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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当三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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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镇虽位在山中,却是前往江口的必经孔道,因而商店店林立,市街繁华,每日熙攘热闹。www.xiaoxiaocom.com

太白酒楼高达三层,是镇上酒楼中最堂皇的一家,自酿的太白酒,更是远近驰名。

时近中午,三楼上的雅座,几乎已无虚席。

这些人中,大都是世商富绅,当然也有戏衣疾服,身携兵器的武林名侠士。

商人当然谈他们的生意经;侠士们自然也离不开他们的武林轶事和江湖奇闻。

靠近临街前窗下的一桌上,就坐着三个时下炙手可热的武林新秀“武当三剑客”。

身穿灰青亮缎劲衣,背插青丝剑穗剑的“天灵剑”方晋山。

方晋山年约三十二三岁,生得浓眉大眼,白白皮肤,唇上蓄着两撇小胡子,看来气宇不俗。

身穿淡黄亮缎劲衣,背系黄穗宝剑的是“地智剑”焦自雄。

焦自雄二十五六岁,身材较瘦,修眉、细目,有几分病态。

身着紫红劲衣,背系一柄紫穗剑的少年是“人慧剑”鲁竹先。

鲁竹先年约二十一二岁,英挺、俊拔,挺鼻朱唇,一双星目,熠熠有神,是个俊美人物“武当三剑客”虽然年龄不一,相貌不同,但他们却有几近相同的个性多疑善妒,刚愎自用,目空一切,不甘人后。

但是自他们的“三才剑阵”被马玉龙在三招之内脱困后,名声日落,傲气全消,回山苦练半年,再度下山行侠。

他们在下山之时,就曾立下重誓,一定要打败马玉龙,恢复往日人人尊敬,个个另眼相看的声誉。

但是,他们下山不久,便听到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消息,那就是武林六奇之一的“玉琵琶”

萧七姑,她的唯一女儿琵琶公主业已出现江湖,而且败了不少武林黑白两道的著名人物。

现在,他们三人临窗饮酒,就是为了琵琶公主的出现扛湖,时忧时喜的细心商议。

忧的是,当然是怕刚刚下山就和琵琶公主相遇交手,胜了当然声名大噪,一旦败了,便永远无出头之日。

喜的是,听说琵琶公主自今仍小姑独处,身边还没有男士,如果他们三人中的一人获得她青睐,就可利用她的武功,联手打击马玉龙了。

当然也包括马家的“神勇镖局”在内,要他们永远不能再在汀泗桥混下去。

这计划正合“人慧剑”鲁竹先的心意,因而他兴奋的低声道:

“如果琵琶公主能够看上咱们大哥,事情就好办了……”

“地智剑”焦自雄却看了一眼双眉紧蹙的“天灵剑”,道:

“可是,大哥心目中只有一个‘玉女’郝丽珠,我看只有三弟你了。”

“人慧剑”鲁竹先正色道:

“二哥,你也可能试试呀,小弟还不急着成家……”

“地智剑”焦自雄似有自知之明,举手一指自己的鼻子,含笑道:

“我?你看二哥这个黄皮瓜瘦的样子,她看得上眼吗?”

说此一顿,特地又压低了一些声音,继续道:

“我呀,我能在‘飞蝶三姐妹’中挑一个就心满意足了……”

“人慧剑”鲁竹先立即愤声道:

“你快别提她们吧,马玉龙杀了‘琅琊岛’的二岛主,救了她们三姐妹的命,听说她们已经对外扬言,非马玉龙不嫁呢……”

一直蹙眉不语的“天灵剑”方晋山,突然恨恨的伸指敲了一下桌缘道:

“什么好事都让马玉龙那小子碰上了,如果让咱们兄弟三个遇上……”

“地智剑”焦自雄立即正色道:

“就是呀,咱们兄弟三人,一人一个,大哥也就不必为龙泉的郝丫头整天烦恼了……”

“人慧剑”鲁竹先却懊恼的说:

“最可恨的一点是,郝丽珠根本没见过马玉龙,马玉龙也不认识郝丽珠,但经过上次的动手之手,郝丽珠反而知道了马玉龙不但家传剑术了得,还是异人的高足……”

“地智剑”发现“天灵剑”方晋山那里只恨得咬牙切齿,赶紧宽慰的说:

“还好,据说这半年来,郝丽珠虽然去了几次汀泗桥,但马玉龙郡因领镖出去了,没有碰着……”

话未说完,“天灵剑”方晋山顿时忘了身在什么地方,“蓬”的一声用拳捶了一下桌面,恨声道:

“下次不管碰见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个,一定用剑阵将他们杀了……”

想是警觉到“地智剑”和“人慧剑”两人焦急的望着他,因而急忙住口不说了。

由于住口不说了,同时也发现酒楼上的喧哗欢笑突然停止了,所有的酒客惊异目光,纷纷向他们三人望来。

方晋山为自己的失态当然懊恼,立即望着焦自雄,鲁竹先沉声问:

“你们吃饱了没有?”

焦自雄抢先道:

“吃饱了!”

方晋山起身道:

“吃饱了咱们走!”

焦自雄和鲁竹先跟着起身,并向着酒保招了招手。

全楼酒客一看,立时又恢复了高谈欢笑。

就在这是,楼下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马奔声!

“地智剑”焦自雄,探首一看,面色立变,脱口低呼道:

“马玉龙!”

“天灵剑”方晋山和“人慧剑”鲁竹先两人神色一惊,也跟着探首下看,果然是身佩大砍刀,会骑白马的马玉龙。

但跟在他身后的尚有一个美丽背剑的少女,和一个手拿旱烟袋的老婆婆,以及一个背刀的红衣少女。

他们看到的另外三人,当然是汪丽玲、铁婆婆以及红梅三人。

铁婆婆首先道:

“余镖师!这家太白楼还是不错,就是这儿打尖吧!”

马玉龙赞了声好,勒马纵下地来!

抬头向上一看,心头猛的一震,同时暗呼一声“糟糕”。

因为,他正看到“武当三剑客”,神情怨毒的探首望着他。

马玉龙并不是惧怕“武当三剑客”,而是为了同行的还是汪丽玲和铁婆婆。

只见“武当三剑客”看了一眼后,立即将头缩了进去,显然要奔下楼来。

马玉龙心中万分焦急,他不愿意就在这里被“武当三剑客”将他的身分揭破。

转首一看,发现铁婆婆已陪着汪丽玲走进了酒楼内,而红梅却正站在门口等他一起上去。

马玉龙一见,立即肃手道:

“你先上去吧!我方便一下!”

红梅听得娇靥一红,低头走进了酒楼内。

她本来很喜欢这位余镖师,尤其是他发现了好的颈肌筋上的那粒血珊珠,更把她视如救命的大恩人。

因为,如果没有他的及时发现,势必等到第二天天明,那时她即使不会丧命,也会身体受祸,甚至成为残废。

但是,她已得到铁婆婆的暗中叮嘱,要她沿途尽量为“余镖师”和小姐制造亲近机会,因而她再也不敢向他表露自己的情意。

她匆匆走到二楼,正和急急下楼的“武当三剑客”错身而过。

由于她心坎儿里正想着马玉龙去“方便”的事,仍在心跳脸红,是以也没有抬头。

铁婆婆和汪丽玲当然也碰见“武当三剑客”,同时也发现对方三人对她们两人也十分注意。

但是,她们对这种目光看到的太多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汪丽玲自恃风华绝代,天生丽质,加之自己有了未婚夫婿,无需再去注意任何年轻人。

铁婆婆一向高傲惯了的,身为九峰十八寨的总堂主,除了汪丽玲一人外,哪一个见了她都要恭而敬之,对刚刚下去的三个小伙子,也就根本没看进眼里。

登上三楼,酒保赶紧赵前恭引,并肃手躬身,堆笑道:

“姑娘,老奶奶,请这边坐!”

说罢在前引导,迳向“武当三剑客”刚刚饮酒的桌前走去。

另两个酒保早已将杯筷撤走,并揩干净了桌子。

汪丽玲先在临街窗的位置上坐下来。

铁婆婆不便让马玉龙紧挨着汪丽玲坐,只好自己坐在桌角上。

酒保的阅历多,眼皮子也最活,一看好位置还空着,知道还有地位较高的人没上来。

是以,先哈腰恭声问:

“姑娘,老奶奶,您……?”

话刚开口,铁婆婆已经吩咐道:

“捡你们拿手的好菜上几道来……”

汪丽玲却低声道:

“给他要一壶酒……”

铁婆婆一听,立即又补充道:

“一壶好酒,四副碗筷,米饭面食各一半!”

酒保先恭声应了个是,立即转身向内将菜名朗声唱了一遍。

恰在这时,红梅也走了过来。

铁婆婆回头一看,发现马玉龙没有跟上来,不由沉声问:

“那小子呢?”

红梅粉面一红道:

“他叫我先上来。”

汪丽玲见红梅的脸红了,又叫她称呼马玉龙“他”,知道这丫头对那位“余镖师”已产生了情愫。

不过,她并没有介意,觉得红梅能嫁给“余镖师”当然是好事,只怕她一片痴情,美梦成空,眼看着别人做他的新娘子。

两三个酒保很快的将洒菜送来了,但是,依然未见马玉龙上来。

铁婆婆也误以为马玉龙去小解,首先不耐烦的说:

“这小子方便到哪里去了?”

而这时的马玉龙却正被“武当三剑客”:紧跟到镇外的一片树林里。

马玉龙奔至一块空地上,立即止步回身,望着紧跟而至的“武当三剑客”,淡然道:

“在下前来方便,三侠可是也要小解?”

“天灵剑”方晋山首先怒声道:

“马玉龙,少说废话,你自己心里明白……”

马玉龙淡然摇头道:

“在下不明白:”

“人慧剑”鲁竹先接着道:

“上次你投机取巧,趁我大哥心浮气燥之际,由他身边踏‘玄宫’溜出阵去,这一次你再想取巧就难了!”

了字出口,当先斜纵,“呛”的一声将背后的宝剑撤出来。

“地智刽”焦自雄一见鲁竹先站好了位置,也急忙纵至“地才”方位上,并悉腕撤出了长剑。

马玉龙不愿耽误的太久,一等“天灵剑”咬牙切齿的将剑撤出鞘外,立即道:

“三位有半年没有在江湖上露脸了,想必回山又苦练了绝学……”

“天灵剑”方晋山颔首恨声道:

“不错,特地二次下山找你讨教……”

马玉龙哂然一笑道:

“好说,那就请三位发动剑阵吧?”

吧字出口,横肘失腕,唰的一声将皮鞘中的“虎头凤尾宝刀”撤出来。

宝刀一出鞘,光华耀眼,炫目生花,在正午艳阳的直射下,但见流光,不见刀形,端的是一口稀世宝刀。

“武当三剑客”看得心头一颤,大惊失色,同时也惊异的问:

“马玉龙,你什么时候改用了刀?”

马玉龙只得道:

“用刀、用剑,在我来说,都是一样……”

“天灵剑”方晋山讥声道:

“好大的口气。你虽然有宝刀在手,它今天同样的救不了你!”

马玉龙淡然道:

“那你们三位为什么还不下手?”“天灵剑”方晋山和“地智剑”焦自雄正待发动剑势蓦闻“人慧剑”鲁竹先,急声道:

“大哥,二哥,他的刀!”

方晋山和焦自雄闻声一惊,凝目一看,立时发现了刀把尾端的虎头,不由面色一变,问:

“你?原来与独行大盗宫一豪有干系?……”

马玉龙冷冷一笑道:

“宫一豪早已在济南府被正法了,贵派掌门人‘天一道长’非常清楚这把刀的来龙去脉,三位回到武当山,最好亲去问一问……”

“武当三剑客”同时沉声道:

“我们用不着回山请问,但这把刀杀人。不尽其欺,却是人尽皆知的事……”

马五龙再度冷冷一笑道:

“刀就是刀,刀的本身并不辩善恶,落在邪恶歹徒之手是鬼魔凶器,用在正义侠土手中则是神兵圣物……”

“地智剑”焦自雄不由紧张的问;

“如今落在你的手里呢?”

马玉龙见“武当三剑客”人人面色苍白,个个目露惊急,知道他们内心已有了怯意,故意仰天哈哈一笑道:

“在下并非圣贤,也没有高人的修养工夫,在定力把持不住之际,很可能逞一时之快……”

“武当三剑客”听得浑身一哆嗦,脱口轻啊道:

“难不成你还敢杀人?”

马玉龙故意目光一闪道:

“此地僻静,位在林中,万一失手,想必不会人知……”

“武当三剑客”的脸肉一阵颤抖,脱口恨声道:

“少听他恫吓,杀!”

说活之间,“三才剑阵”已经发动,三人剑尖分指上中下,三人也同进开始绕圈游走!

马玉龙视如未睹,继续哂然道:

“这把宝刀已有两年未染血腥了,夜静更深之时,经常发出“嗡嗡”啸声,方才在酒楼下突然弹出鞘外,在下抬头一看,正巧看三位的脑袋……”

“武当三剑客”虽知马玉龙旨在出言恫吓,造成他们三人心灵上的震撼。但是他们三人想到这把虎头宝刀天天要杀两三个人,仍忍不住两腿发软,手心渗汗。

由于心的恐惧,“武当三剑客”厉喝一声,同时出剑,三道剑光,如电打闪,分刺马玉龙的上中下盘。

马玉龙哂然一笑,疾舞虎头风尾刀,幻成一团寒光刀幕,立时把三把长剑逼退!

但是,就在三剑撤招的同时,马玉龙猛的一个旋身,趁着一团耀眼寒光的杀那之间,手中刀突然翻翻滚滚的掷向了半天。

“武当三剑客”一见寒光冲天,误以为马玉龙企图由空中逃走,纷纷仰头上看,准备看他飘向何方,然后同时纵过去等他落下。

岂知,就在他们仰面上看,目对日光,还没有看清刀光人影的同时,马玉龙已闪身施展了“小挪移”法,绕过“武当三剑客”身后,各自在他们的后颈上摸了一把,又回到阵中心。

“武当三剑客”大吃一惊,分别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

再回过头来时,马玉龙已接刀在手,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马玉龙见“武当三剑客”个个面色惨变,俱都额头渗汗,立即捧刀抱拳道:

“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克久停,改日再向三位请教……”说话之间,依序向三人拱手。

也就在他转身面向“地智剑”的同时,“天灵剑”突然一声厉喝,剑光一闪,已封了马玉龙的后腰“气海穴”上。

马玉龙身处重围,当然心中有备,猛的一式“海底捞月”腰身略微一闪,虎头风尾刀挟着一片耀眼寒光和刀风,

“当”的一声绷在“天灵剑”的剑身上,火星四射,金鸣声历久不绝。

“地智剑”和“人慧剑”一见大哥“天灵剑”猝然发难,哪敢怠慢,也分别大喝一声,挺剑刺向了马玉龙的双肩。

这也是在马玉龙意料中的事,是以,他在将“天灵剑”方晋山的长剑绷开的同时,储身塌肩,身形前扑,手巾刀却向着“天灵剑”的咽喉切去。

这一招运用的恰到好处,不但躲过了焦自雄和鲁竹先两人的剑,同时还威势无比的攻向了“天灵剑”方晋山。

“天灵剑”方晋山右臂一阵发麻,手中剑险些脱手,不由大吃一惊,接着一片寒光已到跟前,只觉冷焰袭面,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惊急间,惨嗥一声,仰身后倒,耀眼刺肤的刀面,就在他的脸上滑过。

马玉龙并没有将“天灵剑”方晋山的脑袋切下来,他却趁势纵向了三丈以外。

“地智剑”焦自雄和“人慧剑”鲁竹先听到大哥方晋山的凄厉惨叫,接着仰面跌倒,俱都吓得出一身冷汗,惊嗥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地智剑”两人见:方晋山虽然没有被杀,但脸上已没有了一丝血色,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惊骇的望着马玉龙,口里已发不出声音来。

马玉龙却横刀沉声道:

“看在令师‘天一’道长与先父有数面之识的缘分,在下不为已甚,不过,过些时日,在下仍将亲临武当拜望‘天一’道长,禀告一下今天交手的经过。”

说罢转身,飞身向林外驰去。

“武当三剑客”一听马玉龙要亲去武当山面见他们的师父“天一”道长,才“啊!”了一声知道铸下了大错。

尤其是身后偷袭的“天灵剑”方晋山,自知一时意气用事,违犯了武当师门的戒律,不禁既懊恼又骇怕。

三人急定心神,赶紧惶急的凑在一起商议。

他们决定了两个方案,一是不顾后果的将马玉龙置死,一是赶快回山,禀明师父,接受处分。

不管他们决定了哪一个方案,马玉龙都不会知道结果了。

因为,他已将刀收鞘,很快的赶到了“太白酒楼”的门阶下。

他见拴马桩上的许多马都不见了,只剩下他和汪丽玲三人四匹马,心中一阵焦急,知道他虽然来去的很快,依然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先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一看,只见三楼的窗口上,铁婆婆正神情冰冷的望着他。

他神情一呆,急步向楼上奔去。

到达三楼一看,除了汪丽玲,铁婆婆以及红梅三人外,仅仅还有三四个人没走,酒保也都懒洋洋的望着他们几人。

红梅一见马玉龙上来,急忙由位置上站起来,并为他满上了酒!

铁婆婆却小眼瞪得滚圆,仍忍不住怒声道:

“你跑到哪里去了……”

汪丽玲却低声劝阻道:

“赶快吃饭啦!”

马玉龙本来要说:“谁叫你们等?”

但觉得如此说实在不通情理,只得满面愧色的坐在汪丽玲的对面位置上。

由于红梅替他满酒,只得低声道:

“不要,我不喝酒……”

红梅一听,立即轻声道:

“这是我家小姐特地替你要的。”

话声甫落,刚刚拿起筷子的汪丽玲已微红着娇靥怒叱道:

“多嘴……”

铁婆婆却正色沉声道:

“怕什么?要不,他还把好心当了驴肝肺呢!”

马玉龙毫不生气,发现桌上就他一个酒杯,立即向着酒保,招手道:

“喂,再拿三个酒杯来!”

酒保喏一声,拿着酒杯奔了过来。

铁婆婆看得一愣,不由望着马玉龙,迷惑的问:

“你小子是怎么回事?”

马玉龙立即道:

“哪有到了酒楼不喝酒的?”

说罢,向着摆好的酒杯的酒保,吩咐道:

“将酒满上,回头少不了你们的赏银!”

酒保一听有赏银,精神立时来了,赶紧拿起酒壶先为汪丽玲斟上了一杯。

接着是铁婆婆和红梅,然后放下酒壶退了回去。

马玉龙立即愉快的举起酒杯来,道:

“姑娘,前辈,红梅,大家都喝一杯!”

铁婆婆和红梅已将酒杯端起来,汪丽玲却望着马玉龙,淡然问:

“可不可以不喝?”

铁婆婆早说有意促成两人接近,急忙劝说道:

“难得这小子发了神经……”但是,马玉龙却无所谓的说:

“没关系,不想喝就摆在那儿做样子!”

说罢,向着铁婆婆一擎杯,两人同时喝了下去。

红梅怯怯的看了汪丽玲一眼,仅仅饮了少许,赶紧放下杯子为马玉龙铁婆婆满酒。

铁婆婆见汪丽玲已端起饭碗低头吃了一口,知道她不会询问马玉龙方才去了哪里,只得含笑问:

“看你小子这么高兴,出去一会儿你换了个人似的,在街上碰见了什么开心的事?”

马玉龙愉快的一笑道:

“碰见一个熟人……”

铁婆婆立即道:

“是男的还是女的?”

马玉龙一整脸色道:

“我哪里会有女的……”

铁婆婆故意哼声道:

“你这话只能骗别人,可骗不了我老婆子我……”

说话之间,发现汪丽玲低头头吃饭,正蹙眉瞪她,只得藉着饮酒不说了。

马玉龙却正色道:

“真的,我和我们少镖主一样,起小就订了亲事……”

“亲事”两字方白出口,汪丽玲,铁婆婆以及红梅三人,惧都浑身一哆嗦!

汪丽玲是惊于“余镖师”早就知道马玉龙自小就汀了亲事。

铁婆婆则惊于心愿成空,这小子早就有了未过门的老婆了。

红梅则惊于马玉龙已有了未婚妻子,不但小姐没有了希望,就是她的美梦也成了泡影。

铁婆婆震惊的不由急声问:

“你?……你自小就订了亲?”

汪丽玲当然也猜了铁婆婆的心意,但听了她的问话,惊得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不由蹙眉瞪了她一眼。

但想到铁婆婆的一片苦心,完全是为了她汪丽玲的终身幸福,也不忍呵斥她。

看看低头不语的红梅,知道她也既失望又伤心,正等于她汪丽玲乍然看到生了张猪嘴,挺着个大肚子的“马玉龙”一样。

但是?马玉龙却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道:

“是呀!都是我母亲,硬要把我阿姨的女儿配给了我……”

铁婆婆一听马玉龙的无奈口气、似乎对他的未婚妻子很不满意,不由关切的问:

“你那位阿姨的女儿长得怎么样啊?”

汪丽玲觉得铁婆婆当着她的面问人家这些,既不妥当又令她难堪。

正待低声阻止,马玉龙已无所谓的笑着说:

“小的时候见过面,黄黄的脸,流着两道鼻涕,爱哭……”汪丽玲见马玉龙说的有趣,也不由低头哑然笑了。

铁婆婆却正色道: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那个变得怎么样啊?”

马玉龙愉快的一笑道:

“恰恰相反,我那个是越变越难看……”

铁婆婆听得心中一动问:

“那你打算怎样?……”

马玉龙无所谓的一笑道:

“老人家的意思怎能违背?总不能为了老婆难看,就做个不孝的儿子吧?”

汪丽玲听得娇靥一战,不由微微抬头,有些黯然神伤的瞟了马玉龙一眼。

铁婆婆在失望之余,只得赞声道:

“想不到你还是个孝顺的儿子,如果你娘在这儿,她听了一定很高兴!”

马玉龙含笑道:

“是呀!不过,就是我娘不在这儿,她老人家也听的到!”

如此一说,不但铁婆婆和红梅听得一愣,就是汪丽玲也不由迷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马玉龙只得含笑道:

“告诉你们,我母亲现在天上仙境中,我说的话她老人家当然听得见喽!”

如此一说,汪丽玲不但愣了,也黯然低下了头。

铁婆婆见马玉龙神色间并没有伤感之情,知道他母亲已去世多年了。但仍忍不住强自一笑道:

“看你这会儿怪怪的,你方才出去碰见了什么人?”

马玉龙道:

“是当年认识我们老镖头的一位老前辈……”

汪丽玲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又抬头注视着马玉龙。

铁婆婆原本就觉得马五龙的神表空变必有原因,是以,未待他说完已关切的问:

“那位老前辈对你说了些什么?”

马玉龙失声一笑道:

“在他老人家问起我什么时候回家娶媳妇时,他才无意间说出来,原来玉龙哥也早有了未过门的老婆……”

“老婆”两字一出口,汪丽玲的娇靥顿时通红,赶紧藉着吃饭低下了头。

马玉龙脸上虽仍挂着笑,但心里却有些后悔,觉得多少有些戏谑汪丽玲的意味,因而也住口不说了。

铁婆婆却紧张急切的问:

“你碰见的那位老前辈是谁?”

马玉龙只得含糊的说:

“就是汀泗桥正东美景山‘朝三观’的‘玄灵’道长……”

说话之间发现铁婆婆轻“噢?”了一声蹙眉去想,只得继续道:

“前辈你不用去想,他不是武林人,也不会武功,你不会认识的!”铁婆婆却关切的问:

“那他怎会认识你们总镖头马腾云?”

马玉龙道:

“据说我们总镖头终年苦闷,很少见到笑过,烦得时候就去找‘玄灵’道长下棋……”

铁婆婆立即直觉的说:

“那一定是因为他夫人石女侠先他去世的缘故……”

马玉龙立即道:

“好象石女侠在世的时候总镖头就很少笑……”

汪丽玲虽然不愿铁婆婆和马玉龙扯的太多,但提到了公公马腾云的事,她当然也希望能多知道一些。

是以,不自觉的蹙眉问:

“你们总镖头为什么终年闷闷不乐?”

马玉龙不便说的太露骨,只得略显迟疑的说:

“听玉龙哥说,好象是去看他一位生死之交的朋友,到了山上又回来了……”

汪丽玲听得花容一变,不自觉的问:

“山上?马大侠的那位好友是隐居在山上?”

马玉龙道:

“好象是吧?!我当时没有问,玉龙哥也没有说……”

汪丽玲不自觉的问:

“你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马玉龙虽然知道汪丽玲说的“他”就是他马玉龙,但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他不能不佯装一愣。

汪丽玲顿时察觉,香腮立时升上两片红霞。

铁婆婆赶紧圆场道:

“我们小姐问,你和你们少镖主认识多久了?”

马玉龙恍然道:

“噢!快三年了!”

铁婆婆心中一动问:

“你们两人那么要好,平时都谈论些什么?”

马玉龙道:

“我们两人经常独当一面去领镖,很少在一起……”

铁婆婆突然一笑问:

“你们少镖主有没有跟你谈过他已订了亲的事?”

汪丽玲双颊再度一红,虽然用眼神阻止了铁婆婆要她不要问,但自己的心里却又非常希望听。

马玉龙立即笑着说:

“这些事怎么好随便对人说,我也是起小就订了亲事的人,玉龙哥他就不知道。不过这一次事情办好了。回到镖局里一定要他请客!”

铁婆婆不由问:

“为什么?……”

马玉龙立即兴奋的说:

“你们不知道,‘玄灵’道长说,我们少镖主的老婆漂亮的很,很可能是个大美人呢……”

汪丽玲的如花娇靥上虽然飞上两片红霞,但眉宇间也罩上了一层愁云。

铁婆婆却似笑非笑的说:

“我看那老牛鼻子一定在有说,你们少镖主都没见过,他会见过?”

马玉龙正色道:

“他也是听我们总镖头那次回来下棋时说的……”

汪丽玲听得神色一惊,立时面现紧张!

铁婆婆却惊异的“噢?”了一声问:

“这么说,你们总镖头见过了?”

马玉龙故意装茫然的一摇头道:

“那我怎么知道?我跟着玉龙哥回到镖局没几天,总镖头就去世了……”

铁婆婆偷偷看了一眼低头神伤的汪丽玲,故意道:

“我知道了,你们少镖主所以不知道他订有亲事,准是你们总镖头病的太重了,没有对他说……”

马玉龙也故意失声一笑道:

“怎会呢?这等大事应该早在懂事的时候就告诉他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恍然道:

“噢!我想起来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证明玉龙哥他知道他已有了老婆了……”

铁婆婆立即忍笑沉声道:

“你不要老婆老婆的好不好,多不雅!”

马玉龙却正色道:

“说未婚妻子虽然文雅,却没有喊老婆来得亲切!”

铁婆婆立即忍笑催促道:

“好了好了,快说你的吧!”

马玉龙只得继续道:

“我们可以根据不少女孩子的追求玉龙哥而他都不理睬来判断,他早知道他已经订了亲事了……”

话未说完,铁婆婆已哼声道:

“他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

马玉龙立即正色道:

“他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就应该断了马家的香烟,绝了马家的后?”

铁婆婆正色沉声道:

“可是,他成了亲就散了武功成了废人了呀?!”

马玉龙立即沉声道:

“照你前辈这么说,散了武功的人就不能正常生活了?”

汪丽玲见两人争起来了,只得不耐烦的说:

“你们真是无聊,说谈别人的事干嘛?看!楼上哪里还有人?你们还打算不打算上路?”

马玉龙一听,“嗤”的一声喝干了杯中酒,顺手拿起一个馒头。

恰在这时,一阵楼声响,接着走上来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花子。

只听站在一角的几个酒保立即欢声招呼道:

“嗨!小狗子……”

但是,那个年轻花子却转目一看马玉龙四人,竟脱口招呼道:

“余镖师,您在这儿喝酒呀!”

马玉龙听得神色一惊,转首一看,立时发现含笑走来的小花子袖口下面缀着“神勇镖局”

的暗记小玉马,知道有消息传来。

由于听到酒保招呼“小狗子”,也立即恍然道:

“噢!我想起来了,你以前不是在江口码头上吗?……”

小狗子一听马玉龙的口气,知道已搭上了线,急忙道:

“我们是一个舵,我才派到这边来!”马玉龙见小狗子手里提着一个瓦罐,故意道:

“我马上就吃饱了,剩下的菜饭你都可以拿去……”

小狗子一笑道:

“我是来收剩菜的,正巧看到了您。余镖师,怎的没看到镖车?”

马玉龙含笑道:

“去办点别的事!”小狗子又愉快的看了一眼汪丽玲,铁婆婆以及红梅,才望着马玉龙,告别道:

“余镖师,您吃吧,我去收剩菜了!”

说话之间,转身就待离去。

马玉龙故意道:

“小狗子等一等,我马上吃饱了,把这些一起拿去!”

小狗子一听,只得又转回身来,并向着汪丽玲和铁婆婆哈了一下腰。

马玉龙趁机肃手一指道:

“那位是汪姑娘,这位是铁前辈!”小狗子赶紧躬身施礼,并问候了声好。

汪丽玲和铁婆婆因为是马玉龙认识的小花子,只得含笑点了点头。

马玉龙当然知道小狗子有消息传递,只是不便先开口说出来罢了。

是以,一面吃着馒头挟着菜,一面漫不经心的问:

“小狗子,最近有什么风没有?透一透!”

小狗子立即道:

“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是来了一位‘琵琶公主’,比较引人注意……”

马玉龙听得神色一动,不由关切的问:

“‘琵琶公主’?哪个道上的?”

说着,看了一眼神色惊异的汪丽玲和铁婆婆两人。

小狗子含笑摇头道:

“哪个道儿上的没人知道,由于她性情高傲脾气大,最近一连打败了不少黑白两道著名的侠士高手,大家都揣测她可能是“六奇”之一‘玉琵琶’萧七姑的女儿……”

马玉龙一听,知道“铁掌银钩”派人追来,就是为了传达这件消息,为了巩固他的伪装身分,在楼下看到他们四人的马匹后,才找了这个小叫化上来。

于是,自然的一笑,赞声道:

“不错呀,小狗子,你还知道‘武林六奇’?!”

小狗子得意的一笑道:

“这还不简单,‘驼翁、瞽目、铁拐叟、神剑、虎刀、萧七姑’嘛!”

马玉龙连声赞好道:

“小狗子聪明,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小狗子道:

“听说‘飞蝶三姐妹’也来了光明镇,可是还没看到人,倒是‘武当三剑客’已经到了!”

马玉龙一听,断定“飞蝶三姐妹”仍在暗中跟着,而“武当三剑客”,他深信绝不敢再在光明镇上停留了。

他知道“铁掌银钩”担心“飞蝶三姐妹”向他纠缠,更担心“武当三剑客”见了他就指名叫姓的大打出手,这才是“铁掌银钩”派人来的真正原因。

马玉龙放下竹筷,向着小狗子一笑道:

“好啦,拿去吧!”

小狗子愉快的恭声应了个是,立即将一盘一盘的剩菜倒进了瓦罐里,道了声谢,迳自向酒保那边走去。

由于马玉龙的态度改变,汪丽玲再根据小狗子的招呼,更加确定马玉龙果真就是余伟铭。

当然,铁婆婆也改变了想法,而且,她也打消了撮合两小的念头。

汪丽玲听小狗子说,“琵琶公主”一连打败了许多武林高手,她当然非常介意,因为“琵琶公主”正是郝丽珠一伙的人。

如今前去“龙泉岛”要宝盒,一旦和郝丽珠发生冲突,与“琵琶公主”动手的机会有很大的可能。

是以,望着马玉龙,关切的问:

“余镖师,前天晚上,你有没有和‘琵琶公主’动手?”

马玉龙当然知道汪丽玲的心意,而他自己也正为汪丽玲和铁婆婆的安危担心。

因为,“琵琶公主”的功力虽然不俗,还奈何不了他马玉龙。但是,汪丽玲和铁婆婆能否抗得住琵琶的弦音,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慎重起见,他不敢隐瞒,只得道:

“她的琵琶弦音极能慑人心神,她手下还有一些彩衣侍衣,一律用剑,至少会布一种剑阵……”

铁婆婆立即关切的问:

“有没有困住你?”

汪丽玲觉得多此一问,不由沉声道:

“困住了他当时还能那么快回去,还敢再去搜找她们?”

铁婆婆立即哼声道:

“只要她奈何不了余镖师,她的琵琶弦音对咱们就构成不威胁!”汪丽玲蹙眉问:

“你是说……?”

铁婆婆解释道:

“施展琵琶弦音,也就是大家称之的‘魔音’,她必须用两手将功力注入丝弦中弹出,一遇到了功力高过她的高手,挥剑杀过去,她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汪丽玲道:

“余镖师不是说,她还有一些彩衣用剑的侍女吗?”

铁婆婆正色道:

“由余镖师对付‘琵琶公主’剩下的侍们当然由我们来收拾……”

汪丽玲问:

“郝丽珠呢?”铁婆婆先是一愣,接着正色道:

“当然由你对付,我和红梅收拾那些侍女了……”

马玉龙觉得事态严重了,真的追上了郝丽珠和“琵琶公主”,一旦交上了手,实在没有制胜的把握。

最大的困难是不能杀了对方的任何人,如果能一刀杀了“琵琶公主”或郝丽珠,当然没有问题,可是,这个祸可就闯大了。

再说,她们又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也没犯下滔天大罪,根本没有理由将她们置死。

心念电转,不由忧虑的说:

“我们最好能在中途截住她们……”

铁婆婆断然道:

“不,我老婆子认为还是追到她家里好,至少她母亲“湘江女侠”是明事理的!”

马玉龙深觉有理,立即道: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

说罢起身,并关切的看了一眼汪丽玲。

跟着起身的汪丽玲,也正巧看了马玉龙,她悚然警觉马玉龙的目光里有异彩,芳心一跳,娇靥弼红,赶紧将目光移开了。

恰在这时,提着一满罐剩菜的小狗子正由后楼角门里出来。

马玉龙看得心中一动,立即招呼道:

“小狗子,过来,我再问你一件事。”

说话之间,即和汪丽玲、铁婆婆红梅向前走去。小狗子立即愉快的说:

“不客气,余镖师有话请问!”说着,也迎了过来。

马玉龙见小狗子对他的称呼毫不迟疑,断定镖局派来的人,根本就对小狗子说他是余镖师的。

是以,一等到达近前,立即含笑问:“小狗子,这两天可看到龙泉岛的郝丽珠郝姑娘……?”

话未说完,小狗子已神色一惊道:“您问的就是那个拿着长鞭子乱抽的小姑娘呀?”马玉龙一笑道:

“不错,就是她!”小狗子摇头道:“好久没看到她了,她一来我们就得跑……”

马玉龙知道郝丽珠一定经常拿小花子们寻开心,于是,继续说:

“那们“琵琶公主”有没有来过?”小狗子依然摇头道:

“没来过,上午还听有人说,她正在找一个异人高足叫马玉龙的人斗一斗……”

马玉龙听得心中一惊,他不是怕“琵琶公主”找他,而警觉这句话是个漏洞。

是以,急忙一笑道:

“这消息我们前天就知道了,好吧,再见了!”

说着,迳向梯口走去。

小狗子正待说再见,已付了酒账的铁婆婆已将一块碎银塞给了他。

他神色一阵惊喜,急感激的说了声:“谢谢老奶奶!”

马玉龙见汪丽玲和铁婆婆都没有注意小狗子的那句话自然放心了不少。

因为,他和小狗子即然那么熟,难道连他们的少镖头是谁都不知?而口气中,根本就不知道马玉龙是“神勇镖局”的人。

当然,汪丽玲亲自看到了留条,铁婆婆也知道“琵琶公主”和郝丽珠在一起也有关系。

四人下了楼,酒保们赶紧取下马颈上的草料袋,并紧了紧马鞍肚带。

铁婆婆又给了酒保们一小块碎银,才在一连声的“谢谢”声中,认镫上马,直驰镇外。

到达江口码间,正巧有一条船过江。

马玉龙四人拉着,马,依序登上了大渡船。船上的商旅车马不少,有立有坐,除了船老大外,没有哪一个敢大声说话,

这是船过渡的规矩,也是出门在外人的禁忌。

但是,登上大渡船的马玉龙,又比别人多了一项禁忌,那就是担心相识的人,揭开了他的真正身分。

回想在光明镇的太白酒楼前,所幸及时发现“武当三剑客”,否则,势必当场揭穿!

是以,他一登上大渡船,特别注意船面上的人,尤其是身着劲衣的拉马少女。

因为,根据小花子的消息,“飞蝶三姐妹”仍在暗中跟了。

游目一看,大吃一惊,发现!武当三剑客就在船的那一头,三人六口眼睛,正以怨毒的目光瞪着他。为了避免发生冲突,马玉龙就在船中央的桅杆处停下来,故意将目光看向远处。

江船虽然大,相隔也不过四五丈距离,汪丽玲和铁婆婆当然也看到了“武当三剑客”,对他们的怨毒目光自然感到不满和诧异。

汪丽玲立即望着铁婆婆悄声问:

“那三人个瞪着我们的人是谁?”

马玉龙一听,暗暗焦急,只得以更低的声音,悄声道:

“他们是武当现任掌门人,“天一”道长的亲传弟子……”

话未说完,铁婆婆已恍然低声道:

“我老婆子想起来了,他们就是‘武当三剑客’……”

马玉龙心中一惊,不由急得悄声道:

“前辈小声点儿!”

铁婆婆小眼一瞪,反而又提高了一些声音,哼声道:

“怕什么……”

马玉龙赶紧焦急的悄声道:

“小声点儿,不要让他们听到!”

汪丽玲一看马玉龙的神情,不由这惑的问:

“你好象很怕他们似的……”

马玉龙一听,心知更糟,汪丽玲已开始对他怀疑了,只好悄声道:“我们做镖局生意的人,全靠!‘和气顺畅’才能生财……”

铁婆婆立即哼声道:

“他们是名门大派,难不成还敢结伙抢镖不成?”

马玉龙只得道:

“那当然不会……”

汪丽玲立即不解的说:

“那他们干嘛那么怨毒的盯着咱们?”

马玉龙赶紧解释说:

“不是瞪着你们,是瞪着我……”

汪丽玲蹙眉问:

“为什么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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