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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几铸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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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抬手打出数十点寒星朝老松扑来!

晓岚如在南来之前,在此情形下,也许被诱现身了,但他经过十来天的磨练,经验阅历增进不少,看出五个夜行人,表面装出发觉敌人隐身树上,但无一人纵身上树,与他们行动迥异,就知他们乃是虚声恫吓,藉着树干阻挡,理也不理。www.mengyuanshucheng.com

五个夜行人发出暗器后,见树上毫无反应,不由惊讶万分,忽听韩老大的声音道:“我们不用搜寻了,那人恐怕尝到花儿的滋味,早骇跑了!”

王庆中接口道:“人称你是冒失鬼,一点不差,那人既能以重手法,击毙花獒,深入腹地,未被桩卡发现,决非恒流,那能轻易就被骇跑?”

韩老大好似不服气,嘿嘿冷笑道:“照王老弟如此说,地方祇有这么大,又经我们这多人畜搜寻,毫无踪迹,难道他会隐身不成?”

王庆中似乎被韩老大问住了,半晌无词可对,最后,勉强答道:“韩老大的话有理,不过,对头愈这样,愈觉可虑,我们应该特别当心才好,万一有甚差错,这个脸可丢不起!”

其余三人,听了土庆中的话,虽然感觉他说话勉强,但是,提到面子时,不由同声附和,相戒留意。

晓岚知踪迹未泄,暗庆未曾鲁莽。

五夜行人将獒群遣散后,各自隐没林内。

晓岚凝神注视,见存身之处,与庄房仅隔丈许,更出房脊一丈以上,由此到庄房原本易事,唯恐打草惊蛇,因此不敢冒失,乃折了段松枝,往空中打出。

那段松枝上升五丈多高,忽然掉头朝下,往正中一座大楼飞射,因晓岚发出松枝时,乃是用足全力,是以不仅势极神速,声势尤为惊人,恍如飞将军从空而降。

松枝刚与瓦面将接未接之际,忽见十几条人影,捷如闪电,纷纷朝楼房扑去。

这些人尚未纵到楼上时,但见一条三丈长的银白匹练,忽从楼内射出,略为舒卷,立将那段松枝缠紧,发出嘘嘘的欢啸声音。

十几条人影,见敌人已被毒蟒白美人捕获,急忙纵上前去,一看之下,才知中计,发出惊讶之声。

晓岚见暗桩和毒物,已被引走,不由心喜,双足微点树枝,朝房脊上扑去。

谁知刚踏瓦面,忽从二楼中,射出一股灰白色光气,迎面扑来!

晓岚觉出光气有异,不仅来势奇猛,而且腥膻气味甚浓,知是毒物丹气,非人力能敌,慌忙挥掌阻挡,同时将身暴退!

祇听楼中有个苍老刚劲的声音道:“小辈才来吗?老夫已候驾多时了!”

老人话刚讲完,祇听“呱呱”儿啼之声,那道银白匹练,忽然暴涨一倍,又劲又急,朝晓岚身后追来!

同时,楼顶十几条人影发出连声呼哨,同着那条毒蟒,围攻过来,霎时庄院中的暗桩埋伏和那百数十头獒犬,也纷纷赶到房下,犬吠声、呼喝声、叫啸声、儿啼声,吵成一片,声势惊人。

晓岚武功虽然超群,可是见到这种严密的布置与声势,也深感震惊,尤以那毒物和丹气,玄门罡气是否能敌,尚无把握,心气一馁,顿蒙退志,发出一声清啸,展开凌虚而行上乘轻功,一跃二十余丈,纵出墙外,祇十来个起落,业已到了南屏山麓,方欲回转杭州城。

忽然想起因走时匆忙,未能招呼王奇新同走,万一他被贼党发现,如何是好,于是不顾危险,重返南屏山。

到了庄后寻觅几遍,未发现王奇新踪迹,庄中仍然恢复平静,那里像曾经发生事件情形,内心也甚钦佩。

晓岚几乎把整个后庄搜遍,仍未发现王奇新踪迹,祇得怅然而返!

甫抵山麓,忽听左侧,发出“嗤”的一声冷笑。

晓岚这些日来,老被这笑声困扰,不禁心中有气,适才又被毒物埋伏,逼出庄外,更是愤无所泄!

是以,他听到笑声后,拚着多耗真气和时间,一定要将这神秘的隐形戏弄者诛戮,稍泄心中之愤。

因此笑声刚发,立刻循声扑去,同时右手一挥将罡气发出。

大出晓岚意料之外,罡气发出后,那“嗤”的冷笑声音,并不像过去那样一笑而歇,“嗤嗤”不绝,往前面响过去!

晓岚闻声不见人,这才懵然憬悟,原来那笑声,并非是人所发,乃是一种特制响箭之类,藉此扰乱视听。

晓岚这一留意,那特制响箭,自然逃不过他的慧目,见前面十丈远,有一个三寸长的黑影,朝前疾射。

急忙展开凌虚而行身法,追扑过去,随手将那黑影捉住,用目谛视,才知那是四寸长的纯钢袖箭,箭尾上,嵌着一个寸多长发音管,管身有无数小孔,形式似箫,制作非常灵巧,箭头上有个活动机簧,如与物件相碰,箭上发音管,立和箭身脱离关系,自动弹开。

晓岚揭穿秘密后,心中既怒且喜,随手将其塞人衣袋内,装出未曾发现,懒洋洋纵回原地,暗中注意!

不多时,听得身后发出轻微“沙”的一声,眨眼间,前面十余丈远,又有“嗤”的冷笑声音传来。

晓岚已揭开了秘密,事先又听得身后有声,那会上当!声音刚发,晓岚并不前扑,倏然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身法纵扑过去,目光射处,果见一条人影,蹲伏草丛中,作势欲逃!

晓岚口发冷笑道:“还想逃么,岂非做梦!”

右手一抬,以隔空点穴法,打中那人虎风穴。

黑影连哼都未哼半声,登时失去知觉,躺卧草丛中。

晓岚睹状,心中喜极,认是囊中之物,随手即可取来,不由将纵扑之势缓慢下来。

晓岚势子稍缓,祇见一条人影,疾如闪电,连声喝骂,纵扑过来,晓岚听出是王奇新声音,又看出他这般气极心昏之状,不禁一怔!

王奇新纵到那人躺处,口中连称鼠贼该死,右手一挥,祇见万点寒星,朝躺卧的那人罩去!

晓岚急忙出声喝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赶上前去一看,躺卧那人是个五短身裁老丐,此时,头面全身,已被细如牛毛的玄阴针钉满,盈盈溢出液体,认不出相貌,王奇新怒气冲冲,持着那根玉笛,站在一旁。

晓岚见王奇新如此情形,知他吃了老丐的亏,虽嫌他下手太辣,未能留下活口,探不出贼党虚实,不便怪他!

急忙问道:“王兄到那儿去了?”

王奇新满面悻悻之色,长叹一声道:“今晚被这恶贼戏弄惨了,如非李兄将他擒获,小弟胸中恶气固是难消,师门的脸也将被丢尽了!”

晓岚道:“可惜下手稍快,否则倒可从他口中,探出不少消息!”

王奇新抱歉道:“李兄鉴谅,小弟因忍受不了如此捉弄,下手故而稍快!”

晓岚反而安慰他道:“王兄不必介意,小弟不过说说而已,不知王兄受伤否?”

王奇新摇头道:“伤是未受,为了捕获此贼,东奔西跑,可把人累死了!”

晓岚道:“庄中情形,王兄可曾知晓?”

王奇新道:“李兄刚一进庄,小弟就被此贼引走,一直在西湖畔捉迷藏,那里还有功夫注意庄中情形?”

稍停,复问道:“李兄入庄情形如何?”

晓岚叹口气道:“别提了,今晚算是丢了个大人!”

王奇新甚为关心道:“怎么啦?”

晓岚随将经过情形讲了一遍。

王奇新咋舌不已,忙道:“不是小弟故意给兄带高帽子,凭良心说,今晚错非是你,换上小弟师徒,恐怕就难逃毒手,不死亦伤,那里还能全身而退!”

晓岚深知王奇新所说,乃是实情,略为谦逊,忙道:“如今时已不早,我们回去吧!”

王奇新答道:“李兄且慢,把他掩埋后再走!”

晓岚大为不解,口中“咦”了一声,停步不动。

王奇新恐晓岚生疑,急忙解释道:“此贼分明是老贼手下党羽,派出来监视我们的行动,以便随时报警,如不把他掩埋灭迹,明日一早,就被贼党发现,他知阴谋泄露,必定又派出能手来监视,另换新玩意愚弄我们,使我们疑神疑鬼,他好在暗地里用阴谋,如此一来,我们耳目混乱,那里还有精神揭穿其秘密呢?如将此贼灭迹,他以为派出的人,仍未被我们发现,祇不过暗中奇怪而已,尚不会另变花样。”

晓岚闻王奇新解释颇为有理,忙道:“如非王兄指醒,小弟几误大事了!”

于是,由晓岚以内家劈空掌掘坑,王奇新亲身动手掩埋,埋好后,因土色犹新,恐被人发现,又掘了些草皮,盖在上面,王奇新仔细端详一阵,看不出破绽,方才感到满意,自言自语道:“不怕他们发现了!”

晓岚见王奇新,心细如发,不禁由衷钦佩,笑道:“王兄机智绝伦,小弟自愧弗如,以后尚希吾兄多多提醒才好!”

王奇新谦逊道:“那里!那里!李兄才华盖代,武功超群,小弟这点小聪明,那能比得上李兄万一,还望李兄不时教诲是幸!”

二人正说至此,蓦听山腰鸾铃响亮,人啸马嘶!

晓岚拉着王奇新的手,纵落一株大树后,隐跃窥探。

祇见来时见到的两匹黄肥马,急驰而来,马上的人,仍如来时所见,隐闻他们说道:“李晓岚已在庄中现身,事变已迫到眉睫,我们还得赶快呢?”

二人听完这几句,两匹马已在数十丈以外了。

晓岚欲从二人口中,探听一点消息,忙拉王奇新一下,拨步欲追,王奇新忙把晓岚拉着道:“何必吃力不讨好呢?”

晓岚问道:“怎见得?”

王奇新指指天上,答道:“我们明明听得他们心急赶路,那有工夫闲聊?欲从他们口中探听消息,焉能办到?再说天色离明不远,我们追上前去,岂不是自露行藏?除非把他们除去,否则难免打草惊蛇,李晓岚愿意在光天化日之下,人烟稠密之区,炫耀武功,当众逞凶吗?”

晓岚一想,深觉有理,乃道:“王兄心思细密,实较小弟高多了,佩服!佩服!”

二人见两匹马,跑得不见踪影了,方才展开足程,回转杭州城,因天甫平明,城门未开,又不便越城而进,惊动守城之人,祇得忍住性子,在城外等候,约莫半个时辰,天已大亮,城门方才开放,二人迳回天龙镖局。

南廷玉见二人回转,心甚高兴,发现两人面上神色,不禁惊讶万分,忙问道:“事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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