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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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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相遇

羽秋没想过,卓宣承真的敢打电话给她。www.xiashucom.com

她相信再笨的男人,怎样都有点自知之明,他们会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是追不起的,没想到卓宣承还真的打电话找到她。

上个月,卓宣承从法国出差回来,公司替他订了商务舱,而羽秋正是服务商务舱的空中小姐,也许是连续十六个小时的长程飞行,再加上身体略感不适,她居然把卓宣承要的香槟倒在他身上。

羽秋没犯过这种错误,在公司,大家对她的语评是细心谨慎,哪晓得会弄出这种状况,她连忙道歉。

没想到卓宣承的反应不同于平常人,他说:“你把手机号码给我,我就不计较。”

于是,她给了他手机号码,并且和同事打赌,赌卓宣承不敢打电话给她,她说,如果他真的有勇气打给她的话,她就和他约会一次。

所以现在,他和她面对面坐在餐厅前,等一下还得想办法和他合拍照片,向同事证明自己没有食言。

卓宣承的头发修剪过了,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凌乱,他穿上西装,皮鞋也擦得晶亮,虽然全身上下穿的不是高档货,但也不算差了,看得出来,他是所谓的中产阶级。

他说他是电脑工程师,专门设计程式,也就是时下大家所说的电子新贵。他说他的工作一天要拼十六个小时,忙起来的时候,电脑键盘就是他的枕头,所以清醒时,脸上常有横纹交错,侄子还想在他脸上玩圈叉游戏。

他讲话很风趣,她还以为所有的电脑工程师都是宅男,只会在女人面前耍白痴。

“季小姐当空姐多久了?”卓宣承问。

他叫了份和羽秋一模一样的餐点,体贴的将龙虾切好,然后把自己的餐挪到她面前。

这是礼评从来不会对她做的事,羽秋心想。他应该去开班授课,教导其他男人怎么对女人体贴细心,如果他开班的话,一定有不少女人会逼身边的男人去上课。至于礼平……她不认为自己有本事逼得动他,所以,认命吧,想在他身上寻求浪漫,倒不如换个男朋友比较快。

她很清楚这年头,男女分分合合,没个定数,婚姻只能让男女因偷懒而不分手,没本事让有心分手的男女做勉强性维持。

礼评和她就是属于懒惰的这种,没有激情、没有浓烈爱情,他们有的就是太熟悉,加上彼此的条件都很棒,他们都不容易在外头碰到更好的对象,于是就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

她相信他们之间会顺理成章走入婚姻,只要她不再介意工作才是他的生活重心。

“三年。”

她的回答很简单,简单的近乎敷衍,但卓宣承听得很认真,仿佛她在说什么天大地大、伟大到不行的事情。

“喜欢这份工作吗?”他的口气很自然。

“蛮喜欢的。”她直直盯着对方,心想,这男人从哪来的自信,居然以为她会对他感兴趣!?

他没介意羽秋的打量,自顾自地说:“我也喜欢自己的工作,虽然很累,但是累得很有成就。上次见到季小姐时,我刚从法国出差回来,我的法文很烂,而法国那边的工程师英文很破,我们有严重的沟通困难,结果五天可以搞好的东西,硬是拖了一个礼拜。相不相信,七天里面我只洗一次澡、漱两次口,我全身上下都是流浪汉的味道。因此,我猜当时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她故意什么?她听不懂。

“你故意把香槟倒在我的衣服上,遮掩我身上刺鼻的味道。”

他把她逗笑了,“坐在你身边的人都没意见了,我有什么意见?”

了不起她经过时暂停停止呼吸不就得了,她都是用这招对付飞机上爱吃羊肉的中东人,所以面对他们时,她还能保持亲切愉快的微笑。

“坐我旁边的是我的同事,他洗澡的时间不会比我多,我们两人是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互相互相。”

说也奇怪,他明明是小眼睛、矮个头、不起眼的五官让人看两百次都记不得,但他说话生动有趣,加上丰富的肢体表情,就是会让人不知不觉专心听他说话。

“原来是群聚力量大,我们还以为当天有宝拉登派遣自杀部队,在飞机上投递瓦斯炸弹。”

她居然附和他的话!?真是怪了,平日,对这种其貌不扬的男人,她根本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难怪我看见机组人员全部戒备。当时,你们没有怀疑我吧?”

“当然有,怪味是从你座位散发出来的。”

“但我的脸很台啊,走到哪里,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热爱台湾的纯种台湾人,谁会误以为我是中东民族?”

“谁说台客不能被回教国家吸收?”有的人就是表面正常、骨子里变态。

“有道理,说不定阿拉转世,变成道地的台湾同胞。”

就这样,他们话说不停。她聊到自己的工作,他说起他做过的糗事,一场羽秋本来以为会很无聊的晚餐约会,硬是让对方弄得很好玩。

离开时,他给她一个随身碟,她问他:“这个要做什么?”

“没事没事,只是预防万一,我担心你太想我,特别准备的。如果你没那么想我,就别理会它了,我保证它绝不会在你的包包里面大跳钢管舞。”

就是这句话,她回到家,忍不住打开电脑,看着宣承的耍宝照片和冷笑话,羽秋从头笑到尾。当她听见他唱被风吹过的夏天时,她讶异,他有一副醉人的好歌喉,教人深深感动。

所以,当宣承第二次、第三次约她时,她居然……居然没说no!?

礼评和咏辛的第二次碰面,并非可以安排,纯粹偶遇。

那日,天空飘雨,台北街道加上一层灰濛,车辆、行人没有平时的快节奏,世界变得暖和。

信不信,距离会淡化爱情浓度?信不信,光阴是稀释爱情的最佳溶液?男人与女人之间,一不小心就会产生突变基因,霍地回首,发现昨日浓情不再,恩爱已成往昔。

咏辛失恋了。

追她六年的男人移情别恋,爱上一个“有智慧、有思想、有深度、多金而貌美”的女人,更恼人的是,对方的身高足足比她多十公分。

咏辛不懂,这么优秀高档的名牌级女人,怎会跟她抢一个长相普普、身高普普、事业普普的五分埔男人?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卓宣承怎么永远能吸引条件比他好太多的女生?

不甘愿!

那时候,别喜欢他就好了。

她坐在公园里面,可丹塞给她的饭团和油切绿茶,躺在裙摆间,她洩恨似地用力咬下一口饭团,嚼两下,嚼不断满口心酸。

真的很难吃,尤其是掺过泪水之后,味道变咸,而她是主张轻食的。

“我可不可以和你那位有深度的新女友谈谈?”

“她是我喜欢的女生,请不要伤害她,有什么不平,你可以冲着我来。”

伤害?他居然说出这样的字眼!?

请问,和他交往了六年的女人,是巫婆化身,还是撒旦的接班人?不过是谈谈,她能把“有智慧、有思想、有深度、多金而貌美”的女人打入地狱?天知道,她的职业是杂志社企划经理,不是在七月里抓小鬼的钟馗。

真要说伤害两字,是她被弄得伤痕累累吧!她以为他们会结婚,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定下来,哪知道,她的计划跟不上他的心情变化。

那年,她和卓宣承认识,是在大学的迎新舞会上。

她把整个暑假打工赚来的钱,拿去买一套chanel细肩带棉质洋装,外搭羊毛开襟小外套,看起来相当高雅。

她还穿了双desire的浅蓝色高跟鞋,背着向小姑姑借来的lv包,虽然包包里面只有两百块钱和一包面纸,但大家都以为她是富家千金。

舞会上,她艳冠群芳,许多学长向她邀舞,她是最闪耀的明星,一曲接一曲,坐冷板凳的女孩恨死她的美丽。

澎恰恰!澎恰恰!她的舞姿曼妙,吸引了整场异性的眼光。

她和许多男人跳舞,就是打死不和很台的卓宣承跳。

她真的没见过那么台又厚脸皮的男人,你可以说他死缠人不放,但他缠人手法高超,不但不让人讨厌,还让她笑声连连。

接着,三个星期,她见识了他的温柔幽默,见识了被男人捧在掌心呵护的幸福感,就这样,跌破众人眼镜,她舍弃白马王子,和台客哥哥变成校对。

谁知,他居然告诉她:“抱歉,爱情不再,我没办法继续假装我爱你。”

接下来,他说了许多废话,听得她头痛,少数入耳的部分,是他如何形容那个优秀的女人。

他说她高贵典雅,像摆在玻璃橱窗的极品水晶,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让人惊艳不已,他何德何能,能教她看上眼……

哈!何德何能!?

酸意,侵如鼻间。

同样的话,他对学长说过,他说“赵咏辛像一朵有刺的玫瑰,张扬在枝头上,受尽蜂蝶礼赞,我何德何能,能受她青睐。”

既是何德何能,他怎能让得来不易的爱情消失?他怎么能看见水晶女孩,就忘记他的骄傲玫瑰?

心情坏透,即使是脚上那双greenpine的黄绿色高跟鞋,也没本事提振她的精神。

不预期的,两条长腿落入她的视线范围内。

她抬起头,抬到脖子发酸,才能正视巨人的脸。巨人在笑,笑得心机很重,一看就是心存不轨。

他是……捷运之狼、公园之狼,还是越区的士林之狼?她没发抖,但两手拿起裙摆间的饭团、绿茶,准备转身走人先。

“忘记我了?七号鞋女孩。”礼评偏着头问。

这次,他没有发笑,严肃的他看起来比较像正人君子。

七号鞋女孩……哦,她记起他,从他的声音开始。

是那个恶男,他害她的卡债向上攀升(虽然接下来一个星期,她的心情开朗,像六月的艳阳天),让她变成书上说的,控制不了物欲的坏女人。

咏辛该扭头跑掉的,但她的脚不想走路,在这么恶劣的日子里,她竟觉得恶男看起来安全而友善。

是他的眼神太诚挚,还是他的口气太温柔?

她病了,她想。

挪挪屁股,她好心地让出五十公分。

他坐在她身旁,手臂贴着她的手臂,两人靠得太近是椅子不够长,不是他有意轻薄沮丧美女。

“被上司骂?”她的沮丧拉出他的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未出现前,他正好开着车子从公园边绕过,远远的,他便看见她。

很没有道理,对吧!公园里游民不少、带孩子出门纳凉的亲子档也有好几对,他没理由一眼就看见她的背影,更没理由在视线接触到她的身影同时,想起她。

当然,最没道理的是,公园附近不好停车,且他吃过午饭后还有个重点会议要开,他真不知道自己停下来走到她面前做什么。

“不是。”

老总对她好得很,升官加薪每回都有她的份,要不是他身边有个谣传是地下夫人的章秘书,她一定会被传成老总外遇对象。

“没有抢到另一双名牌鞋?”他低头看一眼她的greenpine。

“不是。”

抢名牌鞋是多金女的休闲娱乐,不是卡奴的活动。

“失恋了?”第三次,他终于猜中。

“你学过读心术?”

她在讽刺他,三次才猜出眉目,但他却把话当成恭维,接受得理所当然。

“对,我在霍格华兹拿的文凭。”

咏辛放下饭团,打开瓶盖喝茶。油切绿茶,希望它能切脂肪之际,顺便把自己对卓宣承的记忆一并切除。

礼评拿走她的饭团,三两口吞下肚同时,决定把用餐时间挪来陪她。

吃人嘴软,咏辛暗估,一个饭团能让他的嘴巴软化几分。

“你在这边做什么?有时间怎不去陪女朋友?”免得哪天被抢走,还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的爱情,安全无虞。

“她正在飞机上执勤,她是空姐。”

空姐?他的话刺中她的神经,痛!她的男友刚被一个高贵典雅的空姐看上,正感叹自己何德何能呢!

咏辛明白自己刻薄有狭隘,可她是女人加上受害者,有种小心眼。

“你知不知道空姐很热门?”她冷眼瞥他。

“知道。”

“知不知道没守紧,她们会四处招蜂引蝶?”

他被问住了,半响,试探问道:“你对空姐怀有重大怨恨?”

“我不是疯子,诸事也有因果。”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不是她修行不足,而是孽因太重。

“你对空姐不满,是因为……空姐造就你失恋?”

“宾果!恭喜你赢得年度猜谜大赛。”奖品是污染空气三公升,她咳几下,把细菌散播在他身旁。

“你叫什么名字?”

他吞完御饭团又进攻油切绿茶,这个男人刚从衣索比亚回来?

“我叫失意。”

除非让她亲眼见到第三者,证实自己比对方强十倍,到时,她就会改名字,改为“得意”。

“真的吗?失意小姐你好,我叫幸运,可以和你当朋友吗?”

“你的幸运还不够,不能和我当朋友。”咏辛摇头,目前,她需要安静沉淀,不需要朋友。

知不知,想受她青睐,需要具备“何德何能”的巨大幸运,况且物以类聚的原理指出,失意只能和悲怆、苦恼、哀怨交朋友。

他睇她,一瞬不瞬。“你真的很可爱。”

可爱?他疯了!?

她突地抬头,晶璨的瞳眸电了他一下,害他心跳漏拍、呼吸半止,他差点把她抱进怀里,安慰自己失速的不随意肌。

咏辛疑惑地望着他,他的表情像一氧化碳卡在大肠里。

她勉为其难挤出一个安慰笑意,扬扬左手手腕说:“我不可爱,可爱的是我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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