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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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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开眼就觉得这屋子有点眼熟,一时也想不起什么时候住过,然后再也无法多想,一张熟悉得不能熟悉的面庞,焦虑的望着他。www.xiashucom.com

“宝宝,宝宝,你醒了?”

好像不敢置信的发出疑问。

秦宝宝想起身,却被卫紫衣一抱拥入怀里,激动道:“终于醒了,真是天保佑,可吓坏我了。”

秦宝宝想起出事的经过,心有余悸,又庆幸回到卫紫衣身边,又奇怪的问:“大哥,我怎么回来的?”

卫紫衣捧着他脸蛋,柔声道:“先别问这些,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秦宝宝行功一次,知道所受内伤已痊愈,忍不住流下泪来,卫紫衣惊道:“还痛么?”

把大脑袋埋进卫紫衣怀里,哭道:“我以为自己没救了。”

卫紫衣抚着他长发:“你背心受了一掌不太重,是“白虎堡”的“偷心掌”,身前才是要命的“截心掌”,出自丐帮“怒鲨”朱狂,差点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

秦宝宝道:“你都知道?”

卫紫衣叹息道:“这种独门掌法,好像在脸上刻著名字,骗不了人。”

秦宝宝心有余悸道:“他们都无缘无故打我,我打不过。”

卫紫衣道:“你不去找丐帮的人,他又怎会对你出手?大哥的话你都不听,居然去斗丐帮。”

仿佛受了无限委屈,秦宝宝要哭不哭:“老卑鄙抢我的绿棍子,那个臭帮主不肯先把他那根还我,朱狂就挥掌攻来了。”

见他这样,卫紫衣也不忍责备,道:“别多想了,要多休息二天才能痊愈哩!”

心中却道:“狄化龙若肯将绿玉杖交给你,他这个帮主也当不成了,真是小孩子想法。”

秦宝宝躺回床上,四下打量,“啊”了一声,道:“这是船舱,难怪不一样。”

卫紫衣喂他服完药,才道:“大哥必须赶到镇江分社,又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只好带着你一同上船,还好江上无浪,船行平稳,不至影响你的伤势。”

秦宝宝听了又想起身:“大哥,我要到上面看鱼儿跃出江面。”

卫紫衣头痛道:“你尚未复原,一睁眼又要顽皮。”

秦宝宝扭股糖似的赖在卫紫衣身上撒娇,非逼得卫紫衣答应不可,卫紫衣只好道:“我拗不过你,只是江上风大,只准待半个时辰。”

秦宝宝先答应了再说,心想上面如果好玩,时辰一到,再找个理由赖皮不走,卫紫衣也狠不下心拒绝。

卫紫衣不知这小鬼头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打开舱门向门外侍立的儿郎吩咐数语,然后回来喂他吃粥,无奈道:“你这个小淘气,我还真拿你没辄。”

说着又禁不住好笑,神色充满爱怜。

秦宝宝这次倒乖,吃得很顺口,闻言道:“大哥是生我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卫紫衣道:“不是怪你,因为你懂得太少,宝宝,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没有?”

秦宝宝心中一跳,支唔道:“大哥要我回去了?”

哈哈一笑,卫紫衣道:“你每次出门,都使人提心吊胆,你知道么?”

秦宝宝嘟嘴道:“大哥又要对我发下禁足令?”

嘿嘿一笑,卫紫衣威胁道:“大有可能,你这小家伙只有这样才会乖。”

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秦宝宝赌气拉上棉被蒙住头,嗔叫道:“大哥讨厌宝宝了,总是欺负人。”

卫紫衣扯下棉被,正眼道:“你真的这么想?”

秦宝宝道:“不是,可是就是忍不住要这么说。”

卫紫衣失笑道:“这又是什么怪论?”

扁扁嘴,秦宝宝道:“大哥自己也明白,事情不是我惹出来的,只是适逢其会,使我成为众矢之的。”

卫紫衣点头道:“话是不错,只是你太倔了,非要拿回绿玉杖不可。”

秦宝宝不服道:“人家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抢回来。”

卫紫衣幽幽的道:“意思是等身子复原,还要回去争?”

见卫紫衣大有“你点头,就不放你走”的神色,秦宝宝还是不由自主的点头。

蓦然大笑,卫紫衣道:“你虽吃了大亏,脾气还是不改,宝宝就是宝宝,好吧,过二天复原再出去玩,只是,结果恐怕会令你失望,试想,世上真会有二根绿玉杖?”

秦宝宝一听卫紫衣肯答应放行,高兴道:“怎会没有,不是闹双胞了么?”

卫紫衣笑笑,改变话题道:“大哥此行另有要事,等事情办好,你愿不愿意陪我四处游山玩水。”

大眼陡地一亮,秦宝宝道:“要去那儿,大哥黄不黄牛?”

卫紫衣透着几分厌倦:“接连几件大事发生,是人总会疲乏,趁这事了结,出去散散心,也让你这小家伙玩耍个过瘾。”

秦宝宝甜甜一笑。道:“大哥真好。”

点点他小鼻子,卫紫衣笑道:“说到玩,你自然好,真还是小孩儿脾气。”

秦宝宝嘻嘻笑道:“大哥也是小孩儿脾气,不然怎么也爱玩?”

卫紫衣真搞不过他,高声命令仆妇进来,才通:“换件衣裳才能到上面去。”

出门去了。

秦宝宝这才发觉自己穿的是白色睡袍,头发也弄回原来样子,问仆妇道:“二位也是这里的人?”

面貌姣好的妇人道:“掌船的是我家老爷,这位是小妇人的亲戚,只是刚才那位爷上船前曾向人寻问要二名仆妇,我家老爷就肥水不落外人田了。”

说着又神秘兮兮道:“那位爷是少爷什么人。”

他们这几天服侍宝宝,自知他非男儿,但卫紫衣吩咐以“少爷”称呼,也就这样叫了。

秦宝宝顺口道:“兄长。”

那仆妇一片艳羡之色,道:“听我家老爷说,你兄长带着大批财宝过江,还高薪请“金龙社”的大爷们护送,到底是什么宝物。”

秦宝宝信口胡扯:“不过是些珍珠、玛瑙,又算什么宝物了。”

妇人的声音尖高八度:“珍珠、玛瑙不算宝物,那什么才算宝物?”

另一名年纪较大的妇人,声音慈和:“这位少爷才真是方才那位爷心中的宝物。”

尖音妇人边替宝宝梳发,边道:“说得对,那位爷整日都坐在床边,只有我们替你换衣裳时才出去一下,少爷,你是不是生场大病?”

秦宝宝颔首道:“可不是,差点就小命休矣。”

换好衣服,走出舱房,就开始喘气,心知内伤虽好,却已伤元气,要多躺二天才会恢复,卫紫衣在不远处眺望小窗洞外的江面,听到声响回身走近道:“你就是不听话。”

秦宝宝道:“舱房里好闷,待太久不好。”

卫紫衣拉着他小手,慢慢走上木梯,道:“你的歪理最多。”

嘻嘻一笑,秦宝宝道:“歪理只要有人听,很快就会变成真理。”

卫紫衣但笑不语。

到了上面,就是现代所谓甲板、阳光耀眼,空气闻着,都似乎带有江水的味道,秦宝宝精神大振,叫道:“大哥,这是我第二次坐船,真高兴。”

卫紫衣微笑道:“你再乱跑乱跳,不一会儿就累了。”

拉着宝宝半躺在躺椅上,替他盖上毛毯,通:“会不会觉得冷。”

秦宝宝摇头道:“大哥不要太担心,我不是都好好的。”

注视他微苍白的脸蛋,卫紫衣笑道:“当然,你一向都很好。”

有点安慰自己的味道。

秦宝宝大觉奇怪,向“它”道:“喂,你看我大哥怪不怪?”

不怪,很正常。

胡说,以往我生病,大哥也没有紧张成这样。

因为以前你病不死,这次却九死一生,使我差点变成孤魂野鬼。

有这么严重么?

朱狂那掌差点震断心眽,还不重?

你怎么?

我想大哥真可怜,老是替我担忧。

怎么不骂自己太顽皮?说真格的,你大哥社务烦心,时常累得心力交瘁,你再给他捣蛋,实在不是乖宝宝。

哼,我本来就不是乖宝宝。

以后的事我不管,只是现今你大哥要处理一件大事,你应该留在他身旁,一来使他安心二来也可以拿出你的本事,弄些补品让你大哥补补。

好玩,只是,什么大事呢?

“…………”

“宝宝,你怎么了?”

卫紫衣摇着发呆的秦宝宝,秦宝宝惊醒脱口道:“大哥这次南下为了什么大事呢?”

不防他有此一间,卫紫衣怔了怔,道:“丐帮涉嫌破坏本社长江下游生意,大哥这才特地南下想调查明白;你发呆就为了这事?”

秦宝宝打量卫紫衣,果然清瘦了些,暗怪自己不为他着想,真挚的道:“要劳动大哥亲自出马,事情必不简单,为了不使大哥分心担忧我,最好我留在大哥身边,是也不是?”

卫紫衣讶异道:“你变得懂事了?”

秦宝宝噘起嘴,道:“好像以前我很不懂事似的?”

哈哈一笑,卫紫衣道:“可不是,不过你还小,鬼花样倒不少,有时候极懂事,大多时候孩子气还太重;宝宝乖娃,真的下决心不乱跑了?”

秦宝宝哼了哼,道:“老是取笑我长不大、算什么英雄好汉?”

卫紫衣不语,他有多次“惨痛”的经验──小家伙撒娇时,要随机应变,不然“后遗症”

会使他头疼好几天。

口中哼着儿歌。秦宝宝一派无忧,吃着杏脯蜜枣,望着鱼儿飞跃江面为乐,突然吟道:

“云淡风轻近年天,无边光景一时新;时人不识余心乐,诗家清景在新春。”

吟完笑望身旁的卫紫衣:“好不好?即兴诗哩!”

卫紫衣拍掌道:“好,我也作一首相和。”

吟道:“四月清和雨乍晴,春光别我苦吟身;有约不来过夜半,未到晓钟犹是春。”

秦宝宝拍着小手道:“大哥真高明,作得很是切题,今天恰巧是春季最末日,只要明日清晨钟声未响。依然算是春天,咱们便“有约不来过夜半”,今晚不要睡,守住这春吧!”

卫紫衣哑然失笑:“你真会打蛇随棍上。至时别叫苦。”

秦宝宝兴奋道:“大哥答应一起守春了?”

卫紫衣正色道:“不准,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安份一点。”

秦宝宝嘀咕道:“就会趁机耍大哥威风。”

这时──一条二个巴掌大的鱼儿突然跳到甲板上,秦宝宝道:“好奇怪,这鱼二面的颜色怎地不同?”

卫紫衣道:“那叫半道鱼,又名皇帝鱼,味道极好,正好叫厨子烹来尝尝。”

一名穿紫衫的儿郎立即上前捉了皇帝鱼下舱。

秦宝宝虽然不承认,但是他却不时的感到一阵倦怠虚弱。

“那是在床上躺着不动的缘故。”

他对自己这么解释,但显然的,第一次遇上强劲的敌人,死亡的阴影,紧接着承受要命的掌力,都大大损害了他的健康。

卫紫衣一直关心的注意他的反应,道:“你应该回床上躺着休息,大哥看得出你很不舒服。”

秦宝宝不服道:“大哥别小看人,我那会那么没出息。”

见卫紫衣一脸不以为然,忙先下手为强:“方才那尾鱼为什么叫做皇帝鱼?而且二边皮肉色度不同,一边是死白色,一边却是深褐近黑色,是什么缘故?”

卫紫衣注视着,凝重的道:“你真的不累?”

秦宝宝最怕他大哥那双会看穿人心思的眼光,小声道:“我知道自己给大哥带来很多麻烦,只是我不懂的事太多了,又没人教我,难道大哥希望我是一个啥事也不懂的白痴?”

卫紫衣明白他指的是以往都不知绿玉杖是丐帮帮主的信物,后来虽明白,但已喜欢上绿玉杖,不肯经易放手,才发生今日这事。

“江湖在外人眼里,是多采多姿的生活,因为很容易能获得名与利,确实吸引许多人掉进这个流沙地里,是的,江湖好比沙漠中的流沙,一陷进来,想抽身就难了。,它好比大海,包容了一切,正义、道德、仁爱、孝悌、贪婪、斗狠、算计、声色………使一个正人君子变成杀人恶魔,让柳下惠变成淫恶邪徒,这一切都是名与利带来的结果,很多人都把持不住,身不由己的往下陷。”

卫紫衣语重心长的述说,抚着宝宝细腻的脸蛋,又道:“这样的生活,你好奇时浅尝即可,若再深入了解它的真实面,只怕你会禁受不住,我也不愿你受这罪。”

秦宝宝迷惘道:“大哥在江湖上打滚了十多年,不是都好好的?”

卫紫衣禁不住好笑:“有一句俗语说的好:癞痢头儿子是自己的好。你认为我好,是因为彼此住在一处,互相了解,但在那些侠客心目中,卫紫衣是一个争强好斗、自私自利、残忍邪恶的黑道头子、冷血恶魔。”

秦宝宝嗔道:“那有这事,大和尚叔叔不是很欣赏你么?”

卫紫衣道:“那是爱屋及乌。”

秦宝宝一心要为卫紫衣辩护,道:“我看很多人都很崇敬大哥,对你毕恭毕敬的。”

卫紫衣温柔一笑,道:“大荫树下好遮天,要在“金龙社”庇护下讨生活的人,那个不是谄媚巴结?

而看不惯本社坐实北六省利益的酸葡萄之流,就捉住这点到处渲染,卫紫衣如何贪婪,容不得别人吃绿林饭,压榨在北六省作生意的江湖人;一个说,别人或许不信,二个、三个……一直传,不信也信了。”

忍不住“咭”的一声笑出来,秦宝宝道:“人言可畏呀,如果我是走江湖数年才与大哥见面,听到很多不利于你的传说,说不定一见到你就吓跑了。”

二人相视大笑。

笑够了,秦宝宝道:“告诉我皇帝鱼的怪状来因嘛。”

卫紫衣道:“相传武王伐纣时,大队人马乘船横渡黄河,有一尾鱼就像刚才那样跳到船上,姜子牙认为是好预兆,吩咐随军厨子烹来让武王佐缮。

武王吃了一半,突然决定要将它放生,结果那尾鱼下水居然又活了,就这样奇怪,被吃过的半边呈死白色,几乎没什么肉。另半边则是原来的鱼色,肉质鲜嫩,人们就称它半边鱼或皇帝鱼。因为皇帝进膳时,别人不能同食,所以它才能被放生,得了皇帝鱼之名。”

秦宝宝微张小嘴很是惊讶,道:“煮熟的鱼,下水能复活?”

卫紫衣一本正经道:“那只是神话故事,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就够了,千万别太认真,宝宝?”

秦宝宝却很有兴趣的道:“大哥,等会我们也只吃半边,再放生,瞧活是不活?”

卫紫衣逗他道:“你吃有肉的那半边?抑是没肉的那半边?”

秦宝宝想了想,顽皮道:“吃有肉的那半边,然后放生如果复活的话,以后就要改名“无边鱼”或“失肉鱼”了。”

豁然大笑,卫紫衣道:“你这小鬼真有意思,想窜改名词?”

秦宝宝使赖道:“大哥,我一定试试看。”

卫紫衣爱怜道:“由着你去捣蛋吧!”

只消不俱危险性,他是不会拒绝宝宝的鬼点子。

午膳时,真个只吃半边,又将皇帝鱼丢入长江。

结果呢?

也不知有没有复活,一直沉下江没有再跳起来。

秦宝宝嗔道:“真没义气,也不知会一声活是不活。”

跟鱼讲义气?而且是死鱼。

卫紫衣莞尔一笑,道:“其实结果是可见的;下次再游江时,钓起一尾皇帝鱼检视,如果还剩一边肉,就依然是“半边鱼”,如果二边都瘦棱棱没什么肉,就可以改名为“失肉鱼”

了。”

撇着嘴,秦宝宝道:“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大哥何必笑话人?”

卫紫衣不接口,望着天色,将手中一碗九江茶喝尽,掀开宝宝身上的毛毯,将他抱起来走下舱房,坚定的道:“这艘船将于酉时靠岸。趁这时候,你多睡一会。”

秦宝宝清楚卫紫衣用这种坚定的语气说话,再争执也没用,小声嘀咕道:“大哥是个专制的人。”

卫紫衣恍若未闻,补充道:“本来是该这时候停摆,是我吩咐船家放缓速度,你可以好好安稳的睡。”

秦宝宝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也可以清静清静,是不是?可惜我了无睡意。”

把他安置好,卫紫衣强硬要宝宝吃下一种药汁:“吃下它就能安睡,身子才会复原得怏。”

默默喝完,秦宝宝奇道:“甜甜的,这是什么药?”

卫紫衣避重就轻:“睡眠是最自然的治疗方式,是不是?”

嗯了一声,秦宝宝困意袭身,喃喃道:“我知道了,药里掺了水腊树、薄荷草、白色的婴粟花和蜂蜜。”

很快的睡着了,睡相像婴儿一样安适。

卫紫衣轻吁了口气,自语道:“终于睡了,这样我便可以放手做事,不必担心吓着这小宝贝。”

说着又伸手按在宝宝额上,喜道:“烧也退了,只要宝宝安全在我身边,就没什么可惧的事。”

上次宝宝落人别人手里,使得他投鼠忌器,办起事来碍手碍脚,只要没有顾忌,江湖上的险恶那能难倒这条龙。

轻轻在宝宝额上一吻,卫紫衣深吸口气,毅然走出这间舱房,望了一眼门外侍立的二名儿郎,道:“船什么时候靠岸?刘通。”

左首刘通恭谨的道:“掌舵的遵照魁首嘱咐,未时在“风渡口”停摆。”

︵未时,下午一点至三点。︶紧抿着嘴,卫紫衣仿佛变成另一个人,不再是秦宝宝谈笑风生的大哥,却像一只伏在草丛中,伺机噬人的猛虎,他的贴身侍卫战平会心的道:“魁首宽怀,马泰那边和趉首脑应该已准备妥善。”

卫紫衣踩上木梯,形色泛着几丝阴暗:“他们不足为虑,我担心的是,他们的目的只有攫取长江下游地盘?战平,你看出来么,高士典派来的全是一群饭桶,起不了多大作用。”

原来那日在高士典地方只闻其声不闻其人的神秘人就是卫紫衣,适逢其会听到他们的消息,预先作了防备。

战平瘦削黝黑的脸膛上是一番颖悟的神色:“魁首怀疑他们的用意是想引您南下。”

立在船边,眺望滚滚东流的江水,卫紫衣声音很冷:“这块地盘是本社最赚钱的几处之一,发生问题,我必会亲自前来解决,不是么?”

战平默然,他很清楚大当家为了得到这块地盘,费了多少心血,属下有多少弟兄以鲜血叠上白骨换来的,卫紫衣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沉思着,卫紫衣冷然不语,战平更不敢说什么,在一旁侍立。

时间飞逝,“风渡口”就在跟前,卫紫衣开口道:“你到下面守着,小心他们放火。”

战平躬身答应,他明白卫紫衣的意思,要他保护宝宝。

虽然事前有周全的准备,但小心点,总是好的,不是:却说丐帮那三十六名弟子。

以各种身份隐藏在“风渡口”附近,比如卖凉粉的小商、吃凉粉的客人、卖茶叶蛋、酒醉的落魄汉……年轻人比较沉不住气,一个抱怨道:“早过午时了,商船还没到,高长老不会骗我们吧了?”

“有帮主绿玉杖为令,岂能当作儿戏?”

“不看看是什么辰光了。”

“可能高长老没有把时间查清楚。”

“不会农旱船就停摆了吧?”

“不可能,小癞子几个人轮流守望,没见船靠岸。”

“我看可能落江啰。”

“你这猪八戒,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船沉江,咱们就能回去交差,不够吉利才怪。”

“帮主和高长老的意思是要破坏“金龙社”的声誉,船沉江可不关他们的责任。”

一个矮胖的年轻人摸摸肚皮,道:“唉,这二天吃的都是干粮腊味,就没好好享受一顿熟饭,连五脏庙会也那么干涩得叫冤啦!”

另一个吃凉粉的高瘦青年,眼皮子一翻:“什么节骨眼啦,还光在想吃?况且咱们当化子的那来热饭吃?那餐不是向人乞讨些冷饭残羹,有新鲜干粮吃吃,已不啻人间美味,无上佳品了,真是人在褔中不知褔。”

矮胖青年没劲的吃一口凉粉,不屑道:“你们跟着帮主居然这么个穷酸法?我们在高长老底下办事,山珍海味不敢说,至少大鱼大肉,热腾腾饭菜没一餐少,那吃这些无味的干粮。”

气得一拍桌子,高瘦青年道:“这样还算是丐帮弟子么?”

矮胖青年横着眼道:“我们就不是人?为什么要去捡人家不要的剩菜剩饭?希望帮主和高长老早点夺下这块地盘,日后不怕没得享受。”

高瘦青年激动道:“夺下这块地盘,为的是让丐帮有足够的资本安帮立命,不是为个人享受,牛岳,你自私的想法要改一改。”

矮胖的牛岳双目中怒火一闪,道:“盛兄未免太过古板,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最要紧,咱丐帮又不是真穷,何苦自虐,过和尚般的苦日子。”

高瘦的盛思连哼道:“回去之后,我会把你们高长老底下弟兄的想法,转告帮主得知。”

牛岳怒道:“盛思连,你装你那门子清高?”

盛思连正色道:“至少我还懂得安份守己这句话。”

卖凉粉的齐钢忙笑着打岔:“二位都歇歇火,顺顺气,听在下一言:现在咱们可说是身在虎穴,一个不留神,大家都会尸骨无存,况且任务在身,正须我们团结一致,怎能在这节骨眼自相残杀,不等于拿着绳索要你的敌人帮助你上吊么?”

盛思连哼一声,擦擦嘴走了。

牛岳咬牙切齿道:“若不是高长老吩咐只许成功,我先在这里拿他开刀。”

齐钢名刚人却软,笑呵呵道:“自己人,说说也就算了。”

牛岳咕哝道:“鬼才跟他是自己人。”

擦擦嘴也走入,二人都没想到要付钱。

这情景给不远处几名苦力见到,一个高头大马的吆喝一声,几个人一同到齐钢的凉粉摊上光顾,为首那人赫然是马泰,却不是平时人熊似威风的侍卫,瞧他卷裤脚,光袒着上身,颈上挂着一条黄渍肮脏的中子,可真像是码头里帮运货物的苦力,动作粗野,满嘴脏话兼大嗓门:“掩操他娘,好个王八蛋,拿俺当戏耍,早说好了午时靠岸,居然胆敢在这时侯还不露面,我们还混不混啊?”

一个容貌畏缩的小心道:“马大哥,你老歇歇火,船慢了也是常有的事,这一票是跑不掉的。”

马泰狂笑:“当然,今天这可是肥差事,传说一船子都是值钱的玩意,这搬运费必是不可少,说不定还可以嘿嘿………”

其他几名苦力也跟着得意又有点神秘的笑起来。

这笑代表什么?

齐钢时常在这些下层地方混,最清楚不过,心道:“想趁机摸鱼可是找错对象,不快点滚,说不定上了船跟着被火烧死。”

马泰和几名不知真假的苦力,闲扯一大堆废话,每个人都吃了好几碗,然后就着颈上的脏巾子抹抹嘴,笑哈哈的就想离开。

齐钢想起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忙叫道:“各位爷,还没付钱呢,怎么就要走了?”

马泰眨眨眼道:“我们刚才在旁边注意到那二个胖子、瘦子都没付钱嘛,怎么就要俺付钱?”

齐钢心中一凛,强笑道:“刚才那二位爷手头不太方便,所以给他们欠帐。”

马泰大声道:“那俺兄弟也暂欠着好了,他奶奶的,今天吹那门子邪风,一毛钱都还没捞着,那当富绅再慢吞吞的不来,老子先扭断他的脖子。”

嘴里这么说狠,其实那敢。

这时,畏缩的那小子喊道:“来了,来了,船来了,马大哥。你老中意的来了,哇塞,好大一条船,要多少东西才装得满啊──”

马泰给他一击,吼道:“他娘的,你有出息一点行不行,这么一点小场面就将你吓昏了?

你奶奶的,你到底干了几年码头英雄?”

畏缩那汉子,怯怯的伸出一根指头:“才一天,今天头一天上工,你老别见笑。”

马泰哈哈一笑,道:“老子也头一天上工,满有意思的。”

其他苦力也嘻嘻笑着,显然也是人姑娘上轿──头一遭。

齐钢等发觉不对劲时,业已来不及──迅速的,隐藏的丐帮弟子已脱下他们的假面目,现出丐帮弟子原形,全往那艘正结缆停摆的大船移去,等见到船上肃立旳数十名穿着紫衫短挂的大汉,全都怔住了。

方才明明没见到这些人,怎地突然间全冒出来?

卫紫衣一袭蓝袍,儒雅如书生,只是说话的声音不像一个文弱儒子,十分冷:“诸位是穷得发疯,想上船抢值钱的东西?可惜事先有人通报予我,请了“金龙社”的英雄助一臂之力,各位恐怕徒劳而返。”

他在船上说,距离丐帮弟子少说也有数丈,但却好像他人就站在你身旁同你聊天一样,每个人都很清楚的听见他说什么,识货的就知道来人内功深厚。

盛思连站出来高声道:“尊下何人?为什么知道我们的目的?是谁泄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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