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该死的王八蛋!害她跑了几百公尺的路不说,现在居然还说出这样下流的话来。
骆以恒一怔,不意眼前的女人个子虽然不高,火气倒是挺大的,转向好友问:「你认识?」
「只是饭店里的员工。」汪旭对她的印象并不算太好。
骆以恒大为意外,眼前女人的言行举止实在是不像员工面对老板时该有的态度。
他不禁玩笑道:「小姐,就算是工作上有什么不满想投诉,也不需要这么拚命吧?」
友和没有理他,只是死盯著汪旭,恨不得将他撕个稀巴烂。
然而,汪旭虽然看在眼里,却没将她威胁性的狠瞪放在心上。
友和的视线不情愿的移开,转向车轮的地方看到钥匙还卡在钢圈的细缝中。
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似的,她鼓著气一跛一跛的走向车轮边,一语不发的蹲下,捡起自己的钥匙。
骆以恒看到那串钥匙,顿时恍然大悟,「搞半天是这么回事。」
汪旭眉毛一挑也觉得意外。
令骆以恒不解的是,「只不过这也巧了,你的钥匙怎么会刚好卡在阿旭的车轮上?」
正当气头上的友和哪里还记得心虚,「要你多事!」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後,挫败的甩头离开。
看她跛著腿离去的背影,骆以恒说道:「是我的观念过时了,还是说你的员工太过性格?」
汪旭没有搭腔,脸上的神情像在思索什么。
骆以恒看出来了,「确实是很奇怪不是吗?正常人怎么会把钥匙掉在这种地方?尤其她似乎还很清楚钥匙掉的位置……」说著脑海一闪,「除非她就蹲在你的车轮边。」
经好友这么一提,汪旭瞬间明白过来。
「问题是她好端端的蹲在你的车轮边做什么?」
「拿著把瑞士刀蹲在那儿,你以为还能做什么?」汪旭沉著气,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悦。
瑞士刀……
「这女人该不会是想戳破你的车轮?」突如其来的领悟让骆以恒大感意外。
汪旭脸上的神情说明他也是这么认为。
骆以恒忍不住亏道:「我说你这家伙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居然让底下员工恨到要对你做出这种事。」
没有理会好友的幽默,汪旭只是对友和不成熟的举动皱眉。
「不过说起来也真难为她了,偷鸡不著蚀把米,瞧她刚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的确,汪旭也不觉想起友和方才的狼狈,再见她离去时走路一跛一跛的模样,不难想像这趟路她跑得有多么吃力。
加上日前在饭店化妆室那回,他不觉赞同起好友的说法。
见他的眉头舒缓开来,骆以恒不禁好奇的问道:「别光顾著自个儿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车再说。」
房间里,友和趴在床上,屁股疼得坐不起身来。
接到电话过来的丁贞怡,瞧见好友的惨状忍不住念道:「屁股都还没完全好,现在又一口气跑了一大段路,难怪要搞成这副德行。」
友和-著牙,「那该死的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他的!」
「你还来?都搞成这样了还不肯放弃?」见她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丁贞怡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
友和一听,「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混蛋对我做了什么?」居然叫她放弃?
「人家对你做了什么我是没看到,只看到你对自己做了什么。」丁贞怡显然对她没有一丝同情。
「你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这一切全是我自找的?」友和对好友的说法无法苟同。
「本来就是。」丁贞怡站在公正的立场说道:「要不是你居心不良想报复人家,怎么会越搞越狼狈?」
「丁贞怡!你到底还是不是朋友?我都搞成这样了,你还帮那混蛋说话?」
「就因为是朋友才要劝你。你看看你,成天想找机会向人家报仇,结果呢?只是把自己越搞越狼狈。」
「那只是我刚好运气比较差,而那混蛋又凑巧走狗屎运罢了!」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运气差,就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站在朋友的立场,丁贞怡实在也不忍看她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不可能!」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别太固执,再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看在丁贞怡眼里,要不是好友意图不轨在先,又怎么会惹出这些事来?
「什么叫不是故意?要不是那混蛋存心整我,我会变成这样?」害她跑得差点去掉半条命。
「你要没先动歪脑筋,钥匙又怎么会卡在人家的车轮钢圈上?」
「是那混蛋在厕所里先对不起我的。」
「谁叫你提桶脏水要去泼人家?」才会自食恶果。
「什么嘛!要不是他公报私仇调我去扫厕所——」
「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丁贞怡是这么觉得,否则打一开始汪旭就可以直接做这样的安排,毋需等到事後再另外调职。
「误会?」友和的声音当场拔尖几度,「你居然说我跟那混蛋之间是误会?」她怀疑好友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听我的劝,还是算了吧!」
友和简直不敢相信,「是我耳朵有毛病,还是你脑袋秀逗了?」居然说出这样离谱的事。
「你看看自己现在这样,再斗下去谁晓得还会发生什么事?」丁贞怡实在是不敢想,「还是安安份份把债还完,别再想著报复的事了。」
「既然你也看到我现在这样,就应该知道那混蛋根本天生和我犯冲。」
「那你就更应该清楚自己从他那里讨不了什么便宜。」充其量不过是替自己找罪受。
「总之我跟那混蛋势不两立。」
见友和跟对方的梁子越结越深,丁贞恰虽然有心帮劝,却是力不从心。
眼看著友和与父亲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化,汪念忱不得不出面设法。
一直以来,因为对经营饭店兴趣缺缺,汪念忱总是尽可能的避免到饭店来,如今为了友和不得不走这一遭。
经理见到汪念忱出现先是觉得意外,跟著忙迎上前去,「念忱少爷。」
「王经理。」汪念忱礼貌回应。
「少爷是来找董事长的?」经理直觉以为。
「不是,只是过来看看。」他没打算惊动父亲。
「这样啊,那需不需要我带少爷四处看看?」
「不用了!」汪念忱一口回绝。
「那……」
不待经理接腔,汪念忱主动问起此行的目的,「饭店里的人事调度都是谁在负责?」
「人事调度?」经理一时觉得纳闷,「是少爷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只是……」眼看再这么绕下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汪念忱索性直言,「饭店里有个负责打扫化妆室的小姐,姓温,叫——」
「少爷说的是温友和小姐?」经理心下不禁暗付,温友和果然是有来头,否则又怎会与汪家父子皆有渊源。
「没错,经理知道她?」那就好办了。
「是的,少爷是来找温小姐的?我马上让人去把她找来。」经理说著便要回头去喊附近的服务生。
「不!不用了。」想到友和姊连日来积压的怨气,要叫她发现自己与父亲间的关系,他不被生吞活剥才怪。
「那少爷问起温小姐是为了……」
「关於她现在的工作,你能不能另外找个职缺调她过去?」
经理这才明白他的来意,对於饭店未来继承人提出的这点小小要求,自己又岂有拒绝的道理。
「当然,要是少爷不满意,晚点我立刻让人另外去安排。」
「嗯。」汪念忱点头赞同,「对了!要是她问起就说是董事长的意思。」相信这样一来,应该有助於化解友和姊与父亲间的疙瘩。
「董事长的意思?是董事长对原来的安排不满意?」
意识到经理误会了,汪念忱又不便明说,只道:「不是,只是想对她的工作内容略做调整。」
听完他的说法,经理心里仍有些许不安,为免下错决定便问:「不知道少爷觉得该将温小姐调到哪个部门好?」
这点汪念忱倒是没想过,经理突然问起他一时也答不上来,想了下说道:「有没有什么职缺是工作性质比较轻松的?」
「轻松?」经理心下更加认定温友和的身份并不单纯。
「比较容易驾轻就熟的工作。」
经理想了两秒,「不然,健身房的工作少爷看怎么样?」让她负责器材的基本保养。
汪念忱在心里评估了下,跟扫厕所比起来,健身房应该是好的多。
「那好,就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