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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青梅煮酒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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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位不修边幅,玩世不恭的年轻人,迈着悠闲步伐,漫步在梅山道路上,看着西天的唯美夕阳发出感叹。

年轻人虽然看似玩世不恭,但双眼睛精光内敛,深邃又迷人,似乎已经看过世间无数春秋,历经沧海桑田。

年轻人逍遥漫步,潇洒下山,不料前方有一位儒雅风流剑客,风采无双,在凄凉的梅山古道之上缓缓行来,眼中闪耀出不可磨灭的寒光,与他身背的那把长剑辉映。

剑客的步伐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沉重与愤怒。

不修边幅的年轻人见儒雅剑客,向他缓缓走来,笑脸相迎,微微一笑道:“特意提前下山,就是为了在此等我!你们儒门之人,何时这么热情好客,不是说,好狗不挡道吗!你这是想找我武决,还是文斗。你且随意,反正我无敌。”

儒雅剑客带着一脸的愤怒,对眼前不修边幅的年轻人怒道:“靳歌知,你们道门的手都插到东胜神洲了!你更是将夏康国太子废了,让其不能人道,废掉一国诸君,居心叵测,可恶至极!”

靳歌知听闻剑客之言,对其微微一笑道:“池裴煜你既然没有拔剑,那就是选择文斗了。素来听闻你们儒门中人,能言善辩,伶牙俐齿,舌战群儒。今日你我坐而论道,青梅煮酒论天下,我就和你讨论,到底该不该打那个卑鄙无耻的夏仁泽。我告诉你,要不是神剑山庄出手,我甚至想和那位修炼天罡童子硬气功大内高手酆伯懿与梅山金顶较量一番。整个天下修炼此等神功之人,实乃难得一见。如此绝世高手,居然跟着这等酒色之徒草包太子,我见了就恶心。”

靳歌知对池裴煜道完此话,伸出右手轻轻一挥,只见周围有无数符文用涌动,两人所站立的梅山古道,变为一片幽静雅致青天一色的竹林。

两人中间还有一张雅桌,地上有两个蒲团,桌上点着龙涎香,缕缕青烟缓缓升起,空气中弥漫香味,让闻者心旷神怡。

靳歌知伸手示意池裴煜落座,池裴煜带着一脸怒气盘腿坐在蒲团上。

靳歌知随后也落座在蒲团上,两人相对而坐,靳歌知对池裴煜面露微笑。

池裴煜看着雅桌上,正在火炉上温青梅酒的酒壶,冒着腾腾热气,酒香四溢。

靳歌知伸手拿起酒壶,分别给他与池裴煜各自身前的杯盏斟满青梅酒。

池裴煜对着靳歌知怒道:“靳歌知别以为你请我喝酒,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你出手废了夏康国的诸君,这件事我们儒门和你们道门这下可热闹了!你不在中土神州青冥宫殿待着,跑到东胜神洲来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打什么算盘,你们道门就是羡慕嫉妒恨,我们儒门辅助夏康国一统神洲大地,完成千古壮举,到时候儒门必定弘扬鸿蒙天下,天下各洲必定效仿夏康国独尊儒术罢黜百家。务必会影响你们道门如今的正统地位,道门自然不甘落后心有不甘,就派你来神洲给我们儒门使绊子。这不刚好趁着今日天赐良机,煽动民意,借此机会废了夏仁泽,让夏康国不得不重新另立太子,好让诸位皇子内斗消耗,皇子夺嫡,党派之争,必定消耗夏康国力,以便阻止夏康国统一神洲步伐。靳歌知,你果然是够无耻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完成师门长辈交代你的任务。堂堂人仙境界的高手,居然对一个凡夫俗子下这么重的手,你简直丢尽了所有人仙境界高手的脸面,我对你的所作所为而深深不齿。你还有脸说我们儒门卑鄙无耻,你们道门才是真正的无耻之徒。”

靳歌知亲自把酒递到池裴煜面前,示意他先喝酒,消消怒气,池裴煜只好接过杯盏,一饮而尽。

靳歌知也端起酒杯,只是喝了一小口,青梅酒下肚,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靳歌知微微一笑道:“你居然好意思说我无耻,那我问你在梅山金顶,你明明都看到我亲自率领一帮正义之士,群殴那个草包太子,尤其我打的最凶最狠,甚至还一脚将他废了。你怎么不站出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出手制止啊?别生气,再喝一杯青梅酒,能让我请客喝酒的人,东胜神洲屈指可数。我来帮你说,还不是你顾忌自己的颜面,明知道那个草包太子是扶不起的阿斗,光天化日之下调戏神洲七剑之一二天一流的传人,满嘴污言秽语,出言不逊,面目可憎,卑鄙无耻,酒色之徒,小小年纪就沉迷酒色把身体掏空,甚至还大言不惭,他日一统神洲大地,亲率帝国铁蹄踏平剑道圣地神剑山庄!你自己都在为这样的垃圾草包感到不齿。试问你当时如何出手制止,你要是真敢出手,梅山金顶众人口水都能把你给淹死。我实在想不通就算你们儒门,想要扶植一国完成你们所谓的大一统,麻烦你们儒门可不可以,事先调查整一下这个夏康国值不值得你们扶植,你们儒门高层那些登凌绝顶先天高手,看不到地上风景,可是你们这些做人家小弟的,就不能睁大眼睛,好好挑选,非要挑选这么一个草包储君的国家,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池裴煜,我告诉你,你也有不可逃脱的职责!别以为你如今身为人仙境界的高手,被红尘中人奉为活神仙,就把目光投向九天之上,你们儒门不是一向自诩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怎么你们也会犯下如此大错!我打那个卑鄙无耻混蛋夏仁泽怎么了,难道你们没有听到周围百姓对我的正义之举,投来赞许欣赏的目光吗!老子,我这是在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难道你们将来还真的让这个垃圾废物继承大统,到时候苦的可就是神洲百姓。我这是为神洲万民着想,乃善意之举,你居然说我无耻,你们儒门自己犯的错,我如今帮你们解决了!你不但没有感激我,居然还敢再此围堵我。你说我们两个到底,究竟是谁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我告诉你,池裴煜,先不说,咱们儒释道三教相争事实,就说天下。这天下是天下人的人,不是我们儒释道三教的天下,是生活在鸿蒙天下最底层的万千黎民百姓的天下!”

靳歌知道完此话,继续饮了一口青梅酒。

池裴煜听了靳歌知的话,对方据理力争,他也不好意思再做纠缠,但是靳歌知废了夏仁泽,的确破坏了儒门一统东胜神洲的大计,对于儒门下一步的动作影响甚大。

池裴煜身为儒门中人,自然愤愤不平,如今又听靳歌知故意把问题牵扯到天下,偷换概念,将儒门军。

池裴煜对靳歌知笑道:“咱们三教纷争由来已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剪不断理还乱!对,那个夏仁泽的确是个草包,但是你不该由你来废!就算要废,也是我们来废,而且不是那种‘废’,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而不是‘废’了他的人。靳歌知,你这次过界了。”

靳歌知听闻池裴煜所言,哈哈大笑,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对其冷笑道:“我辈修行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靳歌知今日登梅观看天下十九洲香客烧香拜佛,刚好看到一个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羞辱良家女子,我身为道门中人,从小深受师门长辈谆谆教导,自当替天行道,惩恶扬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遇见不平事,平天下不平事。其实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只是废了他。要是换成他人,说不定早就一剑斩了他。谁还管他是不是太子,就算是他爹皇帝老儿也照杀不误。留着这等酒色之徒,难道要继续放任让他祸害女子,那简直就是在犯罪。”

池裴煜听了靳歌知所言,怒气冲冲,自斟自饮。

靳歌知心知池裴煜心中憋气,知道对方理亏,无言以对,志得意满,继续对其笑道:“三教就属你们儒门读书人最是自以为是,一笔惊天下风云,一言搅诸国战争,让鸿蒙天下烽火连天,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所谓书生治国一塌糊涂,纸上谈兵,妄图伟业,总之一言难尽。你们儒门之中,某些人总想着建功立业,明明有一身不俗修为,人仙境界不乏其中,却非要委身红尘俗世庙堂之上,统御百官,纵横捭阖,奢望一统天下,建功立业,流芳百世。从来不顾天下黎民百姓死活,也不想想百姓从来都不想什么天下一统,他们只想着有饭吃,有工作,有钱赚,安居乐业,天下太平!可是你们儒门非要嚷着,天下一统,四海归心,统一就要打仗,打仗就要死人,到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

池裴煜听闻靳歌知的调侃,当即怒道:“你们道门懂什么,天下一统,四海归心,乃大势所趋,更是历史的潮流!让天下一统,万民归心,车同轨,书同文,利于鸿蒙天下发展,打造一个强大帝国,在中央帝国的统治下,诸侯臣服,群龙俯首,再也没有诸国战乱,这是利民之举,宏伟之向,壮志雄心!又岂是你们道门自诩无为而治的清高道士所懂得的真理。”

靳歌知对其不屑道:“对,你们儒门伟大,我们道门渺小!你们也不想想,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大统一,古往今来你们儒门牺牲了多少人。如今你们把东胜神洲当成儒门实验大一统的地方,扶植夏康国妄图完成大一统伟业,就因为你们所谓的伟业,神洲北域接连几十年烽火连天,战乱不止。北域百姓深陷战火之中,生灵涂炭,苦不堪言,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这都是你们儒门干的好事,我还是那句话,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你们儒门一厢情愿,想要大一统伟业,却不问不顾天下万千黎民百姓心中所想,到底要不要大一统。我告诉你,他们不想,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只想着有饭吃,有工作,有钱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安居乐业,家人团聚,四世同堂,天下太平!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儒道两门,已经争论千年,说不清道不明!再加上一个佛门,那简直就是剪不断理不乱。天已经黑了,酒也喝了,话了也说!估计这架也打不成了,咱们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我把这个草包太子废了,对儒门而言如同雪中送炭,你们儒门高层非但不会怪罪我,而且还要感激我!你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拦截我,还不如回儒门找你们那些大佬商量,接下来怎么面对夏康国内的储君之位,所引发夺嫡争斗!说不定几位皇子会手足相残,斗个你死我活,届时不需要我们道门出手,他们自己就玩完了!你们儒门又是白忙活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靳歌知道万此话,轻轻挥手,恢复一切。

两人站在梅山古道上,静静的看着对方。

靳歌知对池裴煜微微一笑,也不顾池裴煜脸上怒色,对池裴煜挥挥,逍遥漫步,欣赏夜色梅山风景,嘴里哼着小曲,消失在夜色之中。

池裴煜看着靳歌知消失的方向,嘴角挂着微笑道:“靳歌知,咱们走着瞧!这天下的确是天下人的天下下,可是古往今来天下的走势,从来不是黎民百姓所决定的,来历史的洪流面前,谁也不能阻挡儒门完成大一统伟业!神州大地必定完成大一统伟业,谁敢阻挡我儒门伟业,我儒门必当遇神杀神遇佛诛佛,我们儒门的人绝不会轻易放弃的,皇儒可不是吃素的!除非你们道尊和我们皇儒打一架,可是道尊,也奈何不了皇儒。儒道相争,由来已久,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池裴煜看着靳歌知消失的背影,一言不发,冲天而起,化为流光,朝着梅山北域方向飞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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