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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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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天才吗?为什麽救不了他?他才四岁啊……」尧丽瑢显得歇斯底里,不断对他泣诉责备。

「我是人,不是神。」他俊容一凛,非常不快的表示,「我说过我会尽百分百的努力,这场手术也没有任何疏失,我甚至可以自豪的说,已做到一百二十分的表现。换作其他人执刀,绝不可能更缩短时间,是病人自己撑不过去,我无能为力。」他极其理性,义正词严辩道。

她听了心一寒,彷佛被用力刺了下。

「对,你没有错,你从来就不会犯错。你的手术永远是完美的,即使生命从你手中逝去也跟你无关,不是你的责任!」她克制不住气愤的说。

「难道你认为我有错?你质疑我有医疗疏失?」她的指责令夏士凯不敢置信,一双黑眸冷冷瞪着她。「今天在手术房里的人,全能证明我的能力,手术过程甚至有录影存证,你何不妨去调来看看?」

对她黑白不分的无理指责,他难以忍受,她从不曾这般情绪失控,失去理智地对他发火。

「我是医师,你也是,我们跟病患非亲非故,他的死亡跟你没有直接关系,更不是你我的责任,他不是你的孩子!」他不惜说重话提醒她,要她清醒一点。

叩叩!

敲门声传来,夏士凯缓下怒颜,走向门边。

「夏医师,院长找你,要手术团队做个报告。」一名护理人员推开门,在门口转达。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他转头看向仍伤心泣泪的妻子,轻叹口气,走往办公桌拿面纸盒。「别难过了,我早提醒你别跟病患太亲近。」他将面纸盒递给她。「如果心情还是无法平复,下午找人代个班,先回去休息。」

前一刻他虽因两人口角心生不悦,但见妻子难过掉泪,他心里多少不舍,也就不再跟她计较了。

见丈夫离开办公室,尧丽瑢神情还有些茫然,想到孩子已不在人世,她心一痛,紧闭上眼,任泪水再次溃堤。

凌晨一点,夏士凯沐浴完,套上睡袍走出浴室,准备就寝。

双人床上,他美丽的妻子长发披肩,身着性感的丝质睡袍,正坐靠在床头,低头看书。

抬眸见他出来正跨上床铺,尧丽瑢放下书本,转身要按掉床头灯。

「别关灯。」夏士凯出声制止。他喜欢在晕黄灯光下,看着她艳丽性感的模样。

他长臂一探,将坐躺右侧的妻子一把揽过来,低头便要吻她。

「抱歉,我没心情。」尧丽瑢伸手挡开丈夫亲密的举动。

夏士凯神情一怔,意外自己再度被她拒绝。

「没心情?」他闷声问。

前天晚上,他想安慰白天在医院伤心难过的她,她却拒绝同他亲热。那时他体谅地退开,没有半分不高兴,可都到了今晚她还是拒绝他的求欢,令他不免有些介意。

「你还在为那孩子难过?」

「我学不会你的豁达。」尧丽瑢侧过身。才第三天而已,她怎麽可能忘记。

「病患死亡,我也很遗憾,但这不该影响我们的生活。或者,你真认为是我的过失?」夏士凯黑眸一眯,坐起身问。

前一刻的热情,瞬间全被浇熄。

「你没错。」尧丽瑢闭上眼,淡淡地道。

她知道丈夫没有任何过失,知道那孩子身体虚弱,动手术本来就是一场危险的赌注,要不是再拖下去只会更增加风险,让孩子更被病痛折磨,她也不想让孩子进开刀房。

她曾想过最糟的结果,可没想到真正发生了,她还是无法理性面对,淡然的看待这件事。

她难以克制内心无法言喻的哀伤,不自觉便迁怒於他,失望他竟如此冷血无情。

「既然我没错,你对我的指责又是为什麽?」夏士凯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件事好好谈清楚。

他跟妻子交往多年,在他心目中,她一直是聪明理智的女性,独立坚强、温柔得体,鲜少跟他意见不合,总是尊重、顺从他的决定。

然而结婚後,她逐渐变得不一样,两人开始会为一些琐事争执,尤其在工作上,他们更是几度因理念不合发生僵持不下的情形。

而这一次,她甚至直接指责他、怨怼他,令他难以再容忍。

「我只是难过……」尧丽瑢语气沮丧。「你不懂我的心情……」

「我是不懂,因为你变得不像我认识的你。」

先前曾有几回,她也经历病患死亡,受到一些打击,那时他还会安慰她选择释怀,提醒她理性面对生死,因为他们是专业医师。

这一次,从见到她跟病童太过亲近的行为後,他便不只一次提醒她,不料才跟病童相处不过半个月,对方一过世,她居然就表现得好像失去自己的孩子一样大受打击,令他无法理解。

她的理性冷静、独立坚强,在病童死亡的刹那全都消逝无踪,甚至自那日起,心情便一直郁郁寡欢。

「是我变了,还是……你认识的,从不是真正的我?」尧丽瑢坐起身,美眸凄然地望着他。

「什麽意思?」他俊眸微眯,浓眉蹙起。

「我不知道……真的搞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了。」她勾起唇角,涩然一笑。

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她便不断调整自己、努力鞭策自己,就为追上他的步伐,成为能与他匹配的完美对象。

她原以为他跟她心灵相通、志向相合,後来才逐渐发觉两人的差距。

他自信聪颖、冷漠理智,所以她只能掩藏自己的脆弱与不足,咬牙装坚强拚命赶上他,就为能与他站在同一线上,生活在同一个领域。

她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因此就算委屈自己,独自吞忍苦痛,也想要让他看到完美的她,让他不後悔选择她,可以一直注目、爱着她。

她不是不明白,他外表看似斯文,温柔深情,可内心却理性得近乎无情。

经手的病患一旦面临死亡,她总要难过好一阵子,即使没明显表现出伤痛,内心也要介怀许久,但他却从不曾为病患感到一丝不舍,平静淡定地看待一切生死。

面对每一场手术,他总是从容自信,在手术的技术层面从未有过失误,几起死亡病例全因病患本身体力不继才造成失败的结果。

而她每次进行手术,总是战战兢兢、神经紧绷,救回病患,她无比欣慰;一旦失败,即使她没有过失,也难掩挫败沮丧的心情。

看来,他天生适合医生这个职业,而她或许一开始便走错路,甚至选错对象……

他是天才型的男人,轻而易举便能达到他人望尘莫及的目标。他的人生向来按自己的计划走,她曾爱上他的自信自负,心甘情愿与他并肩同行,可她也许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他也从没发觉她其实追得很辛苦。

他以为她能配合他,以为她全然顺服他的人生计划,却从来不知她隐藏了另一面的自己。

也许,他所爱的,只是那个合乎他理想妻子的她。

「我累了……」她闭上眼,声音中透露无比疲倦。

夏士凯见状,不禁有丝心疼,尽管对她的话充满疑虑,却不忍再逼问她。「那就睡觉,明天再谈。」他侧过身,抬手想关掉床头灯。

「我们分开好不好?」

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令他怔愣住,转头看她。

「我真的累了,无法再当那个称你心意的伴侣。」她说得难过,神情看来疲惫哀伤。

病童世玮的事件勾起她心底最深的痛,那是她不能也不敢向他提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苦痛。

为了能跟他在一起,她追随他的脚步,成为他所喜爱的女人,压抑埋藏的事又何止一件,她早失去一半的自我。

她不是不爱他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再和他生活,扮演他理想的妻子,陪他走他人生的道路。

所以她想休息了,无论是工作、婚姻感情,都想暂时放下。

她想寻找另一半的自己,好好去思索她的人生,而不是一味地跟他走着他的道路,逼自己继续艰难的前进。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他探手拉住她手臂,低头和她四目相对,担心地望着神情有些迷茫的她。

「你不懂我……而我为了懂你,追得好累好累……」她仰脸望向他,望进他深幽如墨的黑眸,这张令她迷恋憧憬多年的俊容,此刻显得有些朦胧不清。

她心口紧扯,眼睛酸疼,两串泪水缓缓滑落粉颊。

妻子忧伤至极、软弱无助的模样令夏士凯一怔。他不曾见她有过这种表情。

「你想休息,我明天帮你请几天假。三天够吗?」他从床头柜抽几张面纸递给她,继续道:「你这样情绪化不行,这三天好好思考医师跟病患的相处之道,我不想见你又因病患的事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他仍理性地谆谆训言。

尧丽瑢将他递上的面纸紧握在手心,任泪水恣意滑落,无意擦拭。

她摇摇螓首,抿抿唇瓣,哑声道:「你不懂我……为什麽过去我会以为你懂我……」她的心再度一抽,疼痛不已。

爱了那麽多年的男人,她以为能懂她、爱她与她相扶持的伴侣,到头来才发觉两人同床异梦,这是多麽悲哀?

「我们离婚吧……」她颤着嗓音,沉恸地道出口。

夏士凯黑眸一瞠,惊诧她的话。

「你知道我不喜欢女人耍任性,这句话我当作没听到。」他神情一凛,愠怒地沉声道。

他们才结婚半年,无缘无故的……或者说只因一个病童的死亡,她竟然就迁怒於他,轻易将离婚两字说出口

她的不理性、无理取闹,令他满心不悦,完全没耐性再安慰她悲伤的心情。

「我是任性。」尧丽瑢泪眼模糊望着他的怒容,粉唇轻勾,涩然一笑。

她侧过身躺卧,拉起棉被遮盖,闭上眼,任泪水继续无声淌下。

夏士凯眉头紧拢,无声轻叹,跟着侧身躺卧,只希望妻子一觉醒来,情绪能恢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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