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额上渗着些薄汗,还微喘着气,似是真的跑了不少家的店,他略一沉吟,才勉为其难地颔首。「好吧。」
见他同意,郝慈说:「那我先为你量身。」
在她回来前楚宵已净过身,换下了那件破损脏污的红袍,身上穿的是一件红色单衣,他从床上站起来,让她量身。
郝慈拿着一支木尺,走近他,净过身后的楚宵披散着长发,神情透着一丝慵懒,让他那张清逸的脸庞看起来更加俊魅惑人。望了他一眼,她便有些脸红地垂下脸,不敢再看他,然而一垂下脸,鼻翼间便传来他身上一股清爽的男性麝香气味,让她的心莫名地卜通卜通跳了起来。
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她需举高手,才能丈量他肩膀的尺寸,这样一来便需抬起脸望向他,一抬头,便迎上他低垂的眼神,咚地,她的心在那一瞬间像被人用力敲击了下,跳了好大一声。
她赧然地别开视线,拿着木尺,想尽快替他量完身,但手碰触到他单衣下宽阔的肩膀时,竟不由自己地轻轻一颤。
楚宵突然握住她拿着木尺的手,紧紧贴靠着他的肩膀,说道:「拿稳点,别一颤一颤地像在帮我搔痒似的。」
他厚实的手掌握着她的手,像烙铁似的,让郝慈倏地涨红了脸,她紧张地吶吶道歉,「对不起。」
不敢再耽搁,她赶紧量完他肩膀的尺寸,然后绕到他背后,接着量他背部和腰部的尺寸,最后再量他的身长。
一一记下尺寸后,郝慈抱起那块红色的布料说:「好了,我这就去裁衣。」说完,她低着头匆匆离开他房间。
看着她仓卒离开的背影,楚宵唇畔勾起一抹笑意,回味着方才她面红耳赤为他量身的羞窘模样。
方才她心跳得好大声,连他都听见了。
那为他而跳快的心跳声,令楚宵莫名地觉得心情愉悦。
裁完衣后,郝慈一针一线仔细地缝着,也把自己春心荡漾的心情缝了进去。
她不是没同男子亲近过,在明月村时,她同大牛哥、阿宝哥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可是和他们在一起时,她从来不会脸儿发烫,心也不曾跳得这么快。
为什么方才在为他量身时,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脸烫烫的,心像在擂鼓似的咚咚咚地跳着,想看他又不敢看,他握着她的手时,她竟觉得有些欢喜又有些害羞。
想了片刻,厘不清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郝慈索性不想了,打算专注地缝衣裳。缝着缝着,方才他披散着长发、慵懒魅人的模样在她脑子里浮现,惹得她有些心猿意马地想着,那模样的阿宵哥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