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怼怼的声音条件不算好，跟高老板一样，以说为主。

这一次让他唱评戏是有点难为了，不过栾怼怼吃奶的劲使出来，算是没拉胯。

但这天赋的差距就这大，栾怼怼费劲全力，张芸帆轻轻松松就达到了。

栾怼怼的终点，才是张芸帆的起点。

张芸帆轻声细语：“咱们俩谁跟谁，何必太客气，王寿昌明天他要把我娶，咱到村子里去解决问题。”

张芸帆现在的声音跟百灵鸟一样，新凤霞老师的声音就是俏皮，刘巧儿也是十七八岁小姑娘。

张芸帆声音一落，观众大声叫好，有没有真功夫，观众也能听得出来。

栾怼怼接上：“村子里边他要不同意？”

“咱到乡里头解决问题。”

“乡里头万一还是不同意。”

“咱到县里头解决问题。”

本来到这就完了，结果栾怼怼又加一句：“县里头他还是不同意。”

观众也听出来了，这是栾怼怼故意使坏，有的观众已经张开嘴，打算笑了。

张芸帆对着栾怼怼一瞪眼，接着唱：“我把你卖到了红灯区。”

张芸帆一句话，台底下直接就炸了，大家都是拍手大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您哪就出这词儿了？”栾怼怼不乐意了。

其实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相声技巧，三番四抖。

前面到村里，乡里，县里，这是三个层层递进的关系。

三遍重复，给观众形成一个刻板印象。前三句正经，最后一句不正经。正是有了前三句的正紧，才会把最后一句衬托的格外好笑。

相声老前辈的确是厉害，这语言里能构成笑料的技巧，都已经被他们研究透了。

张芸帆台上接着说：“小时候练功，尤其是这个唱啊，最难。”

“没错。”

“师父看着呢，你要是唱得不好，不准吃饭，站在墙角，唱好了为止。”

“是！”

张芸帆一抬手：“各位，你要想唱好戏，就不能吃东西！”

“为什么啊？”

“老话说得好，饱吹饿唱。乐队那些人必须得吃饱了，才能上台。但是唱戏的，上台前一定不能吃东西。要是吃饱了上台唱，浑身没劲！”

“哦！”

“其实说来说去，这里面最难的，最见功夫的还是京剧。”

“对，国粹啊！”

“这京剧行当有很多。”

栾怼怼这时故意个张芸帆台阶，问道：“那你会唱哪个行当啊？”

张芸帆得意一笑，然后一拍胸脯：“谦虚的说，都会！”

“这还谦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