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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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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看我手臂?”雍熙不解地问。

“不用了。”紫萝也在同时出声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她要找的人,因为他的眼神太犀锐寒凛,她梦里的人可没有那样让人望之生怖的双眸。

但冯竞还是迳自掀起他的衣袖,露出他的手臂。

见状,紫萝忍不住朝他的手臂瞥去一眼,看见他两只结实的手臂上都没有那印记,不由松了口气,咕哝地说:“我就说嘛,他身上一定没有那印记的。”

雍熙瞟她一眼,转向好友诘问:“冯竞,你这到底在做什么?”

冯竞刚要开口解释,门口便传来陵兰惊喜的声音。

“紫萝,你醒了。”她与毓庆一块走进屋里。

“嗯。”

“身子可有哪里不适?”来到榻边,陵兰关切地打量著她。

听陵兰这么一提,紫萝这才感觉到额头隐隐作痛,伸手一摸,发现额头肿了个大包,一摸便疼得她龇牙咧嘴。“好痛。”

“格格,你额头被那陶缸给砸到,所以肿了个包,不过冯公子说那伤无碍,擦了他给的药过两日便会消了。”小秀连忙解释。

吸吸鼻子,紫萝纳闷地道:“我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那是因为……”想到格格当时狼狈的模样,小秀闷笑了一声,“先前那陶缸里腌的酸菜全都朝格格撒下,弄得格格满头满脸,我方才已帮格格大致清理了下,可能是那些腌酸菜太多了,所以还残留了些味儿在格格身上。”

闻言,想起自己竟被那个腌酸菜的缸给砸昏了头,紫萝不由得也觉得好笑。

“陵兰小姐……”小秀才开口,便发现毓庆目光锐利地朝她扫来,她机灵地赶紧改口,“兰福晋,那个没长眼的下人竟把格格砸昏,您一定要严惩他。”

“这个自然……”陵兰颔首,但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紫萝道——

“不用了,这件事不是他的错,是我先撞向他,他才失手让那陶缸不小心砸到我的。”

听到自家主子竟无意追究,小秀不赞同地开口,“格格,可是……”

紫萝抬手敲了下她的头,“你还说,这件事儿你也有份,要不是先被你给撞了下,我怎么会去撞到那人,若是要罚,那连你也要一起处罚才行。对了,我刚醒来前,好像听你说以后你要一日只吃一餐好减掉那身肉,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格格!”小秀苦著一张圆呼呼的肉脸,跺了跺脚。

见状,陵兰掩唇莞尔轻笑,冯竞与毓庆也笑出声,只有雍熙若有所思地望著紫萝。

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紫萝微凛地别开头,躲开他打量的目光。

不是他长得吓人,事实上他有著一张刀雕斧凿般深邃的轮廓,剑眉星目,鼻如悬胆,唇瓣厚实,这些出色的五官镶在那张脸上,组合成一张十分英挺的脸庞。

他的身量魁梧高大,甚至比毓庆还高出一些,浑身透著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可不知为何,一看见这人,她的心便止不住地扬起一股震颤。

“对了,雍熙,烈日的事你处理好了吗?”毓庆望向一块长大的好友问,他今早来晚了,便是要去处理这事。两人打小就玩在一块,直到他十五岁那年举家迁往了扬州,两人才分开,但只要他返京,必定会与雍熙叙上一叙。

“处理好了。”雍熙垂下眼,刚好掩住了眸里的思绪。

“既然紫萝格格没事了,那雍熙、冯兄,我们到前厅去吧,大伙都在等你们呢,我二弟毓明这次也特地跟我返京,他想经商,听说雍熙来了,直吵著一定要跟你讨教一番呢。”毓庆一边说,一边领著雍熙和冯竞往外走去。

“格格,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小秀在她面前挥著手取笑道。

“我才没在看谁。”紫萝连忙收回眼神,不肯承认自个儿方才竟然不知不觉看著那个人的背影看到失神。心里却纳闷地想著,明明是那么可怕的人,她刚才为何会在他离开时,眸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他??

陵兰玩味地注视著好友,笑语盈盈地开口,“雍熙贝勒和冯竞都是毓庆的好朋友,若紫萝想认识他们,要不要我请毓庆帮你引见?”适才冯竞与雍熙是一块走出去的,她不确定紫萝看的是谁。

“陵兰,怎么连你也这样取笑我,他们身上都没有那种印记,我没兴趣啦。”长这么大,她只对一个男人有兴趣,就是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人。

“你这么快已看过他们的手臂了?”陵兰讶问。

“那冯公子的衣袖是格格掀开来看的,不过雍熙贝勒的衣袖可就是冯公子掀给格格看的。”小秀替自家主子回答。

“说起来,我醒来时乍看到那冯公子的眼睛,一度还错认为是我梦里的那人呢。”想起方才见到冯竞的事,紫萝笑道。

陵兰在床边坐下,听她这么说,接腔问:“哦,他的眼睛像你梦里的那名男子?”

“乍看觉得有些像,可方才又多看了几眼,便不觉得像了。对了,陵兰,你嫁去扬州这一年来,毓庆家的人待你可好?”

“大家都对我很好,尤其是祖奶奶,她很疼我……”久未见面的两人,直到此时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分别这一年来的近况,话匣子一打开,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一片阒暗中,有一双眼眨也不眨地凝睇著她。

那是一双幽黑而深情的眼眸,她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心脏痛缩著,他微微张阖的唇瓣似是在说著什么话,但她听不清楚。

“……别走,你说什么……”

凝蹙著眉心,紫萝嘴里喃喃呓语著,两手朝空中用力地挥动,宛如想抓住谁。

接著只听见咚地一声闷响传来,跌下床的她吃痛地睁开了迷蒙的双眸。

眸心映入了亮光,她侧首朝窗外瞥去,发现外头天色已亮,晨曦从窗口漫进了寝房。

她眨了眨眼,伸手揉揉摔疼的臀瓣,这才慢吞吞爬起来,一只手不自觉地按在隐隐揪痛的心口处,每次作这个梦,她胸口总会没来由地泛疼。

想起梦境的事,紫萝索性走到花厅里,找来笔墨纸砚,动手将梦里见到的那人给绘下。

在绢纸上几笔勾勒出梦中人的形貌后,她满意地端详了片刻。

“晚点就叫小秀找个画师,帮我按这图再临摹个几幅,拿几张给陵兰后,剩下的我再拿到街上去发。”

昨日从嬉春园回来的路上,她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让她更快地找到梦里的那人。

“咦,格格,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起?”打了盆水进寝房,小秀看见主子已起身坐在花厅里,有些意外。

“我画了幅画,小秀,待会你帮我拿去给画师再仿个二、三十张。”

“格格画了什么?”放好水盆,小秀走过来探头看去一眼,困惑地问:“这是什么?”

“是人呀,你瞧不出来吗?”

“格格这画的是谁?”小秀纳闷地再问。

“自然就是常常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人。”

小秀再仔细端详画上的人后,抿了抿唇,忍住笑道:“格格,若你真的依照这张图来找人,我想找著的机会应当不大。”

“为什么?”

“因为你这画只画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人不都是长这样子?”紫萝看不出自个儿的画有何不对。

“是没错,可是你只在绢纸上画上两只眼睛、一管长鼻和一张圆圆的嘴,难以辨认出这人的神韵特色,更何况格格,哪有人的眼睛长得这么长的?”

瞄了桌上那幅画一眼,不是她要嫌,实在是格格的画工差到不行,她瞧了好半晌,才看出画里那个一管直通通的东西是鼻子,而底下那个圆嘟嘟的是嘴巴,总而言之,这张画简直拙劣到不行。

唉,格格的画技打小到现在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小秀,你的意思莫非是在嫌我画得很丑吗?”紫萝笑得很可亲地开口。

“不,不是丑,格格的画简直是……”小秀摇著头,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跟鬼画符没两样,我保证格格若照著这张画找人,最后找到的恐怕会是只鬼怪。”

“好呀,你敢嘲笑我的画像鬼画符,看我的金刚指。”紫萝眉心一拧,扑向小秀,十指朝她腋下和腰间搔去。

小秀痒得笑弯了腰。

“格格饶命。”

紫萝收手,一脸睥睨地瞪向她。“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敢嫌我的画像鬼画符吗?”

小秀笑喘著气说:“我是同你说真格的,格格,你若真按著这画找人,绝对找不著的啦,不如我找个画师来府里,你再同他说梦里那人的长相,好不?”

“我的画真有那么差吗?”紫萝拿起自己的画作看了又看,还是不觉得画的有小秀说的那么糟。

闻言,小秀好笑地忆起格格幼年时,夫子教她画画,画了半天,格格得意地将画好的作品拿给夫子看,夫子端详好半晌后问道:“紫萝格格,你画的这只是老虎吗?”

“这是我阿玛,不是老虎。”格格有点生气的嘟起嘴。

第五次,格格再拿精心绘好的杰作给夫子看。

“这株树画得还不错。”这次夫子看了一眼便赞道。

“这不是树,我画的是夫子,你瞧这下面长长的胡须就是夫子的胡子呀,夫子看不出来吗?”

“……我以为那是树的须根。”夫子的脸僵了僵。

再后来,当格格第二十次拿著自个儿的大作兴匆匆地给夫子看,夫子望去一眼后便摇头叹气地对格格说:“紫萝格格,我看你以后还是少拿画笔,专心读书识字便好。”

“可是夫子,我很喜欢画画。”当时的小格格仰著张小脸,睁著双渴望的眸儿说。

“那……就随你吧,不过请格格千万别向别人提起,教你习画的是老夫。”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老夫还想混一口饭吃。”

莞尔地收回心神,小秀取下紫萝拿在手里的那幅鬼画符,推著她走到面盆前,催促她梳洗。

“格格,待会吃完早膳,我就出去找个画师回府,帮格格绘出那个梦中人。”她知道那个梦困扰了格格很久,每回格格作了那个梦醒来,心头总是不太舒坦,为此她还推掉了三门亲事,惹得老爷和夫人挺不高兴的。

“嗯。”低应一声,紫萝摸摸心口,那儿已经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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