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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檀郎迷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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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姊姊义伸援手,小妹如再推辞,就有些太不识抬举了……”

话未说完,司徒华也愉快地道:“既是自家姊妹还客套什么,我们快走吧!”

说罢转身,展开轻功,当先向正北地去。

丁倩文加速身法,紧紧跟在司徒华身右。

但是,唯一使她不放心的是神智迷失的许格非,不知他现在是否已驰出了山区。

果然被她猜中了,在一个隘口他一掌击倒数名魔窟暗桩中的一人后,许格非已狂驰如飞地驰出了东南山口。

许格非神智迷失,但他的脑海里,仍牢牢地记着他的杀父仇人尧恨天。

但在他的心中最痛恨的却是尧庭苇。

因为,她没有善待他的母亲李云姬,否则,他的母亲不会死。

虽然他的脑海里和心灵深处仍印着这么两个人,但是,如果你要他说出尧恨天长得什么样子,尧庭苇今年多大年纪,他已不复记忆。

也就是说,尧恨天就站在他的面前,尧庭苇就跟在他的身旁同走,他也不识。

许格非一出东南山口,只见夜空昏黑,满天星星,远近村镇上,仍亮着不少的灯。

这时,他在下意识中,似乎觉得原野黑暗,夜色蒙蒙,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他开始有些倦意,身法也渐渐慢下来.他只是对着十数里外的一座大镇踉跄地奔走,思维中除了尧恨天和尧庭苇两个人名外,其他的事物,一切均属于空白。

他踉跄奔走的脚步愈来愈慢了,最后手里的单刀也自然地滑落到地上。

他圆睁的星目,开始一眨一眨,随着手中单刀的滑落,也有些显现乏力。

就在他四肢乏力,双目疲涩之际,前面太镇上,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嗒嗒马蹄急奔声。身心俱疲的许格非,精神一振,强自睁开了几乎合上的星目,运集目力一看,只见一匹健马,正在数十丈外,如飞驰来。

许格非仅睁眼看了一眼,立即又合上了。

对方驰来的健马太快了,刹那间的工夫已到了近前。

许格非继续踉跄前进,他并没有躲向路边,他也没有睁开双目看一眼。

一阵急骤蹄声,挟着一阵尘土气味和劲风,就在他的身边过去了。

但是,就在那匹健马驰过他身后的不远处,突然一声清脆娇叱,接着是蹄乱和马嘶。

显然,马上是一位女子,而那位女子正在猛地收缰,希望狂驰如飞的坐马立时停止。

许格非虽然听到了身后激烈的变牧,但他却头也没回。

随着那阵马嘶蹄乱,接着是一个亲切清脆而又惊喜的少女声音道:“许家哥哥,许家哥哥,你怎的会在此地?”

娇呼声中,一阵急骤蹄声,那匹健马又驰了回来。

一阵尘烟和劲风,那匹健马擦身驰过,已横马挡在了许格非身前。

许格非听了那声许家哥哥,早已睁开了眼睛。

只见横马挡在了身前道上的,竟是一个明媚艳丽,一身鲜红劲衣,背上插着一柄红丝剑穗宝剑的少女。

许格非经过了美丽少女的招呼,恍惚中似乎已记起自己的姓氏是姓许,因而茫然迷惑地问:“你认识我?”

马上的明媚少女,咯咯一笑,纤手一按鞍头,极轻灵愉快地跃下马来。

接着向前走了两步,有些刁钻地笑着问:“许家哥哥,你不认识我啦?”

许格非目光迟滞,表情迷惑地望着明媚红衣少女,久久才突然厉声道:“你……你是尧庭苇?”

苇字出口,急忙东找西看,嘴里同时继续道:“我的刀呢?我父亲的宝刀呢?”

早巳吓得娇靥苍白,险些脱口惊啊的红衣明媚少女,顿时吓呆了。

因为,她就是和司徒华双双计议,分头行事的尧庭苇。

尧庭苇一看许格非两手空空,明明身上佩有宝剑,而偏偏低着头在地上找单刀,知道他的神智还没有恢复过来。

他的指认她是尧庭苇,完全是他下意识中,仍一直念念不忘这个最令他痛恨的人。

一经想通了这个问题,尧庭苇立即强定心神,故意低声道:“嗨,许哥哥,你说什么呀?

我不是什么尧庭苇呀!”

许格非一听,头也不抬.依然望着地下东找西看,但嘴里却怒声道:“你不是尧庭苇就是尧恨天,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我的单刀呢?”

尧庭苇一听,宽心大放,立即愉快地咯咯一笑道:“许哥哥,我既不是尧恨天也不是尧庭苇,我是许家庄外的林幼梅呀!”

许格非一听许家庄,突然抬起头来,茫然自语似的道:“什么?许家庄?”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是呀,你就是许家庄的少庄主嘛,记得吗?你的舅舅李振刚李大侠,住在包头城……”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突然似有所悟的道:“是是,我舅舅是住在包头城……”。

尧庭苇见许格非已有恢复神智的迹象,心里真是又惊又喜。

喜的当然是他将恢复正常,但怕的是他的神智一清醒,马上就将她尧庭苇认出来。

是以,她只得再进-步地试着问:“许家哥哥,许伯父和许伯母呢?”

许格非一听,竟然茫然不知尧庭苇问的是谁,因而呐呐自语道:“许伯父……许伯母……”

尧庭苇听得心头一沉,只得解释道:“就是你爹和你娘。”

许格非一听爹娘,星目突然圆睁,神情立变怨毒,同时咬牙恨声道:“尧恨天……尧庭苇……”

尧庭苇听得芳心一震,赶紧改口问:“你现在要去哪里?”

许格非恨声道:“去追尧恨天……”

尧庭苇为了促起许格非的记忆,只得故作神情一振的表情,急声道:“可是一个身穿月白长衫,手持尺长大铁骨折扇的人?”

许格非听得神色茫然,竟呐呐道:“尧恨天?是那个样子吗?”

尧庭苇急忙肯定地道:“就是他,小妹听他自己说,他的绰号叫魔扇书生,名字叫尧恨天……”

许格非一听魔扇书生,立时目光一亮,同时脱口道:“不错,就是他,就是他!”

尧庭苇一见,立即故作紧张地急声道:“既然是他那么坏,我们得快些上马去追,他现在正在前面的大镇上。”

说话之间,早已过去拉住马缰,同时拍着马鞍,催促道:“快,许哥哥,快上马,小妹带你去捉他。”

许格非身形摇晃,步履踉跄,举步向马前走去,在他的下意识中,似乎也知道,这时应该乘马去追。

但是,就在他走至马前,伸手准备云攀鞍头的同肘。尧庭苇突然出手如电,戟指点了他的黑憩穴。

许格非想是太疲倦了,哼都没哼,两眼一闭,旋身就向地上栽去。

但是,就在他闭目旋身的同时,尧庭苇已急伸玉臂将他的身躯揽住。

尧庭苇急忙将许格非托抱而起,飞身纵落在马鞍上,拉动丝缰一抖,座马如飞向镇前驰去。

这是一座两进一厅两厢一上房的普通中等宅院,谈不上建筑雄伟,富丽豪华。

宅门开时,尧庭苇也正飞身下马,她立即托抱着许格非奔进了宅内。

马被拉走了,宅门再度关上,野犬停止了狂吠,镇上恢复了沉寂。

但是,这座中等宅院里,在没有灯光的情形下,却人影晃动,十分忙碌,不时传出悄声交谈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消逝,-个时辰,一个更次地过去了,宅院中也终于静了下来。

床上的锦被中,正仰面睡着沐浴过后,头上缠着白布的许格非。

许格非面容洁净,睡态安详,鼻翅扇动,呼吸正常,除了俊面有些苍白外,和他傍晚进入山区完全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这时的身心俱疲,真力耗损过巨,醒后是否能恢复他的正常神智实难预知。

尧庭苇一想到这个问题,便不由惶急地流下泪来。

因为,她朝思夜盼,期待了许久的结果,竟是檀郎神智迷失,却把她尧庭苇恨之入骨。

看檀郎当时的神情,恨不得喝她的血,食她的肉。

静立一角的一个黄衣侍女,一见尧庭苇哭了,立即宽慰低声道:“小姐,您要多保重身子,等司徒姑娘取了药来,许少侠一定会恢复知觉……”

尧庭苇一听,突然轻泣道:“我真希望他就这样子一直迷失下去,忘了他过去的一切,忘了他心中的仇恨怒火,也忘了我尧庭苇。”

那个黄衣侍女一听,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阵衣袂破风声响,由远而近,嗖的一声纵落在房门外。

黄衣侍女的目光一亮,脱口悄声道:“一定是司徒姑娘来了。”

尧庭苇一面起身拭泪,一面示意黄衣侍女去开门。

随着门闩声响,纤影一闪,急忙奔进一人,尧庭苇一看,正是司徒华。

尧庭苇正待说什么,却发现司徒华娇喘吁吁,满额满脸香汗,神情极度惶恐,惊急地看了门外夜空一眼,急忙掩上了房门,看情形,显然是受了极端的恐怖和惊吓。

尧庭苇急忙过去,伸手将娇喘吁吁的司徒华扶住,同时急声问:“师姊?你怎么了?”

神情极度紧张的司徒华,先举袖拭了一下额角的香汗,道:“我被一个怪物似的人跟踪了……”

尧庭苇听得花容一变.脱口急声问:“你可曾把他甩掉?”

司徒华连连颔首,竭力镇定心神,依然喘息着道:“甩掉了……”

尧庭苇却有些不放心地问:“你确定那人没有跟踪到此地来?”

司徒华很坚定地摇着头道:“没有跟来,我看得很清楚,也很小心。”

尧庭苇立即放心地道:“那就好,你坐下来喝杯茶。”

说罢,扶着司徒华走向桌侧的椅前坐下。

这时,侍女已为司徒华端了杯茶来。

司徒华饮了口茶,吁了口气,才余悸犹存地道:“这人身法实在怪异,就像幽灵魔鬼般,飘忽如风,尤其他的怪异身形……”

尧庭苇立即关切地问:“什么怪异身形?”

司徒华紧张地道:“对方身形忽大忽小,时有如丈长般的蝙蝠,小时就像个骷髅,头如麦斗,两眼如灯,时隐时现,忽近忽远。”

尧庭苇听了自然暗自心惊,但她却不信那就是鬼魂幽灵。

是以,未待司徒华话完,已绽唇一笑道:“看你说得这么怕人,恐怕是看花眼了吧?”

司徒华一听,立即正色怒声道:“师妹,愚姊何时和你开过玩笑。”

尧庭苇依然满面含笑的道:“果真这样,那就是又愤恶作剧,故意穿上一套可大可小的怪异衣服。”

司徒华立即恍然,正色道:“不错,在当时我却没猜透这些,因为我本身闪闪躲躲,又怕那位丁倩文发现,又怕遇到屠龙老魔。”

尧庭苇淡然一笑道:“这个怪异人物,很可能就是屠龙老魔。”

司徒华一听,突然又柳眉一剔,十分气愤地恨声道:“对,一定是那老贼,我怎的当时一直想不到是他呢!”

尧庭苇有些忧虑地道:“许格非被他劫走,恐怕是迟早的事。”

司徒华立即断然道:“绝对不会,因为我方才甩掉他,又一连串过镇前的十数户,直到我确定他没有再跟踪在身后,我才沿着巷道阴影,悄悄地潜来此地。”

尧庭苇认为只要被屠龙老贼盯上了,绝难逃过他的发现。

老贼功力高绝,身法奇速,一个轻功较他低的人,很难甩脱他的跟踪。

但是,尧庭苇怕伤了司徒华的自尊,只得改变话题问:“师姊可拿了清神散来?”

司徒华忙不迭地颔首道:“拿来了。”

说罢,立即将衣带上的一个锦绣小荷包解开,纤指一挟,取出一个灰绿色的小玉瓶来。

同时,一面交给尧庭苇,一面关切地问:“许格非怎么样?”

尧庭苇安慰地道:“情绪很好,沐浴更衣,敷药裹伤之后,解开穴道,一直在安睡。”

司徒华立即颔首安心地道:“师父说,尽量让他休息,如果他的真力恢复,神智也许会跟着自动恢复,如果睡醒后仍精神恍惚,再服清神散也不迟。”

尧庭苇立即会意地点点头。

司徒华起身道:“师妹,我们去看看他?”

于是,两人径向内室走去。

黄衣侍女一见,急忙将内室门帘掀开。

但是,就在侍女掀开门帘的同时而仰面躺在床上的许格非,却正睁着一双明亮星目转首望着室门外。

不过,许格非一见门帘掀开,却急忙转过头去,再度闭上了眼睛。

可惜,侍女掀帘,司徒华和尧庭苇尚未到室门前,因而都没发现。

司徒华和尧庭苇走进室内,发现许格非仍像方才一样,安详地仰面睡在床上。

虽然整个上房没有燃灯,但由于内室前后有窗,较之外间尤为明亮。

司徒华走至床前,关切地看了许格非一眼,立即望着尧庭苇问:“他伤得怎样?”

尧庭苇轻巧地指着许格非的前额和左右额角道:“前额擦伤得较厉害,左右两额角仅红肿皮破……”

尧庭苇听得花容微微一变,道:“那他的前额上可能会留下疤了!”

尧庭苇听得一愣,不禁有些大感意外地看了司徒华一眼,道:“也许。如果他的神智很快恢复过来,不去用手乱抓,疤痕也许不大。”

司徒华由于尧庭苇以惊异的目光看她,自知失言,只得感喟地道:“但愿他能早日恢复神智,要不然,父死母丧,自己又碰得满脸上都是疤.也实在太可怜了。”

尧庭苇似乎不愿意听她这些,立即改口和声问:“师姊,那位丁姑娘怎样了?”

司徒华道:“最初按着我们两人的计划去做,果然在谷口外的矮林前截住了她……”

尧庭苇一听最初,心知不妙,不由焦急地关切问:“以后呢?”

司徒华突然柳眉一蹙,有些为难地道:“后来我觉得就这样贸然带着她见师父.也会得到师父的责骂。”

尧庭苇一听,娇靥立变,不由震惊地问:“你没有带着丁姑娘去见师父?”

司徒华故作无可奈何之色道:“我不是说了吗,真的带她去了,师父一定会骂我们冒失胡闹……”

尧庭苇一听,立即正色婉转地道:“师姊,我们第一次错了,仍有可原谅之处,因为,她关心的许格非有了我来照顾,而她也见到了师父。”

司徒华立即分辩道:“可是师父也不知道她父亲的下落呀?”

尧庭苇正色道:“至少师父可以告诉她浪里无踪丁大侠可能的处境和被软禁的原因呀!”

司徒华却不以为然地道:“师父还不是也根据目前的情况加以揣猜罢了。”

尧庭苇一听,突然觉得她这位一向相处很好的师姊有些可恼。

但是,她仍耐心地解释道:“可是,我们这样做就是一错再错了。”

司徒华一听,立即有些不服气地道:“怎么呢?”

尧庭苇继续解释道:“师姊请想?我们先骗她移转方向,便利我们截下许格非,而却又不带她去见师父,她的确相信你,跟着你前去,当然是因为你谈到了师父,这样一来,岂不连师父的声望,师门的名誉也毁了吗?”

话声甫落,司徒华突然恼羞成怒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我这么做还不是都为了你!没想到,辛辛苦苦地事做完了,反而到这儿来接受你的呵叱。”

尧庭苇赶紧解释道:“师姊,小妹绝对不敢呵叱师姊,我是觉得师姊一时疏忽,没有悟及这件事的严重后果……”

话未说完,司徒华已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你既然这么说,我再去九曲谷找她去好了。”

尧庭苇一听,娇靥大变,脱口惊呼道:“那……那她不是要被活活地饿死在里面吗?”

司徒华立即冷冷地道:“她又不是白痴.她不会设法逃出来。”

尧庭苇却坚绝地道:“不,她虽然身具武功,但小妹还是要去把她引出来。”

司徒华突然冷冷一笑道:“这么一来,你不就是她的救命大恩人了吗?”

尧庭苇听得一愣,以极迷惑的目光望着司徒华,久久说不出话来。

司徒华哼了一声,继续道:“你留在这儿照顾你的未婚夫婿吧,还是由我前去救丁倩文。”

说罢转身,举步向室门走去。

尧庭苇急忙一定心神,脱口急呼道:“师姊慢着。”

司徒华停身止步,仅侧头淡然问:“什么事?”

尧庭苇急步追了过去,诚恳地道:“师姊,小妹以为你这时再去不太好……”

司徒华淡然问:“为什么?”

尧庭苇解释道:“时间已隔了这么久,即使再去,也无法自圆其说。”

司徒华冷然一笑问:“你去了又怎么说?”

尧庭苇正色道:“小妹会说,你失足坠崖,或遇到了那个怪异人物点了你的穴道,醒来已不见了丁倩文,这要看你当时是怎么离开丁倩文的了。”

司徒华冷冷一笑,突然仰面望着房顶,冷冷地道:“不错,我正是利用九曲谷中的一处断崖处尖叫一声就离开了。”

尧庭苇立即兴奋地道:“小妹找到丁姑娘就这么说,然后再带着她前去见师父。”

司徒华淡然问:“这儿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当然由师姊照顾他!”

司徒华却冷冷一笑道:“算了吧,我怕在他身上付出太多的感情到时候收不回来。”

说罢,急步走至门前,掀帘走了出去。

尧庭苇听得完全呆了,直到外面传来黄衣侍女的开门声响,她才定过神来。

门帘启处,黄衣侍女也神情黯然地走了进来。

只见黄衣侍女望着尧庭苇,幽幽地道:“司徒姑娘走了!”

尧庭苇默默地看了黄衣侍女一眼,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近床前。

她见许格非依然很安详地睡着,似乎宽心了不少。

但是,立在一旁的黄衣侍女却以埋怨的口吻道:“后山的杜老英雄一点也没有把话说错,司徒姑娘的心肠。如果像她的容貌一样美好就好了……”

尧庭苇未待黄衣侍女话完,立即低叱道:“小慧,不准你说司徒姑娘。”

黄衣侍女立即低声道:“是杜老英雄这么说的嘛!”

尧庭苇一听,不由嗔目剔眉,正待呵叱小慧,锦被中的许格非,突然呻吟了一声,动了一动。

尧庭苇目光-亮,立即去看许格非。

一看之下,发现许格非眼睑颤动,马上就要睁开眼睛。

黄衣侍女小慧,不由惊喜地悄声道:“小姐,许少侠要醒了!”

尧庭苇一听,立即似有所悟的吩咐道:“小慧,快去倒一碗开水来。”

小慧未待尧庭苇话完,早已奔到茶几前,执壶倒了一碗开水。

尧庭苇的手中仍握着那瓶清神散,一俟小慧将水端过来,立即拔开瓶塞倒了一些淡灰色的粉末。

于是,起身走至妆台前拿起一支银簪,轻轻搅匀,立即走回床缘坐下,目注许格非的动静等他醒来。

只见许格非再度呻吟了一声,缓缓地将眼睛睁开了。

许格非刚刚睁开星目,接着神色一惊,突然两眼大睁,十分惊异地急忙坐起身来。

尧庭苇所幸早已有了准备,急忙将手中的药碗闪开。

许格非惊异地望着尧庭苇,瞪大了双目,久久说不出话来。

尧庭苇赶紧愉快地一笑,道:“许家哥哥……”

话刚开口,许格非已惊异地问:“你……你认识我?”

尧庭苇一笑道:“我是你家的邻居,我就是林幼梅,和你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林妹妹嘛!”

许格非依旧茫然自语似地道:“你是我的邻居?林幼梅……”

尧庭苇赶紧愉快地含笑颔首道:“是呀,你住在临河许家庄,我就住在你家的庄外面,记得吗?我有一次和你一块坐车去包头城李振刚李大侠你舅舅家。”

许格非一听,神色立变悲愤,眉宇间也立现杀机,星目中立时充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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