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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迷中迷初试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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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慈庵,宫燕秋最熟悉的地方。www.xiaoxiaocom.com

庵门紧闭,一片寂静。

宫燕秋上前抬手准备叩门,心念一转,又把手放了下来,眼睛凑向门缝,这一看,使他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变麻了,他不相信这会是事实,然而事实却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他的眼睛发了赤,脑子里轰轰响成一片。

紫薇与一个年轻男人携手并肩地站在院里花间。

小白脸!店小二和那老头子说的一点都不假。

真的是小白脸,林二少爷已经够俊美,这年轻人还超过他,的确是能迷死女人的角色。

事实俱在,能不相信么?紫薇为了与金剑杀手的盟约拒绝了自己,也否定了她姐姐的自我牺牲,而现在她竟然勾搭上了小白脸。

她与金剑杀手在山中的茅屋里,共处三天而定了情,她曾说过他们是清白的,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她是那种贞洁自爱的女人么?女人,真的是如此不可信赖?两人窃窃私语,满面春风。

宫燕秋感到一阵恶心。他觉得,象紫薇这种表面假正经的女人,还赶不上淫荡的野山花咧!

野山花显露的是真面目,紫薇却是虚假掩饰,金剑杀手派人杀她,是已觉察她的为人了么?恨意从他心头涌起,夹带着被侮弄的愤怒。

这种女人死活不值得理料。

他扭头便走,由于一肚子火,脚踏地的声音很重。

走没多远,身后突然传来快速的脚步声。

宫燕秋回身,紫薇正好到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浪子,你为什么来了又走?”

“……”宫燕秋赤红着双眼不吭声,肚子里那把无明火熊熊燃烧,整个人象是要爆炸开来。

“怎么不说话?”紫薇抬起了眉头。

“我不想破坏人家的好事!”宫燕秋猛咬牙。

“好事,什么意思?”紫薇她目芒一闪,象是恍悟的样子,“咕”

地一笑道:“我明白了,浪子,这是误会!”。

“当然,在你没有明白事实之前,误会是难免的。”停了停又道:“你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所以想歪了,对不对?”

“他是谁?”宫燕秋用冷声音问。

“你说应该是谁?”紫薇满无所谓地反问,脸上居然还挂出了笑容。

宫燕秋也笑了,是愤极的笑,这种笑当然一点也不好看。

他把一句挤到喉头的话咽了回去,他实在没有必要管人家私事,他想:“即使紫薇把天下所有漂亮的男人全找了来,每天一个,又与自己何干?过去的交往,并没赋予自己对她有什麽特殊的权利。”口没张开,抿得更紧。

“浪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紫薇似乎故意改变话题。

“路过!”

“你不是来找我?”

“我办我的私事!”宫燕秋的情绪逐渐平复。

“能告诉我么?”

“没这必要!”

就在此刻,一个青衣妇人走近,手弯里挂了个竹篮,篮子上盖了片黄布,看样子是到庵里烧香来的。

她先望了宫燕秋一眼,然后目光停在紫薇脸上。

“姑娘,你是庵里人?”

“晤,什么事。”

“我是送香烛来的。”

“香烛,谁要你送来的?”

“码头边的董大户。”青衣人再扫了宫燕秋一眼。

然后又接下去道:“码头大户上月添人了,许愿向各寺庙上香烛,求平安,祈佛祖保佑小儿快长大……”边说边揭开黄布步上前,口里又道:“这香是远从西藏来的藏香,可不是市面上流通的……"宫燕秋突然瞥见香把里有个小竹筒子,心中方一动。

妇人已拔开竹筒盖……

嗤!嗤!一蓬黑星飞了出来。

“毒蜂!”宫燕秋并没叫出声,这两个字只在脑海里一闪,他已采取了行动,没经过任何思索。他完全发自本能,闪电般抱往了紫薇。

“呀!”紫薇的惊叫,她还不明白情况,是宫燕秋啐然的动作使她受惊,直觉的反应先于那蓬黑星。毒蜂绕两人一匝破空散去。

宫燕秋松手后退,青衣妇人木在当场没有动,脸上全是惊怖之色。

紫薇栗声道:“浪子,这怎么回事?”宫燕秋道:“你死了一次”。

紫薇变色道:“刚才那些……”她说不上来。

宫燕秋道:“大洪山特产的毒峰,被蛰的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毙命”。话声中,一个弹步,刁住妇人的手。

“啊!”青衣妇人惊叫一声,香篮掉在地上,脸变成了死白,全身发抖,口唇连颤,却发不出声音。

紫薇目中杀芒一闪弹身上前。

宫燕秋立即道:“别动手,她不会武功!”

紫薇伸出的手缩回。

宫燕秋放开五指。

青衣妇人瘫坐了下去。

与紫薇一道的俊美青年现身门边,他没走近。

宫燕秋扣住对方的腕脉之时,立即觉察对方不会武功。因为她的脉穴没有练武人的自然的反映。

他在想!“奇怪,山里会派一个没有武功的杀手来杀紫薇么?这太不可思意了,光凭毒蜂能成事?秘密门户里的人会没有武功?”

他想不透,实在想不透。

“浪子,你说她不会武功?”

“晤!”宫燕秋瞥见了门边的小白脸,心里那股无明火又燃烧起来。

“她为什么要用毒蜂暗算……”

“……”宫燕秋不答。

“为什么毒蜂不蛰人?”紫薇继续问。

“我身边有克制毒物的药。”

“啊!原来如此。”

宫燕秋瞪向青衣妇人:“你说怎么回事?”

“我……,我……,大侠饶命,不要……杀我!”青衣妇人的头叩了下去。

“要你说,这怎么回事?”

“大侠,是……是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人,要我……这么做的,他还给我一个竹筒子,教我这么做的,说……跟这位姑娘开个玩笑,他给我十两银子,我家里穷,又失去了当家的,孩子还小,所以……就贪图了这十两银子,我……我不知道这是害人,真的……我真不知道!”泪水流了出来。

“他还给你一个荷包?”

“是……大侠怎么知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在身前地上:“大侠,您可……千万别杀我。”

“教你做这事的人什么样子?”

“一个……四十来岁的人。”

宫燕秋心念疾转:“这无知的妇人是被人利用的,要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她说的中年男子是真的杀手”。

他不露面,先来这一手,的确是想不到的事。心念之中,挥挥手道:“你走吧,以后少贪非分之财”。

妇人又叩了个头,挣起身,踉跄离去。

“那个荷包怎么回事?”

“克制毒蜂的药。”

“我明白了!”紫薇点点头,又道:“可是,这个妇人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的,如果幕后人不给这个荷包,她会同时遭殃,这样岂不更干净。”

那主使者很有心机,毒蜂不会认人,如果妇人身上没有避毒蜂的药,毒蜂出筒,先便会螯咬这妇人,这样一来,你便有了应变的机会……““你这说法很对!”紫薇又点头道:“照这情形看,是有人要我的命,而你早已知道,所以来了。”

“晤!也许是如此。”

“已经是事实,还说什么也许!想杀我的是谁?”

宫燕秋不想说,但还是憋不住说了:“金剑杀手!”

“什么?他……?”紫薇张口瞪目,“是他下令派出的杀手!”

“不可能!”紫薇怪叫起来!“绝对不可能,他为什么要派人杀我?他不会做这种事,我不信!我不信!”最后两句象是自语。

“信不信由你,你好好等着,我走了!”说着转身。

“浪子!”紫薇弹身截到宫燕秋头里:“你先别忙走,告诉我他人在那里,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你就不必问了!”宫燕秋火在心头,不愿意跟她多说,欲待举步。

“他要杀我,为什么?”紫薇向天哺喃:“难道……他的誓言是假的?即使是假,又有什么理由杀我?”

“因为你失去了利用价值。”

“利用的价值,我对他……有什么利用的价值”紫薇茫然望着宫燕秋,一个慧黔而野性的女人,现在变得十分柔弱。

她仍然深爱着金剑杀手,事实俱在,她居然还不相信,她的用情相当专一。

“不知道!”宫燕秋冷冰冰地回答。

“我还是不信!”紫薇的声音很固执。

宫燕秋微哼一声,目光又扫向远远的庵门,那小白脸已失去了影子。

紫薇既然对金剑杀手这么痴情,为什么又勾搭小白脸?她算什么性格?想着,宫燕秋目光又转向紫薇,表面上的确是看不出什么两样,还是那充满自信的神色。

“我说过信不信由你!”

“浪子,你……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没变,变的是你,也许,你也没变,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到今天我才真正地认识你而已!”

“你……这话……?”紫薇的脸突然绷紧。

“你爱金剑杀手的心不变?”

“当然!”

“那跟你一道的小白脸怎么说?”

“我答应人家,目前不便向你解释!”想想又道:“我只有一句话,我俩也曾经在一道过,我们之间又有什么?为什么要用世俗的眼光,来看江湖儿女”

“我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说完,闪身从紫薇身旁穿过,疾行而去,紫薇木在当地。

西风卷起一阵漫天黄沙,使人有目难睁。

宫燕秋来到交叉路口,扑面的黄沙使他不得不停下来,脸朝顺风方向,同时摒往了呼吸。

风沙过去,他先抖抖衣袖,再拂去脸上的沙尘,然后才转身睁眼,这一睁眼,使他呼吸为之一窒。

他身前八尺之处站着一个人,而这人,赫然就是跟紫薇在一起的小白脸,他是故意在此,还是跟踪而至的?一时间,宫燕秋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面相对,他那超人的风仪给人的感受更强烈,这种男人,哪个女人见了会不动心?不会为他着迷?

“浪子,恕在下如此称呼你!”声音很悦耳,如果不看人光听声音,准以为他是个女人。

“无所谓,我本来就是浪子。”宫燕秋冷漠地回答。

“在下来迟了一步。”

“什么意思?”

“你看!”

宫燕秋顺着对方手指处望去,不由骇然大震,路旁不远的草丛里躺了一个人,赫然是那被利用放毒蜂杀人的青衣妇人。

想不到她竟然被杀了,凶手是谁?她只是个不会武功的贫妇,为什么要她的命?

“谁是凶手?”宫燕秋脱口问。

“应该就是指使她放毒蜂的人。”顿了顿又道:“在下来到时她已经被杀断气,凶手不见影子,”

“为什么要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下手?”宫燕秋这句话象是在自问,因为他心里想,所以嘴里就说了出来。

“灭口,目的可能是怕被指认。”

宫燕秋的目光从尸体上收回,望着小白脸,他在想“怕被指认”四个字。

杀手当然知道紫薇的能耐,要是明里杀她没那么容易,何况紫薇身后还有惹不起的人物,所以才采取暗杀的方式。

被利用过的人当然要灭口,同时由青衣妇人的被杀,证明杀手刚才也在现场监视。

自己已露了脸,今后对方的行动会更加秘密,更加防不胜防,这小白脸会不会就是山里派出来的杀手?青衣妇人就是他杀的?想到这里,暗自打了一个冷噤。

现在的问题是该不该插手管这件事?照紫薇的行为?根本就不值得管?但这是江湖秘客的嘱托!宫燕秋势必又不能袖手旁观。

“朋友怎么称呼”他准备先摸清对方的底。

“在下姓贾名依人。”

“贾依人?”宫燕秋重复一遍。

“正是!”

“跟紫薇姑娘是何关系?”

“同宗。”。

同宗,这就不可能发生儿女之情,为什么紫薇不肯说?她说答应过人家,不便解释。

同宗兄妹,有什么好秘密的,这不是不近情么?突地,宫燕秋想到了一点,不由心里暗笑,紫薇姓范而他是姓贾,怎么就会是同宗呢?但他不想说破,装个糊涂,置身暗中岂不是更好?“两位是在马店认识的?”宫燕秋故意试探。

“对!哦,不,不,应该说是重逢。”

“重逢?恩!贾兄……”

“不敢当兄字之称,叫在下一声老弟便足够抬举了,在下很清楚兄台过去对紫薇姐妹的情谊,敬佩之至。”说着抱了抱拳。

宫燕秋心里哼了一声。想不到紫薇把她自己的过去全抖给这小白脸,她倒是迷得很彻底,很实在。

“贾老弟,知道紫薇已经心有所属?”

“当然知道:是一位使用金剑的武士,他们曾经有过誓约,紫薇对他的情意坚如金石。”

“既然如此,贾老弟与她一道,不怕引起误会么?”

“同宗兄妹,根本用不着避嫌。”

宫燕秋心里又暗笑,这姓贾的居然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煞有介事,如果揭穿他的范贾不同宗,不知他会有什么说辞?他转念一想,要是这姓贾的真是山里派出来的秘密杀手的话,那紫薇不是已经置身在死亡圈子里。何不趁机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察言观色,也许能瞧出端倪,心念之中,冷眼瞅住对方。

“在下听到一个令人难信的消息。”

“懊!什么消息?”

“山里有个秘密门户,派出神秘杀手要取紫薇的性命,刚才青衣妇人的行动,已经作了说明,而下令派杀手的正是紫薇痴恋的金剑杀手。”

“有这种事!”贾依人大为惊愕。

“绝对假不了。”

“这……,太难以令人相信了!”眉头紧紧一蹙!

“紫薇知道么?”脸上除了惊疑之外,没有别的异常表情。

“知道,在下已经告诉了她,他同样不敢相信。”。

“这……”,贾依人目光一闪,急呼呼地道:“不能让她一人独处,浪子兄,对不住,小弟得去照应她,说不定对方已经赶去……”。说着,快如闪电掠去。

宫燕秋目注贾依人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心念疾转:要是贾依人的身份正如自己所料,刚刚几句话等于揭开了他的底牌,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必然会采取紧急行动,以完成他的使命,他这一回头,紫薇的命运……

他也跟着弹身追去。

庵里已不见人影。

紫薇的生死安危成了谜。

仅仅只是先后脚之差,人到哪里去了?宫燕秋发了急,如果自己反应再快些,贾依人便无所遁形。

他绕庵堂一周,然后逐室察看,真的半点影子都没有。

宫燕秋忽然想到佛龛下的秘窝,匆匆拉开活板,钻了进去。

里面是空的。

他又钻了出来,怔在佛堂里。

人哪里去了?两人同时失踪,证明两人是在一道,失踪的原因无疑地是想逃避自己。

宫燕秋想到这一点,被侮弄的心火又发了起来。

不管!这是他作的决定。即使紫薇再爱上一百个小白脸,他也不管,过去的就让它一笔勾销。

事实上,紫薇爱的是金剑杀手,而金剑杀手却派人杀她。现在紫薇又看上了贾依人,他自己本来是第三者,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预测紫薇的行动。

过去的一段情谊,只有永远埋葬,他一想通,心头的结便舒解了。

专心做自己的事。

他准备离去了。

突地,他发现供桌脚边有张揉破的纸条,不是一般普通的用纸,这使他好奇,弓下腰捡了起来。

纸条上有字,写的是:“见字速到庵后溪曲一晤。山中茅屋故人。”

宫燕秋的眉头紧了起来,山中茅屋故人,那不是金剑杀手吗?他自己亲自出马?照此看来。紫薇是赴约去了,这字条是她无意间掸落的,既是金剑杀手的约会,贾依人不可能随同去。

很可能贾依人也发现字条而追了去,要不,就是他发觉紫薇失踪而出去寻找。

金剑杀手出山。是大好查案机会,可不能错过。

于是,宫燕秋再不多作考虑,急急出庵向后奔去。

溪曲指的当然是水湾。

一片草原,几双牛羊低头吃草。

奔行了里许,果然看到一弯小溪,掩映在疏疏白杨之间,对过,宫燕秋加快了步伐,转眼到了溪边。

□□□□宫燕秋在溪边止步,向四面观望了一下。

溪水到此一折,变成了一个水潭,潭边有几方巨石,光洁平滑,不知是经历了多少年代冲刷而成。

垂杨、曲水、石矶,是最佳的钓鱼去处。

宫燕秋小时候也戏过水,钓过鱼,所以一看到眼前的景色,首先他的直觉反应便是垂钓。

但现在他不是来钓鱼,而是来抓鱼,抓金剑杀手。

同时,宫燕秋对紫薇倾注着一切关切,这份关切他自己也不愿承认,但却深植在潜意识之中了。

溪边不见人影,景色是幽寂的。

沿溪上下,也是一片空寂。

垂杨已开始脱叶,黄叶随波逐流,照字条上显示的“庵后溪曲”应该就是此地方没有错。

莫非对方改变了地点?目光游扫之下,忽然发现巨石之间有衣角露出,他的心跳荡了起来。

在这种地方,恋人相会,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金剑杀手的目的是杀人……

他干咳了一声,不见反应,他步近巨石,距离露出衣角石的缝不及一丈,他再干咳了一声。

依然是没动静,这可是怪事!

除非是死人……

想到死人两个字,他的心弦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两眼登时发直,他看到了血,鲜红的血染在石头上。

被杀的极可能便是紫薇。

他一个健步上了石头,一看,骇然震惊,两具尸体嵌在石隙间,龇牙咧嘴,死状十分可怖。

但不是紫薇,是两个男的,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壮汉,手里还握着一柄雁翎刀,另一个却是老者,身披着蓑衣,钓竿掉在一旁。

怪事,的确是怪事,死者身份互异,怎会被杀?杀人者是谁?仔细再看,死者是丧生剑下,但绝不是金剑杀手,因为金剑杀手杀人的部位,是在眉心之间,标志是一个血洞。

紫薇人呢?约会她的人呢?一阵风过,又是一阵黄叶纷纷飘落,气氛有些萧杀。

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无从想象。

宫燕秋木立在巨石顶上,不知道如何是好?“浪子兄!”一声呼唤倏然传来。

宫燕秋扭头一看,白杨掩映之间有条人影,正向这边接近,不是别人,正是那小白脸贾依人,手里还提着长剑。

宫燕秋下了巨石,反迎上去,两人相对止步。

“紫薇人呢?”宫燕秋迫不及待地问。

“小弟正在找她!”

“贾老弟是怎么找来的?”宫燕秋心底里很不愿意跟贾依人称兄道弟,但是不得不与他交谈。

“小弟回庵发现紫薇不在,结果发现一张字条,判断就是这个地方,所以不及通知浪子兄,便匆匆赶了来……”

“来了之后呢?”

“发现两具尸体,知道出了事,小弟在下游方向一路搜寻,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只好又回头,准备向上游搜。浪子兄是怎么来的?”

“在下也是发现字条之后才寻来。”目光四下一扫,又道:“那两个被杀的是什么角色?”

“不是无名之辈,在襄阳一带恶名还不低,年轻的叫沈三刀,与人动手时只限三刀,绝不出第四刀。老的叫醉阎罗,两人是师徒,专靠勒索敲诈生活,赌场娼馆看到他师徒,就象碰上鬼,来不及地打发。”

“何以被杀呢?”

“这就不知道!”

“会与紫薇有关么?”

“很难说!”贾依人微晃着头。

“贾老弟知道约会紫薇的是谁么?”

“知道!”贾依人不加思索:“紫薇曾经向小弟谈过山中茅屋的一段情!字条上写的是茅屋故人,我猜想定然是那使金剑的无疑。”

宫燕秋暗忖:如果紫薇是见异思迁,又恋上了这个小白脸,便不可能告诉他这么一段情。

再不要脸的女人,也不会抖出她跟别的男人来往的隐私,难道他和她真的是同宗兄妹?想到这里,对贾依人的厌恶便缓和了些。

“现在我们如何行动?”

“这样好了,浪子兄向上流头去搜,小弟我到庵堂附近再找找看,最后我们在庵里会合,再商对策如何?”

“好,就这样吧!”两人马上分头进行搜索。

宫燕秋沿着小溪行去。

柳林尽头是杂花野树,比连着不规则的田畴。

宫燕秋已走到了柳林尽头,遥遥见杂树中露出一段砖瓦墙角,等到走近了一看,是一座小庙。

庙间上一块破匾,刻的是“土谷词”三个字。

找人,当然不能疏忽任何地方,他步了进去。

只见杂草丛生,落叶满阶,殿前的石香炉冷冷清清地栽立在杂草里,看来早已没有香火。

他踏上殿阶,殿里的神像泥金早已剥落殆尽,供桌也已歪斜,看样子一碰就会倒。

突地,宫燕秋发觉身后空气有些异常,登时心头一紧。

这种感觉说不出道理,是绝顶高手特具的一种锐敏反应,差不多等于是野生动物的第六感觉。

“什么人?”宫燕秋开了口,他断定是来了人。

没有反应。

如果身后人瘁施突袭,倒是难以应付。

“何方朋友!”宫燕秋再喝问一句。

依然没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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