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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阴谋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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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说出莫非是她!几字后,面色惨变,目蕴泪光,神态凄惨已极!

“是谁?”

晓岚急忙问她。www.maxreader.net

雪梅忽改庄容道:“我问你话,千万具实相告,如有隐瞒,你我具有妨碍。”

晓岚和她相处年多,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庄重,忙道:“贤妹请问,愚兄决不隐瞒。”

雪梅问道:“除了路上和三侠庄外,在未去大雪山前,你曾经是否见过我?”

晓岚见她这么问,感到意外,他内心虽暗说:“何必装作呢?”但口中却答道:“我们不是还在湖神庄等处见过面吗?”

雪梅闻言,面色越发庄重,轻“哦”一声这:“是了!”

“到底怎么回事呀?”

晓岚满面迷惘,惶急地追问。

雪梅牙关一咬,说道:“你湖神庄所遇,乃是我那孪生妹妹……玉凤。”

晓岚好似当头挨了一下重击,颓然坐定,呆呆望着雪梅发楞,厅内群雄亦齐发出惊“咦”声音。

雪梅瞥了他一眼,满含幽怨,内心好似痛苦已极。

麻姑忽然插口道:“妹子心中的疑团,今天算是解开了!”

雪梅问她是怎么回事?

麻姑这才把未遇晓岚前,发现东岳散人和玉凤那段事情说出。

原来,东岳散人对广成子那片古玉符,亦甚垂涎,不过他因为人正直,不便公然抢夺,仅命爱徒蔡玉凤暗中监视,以便伺机与卧云道长商量,彼此合作,不久玉凤发现雪山老魅踪迹,暗中探听下,才知老魅亦是为了玉符而来,知自己武功,决非老魅敌手,急忙赶回泰山禀报,东岳散人恐玉符被夺,乃偕玉凤南下,玉凤偶然想起父仇,忙向东岳散人禀报,欲返微山湖畔祭奠亡父,并探访仇人,东岳散人见她一片孝思,深知她的武功,江湖足可去得,于是欣然允诺,命其早去早回,玉凤祭奠亡父后,往房村探听,得悉独山湖神巫显乃隐迹大盗,其子和手下,不时还操抢劫生涯,认定毁庄杀父,是其所为,急欲赶到湖神庄报仇,谁知走到半途,即与晓岚邂逅因而发生遇双魔和山神庙的那档子事,玉凤恐师父久等,乃和晓岚互订后会而别,师徒会合后,恰值卧云道长被雪山老魅所伤,离开尼山,东岳散人偕同玉凤四处搜寻,无法脱身和晓岚相会,但她的一颗芳心,则无时无刻不在关切,师徒二人追到吕陵店,才发现卧云道长在店中养病,东岳散人乃乘晓岚和赤霞尊者纠缠之际,遗走玉凤,潜入房内,把卧云道长挟持回泰山,玉凤因关心晓岚,但又不敢违背师命,假讬有事,请东岳散人先行一步,匆匆赶至桃村布置一番,方才赶去,麻姑彼时恰在那一带结缘,是以将这些经过,看得甚清,无奈深知东岳散人性刚好胜,故未和晓岚提及。

麻姑讲完经过,笑对雪梅道:“妹子听说梅姐姐乃灵悟大师高足,心感奇怪,又不便贸然发问,是以这个疑团始终搁在心中。”

雪梅道:“师妹如早将此事说明,就不会这样糟了。”

张逸叟道:“北方玉莲大侠的谜算是揭穿了,但南方玉莲大侠,又是谁呢?”

众人想了半晌,实在想不出是谁?不禁啧啧称怪。

晓岚道:“如今事不宜迟,我们分道南北,速将玉莲大侠的事解决吧!”

麻姑道:“我们人数如何分配呀?”

晓岚道:“愚兄一人赴南方,你和雪梅妹妹北上,找玉凤妹解释,如蒙相谅固好,否则请师妹予愚兄送信,以便亲身向她负荆。”

麻姑无限关切道:“师兄单独一人赴南方?”

晓岚知她关切自己,内心感动,笑说道:“师妹放心,愚兄一人决能胜任,倒是玉凤妹妹那里,恐怕很难办呢!”

麻姑沉思半晌,深觉晓岚的话有理,笑道:“我们这就动身吧!”

张逸叟急忙阻止道:“慢来!南方各位英雄,经过这番解释,固然误会冰消,但北方的绿林朋友,旁门左道,就不是容易应付的,你们一走,岂不给三侠庄留下无穷隐患?如今离约定时间不远,稍延十来日动身,将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也不为晚。”

萧清亦从旁道:“张兄所言极是,贤侄和贤侄女暂时忍耐几天吧!”

厅内群雄亦同声说道:“这次之会,实较一年前还要热闹,玉莲大侠和两位女侠千万不要错过施展神技的机会呀!”

晓岚三人,情不可却,再说此事的发生,亦是全由他一人而起,祇得含笑点头,抱拳向厅中群雄,行了一礼,萧氏三侠,因晓岚三人回来,危机尽敛,不由宽心大放,命萧绝尘摆酒。

真个是酒落欢肠千杯少,这顿酒,足吃了个多时辰,方才尽兴作罢,残筵撤去,换上香茗,互相品茗闲话,言笑甚欢。

此际,正当华灯初上的时候,忽见厅前人影一晃,喋喋怪笑声中,厅门口站定一个身躯枯瘦,面如黄蜡的花甲老人。

此人现身后,朝厅中瞥了一眼,发现晓岚和雪梅身后的白玉莲花时,面上露出惊讶之色,旋又恢复原状,发出阴恻恻的怪笑道:“那位是临城三侠萧大庄主,请出来答话!”

那人把话说完,叉手而立,神态间,颇为骄横,似乎厅中群雄,完全不放在他的眼裹。

众人见来人如此骄横,面露悻悻之容,麻姑轻声问道:“张叔叔,这人是谁?神态为何那样难看!”

张逸叟想了一想,笑道:“这人并不认识,但从其神态面貌来看,好似隐迹近二十年的辽东一煞,病维摩成雪仁,此人手辣心黑,一双螳螂毒爪,已臻化境,五尺远的距离,如被爪风扫中,立即腹破肠流,身中剧毒而死,如和他答话,还得当心呢?”

张逸叟正谈论间,萧氏三侠已被提醒,细向来人手上打量,果见来人双手,乌黑发光,皮包骨头,与常人有异,知张逸叟所说不差,多半来人是病维摩成雪仁,萧隐忙从座中站起,抱拳道:“在下萧隐,朋友贵姓,能见告么?”

来人瞥了萧隐一眼,面露不屑之色这:“好说,在下乃是辽东病维摩。”

厅内群雄,听来人自报名号,不由大惊!但晓岚、雪梅、麻姑以及张逸叟萧氏三侠诸人仍是神色自若。

病维摩睹状,惊喜各半,脸上阴晴不定,但是神态仍是那么骄横。

萧隐本欲邀其入内,见到这种情景,知他来意不善,佯装糊涂,含笑道:“原来是成朋友,不知驾临草舍,有何贵干?”

病维摩见萧隐,以牙还牙,连坐都未让,不由气炸肚子,喋喋怪笑道:“临城三侠徒有虚名,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张逸叟轻声对麻姑道:“病维摩作恶多端,罪无可逭,你萧叔叔和他结这梁子,后果可虑,不如假侄女之手,将其诛戮,为良民除此大害。”

晓岚点头吩咐麻姑小心,以免被其五毒螳螂爪所乘。

麻姑闻言点头,倏地展开离合身法,纵至厅门口。

群雄见麻姑两条人影一闪,已越过五丈宽的距离,突在厅门现身,内心赞叹麻姑武功,更较一年以前精进不少,病维摩乃久历江湖的人,见麻姑貌不惊人,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惊人艺业,不禁惊愕万分,本能地后退数尺远。

麻姑大头一摇,龇牙露齿朝他扮个鬼脸,嘻嘻说道:“病鬼!你是干什么来的?”

病维摩道:“老夫代传红云罗汉顽空之命,前来通知临城三侠准备,北道英雄,一定准时拜访。”

麻姑装出懵然省悟的样儿,“哦”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是有头脸的人物,原来不过是被差遣的腿子。”

病维摩骄横多年,几曾受过这样奚落,目射凶光,厉声暍这:“丑鬼拿命来!”

说时双爪如钩,“乌龙探爪”朝麻姑当头抓去!

麻姑闪身上步,避过毒爪之袭击,双手齐挥,巨灵金刚掌打中病维摩脸上,祇听“叭叭”两下清脆声响,病维摩身体,踉踉跄跄,跌落厅前天井中,厅内轰雷也似传出喝彩的声音。

病维摩急忙纵身而起,厉声喝道:“丑鬼有种的,咱们在庄前广场上决一雌雄!”

麻姑闻言,正中下怀,嘻嘻说道:“一切依你,反正今天你跑不了!”

两人来到庄前广场上,对面而立,双方剑拔弩张,蓄势以待!厅中群雄,均欲目睹这场罕见恶门,纷纷涌出庄门,围了个大圆圈,凝神观看,晓岚因听张逸叟的话,恐夜长梦多,乃对麻姑道:“这般蠢贼,尽和他纠缠则甚,赶快送他上路便了!”

麻姑本想把病维摩尽情戏弄之后,再施杀手,此际听师兄这么说,那敢违背,立刻改变初衷,点点头,将新学会的玄门罡气运起,暴喝道:“病鬼这是师兄的主意,给你个痛快,否则,照我意思,这苦头可就吃大了,你该知恩报德呀!”

麻姑话刚说完,病维摩已将五毒螳螂爪运起,厉吼一声,纵扑过去!

扬外诸人,除晓岚、雪梅两人,心中有数,知麻姑已运起玄门罡气,准备予病维摩致命一击外,连萧氏三侠,张逸叟在内,都替麻姑捏了把冷汗,暗怪麻姑,为何这样托大?齐睁大眼睛,注视场中,神情紧张到了极点。

病维摩纵离麻姑头顶,祇尺许时,但见麻姑右手一扬,一股奇猛无比的掌风,朝病维摩当胸拍出!

狂台过处,病维摩惨嗥一声,身体抛起十几丈高,宛如断线风筝般,跌落于地,连动也不动。

麻姑纵到病维摩身前,睁目谛视,见病维摩七孔流血,气绝身死,叹息一声,没精打彩走至晓岚身边。

萧绝尘忙督促庄丁,将病维摩尸体掩埋。

众人方欲回转,祇见官道上,蹄声得得,萧绝尘那匹宝马,疾驰而来。

那匹宝马,来到绝尘跟前,勒住丝缰,纵落一个英姿勃勃,白衣佩剑少年。

晓岚见来人是绝尘胞弟逸尘,急忙偕二女,抢上前去见礼。

逸尘见晓岚三人回转,满面欢容,拱手还礼道:“老弟回来,天大事情也可迎刃而解了。”

说时又向场上诸老前辈一一行礼。

绝尘问道:“逸弟打从那儿来?”

逸尘道:“济南府!”

绝尘又问道:“玉莲大侠的消息如何?”

逸尘道:“奇怪!小弟一月来,踏遍了直鲁两省,却未听人再谈起此事,好似这位玉莲大侠,已销声匿迹了!”

众人闻言,全都惊讶不已,暗中感觉奇怪。

雪梅手足情深,晓岚夫妻情重,连忙问道:“是否发生变动,萧兄听到其它消息吗?”

逸尘摇摇头道:“倒没有听见。”

两人闻言,面上齐露惊奇之色,连连称怪。

时间易逝,转眼过了五日,三侠庄中,群雄毕集,盛况空前,但北方绿林朋友,左道旁门中人,则一个未见。

晚饭之后,晓岚三人,不耐庄中烦扰,相约出庄散步,刚走到广场边缘,发现右侧一株槐树上,有条黑影纵落,鹰隼般往前面疾驰,看上去武功不弱,轻功亦佳,三人一见,知事有蹊跷,晓岚低喝道:“追!”

麻姑首先展开离合身法,拔步就追,晓岚、雪梅两人,也加紧急驰!前面人影,微一掉头,见三人追来,急忙口打呼哨,通知伙伴留意,足下一紧,朝湖滨方向逃走!

麻姑追出一里多路,离逃人还有十丈左右,不禁大怒,加紧足程前赶,口发娇叱道:“站住!否则休怪我狠!”

前面人听出麻姑的声音,离自己不远,早骇得魂飞魄散,那敢丝毫停留,放开足步,加紧飞驰!

麻姑见前面人轻功如此了得,与自己佛门心法相较,差不许多,如和晓岚、雪梅两人,不过在伯仲之间,内心甚为惊奇,于是也将离合身法,施展到了极限,但见两条瘦小人影晃动,恍如风驰电掣般,赶上前去,晓岚和雪梅二人,亦惊讶那人轻功,如此了得也尽量展开足程追赶。

不多时,已来到湖滨,那人自负轻功独步,一年来经红云罗汉顽空之调理,自问进步很多,谁知自己起身在前,竟被丑尼姑追个首尾相衔,如不趁机脱逃,迟早被其追上,步病维摩的后尘,他想起五天前病维摩死时的惨状,不由心胆俱寒,是以到了湖滨,连看也未看一眼,迳往芦苇中一艘小舟纵去!

他的身体,尚未纵落船面时,祇听船上一个鲁音的人,哈哈大笑道:“兔崽子,还想逃么?”

那人说话时嗓门特别响,不仅前面那人,听得清清楚楚,就是麻姑、晓岚、雪梅三人,也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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