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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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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明惨笑了一声道:“小孟尝,你虽为人慷慨,可是今日一会,只怕你是凶多吉少了!”

他闪烁的目光,在马人杰尸身上转着,冷冷地道:“这笔仇咱们是再也解不开了!”

说着走过去,弯下身,看了看马人杰。

楚秋阳心中猛地一惊,他来时匆忙,未曾看见地上有个尸身,这时见状,面色微变,暗忖:“这是谁干的?”

虽然马人杰并非有什么特殊的高手,可是能在徐子明身边,杀死了这个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一面暗惊是何人有此身手,另一面却更为未来的发展而担心!

因为现在对方既死了人,这笔账,可就永远也算不清了!

楚秋阳忙赶上几步,细看了看马人杰,道:“还有救没有……唉!”

徐子明狂笑了一声道:“死个把人算什么,姓楚的,你也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楚秋阳冷笑不语,环顾左右冷冷地道:“这位马朋友是谁料理的?”

人群中,蓦地出来一人,道:“是我!”

楚秋阳一怔:“曹兄弟……是你?”

曹冰点点头,目光扫向徐子明道:“杀人赔命,欠债还钱,以前的事情不论,这人既是我杀死的,与楚相公无关,当家的你看着办吧,什么事都由我曹冰担了!曹某一人一命,你要就拿去!”

徐子明怪笑了一声道:“好!”

一挑大拇指道:“真有你的,好汉做事好汉当,这件事就遵命记在曹朋友你的账上!”

顿了顿,接着:“朋友你大名是?”

“曹冰!”

“曹冰?”

徐子明一笑道:“好!好!怪不得姓楚的在凤阳有头有脸,原来手下真有能人!”

此言一出,楚秋阳一声笑道:“当家的你错了,在我楚家的朋友,都是我楚秋阳的上宾,楚某可不敢以东主自居!”

一旁的曹冰也一笑道:“楚兄也不必过谦,小弟蒙兄恩待,所谓食人衣禄,忠人之事,就是为大哥你送了这条命也是应该的!”

楚秋阳倒是真没有想到,曹冰竟是如此一个血性朋友,自己真正是走了眼了。

想到了自己平日的疏忽冷落,一时真是愧恨不已。道:“曹兄弟……”竟然接不下去。

徐子明目射凶光,嘿嘿笑道:“现在不是二位闲话的时候,这件事看看该怎么办吧!”

曹冰猛然回身,凌笑道:“你这人也太罗嗦了,告诉你一切与我兄长无关,我曹冰生就热血铁骨,只要你有本领,曹某这一颗项上人头,随时奉上!”

徐子明正要发作,蓬车内一声叫道:“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好不好?”

徐子明竟然按捺住怒火点点头道:“好!好!”

说着走到蓬车边,细声道:“前辈可是要出来吗?”

车内那人大声道:“当然要出来,你莫非要我关在里面一辈子,他娘的!”

徐子明老脸一红,却竟也忍下了这口气。

当时双手把车门拉了开来,并且探进身子去!

大家的目光,一齐向车内集中!

这人出来了,首先入目的是一只干瘦的白手,手上留有寸许长的指甲。

这只行将就木的手,搭在徐子明肩上,然后抖颤着探出了身子。

那是一个高不过四尺的白衣老人,老得不能再老了。

只见他瘦小佝偻的身躯,包裹在肥大的白衣之内,全身简直像是纸糊的一般。

这老人足下穿着一双像女人一般的一双花缎子绣鞋,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彩帽,帽下两边,是一层刺猬似的短发,色作灰白。

最可怕的是,这老头儿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血色,灰中带白,白里透青,他那灰白的脸,发黑的嘴唇,松弛的颈皮……

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真不知这样一个快死的老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楚秋阳心中暗吃了一惊,和他并立的曹冰更是面上变色。

因为江湖上,越是这样奇模怪样,出乎常态情理的人,越是不可思议。

眼前这个怪相的老朽,也许正是一个身怀不世奇功的可怕人物。

所以曹冰和楚秋阳,这时都由不住暗暗惊心,二人对看了一眼,都未发言。

这老人在徐子明的相扶之下,伸出了一只抖颤颤的脚,那绣花的鞋上,其尖端尚带有一朵酒杯大小的红缨,随着足尖抖颤颤的。

徐子明在这老人面前,态度极为恭谨。

他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搀下车子,这老头儿一只白手自后腰抽出了一柄折扇,“唰”

一下张开来,用以遮住当空的阳光。

楚秋阳向曹冰点点头道:“曹兄弟,你随我上前见见这位老朋友!”

二人走到了老者近前,老人眯缝着眼道:“这两个人是谁……呀?”

徐子明冷冷地道:“这位就是凤阳府的楚大相公,楚秋阳!”

楚秋阳冷冷抱拳道:“不敢当!”

老人点点头,笑了笑道:“年纪不大,能挣得今天这个场面,可也不简……单啦!”

目光又转到了曹冰身上道:“这位是……”

徐子明一声狂笑道:“这位是曹朋友,单名一个冰字,马老三就是这位朋友给做下的!”

老人点头笑了笑,笑容中看不出丝毫怒意。

他点着头笑道:“马老三的尸身呢?你扶着我过去瞧瞧去!”

徐子明鼻中哼了一声,就搀扶着老人走过去。

老人站在马人杰尸身之前,看了半天,点点头道:“草包,现眼!”

徐子明面色不忿道:“他也是跟老前辈你出来的,这样死也大不值了!”

老人低笑了几声,身子抖得更厉害。

然后他转过身,看着徐子明道:“所以我不叫你们乱出手就是这个道理……”

微顿接道:“马老三平日为恶多端,仗着你的势力,在外面干坏事,这些事我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

徐子明脸色一变道:“老前辈你当着敌人,怎么……”

老人嘻嘻一笑道:“你别急……自己人不好,骂也是要骂的,可是话又得说回来,打狗也得看主人面!子明你是这意思吧?”

徐子明气呼呼道:“正是这个意思!”

老人抖颤的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道:“这是小事,等吃完了饭,公公我替你作主!”

徐子明面色稍霁,微微冷笑道,“可惜今天你老人家是白来了……”

老人皱眉道:“怎说是白来了?”

徐子明嘿嘿一笑道:“姓郭的不在这里,剩下的人,不是我说句狂话,我徐子明自己一个人就可料理了!”

群豪固是大怒,楚秋阳更是面上无光。

可是话说回来,楚秋阳也有自知之明,自己本来就不是对方对手,心中气恼,却作声不得,只有频频冷笑!

老人闻言,小彩扇一偏,对着楚秋阳身边的曹冰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可真是难辨,因为脸上皱纹太多,简直看不出来他是在笑。

然后他用手在徐子明身上拍了拍:“孩子,这话可得收回去!”

大家听他称呼徐子明如此一位六十开外的人为“孩子”,都差一点想笑。

可是徐子明却也受了,他与这老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也只有他二人自己肚子里有数。

老人慢吞吞地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徐子明冷笑道:“你老是什么意思?”

老人指了一下地上的马人杰道:“他要是听我的话,不乱出手,这条命不就保住了吗?”

徐子明咬牙道:“这是你老人家存心要他死,否则你老伸一伸手指头,马老三也死不了!”

老人一呆,遂笑了笑:“这话也有道理,我老人家一时竟忘了伸手,也许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

说罢伸手在眼角擦了擦,倒像是一个“悲天悯人”的老善士模样。

突然他又弹了弹指甲,点头道:“主人不是说开饭了吗?走!咱们吃饭去!”

徐子明咬了咬牙道:“马老三的尸体,莫非就放在这里不成?”

老人摇摇头道:“不行!不行!”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到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了一个扁圆荧亮的贝壳来。

大家的眼光,于是又移到了他这贝壳上。

老人打开了贝壳,呐呐道:“一时三刻之后,主人洒上一把灰也就行了!”

一面伸出小手指,用手指上的指甲,轻轻从贝壳中挑了一些红色的粉末,同时伸出一只脚,把死者翻了过来。

徐子明惊道:“你老人家对自己人,也用这东西,岂不太……”

老人摇摇头道:“你知道什么!”

说着足尖一点,马人杰的嘴就张了开来!

老人把指甲上的红粉,轻轻地弹到了马人杰的口内,然后又在耳鼻之内,各挑了一点!

最后又在尸身小腹,双膝上各洒了一点。

收起了贝壳,他含笑道:“干脆,利落!”

马人杰尸身,被他这种红色粉末洒上后,不过霎息之间,众人眼看着他尸身上冒出一片红烟,卿卿有声地响着。

在细微的响声中,慢慢缩小,缩小……

老人笑了笑,又擦了一下眼角。

他可不是在哭,而是那双老眼,习惯性的爱流泪,必须不时地擦一下才行。

楚秋阳忍不住上前一步,抱拳道:“尚未请教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人弯着腰,呐呐道:“人老了,说些啥,我也听不清,子明,他在说些什么呀?”

徐子明冷冷地道:“他在问你老人家的大名!”

老人一笑,抬头道:“楚相公,你别客气,年轻时,我倒是有个名字……”

众人已为这怪老人的一切,弄得呆住了。

这时听他要报出姓名,每人都拉长了耳朵。

老人顿了顿,咳了一声道:“多少年不用,都给忘了!”

徐子明冷冷一笑道:“大相公,你要问他老人家的名字吗?我看不必了,连我也弄不清楚!”

楚秋阳面色一冷道:“当家的这话怎么讲?”

徐子明嘿嘿一笑道:“拙荆苏琴子,乃是此老的孙女,就是这么一点关系!”

楚秋阳面色一变。

他半天作声不得,心里面却在慢慢地盘算,试想那苏琴子已是年近花甲,此老既是她的祖父,这当中的年岁,该有多长的一段距离!

他于是又联想到,郭飞鸿飞刃把苏琴子一身功力完全废了,今日此老在此现身,可想而知是为孙女复仇而来,一个徐子明已够自己应付了,如今再加上了此老,看来真是无法善了了!

偏偏郭飞鸿又不在此,今日之局,真正不堪设想!

他内心虽是忧急如焚,表面却力持镇定。

他迅忖至此,忙抱拳欠身道:“如此说来,这位老人家是姓苏了,真正失敬了!”

姓“苏”的老爷子点点头道:“我饿了。”

说着向门内指了指,就好像是来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一面对徐子明道:“走!扶我进去!”

徐子明冷冷一笑道:“主人请头前带路如何?”

楚秋阳哈哈笑道:“请!”

一拉曹冰道:“来,兄弟,一起吃饭去!”

言罢,率先进了大厅,徐子明搀着苏姓老人随后而入,大厅内这时已摆好了一桌筵席,按说此时早饭已过,中饭未到,并不是吃饭的时候,可是楚家乃鼎食之家,随时开一桌饭,实在是极其方便的事。

姓苏的老人,一进厅,连连道:“好香!”

楚秋阳本着“先礼后兵”的态度,来接待这两位仇家,心情十分沉重!

可是曹冰,却是十分开朗。

他今日能为楚秋阳真正地出点力,以平生所学,来报答知遇,心情自是高兴。

丰盛的一桌酒席,只有四个人在座。

姓苏的老头子,好似一心一意都放在吃上。

别看他方才那种抖颤衰老之态,可是吃相却是惊人之至,酒到杯空,菜到盘净,简直有如虎入羊群,吃相好不惊人!

楚秋阳只不过是敬陪末座,内心一直在盘算着未了之局,眼看着其他三人都在放量大吃,自己却始终提不起吃的兴趣。

一盘盘的佳肴,一壶壶的美酒,流水一般地送到席上,姓苏的老人从不放过一样!

他吃一样,夸一声好!

最后他吃完了一盘“清蒸羊羔”,蓦地站起来,那弯下的腰,倒是直了不少,也许因为他的肚子吃大了,不得不挺起腰来。

他那双死人一般的瘦手,摸着鼓鼓的大肚子道:“太好了!太好了”

一偏头对徐子明道:“今天在这里吃的每一道菜,你都给我记下来,以后我回去了,每一天照样替我备一分!”

说着,又干了一壶酒,哈哈一笑道:“不行了……再吃要出毛病了!”

楚秋阳勉强赔笑道:“老人家请落坐休息一下吧!”

姓苏的老头子,推座而起,步履蹒跚地走了几步,忽然在团花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他的坐相也很怪,颇像是东洋人那种跪坐的姿态,口中笑哈哈地道:“主人有好茶没有,不麻烦的话,请给我老人家来上一壶!”

大厅内四个侍仆,个个怒视着他。

楚秋阳含笑道:“理应奉茶!”

一回身,喝道:“献茶!”

仆人虽是心恨,可是心知主人好客成风,不敢怠慢,须臾,献上了青瓷小壶的一壶香茗来!

老人接过来就鼻一嗅,哈哈笑道:“云南的普洱,好!好!”

竟然口对口咕咕有声地饮了起来!

两旁侍者,俱都吓得呆住了!

因为这壶茶,是刚刚沏上来的,是刚开的开水,这老头儿就像是喝冰水一样的自然,一刹那已喝了干净!

他口中又连声说着:“好!好!好!好!”

一扬手,手上的青瓷小壶蓦地脱手飞出,四仆连忙去接,那小茶壶却轻飘飘地落在了几上,丝毫未损。

这一手功夫,自然是十分惊人了。

楚秋阳冷冷一笑道:“苏老好纯的功夫!”

姓苏的老人,却似充耳未闻一般,这时面色微微泛红,一双眼皮连连眨动,最后竟自合上了。

须臾,他鼻中传出了鼾声。

楚秋阳看了如此情形,不由皱眉道:“怎么,苏老先生莫非睡着了?”

一边的徐子明霍地站起来道:“老爷子,醒醒!”

苏老头眼皮子睁开一线,含糊地应了一声。

徐子明大声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老怎竟在此睡了起来?”

苏老头一笑,鼾声又起。

徐子明咬了咬牙,用力地在桌子上擂了一下道:“好吧!你老人家就睡觉吧,这里的事我也能应付下来!”

苏老头睁开眸子,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应付不下来!”

徐子明冷冷笑道:“你老人家睡你的吧!”

苏老头点点头道:“好!好!你要应付下来,那是再好也不过,否则我再起来看看也不迟!”

说完又闭上眼睛,鼾声大起地又睡了。

徐子明面色铁青地转向楚秋阳道:“楚相公,酒也喝了,饭也吃了,现在我们应该谈谈正事了!”

楚秋阳冷然道:“楚某洗耳恭听!”

徐子明嘿嘿一笑道:“还是那句老话,这凤阳地方太好了,徐某人要在这里立个窑子!”

楚秋阳一声朗笑道:“凤阳也不是楚某的家产私地,徐当家的,爱立什么立什么,这又何必与在下商量!”

徐子明连连点头道:“好说,好说!”

他偏首看了看身边的老人一眼,好似有些话不便出口,当下一声冷笑道:“二位朋友,咱们外面谈可好?”

楚秋阳离座道:“悉听尊便!”

地上的苏老头,蓦地睁开了眸子,点头道:“当然,当然,外面凉快!”

话完又发出鼾声,看来令人好笑。

看他那样子,又不像是做作,脖颈深垂,鼾声如雷,可是人家说什么话,他却又听得清清楚楚,真不知他是扮什么戏!

三人鱼贯步出大厅,厅外早已聚集了百名以上的豪客,一个个刀出鞘,箭在弦,现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这些人,全是楚秋阳门下闲居的食客,平日养尊处优,难得今日有机会出出力气,自是格外卖命。

几百只眼睛,一齐集中在徐子明身上!

徐子明乍见此情,心中也不禁微微吃惊!

他虽然武功精湛,可是面对着如此众多的人,一时也颇为惊心!

楚秋阳随后走出,人群中立时呼喊道:“公子暂请退后,这厮交给咱们了。”

“打死这老儿!”

“剥了他的皮……”

呼喝大作,有如雷鸣,声势端的惊人。

徐子明忽然站定,嘿嘿一笑道:“怎么,要打群架吗,徐某人可不含糊!”

他说话时,目光却注定在楚秋阳脸上,频频冷笑,那意思似乎是让楚秋阳来处理这件事,口气虽硬,脸上到底有点不大得劲儿。

楚秋阳上前几步,抱拳道:“众位兄弟不必如此,各自请回,这里事由在下料理就可!”

众人大叫道:“不行,我们不能放过他!”

又有人道:“大相公,你老退下来,这两个老猴儿交给我们了!”

眼看着又是一阵起哄,徐子明嘿嘿连笑不已,目光望着楚秋阳,凶光四射道:“只要楚大相公你愿意,大家一起上,徐某也不在乎!”

说着,他还捋起了一双袖子,表示立刻就要打架的样子!

小孟尝楚秋阳一声冷笑道,“当家的,你可错了,楚某武功虽不行,却不是怕死惜生之辈,更不是出卖朋友的人,你且等等,我来劝说他们!”

徐子明嘿嘿连声道:“光靠人多是吓不了人的!”

一旁的曹冰一双明亮的眸子,始终注定着他,这时冰冷地道:“徐朋友,你错了,楚大哥可不是怕事的人,更不是要朋友为他卖命的人,只是他平日重义轻财,才结交了这一群自愿卖命的朋友!”

徐子明嘿嘿一笑道:“这么说足下也是这些朋友中的一个了?”

曹冰冷冷道:“当然!”

徐子明目睹这人精华内蕴,两太阳穴高高隆起,暗暗吃惊,心想看来这个人实在是一个劲敌,我方才只想到了那姓郭的不在,却忘了眼前这个姓曹的。

心中想着,冷笑道:“曹朋友,这件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哼!”

曹冰一笑道:“太晚了!”

旋又接道:“曹某倒是不想多事,只是方才一时失手,杀死了那位姓马的朋友,这时后悔莫及,就是想抽手也不行了!”

徐子明哼了一声,低头不语。

他满打算今日同着苏老头来,以苏老头一身功力,可以横扫楚庄,掌毙郭飞鸿,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却没有想到这位老爷子还没动手便要吃要喝,吃饱又在人家这里睡觉,看来已不敢指望他一定出手帮忙,否则,何致于马人杰死在对方手下,他竟连手也不伸一下。

据此推想,自己比之马人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实难指望他出手帮忙。

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请他出山,倒不如自己集结几个卖命弟兄来此寻仇,还靠得住些,如今势成骑虎,欲罢不能,真是越想越窝囊!

想到这里,不免更认真地去注意曹冰这个人,越看越觉得这个人不动声色,沉着得可怕!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马老三祸由自取,也怪不得你,朋友,你何必跟着蹚这场混水?”

曹冰呆了一呆,他倒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当时冷森森地一笑:

“徐老当家的,你看错了,曹某可不是贪生忘义,出卖朋友的人!”

徐子明一瞪眼道:“我是好言相劝,听不听在你,莫非我还怕你不成!”

曹冰微微一笑道:“徐当家的大可不必,以在下这点修为,即使是勉强胜过了阁下,可是比起那位苏老爷子,还差得远!”

徐子明嘿嘿一笑道:“不是我小看了朋友你,真要动起手来,只怕你连徐某也抵不上!”

曹冰微笑不语!

这时楚秋阳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那群食客劝回去,他只身转回,望着徐子明冷笑道:“徐老当家的,有什么道儿,现在可以划下来了!”

徐子明森森一笑,道:“楚秋阳,有道是光杆不挡财路,你在凤阳地面上也住够了,我徐某人,现在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也没有什么大宏愿,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愿,只要你楚某人一点头,咱们立时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免得伤的白伤,死的白死……”

说到此,他阴险的笑了笑道:“怎么样?”

楚秋阳冷笑道,“我实在不大明白,请你说明白一点!”

徐子明嘿嘿一笑道:“一句话,你楚秋阳即日离开凤阳,这片家业留下来,也让我徐子明和手下一干弟兄有个歇脚的地方,怎么样?”

楚秋阳只气得面上变色,可是他仍然忍住一腔怒火,冷冷一笑道:“徐当家的太客气了!”

徐子明眯着的双瞳一张道:“你答应了?”

楚秋阳一声朗笑道:“徐子明,你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姓楚的在凤阳,又不是才一天半天,而是世袭五代至今……”

微顿,他冷冷地接道:“我楚家门,阅笑了笑道:“怎么样?”

楚秋阳冷笑道,“我实在不大明白,请你说明白一点!”

徐子明嘿嘿一笑道:“一句话,你楚秋阳即日离开凤阳,这片家业留下来,也让我徐子明和手下一干弟兄有个歇脚的地方,怎么样?”

楚秋阳只气得面上变色,可是他仍然忍住一腔怒火,冷冷一笑道:“徐当家的太客气了!”

徐子明眯着的双瞳一张道:“你答应了?”

楚秋阳一声朗笑道:“徐子明,你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姓楚的在凤阳,又不是才一天半天,而是世袭五代至今……”

微顿,他冷冷地接道:“我楚家门,在地方上一不为恶,二不仗势,就是有点财产,也是我祖先的心血所聚,徐当家的,只凭你一句话,就要叫楚某搬家散伙儿,这件事确实是太为难了一点!”

徐子明嘿嘿一笑道:“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楚秋阳哼了一声道:“恕难从命!”

徐子明点头道:“好!我也料定了你不会答应,咱们好说不成,就来歹的吧!”

言到此,一扭腰,已纵身到侧边天棚之下,回头点手道:“二位请这里来!”

楚秋阳冷冷一笑,小声对曹冰道:“曹兄弟,我有个请求,请兄弟你务必答应!”

曹冰一怔道:“大哥何事,只管吩咐就是!”

楚秋阳呆了呆,回头向徐子明看了一眼,又回头过来,轻叹一声道:“这厮功力高强,我绝非其敌……万一要是我……”

曹冰冷冷一笑道:“大哥不要说这些气馁之言。”

楚秋阳呆了呆,苦笑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所请求你的是,万一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兄弟你要为我去找寻一个朋友,你可愿意?”

曹冰一怔道:“什么朋友?”

楚秋阳道:“郭飞鸿!”

“郭飞鸿?”

“是的!”楚秋阳苦笑道:“他是我生平一个知己,还有兄弟你……我们相识虽不深,但是……”

曹冰冷冷一笑道:“找到郭飞鸿要他为大哥你报仇?”

楚秋阳一笑,摇头道:“不,愚兄岂能连累朋友,唉……”

曹冰鼻中哼了一声道:“秦叔宝为朋友两肋插刀,否则交朋友又有何益!”

楚秋阳望了他一眼,深为感动地拍拍他的肩头道:“兄弟你有这句话,也不枉我们认识一场!”

“我要你找到郭飞鸿,是要请他与兄弟你共住于此,我楚家这一点基业,有仗维持,直到舍妹青青成家立业之后,你们才可离开,如何?兄弟你可答应?”

曹冰目中泛出坚定神色,频频冷笑道:“小弟蒙大哥如此看重,这一点小小托嘱又算什么?”

楚秋阳喜道:“如此说,兄弟你答应了?”

曹冰冷然接道:“不过有一点……”

说着,目中泛出泪光,冷冷地道:“只要小弟还有三分气在,一定不负所命!”

楚秋阳一惊道:“兄弟这是何意?要知我摒退众位,独留兄弟你在此,也正是看重兄弟你的,要将重任托付于你,你难道……”

曹冰含泪道:“曹冰一生见弃于人群,幸蒙大哥掬心恩待,今日大哥有危难,正是小弟效力之时……大哥这项使命,请转托别人,小弟只怕万难从命了!”

楚秋阳一呆道:“兄弟,你是说你难道……”

曹冰点点头道:“小弟早就想死了!”

冷冷一笑,望着目瞪口呆的楚秋阳,接道:“来,大哥,我们去会会姓徐的去!”

楚秋阳一把抓住他,道:“你当真想死吗?还不退过一边,看我来对付他!”

曹冰冷笑道:“不是小弟小看了大哥,大哥功力似还不是这姓徐的对手!”

楚秋阳一惊,疑惑地望着他道:“我既不是他对手,你又岂能胜过他?”

曹冰一笑道:“那就不一定了!”

苦笑了笑,接道:“小弟的武功,大哥只怕尚未觉查出来,今日就请大哥你指教一二!”

楚秋阳呆了一呆,道:“你真能敌得过他?”

曹冰哼了一声道:“姓徐的大概还差了一点!”

楚秋阳大喜过望道:“好兄弟,你瞒得我好苦,既如此,你就代愚兄出了这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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