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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孤雏怨消 身世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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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听身为大姊的“紫梅”霍璇玑欣喜万分的笑说道:“吴老人家可真是神龙不见首呢!这些年来您都到那儿去了?晚辈姊妹还时常提起您呢!孩子们,快拜见吴爷爷!”宝时只听小儿女们称呼拜见之声响彻峰谷,顿使“毒拐煞”吴道成满怀欣喜、激动,且老眼含珠的急叫道:“呵!呵!好!好!孩子们都好!都好……好……

好……”语含哽咽之声的笑望著十馀位娇娥说道:“你们……都是老夫认识的好孩子,因此老夫也不客套了,如今你们与梅公子已是儿女成群,生活美满幸福,真是老天有眼哪!”“丑魂”梅雨生此时已含笑说道:“吴前辈,往昔已如浮云飘散飞逝不再留存在心,晚辈夫妻只希望能为儿女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让他们在心灵中得到美好的回忆,过去的恩怨仇恨就不必再提了。”“寒梅八娇”之首方小琴此时也笑说道:“吴老人家您可是一去便是十年了,如今怎会想到重返峰谷呢?我们这儿除了一些亲人外,十年中并无一个外人能进入峰谷呢?便是……便是……”“紫梅”霍漩玑耳闻二妹之言,顿时插口打断她的话语,并施以眼色的笑说道:“吴老人家,您远道而来我们竟忘了请您入楼喝茶歇息甚感抱歉,请您移驾至正楼客堂坐吧!”於是“丑魂”梅雨生朝众儿女笑道:“孩子们,快去坐息功课罗!爹娘要和吴爷爷往客堂坐坐,你们可别淘气偷懒喔?否则小心爹要罚人了。”众稚子童女闻一言顿时嘻笑著便欲离去。

忽听其中一个五岁大小的稚儿怯怯的问道:“爹!您罚人时最凶时会不会像刚才吴爷爷那样?那可是好痛呢,小祥最乖了,您可不许那样罚我唷!”夫妻十五人以及“毒拐煞”吴道成耳闻稚儿的纯真童言,顿时暴然大笑,却引得一群小儿女们不知大人们为何会如此大笑?但是也都随声欢笑,令峰谷内笑传苍穹。

在“丑魂”梅雨生夫妇从“毒拐煞”吴道成口中,得知他年事渐增孤寂之感与日俱增,因此才想寻一清静之地安渡晚年,因此俱都异口同声的希望他能留在峰谷。

在几番推谢及挽留中,“毒拐煞”吴道成终是孤身难敌众口,答应留住谷内,但却言明要居於庭园外最外间的独栋小楼内,且说是怕孩子多声音吵而不得不如此。

但是夫妇十五人却知他是怕妨碍了自己夫妇的生活起居,莫说是他了,便是小茵、小娟、小香、小瑶四使女,因年岁渐增後夹在夫妇间也甚难为。

因此早在三年前便经由十四位娇娥之笑劝撒娇央告中,皆收为偏房的同为妻室,才免於闺房之乐羞入四侍耳中。

当“毒拐煞”吴道成留居峰谷後,已有自知之明的为自己安排了打发空间的工作,除了晨昏趺坐练功之时刻外,已将进出洞道的守护,以及整理庭园的工作皆自动揽下,一来可有个费心之事,二来也可多活动筋骨。

但是最令他开心的事便是每当众娃儿作习已毕休歇戏要之时,常会跑去找他吴爷爷长吴爷爷短的围在身周,顿使他老怀开慰得慈祥欢笑。

他则时时说些忠孝节义的历史,以及江湖武林中的轶事,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神话、鬼怪之玄幻,再加上他丰富的阅历见识,将故事说得生动活化,更使那些一儿女们崇拜羡慕得只要一有空闲,必结伴至小楼找吴爷爷。

临老之时忽然有这麽多小儿女围聚膝前,“毒拐煞”吴道成的喜悦可想而知,简直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孙儿一般照顾?除了自己不登大雅之堂的武功外,已将自己行道江湖数十年的经历门道,以及对人性的解析,对事的判断是非,对险恶之境的应对,对各种邪门歪道的奸诈狠毒,皆以说故事的方式一一教给他们。

“丑魂”梅雨生夫妇,眼见“毒拐煞”留住谷内後,竟然使每天嘻笑打闹的儿女们安静多了,而且竟能心智大开的懂事不少,因此也庆幸孩子们多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明师教导。

约莫半年多後。

“青梅”杨玉珠的独身老父“浪里白条”杨百桐,远道而来探望女儿女婿以及众多的外孙时,与“毒拐煞”隔楼而居,眼见那种稚子围绕的欢乐情景,顿时有股临老孤寂的哀伤,因此在女儿女婿一如往常的央求留居时,竟也异於往常的立时答应。

在女婚女儿霎那的错愕後,立时狂喜的告诉全家人这个好消息。

从此,“毒拐煞”又多了一个能剖心长谈的老友,当然“浪里白条”杨百桐也不例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孤独了。

姜是老的辣,经验是老的多,老哥俩在聊天时竟异想天开要为此仙境乐土断绝外人想登峰之念,也可阻隔有邪妄之人的觊觎之心。

於是也不告之“丑魂”梅雨生夫妇原因,只说是有事要下山一趟,两人便准备了一些应备之物後,结伴下峰而去。

这一去便是半月有馀,两人竟面色灰败萎靡,但却是欣喜之色浮显眉宇之间,且有些神秘的并未说出此次下峰所办何事?两个老头似有隐密的在小木楼内研商两日後,终於打开了闷葫芦,在饭後说出了两人半月馀的精心探查。

原来他俩下峰後并未远离,却是双双沿著峰脚勘察山壁及地形,攀岩涉水渡谷越林,终於在峰西也就是在环峰而上的狭径口西面五里多处,在峰脚的一道深有二十馀丈宽约三丈馀的山涧悬崖上,发现峰壁上有一道岩隙。

两人备妥数支巨松枯木後,立时渡过润水由峰壁峻岩攀爬而上,在狭窄曲折起伏不定的岩隙内深入约莫十馀丈後,竟进入一个光怪陆离怪岩林立的石方内。

石穴内约莫三十馀丈方圆,处处可见潮湿的连顶怪柱(也就是现今所知的钟乳石,因不知经过了数百年或是上千年,使得顶端及下端钟乳石逐渐相聚,甚而结合成柱),地面凹穴积水处处湿滑不堪。

而石柱及岩壁经火光照映下竟也闪烁发光,令洞穴内光怪陆离的恍如进入幻境一般,原来竟进入一个黄白钟乳石满布的石洞内但是两人只顾张望奇幻的石穴,却忘了注意有无毒虫异兽有无危险?等到两人发觉有些轻微的嘶嘶磬从四面八方响起,才惊奇的细望四周查看嘶声从何而来?这才发觉在四周岩壁间竟有一些半人高矮的小石洞,并见小洞内爬出了十馀只约莫一人多长的巨大怪蛇。

“啊?……杨兄小心!有长虫!”“噫?这是什麽怪蛇?竟然前身尚有两爪?”

“槽了!杨兄你是否有带兵刃?小弟身上除了一双铁拐外只有一些暗器而已。”

“唉!吴老哥,你尚有拿手的铁拐,小弟因铁浆沉重且携带不便,因此并未带来,但身上尚有十来粒打穴的铁莲子,不过我们带来备用火炬的松枝尚可用来防身。”

两入心惊的背部相向盯望著在数丈外窜爬,三角巨首不停前伸嘶啸的怪蛇,只见它们除了多出一双怪爪且身躯较一般长虫粗短外,并无其它怪异之处,因此略为心宽的定下心神,想寻找有无可避身之地?而此时突听“毒拐煞”吴道成说道:“杨兄你注意到没有?这此怪蛇似乎极不适火光。

而且有些畏惧的不敢接近我们。”“啊?对呀!这洞穴内阴暗无光,因此它们双目似是不敢见光,加上虫兽皆异火势,所以它们只敢在四周不停窜动,却不敢接近我们。”“哈!哈!如此说来暂无危险了,不过……还是要想办法除掉它们,否则对我们的安全大有威胁!”“嗯!吴老哥说得极是!”

此时四周的双爪怪蛇已增至大小二十馀条了,因此相互之间似有磨擦得相互伸颈张口嘶啸示威,有些甚而相互缠绞欲斗。

突然“毒拐煞”吴道成似是灵光一现的忙伸手人怀,立时掏出两支蓝光闪闪的薄双刃短梭,手势疾扬的震射而出。

但见两道蓝光疾如电梭且毫无声息的射向一条怪蛇,但是却听两声脆声疾响,两道蓝梭竟然在怪蛇身上一弹即崩的射向石壁。

“啊?它……好坚硬的蛇皮,杨兄!小弟这双棱毒梭运足真气尚能射入护身真气,但这怪蛇皮竟然……”而在此时那条怪蛇虽未被双棱毒梭射入体内,但是却被灌足内劲的强大震力击得暴痛,因此似是狂怒的再也不管那刺眼火光,粗短的身躯竟如箭矢般的疾射而至,一张细长尖齿森森的巨口已大张咬向“毒拐煞”。

“小心!”在旁的“浪里白条”杨百桐心惊中,立时右掌疾拍出一股雄厚掌劲击向怪蛇,霎时将怪蛇击得身躯一顿,但是依然窜咬向“毒拐煞”。

“啊!吴老哥小心,掌力对它无效!”如此一来顿时使两人心中狂骇的迅疾闪避怪蛇的攻击,再也不敢贸然出手攻击不畏暗器不畏掌劲的怪蛇,只能急挥怪蛇尚畏惧的火炬驱退疾窜而至的怪蛇。

“浪里白条”杨百桐此时也已看出危机,因此忙将胁下夹著的粗松枝又引燃两支,且递给“毒拐煞”一支,两人挥舞著火炬护身。

虫兽天性便畏惧炙肤的热火,尤其对未曾遇过的异物,皆会有些疑惑畏惧,但会有频频试探的动作,待发觉并无性命之危时,那麽敌对的异物必会遭到狠猛的攻击。

因此那条怪蛇虽被掌劲震退後,但却更有窜咬之势,且嘶啸不止的似在通知同伴,因此四周的二十馀条怪蛇,已有逐渐逼近之势。

“浪里白条”杨百桐及“毒拐煞”吴道成两人,心知此时唯一的拒蛇利器便是火炬,因此急忙的将尚未点燃的松枝一一点燃,然後在身周有石隙之处便插上一支,只留下手中的两支火炬。

松枝原本便会分泌松脂,尤其是老松脂更厚,因此一经引燃立时火势熊熊,果然令四周怪蛇不敢靠近。

生长在黝暗阴湿洞穴内的怪蛇,被熊熊烈火烘烤得四窜退怯,并且挤压才绞得嘶啸连连,好似有些内哄互噬之状。

两人眼见已解除了立即的危机,不由松了口气,皱眉互望了一眼,眼见人洞的石隙已被怪蛇隔绝在十丈外,若想窜掠至石隙处恐非易事,可是松枝总有燃尽之时,到那时两人岂不要丧命蛇吻之下?又急又惶恐的环望石洞四周,不知可否找到避身之处?条然“浪里白条”杨百桐灵光一现,狂喜大叫道:“眼睛!吴老哥,我们用暗器打它们的双目。”“毒拐煞”吴道成闻言後,顿时顿足大叫道:“对呀!真糊涂!怎麽忘了攻它双目?”真是一言提醒梦中人!世上虫兽不论多麽凶猛,或是皮坚骨硬,但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双目最为脆弱,最无法抗拒外力伤害。

因此两人大喜的立时掏出暗器,找准了目标後立时震抖疾扬,霎时只见两道蓝汪汪的光梭及四道乌黑细线疾射而出。

「嘶……嘶……噗……嘶……」六道暗器一闪而逝,霎时只听嘶啸之声骤响,顿见两条怪蛇双目被打瞎,另有一条被铁莲子打瞎一眼,神运气血的双目一经受伤,宝时痛得身躯缠扭翻绞,一张利齿大口狂乱张咬,竟在怪蛇堆中引起一团混乱,相互撕咬得好不激烈。

一股腥臭血腥味迅疾扩散,更是使得其它的怪蛇被刺激得几近疯狂,竟然双足疾奔的窜涌至血腥味散溢之处,一张张巨口细齿疾咬受伤的怪蛇,立时引起互噬激斗。

腥血四溅碎尸片片,三条受伤的怪蛇眨眼间已被撕裂噬食。

不但如此,有氐吞互咬中受伤的怪蛇竟也成为饥饿同伴的撕食对向,因此才斗互噬更形疯狂激烈。

“浪里白条”杨百桐以及“毒拐煞”眼见之下,狂喜万分,立时互视一眼的缓缓退往身後的石壁处。

就在此时,突见怪蛇激烈互斗之处的一根石柱,突然断裂下坠的带下了一大片的碎石,霎时使得石洞内轰然巨响大震,迥声更是震耳欲聋。

“啊?杨兄!顶端的乳石似有此一松动恐将散坠,我们快……”“毒拐煞”吴道成似有查觉的忧虑说出所见,但话未说完,倏然又是一阵轰然大响,又有一根石柱从中而断的坠倒在怪蛇撕咬之处。

而此次竟非刚才一样的只断一根石柱,而是好像有条无形的线拉扯一般,竟然数十根石柱好似骨牌一般连连断裂下坠,霎时更是轰然暴响的骇人心弦。

“啊?糟了!快躲……”“不好!快跑……咦?那边……吴老哥快往左奔!那边有个洞……”然而话声竟然便不出一尺,俱被轰然坠石声所掩,尚幸“毒拐煞”

吴道成随著前掠的“浪里白条”疾掠中,已然看到深处石壁不知何时显现出一个一人多高的石洞。

“啊……哦……嗯……”“啊?杨兄……杨兄……哎哟……喔……”有如翻山倒海天崩地裂般的骇人威势及震耳欲聋的轰然回响,接连不断未曾停顿的持续了约莫两刻左右,然後才轰磬渐止尘砂渐平的缓缓回复原状。

而此时的洞穴内,那些连顶的音百钟乳石柱竟然全已断塌而坠,在地面上堆积得有如一座小山,但是洞穴内并未因此而狭窄,反而更形宽阔。

只见整个洞穴内恍如剥了一层皮似的,露出了寻常岩壁,而非原先光怪陆离的钟乳石洞寂静无声的洞穴内,偶或听到一些右壁渗水滴坠之声,在洞内回响,但却再无一丝异声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突然一阵极微且断断续续的哼声响起,未几又听到一些唏嗦滑动并杂夹著碎石滚动之声,逐渐响起。

“杨……杨老弟……嗯……哎……杨老弟你在……在那儿……”“哼……嗯……

我……我在……这儿……吴……老哥你……你没……事吧?”“嗯!还好,只是被……

被一些崩石击中……略有小伤而已并无大碍,杨老弟……你怎样呢?”“喔!我也还好……只是……我的脚……麻木……好像被坠岩压住了。”“喔?那么我帮你……”

话声顿停,接而突见一道星火之光连闪,接而一点火苗逐渐明亮,原来竟是一把武林人常备应急的火摺子,虽然火光虽非旺盛,但已能使丈馀之地依稀可见。

只见两人正好倒卧在一处凹穴之前,头部刚好隐入穴内,但下身却不及隐入,以致半个身躯在外,被一些历岩碎石压住。

尚幸巨岩凌乱相叠中,尚有起天小不等的缝隙,两人便是刚巧的被先坠落的巨岩由中而分两侧。

“毒拐煞”吴道成虽是被崩岩击中略有内伤,但尚无大碍。

“浪里白条”杨百桐便没那么幸运了,他不但被崩岩击得口内溢血,而且左脚尚被一块坠石压到而不能动弹。

两人忍住全身的疼痛,相互出力的搬动坠石,费尽了全身力气才将压在“浪里白条”脚上的岩块搬高一些,抽出了左脚。

在原地略微歇息并且服用疗伤益气的丹药後,才行功调息自行疗伤恢复气机。

约莫一个时辰後,两人才内伤已复且气机顺畅的停功而起。

火摺子虽方便,但可惜燃烧时间只有一刻左右,不适合长时间使用,因此两人又燃起一支火摺子後掠上坠岩观望,尔後便又钻出洞穴至外间树林内重新准备火炬。

将数根近三尺长的火炬插在洞穴各处,立使洞穴清晰可见,才发觉顶端竟有一个高不见顶的黝黑阔洞,好似一个天井一般。

两人心奇的观望一会後,皆有心探查顶端那天然井洞内有何怪异?於是研商该如何行动勘察。

连连由外面收集了将近四十支的粗长树枝,两条粗长山藤,以及一些烤熟的乾粮和食水,便开始攀登岩井内的石壁。

在峻岩上逐渐登攀,只要遇有岩隙便插入粗木柱,一可休歇,二可吊放所需之物,并且每隔十馀丈余高便搭起一个简单平台。

因此在耸峭宽阔的井壁内攀爬三十丈左右时,所准备的木技已用得只馀三支而已,而且还要用作火炬,因此两人只好下返原处又开始准备更多的木枝。

宽阔的天然井穴竟有五十丈高左右才到达顶端,但是却非止境,而是另有大洞斜伸而上,竟难看出内里尚有什麽怪异之处?曲折不定时宽时窄,时而直上如井,时而平行斜上,宽阔之处大如房室,窄狭之处恍如狗窝,甚而有时尚要斜身迹爬。

然而不论内里宽窄大小,空气却是甚为流通而不混浊,可见必有岩隙狭缝通往峰壁之外耗费了两天馀的时间,上上下下运补了不工二百馀支粗木,终於攀爬至岩隙底处,也不知身处峰心何处?处身之地虽前行无路,但却在前方的狭窄缝隙处感觉到凉风灌入,并依稀听见一些风啸之声,甚而有时尚可听见鹰阜呜叫之声。

紧贴岩壁的“毒拐煞”吴道成在察觉岩壁狭隙外的异状时,顿时心喜的哈哈笑道:“杨老弟!虽然前行无路,但依风啸鸟呜之声判断,此处离峰壁外的厚度恐怕不会太厚,看来咱们并未白耗时光及体力呢!”“呵!呵!吴老哥所言极是,辛苦了十来天可没白费功夫,竟让我俩找到了这么一处远古峰心洞穴,不但比我俩当初构思的更为理想且甚而隐密,看来只要稍加整建,便可达到比项期更好且又省事的上下通道呢!”“毒拐煞”吴道成合音口後,满面欣喜的笑道:“杨老弟!看来咱们这两个老骨头以後可要更为劳累了,依你看是否要找些圬匠施工呢?”“这……

吴老哥!此事尚有研商之必要,我俩且先回去细研一番再做道理,你看如何?”

“嗯!……没错……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回去再说吧!”两人返身下行,待回至一处木技搭成的悬空平台时,饮水休歇且略进饮食。

此时突听“浪里白条”杨百桐顺箸晃动的火炬火芒望著“毒拐煞”说道:“吴老哥,有一事小弟如骨顿在喉不吐不快,如有得罪之处尚谙莫怪!”“毒拐煞”吴道成合音口一怔,默默的望著“浪里白倏”後,才疑惑问道:“杨老弟!你有何事不明尽管说出,否则岂不太见外了?莫非你……”“浪里白条”杨百桐闻言立知他有些误会,如果话不讲明恐怕将在两人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以至造成隔阂,那可非自己之愿。

因此他忙接口续道:“吴老哥!小弟之意是说,如果我俩所研成真,到时必然会甚为辛劳,而且也不知那一年那一月方能完工?小弟如此费心费力投入尚可说是为了女儿女婿,以及众多外孙们的未来而无怨无悔,但是……吴老哥你又何苦呢?”

“毒拐煞”吴道成合言立知其意,因此默默的望著他,一会才叹声说道:“唉!杨老弟,你也知我以前是什麽样的人?何曾会为别人想过什么?为别人做过什麽?完全凭自己喜好为自己的利益著想。

可是自从十年前,老哥我遇见了令暧姊妹五人後,在短短的两天相处中,竟使我内心有了莫大的转变,不过也只是心性上的转变而已,雨後在江湖中又浪迹十年却是一事无成,只增添了苍老的岁月罢了。

唉!……人老苍颜皓首後……这些心态想来你也甚为清楚,人老了一切心态也逐渐改变,尤其是那种孤寂心态,原本只是想找个隐密之地安渡馀年,也想到峰谷的隐密离世,但却没想到她们小夫妻几个居然尚留住峰谷中,因而再次相遇。

承蒙他们小夫妻不弃的留我居於峰谷同处,在年馀的时光中……杨老弟,你可知那是我一生中最欢乐、最安详、最不孤独、也最不用勾心斗角不须烦忧是否遇到什么仇家的时日每日看著那些孩子们发自内心喜悦,欢乐的缠若我,爷爷长、爷爷短的……你知道吗?在夜深人静独自休歇时,我尚不肯入睡的回味著他们的天真活泼撒娇喔闹的样儿,令我不禁开怀的舍不得安歇。

我浪荡江湖数十年的岁月中,俱是独来独往的无一亲人,如今我已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孙儿一样……嘿!嘿!杨老弟你别奇怪的这样看我,你想为他们留下一个美好的环境,美好的未来,那我何尝不是?虽不是我自己亲生的孙儿……但是……我也如愿无悔了。”“浪里白条”杨百桐怔怔的望著他,见他双目微红的道出内心之语,也甚为感触且老眼含泪的笑道:“吴老哥,你说得没错!小弟老伴早逝也只有这一个独女,自从嫁给雨生後,也未曾想过要依靠女婿女儿,然而年事渐增後孤寂之感也油然而生且随年倍增,这也是我们这把年纪之人才能体会这心情。

儿女大了也皆有他们的天地,与我们也有些隔阂,但是小儿孙们却是最能疏解孤寂的好寄托,我们会求他们什么?会想得到什麽?说穿了也只不过是填补孤寂的空虚,老哥!你我皆同此心,只不过以往皆隐於内心未曾渲泄,他们小儿女怎了解我们的心情?”“毒拐煞”吴道成耳闻他言,顿时如遇知己的激动伸手抓著他手臂笑道:“呵!呵!呵!杨老弟!这可是咱们这把年纪之人的共同心境,只差有否寄托之处,但是我们有了,是吗?”“唔……哈!哈!哈!不但有了,而且……还多得太多,有时还真被那些小萝卜头烦坏了呢!哈!哈!”“呵!呵!值得!值得!”

两人心情开朗欢愉得把臂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并使两人间的友情增进了不少。

神色虽萎靡疲累,但却精神朗爽满面欢颜的回到峰谷,在众多孙儿的思念笑语及欢乐中,两人皆二安抚妥当後,才回至小搂好好的休歇一日。

之後数日,两人深居简出的在小搂内依草图精心绘制出一幅蓝图後,才欣喜的将两人所精心策画的事告诉了“丑魂”梅雨生夫妇,并详解图内各处的用途及构造。

当众娇娥得知两位老人家下峰半月馀,竟然未曾远离的疲累探险,不由埋怨两人一大把年纪了尚令人担心,因此皆不同意两人再下峰劳累,以及耗费巨大心力的去做一个浩巨工程然而“丑魂”梅雨生听罢两人的详解及用途後,沉思其中优点,如真能依两位老人家所测量之图完工後,必然能使峰顶住所甚为安全隐密,外人再难轻易登临峰谷,因此基为同意两位老人家的构思。

就在当日,“丑魂”梅雨生便备妥将近六十个嵌镶明亮夜明珠的钢珠座,以及一些需备之物,亲自下峰探勘一番。

之後又将自己勘察心得与两位老人家研商,并修改了一些构思及应加强之处。

两年多几近三年後。

在一道环峰脚而过的山涧顶端悬崖处,有一片宽阔的树林。

只见新旧交杂的三百馀株树木,竟是东两株、西三株,有时直列成排有时斜列成串,有些则是数株凌乱一团,有此前是七歪八扭的极不相衬,总欢之下看似凌乱杂生,却又有此孤曾相识。

原来竟是“仙谷五梅”姊妹,依“浑天星图”所布植的三恒四宿星阵。

在阵底悬崖边绿,只见一道近丈宽的突岩凌空前伸,离崖壁约莫两丈馀,前端尚有尺馀宽的凹陷深槽。

而悬崖正对面的峰壁,离涧底足有三十丈高之处,此时正有一块又长又宽厚的巨石板,被四条粗如儿臂的铁链紧扯缓放,待与崖壁突岩深槽搭平时,中间只有不到一寸的间隙。

峰壁巨石板下落之後,立时显露出一个丈馀高五尺宽的半圆洞道,内里并不光滑,但都凿修平整,而且顶端尚嵌镶著甚为明亮的明珠为光。

此时洞内正有八个年约十二、三岁至十四岁左右的少年男女,每人皆扛著一个盛满碎石的竹篓鱼贯而出。

只见他们恍如戏耍般的在树林内左一步进两步,右三步退一步的在树林内迅疾闪动,不多时已穿林而出,将碎石倾倒在各低洼之荒草丛内,接而又重返峰壁石洞内。

不到片刻续又见他们再次扛篓而出,如此连续来回五次重返洞内後,便听一阵机簧转动绞链扯拉之声响起,那片厚长沉重的巨石板又已缓缓上升的密合在峰壁中,从外观上实看不出是个可升降的石岩板。

十馀丈长的洞道中有六粒明珠嵌镶洞顶,使洞内竟如晨曦,洞道尽头处竟然是一个天然大洞穴,是有十馀丈宽窄,在两侧各有一间以岩块堆砌成的石屋,内里是三房一厅的住宿之处,木制桌椅睡床俱全。

在洞道右侧之处则有一个以岩缝渗水聚流的大水池,取用甚为方便。

洞穴正中央有一座以石块碎石砌成的三尺高九尺见方,以及五级石阶的平台,平台中尚有八根一人合围的桐油巨木耸立至洞顶岩壁内的岩洞中,甚为隐固不移。

八根巨木柱朝内之处皆有沟槽,此时平台左侧的四根巨柱内正夹著一个木制栏笼,四角各有一条钢索吊连在高处井穴内垂下的粗钢索上,中间尚吊垂著一粒明珠。

此时正有两男两女站立木笼内,其中一人拉扯巨木柱上的一条细索後,顿见木笼微微震抖,接而便缓缓上升的隐逝於顶端宽大井穴内。

约莫片刻後,又见右恻四根巨木柱的凹槽中,也缓缓降落一个同样的木笼,其内则有三男一女的少年,笑意盎然的步下平台,朝站立台前的三女一男二招呼:

“三哥你们辛苦了。”

“三哥,六姊、八姊、十三妹你们辛苦了,下午就交给小弟了。”

“嘿!九弟,你们都准备妥当了?交给你们罗!”“哇!肚子好饿哦!三哥快走吧,九弟你们可要小心些喔!”轮班交换後等候木笼的一男三女也已跨入木笼,不多时也已缓缓上升。

随著吊垂的明珠亮光四望,只见宽大的岩井皆已凿修得宽窄相同,中间每隔丈馀便以粗木、木板分隔水笼升降滑道,因此安稳不晃的甚为安全。

上升约莫二十丈左右,正好与左侧下升的木笼交错而过,内里也有两男两女四人,双方损是笑望呼唤甚为亲和。

上升约近八十丈高时,已然升至一间石室中,顶上乃是一座巨大的粗木绞盘咕噜,而木笼门外则是一间小石室,并有一道石阶上行,在折转数次上行约三十馀级石阶後,又进入一间石室内。

与刚才搭乘的木笼相同,只不过略小尺馀而已,四人进入木笼後则可容身,并不会拥挤此次续又上升约五十馀丈後,便已到达顶端的石室内,石室内也有一道石阶上行,并隐隐传来金铁交呜的凿石声。

四人站立石室不久,已然见石阶顶端步下“丑魂”梅雨生以及“毒拐煞”吴道成两人,四名少年男女立时恭敬的唤道:“吴爷爷……”“吴爷爷!爹!”“爹……”

“咯!咯!吴爷爷和爹成了个粉人哇!”只见两人全身衣衫俱都沾满了石粉及碎石屑,甚为脏乱,因此“丑魂”梅雨生立时笑道:“嘿!你们先上去吧,吴爷爷和爹尚要清理,一会再上去。”“是!那孩儿先上峰了。”“吴爷爷、爹!孩儿等就先行一步了。”於是三哥身分的少年便步向右侧石壁上的一支铁把手拉压,顿时正面石壁吱吱乍响,缓缓打开一道石门。

霎时一片光亮阳光射入室内,而门外竟是一片蓝天白云艳阳当空的晴朗天空。

石门外的一道狭窄山壁险径,正是原先登峰之狭径,不过此时已在壁间钉有一条钢索可供拉扶,山径下方已是约莫两百丈高之处了。

四名少年男女似已行走山径习以为常了,因此毫不心畏的快步上行。

突听其中一名少女笑说道:“咕!要是等上层的井洞也贯通了,而升笼也装好了,到时上下峰可就方便多了。”另一名少女闻言也接口道:“对嘛!山径风景虽好,但是走起来总是心中毛毛的,尤其是遇到山风罡冽或阴雨之时,那可是更骇人呢!”那三哥闻言顿时回首笑道:“哈!哈!哈!不错啦!你们可知当初三哥与大哥跟随两位爷爷及爹在此山径中嵌钉钢索时,那可是毫无著力之处,又要拉扯沉重的钢索,那时可是惊险万分呢!”“咕!哈!好啦,三哥,都听你说过几十遍了。”

男女四名少年笑谈中,已顺著钢索迅疾的登峰而上,不多时已隐入一片云海之中。

而此时的峰谷上,在进出洞道的右侧山壁间,此时已凿开了一个两人高的山洞,内里乃是一巨大粗木咕噜架在两侧岩壁洞穴内,咕噜上缠绕的半满钢索分左右两卷,两条钢索俱垂入正下方的一个尺阔圆洞内。

山洞内右侧则有一个下行梯阶孔道,下方约有二十级石阶便到达一间石室,与其它石室相差不多,正中便是一个八尺左右的深井洞,左侧半边正停著一个升降水笼,右侧则是钢索下垂深入。

此时上层咕噜突然转动,停在石室的木笼已缓缓平稳下降,未几,只见右侧井洞处已缓缓升上另一个木笼,立有五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少年男女戏逗笑闹的步出木笼奔往上层。

不到片刻续又缓缓升起另一个木笼,并且行出“浪里白条”杨百桐,绿梅紫娟、“四娇”王小桃三人。

“哈!哈!哈!看来再过几天後这层井洞也能贯通了,已然大功即将告成了。”

“绿梅”紫娟耳听“浪里白条”的欢笑之语,立时接口笑道:“杨伯伯!刚才听下方挖掘之回音,顶多一尺左右之厚,如果下午加把劲的话,说不定今日便能贯通,再修整便较容易了,那以后孩子们上下峰时便安全且快速多了,而且以後峰谷也更为隐密安全,不虑外人能轻易登峰了。”四娇王小桃也笑说道:“当初要不是吴伯伯、杨伯伯两位老人家不畏艰辛危险的探出峰心秘洞,而同心齐力的挖掘秘洞,说不定现在以及未来还是要靠峰壁险径上下峰呢!”

“浪里白条”杨百桐耳闻两女之言,更是老怀开慰的笑道:“哈!哈!这可是应了古语,真是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今大功将成,快回去将好消息告诉大家,让她们也高兴一番。”如此的大好消息,果然使得在饭堂用膳的十馀位美娇娘及四十多个大小孩子,俱欣喜万分的欢声雷动,庆贺即将完成的浩大工程。

时光迅又流逝了将近一年。

时值秋末久一初之季。

北风劲疾呼啸,带来了凛人肌肤的寒意,尤以山势高从的“天台山”山区更为寒冽逼人此时在“天柱峰”峰脚,竟有十馀个身穿灰色短装的身影站立在山径起端,并立山径之前的三名华发老者,此时俱细望著一片木牌上的字迹,并听右侧一人疑声道:“怎会这样?依板上所书之意,那岂不是再难登峰了?彭堂主,你看我们是否还要登峰一探?”

居中一位紫膛脸,神色威武且蓄有三缕长须的五句老者闻圭口後,也未吭气的仰首遥望,只见半峰中云雾滚滚的里围住峰腰,难以望清峰壁的景况。

因此续又望向山径前的木牌叹声说道:“唉!想不到你我王堂堂主奉谷主之命前来下帖邀约,但是竟然人去楼空的从何寻起?但是若不登峰一探却又有亏谷主所交付的任务,但若要登峰的话,依我看十之八九是白跑一趟了!”左侧一人闻言立时接口道:“唐堂主!姬堂主!依牌上所刻写的告示少说也有一年了,如果果真如此,那麽峰顶必定早已无人了,可是如果那梅……梅公子一家因峰壁塌陷而无法下峰,那麽岂不是要困毙峰顶?不过依本座之愚见,此时峰顶的梅公子一家早已迁移了,你们看!这木牌上的落款不就是梅公子之名吗?由此可见他们早已搬迁了。”

“喔!嗯……没错!梅雨生就是梅公子之名,如此看来却是已然搬迁了。”居中的姬堂主闻言也略有同感,不过为了谷主所交付的任务,实不敢如此轻易的就此离去,因此立时朝两人说道:“这样吧!你俩和属下在此稍待,我且登峰一趟看看情况如何?否则回谷後难以对谷主交待。”

姬堂主说罢,立时循著山径疾掠而上,不到片刻已奔掠至一处离峰下约莫四十馀丈高之处。

只见前方的岩壁竟崩场了甚广的一片,少说也有二十多丈宽窄,而远方的山径也因转角关系而无法观望到,也不知另一方情况如何?“唉!果然如牌上所刻,看来此趟是白跑了。”姬堂主返身下峰,待与同伴说明所见後,於是相商分头至山区内的各村镇、山居人家打探梅公子一家人的下落,希望能得到些蛛丝马迹而查出梅公子一家的下落。

此时突听白面长须的唐堂主甚为懊恼的皱眉说道:“哼!那梅……梅公子可真是臭脾气呢!到现在已是十馀年了还不肯叩认亲爹,使得相距不远的苗府主一家人都无颜前来,深怕又讨个没趣,只好由我们亲自前来下帖邀约。”紫膛脸的姬堂主闲言後却叹声说道:“唐堂主!咱们谷主责令我们三人远来下帖,还不是想藉著老谷主七十大寿为由请梅公子一家至谷中赴宴,说穿了便是想劝服梅公子认祖归宗。”

後方面色泛黄的彭堂主此时也接口沉声说道:“其实梅公子会有此违逆伦常之情,说来也是情有可原,想当年他自幼便遭……”彭堂主话未说完,立被居中的姬堂主插口打断,说道:“好啦!这些事可别再谈论了,咱们身为下属最好少评论长上是非,还是快离山区采访梅公子一家人的下落吧!”然而山区幅地辽阔且人烟稀少,村镇之间少说也有百里之距,山居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姬堂主一行人在各处村镇采访时,一天中至多采访两处村落,而且皆是大致相同的无人知晓,只偶或有人提及曾有外地前来的美妇带著几个少年男女采购日用家需而已,其它的便无所知了。

不过曾有猎户入山狩猎时,曾遇见一些俊美的少年男女嘻笑逗乐的扛著一些山猪、羌鹿、兔雉等结伴而行,却不知行往何处?也不知是否便是那「丑魂」梅雨生的儿女?(缺页)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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