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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隐身闹市 色诱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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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霍北斗已缓缓苏醒,全身疼痛不堪的不敢乱动,一双无神的美目瞪望着依然是赤裸身躯的梅雨生,又悲又恨咬牙切齿的哽咽泣道:

“你……你……我和你无怨无仇,只因为我女扮男装你……你就如此奸淫我?

你……我恨你!你不是人,是畜生……”

梅雨生眼望她泪眼滂沱的叱斥咒骂,心中似有愧意的反驳道:“你女扮男装……

我以为是那些贱女人派你来害我,所以……我就以她们教我的来报复,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霍北斗听他又说起有些女人要害他,回想起初时他也是如此说,心知他必然经常遭受凌辱迫害,因此才会如此愤恨报复。www.maxreader.net

虽然猜测这完全是因他误会所致,可是自己的清白名节已败坏在他无耻的淫行中,自己又如何能原谅他?

想到此处不由哀怨欲绝的悲泣道:

“你怎能如此冤枉我奸淫我?我根本就不知你口中所说的那些女人是谁?我乃是‘四明山庄’霍庄主的三女,上个月至外婆家探望游玩,前几天才启程返家,为了旅程上的方便,女扮男装自可免了许多不必要的烦恼,而今日才在山间野店中认识你,我怎会是凌辱你的女人?”

梅雨生听她如此解说,果真是自己错怪了她,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怔思半晌后已是目显凶光毫不服气,且像是兽性大发的怒声叫道:

“那怎么办?反正我已做了,我又下是故意要害你,你……你说,要怎么办?”

霍北斗察颜观色,心知他并非罪无可赦之人,虽愤恨他奸辱自己毁了一生名节,但事已至此,已然失身于他……

况且,自己也有错在身,不该初识之下便心仪的随他同行,否则也下会引起这天大的恨事,说来说去,这都是造化弄人才引起这一段孽缘。

思忖中已然有了决定,因此不愿激怒他,强忍胯间之痛挺身坐起,望着自己赤裸的身躯不由哽咽的说道:

“你……梅公子,小妹发誓绝不会害你,虽然有些女人曾害过你,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害你是吗?”

梅雨生耳听她所言,顿时回忆起幼时梅姨对自己的照顾,因此双目泛红的怔怔说道:“嗯……你说的没错,梅姨她……她对我很好,我好想念她喔!”

有了回应后,霍北斗芳心欣喜的续说道:

“梅公子,小妹本名璇玑,上有两位兄长,自幼随父习艺,熟读诗书,懂得忠孝节义人伦五常,如今小妹……已失贞于你,因此小妹已视公子为……为夫,至死下悔。”

然而梅雨生听她所说后心疑的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忠孝……失贞……?

我听不懂,不过我从你眼内看出你真的不会害我。”

霍璇玑闻言惊愣,一双美目怔望他毫无虚假的神色,心思疾转的忖着:

“啊?莫非他……少读诗书,或者是山野之人?怎会连这……对了,听他说自幼便遭人凌辱迫害,说下定……”

于是霍璇玑斜靠数尺,双手紧搂他腰,粉脸紧贴他胸膛,缓缓的解释男女婚姻夫妻人伦,以及传宗接代的意义。

“喔!我明白了,夫妻便是一男一女,然后……生孩于!”

霍璇玑闻言霎时羞红双颊,但仍然高兴的笑道:

“对!对!就是这样。”

“喔!哈!哈!好,那我就和你是‘夫妻’啰?”

霍璇玑闻言顿时心花怒放,了解他本性善良,只因自幼遭人凌虐,而使得心性异常,只要自己耐心的慰藉诱导他,必然能使他回复正常如同常人一般,那自己不就得到了一位如意郎君?

因此霍璇玑也下急着离开此地,只是温柔的安抚他,且不停的细心解释人世间的人伦五常,以及世俗礼俗。

然而这却非一蹴可及之事,怎能令自幼孤寂中长大久习兽性,且又刚跨入人世对世事初涉的梅雨生懂得她所说的一些事。

在梅雨生的脑海及习性中,弱肉强食机狡保身的自然法则已深植内心,岂是能在她三言两语中而转变?

不过梅雨生却是有心学习人间百态,因此在半信半疑中静静的听着怀中霍璇玑所说的话,只在不解其义之时才偶或询问求得解释。

随着时光的消逝,朝阳已然逐渐高升而使阴暗的山林也逐渐明亮。

百鸟争鸣声中,霍璇玑仰首望望天色,再望望依然是赤裸身躯的两人,不由面显羞赧的轻声说道:

“生郎,天已亮了,咱们……该打扮一番上道了!”

梅雨生正倾听她清脆悦耳的娓娓细语,以及享受着打从内心扩散出的欢愉感,因此似有不愿的说道:“为什么?现在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霍璇玑闻言顿时轻抚他俊容微笑的解释道:“生郎,咱们身上都脏了,且又赤身露体的在山林内甚为不雅,待清理穿衣后……你陪贱妾回‘四明山庄’拜见爹娘好吗?并且也可禀明爹娘为咱俩作主成婚,你说可好?”

梅雨生闻言后双目紧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也闷不吭声的并末回答。

但霍璇玑似有主意的又再续道:“生郎,梅姨对你好,你会不会听她的话?”

梅雨生闻言顿时一楞,接而面上浮显思慕之色的怔怔回思,半晌后才点头说道:

“嗯!我当然会听梅姨的话。”

“那贱妾也对你好,你会不会听贱妾的话?”

梅雨生闻言俊目紧盯霍璇玑,但她毫下怯缩的凝目相视,终于听他欢颜笑道:

“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并也对我好,嗯!好吧!我听你的话陪你回家。”

霍璇玑闻言顿时欢欣的紧搂他雄壮身躯,情下自禁的亲吻他胸膛、肩颈、面颊、美目泪水盈眶的呢喃说道:

“喔……生郎谢谢你……我……我好高兴……爹娘及兄嫂他们一定会喜欢你,贱妾会将咱们的事好言解释,一定会圆满无事的为咱们俩订下名份,你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一定要告诉贱妾,贱妾也一定会为你解释的好吗?”

“嗯……你家……的人会很凶吗?会不会欺负我?”

“不会!不会!生郎你放心,贱妾一定会帮你的。”

“真的?……好吧!我们走!”

霍璇玑耳听他同意了,顿时兴奋的雀悦而起……

“唉哟……好痛……”

梅雨生心奇的望着她面显痛苦之色,且屈身手捣小腹及胯间,不由询问道:

“咦?你怎么啦?”

霍璇玑不由面显霞红之色的斜瞪他一眼,并撒娇的嗔道:“哼!都是你啦!害人家那里好痛……”

然而突见他面色一沉,似有不悦神色显现,顿时心中一惊的自责,心知他世事下懂,又怎会懂得女子撒娇腻语之态?因此忙又羞涩的说道:

“昨夜你……你太凶猛了,你那……又粗又长的……把人家那里弄得好痛,还……

流了好多血呢!现在稍动一下都好痛呢!”

梅雨生闻言盯望她胯间,只见她胯下柔白细嫩的双腿上果然有片片干硬的血迹,立时面显愧色的拨开她双手,见小腹上也是血迹片片,不由惊慌说道:“唉啊……

这……这怎么办?我也不知会把你弄成这样子,你……那你先躺下,我帮你上药。”

望着他心慌着急的样子,霍璇玑芳心中涌起一丝丝甜蜜欢愉的感觉,轻咬朱唇的羞笑道…“生郎,我……我要你抱我……嗯……对!就这样,先找有水的地方……

啊!等一下,我们的包袱……还有衣衫……”

‘四明山’,位于‘天台山’以北,为成串山脉之顶端,山区中耸峰无数并列成屏,乃是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诸峰伟雄秀丽鸟语花香,山谷涧水古松巨林风景如画,真乃是文人墨客游赏的好去处。

在面临“会稽城”的西北山缘,在一片小小的山谷内有一个广大庄院倚山而建,高有丈二的高墙内,有数十栋阁楼,四周皆是一丛丛的花树围绕,并由一条条的长廊串连贯通,独栋独院的环境颇为清幽。

另外在后院有一栋高有五层的八角高楼耸立,四周皆是凉亭、水榭、假山、小桥及花丛树木围绕,看来像颇为重要的中枢重地。

大开的庄门前,四个粗壮魁梧腰悬大刀的庄丁分站两侧,正睁目望向远处刚穿出树林的两个人影。

从树林内直通庄院的黄土路中,正有一蓝一紫,一高一矮的男女并肩行来,待接近庄院二十多丈时,只见那紫衣女子手牵着蓝衫公子步伐加快,急行之间尚频频回头催促同伴快行。

四名庄丁中的其中一人顿时惊喜的欢叫道:

“啊?是小姐回来了,真是小姐回来了,你们在这迎接,我去禀报庄主及夫人去。”

内穿紫色绸衣绸裤,外罩紧窄束腰罗裙,突显美好身材,明眸皓齿肌肤细腻如玉美如仙子的紫衣少女正是霍璇玑。

只见她眉飞色舞,紧握俊逸英挺的蓝衫少年梅雨生大手,略有羞涩的朝神色又喜又疑迎至的三名庄丁打招呼。

两人刚跨入庄门,立见一名身穿青衫的英挺青年快步而至,并朗声笑道:

“哈!哈!小妹你可真让人担心哪!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爹和娘可是不知问过多少次了?你再不回来大哥我可是又要劳累双腿的出庄找你去了,喔……这位是……”

霍璇玑眼见大哥霍维仁行至,顿时五味交集的扑身而上,又笑又泣的无言相对。

霍维仁眼见小妹如此之状是以往从未有过,心中又疑又奇之下本欲详问,但又碍于与小妹同返的蓝衫少年尚站立一旁,因此暂忍疑虑的笑道:

“小妹,你是怎么了?这么大了还做那小儿女之态,别让人看了笑话,快为大哥介绍你这位朋友吧!”

霍璇玑回庄后见到大哥,本欲将路途中所遭受的委屈一股脑的渲泄而出,待耳听大哥之言顿时心中一惊,慌急的望向身后,眼见心上人正皱眉不动的望着自己,这才羞怯的报以微笑,为大哥及心上人介绍一番。

待两人相互见礼后,这才高兴的三人同行进入正堂大厅,招待心上人落座敬茶。

此时闻讯前来客堂的“四明山庄”庄主“归元神剑”霍天行夫妇,本是要责备女儿路途贪玩惹人担心,但见到有客在座,因此才强压怒气的含笑寒喧。

霍璇玑唯恐爹娘误解不明世事不善言词的心上人,因此将爹娘请至后堂,言词小心极力解释心上人的困境,并将自身遭遇泣诉一遍,并说出自己心仪爱郎的心意,且跪求双亲的成全。

“归元神剑”霍天行夫妇耳听宝贝女儿此行竟然受到如此天大委屈:心中之愤怒可想而知,但在宝贝女儿的跪泣乞求下,心疼爱女及生米已煮成熟饭的窘状下,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因此才勉为答应为两人顺其好事。

在“归元神剑”霍天行久走江湖经验老道的诱询详问中,发觉未来女婿果然如同爱女所言,是个不懂世事,本性善良的少年,至于他幼遭禁困环境所逼造成的怪异心态,大可诱导归正,再加上他的面相俊逸端正,也不辱没了爱女,因此夫妇俩顿为中意的不再心存怒气了。

约莫半个月后,“四明山庄”庄主霍天行夫妇已择定吉日为爱女招婿,并帖邀亲朋好友武林同道共欢喜庆。

提起武林四大山庄之一的“四明山庄”,江湖武林无不刮目相看,因为“归元神剑”霍天行自年轻行道江湖,全凭家传出神入化的八十一手“归元剑法”及“归元指”享誉江湖武林,且少有敌手。

而他为人正直,凡事留人后路,便是邪魔黑道犯在他手下也是有惊无险的全身而退,因此深得黑白两道敬佩心服,行道江湖三十余年皆未曾结下任何深仇大恨。

因此。

当“四明山庄”张灯结采喜气洋洋的准备婚庆前数日,从远道数百里之外的无帖贺客也自行而来,同为霍庄主祝贺。

黑白两道、邪魔侠义、绿林水寇、地方豪雄同聚一堂中,往昔有恩怨大仇之人相遇,竟也视做未见的绝口不提,十足的给霍庄主面子,而未有一丝不快之事。

由此可知“归元神剑”霍天行的声名,在江湖武林中是如何的受人崇敬了。

席开流水欢庆数日,时隔半月尚可见到远道而来的贺客登庄祝贺,也使得庄主夫妇日日欢颜深感欣慰。

事事顺利安泰,但只有一事却是庄内上下早有交待应对之词,那便是每当贺客询及庄主爱婿来历时,上自庄主下至庄丁,皆异口同声的说明庄主爱婿梅雨生乃是一个白幼失亲的孤儿,只因其年少有为,而小姐也独具慧眼的青睐于他,两情相悦之下霍庄主便招他为婿。

梅雨生与霍璇玑两人婚后,在“四明山庄”成为娇客,不但庄主夫妇深为喜爱,且得到霍庄主拜弟副庄主“掌鞭双绝”的爱护教导,自“风、火、雷、电”四大家将之下的庄内各级管事、庄丁,也颇为敬重这位姑爷。

另霍庄主在两人婚后月余之后,为了求证娇婿所言,也曾派遣拜弟“掌鞭双绝”

潘立雄率四大家将前往娇婿所详述的山区暗查。

果然探查到那深阔的地穴,但却查不到山区附近有何碍眼的邪魔黑道,及梅雨生所说的一些女人。

因此,霍庄主虽相信了娇婿所言自幼悲惨遭遇,但却无法为他查出那些恶毒女人是谁?也无法为他讨取公道,只好等待将来细查了。

在一次搜经过脉,探查他是否适合习练内功心法时,竟意外的发觉在他体内有一些散乱的阴气潜伏各处经穴内,霍庄主回思娇婿的细诉后,更是相信了他的遭遇不假。

然而那些散乱的阴气若不导引出经穴,长久以后恐将伤及全身经脉,因此霍庄主便责由女儿教导娇婿家传“归元神功”,假以时日后便可逐渐将经穴内的散乱阴气导引而出,并可融汇入自身真气收归己用,一举两得。

良日叹时短,梅雨生在“四明山庄”内受尽爱护教导的快乐时光中,转眼已渡过了一年的时光。

期间,梅雨生在娇妻霍璇玑的循循善诱,时时解释他疑虑不明之事,已然逐渐灵智萌动而了悟了世间礼俗。并也勤读诗书习字,力求上进,因此往昔那残狠狡疑的兽性心态已逐渐消淡,且回复了善良的本性。

梅雨生初悟中,对各类知识需求甚殷,也学习甚快,且日日勤习不倦,故看在霍庄主夫妇眼内甚为欢欣,深为自己女儿能挑选这么一位浑金璞玉而开怀。

更令霍庄主欣慰的则是娇婿竟能在短短的一年中,不但习成“归元神功”,且已将体内散乱阴气导引炼化,皆融汇自身真气中,而使他原本微薄的功力突增不少。

因此。

霍庄主惊喜中,便责由长子维仁、次子维刚教导娇婿习练“归元剑法”的入门基础,待往后基础扎实后便可深习九九八十一式的“归元剑法”。

又是一年的时光飞逝。

此时的梅雨生年已十八,体形依然如同以往壮实雄武,但阴鸷残狠之凌厉神色全消,而成为一位温文儒雅的雄伟公子哥儿,一双星目中散射灵慧的目光,俊容上且浮显出一股英气。

“归元神剑”霍天行眼见娇婿如今已不同往昔初到之形态,可说是一位灵慧俊逸少年,便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难比拟,看来家传武功必然能从娇婿手中发扬光大了。

霍庄主欣慰中,于是改由自己严加教导督促,希望他已达两成功力的“归元神功”及尚不纯熟的“归元剑法”能进境更速。

可是!

霍庄主虽欣慰娇婿的资质,每日严苛督促勤习武功,但庄主夫人却从乖女的神色中发觉出一股隐忧。

原来是梅雨生幼时曾由许多来历不明的武林人教导过一些杂乱武学,一般拳脚功夫虽是并无大用的不入流功夫,但其中的“锁阳神功”及“御女合气功”,却是梅雨生困禁深穴内遭八名使女施展“奼女神功”盗取他元阳时,唯一可达到锁阳且反盗使女元阴的心法。

因此他久习成自然的情况下,随着功力日渐增进,而此两种功力也更加高深。

既能锁阳固精,当然在夫妻行房时,雨生必然是长久不泄,如此一来璇玑次次皆迷失于连连不断的舒爽中,元阴也接二连三的狂泄。

初时一年璇玑迷失于那种美妙的滋味中,再者因为璇玑乃是花蕾初绽,元阴盛旺,因此尚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是时隔年余,璇玑发觉自己不但身体日渐衰弱得头昏眼花,甚而功力逐渐消散退却,久而久之,已受不了夫君那粗长威猛久战不泄的东西,时时苦中作乐的迎奉夫君,因此长久之后,璇玑已然由欢畅不疲中逐渐畏惧,如此一来更是苦甚于乐,终于开始推拒夫君的索求。

初时雨生并下以为意的尚能体谅忍耐,但时隔数月后,雨生已无法强忍久食知味的情欲,因此也显得苦恼万分。在此情况下,一种无形的隐患便逐渐滋长,果然不出所料的终于发生了改变他往后岁月的恨事……

在一个万里无云,皎月高挂,且满空星辰闪烁,大地尚隐藏于黎明前的月色中,庄内已然有下少人影四处走动。

倏然一阵惊恐的妇女尖叫声,由一间房中响起,立时惊动了各处巡夜庄丁。

人影迅疾的循声而至,时值四大家将中的“烈火将”当值,已然率先掠至房门前,正欲跨步进房时,只见庄主夫人身边的使女芍药已惊恐的奔出。

“啊……芍药你……是怎么回事?待我进去看……”

使女芍药闻言,顿时惶恐的拦阻道:

“不行……您不能进去,何叔叔您不能进去,里面紫娟姐……唉哟!下行啦!

您还是……急死人了,这要先请张嬷嬷或是李嬷嬷来才行!”

年约及笄的双髻丫鬟芍药,又慌又急,且似有难言之隐的站立房门口,伸张双手拦阻了循声而来的十余人。

就在此时,人群分处已急步行至一位布衣高髻,年约五旬出头的老妇,怒声叱斥道:“芍药你这是怎么了?何家将乃当值管事,你怎可拦阻?还不快让开?”

芍药眼见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的急叫道:“李嬷嬷您来得正好,您快去看看紫娟姐吧!她……她……小婢也……”

“呸!没用的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紫娟那丫头怎么了?”

李嬷嬷口中虽叱斥芍药,但心中也似有恍悟的朝“烈火将”何湘庭示意稍待,便急奔入房的说道:

“好啦!好啦!待我先进去看看再说!”

李嬷嬷奔入内室未及片刻,却见她满面怒容的疾掠而出,如连珠炮响的急叫道:

“何二弟你快响钟警戒要严防有人逃离出庄,芍药你快去请内院管事赵大姐来一趟……

喔!对了,夫人那里也要去禀告一声,其他的你别乱嚷嚷,快去。”

杂物管事李嬷嬷如此怒急的叫嚷分派后,“烈火将”何湘庭已知有了状况,立时伸手疾挥吩咐庄丁鸣钟警戒,并各归辖区,下许任何人出庄,自己也立时朝庄院四周高墙巡视有何异状。

“当……当……当……”

数十年未曾响过的警钟急响而起,霎时只见庄内人影闪掠,灯火连连高挂四照,手执刀枪弩弓的庄丁五人一组的在庄内各处巡查有无隐伏外人。

不到片刻,全庄已是人影四处可见,便连飞鸟走兽也难隐藏暗处。

由此可见庄内上下训练有素,可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警戒之功能。

此时。

在独立高耸的八角高楼内,庄主“归元神剑”霍天行及副庄主“掌鞭双绝”潘立雄两人已经坐镇匹层上的中枢指挥房,静听各方警楼传来的警钟讯息。

“咦?……二弟你听到了吧?各处一切平静,并无异状,湘庭怎么还没传讯过来?”

“掌鞭双绝”潘立雄闻言立时笑道:

“大哥您放心,照刚才各警楼讯息中一切平静,并无外人闯庄迹象,因此子斌他们四人大概还在细查庄内各处,因此咱们再静等一会再说。”

约莫半个时辰后,四家将“疾风将”郝子斌、“烈火将”何湘庭、“暴雷将”

贺家俊、“迅电将”马英烈四人皆已齐聚“八卦楼”中枢。

当值的“烈火将”何湘庭已将警钟急响的原因禀报详细,并在庄内查不出有任何外人闯入迹象,因此尚须等待内院管事赵氏禀报后才能视况解除警戒。

霍庄主六人正在分析警况时,只见庄主夫人及内院管事赵嬷嬷已登楼而上,神色愤怒的望望室内六人后,八人便在中枢重地密商。

连连一夜警戒未除,在内外管事及四家将冷静的抽丝剥茧细查下,终于查出了事实真相及闯祸之人。

但除了有限几人外,庄内庄丁仆役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是夜二更。

在内院客堂中,霍庄主夫妇怒容满面的席坐上首,副庄主“掌鞭双绝”潘立雄打横席坐,四家将则坐两侧。

梅雨生霍璇玑夫妇则双双跪在堂中石板地,身后的堂门已紧掩,不许庄丁仆妇接近内院周围。

霍庄主怒涌华盖,面上肌肉紧绷,咬牙切齿的怒瞪堂下跪着的雨生,半晌才极怒斥道:“畜……畜生!你这畜生竟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败坏门风之事?你……你……

气死老夫了。”

“老爷……”

“爹……”

庄主夫人心中虽也愤怒,但心痛宝贝女儿及娇婿,因此劝慰的说道:“老爷,事已至此你杀了女婿也没用,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此事才是……”

“哼!怎么解决?身犯奸淫之罪乃是江湖武林尽人可诛之公愤恶行,咱们身为武林四大庄之一,万一传出江湖武林,那可是数百年的声威将毁于一日,你说,若不杀了他,以后将要如何对天下、武林交待?你要为夫的这张老睑何以对人?”

霍璇玑此时已是泪眼滂沱的泣声不止,在耳听老父之言后,立时哽咽的泣道:

“爹……爹!生郎如今虽犯下了淫行大罪,事实上皆是女儿的错,因为……是女儿……女儿未尽人妻之责,以致生郎一时冲动的才做出如此恨事,爹!您要杀……

就先杀女儿吧!否则……否……则女儿也不要活了。”

堂中众人耳听之下顿时怔楞的不知璇玑为何有此之言?还是母女连心的似有了悟,于是忙起身拉扯女儿进入内室详问内里隐情。

而此时“掌鞭双绝”潘立雄望望四家将后,于是转望庄主大哥说道:

“大哥,雨生这孩子自来至咱们庄内,在两年多的时光中庄内从没人会说他是心地险恶的为恶之人,相信大哥你也看得出来。”

如今雨生这孩子竟做出犯忌的淫行,自然是令大哥愤怒,不过刚才侄女言语中似有隐情,也许真有什么咱们不知的事?大哥不妨待大嫂问明隐情后再说。

依小弟之意……其实此事除了咱们有限几人知外,下人们尚不知晓此事,因此尚不致传出庄外,如果大哥此时真要杀了雨生这孩子,反倒引起下人们的猜疑,则甚为不妥。

再者尚幸紫娟那丫头也已抢救回生,只要疗养一段时日便可回复,如果紫娟这丫头不反对的话,那……”

霍庄主耳听拜弟有心为雨生开脱,顿时不悦的制止拜弟续言,并立时接口说道:

“二弟,咱们皆是侠义之人,岂可隐瞒真相的为他开脱?那岂不是律己从宽律人则严?再说天知、地知、神鬼皆知,你我良心也知,怎能告罪天地良心?二弟你别再为这畜生求情了。”

霍庄主心地光明择善固执,并不因拜弟之言而有所纵放女婿。

但此时眼见夫人步出内室,且似有释怀神色的呼唤道:“老爷,你且暂停发落女婿,贱妾有事和你商量。”

于是霍庄主暂且告辞拜弟后行往内室,约莫一刻多时后,三人才再度行返堂中。

此时的霍庄主似也得知其中隐情,但仍然毫无纵脱女婿之意,依然怒色显现的恨声说道:“哼!此事虽已明朗,但这畜生也不能种下此种天大罪孽,因此还是不能原谅他……

璇玑闻言,顿时悲伤得再次悲泣,且扑至雨生身侧并肩跪地。

庄主夫人见状,也心疼得再度央求道:“老爷,贱妾刚才也问过乖女了,紫娟她乃是我身边丫头,不如就将紫娟那丫头匹配给雨生为妾,这样让她名份确定,必可两全其美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嘛!”

在堂中静坐无语的“掌鞭双绝”潘立维及四家将,耳听庄主夫人之言,顿时喜出望外的一一叫好,并极力劝阻庄主做出令庄中人悲伤之事,只要依夫人之意,必可令此事圆满结局

“归元神剑”霍天行禁不住夫人及拜弟、四家将的劝告,心中也有些活动,想到爱婿的天资及聪慧,自己早已视为能将祖传武功发扬光大的英才。

再又回到当初女儿的情形,不也是如出一辙吗?当初也是为了女儿的名节及幸福才同意两人成婚,那紫娟丫头为什么不可以?

如果将紫娟订下侍妾的名份,也未尝不是解决此事的好办法,一来可保全山庄的名声,而不虑外传授人以柄,二来也可保全了女儿的未来幸福。

心中思忖一会,已有缓缓松动原意,瞪望着堂下并肩跪着的两人,见那半子半徒的梅雨生似也羞愧的不敢吭声。

但又怕如此轻易的原谅他,若让他将来不知好歹的重蹈覆辙,岂不又害人害己?

到时可是再也无法保全他了。

心中深思远虑的情景中,因此还是决定惩诫他,令他有所警惕的不能再犯下任何罪孽,于是故作不悦的怒声斥道:

“哼!好啦!你们都别再说了,今天暂且看在你们为他求情的份上先不做决定,不过要罚他到地牢‘寒水洞’禁闭思过,至于紫娟丫头……可要先征询那丫头的心意才算数,哼!你们别多说为他求情了,子斌、湘庭!”

“属下在!”

霍庄主望着“疾风”、“烈火”两家将沉声说道:“你俩押着这畜生至地牢‘寒水洞’去,让他好好的静心思过,不许有人去探望他!哼!”

怒声说完后,再也不理众人神色,袍袖震抖后负手行入内室。

堂中众人眼见庄主如此神色,心知已有转寰余地,顿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璇玑心中的担心害怕也一扫而空,不由扶搂着夫君喜极而泣。

庄主夫人心中虽也高兴娇婿性命暂已保全,但往后结果尚要看紫娟丫头的心意才能决定,因此忙说道:

“潘二叔,雨生这孩子就交由您送他去地牢吧!嫂子要和玑儿先告退了!”

“掌鞭双绝”潘立雄闻言忙同道:“大嫂您放心,小弟会交待他们好好照顾雨生,待过些日子等大哥消气之后再做道理吧!”

“嗯!如此有劳二叔您周全了。”

望着副庄主及四家将押领雨生出房之后,庄主夫人立时朝尚在悲伤哽咽的女儿笑道:

“唉!傻孩子,你心中有苦为什么不早告诉娘?否则怎会惹出今天这罪孽?唉……

雨生这孩子也真是的,他怎可以做出这人神共愤的罪孽?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还是先去探望紫娟那丫头,顺便也探探她的心意如何?以后也好……”

璇玑耳听娘亲之言,顿时止住哽咽的仰首急说道:“娘!其实女儿早就知道紫娟她挺喜欢生郎的,依往日她对生郎的照顾、言语、行动中便可看出,但只碍于是婢女身分才未敢形之于色,如今事已发生,娘就顺水推舟,直截了当的告诉她,要将她纳为生郎小妾……如果她不愿意……那娘您就收她为义女嫁于生郎,女儿……

女儿绝不反对,也愿与她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嗤!嗤!乖女儿,你当娘不懂你的心意呀?你是伯紫娟不同意,而使得你爹要重罚雨生是吗?嗤!你放心吧!娘是过来人而紫娟她是娘身边丫头,她的心思娘怎会不明白?再说紫娟这丫头温柔善良,本就是个好女孩,因此娘也放心她和你在一块,两人有伴后,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商量着去做,这也是娘为什么会跟你爹提出这方法解决问题,好啦!咱们娘儿俩就快去和紫娟商量商量吧!”

璇玑听娘如此解释,顿时心中大石落地,转忧为笑的忙和娘亲去探望紫娟,希望早些将此事定下,免得爹爹变卦。

且说“掌鞭双绝”潘立雄与“疾风”、“烈火”两家将陪着雨生行往后院地牢。

说起“四明山庄”的地牢可是另有一段历史,原来霍庄主远祖自三百余年前,因逃避兵祸而举家南迁,在“四明山”寻到了这风光明媚的小山谷。

在历经数代之后才逐渐扩增广建山庄,依山扩建时,却发现了山腹内竟然水声潺潺,深挖之下才发现山腹内有一条水势缓却酷寒的阴河,也下知从何处流至而流往何方?

在无大用但又觉可惜之下,于是便在其上筑为地牢,以困禁惩罚不宵子弟之用,但历经数十代甚少有庄内子弟遭地牢之困,因此几乎成了废牢。

石阶斜伸而下,阴湿泛寒的地牢内两侧各有四间空置的牢房,通道底处尚有一铁门紧掩。

在狱丁点燃了数把火炬后,随即拉开铁门,顿时寒气涌冲众人。

由当值的“烈火将”何湘庭执火炬先行,众人随行在后,又踏至下行的石阶,下斜约莫十余丈深寒气愈冷冽,功力稍弱之人恐无法抗拒寒冽之气。

梯阶底处是一片三丈方圆的古山洞,靠近内里有间铁栅为栏的牢房,内里除了一片不到七尺方圆的平岩外,下方竟是寒气涌升的地底阴河。

依霍庄主之意便是要将雨生禁闭此七尺平地的寒洞内,“掌鞭双绝”潘立雄望望同行之人后,才缓缓说道:

“雨生哪!你就暂且在此寒洞内住个几日,待庄主气消之后,二叔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调至上层牢房内,你可要好好行气运功拒寒,也趁机勤练武功打发时间,二叔就不陪你了,我们都上去了。”

雨生眼望着阴暗酷寒的地穴,面上显出一股畏惧之意,神色不宁的颤声说道:

“谢谢二叔及郝叔、何叔,小侄……小侄……”

“掌鞭双绝”潘立雄见他心畏之色,尚以为他是因犯大重罪而心怯,因此也无奈的摇摇头,伸手一挥后便与“疾风”、“烈火”二将踏阶而上,只留下一名狱丁。

狱丁虽不知姑爷身犯何错而被庄主下令禁闭这寒酷危险的寒牢,但心想他总是姑爷,又听刚才副庄主所言,大概过不了几天姑爷便可出牢了。

因此也心有维护之意的说道:

“姑爷,虽然庄主之意是要姑爷您在此寒牢禁闭,但小的牢门不锁,姑爷您有事或是闲得无聊时就唤小的,再不然……您就到上层地牢门口找小的。”

待狱丁执火炬远离后,顿时酷寒的寒牢内幽暗无光伸手难见五指,只听到微弱的潺潺水流声,真是阴冷寂静得恍如九幽地阴令人心寒颤惧。

东方刚显出一片鱼白,大地尚沉寂于阴暗的夜色中。

孤眠阁楼的璇玑却早已梳洗打扮妥当,似忧似喜的急忙行往爹娘住处。

“哈!小妹你起大早的要到何处去?”

“咦?啊?二哥是你呀?”

璇玑眼见二哥维刚手执长剑,从花丛背后闪出拦阻自己,且神秘的询问道:

“小妹你知不知道昨日爹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二哥我只不过是偷懒一天未曾练功,就被爹怒骂了一顿,这可是以往未曾有过之事,你可别淘气的冒犯了爹喔?”

璇玑原本因夫君犯下奸淫之事,而有羞惭怯言之状,待耳听二哥之言,顿时知道此事已然守口未传,便连大哥及二哥也不曾知晓,那更何况庄中其他下人?

因此这时才放心的笑道:“嘻!二哥你不知道哇?那是因为小妹缠着爹娘,想要将娘身边的紫娟纳为生郎小妾,娘和紫娟都同意了,但就是爹不同意的火冒三丈,所以……”

“啊?……小妹你……怎会这样?二哥我有天只是夸赞城里姜师叔家的婉平妹知书达理是位好姑娘,没想到你二嫂就跟二哥我睹气数天,一句话也不说,还是二哥我陪罪数次后才使你二嫂气平,但也没有好脸色,可是……想不列你……”

璇玑耳听二哥维刚之言,霎时心如刀割,泣血在胸,但却强笑的逗乐说道:

“好哇!原来二哥你也想纳妾呀!那好,改天小妹就去跟二嫂好好谈谈,说下定……”

“哟……好了,好了,小妹你可别替二哥我惹麻烦,我不跟你说话了,有事你快走吧!”

于是璇玑便在二哥焦急的催促声中去拜见爹娘。

昨夜母女两人探望紫娟后,在分析事实及利害关系,并愿将紫娟纳为雨生小妾之事一一详说,而紫娟也在夫人及小姐的劝慰中,虽悲伤自己的遭遇,但内心中也为自己隐藏内心暗恋姑爷的情意,已可就此而如愿以偿,又悲又喜中终于答应了夫人及小姐的劝说。

而紫娟的应允,当然庄夫人回房后,也告诉了庄主老爷,并为娇婿美言开脱。

然而当璇玑拜望爹娘后,正欣喜爹爹也同意了如此之安排时,恍如晴天霹雳的恶耗却由“暴雷将”贺家俊传报而至。

原来是看守地牢的狱丁,时值五更之时,在睡梦中恍惚听到地牢内里传出一声惊叫,心中惊楞中,立时蹦跳而起,匆匆奔入地牢底处寒牢,但却没注意从中层两侧牢房中的一间有人影飞掠而上。

狱丁手执火炬下至寒牢却不见姑爷踪迹,惊骇得细心查看后,这才匆忙的去禀报值日家将。

是值“暴雷将”贺家俊当值庄内警卫大责,在听到狱丁惊骇禀报后:心中震惊得疾掠地牢,细查之后除了七尺平岩上有一些滑动痕迹外,再无其它线索,因此判定姑爷大概是睡梦中失衡落水了。

愁云惨雾中却哭坏了璇玑,哀怨欲绝的欲投水自尽,但却被老泪纵横的庄主夫人急拥入怀,频频劝慰如此于事无补,只是徒丧一命罢了。

但是。

当众人哀伤的离开地牢后,姑爷在寒牢失足落水性命不保之事,已在庄内传遍,没想到紫娟却在一个时辰后已留书房内,竟然在狱丁拦挡不住的情况下,奔入寒牢投水去寻访姑爷的下落。

身入地腹寒流十有八九难以活命,在庄内上下悲哀议论中,霍庄主当机立断的宣布紫娟已经由庄主夫妇做主,将紫娟纳为姑爷小妾,两人之性命如何则要靠天意了。

“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

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

新知遭薄俗,旧好隔良缘。

心断新丰酒,锁愁又几千。”

“风雨”李商隐诗

“杭州”在夏禹时名为扬州,春秋属越,战国属楚,秦时更名钱塘,汉属会稽郡,至隋开运河始正式定名杭州。

“杭州”乃是个湖山名胜城邑,有“凤凰山”、“万松岭”、“城隍山”、“紫阳山”,以及甲称全国的“西湖”。

“西湖”自古乃一葑田秋水,直到唐代白居易任杭州剌史,筑塘防海将湖中葑草填平为长堤,即今日之“白堤”。

(后宋时苏东坡任杭州通判重浚西湖,并另筑长堤由西冷桥贯连白堤,由北而南划湖为二是为“苏堤”,此乃后代之事不在本书之内。)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湖”东岸,垂柳成荫的湖畔大道贯连城内街道,在达官司贵人富商巨贾云集的庭园别墅区,穿过两条小街便是繁华幅奏笙歌夜舞的青楼大街。

时值华灯初上,灯火辉煌的戌时之初,正是鼎盛之际,但见车水马龙行人如过江之鲫,十之八九俱是华衣商贾风流墨客徜佯其间。

一栋富丽堂皇的双层门楼内,楼后庭院宽敞,小桥流水,花丛锦簇,庭院四周数栋双层高楼围绕。

号称有数十青倌的“万花楼”,乃是青楼大街中最负盛名的青楼,内里莺莺燕燕上百,绝无花信之上容华失色的妓倌,个个皆是貌美丰润的佳人。

因此深得达官巨贾流连,故而花费也较其它青楼高昂,非一般腰囊乏匮之人所能莅临。

后院临湖的一栋阁楼内,此时正有一个清脆悦耳吴侬软语的声音腻声撒娇说道:

“好不好嘛?公子,奴家可是已说服了妈妈不再接客,只……只侍奉你这位令人又爱又怕的金刚,你说好不好嘛?哼!我就知道,公子一定也把奴家当成前院的姐妹,甜言蜜语的玩弄一番后便要弃旧迎新了……”

“吓!彩霞我可没这个意思哦!我可是挺喜欢你,自从和你在一起一个多月,我可是没再找过别的青倌,可是……一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便是为两三位青倌赎身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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