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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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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更天,又是清凉山下那座空宅。www.xiashucom.com

这次,没有不要狂乞,没有一剑横天。

东院的院厅这次没有灯光泄出,整座空宅黑沉沉。

按常理论,这里的人应该在出事之后便远走高飞了,任何一方的人,都不可能再回到现场。

可是,意外地有人出现在东院里。

是从一座厢房上面跳落的,轻功极为高明,轻灵地飘点尘不惊,地面不曾发生丝毫震动现象。

是个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剑击在背上。

一声呼哨传出,厅门悄然而开,踱出一个黑影。

“上面有何指示?”里面出来的人问。

“调查属实,确是四海邪神一家三口。”蒙面人说:“他们竟然胆敢潜留南京,可知必定有对本门不利的阴谋。上面指示由贵组执行,要活口。”

“要活口恐怕不易……”

“必须办到,上面认为,不管老邪神有何图谋,至少弄到活口,可以示众江湖立威。”

蒙面人郑重地说。

“好的,一定可以弄到活口。”里面出来的人信心十足。

“那就多费心,按计划进行。”

“好的。如无意外,今晚如期执行。假使他们有所警觉,则随时发动。”

“人手够了吗?”

“够了,如果不需要活口。根本不需要出动多少人手,老邪神固然十分了得,但不成气候。”

“其实,你们如嫌人手不足,也抽不出人手协助。凤阳方面有事故发生,可用的人手都派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故?”

“我也不知道。该走了,祝你们顺利成功。”

“一定会顺利成功的。好走,不送。”

侧方的屋檐下,雍不容象壁虎一样贴在暗影中,听了个字字入耳,心中暗懔。

四海邪神,这件闲事他岂能不管。

他压下把这两个人弄到手取口供的冲动,以免打草惊蛇。

如果天道门发现这两个人失踪,对付四海邪神的计划必定立即更改,假使提前执行,他就无法帮助四海邪神了,所以他轻易放过这两个人。

四海邪神隐身的巨厦在石城门内,距天下一笔隐身的大宅不足三里。

由此可知,天道门调查四海邪神的下落,已进行了一段时日,天下一笔的出现,可知决非偶然了。

四海邪神极为小心谨慎,风狂雨暴期间,一直袖手旁观,扮演冷静的旁观者;白天从不在外走动,夜间才改变装扮四出打听消息,活动极为小心。

这天晚上,他偕同子女进城踩探,四更末才匆匆返回住处。

消息很不好,天道门已在各地半公开招揽买卖,杀手们更是肆无忌惮地,更大胆地行刺杀人。

没有人再敢为死者出头讨公道,官府的办案人员只能以无头公案处理一些杀人案件,无法进一步追查凶手。

腾蛟庄的人,的确已经返回山东,他已无留在南京的必要。

四海邪神名列天下五邪之一,他对天道门的作为心里面存有卑视,表面上无动于衷,但暗中提高警觉,做梦也没有想到天道门会找上他。

因此潜伏南京期间,不过问天道门的事,虽则曾经怀疑腾蛟庄大闹龙江船行,很可能与天道门有所关连,却又无法获得证据,当然不便胡乱猜测。

总之,四海邪神他认为自己与天道门无关,仅暗作提防,并没有料到天道门会对他不利。

刚就寝不久,花园便传出花树擦动的声浪。

一个黑影倏现倏隐,在花树中倏忽出没,速度十分惊人观之在前,忽焉在后,连闪数次,恍若鬼魅幻形。

老邪神目力超人,居然没看出黑影的形象,弄不清到底是人是兽。

老邪神沉得住气,蛰伏在一丛花树下凝神留意变化,他在这里隐身,透过交情深厚的朋友安排,如无特殊危急情况,决不丙身暴露行藏。

李玉成与李玉真兄妹,则潜伏在另一丛花树下,被黑影忽隐忽现的奇异举动所惊,更不敢妄动。

黑影似乎在接近自己,大家捏了一把冷汗。

三个人又以为自己隐身有术,黑影不可能发现他们。老邪神剑已在手隐在肘后,随时皆可扑出发剑,行有效的猝然攻击。

怪事,黑影似乎不在了。

正想发出信号,招呼不远处的儿女准备现身搜索,突觉身后微风飒然。

老邪神应付意外变故的经验十分丰富,反应也极为迅疾,向前一窜,斜掠大旋身剑亦拂出。

原来蛰伏的花树下,晓色朦胧中,可看清一个背手而立的人影,不是鬼。

“一代邪神,名不虚传。”黑影由衷地喝采:“如果事先有所防范,今晚或许能逃脱灾难。”

“咦,你是……”

“天地不容。”

“哦!真是你!”四海邪神收剑苦笑:“你真象个会幻形的鬼,你说逃灾难,有何用意?”

“前辈行藏已露。”

明晚,天道门的杀手将光临此地,志在前辈一家,请及早为谋。”

“哎呀!可是,老朽与天道门无仇无怨……”

“老前辈隐身南京,对天道门具有潜在的威胁,与仇怨无关。经过这次的暴风雨式大屠杀,天道门根基更深,即将化暗为明,公然威震群伦。

即使是公然过境的手名宿,也有向天道门示威的嫌疑。秘密潜藏在他们的山门附近,等于是蓄意向他们的权势挑战。

“晤!这是想当然的想法。”四海邪神显然不同意雍不容的解释:“但经过这次风暴,天道门已在天下各地半公开活动,买卖愈来愈兴旺,杀人的花红价码也提高了三成,山门不再设在南京。”

“我相信我的直觉,天道门的山门决不会迁离南京。”雍不容肯定地说:“天快亮了,再不走可就逃不过他们的监视了。

附近昼夜不断有人窥伺,你们必须尽快地秘密离开,除非你们能有把握应付得了他们的雷霆攻击。”

“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玉成显得惶恐不安:“该怎么办?”

“为父知道他的话可信。”四海邪神也显得忧心忡忡。

“那就走吧!爹。”李玉真姑娘说:“没有人能挡得住天道门众多杀手的雷霆攻击,五剑的被杀前车可鉴……”

“走,岂不是连累了主人?”

“那……爹的意思……”

“咱们一定堂堂正正离开这里,让他们跟踪,进入市中心再疾趋龙江关,雇小舟离境。”

这一带的园林别墅与及各式大厦,并不建在市街中,自石城门经济清凉门迄定淮门,也没有正式的市街,只有不能算街的路。

四海邪神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以为光明正大离开,以快速的脚程疾趋三山门,便可进人城西区的繁荣市街,转由市中心奔向仪凤门,至龙江关雇船远走高飞,谁敢在大街上追逐行凶。

如果他们向北,走清淮门至仪凤门,距离固然近了两倍,但这一带地旷人稀,清凉山与石城门这一带城墙俗称鬼面城。附近街市零星散落,正是打打杀杀,杀人灭口最理想的好地方。

已牌初,三人背了包裹佩了剑,辞别了大厦的主人,沿大道南行,放开脚程疾趋三山门。

三山门是西郊的大道,城内是秦淮河西尾段的市街。

门外便是莫愁湖白鹭洲,这条城外大街,形成城外的风化区,比秦淮江的教坊品流低了好几级,这一带的粉头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只要接近三山门,危险便算过去了。

仅走了里余,便听到一阵阵呼哨和呼叫声。

“糟!他们迫不及待要动手了。”四海邪神心中生寒:“天杀的!他们真的存心埋葬我们呢!”

前面树林中突然传出一阵怪笑,先后闪出四个蒙面人,长长的青帕包住头缠住脸,只露双目双耳,全穿了贫民服泛灰色的青直裰,外表看不出任何特征。兵刃用布卷裹住,看外形便知是两刀两剑。

四人迎面拦住去路,同时嘿嘿狞笑。

“老邪神不愧称老江湖。”为首的蒙面人慢慢解开布卷,取出连鞘长剑插在腰带上,将胁下的百宝囊挪至趁手处:“本门的眼线,是超等的好人才,居然被阁下发现了,委实令人佩服。可是,你们走不了的。”

“哦!本门?”四海邪神把心一横,知道走不了就豁出去了:“是天道门吗?”

“对,完全正确。”蒙面人直率地表明身份。

“怪事,老夫与贵门无仇无怨,从无过节,更无利害冲突;我四海邪神是邪魔外道,从不过问贵门的事,贵门为何计算老夫?”

“你躲在南京,必定对本门有所图谋。”

“阁下不必血口喷人……”

“是吗?老邪神,据在下所知,你四海邪神从无浪费口舌的习惯,你做任何事都不需讲理由,今天居然讲起理由来了,你不觉得反常吗?哈哈哈!你是老江湖,应该知道本门办事,也是从不需要讲理由的。”

“阁下……”

“在下只有一件事要办,杀掉你们立威。或者,你们丢下兵刃就擒。”

“混蛋!你把我四海邪神看成什么窝囊废物?”四海邪神怒火上冲:“你是一个一个上呢!抑或四比三在这里混战?”

“本门从不理会武林一比一争强斗胜的传统规矩,只讲求不择任何手段,尽快地杀掉要除杀的人,所以不止咱们四个功曹拦截,你看。”

四海邪神循蒙面人的手所指处,游目四顾,只感到心底生寒,暗叫大事去矣!

他后悔不听雍不容的忠告,但后悔已来不及了。

左右后三方,共有九个人形成合围,加上前面的四个,十三比三。

“我四海邪神近来真是走霉运了。”四海邪神拔剑出鞘:“尽碰上一些没有半分武林风骨的卑鄙龌龊胆小鬼,难怪日子越来越难过。下令围攻吧!阁下。”

“我给你一次机会;保全自己的机会。”

“你们也会替别人留一线活命的机会呀?”

“这是本门的创举,以往从无此例。”

“老夫知道,贵门已着手进行化暗为明了。”

“对,所以,李老邪,你最好把握这难得的机会。”

“也许老未真该认真地考虑才对。”

“不错,只要你保证向本门效忠,条件不苛吧?”

“不苛不苛。”四海邪神咬牙说:“古往今来,所有的枭雄豪霸,在扩张势力意图雄霸天下期间,都会采用这种手段来网罗羽翼,决不是贵门的空前绝后创举。”

“这就叫做英雄造时势,你明白就好。哦!那两位是令郎令媛吧?英俊魁伟,才貌双全。李老邪,你真好福气,我真羡幕你。”

“你没有儿女?出生入死大半辈子,原来你什么也没捞到呀?你老兄是……”

“等你正式投效本门,你就知道我是谁了。识时势吧!我等你回答。”

“这就是老夫的回答……”

一道剑虹破空疾射,久已蓄劲的剑发起空前猛烈的攻击,蓦地风雷骤发,身剑合一幻化为激射的光华。

生死的关头,这一击有我无敌石破天惊。

李玉成玉真兄妹,与乃父的默契十分圆熟,随后跟进左右如影随形,两枝剑吐出钢锋铁流。

挡路的四个蒙面人,已料定他们要以攻击作答覆,一代邪神在江湖声威显赫,天下五邪盛名决非幸致,那肯甘心受人奴役宰割?因此早已暗中全神戒备。

两剑两刀爆发出惊心动魄的剑海刀山,同时左手齐扬,四种致命的暗器先一刹那破空疾射。

这些杀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暗器是他们杀人的最可靠利器,能用暗器把目标除去,决不浪费工夫用刀剑拚搏。

左、右、后三方的九个蒙面人,立即同时发动,远从十余步外向内汇聚,形成绵密的合围之网。

风雷乍合,生死须臾。

一阵暗器形成的电网先到达,四海邪神的左手,突然挥出一堵青屏风,罡风骤发,暗器像暴雨打残荷,在青屏风的阻挡与罡风反震下,纷纷堕地、飞散。

原来是包裹的布包,内部加了一块贴了铁网的牛皮,抖开挥出,包裹内的物品散落,便像撒出一张网,挡住了暗器十分管用。

“铮铮……”

刀剑狂野地接触,火星飞溅。

势均力敌,四海邪神无法将对方击倒,身形一顿,一比四居然撑得住,只是无法突围而出。

这瞬间,李玉成兄妹闪电似的超越,左手也有作包裹用的铁网牛皮。

“铮铮……”

金铁交鸣再次传出。

很不妙,仍然冲不破对方四人的剑网刀山,同样被挡住了。

凶险光临,左、右、后三方暗器齐全。

“嗯……”

四海邪首先遭殃,右背肋贯入一枚扁计,入体三寸,锋尖一沾血便又麻又痛,先天真气立即失去控制,气散功消。

是淬有奇毒的针,不是麻痹毒药,疼痛的浪潮汹涌光临。足以令人痛得发昏,痛得冷汗直流,痛得浑身抽搐力消散。

“砰砰!”两声暴响!

李玉成兄妹最先摔倒,背部也中了小型的淬毒暗器。

大型的致命暗器是饵,真向他们身上招呼的暗器,是小型淬毒玩意,对方志在活擒他们。

在前面堵截的四个蒙面人,其实也没用杀着接招,仅全力封架而已。所发射的暗器都是大型的,而且劲道不足以致命。

一照面间,三个人全倒下了。

十三个蒙面人,团团围住了他们。

“哎……”三人皆勉强忍着痛楚,在地上抽搐挣扎,脸上肌肉扭曲,冷汗彻体,无法挺身坐起。

“一代邪神,果然名不虚传。”最先打交道的蒙面人收剑狞笑着说:“假使事先不用暗器分散了你四成精力,真无法拦住你。”

“人多人……人强,狗……狗多咬……咬死羊。”四海邪神吃力地说:“你……我算是服了你……你们这些狗……狗娘养的。”

“王八蛋!你嘴硬是不是?”蒙面人愤怒地大骂:“要不是上面一而再交代要活的,在下不马上剁了你喂狗才怪。”

“你这狗东……西……”

“你知道上面为何交代要活捉你吗?”

“除了杀掉我父子……”

“要将你四海邪神示众江湖,以增加本门的声威。李老邪,你认命吧!捆起来,带走。

雍不容睡得不怎么安稳,心中有事放不下,睡不安稳是正常的反应。

他确是放不下四海邪神的事,不忍心让老邪神一家葬送在天道门的凶手手下。

邪,固然令人侧目,但邪而又称之为神,可知一定不怎么坏。

想起在大胜镇,老邪神打抱不平挺身而出救了他的事,越想越难以释怀。

“我得再劝劝他们及早远走高飞。”他从床上跳起来,急急洗漱进食,悄悄从后门溜走。

夜间活动的族类,白天应该睡觉的,因此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在房中睡觉。

监视他的人,当然不宜进房查看。

白天不是他出现的时候,也不是天地不容露面的时候,因此当他以另一面目出现在街尾时,没人知道他是雍不容!

更没有人会想到他是天地不容了。

十一三个蒙面人,走小径奔向天下一笔藏身的大宅。

四海邪神三个人,暗器已离体,而且服了解药,但气色仍然糟透了,像是大病了一场,元气大伤。

他们双手被捆用绳子牵,被人前拖后推押着走。走向可怕的生命末程,走向受宰割的屠场。

大白天走动,十三个人依然蒙着脸,好在这条通向清凉山的小道,平时本来就很少有人行走。

即使有行人,也不敢过问。

三个蒙面人在前面十余步探道,脚下不徐不疾,警觉地留意前面的景物,严防岔眼人物现身管闲事。

小径绕过一座长满修竹的小冈,前面突传来人声。

三个蒙面人眼神一动,急急绕过同警觉地戒备,提防意外。

前面三五十步,一个瘸了右脚的穿青直缀穷汉,右手撑了一根竹棍助力,一步一蹶向前走。

看背影可知年纪已经不小了,老态龙钟背影苍凉。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老瘸子用中气不足的苍老嗓音吟唱,咬字倒还清晰:

“千秋嫌不满,万载犹未足;欲壑永难填,生命何其促……”

第一名蒙面人到了老瘸于身后,一把将人推出路右。

老腐子几乎摔倒,吃惊地踉跄以棍撑稳了。

“你们这些天杀的强盗。”老瘸子含糊地叫嚷,半闭的老眼不住眨动,苍灰的老脸可看出显明的怒意:“平白无故欺负老瘸子,不怕老天爷报应你们吗?你们会遭雷打火烧的,报应快啊……”

第二名蒙面人勃然大怒,抢近一耳光抽出。

卟一声响,掌拍中竹棍。

劈哩啪啦一阵暴响,耳光声又骤又急。

接着是惊叫声乍起,有人倒了!

倒的人是蒙面大汉,蒙面巾连头部被打掉了。

露出狞猛的本来面目,双手掩住脸面,摔倒在地惊哪怕挣扎,天昏地黑双目已无法见物,显然双目受到严重的伤害。

“狗娘养的杂种!要揍人呀?”老瘸子破口大骂,踢了在地上叫号的大汉一脚。

快速的凶狠打击,把所有的蒙面人打醒了,这才知道这位入士大半的老瘸子,正在扮猪吃老虎。

“毙了你这该死的老驴!”第三名蒙面人怒叫,左手疾扬,电芒破空而飞。

三把小型的柳叶刀连贯飞射,由于重心在前,因能直线飞行而不翻腾,幻化为几乎连贯在一起的一线电芒,快得肉眼难辨。

“救命……”老瘸子折向一跳一跳地狂奔狂叫。

柳叶飞刀随风转向,画出一道快速的大弧线,绕大弯街尾跟到,射向老瘸子的后心。

第一名蒙面人恰好截出,却忽略了老病子背后紧跟的飞刀,仓卒间本能地堵截,忽略同伴所发的飞刀并不足怪,变化确也太快了。

“不可大意……”押解四海邪神的十个蒙面人首领大叫,飞跃而进。

第一名蒙面人的大手,五指如钩到了老瘸子的胸口,用的是大力鹰爪功,火候精纯足以抓石成粉。

杀手中居然有这种内功惊世的高手,难怪天道门多年来从没失败过,果真人才济济,具有足以雄霸天下的实力。

老瘸子突然脚下失闪,右脚本来就不便,失足滑倒合情合理。

身形向左一栽,光临背心的三把飞刀一掠而过。

一声怪响,第一把飞刀射中第一名蒙面人的鹰爪,飞刀的劲道虽然强劲凶猛,但却伤不了坚逾金钢的鹰爪,在爪中碎折。

但另两把飞刀,却击中第一名蒙面人的胸口,贯体寸余。

第一名蒙面人功注手爪,忽略了保护身躯,护体气功仅有三五成保护力,抗拒不了以内功所发的飞刀,但总算没让四寸的飞刀没人体内。

老瘸子扭身摔倒着地的一刹那,右手的竹棍已神乎其神地点出,肩部着地,棍失也点上了第三名蒙面人的右膝,立即肉绽骨裂。

“哎哟……”第三名蒙面人受不了啦!

向后急退,左手刚掏出另三把飞刀,来不及发出,突然摔倒,右膝一碎,整条右腿报废了。

一照面间,在前面探道警戒的三个蒙面人全倒了。

蒙面人的首领,也偕两名同伴到了。

“你们这么多狗娘养的,欺负我老残废。”老瘸子跳起来怪叫:“我给办完没了,打!

打!打……”

一连串喝打声中,竹棍一阵乱挥,标准的庄稼打狗棍招有章有法,中规中矩,棍势看似不快,劲道也有限。

但每一棍皆从无法预期的空隙中钻入,无法封架闪避,看不妙棍已及体。

三个蒙面人跌出两丈外,在竹棍抽打声中鬼叫连天,三个人六条手臂,皆从肘折断,骨折而肌肉仍然相连,九转金丹也保不住肘骨已碎的手臂。

那位首领不但双肘已碎,右脚胫也被敲断了。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混蛋!”右瘸子一跳一跳地落荒而逃,一面大声咒骂:“老天爷站在我的一边,惩戒你们这些杂种!”

十三个人,已倒了六个,其他七个人怎能不追?留下两个人看守三个俘虏,五个则发狂似的追逐。

老瘸子却不远逃,乱奔乱窜像被追急的老鼠,找不到可藏身的洞口。

附近是丘陵地带,遍野茂林修竹,草长荆茂,视界有限,极易摆脱追逐的人。

五个蒙面人的身手,比他们的首领差了一级,发射暗器的手法也差了那么一两分,三追两追便各不相顾,各自为战失去人多的优势。

两个看守俘虏的蒙面人,把四海邪神三个人分别捆在三株大树下,在两面扬剑戒备,最后不得不派一个人将受伤的六个同伴抱回放在一起。

六个人的伤都不易救治,唯一不算严重的是胸前挨了两飞刀的仁兄,柳叶飞刀细而薄,虽入胸寸余,尚无大碍,但不能再剧烈活动,动则创口沁血痛得受不了。

另五个仁兄,一个双目已盲,四个手断脚折,一个人如何抢救?

“快发信号把人撤回。”双肘碎右胫折的首领躺在地上虚脱地说:“咱们上当了,那老瘸子是……是有意冲……冲咱们来的……”

“哈哈哈哈……”一旁传出刺耳的怪笑,老瘸于出现在一旁。

正在替同伴包扎断脚的蒙面人吃了一惊,一蹦而起,急急伸手拔剑。

老瘸子远在三丈外,应该可有充裕的时间拔剑出鞘的。但眼一花,老瘸子却在眼前幻现。

剑刚拔出一半,竹棍已及肩,可怕的打击及体,右肩骨突然肉裂骨绽,人向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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