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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心病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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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姬妲妮听得佯装一愣道:“是呀,我没有违背我的诺言呀!”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失声笑了。www.mengyuanshucheng.com

娇靥一红的邬丽珠,气得一跺小剑靴道:“哎呀,我的嘴巴今天是怎么了,我的意思是指神尼的修真孤峰,不知怎的竟说成天山了。”

大家一听,刚刚歇落的笑声,再度掀起来,而且更响亮了。

笑声一落,还是稳静的丁倩文含笑问:“妲妮姑娘怎的想起前来天山派?”

丽姬妲妮见问,未言先蹙眉,神色间带着一丝愁,说:“你们离开后,我一个人就把广崖上再清理了一下,回到小楼上,总觉得空空荡荡的,做什么也不是,坐也坐不住,躺也睡不着,真是烦死了……”

尧丁四女一听,彼此对看一眼,又看了一眼含笑不语的单姑婆和默默垂头的古老头。

丽姬妲妮继续又望着许格非和尧丁四女,以询问的口气说:“说也奇怪,我那一日一夜没有合眼,也没有吃,也没有喝,居然一点也不饿,你们说怪不怪?”

单姑婆见尧丁四女含笑不语,只得笑着问:“后来吃了没有呢?”

丽姬妲妮有些黯然地摇摇头道:“没有吃?肚子虽然饿了,可是懒得起火去烧,后来决定到腾木峰看看你们是否已经离开了,刚到了崖下就遇到了玄婆婆……”

许格非见尧庭苇不讲话,只是含笑着听着,只得笑着说:“于是她告诉你我们来了天山派,你也就跟着赶来啦?”

丽姬妲妮立即道:“是呀,由玄婆婆的口里我才知道法鹤的事,因为神尼和天山派的祖师原有师门渊源关系,我怎能知道了不管不问?”

单姑婆知丽姬妲妮实在是想念许格非,对她说的天山渊源,根本没放在心里,是以才笑着说:“这么说来,你正好为本派除去了元凶巨恶,收回了师门重宝。”

丽姬妲妮一听,却失声愉快地笑了,同时笑着说:“哪里是我,只是我捡了一个现成煮熟的鸭子罢了。”

大家一听,再也忍不住快意地哈哈笑了。

就在这时,一静等人已并肩排队地匆匆走了过来。

许格非一见,立即欢笑道:“当前那位就是一静道氏.也是他们的大师兄,可能就是这一届的新掌门人。”

丽姬妲妮似乎对这些并不太注意,仅镇定地噢了一声问:“他们原来的掌门人呢?”

许格非立即凝重地叹了口气道:“就在数个时辰前已被歹徒们杀了。”

丽姬妲妮不解地说:“可是他们还有长老呀!”

许格非摇头感地说:“长老也全部被杀了。”

丽姬妲妮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地问:“怎么会呢?怎么一下子就被他们杀光了呢?”

许格非本待再加解释,一静等人已列队在两丈以外肃立站好。个个神情肃穆,俱都竖十稽首,由一静一人恭谨朗声道:“祖师爷在上,请受弟子们大礼参拜。”

许格非等人一听,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移到丽姬妲妮的身后。

一静朗声唱罢,所有跟来的天山道人,纷纷跪了下去。

看得一愣的丽姬妲妮,不由慌得急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单姑婆原本不信丽姬妲妮天山派有什么渊源关系,这时一见一静等人全都跪下了,才信以为真。不过经丽姬妲妮这么叫嚷这是怎么回事,她又迷惑不解地说:“你姑娘不是人家天山派开山祖师爷的高足吗?”

丽姬妲妮却慌得继续大声道:“可是,我是女孩儿呀!”

说着,突然脱下头上扁形皮帽,露出了一头秀发说:“你们真的把我当成野小子了呀!”

如此一说,许格非和尧丁四女单姑婆等人,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丁倩文知道丽姬妲妮乍然问看到这么多年龄比她大了一倍的大男人,纷纷跪在地的面前呼祖师爷,不禁有些乱了方寸。

这时见她脱了皮帽大家看她的秀发,只得含笑轻声提醒道:“武林中的长辈不是都称师伯师叔师祖吗?现在已没有人称师姑,师姑奶奶了。”

丽姬妲妮一听,这才恍然想起,武林长辈中,除师母外,都改力男性称呼了。于是,娇靥一红,不由焦急地说:“话是不错,可也用不着跪了一大片吓人呀!”

如此一说,许格非等人再也忍不住笑了。

但是,跪在地上的一静等人不但没有人敢笑,连个人动也不改动。

单姑婆却笑着说:“既然觉得吓人,那就叫他们起来吧。”

丽姬妲妮一听,忙不迭地说:“起来起来!”

一静等人一听,纷纷叩首恭声道:“谢师祖爷。”

说罢才纷纷叩着站起来。

丽姬妲妮只得说:“老法鹤已经晕死过去了,快把祖师爷的剑收回来吧!”

一静一听,立即回头吩咐了身后的几名道人前去收剑,接着又面向丽姬妲妮,戚然恭声道:“启禀祖师爷,掌门师尊已经遇难,并有遗嘱在此,请祖师爷过目。”

说着,又将玄辛道长的遗嘱掏出来,并躬身前进,双手捧至丽姬妲妮的面前。

丽姬妲妮本来不愿涉进天山派中的大事,但到了此-刻,也不得不将遗嘱接过来了。

接过遗嘱一看,丽姬妲妮立即道:“好,曾老英雄的家我去过,这件事就由我代你们去清他来好了。”

一丰道人突然恭声道:“启禀祖师爷,如果由您老人家主持大典,必然更见隆重……”

丽姬妲妮一听,立即天真地摇头道:“噢,不不不,我不行,还是按照你们掌门人遗嘱去办理的好。”

就在这时,前去收剑的几名道人已捧着晕日剑和一部秘籍回来了,同时面向丽姬姐妮躬身恭声道:“启禀祖师爷,老法鹤已经气绝身死了。”

丽姬妲妮一听,只得道:“这倒便宜了这老贼了,把剑籍交给你们大师兄吧。”

几个人恭声应是,捧着剑籍向一静道人身前走去。

一静道人一见,急忙跪了下去,双手将剑籍接了。

一旁的一丰道人,急忙趋至一静道人身侧,低声道:“大师兄,许少侠和四姑娘,至今尚未进餐请即……”

许格非一听,急忙挥手谦声道:“道长们不必烦神了,现在歹徒已除,诸位正该积极筹划重建事宜,再说,在下等归心似箭,必须星夜赶返中原。”

一静道人-听,立即焦急地说:“那怎么成,至少也得饭后再……”

许格非立即挥手道:“不必了,我们都带有干粮,途中烧些泉水,烹些麦馍也就可以了。”-

静本待再说什么,丽姬妲妮已阻止道:“你们也不必再坚持了,许少侠等人的事情我清楚,他们也确有许多事情待理。”

一静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叫:“祖师爷您……”

丽姬妲妮立即道:“曾老英雄夫妇就住在哈密城南的沙尔胡,许少侠他们的马匹就寄放在哈密县的客栈里,我正好和他们同道前去。”

一静道人一听,得连连颔首称是。

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邬丽珠雪燕,如果不是有玄辛道长的遗瞩,确曾交代由那位曾俊德前来主持新立掌门人的大典,她们一定会认为丽姬妲妮有意前去向许格非纠缠。

丽姬妲妮把话说完,立即又望着尧丁四女,含笑道:“四位姑娘欢迎我同行吧?”

尧庭苇四人哪能说不欢迎,看在檀郎的份上,也不得不愉快地齐声笑着说:“当然欢迎,当然欢迎!”

许格非-听,立即笑了,同时一抱拳,面向一静等人谦声道:“诸位道长,在下就此告辞了。”

一静等人一听,纷纷屈膝下跪,同时感激地朗声道:“恭送恩公与祖师爷。”

许格非看得神色一惊,正待说什么,古老头却向着他连连挥手,示意他快走。

是以,他只得再度拱揖道:“诸位道长珍重,在下走了。”

了字出口,倏然转身,当先向岭下驰去。

丽姬妲妮和尧庭苇等人也急忙飞身紧跟。

一行八人,一驰至九天岭下,立即踅身直奔东北。

许格非不由摇头笑着说:“他们这么认真,的确令人吃不消。”

丽姬妲妮不由凑过去,有些热情撒娇地说:“你现在才知道呀,他们这些老道突然给你来上一招,马上会让你闹慌了手脚。”

如此一说,尧庭苇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顿时想起了丽姬妲妮方才摘帽子的事,是以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灵武城外的河道上,突然由黄河口驶进来一艘富丽堂皇的画舫,和一艘低舱平板的车马大海船。

这艘华丽画舫不但灵武城的人很少见,就是码头上那些常跑五湖四海的水上人家也很少看到。

画舫宽阔,飞檐雕花,船身深紫,四壁朱红,上顶形似片片绿瓦,髹漆了条条金色花纹,在当头艳阳的映照下,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益增画舫的富丽豪华。

前有舱门,三壁广窗,俱都垂着精细竹帘,广窗下似乎有四五人隔帘向外眺望。

码头上的人尚看不清舱里人的面目,但根据那些人的纤细身影和衣服的颜色,因而断定她们可能都是女人。

尤其那些久历江湖的经验人,更可以在她们的目光中,看出她们内心的忧郁和焦急。

跟在画舫后面大海船,除了七八匹高大神骏的健马外,再就是一些船夫等人。

根据常理判断,那些马匹,显然就是前面画舫中人的坐骑。

画舫徐徐前进,就在距离码头尚有数十丈处的河边沙滩上停泊下来。

船夫们一阵吆喝,片刻工夫已将船停好,并放下一条没有扶手的精致搭板来。

码头上一些好奇的人,立即纷纷向画舫那边走去,因为他们断定这艘华丽的大画舫,必是富绅巨贾的爱姬和家眷,其中当然少不了漂亮女人。

但是,就在他们嘻嘻向前急奔时,画舫舱厅门的竹帘启处,突然走出来一位白发皤皤,手持铁鸠拐杖的老婆婆。

老婆婆身穿宝蓝上衣,下着百褶黑裙,紧闭着两片薄唇,神色十分阴沉,尤其那一双小眼睛,精光闪射,冷焰逼人,一望而知是个内功极精湛的老妇人。

嘻嘻哈哈,急急前进的一群人一看,不少人心头一震,急忙刹住了脚步。

因为他们已经惊觉到,绝对去不得,去了准被打个鼻青脸肿断胳膊,是以,又纷纷转身向回奔去。

就在老婆婆以尖锐冷焰般的目光看向岸上的同时,厅内已响起了一个充满了关切的清脆声音,问:“单姑婆,古老头来了没有?”

原来这艘豪华美丽的大画舫上,正是乘坐着由天山急急赶回中原的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

方才发话的,却是一身绿衣的丁倩文,只是不知道古老头为什么没有在画舫上。

只见单姑婆愤愤地将铁杖捣了一下船面,轻声回答道:“这个死人,不知死到哪里去了,直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接着是一身银缎劲衣的雪燕儿,忧虑地说:“恐怕人家赛华陀架子大,名气高,不容易请得动人家。”

单姑婆小眼一瞪,道:“那死人走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如果赛华陀端架子,你就点了他的穴道把他扛了来。”

依然是丁倩文的声音,低口匕道:“请人家来看病怎么可以这么个没礼法,他如果心里不高兴,万一投错了药,那可怎么得了?”

请人家来看病,给谁看病?

由许格非到古老头单姑婆,个个武功了得,俱是内力充沛的高手,怎的会生病?

莫非?莫非是女儿病?还是尧丁邬雪四女哪-位害了喜?

我们仔细地向内舱广窗半垂的竹帘内看去,发现牙床上的绣被中正躺着一人,而美丽如仙的尧庭苇和邬丽珠,正分别坐在牙床的左右两端床椽上。

尧庭苇柳眉深锁,邬丽珠目闪泪光,俱都目注着仰面躺在绣被中的年轻人。

没人敢相信,倒在病床上的年轻人,竟会是纵横天下,睥睨群雄,而武功又高不可测的武林后起之秀许格非。

像许格非这种铁铮铮的人居然也病倒了,谁会相信?

但是,事实确是如此,许格非不思茶饭,懒得讲话,甚至无力骑马飞驰,已经快半个月了,他们才不得不由水路东下。

许格非星目微合,双颊稍瘦,面庞也有些苍白,看他不言不语的样子,似是进入了冥想之境。

尧庭苇这时一听外间的丁倩文等人,说古老头还没请大夫来,只得和邬丽珠对了个眼神,双双退了出来。

丁倩文一见一身艳红,娇靥也有些憔悴的尧庭苇,立即忧急地说:“苇妹,古老头到现在还没来,我们是否派个人到城里找一找?”

一身玫瑰红的邬丽珠却忧虑地说:“古老头在途中会不会出了事情?”

话声甫落,仍立在舱厅竹帘外的单姑婆兴奋地说:“他回来了,还用椅轿抬着一个富态的糟老头子。”

只见一身灰衣,微显驼背的古老头,正跟着一抬轿急急向这边走来。

两个脚夫抬着椅轿上,坐着一个头戴黑缎帽,身穿烟紫袍,嘴上蓄着白胡子的老人。

这老人红光满面,微胖的身体旁放着一个小药箱,也正捻着他的胡须向画肪这边望来。

由于赛华陀年已七旬,他的椅轿因而直接抬到舱厅前的船面上。

单姑婆一俟赛华陀由椅上下来,立即笑呵呵地向前谦恭地招呼了一声大夫您好。

赛华陀职业性地点点头,呵呵了两声,向舱厅门口前走去。

古老头已急步过去,将竹帘高高举起来清赛华陀进去。

只见尧庭苇和了倩文,同时向着赛华陀欠身肃手道:“大夫清内室坐。”

赛华陀依然呵呵两声,径内舱门前走去。

雪燕儿已急忙过去将布帘掀开。

赛华陀进入内舱,径向走到牙床前,先察看了-下许格非的气色,接着坐在单姑婆为他移过来的圆凳上。

邬丽珠和丁倩文已将许格非的手由绣被中移出来,并垫在一个小枕上。

赛华陀将手指尖端轻轻的放在许格非的脉门上,立时先皱了下眉头,接着也闭上了眼睛。

尧了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俱都屏息站在四周两侧,连个大气也不敢出,惟恐扰乱了赛华陀的思维,把错了脉路。

片刻工夫,赛华陀已收手站起,并看了一下许格非的眼睛和朱唇。

看样子赛华陀很想看一看许格非的舌头,但他根据脉象,似乎已用不着了。

其实,赛华陀和尧庭苇等人都知道,就是叫许格非张开嘴巴伸出舌头来他也不会理睬。

赛华陀走出内舱室,经过舱厅,掀帘走出船面来,继续向椅轿前走去。

尧庭苇几人一见,顿时慌了,不自觉地齐声脱口问:“大夫,到底是什么病?”

赛华陀见问,这才停在椅轿前,极镇定悠闲地回身淡然道:“心病!”

尧丁四女听得虽然神情一呆,却并不感到意外。

但是,单姑婆却有些生气地说:“大夫,你这是什么话……”

话刚出口,尧庭苇已低斥道:“单姑婆!”

单姑婆一听,当然不敢继续再说了。

尧庭苇斥过单姑婆后,立即焦急地问:“大夫,您是附近方圆数百里的神医,我们早在千里以外就久仰您的大名了,希望您无论如何将他的病治好。”

赛华陀依然极镇定悠闲地说:“他没有病,也用不着服药,他的功力极为深厚,但心中的郁结也极深厚,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们清楚他的病情,你们就能为他医治。”

说罢,跨步越过轿杆,一屁股坐在椅轿上。

丁倩文一见,立即望着单姑婆,吩咐道:“封银子。”

单姑婆早巳封好了带在身上,急忙取出一个红布包来放在赛华陀的椅座旁。

赛华陀依然悠闲地点点头,两个脚夫立即将轿抬起,径向画舫下抬去。

尧庭苇等人立在船面上,直到赛华陀的椅轿走上河堤岸,他们才转身走进舱厅内。

先叹了一口气的丁倩文,就在进门旁的临窗长凳上坐下来,黯然低声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他自己在斗气,自己在摧残自己的身子,自己忘了自己。”

尧庭苇却望着古老头,吩咐道:“告诉船家,船只回头,仍沿黄河而下……”

丁倩文则关切地问:“我们先去哪里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说:“临河县城,紧临黄河,我们当然先回老家。”

单姑婆立即赞同地颔首道:“是的,少主人自从和太公太夫人离开避祸,太公不幸罹难,太夫人也因伤重驾返西天,三年来一直在外寻为仇踪奔走,现在船经临河,正好回到许家庄看看。”

尧庭苇却正色道:“不,我们这次回去,不只是回去看看,我们一面重建家园,一面将太夫人的灵柩由西北山区中的沉羽潭附近恭迎至祖茔内……”

丁情文一听沉羽潭,不由目光一亮,道:“太公仗以成名的紫鱼麟金背宝刀不是被屠龙老魔丢进沉羽潭里了吗?我们这一次正好把它给捞上来。”

单姑婆却黯然道:“这一次回来,原就打算先把太公的灵柩找到,和太夫人的灵柩一并移灵许家庄,可是,少主人偏偏病倒了。”

古老头先以暗示的目光看了尧丁四女一眼,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脱口道:“老奴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忘了告诉四位姑娘了。”

邬丽珠不由急忙地问:“什么事,快说!”

古老头继续认真地说:“老奴离开永宁客栈的第二天,途中突然有人向我招呼道:“那位可是古老当家的。”

如此一说,知道古老头在编故事,但是,尧丁四女也故作惊异地问:“可是以前武夷山庄,东南总分舵上的人?”

古老头立即道:“不是,是天山霹雳观的炊火道。”

如此一说,尧丁四女和单姑婆俱都佯装一惊地脱口轻啊道:“霹雳观的炊火道到中原来干啥?”

古老头正色道:“他说他是奉了玄婆婆的命令,前去秦皇岛……”

尧丁四女神色一惊,故意脱口惊喜地说:“那一定是有了楚姐姐的下落消息了?”

四女说话间,特意觑目偷看了-眼内舱牙床上的许格非。

发现许格非果然睁开了眼睛,很注意地听。

古老头立即颔首道:“不错,他说楚姑娘感于沙克多对她有救命之恩,又日夜对她细心的照顾,内心甚为感动,后来就答应了沙克多的要求和他成亲了。”

尧丁四女一听,虽然知道这是古老头自编的故事,也不得不兴奋地欢声道:“真的呀,那我们就放心了……”

话未说完,雪燕儿继续兴奋地说:“这件大好消息,我要马上去告诉许哥哥……”

说话之间已经转身,但是,方才聚精会神的许格非,却又闭上了眼睛。

古老头早巳看到了,因而急忙道:“雪姑娘,老奴还有一桩消息没告诉你,听了你会更惊喜。”

雪燕儿见许格非已闭上了眼睛,只得回身望着古老头,噢了一声问:“什么事会令我惊喜?”

古老头立即道:“你前些时候不是很想学一学弹弓的吗?”

雪燕儿从来没有说过她要想学弹弓,但是这时已知道了古老头另有用意,只得漫应道:

“是呀……”

古老头立即道:“那个炊火道对我说,他在中途碰到了那位神弓女侠丽姬妲妮也前来了中原,说不定她还可能去许家庄找我们呢!”

尧丁四女一听,俱都兴奋地脱口道:“真的呀,那她一定会去找我们。”

说话之间,四女同觑目偷瞟一眼檀郎许格非,发现他似乎并不太感兴趣,依然两眼似合似闭。

古老头却继续说:“不过,炊火道是在遇到老奴之前遇到的丽姬妲妮姑娘,她曾向炊火道打听我们的行踪。不过,我当时也没敢告诉他,咱们少主人福体欠安,已经改由水路的事。”

邬丽珠立即道:“告诉和不告诉都无所谓,反正她会去临河找我们。”

说话之间,画舫早巳离开了灵武码头,正不疾不徐地驰向黄河口。

尧庭苇立即吩咐大家分别休息一下,而她和了倩文则仍守在许格非牙床前。

虽说每个人都再度的静下,但她们并没有真的休息,她们的心里,依然都想着许格非何以会不言不笑,终日冥想的原因。

她们记得离开哈密县城客栈的时候,本来丽姬妲妮的骤然离去已使得许格非心情突然郁闷下来。

但是,接着在店门口又看到了空着鞭辔的楚金菊的坐骑。

这时,她们曾看到已经上马的许格非,曾用左手重重地按了一下鞍头,神色也随之变得焦躁与懊悔。

也就自那时起,许格非变得寡言鲜笑,减少饮食,不几天也懒得飞马疾驰,只是任由座马前进,而他的目光也只是木然而视。

尧庭苇和丁倩文一看这情形,立即和古老头单姑婆商议改由水路。

因为,他们由永昌上船,至右佛沟进入黄河口,沿河北上,正好到达许格非的老家临河城。

岂知,一上船,许格非的病情更为加重,不但不言不笑,极少饮食,而且连床也不下了。

尧庭苇等大为紧张,才打听到灵武城有位名医,妙手回春,人们誉为再世华陀,所以才派古老头抄近路,先去敦请。

任何人没想到,辛辛苦苦的请了赛华陀来,只说句是心病,连个药方都没开就走了。

经验丰富,阅历渊博的古老头已经看出来,楚金菊的没能跟着回来固是原因之一,丽姬妲妮的骤然离去也不无关系。

当然,真正的症结,还是许格非三年来的南征北战,东剿西伐,使得他不但肉身感到疲劳,心灵也受到了不少的创伤。

首先是父母的先后死亡,接着是屠龙老魔的连串愚弄,直到现在,父亲的宝刀仍在沉羽潭的潭底,而父亲灵柩至今不知被屠龙老魔藏匿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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