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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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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开的两人

只是散了……说得简单,做来难。www.maxreader.net

昨夜,泳辛无眠,她想着宜承的信誓旦旦,想羽秋,也想着礼评。六个钟头,他们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她辗转难眠。

与她无关!她不断这样说,可那些无关的人事物,依旧闯入脑海,扰得她不得安宁。

她是理智型女人,确定了不可能,立刻抽腿,跑得无影无踪,因为她比谁都明白,任何事都可以透过努力而成功,独独爱情,努力比不上命定。

礼评还好吗?

他传简讯、寄电子邮件,也托可丹传话,说想要见她。

见面?

不,她不加入别人的混乱,他们之间有宣承,已经够麻烦,她怎能再替他制造困难?

就这样吧,压在停损点上,然后,散了。

只是散了……说得简单,做来难。

她无时无刻不想他,想他的体贴、微笑,想他辩论时不认输的激昂……她想他的一举一动,想像两人相处的快乐时光。

然后,在没人的空间里,偷偷忧郁。

她病了吗?

或许。

她常在工作中分心,拿起电话,不管是谁,她都错觉是他的声音。她老在半路上看见他的背影,发现bmw轿车,就会在车窗上看见他的脸型。

她不想见他,却时时看见他,她勒令自己不准想他,但陆礼评病毒直接侵蚀她的脑部中央。

怎么办呢?

缺少缘分的他们,为什么要相知相遇?

☆☆☆

今天公司举办垦丁三日游,泳辛鼓吹自己转换心情,半路上,她买了几颗安眠药,打算利用车程补眠,然后下车时,忘记一切。

人还没到齐,她和公关组张先生打过招呼后,直接上游览车,在后面找到位子坐下,打开矿泉水,拿出两颗药丸吞下,然后用外套盖住脸,她相信有安眠药帮忙,羽秋、宣承或礼评都没本事破坏她入睡。

“你在躲我?”

礼评声音出现,泳辛慌乱地扯下外套,以为又是一次幻听。

“你怎么……”

没接受邀请,他自行在她身边坐下,伸过长手,替她将冷气口关起来,最后,打开餐盒,将三明治递给她。

“陪我吃饭。”

她想拒绝,口未张,他先说话:“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就算不饿,也陪我吃一点。”

为什么不吃呢?

泳辛打开包装袋,把拆开的三明治递给他,再从他的餐盒里拿出另一个。

“蔬菜都是有机的,管家太太洗得很仔细。沙拉酱是她亲手特调,味道和外面的不一样。”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哦。”

她没听进去他的沙拉酱和有机蔬菜,只看见他的消瘦和哀伤。怎么了?要当新郎的男人,应该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才对。

“行李箱里面,有很多手工饼干和杏仁片,我们五天没见面了,要给你的点心,一直留在我这边。”

这几日,他咬着甜食想泳辛,想她的笑、想她的争辩、想她撩拨头发沉思的模样。

他想她的专注,自己却无法专注,公事乱成一团,该做的事全数延宕下来,他弄不懂自己怎么了,但他相信只要见她一面,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果然,见到她,摆荡不定的心搬回老家,他又能正常呼吸,胸口的气闷不药而愈。高兴!

“我不吃甜食,我要减肥。”拒绝他的同时,她一并拒绝甜食。

“你想当纸片人?没事减什么肥?”

他瞪她一眼,用拇指、食指掐起她的脸颊肉。

“你也知道纸片人?”她忍不住笑开。

“我从你给我的杂志上看到的。”他也笑了,因为她的嘲笑。“这次的季刊很受欢迎,你要开始准备下一季。”

他怀念和她一起讨论季刊内容的深夜,身体很累,精神却是异常地兴高采烈。

“我想,你还是另请高明。”

他睨她,须臾,下结论:“你果然在躲我。”

胡秘书没说错,她是理智型女人,她打算快刀斩乱麻,避不见面。

不许、不准、不可以,如果他们真的是那种快要从朋友进化成情侣的男女,那么他会想尽办法将两人留在进化前,他要赵泳辛当他的好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我没有。”她打死不认。

“你不接我电话。”他提出实证。

“我忙疯了,手机常忘记带出门。”她说谎。

“你故意搞到好晚才回家。”有两次,他在车上看见她回公寓,他没下车拦人,是她脸上的疲惫阻止了他。

“不是故意,我天天加班,可见得我有多忙。”她的谎言越说越真诚,就怕他不信。

“你在生气。”他下结论。

“我有什么好生气?”

没立场呀,他们不过是朋友,说生气,太沉重。

“你气我没事先告诉你,我要结婚的事情。”

“我很早就知道你有未婚妻。”只不过法国餐厅的未婚让她有所误会,但她误会是她的错,通通与他无关。

“为什么不和我联络?”

“因为……”她被逼急了。“因为朋友都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

“幼稚园时有幼儿玩伴,上小学后我们会换上另一批朋友,然后国中、高中、大学、研究所,在人生每个阶段里,我们结交不同朋友。朋友让我们开扩视野,分享喜悦,但天下无不散宴席,再欢乐的时光,都会随着阶段的结束而消失。你懂我的意思吗?”

意思是,他们的宴席即将散场?

鬼话!不通不通,他还没吃饱,大餐就得继续摆在桌上。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他们更契合,他们是话匣子打开,不必动用脑细胞,就能谈得来的朋友,这种朋友不能说散就散。

“为什么我不可以出现在你人生的每个阶段?”

他要抗议,要拿鸡蛋去砸……砸她吗?不要,他舍不得,他要去砸发明“朋友阶段论”的蠢货。

“没有为什么,事实就是这样。我有几个非常要好的同学,因为结婚了、变忙了,联络逐渐变少,交情断掉,没人希望变成这样,但它就是自然而然发生。”

疯了!她居然在说服他,他们的生命走入另一个阶段,两人再当不成朋友。不谈嫉妒、避开伤心,她的理智啊,要切切实实地将两人的情愫歼灭。

泳辛刻意挂起笑容,晴天在她脸上开出璀璨太阳,狂风暴雨却在心底猖狂,他以为她说得很快乐,殊不知,哀恸在她胸中茁壮成长,她不确定自己还能撑多久,但疲累的感觉好沉重。

“为什么结婚后,联络会变少?”

“婚后除了工作,还要经营夫妻感情,等小孩子出生,更要为他们的教养问题伤脑筋。我们在餐厅吃饭,她们在接送小孩上补习班;我们在阳明山夜游,她们得做家事、陪丈夫,联络当然有困难。”

他的手有意无意碰上她的手臂,天晓得,她多想依偎在他的温暖中,她得花多大的力气来控制自己,才能与他保持距离。

礼评发现她的脖子青筋暴张,她是紧张还是……心口不一?恶意地,他靠得她更近。

“所以,男女婚后就不能交朋友?”

泳辛将自己缩向窗边,她和他……不要亲近。

“你将会结交另一群已婚朋友。相聚时,你们谈孩子的笑话,你们不上夜店,只在假日举办烤肉、野餐活动,你们会相约带孩子去博物馆一日游,你们的共同话题和我们不同。”

“除非你也结婚,否则我们不能当朋友?”他顺着她的话问。

药丸在她胃中发挥药效,她的愤怒、压抑、焦虑变得轻飘飘,失去重量。

“或许吧,也许我早点结婚,我们的孩子从小当青梅竹马,长大后顺理成章结婚,到时,我们从好朋友变成儿女亲家。”她开始语无伦次了。

“所以,我该尽快帮你介绍好男人。”这话,他说得酸溜溜。

“不必,卓宣承又回来找我了,我可以不计前嫌嫁给他。”

哈,不计前嫌……她居然要不计前嫌吃回头草?可惜卓宣承要的是季羽秋,不是赵泳辛。

她的手肘靠在车窗边,微握的拳头支撑着脑袋瓜,那里面越来越混沌,酸酸的苦水越聚越多,没道理的心痛一波波,打得她好想哭。

“分手后还会向前女友追讨礼物男人,要不得。”他一口气否决卓宣承。

“可是,这样我才有机会拿回名表。”真糟糕,她居然要名表比要旧人更多。

“那么喜欢手表吗?我送你。”他生气了,气她想回心转意。

“我说过……”她的话越说越小声,重重的眼皮盖上大大的眼睛。

“我的资格不够。”他接话。

“好棒,我们两个有共识。”偏偏头,她再忍不住,睡着。

他瞪她,不相信她就这样睡着。

推推她,她没反应,但头往窗边垂下。

礼评心疼一阵接一阵,手指抚过她眼眶下的黑影,那么累吗?她累成这样,他怎还同她争辩?

“对不起。”他低声说。

他的手横过她后背,将泳辛的头往自己的肩上摆,两颗头颅相偎靠,满足在他的唇边勾勒幸福。

偷偷地,他拿起手机,在里面留下两人相依画面,他喜欢她,越来越多。

☆☆☆

垦丁三日游,他不管她说的“朋友早晚要分手”,硬是带她离开团体活动。

他们去冲浪、玩水上摩托车,来来回回晒掉半层皮。

他说朋友是用来为彼此制造快乐的,于是那几日,他想尽办法让笑容不从她脸上褪去;他说朋友是用来共创奇迹的,于是他发明了不朽传奇,逼着她去实行。

什么不朽传奇?这就告诉你。

他要征服天空,便带着她去坐滑翔翼;他要克服对舞蹈的恐惧,就拉着她到夜店,强迫她陪他一起表演钢管秀;他带她去草原上追逐牛群,带她去攀爬高岩,带她骑着摩托车,用时速一百的超速度迎着风高声唱歌……

她笑了三天、尖叫三天,然后,惊觉他在她心底又攻陷一层。

这是不道德的,不管是当外遇还是第三者,她没权利制造季羽秋的苦痛。

离开卓宣承,她快刀斩乱麻,几日便整理好心情;放手礼评,她失去那份豪气,她让工作堆满思绪,他仍不时从脑海间跳出来扰乱她的专注力,她越想把他推开,他越想尽办法靠近。

怎么办?他是难缠男人,更难的是,他从不晓得她要的不只是友谊。

纸袋落在眼前,她茫然的双眼从电脑荧幕前拉回,她不在工作,只是发呆。

“猜猜里面是什么?”礼评凑近她。

“我在上班,你不应该来。”

垦丁行已经在办公室里传出闲言闲语,有人开始用狐狸精为她命名了,他怎能这样肆无忌惮?

“为什么不应该?我有事找你。”

“你不怕话传到羽秋耳中?”没有女人可以容忍这种事。

“我们正大光明,谁有话说?”

真要解释,也该是羽秋来向他分说卓宣承的角色,她不提,他也无意讨论,两人就这样僵着。有时候,他很佩服自己,居然对这种事不吃醋!?

反正就这样了,不过是婚姻,多少同床异梦的夫妻,还不是照常过日子,何况新生命已经形成,他必须负责任,再加上他们的婚姻可以带来无数商业利益。

所以,别多想了!

泳辛沉默,她并不光明正大。

礼评决定不想羽秋,只要看着泳辛,他就心情大好。

垦丁三天,他对她说了很多次“朋友”,他想,理智的她,一定能重新定位两人,然后,他们像以前一样,继续快乐、继续分享。

“我告诉羽秋,你要当我们的女傧相,后天我们要拍婚纱照,你和可丹一起去试婚纱吧。”

什么?羽秋知道她!?她弹起身,差点摔跤。

“你怎么向她介绍我?”

“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说你聪明、漂亮,反应一极棒,希望她和我一样喜欢你。”当时,羽秋的表情怪异,他看在眼底,但无所谓,羽秋必须早点接受泳辛是好朋友的事实。

最好的朋友?这男人对于男女之间的事,真低能……

“别这么忧郁,认识我,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他捏捏她的脸,又瘦了,不好,他得让管家太太做点补汤来替她添肉。

“是吗?”

“是的,别怀疑。”他说得信心满满。

凝视礼评,她自问:该不该为了彻底离开他,一并离开这个让她好喜欢的工作?她的事业前途,是否该为他舍弃?

“在想什么?”

最近,她不语,他就好焦虑,至于为什么,他说不出真切原因。

“没事。”她摇头,眉头皱得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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