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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尸陈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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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低沉冷酷的哼声中,暴起一片似云如雾的黑影,遮天盖地的卷向毒狻猊,在鞭影涌起的同一时间,一个白蒙蒙的人影,涌向那片毒针驰去。

白燕玲飞射出来的身躯,突然被一团软绵绵的气流推了回去。她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耳边已传人一声呼天抢地的惨厉号叫声,道:“啊呀!我的手,我的手啊!”

一切动作,在号叫声中完全俘了下来,燕寄云此时站在白燕玲身前四尺左右处,他双脚前散落了满地牛毛细针,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它们弄下来的。

虎毒不食子,三眼神将一见儿子双臂齐根被切去,血如喷泉般的狂流不止,惊叫一声,飞步抢到毒狻猊身侧,急忙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止住血後,才急声道:“快,快运功止血。”

一个眼高於顶,四肢健全的人,就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突然没有了双臂,毒狻猊那还有自保的心思,狂吼厉叫道:“姓燕的,我与你拚了,”话落就要冲过去。

一把拉住毒狻猊,三眼神将急声道:“不要暴燥,姓燕的小辈虽然断去你双臂,他自己也没占到点便宜,他已中了我的三步断魂针了。”

脸上抽搐著的肌肉突然冻结了,毒狻猊狂野的问道:“真的吗?”

三眼神将凝重的道:“为父在武林中一向有三眼神将之号,出道至今,还没有人能逃过我的突击,怎会有假呢!”

毒狻猊痛失双臂,人已接近疯狂阶段了,此刻,他心中所存著的唯一念头,就是报复。

狂然向前跨出一步,毒狻猊死盯著燕寄云道:“姓燕的,你没躲过三步追魂毒针?”

淡漠的,燕寄云道:“三眼禅将暗器手法奇特,名不虚传,暗器一出手,的确使人难以防范。”

急迫的,毒狻猊道:“你也没有躲过去?”

燕寄云冰冷的道:“不错:“燕某也没躲过,不过…”

没等燕寄云把话说完,毒狻猊已疯狂了似的狂笑一声,截住燕寄云的下文,道:“哈哈……姓燕的,你知逍小爷我会怎么处置你吗?哈哈……”

冷冷的笑著,燕寄云道:“尊驾要处置我?”

三眼神将突然冷酷的接口道:“燕小儿,老夫告诉你吧,世间没有白得的便宜,我儿子失去双臂,你须付的代价将超出你的估计之外。”

白燕玲这时也抢步到了燕寄云身边,急切的问道:“云哥哥,他真的伤到你了?”

笑笑,燕寄云指指脚前的地面。

美目在地上打了个转,白燕玲迷惑焦虑的脸儿上,重又绽出了笑容。

毒狻猊向前跨出一大步,道:“姓燕的,你还能撑多久?”

伸臂指著毒狻猊的脚,燕寄云冷酷的道:“朋友,你已走动了一步了,燕某说过,三步之内取你双臂,六步之内取你双腿,姓燕的言出必行,朋友,你可得小心点。”

猛然向前跨出两大步,毒狻猊狂笑道:“哈哈……姓燕的,你己中了三步追魂针,断气就在眼前,你还想吓谁?哈哈……”话落又向前跨出了一步。

冰冷冷,燕寄云道:“朋友,燕某身中了三步追魂针,如果方才那段时间不算,单只眼前,你就走了四步了,你不奇怪燕某何以仍然无恙吗?”

惨白的脸突然一变,毒狻猊脱口道:“你说什么?”

嘲弄似的冷笑了一声,燕寄云适:“朋友,假使方才令父子二人不得意忘形,听完燕某要说的话时,你此刻一定知道燕某要说什么。”

三眼神将心头突然一动,暗忖道:“对啊!燕小儿内功再强,也不可能身中三步断魂针後这么久脸上连一点颜色都不变啊!莫非……”

三眼神将念头还未转完,毒狻猊已抢口道:“你……你在弄鬼!”

慢吞吞的,燕寄云道:“姓杨的,燕某说出来,也许你会失望。”

本来就白得怕人的脸,此时更变成了青灰色,毒狻猊嘶声连叫道:“你说,小子,你说啊!”

燕寄云冷笑道:“那些毒针确实全打在燕某身上了,只是……毒狻猊闻言又狂笑道:“哈哈……姓燕的够了,够了,哈哈直等他笑完了,燕寄云才道:“朋友,你仍然没听完燕某的话。”

三眼神将此时已知大事不妙了,脱口冷喝道:“让他说完。”

毒狻猊这次没有再开口。

扫了三眼神将杨飞虹一眼,燕寄云道:只是,那些毒针力道太弱,连燕某的衣服都没穿透便全部掉在地上了。”

说什么也无法相信燕寄云的话,毒狻猊大叫道:“鬼话,全是鬼话。”

阴冷的笑了笑,燕寄云冰冷的道:“二位何不先看看燕某面前的草地再开口。”

四道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燕寄云面前的草地上扫了一眼,两张脸,同时变了颜色。

呆呆的凝视了燕寄云良久,三眼神将失魂落魄的自语道:“借物挡物,这……这是潜龙功的至高之境,想当年,想当年连……潜龙始祖也末臻此境,不可能,决不可能啊!”

冷酷的哼了一声,燕寄云道:“说起来,燕某也许该感谢血剑令的那些主人才是,要不是他们相赠魔火回天丹,也许燕寄云今生今世也无法臻此境界呢?”

一颗心直往下沉,三眼神将脱口道:“老夫来晚了一步。”

冷冽的,燕寄云道:“尊驾也许该说你此来是错走了一步。”

三眼神将失魂落魄地说道:“一步?”

冷冷的点点头,燕寄云道:“有人说生与死之差,只有一步,尊驾就是错走了这一步了。”

报复的希望,刹那间完全破灭了,毒狻猊两眼直勾勾的看著燕寄云,不由自主的抬动脚步向前跨出一步,切齿道:“小爷要与你拚,一定要拚。”

冰冷的盯著毒狻猊,燕寄云道:“姓杨的,在第六步末踏出之前,那双腿还是你的,第六步一著地,你就连双腿都没有了。”

三眼神将此刻虽然己心乱如麻了,但父子天性,闻言仍不由自主的大叫道:“站在那里。”

希望一灭,毒狻猊神智已不清了,闻言狂笑一声,道:“爹,你的毒针对他都无效了,看来只有硬拚一途了,哈哈……”

老脸一沉,三眼神将喝道:“住口,还不快给我退下去。”

奏狻猊狂笑道:“他说孩儿还有一步可走。”

三眼神将急步走到毒狻猊身边,冷声道:“这里有我,你怕什么?”

看看对面似笑非笑的燕寄云,毒狻猊突然大笑一阵,道:“哈哈……姓燕的,你一定很得意了。”

冷冷的,燕寄云道:“尊驾只怕很失意了。”

眸子中毒光一闪,毒狻猊突然大吼一声,头一低,双腿猛一用力,一头向燕寄云撞了过去,动作快如飘风,令人难防。

没想到一向工於心计的孩子会突然打这等没有把握的仗,三眼神将见状先是一楞,急跟著大喝一声,挥剑飞身扑向燕寄云与自燕玲。

利剑带起一道刺骨冷肌的寒虹,後发先至,人已抢到毒狻猊前面了,右腕一振,就在剑尖距离燕寄云与白燕玲身前尺许时,突然爆射出三朵头大剑火,一闪封住二人上面与左石三方的去路。出剑沉稳快捷,堪称剑道中的一流高手。

白燕玲娇躯一振,才想抬臂,突见身前银幕乍起,接著响起三声清脆的金斗交鸣之声。

白燕玲才发现三眼神将递出的三朵剑火在面前消失了,纤腰突然一紧,人已凌空飞射了出去,紧跟著又响起一声惨厉的号叫声。

三眼神将被硬生生的震退了四尺多远,心头才升起的寒意末消,耳边已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号叫声。

虽然,不看也知道後果了,但却不能不看,因为,那段鲜血淋漓的身子,就在他面前四尺左右处,那两截的参差不齐的腿,恰在他面前。

六步之内,毒狻猊真的叉失去双腿了。

急上两步,三眼神将蹲在毒狻猊身前,惨白若脸,颤声叫道:“鹏儿!鹏儿……”

一股狠劲支持著毒狻猊,他虽然失去了双臂双腿,但却仍未痛昏过去,看著三眼神将苍白的脸,他叫道:“爹,补我一剑,快!”

老眼中浮动著泪光,三眼神将颤声道:“鹏儿,你不会死的,忍耐一下。”

死盯著三眼神将,毒狻猊凄厉的叫道:“爹,难道你不知道人家在看我们这一幂吗?爹,如果你承认是我爹,你就让我死个痛快。”

激动的霍然站起身来,三眼神将猛然平端起古剑指著燕寄云道:“燕小儿,老夫要你好看。”

冰冷的,燕寄云道:“杨飞虹,你要先做完你自己的事情。”

猛然向前跨出一步,杨飞虹厉声道:“老夫收拾了你之後,有的是时间来处理,你接……”

冷喝一声,打断三眼神将杨飞虹的话,燕寄云低沉而冷静的道:“姓杨的,你自己明白你决非燕某之敌,你我既成势不两立之势,你一死,你以为燕某会带你儿子下山去给他治伤吗扩想想无手无脚的儿子被撇在荒山之上的情景,杨飞虹的拚命之心终于消失了,望著燕寄云,三眼神将阴沉的怒声道:“这是你有心的安排?”

冷冷的,燕寄云道:“可以那么说。”

你!你还有没有半点人性!”

冷酷的,燕寄云道:“杨朋友,你有?”

砰的一掌拍在胸脯上,杨飞虹道:“老夫一向做事,对得起天地鬼神。”

冷漠的点点头,燕寄云道:“十五年前,六月十五日的那个无月无星之夜,尊驾所效的事,可能天地鬼神都没有看见吧?”

老脸突然一变,三眼神将脱口道:“你……你……”

“奇怪我怎么会知道是吗?燕某以为那并不重要,值得重视的是,燕某今天这么做,能不能收回那笔债来。”

三眼神将大叫道:“不错,那一夜老夫是参加了,但是老夫所做所为,算不上……”

冷冷的盯著杨飞虹,燕寄云道:“杨飞虹,你怎么不说下去……你要说你所做所为的算不上残酷是吗?再想想看,那情景仍会在你眼前出现的,再想想。”

“不要说了。”

“用我兄嫂的剑,把我两个小侄儿钉在门上,让他们亲眼看著,用我双亲的兵器,杀我兄嫂让我双眼看到,朋友,你们为的只是一张图,你们做的却令天下人发指,杨飞虹,多年来,我已学会怎么使自己平静了,因为,人只有在平静的时候,才不至於做错事,才不至於吃亏,因此,我现在也很平静,朋友:你怎么不说话了。”

老脸变得更白,白得看起来有些凄厉狞恶:三眼神将杨飞虹直视著燕寄云好一阵子,突然深沉的道:“也许老夫今天是在你手中栽定了。但是,老失却不打算就此结束。”

冷冰冰的笑笑,燕寄云道:“姓燕的就站在你对面,尊驾只要出手就行了。”

惨淡的冷笑了一声,杨飞虹道:“老夫是要出手,不过:不是现在。”话落突然转脸向方才站立的地方望过去,目光所及,不由一怔,脱口大声叫道:“金飞卫!”

匹野空寂,除了山林的回声之外,别无反应。

冷冷的,燕寄云道:“他大概已经回去替你们父子俩报丧”

去了,”

三眼神将一呆,道:“你看著他走的?”

摇摇头,燕寄云漫不经心的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不过,在下却不会像你那么焦急,闳为,燕某还没有非取他性命不可的想法。”

“你准知老失会焦急?”

肯定的点点头,燕寄云道:“姓杨的,到了这步田地了:你还要撑面子吗?虎毒不食子,有他在,你只要说一句话,就不必亲自动手了,难而,那句话说出来并不简单,但是,起码比起你自己动手要省力得多,”

三眼神将激怒的吼叫道:“小子,这也是你的安排之一吗?”

俊脸突然一沉,燕寄云道:“姓杨的,用不著大呼小叫的,燕寄云既敢这么做,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没说错,这确是燕某的安排之一,燕某说过,我不激动。”

无言以对,三眼神将倏然转过身去,手中剑猛然扬起,对准毒狻猊心窝直刺下去。

剑势来得很快,但剑尖——触到亲生儿子的胸口衣服,三眼神将手上的力气便突然间消失掉了。

用那对涣散失神的眼睛望著老父,毒狻猊声如游丝般的道:“爹,下手吧,你那么做,才…能证……证明你是真的爱……爱我的。”

精目中浮上了泪珠,三眼神将颤抖著嘴唇,好一阵子才道:“我……我下不了手啊。”

“你……你非那么做不可,大……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你……你说的。”

用力摇著头,三眼神将道:“虎……虎毒不食子,我……我怎能下得了这个毒……毒手呢?”

惨然一笑,毒狻猊吃力的道:“爹,记得你……你常说,无毒不……不丈夫,今天,我……我们既然已……已落到这……这步田地……你还想等人家同情咱们吗?我……我如果落人他……他手中,将……将更惨。”

含泪的眸子中,毒光突然一闪,三眼神将杨飞虹大声道:“对!孩子,你先走一步吧!为父随後就到。”话落猛一咬牙,大喝一声道:“去吧!”

寒森森的剑,直直的插进了毒狻猊胸窝中,血,在一声微弱的闷哼中喷晒出来,毒狻猊那双失神的眸子,终于翻成了白色。

全身力气,好像就在这一刹那间全用光了,他双手紧抓住剑柄,但却拔不出剑来。

白燕玲惊惧的转开视线,她,出道以来,虽已杀过不少人了,但这种沉闷冷森的场面,却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

燕寄云仍然那么冷漠的站在那里,从头到尾,他全看得清清楚楚的,但他那冷漠的俊脸上却从未变过丝毫颜色,好像他躯壳之内,并无生命存在似的。

激烈的喘息了好一阵子,三眼神将突然大喝一声,猛然找出剑来,激射而起的热血,喷了他一身一脸,狠狈而狞恶,状如厉鬼。

右手五指紧抓著剑,他一步一步的向燕寄云逼了过来。

视若无睹,燕寄云动也没动。

就停步在燕寄云面前不到三步的地方,三眼神将哭然厉吼一声道:“不是你,就是我。”

剑随声出,声音未落,剑已当头劈向燕寄云,来势沉猛雄浑,显见是他全力的一击。

持鞭的右手微微一动,在白燕玲一声惊呼声中,鞭柄中伸出的龙舌剑抵住了杨飞虹砍下来的利剑,除了燕寄云外,在场的二人,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架住的。

左手搭在右手背上,三眼神将倾尽全力向下拔剑,但却无法压下分毫。

冷冷的盯著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燕寄云冷冰冰的阴声道:“杨飞虹,你会死得更惨!”

提足了全身真力,杨飞虹想趁燕寄云开口的时,把剑压下来,却是力不从心,他,心中又开始冒起寒意了。

看准了他不敢开口,燕寄云冷笑道:“燕某不在乎时间长些,因为,时间越长,你将越冷静。越冷静,你越会觉得若一旦落我手中时的情景的可怕,杨飞虹,我等著你。”

诸如暮鼓晨钟,句句震人心弦,三眼神将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开始抽动了,不错,时间越久,他越冷静。

脑海申掠过一个阴毒的念头,三眼神将突然撤下左手,迅捷的探人怀中。

燕寄云可以阻拦,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探入怀中的手,倏然从怀中向外一扬,一把银芒,闪电射向燕寄云胸腹。

没有闪避,那一把毒针全打中了,却也全都碰落地上了。

冷冷的,燕寄云道:“杨飞虹,方才我可以阻止你,但我却没有那么做,因为,这样会便你更冷静些。”

老脸一阵剧变,三眼神将一颗心开始向下沉了,他此刻才知道自己是面临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持鞭的右手缓慢的向上抬起来,燕寄云冷冷的道:“姓杨的,现在轮到我了!”话落右手突然向上一推,手腕一旋,但见寒光一闪,杨飞虹被振起的右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寒光已从他腕上切过了。

剑连著一只断手,跌落地上,杨飞虹人已倒飞出两丈多远了。

第一个涌上脑海的念头是想逃,但那念头仅只一闪便消失了,因为,他杨飞虹知道,假使燕寄云怕他逃的话,决不会只取一只手。

道动脚步,三眼神将走过去,燕寄云道:“姓杨的,这只是开始。”

忘记了疼痛,三眼神将不由自主的又把左手探人怀中了。

“杨飞虹,你还想再讨一次吗?”

拉出左手,杨飞虹冷笑道:“不错,老夫还不死心。”

脚步一直没停,燕寄云继续向前道动著。

目光故意向白燕玲扫了一眼,三眼神将冷声喝道:“站住!”

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燕寄云冰冷的道:“姓杨的,不管你花多少心思,今天,你休想占到燕某半点便宜。”

左手倏然一抬,对著白燕玲扬了出去,一面大声喝叫道:“那你就看看吧!”

三眼神将方才的目光,燕寄云早就看到了,见状身子急忙一侧,阻在白燕玲前方,但却未见三眼神将发出毒针来。

燕寄云微微一怔,等他想通,三眼神将一只左手已用力的按在他自己的胸口上了。

惨然一笑,三眼神将盯著燕寄云道:“老夫这一著,你没料到吧芦话落一个颤抖著的庞大身体缓缓仰向後方,终于砰然一声,跌在地上,仅抽搐了几下,便已断气了。

杨飞虹父子与一批门人,满怀信心的搜进了黄山,但却没想到竟没有一人生离此地,这是他们当初做梦也没想到的後果。

看看满地的尸首,白燕玲轻叹一声道:“说来也很可怜,他连自绝都得用偷袭的手法。”

“这么说,我倒是很残酷了。”

白燕玲一怔,道:“我没有那么说啊!”

燕寄云冷漠的道:“我倒以为你直说了更好些。”

粉脸儿一变,白燕玲大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再开口,燕寄云突然辏身向林申走去!

白燕玲呆了一呆,突然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飞身跃到燕寄云身侧,伸手拉起燕寄云的手,与他并局而行,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燕寄云急走了有顿饭工夫,才停下脚步来,轻轻叹息一声,道:“玲妹妹,你变了很多,白燕玲靠在他身边道:“你是说我没有生气?”

只点点头,燕寄丢没有开口。

有点黯然,白燕玲道:“我知道你爱著我,因此,你决不会存心要我生气,所以,我知道你那时一定感觉到很痛苦,那些尸体没有减轻你任何负担,却使你想到了从前,云哥哥,我们不谈这些了好吗?下一步,我们怎么走呢?”

感动的握握白燕玲的手,燕寄云长叹一声道:“千金易得,知己难寻,玲妹妹,也许只有你能了解我。”话落语气一改,生硬地道:“下一步,咱们得下山先丢会会姓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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