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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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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淳握住爸爸妈妈的手,心里觉得好温暖,这是好久以来她最常在梦里看到的景象,现在终于实现了,她心满意足。

“爸……我好想你抱我……"

“当然!"伯墉坐上病床,抱起她小小的身子,也伸手把织昀搂在身侧。

织昀握住淳淳的手把芭比娃娃交到她手中。

“啊……我最喜欢的芭比……谢谢爸爸妈妈……"她的声已弱如蚊鸣。

“你快好起来,爸爸说要帮你在山腰上盖间小木屋,四周还种满玛格丽特。"

“妈……我好想当你和爸爸的女儿……"

“我们也好喜欢当你的爸妈。"她握住女儿的小手贴在颊边,眼眶里水水的悲伤流进女儿掌中,渗入她心底。

“爸……你也喜欢我吗?”淳淳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但伯墉没阻止她说话,因为他很清楚,再不让她说,恐怕再没机会开口了。

“当然,爸爸从没碰过任何一个孩子比你更可爱、更聪明懂事的。我以当你的爸爸为荣。"

“那么,我死了以后,请你们再把我生回来好吗?”

天!她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死亡?才多大的孩子呀……老天,神何其残忍?短短的六年生命中,淳淳从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眼看着即将全家团圆,你怎么就收回她?伯墉和织昀的心被沉重的石磨压榨成粉、成汁、成碎屑。不要啊!老天请你留下淳淳;要带就带走我吧!织昀在心中狂喊。

见他们不答,淳淳失望地垂下眉。"你们不想要我了……"

“不!我们要、我们当然要你……"织昀已泣不成声。

“你和爸爸再把我生回来好不好?"

“好!一定!我们一定把你生回来。"织昀和伯墉同声说。

“大人不可以骗小孩……'我们来打勾勾……"他们三人伸出小指,紧紧勾在一起,是承诺也是誓言。他们的命运勾住彼此,再也不分离。

☆☆☆

手术很成功。在绷带拆下的刹那间,她看见了围在病床旁的伯墉、织语、父亲、玫杏姨和一个陌生男子。

“姐姐,你看得到我吗?我是织语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说一百声对不起,你会不会原谅我?"她抱住姐姐,多年的歉意终于可以尽数道出。

“织语……"捧着她的脸,为她擦干眼泪,她的小妹妹长大了。

“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硬逼着你离开伯墉哥哥,我知道错了,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帮伯墉哥哥找你,可是都没有你的消息,每次看到伯墉哥哥,我都觉得好愧疚,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再怎么面对伯墉哥哥。姐,你不要再生气伯墉哥哥、不要生气我好吗?”

“我从来没有生气过你。"织昀认真回答。

“真的吗?谢谢你!"她飞身扑到织昀身上紧抱住她。

她们这个样子像对真正的姐妹了,罗献庭和郭玫杏欣慰地看着她们。

“老婆,你动作可不可以温柔一点?你想把我儿子压扁吗?”贺耘尉挤到织语身边。"嗨!我是你的妹婿,也是你先生的堂弟,请多指教。"

“你好。"她颔首。

“你比我想像中的漂亮很多,难怪我堂哥会被你迷得少了三魂七魄,七年来对身边那些猛电他的众家女子全视若无睹。早知道织语有你这么漂亮的姐姐,我就不要急着结婚了。”

“你已经娶我了,不准反悔!从现在起,你不准多看我姐姐一眼。"织语擦着腰,瞪住耘尉。霸道的模样让大伙儿全笑开了。

“织语,你不要把老公盯得那么紧,小心物极必反。"伯墉打趣道。

“那可不行!从赖上他带我逃婚到现在,我整整倒追他七年,好不容易用孩子把他逼进礼堂,我哪能容许他三心二意!"

玫杏走近织昀。"织昀……"

“玫杏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些年我也当了母亲,知道当母亲的难处,假若异地而处,我也会为了女儿挺身而出。

所以谁都没有做错,我们不要再互相说对不起了,未来如果有机会,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说完,她转而面对罗献庭。

“爸爸,我曾经有过一个很孝顺的女儿,相较于她,我实在汗颜,因为我从来没对你尽过孝道。"

“是我父不父,不能怪你子不子,往后我们要好好切磋学习,如何当一对贤父女。现在,我们通通离开,让你和伯墉独处,你们之间应该有好多话要说。"

他们全体贴地退下去了,留下静默的两人。

看着伯墉,她心里有太多的感动。"你有白头发,也憔悴消瘦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能当你的伊人,我深感荣幸。"

“抬起头,看看窗外。"他引导她转头面向窗棂。

哇!好多、好多的孤挺花,一株株翠绿、一朵朵含苞的粉红,正欣欣向荣地迎向阳光。

“孤挺花开的时候,你就可以出院了,孤挺花不是无情物,它只是孤傲、寂寞。"他一句句复习着他们之间说过的话,一时间,那些空白的光阴全衔接上了。

“我爱孤挺花不是因为它孤傲、寂寞,而是因为它有一个爱它的主人,在离开它主人的这段日子里,我帮它浇水、除草,想像着它的主人也正和我做着同一件事。雨季里,我惊讶地发现,花茎抽出粉红花蕾,心想它的主人也和我享受着相同的惊艳。冬季,枯黄的叶瓣无力下垂,我猜测远方的那个人,也和我一样凭吊逝去的爱情……"

“织昀,让我们重新来过,让我们把那些失去的全补回来,记不记得你说过,两人同心,其力断金?我们要共同为我们的爱情打拼,不管有再差的状况发生,我都不许你再临阵脱逃了。”

“不会了,不会再临阵脱逃了——我还记得我说过,我相信你会爱我到终老,等我发苍苍、视茫茫,齿牙动摇时,你仍会爱着我。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我必须学会坚持。"

“说得好!"他赞扬。

“人老了,很多事看开也想透了,发觉其实人间万事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年轻气盛时事事看不过眼,以为自己是复仇女神,四处伸张正义,没想到世事自有天定,老天在这方面亏待了你,就会在另一边做补偿。"织昀有感而发。

“我是老天爷给你的补偿吗?”伯墉问。

“是的,曾经我以为自己血液中没有爱人的基因,是你教会我替别人着想、回馈别人的关心,甚至教会我爱,我很幸运能遇见你。"拥紧他,这个宽阔的胸膛她已经想念好久好久。

“这些年我并不好过,原先我以为,你拿掉了孩子,这个行为让我认定,你不爱我,所以我决定在这里祝福你,不再去干扰你的生活。但当我知道你对医生说——孩子的爸爸会希望孩子健康的长大后,我确定了,你是爱我的,因此我暗自下定决心,即使是踏破铁鞋我也要找到你,这辈子贺伯墉再不会对罗织昀放手了!这几天我抽空去你住了七年的‘家',我看到了这七年来你们生活的点点滴滴、看到你阳台上的孤挺花……织昀,谢谢你爱我。"

“我也要谢谢你不放弃我。"握住他的手,他们的心灵再次交会。

“记不记得君姨?"

“记得,我好想她,她现在还好吗?”

“她退休了,和儿子一起住在淡水,有空我带你去看她。"

“好!一言为定。"

“现在闭上眼睛躺过去一点。"

“做什么?"

“我要抱着你睡觉,我们两人都要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要陪我们的小淳淳走完人世间最后一程。"拥住她,伯墉不让她看见他眼角的泪水。

☆☆☆

织昀一身黑旗袍,映衬着她雪色肌肤显得更加苍白,倚靠在伯墉身侧,她默默无语。

她站起来走向棺木,小小的粉红棺木上雕着摇曳生姿的玛格丽特,像个美丽的小摇篮,摇篮里的淳淳手抱着爸爸为她新买的娃娃,身穿着妈妈为她缝制的小礼服.小小的身子上覆满了她最爱的玛格丽特,嫩嫩的粉颊像刚刚睡着般安祥。抚着棺,织昀凝望着女儿。

“好女儿——妈妈再为你唱首摇篮曲……快快睡,快快睡,宝宝在这里睡,小床插满玫瑰,伴你进人梦寐,快快睡,沉沉睡,宝宝睡得甜蜜,快快睡?沉沉睡,睡到太阳升起……乖谆谆,让妈妈再多看你一眼……别忘记我们的约定,你说要再当我的女儿……不可以忘记哦!记不记得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演讲词有没牢牢记住?忘记的话没关系,妈妈会在下面帮你提词……来,我们再复习一次——园长、各位老师、各位来宾:今天我们就要毕业了,想起刚上幼稚园……"

“织昀…"伯墉搂住她瘦削的身躯,忧虑地望住她。

“我没事的,好可惜你没听过淳淳演讲,她讲得很清晰自然,颇有大将之风。我一直希望她长大后当个主播,但她却坚持要当服装设计师,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

“孩子的坚持我们不能反对,只能支持。"伯墉附和着。

“别的小孩上幼稚园害怕妈妈不来接他,淳淳却担心我会忘记吃饭,不停的叮嘱我要记得吃午饭,中午还向老师借电话打回家提醒我。"满脑子的旧事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重现。

“淳淳,爸爸谢谢你在这六年里帮我照顾妈妈,以后爸爸会负起责任把妈妈照顾得白白胖胖,等下次我们把你重新生回来的时候,我要你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活泼快乐、无忧无虑。"

“你也相信,我们会把淳淳再生回来?"

“当然相信,你忘记她和我们约定好了?爸爸妈妈不会食言而肥,淳淳也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哦!"

“她不会!我知道她,她从来都是最守信用的。"

“那么淳淳,别让爸爸和妈妈等太久好不好?"他拍拍她脸部上方的玻璃,回头对织昀说:“她答应我了。”

“嗯!你去招呼客人,我想再多陪淳淳一下。"

“好!不能再伤心了。”伯墉叮咛着。

她颔首,脸又贴上冰冰凉凉的玻璃。

“淳淳,妈妈的眼睛全好了,别再担心我了。小天使来接你了吗?记得告诉她,你还要回来当我的女儿,还有看到上帝伯伯要有礼貌,告诉它只要能让你再回到我身边,妈妈什么代价都愿意付……"

“织昀,请节哀。"一个高大的身影自她身后走近,直直地走到她的身旁停下。

她转头面向他,是他!

“仲墉?"她太意外了,多年后他竟肯再在她伤恸时付出安慰。

“她和你长得很像,很漂亮的小孩。"

“嗯!她叫淳淳,很聪明很懂事,得乖很乖……来!我帮你们介绍——淳淳,妈妈告诉你,他是叔叔、爸爸的弟弟,是不是和爸爸一样帅?记住妈妈的话,以后要找丈夫就要找个像叔叔这样的男生喔!他很有本领……"她近乎唠叨了。

“但愿经过这次你会否极泰来,从此悲苦愁云再也干扰不到你身上。"看着小女孩的脸仲墉不胜唏嘘。

“当然,你忘记我有伯墉了吗?”

“我祝福你们,好好珍惜彼此的爱。"

“我们会的,那……你呢?有心仪的女子了吗?我对你始终好抱歉。"

“等到有女孩可以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们就算扯平了。”

“一定有这么一个女孩正在地球的某个角落等着你,你要用心点找,不可以走马看花错过了。”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让自己快乐起来。"他拍拍她的肩膀给她力量。

“一定。"她认真地看着他。

“织昀,我爸爸妈妈来了。”伯墉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仲墉环住她的肩,带着她迎向大哥和父母亲。

“我的好媳妇,这么多年来你受苦了。”贺伯墉的母亲——

李铃,手中的一条小手中湿过半条了,眼泪还抽抽答答的落个不停。

“妈——我才劝了大嫂,你又来惹她伤心。"仲墉故意把气氛缓和。

“对、对!我老糊涂了。织昀,别难过,你和伯墉还年轻,将来要生十个八个都有机会,千万别哭坏了身体。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我让仲墉、季墉他们快娶老婆,也帮你多生几个,到时候就会热闹极了。”李铃安慰人的方法属于"数大就是美"那种的。

“我知道。"她柔顺地点点头。

“大嫂,如果你被妈的蠢话气呆了,就要说出来让大哥帮你疗伤,否则积久变成内伤会长不高的。"说话的是素未谋面的贺家老三——贺季墉。

“往后,伯墉敢教你再受一点委屈就告诉我,我马上和他切断母子关系。"

“妈,你不要挑拨我们的感情好不好?"对这个宝贝老妈,他们实在拿她莫可奈何。

“你看,织昀,妈妈告诉你,千万别生男孩子,将来你说一句.他们就会顶你十句,光气就会把你气出一脸皱纹。"虽然伯墉和织昀还没举行过婚礼,她已经擅自把自己的"老妈"身分扣在织昀身上,捞越过界了。

“妈,你担心什么?大哥开医院的,有皱纹告诉他一声,他马上找十个整型医生到家里帮你整出一张十八岁的美颜,保证下回你和老爸出门,人家都会说你们是祖孙情深。"季墉打趣她。

“还顶嘴!你书读到打结了吗?有没有学过——天为尊。父母次之,子为。这句古话?"伯墉父亲——贺聚文出声支援老婆。

别怀疑,当然不可能学过,因为贺聚文专门删改古圣训言成为贺氏名言,要是书读得不够好,还弄不清他这话是改自——"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改编过的古言就俨然成为贺门家训。

“不理他们这些死小孩,走!媳妇带妈妈去看我那个漂亮的小孙女,我打了金牌要送给我的小淳淳。"她那神情好像她要看的不是已死亡的小孙女,而是刚出世、甫见面的小婴儿。

拉着织昀,她们领头往前走,不理会后面那几个大男人。

☆☆☆

在仲墉和季墉的婚礼结束后,伯墉带着织昀驾驶银色法拉利朝乡间跑。

打开敞篷,三混的夜风吹拂过他们的脸颊,仰头望着天上繁星,一颗颗闪烁不停的小星星对他们猛眨着眼。

顺着碗蜒山路驶过,织昀始终不知道他们将往哪里去,但她没有怀疑,仍安心地倾听cd里畅流出来的串串音符。

“不问我要带你上哪里?"

“不问。"她摇摇头,和着匈牙利舞曲打拍子。

“不怕我带你去卖给人口贩子?"

“不怕。"音乐正到最激昂处,织昀随之哼唱起来。

“为什么?"他停下车熄火,对上她晶亮的眸子问道。

“因为,我相信你,不管到哪里,只要是你要去的地方,我就要跟随着你,上天也好、下地也好,只要你牵着我的手,我就会跟在你身后。"

“好织昀……"抱住妻子,伯墉对着穹苍大喊:“老天爷——不管有没有流星,我都要作答允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我当一世人,我就要织昀当我的妻子!"

“不,我比你更贪心,不管你是飞禽或走兽,不论你是游鱼或小虫我都要在你身边。"

“如果我成了一棵植物?"

“我也要化身为植物,有没有听过君为乔木、妾做女萝,感君缠绵、愿奉箕帚?"

“如果我变成了石头?"

“那我就要变成风,日日夜夜在你身旁吹拂,叫你忘不了我。"

握住她的柔荑,放至嘴边轻吻。"我握住你了,好好跟着我,不准离开我身边。"

她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人一条小径,走在黑漆漆的旷野中她不害怕,因为有他!

当伯墉打开小木屋灯光的刹那,织昀几乎要晕眩了。

“这是……"

“我承诺要给淳淳盖的小木屋。"

“它好漂亮。"

木头的香味散发在空气中,置身其间仿若在森林里漫步,除了沙发外,所有的家具都是木头做的,木架、木柜、木橱、木雕花瓶……朝南的贴壁处有一个小小的壁炉,壁炉上有一帧伯墉、织昀和淳淳三人的全家福照片。

“你怎么办到的?"她讶然地回望他。

“那是电脑会成照片。"

“我想她……"

“我也是!"伯墉走向前,从背后拥住织昀,强健的双臂环住她的腰际,下领靠触着她的后脑,轻轻摇晃着她娇弱的身子。

“淳淳是不是忘了要回来当我们的女儿?为什么那么久了”

“我想淳淳一定也和你一样存着怀疑,也许她在猜我们有没有忘记她?为了证明我没有忘记她,我找来这块地、盖了栋小木屋……对了,我带你上二楼。"

拉着织昀跑过木梯,很快地来到二楼。他向她介绍:二楼有三个房间,中间是我们的主卧房,左边是书房,右边那间是……

“是淳淳的房间。"门未被打开前,织昀就知道答案了!

印着玛格丽特图样的床单、棉被、枕头和窗帘,书桌、衣柜、梳妆台、门板上都刻了玛格丽特,连灯罩、镜面,甚至是整面墙壁都布满了那种小小的花朵……

“伯墉,谢谢你!"她反身投人他宽宽的胸怀。

“我帮淳淳准备了双人床,你告诉过我,她睡觉时很不安分,我怕她摔下床。我实现了对她的承诺,现在轮到她来实现承诺了。”

“你的意思是……"

“我们在这里把她生回来,好不好?"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踮起脚尖,主动送上自己的嘴,吻住地宽宽的唇汲取专属于他的麝香气息。

开幕当天,妇产科诞生了一个小女婴,宏亮的哭声证明了她的健康情况良好。

小女婴在众多大人手中传递,从罗献庭、郭玫杏、织语、耘尉、仲墉、水水、季墉,最后才回到她的父母手中。

伯墉抱着她,逗逗她红通通的小脸。

“嗨!女儿,我是爸爸,记不记得?"

织昀面向丈夫问,"我可以叫她淳淳吗?”

“她本来就是淳淳,不信的话我来问她——小淳淳,如果你是那个抱着扑满要爸爸去救妈妈的小淳淳,就笑一下,让我们知道你回来了。”'

奇迹似地,原本不耐烦一大堆人抱她而哭得七零八落的小女婴,竟在听见这句话时漾开微笑。

在阳光下,单纯而甜蜜的笑容融化了在场每一个大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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