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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巫山之旅 兵锋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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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山云雾迷漫,一片白茫茫的,远山近树全然笼罩在恍惚朦胧的境界中,分不出是幻是真。www.mengyuanshucheng.com

时或远处,山巅显露出霞光,恍似佛光闪耀,令人肃然安详宁静,赏心悦目的观赏着这大自然中的奇景。

尤以云浮雾涌瞬息万变,随着色白渐强霞映空,山峡中的云雾也渐化为一缕缕的丝絮,缓缓显露出翠绿的山峦以及淡黄的江水。

舟船密集的江渡,已然是人潮集至,呼叫招揽之声络绎不绝,十之八九皆是搭舟下行乘船入蜀的商卖行旅。

倏然,又听一阵怒喝叱斥之声响起,接而人潮慌乱的四处奔散。

只见渡口左侧的近林之处,有数十名青衣大汉皆手执刀剑的喝叱着,不知围堵着什么人?

“嘎!嘎!嘎!你俩不知死活的娃儿,竟然凭着那一点虚名招惹本宫‘巫山分坛’?”

“嘎!嘎!本坛武士遭你俩残狠的伤亡了五十余人,本坛主若不将你俩拿下,岂不声名尽毁?姜娃儿,你身中本坛主独门‘玉佛香’,只须一个对时便毒侵心脉,况且你妄动真气运气奔逃,如今已毒发难拒,在过片刻便无药可救了,黄丫头,你是要束手就擒保他一命呢?还是要任凭姜娃儿毒发身亡?这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呸!‘邪道’!亏你还是一个前辈成名高手,竟然拂尘藏毒朝晚辈下毒手,岂不有损前辈名声?还不快交出解药,你我以真实功夫一决高下?”

“嘎!嘎!黄丫头,本坛主之玉拂尘虽藏毒粉,但此乃武林尽人皆知之事,若非你仗恃功深技高,手执宝剑欲断本坛主拂尘,怎会遭四溢毒香侵染?哼!废话少说,王香主、赵香主,你俩围上去擒住他们,若遭抗拒立施杀手,不必留情!”

“是,得令!”

“遵命,坛主您放心,这两个小辈已是瓮中之鳖,难逃生天了!”

“呸!你们这群魔崽子,姑奶奶拼着一死也要除掉你们这些败类,看谁活得不耐烦的自找死路?”

倏听王香主嘿嘿笑道:“嘿!嘿!嘿!黄姑娘!本香主自知非你之敌手,不过本坛现有四十多人齐围,万一动起手来不知那个下手无分寸,将毒伤昏迷的姜少侠伤了或杀了……嘿!嘿!嘿!那姑娘可别怪我没把话说在前头……”

“你……你……你们这些无耻狂徒,竟然要对受伤昏迷之人下毒手?”

突听另一个语音较粗豪的声音抢道:“王大哥,另和这臭娘们废话了,她们在山上伤了咱们五十来个武士,岂能便宜饶她俩?喽罗们!动手啦!”

“是,香主!”

“杀……”

“别放过她们,杀……”

此时君毅夫妻三人已从外围人群中看清,果然是在山间邂逅的“恒山飞凤’黄秀媚被青衣武士围堵,而那位“碧血啸霜’则在她身后盘膝跌坐,面色泛灰,汗水滴流不止,看来正在行功逼毒,因而并无言语。

“且慢……”

“住手!”

倏然一声清朗入云,以及一声清脆悦耳的娇喝响起,并见一黑两红的身影疾如电光石火的掠入场内,成品字形的护住“恒山飞凤”及“碧血啸霜”。

众青衣武士正欲刀剑齐攻之际,突听耳中暴响,顿时一怔,眨眼之间,场中已多了一黑两红的少年男女。

王香主见状猛然怒叱道:“哪来的混小子,竟敢伸手管本宫之事?还不快闪到一边去!”

“王香主住口!”

君毅夫妻三人虽为义奋不顾身的掠入场内,但心中却紧张万分,不知自己夫妻三人是否能仗所学抗拒数十名青衣武士的围攻?

此时只见一位身穿紫色道袍、上绣金八卦当中太极图、腰围杏黄丝条、白袜云鞋、背插一柄宝剑、手执玉柄银丝长虱拂尘,惨青的面色,三角眼鹰勾鼻,三缕花白长须垂胸,年约七旬的老道排开众青衣大汉走近三人,不住的打量凭空而至的三个年轻男女,心思疾转之下嘎嘎问道:“嘎!嘎!嘎!你们三个小娃儿是从那儿蹦出来的?竟敢不知天高地厚的伸手管‘魔宫’之事?难道你家大人从没告诫过你们吗?”

“恒山飞凤”黄秀娟深知“魔宫”在江湖中的恶行,她深知“武当”逐出门墙的“邪道”乃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邪魔,因此忙说道:“苗公子,两位姐妹,你们切莫插手,因为他们……”

然而此时君毅已然朝“邪道”抱拳说道:“这位道长,在下夫妇并非武林中人,虽不懂江湖武林的规矩,可是却知得饶人处且饶人,道长聚众欺凌身负毒伤之人已非正理,又何必仗势强掳呢?因此在下……”

“去!不长眼的浑小子,竟敢对坛主如此说话?哼!本香主毙了你这混小子!”

站立一旁的王香主眼见这文质彬彬的俊美少年,竟然如此对坛主说话?因此怀有奉承坛主之心的叱声喝道,并猛然举起手中精光四射的大刀朝君毅盖头劈去。

“王……”

“邪道”刚才在手下外围倏见一黑二红的身影如幻般的掠入场中,不由心中一惊忙喝住手下,然而却又看不出这三个少年男女的来历出处,也不知他们凭恃什么敢出面伸手管事?

心中正疾转疑思时,突见王香主已喝声暴出,执刀劈向君子黑衫少年,本欲喝止王香主之行动,突又心动的想借王香主之手看看这黑衫少年有何本事敢管事?

精光四射的刀光疾劈而下,刀破气体的疾嘶啸声倏然响起,眨眼已劈至黑衫少年头顶不及三寸之处。

“啊……”

众青衣武士只见黑衫少年动也未动的呆立当场。

王香主的刀锋已划体而下,不由齐声叫好的欢呼:“好!好……”

“好哇!王香主果然厉害……”

“哈!哈!那小子可真自不量力呢……”

众声欢叫声中,突见“邪道”身形疾掠而出,手中拂尘疾拂扫向黑衫少年,并急喝道:“王香主快退……”

然而却听一声闷哼,王香主的身躯猛然撞向疾掠而至的“邪道”。

“邪道”见状闪避不及,已顾不得扑向黑村少年,手中拂尘猛收斜扫,立将长尾拂尘卷住王香主腰身往右一带,并顺势抖出,顿将王香主的身躯击向黑衫少年。

尚不止此。

“邪道”的身形也紧随王香主的身躯疾攻黑衫少年。

从王香主施刀劈出至“邪道”扑身而出,只是刹那间的事,数十名青衣武士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突又听一声娇叱响起:“呸!妖道无耻!没人性,接姑奶奶一剑……”

“邪道”身形疾逼黑衫少年身前两尺之地,心中不由冷哼一声的忖思:“哼!雏儿一个!”

然而突听叱声响起,顿觉左侧一道森寒劲气疾刺而至,立感肌肤似被万千寒气透体而入……

不由惊骇得惨嚎一声:‘啊……”

只见“邪道”身形倏然往右翻转三匝,惊险的脱出一道疾刺而至的剑影。

可是,他身形凌空翻滚避过剑影,脚尖尚未着地之时,突又听一声脆声响起:“你找死呀?差点撞到我了!打你!”

闻声心中惊颤,骇声尚不及呼出,立时曲身贴地欲窜,身形尚未窜出顿觉右颊一痛而热,眼前一片金星闪烁。

“邪道”惊急的连连窜出两丈,这才站定身躯,面含惊骇的望着场中三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只见他原本惨青的面色已变得苍白,冷汗已满布颜面,右颊上尚有一个纤细的掌印,不问可知已然吃了大了。

“邪道”原本是心狠手辣的魔头,并未将眼前的几个青年男女看在眼下,只是想避免在人潮汹涌的渡口久留惹起官衙干涉,因此想早些拿下五人。

然而没想到轻视大意之下竟然吃了闷亏,不由使他怒焰大炽,神色转而残狠的盯视那黑衫少年及两名红衣劲装姑娘,阴森森的沉声说道:“好……好……你们三个小娃儿报上名来,贫道会让你们后悔伸手管闹事!”

丽花被他惊险的脱出剑下,却被月姐捡了个便宜,不由赌气的叱声说道:“哼!脚刚踏出鬼门关就敢嚷嚷?想死还不容易?姑奶奶就打发你。”

君毅闻言立时伸手一抬,拦住丽花欲动的身躯,并朝“邪道”抱拳笑道:“道长,在下夫妇实乃万不得已才出手自卫,贵属也只是受震闭气,并无大碍,尚请道长息怒,至于在下夫妇贱号难入贵耳,不提也罢……”

吟月在旁却不以为然的娇声说道:“哼!告诉他又待如何?咱们还怕他聚众寻仇不成?”

“对嘛!毅郎!就告诉他又如何?妖道你听着,我姐妹夫君君毅外号‘玉面神剑’,我姐姐公孙吟月外号‘冰心玉女’,至于姑奶奶我苗丽花号‘碧萝仙子’,你可记住了吗?”

其实这也是丽花之私心,在这数月的游历中,从茶楼酒肆中听到许多江湖人谈论各地风尘人物武林名人的较多,使得她芳心中有股欲将自己夫妻的名号能响遍江湖武林,因此便趁机在此围观者众多的渡口报出名号。

“邪道”闻言心思疾转,知道此三个男女必然是初出茅芦的雏儿,可是以他三人之身手……

“哼!好一个‘玉面神剑’苗君毅,你们是何方高人子弟?竟敢挑‘魔宫’声威,难道不怕为你家长辈惹出灭门之祸?”

尚不待君毅三人回答。

忽听“恒山飞凤”黄秀娟惊慌的叫道:“姜大哥!姜大哥……你……你……呸!妖道,还不快拿出解药?不然……本姑娘跟你拼了!”

闻声望去,只见“碧血啸霜”姜君瑞此时已然汗水淋漓,肌肤泛灰,神色痛苦的扭曲变形,看来已然毒性侵体无法驱出,若侵入内腑恐将性命不保。

君毅见状顿时转望“邪道”说道:“道长,在下恳请您惠赐解药为姜兄解毒!”

“嘎!嘎!嘎!想要解药?哼!你就去找阎老爷去要吧!恕本……”

“叱!姑奶奶就拿你的项上人头和你换!”

“邪道”话未说完,顿听到施剑女娃怒叱的再度挥剑政来,顿时狩笑一声,手中玉拂尘猛然如刺猬的朝四人挥抖而出。

“啊?小心妖道的拂尘毒粉!”

“恒山飞凤”惊呼之声刚落,红色身形已疾扑妖道,以万年寒铁精心打造的“寒铁剑”已然精光暴涨的夹带着阵阵寒冷剑气削向玉拂尘。

“铮……铮……

“啊……贱婢……”

“邪道”顿觉手中拂尘微微一震后已然变轻,立知拂尘已遭那黑色宝剑削断,不由又惊又怒的出口骂道,身形也疾退丈外。

身形刚一点地随即凌空暴纵而起,一点白光疾射追赶而至的红色身形,并将北后长剑撤在手中,抖手便是数招凌空罩向那”碧萝仙子”苗丽花。

丽花眼见一道白光迎面射至,立时斜掠两尺让过,倏又见一片凌厉剑影疾罩而至,不由冷哼一声,久习熟练的“无极剑法”第一招“混沌无极”的第二式“龙破乾坤”已然挥洒连震而出。

顿见一片乌黑剑影如万剑齐发的疾射而出。

“叮……叮!叮……叮……”

一阵金铁交呜连珠炮的响起,顿见凌空下罩的剑影突敛,并听一声惊喝响起,“邪道”已然凌空倒翻而回。

只见“邪道”惊骇的望着身上道袍数处裂缝,以及手中宝剑锋口上十余处缺口。

“你……”

丽花一招退敌,顿时信心大增,毫不犹豫的剑势再扬,“赤蛇剑法”的“赤蛇出洞”疾刺而出,又疾又狠的刺向“邪道”前胸“膻中穴”。

就在此时,突听四周暴喝声响起。

“快,暗青子招呼……”

“先除掉这臭娘们……”

顿时满天镖、刀、铜、钱、铁弹子、铁蒺藜、飞蝗石齐射丽花。

“奸贼大胆……”

君毅及吟月俩见状心中大惊,立时击出宝剑挥洒成密不透风的剑幕,掠至丽花身侧。

只见漫天暗器不是被四围剑光削落便是翻飞反射,无一能穿透剑幕。

三圈剑幕倏然澎涨散射而出,疾射四周青衣武士,顿时惊呼惨嚎连连响起。

君毅夫妻三人此时可是心中狂怒,恨不得杀尽这些无耻恶贼。

然而就在一片惨嚎声中,幸存的青衣武士早已恨不得多生两条腿的奔逃四散,窜入围观的百姓群众中。

“妖道那里走?”

“恒山飞凤”猛然一声怒叱,粉红娇躯已然疾射而出,拦挡正欲退身的“邪道”。

“邪道”眼看脱身已难,立时伸手人怀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淡黄药丸抖手射向“恒山飞凤”说道:“药丸服下毒性可解!”

话落,立时纵身疾掠至左侧林内转眼形踪已失。

可是丽花却心中极怒,眼见妖道没入林内,顿时恨声叱道:“妖道别跑,给姑奶奶留下命来!”

红影一门也疾迫而至,如此一来却苦了君毅及吟月,也来不及和“恒山飞凤”告辞,便随后疾追,高呼不已。

夕阳西没,皓月临空,翠绿的山峦染上了一片银白,万籁寂静的森林内也不闻虫鸣。

一个山壁间半人高的土洞中,散射出恍如日光的亮光。

“……好不好嘛……不敢……原谅我嘛……毅郎……我以后一定听话嘛!原谅我哦!”

“嗤!死丫头!你可害得毅郎和姐姐急死了!妖道没追到,还差点丢了个仙子,你可要好好的给毅郎赔罪喔!哪!姐姐教你……”

片刻之后声音静止,接而隐约的响起阵阵嗤笑,及低哼呢喃动人心弦的异声。

时至卯未初,天已大白,林鸟瞅鸣相应,更显得悦耳怡心,古柏参天的巨林中,泥滑的山道中远远显现出一黑二红的身影。

“毅郎,不知还要走多远;才能到达有人烟的村镇?我好饿喔!”

“唉!你还说呢!昨天抓到的那只兔子你看她可怜,放了她,害得我和丽花也没得吃,走到现在再也没碰到其它的野兽,你只好忍忍吧!”

“毅郎,你可别怪月姐喔!那只兔子可是身怀有孕的兔妈妈呢!我也舍不得吃她也!”

“嗤!嗤!你们俩抱着那只兔子的模样,让我现在还觉得……咦?……”

吟月及丽花实听夫君话语顿停,心知必有原因,于是皆立即聆耳细听,并细望山道四周。

“啊?……毅郎、月姐,在前方林内……”

三人中丽花功力最高,但也只不过高于两人一筹而已,因此君毅及吟月也随即听见前方山道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出。

“你俩随后跟来,我且先去查看有何情况。”

吟月闻言立时叮咛说道:“嗯!毅郎你要小心些。”

“毅郎咱们一块去嘛!”

两人话尚未说完,已见君毅纵身飞掠而去。

丽花见状忙道:“月姐咱们快追。”

于是两人也疾掠紧追夫君身后,免得遇有情况而分散难寻。

君毅沿山道疾掠,约莫一里多地之处,见有两匹骏骑正嚼食着道旁青草,道中尚有两名锦衣壮汉之尸身。

“’咦?这是怎么回事?啊?身中数种暗器而亡,那一定是遭人暗袭而亡,啊?还有一个?……”

只见前方左侧林绿尚有一个锦袍老者倒于一株树根下,于是忙近前探望。

那名老者也是身中数枚暗器,但并未立时身亡,尚存微弱的气息,但恐怕也将命丧了。

君毅忙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从中取出一小块白色灵芝撕碎喂入老者口内,并渡气灌入腹内。

片刻之后,只见那老者心脉加快气息略增,眼皮一阵眨动缓睁开无神的双目,望了望眼前一男两女的年轻人,立时急喘的说道:“谢……谢谢……三位少……侠……老夫遭人偷袭……心脉已……断……请快救……救……我家……主……主……人……”

猛然双目大睁,身子一挺,接而身躯一软,已然断气。

“啊?老丈……”

君毅见老者已无能再救,于是忙四处搜看,发现右侧有刀剑削砍之迹,看样子老者口中之主人必然遭人由此追杀而去。

于是忙朝吟月、丽花说道:“我先循迹追查,你俩去将马匹牵来随后跟行,有事以啸声传讯。”

说完,立时往右侧林内掠入。

沿途果然发现无数处激斗之处,也有数名青衣大汉的遗尸。

“咦?……这些青衣大汉……好像是‘魔宫’武士的装扮嘛,看来又是这批恶贼在伤人害命了,哼!这批赋予……”

迅疾的续往前行,又发现了十余名青衣大汉的尸身,以及一名蓝色锦缎长衫的花甲老者尸身,想必是刚才那位老者的同伴。

突听远处隐约的有叱喝之声传来。

“啊?……在前面了……”

立时迅速的在林木中闪移飞掠循声而去。

不到片刻已穿出林地,只见眼前是一片草木稀疏岩石满地的空旷之地,约莫有三十来丈方圆。

此时有两名年约七旬的蓝袍白发老者,正手执长剑的站立,两个身后尚有一个年约五旬出头的紫袍儒士。

三人身前七、八丈外,约有十余名年龄不等的青衣大汉及一名身穿灰衫的老者。

只听灰衫的那个三角睑、细目宽眉、勾鼻薄唇、面色阴险冷酷的七旬老者阴声笑道:“嘿!嘿!嘿!‘太白双剑’,你俩何时成了人家的跟班护院,这岂不埋没了你俩的名声?哼!看来今日决不能让你俩生出‘荆山’,否则必然坏了本宫大事。”

“太白双剑”老大姜成文闻言怒瞪双目的叱道:

“哼!‘魔枭’你这贼子,亏你也是黑道中的成名高手,竟然会做出聚众拦路打劫的恶行?三十多年未见你的踪迹,原来竟是投靠‘魔宫’恶上加恶!”

“魔枭”闻言嘿嘿笑道:“嘿!嘿!姜老大你话少说吧!但不知你身后的主子是何方富豪?想必身家不差吧?否则也不值得你俩舍命护卫。”

“太白双剑”老大姜成文闻言怒道:“‘魔枭’,你们‘魔宫’之人竟敢公然在江湖道上拦路打劫掳人勒索?难道不怕王法加身祸及贵宫吗?”

“嘿!嘿!嘿……少在我面前提王法,本宫行事从不拖泥带水,留人把柄,你俩就认命了吧!”

“魔枭”说完,立朝两侧武士喝道:“你们快上,除掉这两个自命侠义的老废物后,将那位财神爷请回坛去!”

“是!”

“遵命,坛主!”

倏听一名五旬出头的老者喝道:“老二、老三你俩和赵香主率武士攻左侧那个,我和老四及黄香主攻右侧这个,手下莫留情!上!”

话落,十余名青衣武士立时分成两处,各执兵器齐攻”太白双剑”。

“太白双剑”乃是功力高深的前辈侠义,并不畏惧这十余名魔徒,但俩人却要时时护卫着身后那位浓眉凤目,神色威严的紫袍儒士,因此捉襟见肘的难以施展身手。

“魔枭”背手静观一会,心知“太白双剑”功力高深,手下六名香主难以掌握优势,为免夜长梦多,突而生变,因此极欲早些除掉两人,将那儒士捉回坛内。

倏见他身形暴纵而起,双袖一震后挥,立时凌空飞扑姜成文,并喝道:“此人交给本坛主,你们去围攻另一人,留下两人抓那财神爷!”

众大汉闻声分头而去,立时急坏了姜成文,但“魔枭”的身形已凌空罩下,双爪已扑击至头顶一尺,使得他不能追杀青衣大汉。

手中长剑猛然疾刺头顶“魔枭”,身形暴退而出,意欲和二弟会合护住儒士。

然而“魔枭”早已有备,怎会如他所愿?立时凌空侧翻避过剑招,双腿疾踢而出的踢向对方面门。

“太白双剑”老大斜眼望去,只见二弟已遭十余人围攻无能护住儒士,而此时有两名青衣壮汉已狞笑的逼近紫袍儒士。

“老爷小心!”

“太白双剑”老大姜成文此时心中急骇的大喝一声,再也顾不得和“魔枭”缠斗,手中长剑猛然施出凌厉的两招剑势,逼得对方暴退后,立时身形疾纵扑往紫袍儒士立身之处。

又急又险的状况下,倏听两声惨嚎响起,接而又是一声闷哼响起。

只见扑抓紫袍儒士的一名青衣武士,已遭长剑由后刺入心脉立时倒毙,另一名也被长剑刺入颈后“天柱穴”透穿至喉,立时丧命。

然而“太白双剑”老大姜成文也被随后疾扑而至的“魔枭”凌空出掌下击,击中后背“天柱穴”及“灵台穴”。

倏见姜成文身躯一震猛然前扑,欲卸除强劲的掌劲,但仍然连连喷出数口血箭的踉跄转身。

霎时面色苍白眼冒金星,身躯晃动不止的强提功力护住心脉,朦胧的目光中见“魔枭”面色阴险的冷笑逼近,顿时骤提残余真气喝道:“站住!”

“魔枭’眼见他口角血流不止,身形摇摇欲坠,不由心中狂喜,面色狰狞的酷笑道:“嘿!嘿!嘿!姜老大,你纳命来吧!”

话声未落,身形已疾扑而至,一双干枯鸟爪已疾抓姜成文面门及“膻中穴”。

“大哥……”

倏然一声惊叫,一个身随剑走的身形疾掠而至,身后尚洒下一片血雨的疾刺“魔枭”右臀。

“魔枭”见状已顾不得伤敌,立时暴纵而起凌空,翻扑姜成文身后的紫袍儒士。

面含威仪不曾有畏怕之色的紫袍儒士,眼见那贼人凌空扑至,立时凤目怒睁的喝道:“放肆!”

接而又听一声清朗怒叱声响起:“贼子照打!”

霎时一声破空疾嘶的尖啸声响起,两道乌黑之物疾如电光的划空而至,疾打“魔枭”面颊及鸟爪。

“魔枭”耳闻尖啸之声,顿时心中惊骇劲力之强,也不管是何物?打向何处?猛然顿身倒纵掠至三丈开外。

尚未站定身形,只见眼前墨影疾掠而逝,已然停立在那紫袍儒士身前,并听一少年之声说道:“你们这些‘魔宫’妖孽,竟然在江湖各处仗势害人,真是罪不可恕,在下虽非武林中人,但也难忍尔等之罪孽,快听在下之劝,立时散去,否则莫怪在下仗剑除恶了!”

“魔枭”老奸巨猾,早已从那疾啸的暗器声得知此黑衫少年功力极高,可能在自己之上,但又不甘示弱,因此,略一盘算后,面包含奸的冷笑道:“嘿!嘿!嘿!无知小儿竟敢在老夫面前这大口气?难道你不懂妄言之祸?哼!陈香主,你们兄弟四人上去秤秤他的份量,手下不必留情!”

“是,坛主!”

五旬出头的陈香主立时招手唤出三位拜弟,一抡手中熟铜棍大步跨前喝道:“你这不长眼的浑小于,竟敢在坛在面前嚣张?哼!咱‘猛狮’和拜弟‘怒豹’、‘恶虎’、‘狂彪’四人同为你送上极乐!”

君毅闻言,伸手扶了扶腰际“墨龙剑”,笑望逐渐逼近的四人说道:“你四人切莫再进,否则莫怪在下拿尔等试练从未曾一试的剑招!”

可是“猛狮”兄弟四人怎会听信他的话,不约而同的将棍、拐、刀、钩半举,威猛的齐声呐喊围攻而上。

君毅早已将“惊天神功”运行体内,只觉丹田真气如狂涛般的在经络中循行,似欲脱体而出。

待见“猛狮”四人已齐攻而上,顿时疾击“墨龙剑”,将“惊电剑法”中第一招“云涌电闪”疾施而出。

然而……真不知该如何形容?

但见劲风疾劲的狂涌而出,霎时尘土迷漫卷涌四溢,接而一阵金铁抖颤之鸣声如雷雨响,倏然一道乌黑闪亮之剑光脱出剑身,凌空飞射空际。

啊?……不……不是剑光竟然……恍似一条墨龙在空际盘旋游窜,头首爪尾俱全,不知是真是假?

不但周遭之人一见之下俱都惊骇疑望,便连君毅自己也都心头一怔,剑势立缓,功力也突消数成。

顿见空际墨龙似极不甘心的盘旋两匝,立时化为一道乌光回复剑身。

静……静得恍如身居空洞大地,一丝声息皆无。

寒……寒得寒毛坚立,恍入冰窖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

也不知“魔枭”及众青衣武士何时离去?

“毅郎……毅郎……你在那儿?……”

“夫君……毅郎……为妻的来了……”

被一阵阵焦急的女子呼唤声惊醒,君毅立时回声应道:“吟月、丽花,我在这儿!”

此时“太白双剑”兄弟也豁然惊醒,深深的望着那黑衫少年一眼后,忙躬身朝紫袍儒士问安告罪。

君毅并未曾注意三人,只是掠身迎向两位娇妻,并将一双骏骑系于树干,才引领娇委会见“太白双剑”兄弟及紫袍儒士。

此时那紫袍儒士跨前一步笑望君毅夫妇,凝视片刻后,才微微点头自语。

“好,好,俊如神龙美似凤凰,嗯……人中龙凤诚乃灵佛。

“老爷……老爷……”

“嗯?……啊……哈哈!三位小友,恕,……老夫失态了,三位小友……可是夫妇?”

君毅夫妻眼见儒士之态不由会心一笑。

君毅忙跨步上前抱拳笑道:“先生受惊了,但不知两位……老侠士伤势如何?在下身有灵药……”

“太白双剑”老大姜成文望望紫袍儒士后,忙抱拳笑道:“三位少侠大义相助,老爷并无肤发之伤,老朽兄弟伤势也无大碍,今日之情改日必有答谢。”

紫袍儒士笑了笑后说道:“三位少侠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君毅眼见儒士言语之间虽无不敬,但却觉得他有些高傲低视,但并不在意的抱拳笑道:“先生抬爱了,晚生苗君毅,这两位是晚生拙妻公孙吟月及苗丽花……”

“啊?‘玉面神剑”……”

“太白双剑”老二姜成武惊呼一声,立时恭声说道:“老爷,苗少侠伉俪就是老爷您这几天询问在‘奉节’出手惩恶的‘玉面神剑’、‘冰心玉女’、‘碧萝仙子’三人,老爷圣德通天地,冥冥中自有老天派遣义士前来护驾!”

紫袍儒土闻言哈哈笑道:“嗯!老侠士说得好!”

接面笑望君毅夫妇说道:“三位少侠年少功高,貌如龙凤,嗯……名号也名副其实,好,好,真不愧侠义之人。”

君毅闻言后面微红,讪讪的笑道:“先生勿夸言了,晚生夫妇虽薄习微技,但并非武林中人,只是离家游历大好山河,偶或遇有强梁或不平之事,才为自保或为百牲除害,实不敢称为侠义之人。”

“哈!哈!哈!苗少侠伉俪年少有为,不卑不亢,深得我心,行事所为可谓之‘侠隐’,但不知苗少侠此去何从?老夫意欲南行‘洞庭’,但不知可否同行?”

君毅闻言望了望两位娇妻,并思忖一会才回道:“先生抬爱,晚生敢不理从?晚生也与人有约‘黄山’相晤,正可顺道结伴而行。”

“哈!哈!如此甚好!老侠士,咱们可否启程了!”

于是两匹座骑由紫袍儒士及吟月、丽花分骑,君毅为儒士索缰,“太白双剑”兄弟俩则前行开道。

紫袍儒士真可谓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路上与君毅夫妇闲聊,天南地北的畅谈尽兴,但却甚少提及自身之事。

君毅夫妻也知道儒士家住长安,乃皇都富绅,姓唐名中龙,也是喜爱游历,才能缘识结交。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蛇山”临江的“黄鹤楼”山巅,楼高五层的“黄鹤楼”,游人如梭,登楼眺望。

俯瞰大江东去烟波苍茫,江船渔舟风帆片片,沙洲鱼鸟凌空放翔,隔岸龟山矗立相对,“晴川阁”遥望可见。

夕阳落日烟霞如脂,倦鸟归巢掠翼如箭。

直待入夜才有一番风光,只见众船灯火点点,浮流江面,恍如苍穹繁星曳落见尘。

游罢归途,时至初更,路上行旅已沓。

君毅夫妻踏着月色缓缓而行,相依相偎默默无语,此时真乃无声胜有声,诗情画意尽在其中。

突有清脆悦耳的娇笑声划破宁静的月夜。

“咯!咯!咯!毅郎,那位唐老先生可真风趣健谈,大唐江山历历风光皆熟悉,真令人心动雀跃,恨不得尽游山河呢!”

“喔!月姐,说也奇怪,唐老先生饱学识广,风趣随和,相处数儿并无拘束之感……反倒是令我有孺慕之思!”

“喔,对了,毅郎、花妹,唐老先生各送咱们一份礼,至今还未曾看过也,现在要不要看看?”

群毅双手搂着两位娇妻柳腰,吻着两人玉颊笑道:“此时漫游夜色看它作啥?待回至客栈再看也不迟啊!”

“咦?……毅郎……”

丽花忽而心中有惊的轻呼一声。

君毅闻声立时凝功细查,聆耳细听。

“哦?……前面林道两则有十多个人隐身在内,不知他们有何企图?你俩要小心遭人暗算!”

“哼!朗朗乾坤恁多恶人?他们不惹咱们也罢,否则非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丽花心中愤恨这班人扰了夫妻间之情趣,因此满怀不悦的嘟嘴前行。

三人缓行至两侧有人隐身的林道时,突听头顶有异声响起,霎时一阵灰雾罩身而下。

三人心中早有准备,但却没想到有此一招,避之不吸,于是骤提真气在周身布出半尺余厚的护身罡气,将粉雾排拒体外无法近身。

“咦?……奇怪?怎么还没迷倒?”

君毅耳闻林内有人疑呼,顿时计从心来,忙传音两位娇妻,立时装成受迷之状,摇摇晃晃的踉跄数步后,缓缓闭目倒地。

“哈!哈!好了!香主,咱们这下可立了大功了,这三个雏儿是总坛传书欲除的人,想不到如此容易便手到擒来了呢!”

突听一个雄浑低沉的声音喝道:“嗤!要不是坛主的‘百日迷’,咱们那会如此轻易的擒住二人?这三个娃儿男俊女的美,正是正副坛主欲得之物,带回坛内必然使正副坛主喜出望外,也必定有咱们的好处,你们还不伙动手?莫非要让人望见报官哪?快些!”

“是,香主。”

“大家快动手,早点回去。”

君毅暗中传音细诉计谋,吟月及丽花俩也视如戏耍般的频频应是,待阴暗的林内窜出七个黑色身影后,三人停止传音。

一辆篷布紧裹的双马厢车疾速的往林内深处疾行,约莫一刻多时,已驰入一处应院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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