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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长白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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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当时的一幕,真是又羞又急又气,好在他就是她的未婚夫婿,否则,她真的无地自容,愧对他许格非了。

一想到许格非,在楚金菊家中出现的事,不由关切地问:“你怎的被他们诱到楚姐姐家里的?”

如此一问,正问中了许格非所要问的问题,因而,他不答反而问道:“我也正想问你,你是怎的被白俊峰那帮歹徒捉住的呀?”

雪燕儿见问,也不答反问道:“楚金菊姐姐没有对你说?”

许格非道:“她也是刚回来呀!”

雪燕儿道:“我知道,我是说,楚姐姐没有追问她的两个使唤丫头?”

许格非立即道:“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两个侍女已企图飞上房顶逃走……”

低着头慢慢向灶中添柴的雪燕儿,闻声一惊.急忙抬头问:“那两个丫头逃掉啦?”

许格非立即道:“那时我神志已渐清醒,怎能让她们两人逃走,当时我立即弹指把她们两人由房顶上弹下来……”

雪燕儿又有些失意地问:“结果都死啦?”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问:“怎么?你是说不该杀她们两人?”

雪燕儿不由正色恨声道:“当然该杀,只是我觉得那样太便宜了她们!”

许格非惊开地噢了一声问:“怎么?你也是受了她们两人的害?”

雪燕儿见问,不禁又羞又气又懊恼地说:“我当时就觉得有些情形不合情理,已经起了疑虑,可是没想到,她们在茶里已经动了手脚!”

许格非一听,不由脱口道:“我也是喝了她们的茶才晕厥的,既然你当时已经起了疑虑,为什么还要喝呢?”

雪燕儿不由懊恼地说:“当时我的确有些口渴,加之她们两人招待亲切……”

许格非心中一动,问:“她们两人?老得禄和牛嫂呢?”

雪燕儿更加懊恼地说:“就是嘛,我当时也曾问她们两个,老得禄和牛嫂呢,她们说着楚姐姐到秦皇岛办事去了!”

许格非不由生气地问:“你觉得这合乎情理吗?”

雪燕儿再度懊恼地说:“就是嘛,待我发觉不对劲儿时,已经来不及了……”

许格非脱口问:“也晕倒啦?”

雪燕儿竟摇头道:“不,我没有晕倒,只觉四肢乏力,不听指挥,也不能运功动用真力!”

许格非迷惑的噢了一声,问:“后来呢?”

雪燕儿不由愤愤地继续说:“后来两个死丫头立即跑到穿厅屏风后,又喊来两个劲衣女子……”

许格非听后心中一动,脱口关切地问:“其中可是有一个一身素衣的美丽少女?”

雪燕儿立即正色道:“不错,有一个……”

许格非立即愤声道:“那就是白俊峰的姐姐,白素贞!”

雪燕儿一听,不由关切地问:“他的姐姐和你有仇嫌?”

许格非不便和雪燕儿再扯出邬丽珠的事,以免另生枝节。因为现在他已知道了雪燕儿与他的关系,当然暂时不谈其他女孩子为上策。

有鉴于此,他毫不迟疑地说:“因为他们姐弟在恒山无礼挡道,故意挑衅动手,结果,白俊峰被我掌伤呕血,他姐姐白素贞也被我用剑划破了衣服,老魔见有机可乘,便邀他们姐弟合伙对付我……”

话未说完,雪燕儿突然似有所悟地问:“你说的屠龙老魔,说话的嗓音,可是有些沙哑艰涩?”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道:“是呀,怎么?你见过他?”

雪燕儿立即道:“不,我没见过他,但我却听到他的声音,白素贞捆绑我时,曾向厅屏后恭声请示,并称老魔老前辈!”

许格非一听,不由切齿恨声道:“果然是这个老魔施展的诡计,他居然如此卑鄙无耻!”

雪燕儿也许是有意让许格非知道她仍是洁白的女儿身,故意迷惑的说:“可是,看起来,他似乎对你仍不错……”

许格非哼了-声,愤声道:“他如果对我好,便不会布下这个卑鄙无耻的陷阱了!”

雪燕儿只得微红着娇靥,低着头说:“至少他知道我和你的密切关系,除女孩子外任何人不准碰我!”

许格非已有了处世经验。立时明白了雪燕儿的用意,立即拉回正题问:“当时老魔是怎么说?”

雪燕儿幽幽的说:“他只说按照他的指示去做,稍有差池,立即要那些人溅血当地!”

许格非不由蹙眉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雪燕儿略微想了想才说:“我到达楚姐姐家时已经二更天了,片刻之后我就被他们抬到另外一家的屋子内,直到第二天的中午过后,才被他们捆在你的床上……”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自语似地说:“难怪老得禄和牛嫂都说不知你是谁……”

雪燕儿立即正色道:“我也一直没有看见他们呀!”

许格非解释道:“那时老得禄已被捆在柴房里,牛嫂也受着他们的威胁和挟持!”

说此一顿,特地又正色关切地问:“为什么那么晚你还去找楚姐姐?”

雪燕儿一听,不由有些生气地说:“还不都是为了你!”

许格非听得一愣,问:“什么?为了我?”

雪燕儿立即道:“是呀!爷爷在外面听人家说,你已前来关东长白山区,可能去挑病头陀的总分舵.所以才要小妹去找楚姐姐,一方面要她的家人留意,一方面要她和我们前去支援你……”

许格非立即不解的问:“那为什么楚姐姐回来了,你反而匆匆离去呢?”

雪燕儿不由有些生气地说:“当时歹徒众多,我好不容易才得脱身,怎可和楚姐姐一块再被他们捉住?那时岂不连一个通风报信,前去支援的人都没有了吗?”

许格非深觉有理,不由关切地问:“你是请师祖前去救人?”

雪燕儿立即嗯了一声,颔首道:“我当时以为楚姐姐一定会被他们挟持,没想到,去的途中竟遇到了你!”

许格非一听,不由痛心懊恼地说:“我从小就未曾见过师祖,师祖也不容我有向他老人家解释的机会,以至闯了这么大的祸!”

雪燕儿也不由叹了口气道:“爷爷就是这个脾气,其实他老人家的心地却非常正直善良!”

说此-顿,特地又正色道:“噢,其实,你一掌将爷爷震伤呕血之后,爷爷立即联想到可能是你……”

许格非不由焦急地理怨道:“你当时为什么不把我喊住呢?”

雪燕儿解释道:“当时爷爷呕血,我早已吓坏了,直到爷爷稳住气血,能够说话时,他老人家才告沂我,那时再看,你早已跑得没有人影了!”

许格非不由关切地问:“师祖当时怎么说?”

雪燕儿道:“爷爷说,能将他老人家震伤呕血的年青人,瞩目天下,恐怕只有你一个,他老人家还说,你的相貌很像伯母她老人家!”

许格非立即道:“是的,我比较像我娘!”

雪燕儿继续说:“当时爷爷知道了是你,立即断定你必是前来此地,所以便一面休息,-面赶回来了!”

许格非更加关切地问:“爷爷对他们把你捆在我的身边?他老人家有什么看法?”

雪燕儿立即道:“爷爷既然知道是你,当然知道这可能是敌人故布的圈套陷阱,否则,你也不会慌里慌张地把我给放了!”

说此-顿,突然似有所悟地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这次和你前来的,可是还有-位珠姑娘?”

许格非听得心头-震,不由惊异地问:“你是听谁说的?”

雪燕儿立即道:“听你说的呀?”

许格非神色-惊,不自觉地问:“什么?我?”

雪燕儿正色道:“是呀!就是你说的嘛!”

许格非不由迷惑的说:“我什么时候说了嘛?”

雪燕儿-笑,只得解释道:“是你睡在我身边时,曾经喊了不止-声的珠妹妹!”

许格仆一听,心知要糟,心念电转,他只得含糊地说:“我曾这样说过吗?”

雪燕儿一听,再没说话,熄掉小灶下的火,端起砂锅,迳自走出厨房去。

许格非-见,脱口低呼道:“雪妹!雪妹……”

但是,雪燕儿没有吭声,依然低着头向正中茅房走去。

许格非没有得到允许不敢进去,只得愣愣地站在院中,看着雪燕儿推门走进屋内。

雪燕儿一进房门,立即将门又掩上了!

紧接着,火光-亮,房内已亮起了灯。

许格非-看,这才发现天已完全黑了,繁星万点,新月蛾眉,灰暗的雪岭银峰,微泛着暗淡的光辉,显得暮气沉沉,毫无生机。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的心情也随之-沉,他此番前来,本是祖孙欢聚,其乐融融,没想到,竟落得如此黯淡凄惨!

想想这是谁造成的呢?

当然是屠龙老魔!

许格非一想到屠龙老魔,唇角上立时掠过一丝冷笑,心头也充满了恨意。

回想他白泰山丈人峰的古洞中醒来,直到他此时此刻的现在,不知受了老魔多少次地摆布,欺骗,和愚弄。

现在,老魔又一次的成功了,虽然没有使他和师祖长白上人完全决裂,但已使他掌伤了师祖导致呕血。

老魔的目的再度达到了,但也种下许格非立誓杀他除害的决心。

许格非虽然想着心事,但他的目光却仍本能地注视着上房茅屋的门。

蓦然光线一亮,门开了,雪燕儿闪身而出,顺手掩门,低着头迳向这面走来。

许格非一见,立即迫不及待地迎过去。

到达近前,首先低声关切地问:“师祖怎样?”

雪燕儿闻声止步,仅抬头看了许格非一眼,并轻柔的低声道:“爷爷清你进去!”

说罢,闪身走了过去。

许格非本待再问什么,这时一看,只得住口不说了。

这时听说师祖长白上人要他进去,当然是有许多话要问他,而他也将把自随父母篷车离家,中途父亲遇害,母亲在西北山区落难,以及他被屠龙老魔掳往泰山的经过直到现在。详详细细地报告一遍。

走进厨房,急忙放上砂锅的雪燕儿,当然关心许格非的一切,她方才不敢多站多说,是因为她知道爷爷喊许格非进去,必会谈到他们两人的婚事。

这时,她-放下砂锅,便立在一角,静静地看着许格非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推门走进了爷爷的上房内。

雪燕儿的心,同样地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直到许格非轻轻地反手将门掩上,她才敢走出厨房,静静地走到古柏下的石凳上坐下。

最初,她知道许格非一定要报告他这两年多来的经过与遭遇。

接着,爷爷会迫问他这次前来长白山区的原因和目的。

其次再告诉许格非,有关病头陀东北总分舵在本山的确实位置,以及舵上高手的情形和实力。

最后,最后才会谈到有关她和许格非的婚事。

一想到爷爷和许格非谈起她的婚事,她立时心跳脸红,坐立不安。

她不知何时已不安地站起来在树下徘徊走动,她在想,爷爷会怎样地对许哥哥说呢?她想一想,走动走动.一会儿看一眼天边的新月,一会儿看一眼满天眨着眼的寒星,她的心湖,似乎再也静不下来了。

她想着少时许哥哥出来用什么表情迎接她,如何问头一句话。

心念间,一阵猛烈心跳,一颗心几乎跳到腔口。

因为她想到了许格非一出来便告诉她,爷爷已答应先给他们两人完婚了!

不,她立即在心里这么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她知道许格非还要转回临河老家,先安葬了父母,再重建宅院之后,才能和她举行结婚大典!

一想到那时才能举行婚礼,她立时想起了许格非在恍惚中呼喊的那个珠妹妹。

雪燕儿的心头一沉,在妒意中渗杂着伤感、落寞和失意,因为她已断定许格非已有了他喜爱的女孩子,那就是那位珠姑娘。

一想到那位珠姑娘,立时引起了她内心的更多问题。

她首先想到那位珠姑娘的武功是否比她强,是用刀、用剑,还是其他兵器?其次,当然是那位珠姑娘是否长得比她健美、漂亮,是黑、是白、是瘦、是胖?再者,那位珠姑娘的性情是否比她好,是否温柔善良,还是泼辣刁蛮?

雪燕儿自恃是美女中的美女,想来想去的结果,她的结论是她一定比那位珠姑娘武功高强,健美漂亮。

但是,当她想到许格非和她在一起时,许格非并没有对她表示特有的亲近倾向,这使她也联想到那位珠姑娘当然也不是一个丑丫头。

雪燕儿正在时起时坐,一会儿徘徊走动.一会儿痴站发呆之际,不远处突然有人含笑悄声道:“傻丫头,发什么呆呀?”

雪燕儿悚然-惊,急忙转头,发现胖弥勒正含着神秘微笑向她蹑足走来,看样子他似乎已经知道家里来了客人。

因为,平素胖弥勒来时,总是咋咋呼呼,嗓门大开,这一次却变得有些特别。

心念电转,立即恭声招呼道:“胖爷爷!”

胖弥勒腆着个大肚皮,直到走至近前,才神秘地嘿嘿一笑,低声问:“傻丫头,有什么心事在这儿发呆,告诉胖爷爷,胖爷爷为你作主!”

雪燕儿平素和胖弥勒嘻闹玩笑惯了,但这时却不知怎的,胖弥勒一问,自己脸先红了。

胖弥勒一见,立即神秘地笑着问:“傻丫头,你不说胖爷爷我也知道,是不是在为许格非那小子的前来静不下心来,有些又喜又忧?”

雪燕儿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胖爷爷,您知道?”

胖弥勒立即道:“白天里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雪燕儿哦了一声,道:“他是来看望我爷爷的!”

胖弥勒-笑问:“不是来看你?”

雪燕儿娇靥-红,立即黯然垂首,幽幽地低声道:“他根本不知道有我!”

胖弥勒立即毫不介意地说:“那是因为你师伯怕影响他的武功进境,你们还都是小孩子嘛,后为魔窟高手迫杀得紧,更没有心情告诉他小子……”

话未说完,雪燕儿已幽幽地说:“我知道,胖爷爷,可是,他似乎已有了呀……”

雪燕儿娇靥再度-红,不由低头幽幽的说:“他好像有了心中喜欢的女孩子了!”

话声甫落,胖弥勒竟突然低声笑,同时笑声道:“你说他只有一个?”

雪燕儿看得神色-惊,不由惊异地说:“是呀,您是说……”

胖弥勒再度哑然笑道:“象他这等年轻健美,武功惊人,而又名满天下的小伙子,正是所有美丽少女的追求对象,据我老人家看,恐怕不止一个了……”

雪燕儿一听,心里立时像塞了一个大疙瘩,不由分辩说:“他身边并没有跟着任何-个女孩子……”

胖弥勒道:“那是团为他行踪飘忽,使那些爱慕他的女孩子无法将他盯牢,-旦和他搭上了腔,再想甩掉恐怕就难了!”

雪燕儿-听,不由焦急地问:“那该怎么办呀?胖爷爷,您该为燕儿想个办法呀!”

胖弥勒立即道:“这还不简单,你们两人赶快成亲呀!”

雪燕儿一听,满面绯红,立即幽幽的说:“可是他还不知道有婚约的事!”

胖弥勒正色道:“你爷爷自然会告诉他呀!”

雪燕儿幽幽的说:“即使他知道,也不会马上……”

说到举行婚礼终觉难以出口,只得住口不说了。

胖弥勒当然知道雪燕儿要说什么,因而提议道:“那就从现在起把他盯牢!”

雪燕儿听得黛眉一蹙,焦急地问:“万一我跟在他的身旁,别的女孩子仍前来接近他呢?”

胖弥勒毫不迟疑地说:“很简单,那就直接告诉对方,他是你的未婚夫婿,你们早巳订有婚约了!”

雪燕儿立即不以为然地说:“可是我爷爷有一天说,武林名家,著名英侠,往往是美丽侠女追求的对象,有很多誉满江湖的侠女,也宁愿委身为妾,下嫁给她所爱慕的人!”

胖弥勒一笑道:“这种武林儿女的风流韵事说来太多了,数也数不完,不过,如果你防范得严一点,总会好一些!”

说罢回头,看了一眼长白上人的茅屋前,继续问:“他们祖孙谈了多久了?”

雪燕儿也望着上房房门道:“很有一阵子了,看来恐怕还得一会儿谈完。”

胖弥勒一听,立即道:“好,那我明天再来找你爷爷聊!”

雪燕儿似乎知道胖弥勒的前来并无正事,因而也未挽留,仅施礼恭声道:“胖爷爷好走!”

胖弥勒嗯了一声,迳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雪燕儿愣愣地望着胖弥勒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东北房角后,她才缓缓地坐在石凳上。

现在,她和胖弥勒淡了一席话,使她确定了一个保持她独占许格非的概念,那就是胖弥勒说的,盯牢他。

就在她坐在石凳上,心念方定的同时,上房门呀的一声开了!

雪燕儿心中一惊,倏然由石凳上站起来,在这一刹那,她的心跳得特别厉害。

只见许格非静静地走出来,并悄悄的掩上了门,才向这边走来。

雪燕儿立即急步迎了过去,首先低声问:“许哥哥,爷爷怎么说?”

许格非举手一指古柏下的石凳道:“我们到那边去谈!”

雪燕儿见许格非神情凝重,心头不由一沉,立即默默地跟在许格非身后。

两人到达棋枰前,相对坐了下来。

雪燕儿不由有些埋怨道:“怎的谈了这么久?”

许格非和声解释道:“我这还是简要地向师祖报告呢,如果说得详细些,说到天明也说不完!”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地问:“噢,方才我听到你在和别人谈话……”

雪燕儿神色一惊,娇躯一战,不由吃惊地问:“你?这么远你都察觉到了哇?”

许格非不愿雪燕儿过份震惊他的武功,只得道:“他方才不是还笑了吗?”

雪燕儿似乎记得胖弥勒曾经笑过,因而道:“他是后山的胖爷爷,人称胖弥勒,他是来找爷爷谈道的!”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地恍然道:“噢,他已经知道你来了!”

许格非立即淡然道:“他中午来过……”

雪燕儿立即关切地问:“他说了些什么?”

许格非依然漫不经心地说:“他人很爽朗风趣,自我介绍了几句,见师祖不在也就走了。”

雪燕儿一听,不由失意的哦了一声,显得有些失望。

许格非当然看出雪燕儿的心思,但他鉴于师祖长白上人一直没有谈他和雪燕儿之间的事,他认为这其中可能临时又有了变化。

因为,方才他在报告近两年多来的全盘经过时,长白上人一直合目颔首,不时发出一声会意的嗯声,绝少发出疑问,显然他老人家已另有了打算。

当然,那是他述说过尧庭苇救命侍母,以及母亲李云姬临终时的遗嘱吃惊之故。

心念间,雪燕儿突然问:“方才你出来时,爷爷怎么说?”

许格非立即道:“有关前去病头陀总分舵的事,师祖要我和你商量,他老人家说,你什么都知道!”

雪燕儿不由迷惑的问:“爷爷只说了这-句?”

许格非颔首道:“是的。师祖直到我报告完了全盘经过,才说了要我找你商量的事!”

说此一顿,特地正色问:“雪燕妹,你还有什么事吗?”

雪燕儿娇靥一红,赶紧摇头道:“哦,没有什么事……噢,前去病头陀的巢穴,你有什么计划吗?”

许格非道:“当然是擒贼擒王,力歼智取!”

雪燕儿一听,立即会意地问:“你准备夜探奇袭?”

许格非立即赞服地看了雪燕儿一眼,他觉得雪燕儿也是一个智慧极高的女孩子。是以,微一颔首道:“不错!这样也可免于多杀无辜!”

雪燕儿道:“如施奇袭,当然以深夜潜入为宜,如欲擒王,必须深入贼穴,此地距离病头陀的总分舵,施展轻功,约一日行程,如果明天绝早起程,傍晚即可到达,稍事侦察,即可进入!”许格非一听,立即赞声道:“好,明天我们就绝早起程!”

雪燕儿听得-愣,不由惊异地问:“你是说,就我们两个人?”

许格非被问得也不由-愣道:“当然是我们两人呀!”

雪燕儿不由吃惊地说:“你知道吗?病头陀手下有三堂九坛二十七香主,八十-执事,还有六七个营区的数千个喽罗大小头目……”

许格非一听,心里不禁有气,是以,未待她说完,已沉声问:“以你的意思呢?”

雪燕儿似乎已看出许格非的惊异和不悦,因而不由怯怯的说:“至少应该请爷爷柬邀关东各地高手,一同联手……”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不耐烦地说:“莫说那些人胆小怕事,就是柬邀他们前来,也必旷日持久,还不知哪一天才能到齐,哼,说不定,人还没有邀齐,已被病头陀派人一一解决,个个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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