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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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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看过资源回收工作?

它将自各处搜集来的破铜烂铁,加以拆卸组合,变成有实际用途的东西後卖出。www.maxreader.net

宇文睿做的就是这行,他不是个高能力男人,但是他的亲和力从小到大,无人能比。所以在大学时期,他轻松组织起一团队菁英。

在草创阶段,他收购经营不善的小公司,交付他的菁英团队找出缺点、加以改造,等营运上轨道後,再由宇文睿出面寻找买家,高价出售,从中牟取利润。

大学四年,宇文睿赚得人生第一个一亿,也因为他的「特殊才能」,他成功申请到哈佛研究所,自然他的菁英团队,也全数进入同校,再度同窗,再度发挥有钱大家抢的高度团队精神。

两年後,宇文睿和他的团队登上时代杂志,成为当代风云人物,封面上,他帅帅的笑容,风迷全美仕女青年。

这天,他坐在办公室里,舒服地伸展双腿,轻轻品啜他的曼特宁咖啡,他很悠闲,这是和他的团队工作量相较下的形容词。

「宗朔,你打算怎么做?」

笑望同窗好友,宇文睿神态愉悦,完全看不出他正在谈的,是一笔利润十亿的case。

「我要把尸位素餐的有背景人员,从公司中彻底扫除,就算因此影响股价或信誉受损,也在所不惜。」

林宗朔眉头紧绷,这决定已在心里盘桓许久,再不改造,总麟迟早要让这群人拖垮。

总麟房屋在台湾是三十年的地产界龙头,十几年前,林宗朔的祖父将公司大权和部分持股,分交给四个儿子,这些年,兄弟阋墙,人人只想从公司当中挖到利益,无心经营,於是,公司慢慢走下坡。

前年,林宗朔最小的叔叔,以同情票赢得公司经营权後,财务状况更加吃紧,林宗朔的祖父眼见几十年的心血将成泡影,连忙召回林宗朔,希望他能想办法解决。

他毕竟是新生代成员,面对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和伯叔辈,许多工作进行中,阻碍重重。

肩负著祖父的期望与长辈压力,林宗朔在接下公司一年半後,找上宇文睿——他的高中同学。

「说得很好,有舍才有得,不吐掉嘴里的半口肉,你没办法享受龙虾的鲜美滋味。」宇文睿是最懂得生活享受的男人。

「说吧,你有具体计画了吗?」林宗朔问。

对於老同学的名声、能力,他在台湾听太多,谁想得到一个优雅痞子,在面对敌方时,手段会是这样残忍。

「整合的前置工作是破坏,我将放出风声,让贵公司的股票在最短的时间内跌成壁纸。」

「你要总麟在地产界消失?」林宗朔讶异。

「没错,我不认为一个没有价值的旧公司,还有人想争著当董事长。」

总麟最大的问题,是人人想当董事长,明里暗地手段频频,弄得下面的员工不晓得听谁的才算正确。

而「空壳董事长」要面对的,将是几万人的薪水支出,这种没好处的工作若有人想抢,也算奇迹。

「然後呢?」他问得小心,宇文睿的手段太激烈。

「然後,我出面收购你叔伯父亲手上的股票,你打算给我多少资本额来整顿?」

「你需要多少?」

「二十亿。」

「没问题。」

「这二十亿,我主要是用来改造总麟的营运,不是拿来买股票。」

「我爸爸和叔伯不会无条件把股票送给你,就算是壁纸,摆在家里,多少有纪念价值。」

林宗朔觉得宇文睿太天真,他的长辈们个个是商界中的巨猾老奸,和他们斗,多少要伤身。

「我会用一亿来收购他们手中的股票。」

如果他的对手是狡猾的毒蛇,那么他就是专吞毒蛇的王蛇,

「一亿?你太欺负人!」林宗朔怪叫。

「一亿可以贴不错的壁纸罗。」

修长两条腿相交,想起芬娜的温柔,宇文睿薄薄的唇微微上扬。

芬娜是他认识不到三天的女人,她的眼睛像极……她……

「可是……」林宗朔欲言又止。

「你不信任我?」宇文睿嘴角微启,淡淡一笑,怪的是他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威胁。

「真希望我能更相信你。」林宗朔叹气。

「下星期一飞台湾,我到总麟宣布公司倒闭,并分别和你的叔叔伯伯见面,买下他们手中股票,瑞克负责留下公司人才,小英每星期传一次报表给你,我们会在最短时间内整顿总麟。」

「说吧,我要怎么配合你?」事到如今,他只能相信宇文睿。

「先把你和你爷爷手中的持股交给我,然後带你爷爷奶奶出国度假,关掉手机,我不希望我的作法让两个老人家心脏病发,三个月後回国,我会给你一间健全完整的总麟。」

「好吧,不过我想还是会有人心脏病发。」林宗朔叹气。

「谁?」

「我的小律师游馥词。」

「游馥词」三个字不在他的预料中,陡然出现,宇文睿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是她……她还好吗?

隐在芽苞内的思念瞬间茁壮、绽放,开出朵朵灿烂粉艳。

「你说你的小律师?她和你之间的关系是……」语调-昧,挑眉,他装得若无其事,其实……没事才有鬼。

「你不要乱猜,她是我女朋友关苹的国中、高中同学,一拿到执照就跟在我身边,和我胼手胝足一同对抗长辈家族,我们有革命感情,其他的,没有。」林宗朔伸五指朝天发誓。

对抗长辈家族?那的确是她会做的事情。

六年了,她好吗?还是满脑子想分数?她当了女强人、他从哈佛毕业,他们都实现当年诺言……倏地,一个清汤挂面的身影,燃起他温柔无限。

「你认识游馥词?」林宗朔问。

宇文睿没回答,好看的弧线镶在嘴角上方。

林宗朔问不出所以然,耸耸肩,端起咖啡品尝。嗯,宇文睿的秘书有一双巧手,这点馥词及不上。

宇文睿迳自沉浸回忆,没理会林宗朔。

想起她缩在他怀里哭著大喊——我恨死你、恨死你,你是我最讨厌的臭男生;想起她冷冷的无奈;想起她背单字的专注神情;想起她怒不可遏的狂枫,甜蜜全数回来。

曾经,他笃信游馥词是上帝从他身体中抽走的那块肋骨;曾经,他以为不管怎样,她终将属於自己;是她的泪水敲醒他、是她的拳头打散他的信心,於是,他逼自己放手。

这回,命运再度将她送到他身边,他该不该把握?

宇文睿是个不懂得犹豫的男人,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犹豫了……三分钟,然後作下决定——重新出发!

「和你谈个条件、」宇文睿回复,振奋精神。

「说!」

「事情成功後,除开该给的利润之外,我要一个人。」

「谁?」

「游馥词。」

「不会吧,你……」

林宗朔话没问完,宇文睿笃定抛出一个点头——是的,他要她!

「当时我们和对方签约,这是附加条款之一,假如拆掉这间旧教堂,总麟就算违约。」馥词据理力争。

这纸合约是她亲自出马,和对方签订,馥词答应保留旧教堂,对方同意将土地卖给总麟盖度假饭店,白纸黑字的事情,没道理一个临时政策转弯,就将合约条款视为废物。

「所有人都喜欢钱,等教堂拆掉,一切都无法弥补後,他们自然会拿钱了事。」林副董把事情讲得轻易,仿佛事不关己。

瞪住上司,馥词喘气,她能理解,从头到尾,副董想看董事长笑话,但为私人恩怨赔上公司信誉,值得吗?

「若是对方不肯,执意上诉呢?」馥词试著理性。

「上诉就上诉,告诉他们法院见,换个角度想,如果不上法院,公司干嘛花钱请你们这群律师?」

「每上一次法院,见一次报,都会对总麟名声造成影响,下回我们想再找别人合作,就没有人会信任我们。」

「那就去找肯信任总麟的人合作。好了,会议到此,散会!」

所有人纷纷从位置上起身,离开。

馥词几番犹豫,看看左右同事,到最後还是决定留下来,郑重走到副董面前,她深吸气,董事长突然失踪,到处找不到人,能为这个案子据理力争的人,只剩下她了。

「副董,这是不对的。教堂只有小小四十几坪,保存下来并没有太大问题。何况之前的设计师已经做过全盘规画,教堂不但可以保存下来,还能设计成景点。」

「之前的设计我不满意,所以我要改变。」他为反对而反对,那些设计稿是林宗朔通过的,他要趁宗朔不在,胡搞乱搞;在他回国时,看好戏。

「不满意设计稿?不!你真正不满意的是子侄辈骑到你头上、不满意再不能像从前一样,亏空自如!副董请想想,若公司真的垮掉,你得到的利益会比眼前多?」她的理智用罄。

「游馥词,你分不清楚谁是上司、谁是下属?」用鼻孔瞪人,副董不爽连林宗朔身边的小角色,都敢出面对他呛声。

「以你的作法搞下去,早晚你没有『上司』这个位置可坐。」

馥词不懂,难道他看不出再这样下去,公司岌岌可危吗?再生气,公司都是他们的,单单为自己的不满情绪去胡整恶搞,最後谁获利?

「你在恐吓我!」

双目暴张,他的鱼尾纹注射了肉毒杆菌,瞬间无痕。

「恐吓不敢,我不过是在提醒你。」

「谢谢你的提醒,你被开除了!」怒拍桌面,他以气势压人。

「对不起,我是董事长重金礼聘进公司的,要开除也得等他回来,由他亲口对我说。」情绪取代理智挺身而出。

馥词忘记自己只是小律师,却没忘记自己不是被吓大的,想当年爷爷要将她逐出家门,到最後她不也顺利摆平。

「你的马屁董事长啥事都不会做,只会陪老太爷度假,在他耳边说好听话,回不回来都一样。」林副董讽刺自己的侄子。对林宗朔,他有满腔不满,要不是他这个空降部队,董事长的位置,几年下来,他坐得牢稳。

「至少他不会在董事会面前哭哭啼啼,说自己的妻子为公司劳心劳力,生病住进医院里;说他们全家爱公司、爱家族,鞠躬尽瘁,死而後已,企图骗取同情。」馥词冷笑讽刺-

心吧,这种选举时期才会出现的话题,居然在董事会上现形,偏偏这个家族成员,人人有投票权,就是可笑的同情票,也算有效票。

游馥词的话句句刺进副董心里,扎人!

「够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警卫!」

他按下桌面电话,想叫人将馥词架出去,但另一个懒懒的优雅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不用麻烦警卫,看在你为公司辛勤大半辈子份上,我可以让你自己用两条腿走出去。」

大步迈进,宇文睿跨进总麟会议室,开启第一场战争,在商场,他是不懂畏缩的战马。

浅浅笑意,带出他的自信;不经意的目光,带出威权,他的出现,让副董事长倍感威胁。

「你是谁?」副董带著防备姿态问。

对啊,是谁?游馥词也想看看谁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

回头,她呆在原地,动弹不得,小嘴微张、瞠目结舌——不是老年痴呆早发症,是魂飞魄散,神魂不济……她见鬼了。

他、他、他……出现了?一样高、一样壮、一样帅到耀人眼目,而且……一样痞到让人牙龈发麻。

恍惚间,国中、高中的情景重回眼前,说不出快乐或辛苦,只是熟悉、单单纯纯的熟悉。

下意识,馥词把腕间的手链往上推,企图将它推进衣袖里,她不想宇文睿误解她心存想念。

微笑,他把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他送的链子她时时系在腕间?突然间,信心倍增,他看见两人的未来。

「我是总麟的新老板,我手上刚好握有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宇文睿笑笑,自我介绍。但即使他的表现随意自在,却频频压迫得对手无法呼吸。

前脚跨进会议室,後脚随之跟进,目光扫描一遍——会议室够大,他喜欢。

「你——不可能!」想唬人?也不事先去探听探听,他可是骗子的祖师爷,不然他的副董事长宝座是怎么来的?可……对方的气势……他被震慑住……

「林老董事长和新任董事长将手上的股票以最低价卖给我,另外,我自股市收购了百分之八。」解释很累,但对於老人家,多少要心存敬念。

「我父亲不会把一生心血送给外人。」否决、否决,他尽全力否决!

两天了,他和馥词一样,联络不上父母亲和宗朔那个小兔崽,他们行踪成谜,只晓得他们出国,他认定这是场阴谋。

「送?no、no、no,这是我花一亿两千万买来的,老董事长对我没那么慷慨。」

宇文睿悠悠哉哉走到游馥词身边,牵起她的手,拉出白金链子细看——思,她保养得很好。

抬头,笑出满口白牙,仿佛他们之间没有架空的六年岁月。

她的手一样白皙、一样细,当时她就是用这只细细白白的手翻著参考书,让他一看再看,看入迷。

「什么?一亿两千万?总麟的股价不只你口中的价值,它至少价值五十亿。」副董不敢相信。就算公司被他挖掉不少利益,可总麟是金山银山,没道理变成……

「是吗?在我宣布破产之後,总价恐怕连两亿都不到。」凉凉说话,总麟他还看不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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