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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怪异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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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小芹看不惯辛老爷的横蛮霸道,忍不住责问辛老爷:“你们活活将人打死,还有没有王法?”

辛老爷不由看了小芹一眼,一下又看到了小芹身边微笑,不语的莫纹,不禁怔住了,问:“你们跟这小子是一伙人?”

小芹没好气地说:“你管我们是什么人不好?要你来问?”

“好好!那你留下来,我放那小子走。www.xiashucom.com”

“我干吗要留下来?”

“你留下来,在我身边当个小丫鬟,以偿还他的酒饭钱。”

少年嘻嘻地笑着,对小芹说:“小妹妹,那你就留下来吧,我走了!”少年说完,闪身而去。他身法极快,转眼已不见人。

小芹一下怔住:“你、你怎么就走了?”

莫纹笑着:“丫头,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报应啦。”

小芹跺着脚说:“姐姐,他这个人怎么这般无赖?早知这样,我就不出声了,让他活活给人打死。”

辛老爷笑说:“原来你们是两姐妹呀!好的,你们都留下来,我辛老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小芹不由竖起了柳眉:“我们凭什么要留下来?”

“因为那小子没付酒饭钱,所以你们都只好留下伺候我辛老爷了。”

“喂!你别打歪主意,他是他,我们是我们。再说,我们欠了你的酒饭钱吗?”

辛老爷愕然:“你们不是那小子的同伙人?”

“谁说我们跟那小无赖是一伙人了?”

辛老爷嘿嘿冷笑:“我不管,没钱,你们就给我留下来。”

奠纹说:“好了!你不过要钱而已,那小子的酒饭钱,我们代他付好了!”

辛老爷怔了一下:“你们有钱付?”

莫纹对小芹说:“妹妹,叫店小二看帐。”

小芹问:“姐姐,那小无赖的帐我们真的代付吗?”

“丫头,你想不付也行,那你就留下来给人家当丫头。”

小芹无奈地问店小二:“说!我们的酒饭钱一共是多少?”

店小二看看辛老爷,说:“那小子喝了五斤酒,要了八碟菜,一碗鸡茸汤和半斤馒头,总共是五两三钱九分,再加上三位的饭菜是一两四钱三,总共是六两八钱二分银。”

显然,店小二是有意将价格打高了,满以为莫纹、小芹拿不出这么多的银两来,这样,辛老爷就可以将这一对姐妹留卞来。小芹却从衣袖中掏出一绽十两重的银元宝,丢在桌上,问:“这够了吧?”

不但店小二傻了眼,连辛老爷也一时傻了眼,他们再没有任何理由将莫纹、小芹留下了。小芹又问:“喂,我问你够了么?”

店小二迟疑地说:“够、够,还有找的。”

“那你快找呀!”

辛老爷突然说:“慢着!王掌柜,你上去看看,这绽银两是不是假的。”

莫纹一听,知道这姓辛的要另生枝叶了。莫纹极不想在府城附近生事,这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姓辛的咄咄逼人,怪不得人称他为长沙老虎。看来是麻溪一带的小土豪,横行惯了。其实这一绽银子,凡是生意人,一看便知道真假,不但王掌柜、店小二看得出,客人们看得出,就是辛老爷本人,也一下能看出。但人们怕这姓辛的凶恶霸道,招惹不起,故而不敢出声。

王掌柜连忙应是,上去拿起银子细看一会,说:“是、是、是假的。”

蓦然,一条人影一晃,从王掌柜手中将银子夺了过去,嘻嘻笑道:“这银子是假的吗?你们不要,我要。”

众人一看,竟然是那位少年。小芹问:“你这小无赖,怎么又跑回来了?”

辛老爷和饭店的掌柜、伙记们也愕然:“是你!?”

少年笑了笑:“是我,是我!”他又对小芹说,“我怎么是小无赖了?”

“你怎么不是小无赖?我为你说话,为你抱不平,你说走就走,害得我们要代你付帐,还给别人冤枉这锭银子是假的。”

“小妹妹,对不起,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你干吗不说明?”

“我说明了,你就看不到这头老虎的凶恶面目了。否则,你们会以为我真的没银子,是来白吃的。银子,我有,我不但有银子,还有金子。”少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绣花荷包,一下将袋里的金子、银子全倒在桌子上,白花花的是银,黄澄澄的是金珠、金叶子,价值不下一千多两。看得所有人都呆了。

莫纹笑问:“小兄弟,那你是存心来这里捱打的了?”

“不错,我是存心来找打的。”

小芹也笑着:“你不但是个小无赖,还是个小怪物。”

少年咧着嘴笑:“好了!小妹妹,你们没事,请走吧!这里的事,我来和他们说,我不想连累了你们。”

莫纹说:“小兄弟,现在我们并不想走。”

“你们要看热闹?”

“不!我们等你的事一了,要拉这个什么新老爷、旧老爷去城里的银号对证一下,看看我们这绽银子是不是假的。要是真的,他为什么胡乱冤枉我们,还我们一个公道。”

小芹说:“是呀!用假银子,那是要犯官非的,不弄个清楚明白,行吗?”

辛老爷还不知已惹祸上身,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官府中有人,自己又会两下手脚,才没将这几个外来人看在眼里。何况他还垂涎莫纹的美色,就是莫纹这时想离开,他也不让莫纹走。他“哼”了一声,问:“你们说完了没有?”

少年说:“我们说完了,现在轮到我和你说话啦!”

“哼!你这小子,本来可以一走了事,想不到你又跑了回来,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来。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

少年微笑:“我是回来给你算算刚才的酒饭钱的。我这些金子、银子总不会全都是假的吧?”

“哼!你就是将一袋金银给我也没用。”

“哦!?你还想叫人打我一顿?”少年说着,一边将桌上的金银又全装入绣荷包,藏在怀中,一边说:“这袋金银没用,我只好收起来,不给你了!”

辛老爷喝着四名家人:“上!先给我狠狠打。”

少年说:“噢!你们要打,我绝不还手,不过,每打我一拳,得给一两银子,踢我一脚,二两。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打才好。”

一个家人一拳朝少年腹下击去,说:“你去阎王爷面前要银子吧!”

“不不!我只向你家主人要银子!”

四个辛家家人,比饭店的伙计还打得更凶,少年既不闪避,也不还手,每打一拳,他都记下来。当他数到一百二十下时,四名家人。也像刚才店小二他们一样,一个个累得浑身无力,一齐坐在地下站不起来。

少年冲辛老爷说:“好!你给我付一百二十两银子来!要不,你也让我打一百二十拳。”

莫纹和小芹、痴儿暗暗奇异:这少年练的是什么武功?是少林寺的金刚不坏功?还是金钟罩之类的硬功?要不,他怎么不怕打?也打不伤的?

辛老爷愕异了:“你,你真的会邪术?”

少年说:“什么邪术不邪术,你是给我拿出一百二十两银子来?还是给我打一百二十拳?”

这时,四周都围满了观看的人,不知是畏于辛老爷的淫威?还是害怕招惹是非,没人敢出声,但有不少人,看见辛老爷一副狼狈相,暗暗称快,同时也为这少年担心。

辛老爷喝道:“反了!反了!”他又喝着坐在地上的家丁,“你们快起来给我再打这小子一顿!”

四个家丁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少年一手就将辛老爷揪过来:“说!你是给银子还是挨打?”

辛老爷一拳击在少年的胸脯上,只听到“嘭”的一声响,看来这位麻溪老虎,这一拳劲道极猛,想一拳将少年打死打伤,人们不由惊叫起来。

少年眨眨眼睛,跟着说:“好!你打我一拳,算二两银子,那一共是一百二十二两,你还打不打?”

“好,老子就给你银子!”

辛老爷凶狠地一连打了十多拳,拳拳都击在少年的头部和心口上。少年只揪住辛老爷不放,任由他打,绝不还手。最后辛老爷打得没力气了。既诧异也惊恐地问:“你、你、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怪?”

的确,不但辛老爷感到诧异,四周的人感到骇然,就是痴儿、莫纹和小芹,也暗暗惊讶:这少年是哪一门派的弟子?练的是哪一门的邪功?痴儿和莫纹熟悉各门各派的武功,就是看不出少年一身捱打武功的底子。但可以肯定,这少年练的绝不是金刚罩类的武功,也不是少林寺金刚不坏体的神功。

少年问:“你还打不打?不打,我们可以结帐了,你不多不少,一共打了我二十八拳,合共五十六两银子,加上刚才的一百二十二两,就是一百七十八两白银。另外还踢了我八脚,一脚算四两白银,八四三十二,总共是二百一十两银子,我没有算错吧?”

“你,你想讹诈我?”辛老爷说。

小芹说:“人家怎么讹诈你啦?你打了人家二十九拳,踢了八脚,不算数吗?”

少年说:“你不给也行,那就给我打二十九拳踢八脚。”

辛老爷说:“你,你敢打我?”

“你敢打我,干吗我不能打你?”少年说完,“呼”的一拳,就击在辛老爷的胸口上,“喀嚓”一声,辛老爷的胸骨似乎断了两根,打得辛老爷杀猪似的惨叫起来。少年又是一拳,击在辛老爷的左腮上,打得辛老爷一口鲜血喷出,大牙掉下了三颗。

饭店的伙计和地上那四个家丁见辛老爷挨打,挣扎着扑过来,有的还提了刀子。少年身形一闪,人飞起“砰嘭”一声,将这些伙计、家丁全部踢飞,有的飞到了溪水中,有的摔进了饭店里,打烂了不少碗碗碟碟和酒罐。这少年身形怪异,腿法更怪异,莫纹等人看得暗暗称奇。

这只是刹那间的事。少年又揪起了辛老爷:“我才打你两拳,就鬼叫连天,我还有二十七拳没打哩!”

辛老爷急忙叫道:“我的小爷,你、你别打了!”

“哦?那你给我银子?”

“给、给,我给。”

“好!那我少算你四两,二百零六两,拿出来!”这少年年纪不大,对数目分外分明,计算得比任何人都快,一分不少,一分不多,似乎是个理财能手。

辛老爷感到保命要紧,慌忙对店里的掌柜说:“快!快交给他二百零六两银子。”

给吓得呆如木鸡的店掌柜这时才醒过来,慌忙应着:“是!是!小人就去取来。”

掌柜进店不久,便捧出一盘白花花的银子,战战兢兢地放在地上。少年看了一眼,问辛老爷:“你知不知道本少爷为什么要你的银子?”

小芹笑道:“这不是你的挨打费吗?”少年的举止,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少年一笑:“什么挨打费?本少爷是找机会让这姓辛的赎罪。”

“赎罪?赎什么罪?”

“这姓辛的作恶还不多吗?!”

“所以你让他赎罪了?”

“他不愿赎,我只好代劳了!”少年说完朝人群中说,“范老爷子,不用害怕,你出来一下。”

“是!少侠。”

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带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小女孩走出来。少年问辛老爷:“姓辛的,你认不认识他们祖孙俩?”

“这——!”

少年继续说:“人家祖孙两人,只不过是江湖上卖唱为生的穷苦艺人,来到这饭店前卖唱,讨两个赏钱,无力向你交纳什么地头费、保护费,你不但命恶奴将他祖孙两人痛打一顿,连人家的一把二胡也踩烂,赶出了镇子,要不要赔偿?”

辛老爷和众恶奴作声不得。少年喝声:“你赔不赔偿?”

“赔!赔!”

“这两百多两银子,就作为他们祖孙两人的赔偿费,你愿不愿意?”

“愿、愿意!”辛老爷还以为这凶恶怪异的少年叫他另拿出一笔赔偿费,没想到就是这二百多两,不由松了一口大气,连忙说愿意。

少年对这祖孙两人说:“范老爷子,这二百多两银子是你的了,你拿走。”

范老头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他简直不敢相信,怔了半天,不敢出声。

少年问:“你们不敢要?别害怕,我一路护送你们离开这镇子,姓辛的要是再敢动你们一根毫毛,我不但打得他一生残废,更会将他的房子,一把火烧了,叫他永远在街头上向人乞食。”

范老头子说:“不!不!小老是说,我祖孙俩用不了这么多的银两,有几两银子就够还乡了,不敢多要。”

“不!你们全拿去,今后好好养大你的孙女,叫她别在江湖上卖唱了!”

这祖孙俩一齐在少年面前跪下叩头:“多谢少侠大恩,小老来世变牛变马,也要报答少侠的大恩大德。”

少年慌忙扶起他们:“老爷子,千万别这样,不然,我就不管你们了!”他从店小二肩上夺过一块抹桌布,将这二百多两银子包成一个背包,交给了范老头,“你们快离开这镇子,先去长沙城鸿运客栈等我,我在长沙再雇请一条船,送你们回乡,快去。我还有话要问这姓辛的。”

“是!少侠。”

范老头又叩谢少年,带着孙女往长沙城而去。

莫纹三人更暗暗称奇,原来这少年不是胡乱来这饭店白吃、讨打,而是有心而来。他行侠仗义的行为也真怪,不去直接找这辛老头算帐,而跑来这饭店胡闹、讨打。他怎么这般喜爱挨打的?害得好心的小芹白白为他担心。使莫纹等人佩服他的,就是这少年有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极好心肠,他不单只是打抱不平算了,还为受害人今后的安全设想,直将受害人护送出去为止,这又是一般侠义人士所没有的。何况范老头祖孙又不是什么有名气的人士,只不过是一般的江湖卖唱人。

卖唱祖孙俩一走,少年便问辛老虎:“你在这镇子上抢了多少女子?”

“我——”

“说!”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少侠,他没有十个,起码也有八九个。”

少年一听,便生气了:“好呀!我一看你对那两姐妹起心,说人家的银子是假的,就知道你以往一定有欺男霸女的事,果然我没有看错了你。你抢这么多的女子干什么?”

那人在人群中又说:“不是成为他的丫头,便成了他的小老婆。小侠,这还用问吗?”人群中又有人轻说:“老弟,你少说两句,免得惹祸上身。”

那人说:“老子怕什么,孤身寡人一个,大不了亡命他乡。”

少年听得清清楚楚,说:“各位乡亲父老,叔伯姐妹,不用害怕。他今后要是再敢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我就杀了他,让他叫化也做不成。”少年踢了辛老虎一脚,“给我将抢去的女子全部放出来,每人打发她们一百两银子回家。”

少年的话刚落,蓦然人群中有人惊叫:“不好!真正的老虎来了,大家快走,别枉送性命。”

人们一看,果然镇子长街那头,八九条大汉,一色劲装,提刀带棍,呼呼喝喝奔来,人们一哄而散。就是那位大胆说话,要亡命他乡的汉子,也缩进一家店子里。只有痴儿、莫纹、小芹仍站在饭店前没动。莫纹暗想:真正的老虎?这又是一个什么厉害的人物了?

少年奇异地打量着他们,问:“你们干吗还不走?”

小芹笑着:“我们走干吗?我们想看看你怎么挨打。”少年略一怔:“看我挨打?”

“是呀!你不是喜欢挨打么?这一下,你又可以得到一二百两银子啦!”

少年笑了,痴儿问:“小哥哥,你干吗不怕打的?你教我这门本事好不好?让我也讨些银子用。”

说着,那八九条大汉已奔了过来,为首的一个生得燕额虎目,短须连腮,身躯雄伟,浑身是劲,真像一头老虎,约三十多岁。显然,这人横练的一身硬功夫,颇到佳境。

辛老虎一见他到来,叫道:“教头,你死去哪里了?到现在才来?”

这人见辛老虎一副狼狈相,吃惊问:“辛爷,谁将你打成这样了?”一双虎目,不由环视四周。

辛老虎一指少年:“是这小子!你快给我将这小子捉了,我要生剥了他的皮!”

教头惊讶地望着少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仍未脱奶气的少年,居然能将辛老爷打成这样,还放倒了专老爷跟前四位家丁和饭店里的几名伙计。这四名家丁和店里的伙计,自己多少教会了他们的拳脚功夫,别说一般平民百姓,就是会武功的人,也不易把他们放倒,何况辛老爷还学到了自己的四五成功夫。他带着怀疑的口吻问:“是你打了我们的辛爷?”

少年眨眨眼说:“没有呵,是他先打了我二十九拳,又踢了我八脚,我只不过才打了他两拳。”

“那你身上怎么不带伤?”

“我怎么知道?”

辛老爷气急道:“教头!你还跟这小子罗嗦什么?你先给我狠狠打他一顿.然后活捉了他,给我雪恨!”

一个店里的伙计说:“教师爷,这个小子会邪术,不怕打。”

“哦?会邪术?不怕打?”

辛老爷也说:“不错不错!这小子会邪术,不怕打,你给我用刀先砍了他的腿——哎哟!我的胸好痛!”

“辛爷,你伤在哪里了?”

辛老爷发起怒来:“我给这小子打肿了半边脸,打断了两根胸骨,你没看见吗?”

“辛爷,叫人先扶你回去疗养,我将这小子活捉了来见你。”

少年说:“哎!这姓辛的不能走。”

教头愕然:“不能走?”

“是呀!他抢了人家的八九个女子,还没有放出来,能走吗?”

教头大怒:“好小子!你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他伸出葵扇般的大手,来抓少年。莫纹一下看出,这是少林寺擒龙手法的招式,不由微微皱眉:难道这教头是少林寺的门下弟子?少林寺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弟子的?

擒龙手,出手极巧,可以说出手就可以将人抓住。可是他就抓不住这少年。少年以怪异的身法,一闪而过,身形又在原来的地方,使教头一招落空。

教头不由“咦”了一声:“你这小子真的会邪术?”因为他看不出少年是怎么闪过自己这一招的,疑心这少年不是人,是一个有形无实体的小怪物。要不,怎么自己一抓落空?

少年有意戏弄这只老虎,笑嘻嘻问:“你看呢?我会不会邪术?”

“好!你就是会邪术,我不信抓不到你。”教头又一手抓来。

少年叫住:“慢着!你是这镇上的一头老虎?”

“不错!辛爷是第一只虎,我是第二只虎。”

“算了!你只不过是姓辛的请来的一位教头,配称为老虎吗?”

“我吕某配不配称,你等一下就知道。”

“你姓吕?江湖上人称的龙爪吕不肖?”

“不错!看来你这小子是武林中人,知道我吕某的大名。”

少年笑了:“什么大名,臭名一个!原来你是少林寺不成材的弟子,偷鸡摸狗,给少林寺赶了出来,怪不得为姓辛的卖命了!”

吕不肖给少年揭了底,更是大怒:“你这小子是死定了!”他一连几爪使了出来,双手快似车轮飞转,一股武林人士没有不给抓中的,一给抓中,除了五个血洞之外,就是骨碎筋断,一生残废。抓中要害,当场毙命。

吕不肖将少林寺擒龙手的三十六招一气抖了出来。少林寺的擒龙手是武林中的一门上乘武功,要有一定的神力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吕不肖孔武有力,一抓,可以将石头抓碎。但却不是神力,只能说是蛮力,离神力还有一大截。再加上他慧根不高,又心浮气躁,上乘的武功,在他使来,便成了不伦不类,顶多只领会擒龙手的三成奥妙,心狠,就走入邪道,变成了极为凶残的武功。这样的擒龙手,又怎抓得住这武功怪异的少年?少年根本不用出手,只用幻影似的身法,轻轻巧巧地闪避了吕不肖的三十六招擒龙手。

吕不肖见三十六招抓不了少年,暴跳如雷,又重复将三十六招擒龙手抖出来。最后,他抓住了,五指插入一个人的肉体上。他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响声,也听到了对手的惨叫声。他狞笑着:“这下,我看你还跑?”

跟着,他身后响起了那少年的笑声:“我跑干吗?我在你身后哩!”吕不肖急看抓着的人,傻了眼:不是那少年,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徒弟——刚才那说话的店伙计,而且已死在他的爪下。他急忙收手,转过身来,瞪大眼望着少年,那伙计在他收手时也轰然倒在地上。

少年笑道:“好漂亮的擒龙手法。哎!哎,你别老瞪着我,人是你打死的,与我无关。”

“你、你、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对不起,我不是人,也不是妖。”

“那你是什么?”

“刚才那位小妹妹称我为小怪物,我是小怪物好了!”

“我要杀死你!”吕不肖连天吼着,像一头发了狂的老虎,猛扑过来。

“算了!你那擒龙手杀不了我,别败坏了少林寺的声誉,你还是抖别的功夫出来吧!”

“好!我就抖别的功夫让你看看。”

吕不肖当胸一拳击出,这是所谓的“黑虎掏心”一招,来势凶猛。少年儿乎要笑起来:“你这是什么拳呵!比擒龙手还不如。”少年一连闪开了他十多拳,又问:“喂!你抖累了没有?”

吕不肖“呼”的义是一拳击来:“小子,你有本事就别躲闪,与我交手。”

“我不躲闪,那不白挨打吗?”

小芹说:“小怪物,你不是喜欢挨打吗?怎么现在又怕打了?”

“那也不能白白给他打呵!除非他每打我一拳,得付二十两银子,那我就站着不动给他打。”

吕不肖听少年这么说,便停下手脚,问:“小子,你敢站着不动给我打?”

“不错!每打一拳,给我二十两银子,你愿不愿意?”

“好!我就给你二十两银子!”

“你记住了,一拳二十两,十拳二百两,你要是不给,就让我打你。”

吕不肖心想:你这小子,老子三拳就可以将你打死,你去阎王爷面前要银子去吧!便说:“好!小子,你别躲闪。”

少年站稳马步,深吸了一口气:“你打吧!我站着不动。”

吕不肖双拳捏得手指骨节嘞嘞地响,也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拳,“莲”的一声,击在怪异少年的胸脯上。这一拳没有千斤之力,恐怕也有七八百斤,足可以开碑裂石,打得这少年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脚跟。少年摸摸自己的胸口,深吐了一口气:“好!这是第一拳,二十两。”

小芹却担心地叫起来:“小怪物,你真韵是要钱不要命了吗?”

少年裂嘴笑了笑:“小妹妹,你说对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拳有二十两银子收,这可是少有的事,我去哪里找?”

吕不肖心下骇然,暗想:刚才的这一拳,已运足了八成功力,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头牛,也可以给自己打死,怎么这小子才后退几步,却安然无事?难道他真的会邪术?便说:“好!我再来第二拳!”

吕不肖这一次运足了自己十成的功力,又是一拳击在少年的胸脯上,功力是运足了十成,可是还不如刚才第一拳的功力,少年站在那里纹风不动。吕不肖隐隐感到自己体内的内力,莫明其妙失去了一大半,似乎随着拳劲,输入到少年的体内,为少年吸收去了。不由大惊:这少年的确会邪术,自己要是再打下去,那就一身内力全失,变成了一个毫无内力的废人。吕不肖想到这里,又惊恐又忿怒,第三拳击出,便改拳为抓,五指如铁勾,“笃”的一声,插在少年的胸口上,满以为这一插,这少午必死无疑,顿时狞笑:“你去死吧!”

可是他的狞笑,一下变成了惨叫,他铁勾似的五指,根本插不进少年的体内,妤像插到了坚不可摧的钢板上,将他的五指全震断了,痛彻入心,大叫道:“我的手!我的手!”用一只手握着那碎了五指骨头的手,脸变得全无人色。无疑,他这一只手已给废了。

少年嘻嘻笑着:“奇怪了!你打我没痛,反而自己叫痛?喂!你还还打不打?不打,拿六十两银子来!要不,也给我打回三拳。”

吕不肖哪里还敢答话,掉头便走。他感到自己碰上了一个可怕又不可思议的小怪物。少年一手就将吕不肖揪过来,摔在地上:“说!你给不给银子?”

那八个一色劲装的大汉一见,便一齐提刀拿棍扑上来,刀棍齐下。少年长啸一声,人如幻影,从刀光棍影中闪了出来,掌拍脚踢,转眼之间,这八个打手,倒的倒,飞的飞,不是断手,便是断脚,没有一个能幸免。

辛老虎见势不妙,顾不得自己的伤痛,拔腿便逃,少年喝声:“你往哪里跑?”一个纵身,就落在他前面一伸手,像抓鸡似的将辛老虎抓起来,扔到吕不肖身边。这一扔,又将辛老虎的一条脚骨扔断了,再也爬不起来。

至于吕不肖,刚才的两拳一抓,一身内力不见八九成,剩下的一二成内力,跟一般人没有两样,刚才给少年一摔,也同样摔断了一条腿。这两头麻溪老虎,变成了两只残废的死猫,气焰顿消,目中流露出惊悸的惧色,性命全操纵在少年的手上,以往目空一切、横蛮霸道的神气不知去了哪里。

少年走到他们面前问:“你们想死还是要活?”

辛老虎说:“求、求、求少侠饶我一命。”

“你想活命,快命人回去将抢来的女子全部放了回去,每人给一百两银子,并且今后不得再横蛮霸道,欺凌乡里。不然,我再断你们一条腿,代你们去办。我代你们办,不单放了那些女子,还散尽你所有的家财,连房子和这一间饭店,也一把火烧了,你选哪一样?”

“不,不!我放了那些女子。”

“好!”少年一指店掌柜,“你快命他去办,我在这里等着。”

辛老虎连忙叫店掌柜去办,店掌柜应声而去。莫纹看到这里,对痴儿、小芹说:“我们走吧!”

小芹问:“姐姐,我们不看下去吗?”

“妹妹,没事了,我们还看什么?”

小芹似乎有些不舍,对少年说:“小怪物,我们走啦!你小心了!”

少年笑了笑:“多谢!”

莫纹和痴儿、小芹离开小镇,缓缓往长沙而去。路上,小芹问莫纹:“姐姐,你看出了那小怪物是哪一门派的弟子?”

莫纹想了一下说:“我要是没看错,他不是云南点苍派掌门人的公子,那就是山西龙门薛家的子弟。”

“姐姐怎么看出来了?”

“他那身法掌法,是山西龙门薛氏独步武林的幻影魔掌神功。这套种功除了薛家,只有点苍派掌门夫人翠女侠会,而且他的行为作风,跟过去的江湖游侠高良更十分酷似。”

痴儿说:“我看他不是山西龙门薛家的人,而是点苍派的少掌门。”

小芹“哦”了一声:“你敢肯定?”

“我敢肯定。”

“凭哪一点肯定。”

“他那一身不怕打的奇特武功。这门武功,当今武林没一个人会,只有点苍派掌门万里豹才会。而这门武功,听说只有从小练才行。”

小芹突然说:“糟了!他要是点苍派的少掌门,在这里出现,那必然是来找我们的。”

莫纹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小芹问:“姐姐,那我们怎么办?”

“他一定要来找麻烦,我们只好与他交手了,总不能将慕容家的武功绝学交给他吧?”

“姐姐不会杀了他吧?”

“杀他不会,但叫他知难而退。”

痴儿说:“不,不,他真的找来,你们别先出手,让我来应付他好了。”

“少爷!你不怕这样一来,暴露了你的真面目吗?”

“不会不会!我有办法。”

莫纹笑着:“好呀!我就看看你用什么办法打发这小怪物。”

他们说着,来到了浏阳河畔。隔岸,已是长沙府城的北城口,这时,夕阳斜照,快近黄昏,浏阳河渡口,出城的人多,进城的人却减少,看来出城搭渡的人,都是长沙附近一带的乡民、小贩,他们是进城买卖货物后赶回家。进城搭渡的多是一些风尘仆仆的远方来客。

痴儿轻轻对莫纹、小芹说:“那个小怪物赶上来了。”

莫纹说:“兄弟,我们看你的啦!”

“姐姐,我们先别过河,到那棵树下休息。”

“也好!”

他们离开渡口,刚转到树下,少年赶上来了,一眼就瞧见了他们三人,有些讶异:“咦!你们还没有过河?”

痴儿恢复了痴儿神态,憨憨地笑着:“小哥哥,我们等你呀!”

“等我干吗?怕我出不了镇子?”

小芹忍不住问:“小怪物,你的事情办完了?那些女子放了出来没有?”

“放了!放了!他们敢不放吗?”

“那两头老虎你也杀了?”

少年似乎吓了一跳,望望前后左右:“你别乱说,人命关天,可以乱杀的吗?”

“你害怕杀人?”

“怕、怕,我最害怕了,这杀人的事,我想也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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