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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武陵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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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短髭西魔呆头呆脑的乖乖地听从毒蜻蜓的呼唤,跑到毒蜻蜓身边去了。www.maxreader.net令他兄弟用剑西魔感到愕然,也令其他东厂的爪牙感到愕然:这是怎么回事?一向性如烈豹、凶似豺狼的大当家(这一伙东厂的人,以江湖人士面目出现在三省交界的地方,称自己的首领为大当家和二当家),怎么这般乖乖的听从一个苗妇的呼唤?莫非他迷上了这十分娇娆的苗妇,不顾东厂的任务和兄弟之情了?

毒蜻蜓问那愣着的二当家—用剑西魔:“你不是要杀我吗?”

“你,你,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等会你就知道了!”毒蜻蜓叫侍女将一把刀交给短髭,对他说:“去呀!去将他给我杀了!”

“是!”迷失本性的大当家短髭,提刀扑向自己兄弟,举刀就砍。二当家慌忙跃开问:“兄长,你疯了!?你怎么听那毒女人的话,用刀砍我?”

大当家充耳不闻,双目却是充满了仇恨,仍然举刀向自己的兄弟砍去。二当家闪过了他几刀后,叫道:“兄长,你醒醒,我是二魔呵!你完全不认得了?”

婉儿和小怪物觉得好玩也好笑,这是他们第二次碰见这种奇怪的现象,第一次是在四川成都的西北郊野,毒蜻蜓也是用这种方法,令东厂的人砍杀百变星君。

其他东厂的人,看得更是愕然不解:大当家怎会变成这样的?他不会中了邪吧?

毒蜻蜓对二魔头说:“你快回剑呀!这样一味地躲闪,你一定会死在你兄长的刀下。”

二魔头气急败坏地说:“毒妇,你到底给我兄长下了什么毒,令他迷失了本性?”他一边说着一边躲闪大魔头的进招。

毒蜻蜓笑道:“他的确是迷失本性了,除了认得我是他的主人外,什么人也不认识了!就连自己老子也不认识,他杀了你,事后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二魔头一边招架一边喝斥着手下:“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杀了这毒女子和她的手下?”

婉儿和小怪物想出手,毒蜻蜓说:“哎!你们两个先别动,这伙人让我四个女伴对付他们好了!”

这七八个东厂鹰犬从四面八方向毒蜻蜓扑来,可是他们还未扑到毒蜻蜓的身边,就看见那四个妖媚的苗女手舞足蹈,翩翩起舞,暗想:毒奶奶在玩什么花样?这可是生死之战呵!以为这样就能迷惑我们,不来杀你们了?婉儿、小怪物再定神一看,扑来的鹰犬们一个个都吓得退了回去,有的还惊叫起来。原来在他们前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可怕毒物。有的小毒蛇、蜈蚣、蝎子还爬到了他们身上,令他们乱扑乱跳,乱喊乱叫。他们没有西域双魔那样的功力,可以暗运内力将这些毒物振飞振死,只能扑打乱跳或远远地跑开了。有一两个更给毒物咬了一口,捂着伤口大喊救命!二当家又给失了本性的大当家死死缠着,无法分身来帮助他们。

婉儿和小怪物也感到就是自己碰上了毒蜻蜓,也可能一筹莫展,只能远远地跑开,虽然自己不畏这些毒物,但见到这些花花绿绿的毒物,也会心里发毛,何况还有那令人迷失本性的毒药。

小怪物对毒蜻蜓说:“毒姐姐,别让这西域双魔都死了,我们还要向他们问话哩!”

毒蜻蜓笑道:“好吧!”她便向短髭大魔头叫喊,“你累了!别再打了。给我回来!”

短髭大魔头果然停止了行动,又乖乖地跑回到毒蜻蜓的身边,像个忠顺的仆人一样。

二魔头总算缓了一口大气,论武功,他比大魔头略胜一筹,一身内力也比他兄长深厚,真的交锋,他完全可以将自己的兄长击败,要是这样,那一定非伤了自己的兄长不可,甚至会重伤毙命,这是他怎么也不想的,他只能被动挨打,见招拆招,既不想伤了兄长,也不想自己受伤。

二魔头正喘着气,毒蜻蜓问:“你还想杀我吗?”

二魔头说:“你到底使用了什么妖法?”

“没有呀!”

“没有!?那我兄长怎会变成这样了?”

“因为他喜欢我呀!所以就听我的命令行事!”

“不可能!我兄长一向不近女色,怎会喜欢上你了?”

“你不相信?你可以问问他呀!”毒蜻蜓又笑着问短髭,“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是!”这个大魔头顺从地应着。

“那你一切都听从我的吩咐了?”

“是!”

毒蜻蜓转问二魔头:“你听到了吧?我没有骗你吧?”

二魔头一时愣着不知怎么说。小怪物说:“其实我们很不想与你们为敌,战个你死我活,谁叫你们坏了我们的买卖。”

二魔头睁大了眼:“老子坏了你们什么买卖了?”

“因为我们前来找什么赛华佗晦气,谁知半路杀出你们这两个程咬金,横蛮无礼,坏了我们的大事,你说,我们能吞下这一口气吗?”

“我才不想插手你们的事。”

“哦!?那你们跑来找赛华佗干吗?”

“老子想找她追问神秘杜鹃之事。你们才坏了老子的大事!”

小怪物和毒蜻蜓故作愕然:“什么!?你们是前来找杜鹃的?”

“当然,你们以为老子是吃饱了没事干?”

“这个赛华佗是神秘的杜鹃?不会吧!她好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是一位医术不错的大夫而已,怎会是来去无影无踪,武功高深莫测的杜鹃了?”

“她当然不是杜鹃,杜鹃是一个半百的老头子!”

“哦!?那你们找赛华佗干吗?”

“杜鹃身中了我们的掌毒,极有可能跑来找她求医治,她就有可能知道杜鹃在哪里。我们不来找她找谁?”

小怪物说:“慢着!你们所说的那个半百的老头子,是不是身穿黑袍,肩部带伤,不时发冷的老人?”

“不错!正是他,他现在哪里?是不是在赛华佗的医馆中?”

“这个老头子就是可怕的神秘杜鹃?”

“不错!他就是杜鹃!”

小怪物叹了一口气说:“真是可惜!”又对二魔头说,“我看你们别去找这个老头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死了!你们还找他干吗?”

“什么!?他已经死了?不行!你们快带我去,我们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带你们去?那太远了!”

“远!?不就是贵阳城中吗?”

“你错了!他根本不在医馆里,也没到过贵阳找赛华佗看病。”

“那你在哪里看到他了?”

“在四川、湖广、贵州三省交界一处深山的一座破庙里。你说离这里远不远?可惜当时我不知道这个怪老头是神秘的杜鹃,不然,我就发大财了!”

“发大财!?”

“难道不是吗?官府到处出榜悬赏捉拿这个神秘的杜鹃,我将他捉到官府去领赏,不就发大财了?可惜可惜!我没有这运气,到手的鸭子,也让它飞走。”

小怪物的这番话,不能不令这个西域二魔头相信了!因为小怪物所说的情况,与自己师父混元星君所说的大致相同。其实小怪物所说的,也是从一阵风口中听来,而且负伤的杜鹃,的确也朝这个方向逃来,二魔头又怎不相信?他们兄弟二人,就是奉了东厂的命令,带着一批人前来这一带寻找搜索。

婉儿和毒蜻蜓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禁会心一笑,心想:这个古灵精怪的小怪物,的确有他的诡计,一下就套出西域双魔来找珊珊姐姐的目的和用意,比逼问的方法来得更管用,而且还知道西域双魔是东厂派来这一带的鹰犬。

可是这个二魔头仍有些怀疑,问小怪物:“你还是一个孩子,跑去那一带荒山野岭去干什么?”

小怪物反问:“你知不知道我兄弟俩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

“江湖上人称武陵双怪。”

“武林双怪?”

“是呀!我们是武陵双怪,自小在武陵山上成长、练武,不在武陵山一带出没,又会在哪里出没了?”

“原来说的是武陵山的武陵,不是中原武林的武林,那怪不得你们在那一带荒无人烟的山野中出没了!”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神秘的杜鹃会跑到我们武陵山中去了!更想不到杜鹃竟然是一个有伤病的糟老头儿,最后还死在颓垣败瓦的破庙里,我和我兄弟还好心将他埋葬在荒林里。”小怪物还假装怀疑地再问二魔头,“这个负伤带病的糟老头儿真的是杜鹃吗?”

“照你所说的情况,他的确是杜鹃。”

“不会吧?一位武功盖世,杀人无数的杜鹃,怎会负伤带病的死在破庙中了?”

二魔头心想:你知道什么。他是先中了蓝魔星君一爪,后又挨了我师父一掌,当场没死,还能逃去武陵山,已算是内力惊人了。杜鹃之死,是早已注定,我们出来寻找,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这个二魔头不想再和小怪物说下去,就说:“现在我们之间误会消除,你们快放了我兄长吧。”

“对对!你们是西域双魔,我们是武陵双怪,魔怪魔怪,也算有缘,好!我求九龙门的毒公主放了你兄长。”小怪物眨眨眼对毒蜻蜓说,“请你看在我们武陵双怪的情分上,放了他兄长好不好。所谓在江湖上行走,多一个朋友,胜过多竖一个敌人。”

毒蜻蜓笑道:“放了他,他不怕双魔联手,再找你们过不去?”

“不怕!不怕!”小怪物转问婉儿,“兄弟,你怕不怕?”

婉儿又不知小怪物玩什么花样,只好说:“你不怕,我还怕吗?”

毒蜻蜓说:“既然你们都不怕了,那就看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上,放了他吧!”

毒蜻蜓叫侍从从湖中兜一壶水上来,把自己的食指放在水中浸了一下,便把一壶水朝短髭大魔头泼出。大魔的毒性顿时化解了,人也清醒过来,愕然地望着毒蜻蜓,怒道:“你敢泼老子一身水?你不要命了?”

这个凶残成性的大魔头,毒性一解,又恢复本来的面目了!二魔头连忙叫道:“兄长,你快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大魔头困惑地走到二魔头身边问:“兄弟,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二魔头问:“兄长!你真的好了?认得出我来了?”

大魔头愕然:“我怎会认不得你了?兄弟,你怎么样了?”

“兄长!刚才发生的事,你一点也不记得了?”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大魔头又四下看看,“咦!我们怎么都在这里了?我们不是去了城中找那什么赛华佗吗?”

“兄长,你再想一下。”

“想一下!?”大魔想了一下说,“对!我记得当时突然给一条蟒蛇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咦!那条蟒蛇呢?兄弟,你杀了它了?”

毒蜻蜓笑着,指一指一棵大树:“你说的蟒蛇没有死,它还缠在树上哩!你想不想它再缠你一下?”

大魔头一下跳起来,扬扬手中的刀:“老子先杀了这条蟒蛇,再来杀你们这一伙毒女子!”

二魔头连忙劝道:“兄长!你先别鲁莽行事。我问你,以后的事,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连你要杀我的事也不记得?”

“兄弟,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会杀你吗?”

“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中毒以前的事。”

“中毒!?我中什么毒了?我中过毒吗?”

二魔头将大魔头中毒的事,以及中毒后所发生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大魔头听得怔了半晌:“真的有这样的事?”

“还有,我们要找寻的杜鹃,已经死了!不用再去寻找了!”

“什么!?杜鹃真的死了?是赛华佗说的?”

“不!”二魔头指指小怪物说,“是他说的,杜鹃根本没来过贵阳,他是死在武陵山中的一座破庙里。是他将杜鹃埋了!”

“真的!那叫他带我们去看看,上头吩咐我们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将杜鹃的尸体带回去。”

小怪物说:“你们想将杜鹃的尸体弄回去?你们以为杜鹃是刚死的吗?”

“哦!?他是几时死的?”

“是去年四五月间死的,差不多有一年了,尸体恐怕早已变成一堆白骨了,还认得出是杜鹃的尸体吗?要是这样,你们随便在附近找一个坟墓挖开,将一个骷髅弄回去不更好,何必老远跑去武陵山?”

大魔头说:“小子,你知道什么?凡是中了我们玄冥阴掌而死的人,尸体像水一样,就是埋在地下也不会腐化。”

小怪物讶然:“真的!?怪不得他死后,尸体冻成一块冰了!”

“小子!快带我们去。”

“对不起,我现在没时间带你们去了。”

婉儿说:“是呀!要去你们自己去。”

小怪物又说:“现在我更不想带你们去了!你们有本事的,就自己去找。”

二魔头问:“为什么你更不想带我们去?”

“你们想抬着尸体去领赏,难道我们不想抬着尸体去官府领赏吗?你们以为我们是白痴?将这一笔赏金不要,送给你们?”

大魔头说:“小子!你是不想带我们去了?”

“不想就是不想,你们奈何得了我们吗?”

“小子!看来敬酒不吃,你是想吃罚酒了!”

“什么!?难道你还敢向我们动手不成?”

“你以为老子不敢?”

“好呀!那你们来呀!”

毒蜻蜓这时说:“小兄弟,我没有说错吧?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你好心求我放了他,他不但不感激你们的救命之恩,反而恩将仇报。”

婉儿说:“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好柴烧烂灶。早知这样,让他们双魔互相残杀好了!”

小怪物说:“别怕别怕!我们武陵双怪和西域双魔没有好好的交过锋,不知道魔高还是怪强。反正我们今年出道以来,还没有大展过身手,拿这西域双魔开开刀,可以令我们武陵双怪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毒蜻蜓说:“小兄弟,你别大意了?要不要我相助?”

“不用!不用!”

大魔头瞪眼吼道:“你这毒妇,你毒老子的仇还没有报,等老子活捉了他们两个,再来收拾你这毒妇也不迟。”

毒蜻蜓嘻哈大笑:“但愿上天保佑你们取胜,不然,我就没法再次显我的身手了!”

小怪物说:“毒姐姐你不是吧?你怎么叫上天保佑他们,而不保佑我们的?”

毒蜻蜓笑道:“你们还用得上天保佑吗?你们这两个小怪,连上天也怕了你们!”

大魔头吼道:“你们说够了没有?没说够,可以再说,不然你们就没有机会说了!”大魔头以为以自己和兄弟的武功,稳操胜算。自己以往的失手,只是一时大意,才给蟒蛇缠住而中了毒蜻蜓的毒,现在,自己全身布满了真气,高度准备,就是蟒蛇再来,他也可以一刀将蟒蛇斩成七八段,至于九龙门的其他毒物,他一点也不在乎,而且还要复仇雪恨,一雪自己中毒的耻辱。他的兄弟,也是有同样的想法,感到不好好地教训毒蜻蜓,中原武林人士还不知道西域双魔厉害,何况他还要逼小怪物非找到杜鹃的尸体不可,不然就难以回京师交差了!所以当大魔头举刀向小怪物劈去时,他也挥剑向婉儿进攻了!这西域双魔,可以说是记人小过,而忘人大恩。他们完全不记得小怪物求情放了自己,只记得他们不买自己的账,不带自己去寻找杜鹃的尸体。对九龙门的人,他们更是记恨在心。

西域双魔,不愧是东厂的九大杀手之一、混元星君的心爱弟子,武功在九大杀手中名列一二,当然比那一僧一道的武功高多了!他们的武功不在兵器上,而是在他们可怕的掌上,刀剑与掌力并用,拍出一次又一次的掌力,逼人刺骨的寒毒,宛如漫天狂风劲吹,逼得九龙门的毒蜻蜓和她四位苗女,也远远地退下了!其他东厂的爪牙,也同样远远地躲开,他们对九龙门的人,真是又恨又怕,只防着九龙门的人逃跑而不敢接近。

婉儿和小怪物一身的真气,根本不畏寒毒和刺骨的阵阵阴风,他们为了以防万一,临来之前,各服下一颗玉女黑珠丹,更不害怕百毒入侵。在交锋中,小怪物同样也不正经,他以家传的幻影魔掌,来去如飞,尽情戏弄狂暴凶恶的大魔头,想将他戏弄得筋疲力尽,然后再下杀手。

婉儿也用自己千变的狸猫身法,与剑法不错的二魔头周旋。不错,西域双魔的武功,的确是在东厂九大冷血杀手之上,但不及剑痴,也不及武当派的玉道长。婉儿与二魔头交锋,可不同小怪物,而是严肃认真,她先是以太极剑法,试探对方的剑招,弄得二魔头以为她是武当派的门下弟子。其实婉儿以太极剑法,就可以杀了他,但得多用十几招。婉儿不想多花时间,剑招一转。以西门剑法抖出,三四招就将二魔头逼得手忙脚乱了!最后一招“玉女飞梭”击出,剑尖便刺穿了二魔头的心,二魔头在倒地临死之前,惊恐地问:“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婉儿走过来轻轻地说:“我让你死得明白,我是慕容家的慕容婉儿,江湖上人称的现代小魔女,你可以闭目了吧!”

“你,你,你……”二魔头话没说完,便一命呜呼,魂归地府。

婉儿的话,除了死去的二魔头外,没任何人能听到,东厂的爪牙更听不到了,他们已吓得目瞪口呆,二当家这样好的武功,却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书僮杀掉,太出人意料了!

婉儿干掉了二魔头,见小怪物仍在戏弄狂暴的大魔头,便不满地说:“你还想玩到几时?还不赶快将他打发掉?”

小怪物说:“快了!快了!”

大魔头看见自己的兄弟死在婉儿的剑下,早已惊得魂飞魄散,而自己对着小怪物,打又打不过,停又停不了。累得浑身是汗,一下疏忽,给小怪物从身后击出一掌,击得他身体横飞起来,摔在地下时,口吐鲜血,双眼翻白,已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西域双魔一死,惊得东厂那七八个爪牙四下没命地逃逸,不但不敢在贵阳逗留,也不敢在贵州、四川、湖广三省交界处逗留,而是直奔京师,向在京师西山养伤的混元星君报告这一噩耗,当然也报告了神秘杜鹃之死。

混元星君听到自己两个心爱弟子之死,十分震怒,也恼怒自己弟子的狂妄自大,什么人不去招惹,却招惹上九龙门的人,难道不知强龙不敌地头蛇么?九龙门在武林中是一个亦正亦邪的用毒门派,连武林中的不少上乘高手也不敢去轻易招惹他们,这两个傻瓜怎么偏偏去招惹?这不是自讨苦吃?但他也觉得十分诧异,怎么江湖上又出现了名不见经传的武陵双怪?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干掉了自己的两个得意弟子。可是也有令他安慰的,就是神秘可怕的杜鹃已死,同时证实了自己所言,凡是中了自己玄冥阴掌的人,哪怕武功再好,内力再强,不出三个月必死无疑。从逃回来的人口中所言,似乎杜鹃中了自己的掌后,不到一个月,就死于武陵山中了。自己总算为魏督爷立了大功,清除了可怕的杜鹃,至于九龙门和武陵双怪这一笔仇,以后慢慢再算。对这一情况,他自然也及时向九千岁魏公公报告……

看着小怪物和婉儿收拾了西域双魔,解除韦珊珊之危,毒蜻蜓笑道:“你们两个真行!令我没法再显本事了。”

婉儿笑道:“毒姐姐,你不是显过神威了吗?令那些东厂的爪牙不敢接近你们半步,才可以使我们放手干掉西域双魔。”

小怪物却说:“再令你显威,那我们武陵双怪就不能在江湖上扬名了。”

毒蜻蜓笑道:“可惜扬名的是什么武陵双怪,而不是你这个小怪物和四妹。”

婉儿说:“毒姐姐,我们回去吧。”

“不错!我们也该回去了。”

他们草草埋葬了西域双魔,正准备回去,小神女出现了。婉儿惊喜:“三姐姐,你怎么也赶来了?担心我们杀不了这西域双魔?”

小神女说:“我怎会担心你们杀不了西域双魔?我是有事要和毒妹妹说。”

毒蜻蜓问:“三姐!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回城里说不行吗?”

“毒妹妹,我劝你别回贵阳城了。”

“哦!?为什么?”

“你们这一群人招摇过市,已引起全城人注意,何况你们还和西域双魔发生了这一件事,连官府也惊动了,这样进城不好吧?”

“三姐,你是要我们别进城,直接回去?”

“当然是直接回去的好,我想你不会让全城的人将你们当成一群珍禽似的,万人争着看吧?”

“这的确不大好。好!我听你的话,直接回去,请你代我向珊珊姐姐问好,我来不及向她告别了。”

“毒妹妹,我还有一事相求。”

“哦!?三姐还有什么事,不会是叫我去追杀那几个东厂的爪牙吧?”

小神女笑道:“这几个废物用不了毒妹妹动手,他们早已吓得滚出贵阳城了!我求妹妹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小神女附耳跟毒蜻蜓说了几句,毒蜻蜓既惊讶又高兴:“好!我答应三姐姐。”便笑着向小神女、婉儿和小怪物告辞而去,到城南郊外手下会合。

婉儿问:“三姐姐,那我们回不回城?”

小神女笑道:“你们这两个什么武陵双怪,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地进城了。”

“那我们怎么办?”

“这黔灵山一带的风景挺幽美的,我们就不能在这一带玩一玩吗?”

“然后呢?”

“自然玩到日落黄昏时,借着暮色,再悄悄地回范府啦。丫头,你不会以为我们在黔灵山过夜吧?”

小怪物说:“在黔灵山过一夜也不错。”

“过你的头!你就不担心珊珊姐姐惦记我们吗?要过夜,你自己一个人去过。我才不跟你在这里过一夜呢。”

小神女说:“丫头,我已跟你珊珊姐姐说好了。在暮色中悄悄回去,她不会惦记我们。来!我们找一处无人来往的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你们有大半天没吃过东西,而且厮杀了一番,应该又累又饿了。”

小怪物说:“三姐,你这么一说,我真有点饿了。你带了好吃的东西来?”

“我不带来,叫你们空着肚子来峨嵋山上玩吗?”

“看来三姐是早有准备了。”

他们三人离开黔灵湖,找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坐下吃东西,除了馒头、包子,还有不少卤味。小怪物看得笑起来:“三姐,要是有酒带来就更好了。”

婉儿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东西吃,你还想喝酒?我看你快变成一个小酒鬼了。一天没酒也不行?”

“饮酒可是人生一件乐事。”

小神女说:“我看你跟风叔叔真是没两样,他也是整天离不开他那个酒葫芦。”

“三姐,我说风叔叔挺会享受的,我跟他在一起,挺有趣。”

婉儿说:“那么说,你和我们在一起,就没趣了。”

小神女笑道:“丫头!你别这样说,饮酒,的确是男人的一件乐事。”

“三姐姐,他们当然乐啦!乐得追踪一个受伤的杜鹃也追丢了,追来追去,却追到了一个书呆子,这够乐的了。”

“喂!你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吧?”

“我说错了你吗?追不到杜鹃,我看你和风叔叔,多半是在路上饮酒误事,才追错了方向,追到了书呆子。”

“丫头!你别再说了!”小神女又转问小怪物,“小兄弟,东厂的人,都说神秘的杜鹃是一个半百左右的人,是吗?”

“不错!从我两次碰上杜鹃,以及风叔叔所说,杜鹃的确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

“他身上的气味,真的是与书呆子的气味一模一样?”

“是呀!要不,我怎会几次都追到书呆子?”

“小兄弟,按理说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跟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人,身上的气味应有所不同才是,他们怎会是一模一样了?就算是同一个人,他年青时身上的气味,也一定与年老时的气味有所区别,总不会一样吧?”

小怪物一下怔住了:“不错!是有些区别才是,这一点我倒是没有去注意。”

婉儿说:“一定是你粗心大意,要不就是饮酒饮多了。”

小怪物说:“我去追踪他时,根本没饮过酒。你和我去缙云山追踪他时,你看见我饮过酒吗?”

“那是你粗心大意,才弄错了书呆子。”

“好!今后我碰上了杜鹃,一定好好地在他全身上下嗅一遍,然后再去找书呆子,也将他全身上下嗅一遍,看看他们有什么不同。”

婉儿问:“他们两个会在一起,让你去全身上下嗅一遍吗?”

小神女说:“他们两个可能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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