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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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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豪初履江湖,武功虽高,却缺乏经验。www.mengyuanshucheng.com

廖巧巧主婢也是初出道,武功也出类拔苹,同样缺乏江湖经验。

三个没有经验的人走在一起,当然也一起遭殃。

余豪总算发现五个蒙面人施放毒物,但为时已晚,三个人全身麻痹摔倒。知觉仍在,全身已不能动弹。

五个蒙面人在包围游走中,剑靶泄散出无色味的药物,即使留了心的人,也无法发现。

与余豪一起摔倒的蒙面人,心坎嵌入两寸长的断剑片段,哪能不死?

四个蒙面人还不知同伴已死,分别奔向廖巧巧主婢。

“别忘了带香主的遗骸,老六,你带。”抓起廖巧巧放上肩的蒙面人,向同伴下令。

那位香主,也就是被廖巧巧一剑杀死的蒙面人首领。

刚将侍女小菊放上肩头的蒙面人,突然狂叫一声,丢掉小菊向下挫,砰然坐倒狂叫狂嚎站不起来了,双膝已被人用脚扫中,双脚已废。

同一瞬间,另一位蒙面人也狂叫着向后摔倒,双肩尖被击中,肩骨碎裂,双臂也完了。

“你们是什么东西?”姚文仲高大的身躯,挡在肩上有廖姑娘的蒙面人面前,虎目怒睁沉声问:“拉掉你们脸上的遮羞布,让我看看你们是啥玩意。”

“是你……”蒙面人惊叫。

“你认识我?”

“你叫姚文仲。”

“不错,想不到在下出道没几天,居然有人知道在下的姓名。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你们一定是血手瘟神的党羽。”

“血手瘟神算哪门子葱?哼!”

“你们掳劫这位姑娘有何用意?”

“阁下,不要管咱们的闲事,以免惹火烧身,管咱们的事会送命的。”

“在不管你们的事,但在下碰上了就不能不管。阁下,在下不管你们是何来路,放下廖姑娘,留下解药,就可以带了死伤的同伴滚蛋了。”

“姓姚的,你在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你唯一可以保全自己的事,是立即走你的路……”

“放下人!”姚文仲厉声沉叱。

负责带走香主尸骸的蒙面人,突然悄悄地打出三把联珠飞刀,人如怒豹,从姚文仲的左后方飞扑面上,剑气骤发,剑上极见功力。

姚文仲像是背后长了眼,直待剑近后心,方身形侧闪,快得令人肉眼难辨。

蒙面人一扑落空,递出的剑还来不及收回,身形也无法在仓促间刹住、转正,只有加快地冲过。

冲过的刹那间,右肩挨了一重掌,肩骨立碎,长剑脱手堕地,人也冲出两丈外去了。

扛了廖姑娘的蒙面人大惊,这才发现自己只剩下一个人了。

“哎……我的手……”碎了肩的蒙面人蹲下狂叫,痛得无法站稳了。肩碎必定伤及肺部,肉内有碎骨,动一动就痛入心脾,怎受得了?不仅是失去活动能力,整个右半身也废了。

“你如果再危言恫吓,在下保证你一辈子说不出一个字来。”姚文仲向前逼进:“放下人,给我解药。”

“你……”蒙面人欲言又止,被吓住啦!

“你要我废你的手脚吗?”

“不要过来!”蒙面人色厉内荏,剑布下防卫的守势:“不然在下先毁廖姑娘。”

“哈哈!阁下,你有没有搞错?”姚文仲大笑:“可能你是昏了头。”

“搞错甚么?”

“在下根本不认识廖姑娘,至少彼此从没交谈过。在下救的是好朋友。”姚文仲指指躺在不远处的余豪:“你阁下用廖姑娘来威胁我,是不是搞错了?”

“在和州的客店食厅,廖姑娘曾经帮你说话。”

“是吗?她只是说她应该说的公道话。晤!看来,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货色,暗中计算廖姑娘已有很长一段时日了,我得揭开你们的本来面目,掏出你们的臭底子来,以便日后了断。”

蒙面人突然大喝一声,竟然能将肩上的廖巧巧向姚文仲抛去。

意料中,姚文仲有两种反应。一是为怕廖巧巧摔伤,必定伸手接人,一是怕无法将人接住,为免被厌撞,定然向侧闪开。

人抛出,左手疾扬,三把飞刀分射左右中三方。不管姚文仲接人或者向左右闪,皆难逃过飞刀的袭击。

人影突然飞腾而起,半空中一把抓住抛来的廖巧巧腰间悬剑皮护腰,飞越蒙面人的顶门。

三把飞刀全部落空,姚文仲这一手委实高明,手上没有千斤神力,决难办到。

蒙面人大吃一惊,飞掠而遁,窜出路面,向路旁的野林疾跃。

身在半空,突觉背心挨了沉重一击,跃势一顿,然后向下坠落。原来背部上空有人,是姚文仲,脚往下踹,力道千钧,几乎把蒙面人的脊骨瑞断。

姚文仲随之飘落,一脚踏断了蒙面人的左手肘骨,一手夺了蒙面人的剑,拉掉了蒙面巾。

是一个狮鼻海口颇为威猛的中年人,全身发软失去反抗能力。

“解药换你的命,干不干?”姚文仲沉声问。

“解药,没……没有……”中年人咬牙厉叫。

“真的?”

“大爷言……出……如山……”

嚓一声,剑光闪,中年人的右脚齐膝而断。

“哎……”中年人狂叫。

“解药。”姚文仲冷酷地说。

“要命你……你就拿……去,解药,没……没有……”

嚓!左脚又断。

“解药。”姚文仲的话更冷酷了。

“没……有……”

嚓!右手也齐肘而折。

“啊……”中年人痛昏了,手脚全完啦!

姚文仲走近双脚被扫断胴骨,躺在地上狂叫救命的另一位蒙面人。

“你也不交出解药吗”他沉声问,剑伸向那人的右手肘。

“我……”

“哪怕把你们全部大卸八块,在下也要把你们的解药逼出来。你们使用毒物,如果自己没有解药,岂敢使用?所以你们非交出来不可。解药!”

“在……在百……百宝囊中……”蒙面人崩溃了,同伴的遭遇惨极,令人不寒而栗。

姚文仲夺过百宝裹,倒出不少零碎,全都是江湖人应急物品与小巧的用具,包括备用的七把飞刀。

这是用来暗杀的飞刀,刀身狭长而开了血槽,稍一扳动,空气便会由血槽灌人体内,很难救治。不但可当作飞刀,也可用来刺割,近身刺人胁肋,十分管用。

有三只药瓶,还有一根可塞入剑靶内的使用泄毒铜管。

“哪一瓶?”姚文仲问:“先要用你试验。”

“那……那只瓷……瓷葫芦。”蒙面人虚脱地说。

吞下解药,余豪三个人片刻便可站起。

“咱们快走。”姚文仲说:“东西有旅客往此地接近,速离现场以免麻烦。”

“我们要口供。”廖巧巧坚决地说:“我一定要知道谁在阴谋计算我。”

“你有权这样做。”姚文仲说:“恕不奉陪,两位小心了。”

他扶了余豪,提了自己的包裹,匆匆向西走了。

廖巧巧脸上像是罩了一层浓霜,风目中杀机怒涌,拾了自己的剑,向一名蒙面人阴森森地走去。

在一处路旁的密林中,姚文仲与余豪坐在树下休息。远远地可以清晰看到官道的景况,不时有一小群商旅匆匆往来,偶或可以发现三五位乘马的旅客。

“姚兄,为何不问口供?”余豪信口问:“知已知彼,知道多一些,也可预先防范哪!”

“不用问,他们不会招供的。”姚文仲说。

“为何?”

“这几年来,虽然我甚少在江湖行走,但经常可以获得一些江湖动静。那些黑衣蒙面人所使用的飞刀,已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是些甚么人?”

“与风云会同时崛起江湖的黑龙帮。”

“晤!我听非非客顾大叔说过。”

‘他们是一批非常神秘的杀手,专替那些有权的人干刺客的勾当,索取的花红甚高,财力不足的人休想请得动他们。据说,他们的帮主.过去曾经是京都东厂的名桩头,离开后组成了这职业杀手集团。”

“难怪一个个身手不凡,掩去本来面目。”

“我想。他们确是冲廖姑娘而来的。”姚文仲进一步解释:“南昌廖家是武林名门,仇家买刺客报复乃是情理中事。黑龙帮的人。身上除了杀人的暗器或可识之处,不会留有任何表明身份证明的物品,平时的打扮与常人无异。出动时才掩去本来面目。当这些黑衣蒙面人出现时,不相干的人最好及早趋避,以免受到池鱼之灾。因此。有不少歹徒也扮成黑龙帮杀手的面目,干出杀人放火的勾当,反而增长了黑龙帮的声势,黑龙帮也睁只眼闭只眼不大过问,甚至有时故意加以利用,把该帮所做的买卖故意栽在这些人的头上为自己脱罪。”

“刚才那六个真是黑龙帮的杀手?”

“恐怕是真的。”

“并没有什么嘛!他们仅倚赖毒物而已。”

“呵呵!余只,他们的暗杀技术,也许十分可怕,真要与高手中的高手公然拚博,当然差了一点。你和廖姑娘都是名门高手,他们只有凭毒物取胜啦!”

“别捧人了,你这位笑夫子的门人才真的了不起。不过,廖姑娘的剑术,确是十分了不起,真的到了剑过无痕境界。”

“你看到她出手了?”姚文仲兴趣来了。

“是的,静如山岳,动逾电闪。黑龙帮那位首领,一剑便了账,真快。”余豪颇感羡慕,也由衷地称赞。

“余兄,你好像对她……”

“笑话了。”余豪脸一红:“说说你的事,你怎样摆脱那位南门灵凤的?”

“离开空旷的地方,她无奈我何.她那把灵犀剑很可怕,我也无奈何。”姚文仲不愿将激斗的经过说出,他觉得凭遁形术取胜算不了真才实学。

“你的攻势太猛烈,反而在她的以静制动下浪费精力,以后……

“我在崎岖地形中等她。”姚文仲自我解嘲:“她凭宝剑占上风,我输了不算丢人。”

“想办法找趁手的宝刃,与她一决高下呀!如何?”

“犯不着和一位小姑娘争短长,只要她不欺人大甚,我何必和她计较?这条路上是非多,咱们得设法避开这些人,晚些时辰动身,如何?”

“也好,可以在树底下睡一觉。”余豪倚树躺倒,以包裹作枕:“奇怪,这些人为何都走上了这条路?路通巢湖出庐州,旅客络绎于途,步步杀机真不是滋味,咱们最好赶路。”

“我有同感,睡一觉再说。”

官道上旅客往来不绝于途,谁知道那些旅客是何来路?只要藏起兵刃不穿劲装,谁看得出武林人身份?出奇不意近身暗算,真无法提防,所以余豪认为步步杀机,黑龙帮众的杀手袭击如果不明来而来暗的,太危险了。

两人一觉醒来,已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时光,炊烟四起,倦鸟归林。

“走啊!”姚文仲提起包裹:“找地方填五脏庙,连夜赶往巢县,走夜路凉爽些。”

“走夜路小心碰上鬼。”余豪笑道:“听说江左的人,信鬼信得人了迷,也许世间真的有鬼呢!”

“鬼又如何?”姚文仲半真半假地说:“人死了才变鬼,所以鬼是不敢与人斗的,人斗死了变鬼而已,鬼斗死了岂不连鬼都做不成了?”

“如果真有鬼出现,最好是女鬼。”余豪也怪调怪腔说,觅路向官道走。

“女鬼又如何?”姚文仲信口问。

“可以捉来做老婆呀!”

“我看你是活见鬼了,那廖姑娘可不是鬼,你是否打算捉来做老婆?”姚文件打趣余豪:“你可要小心哦!”

“小心什么?”

“那丫头外表温柔可人,内心变化难测。我宁可与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人打交道,不与内心难测的人夹缠。”

“呵呵!象南门灵凤一型的?那丫头象暴风雨,更象一头雌老虎呢。”两人一面走一面笑谑,不久便走上了官道。

暮色四起,由于道路不靖,官道上前后不见旅客,距离最近的村庄也在五里外,碰上劫路的真是呼救无门。

两人走在空荡荡的官道上,一面走一面由姚文仲说些江湖见闻。比起姚文仲来,余豪初出江湖,见闻自然差远了,所以对姚文仲十分羡慕与佩服。

走了两三里,后面蹄声震耳。

“这些骑马的旅客急于赶路,一定有急事。”余豪说:“靠两条腿走路,幸苦得很。姚兄,咱们买坐骑代步,如何?我的骑术不坏呢。”

“邀游天下傲啸山河,最得意的是有三样东西,”

“哪三样?”

“宝剑、佳人、名马。”姚文仲笑笑:“余兄,咱们一样也没有。”

“买一匹普通马也不错呀!”

“好,有机会咱们买马。”姚文仲欣然同意:“也许,咱们也买一把普通的剑。”

“姚兄,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已经不需要佩兵刃了。我嘛,要不要无所谓。带了兵刃,反而引起人注意。”

“有道理,我也不想用剑,剑术名家太多了,不需增加你我两个。”

蹄声震耳,十余匹马风驰电掣到了身后,超越两人向前飞驰,那些劲装骑士只顾赶路,不曾留意两个不起眼的旅客。

骑士们逐渐去远,蹄声渐隐。

“余兄,真的碰上了鬼。”姚文仲突然说。

“什么鬼?”余豪一愣:“开玩笑。”

“真的,不但是鬼,而且是鬼王。”

“你没打瞌睡吧?”

“刚才过去的骑士首领,是你的本家。”

“你认识吗?”

“岂但认识?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就是界首集风云会别馆的主事人,大力鬼王余天霸,你说我该不该找他?”

“你这混球真沉得住气,刚才你为何不拦住他?”余豪几乎要跳起来。

“我是事后才想起来的,六年了,乍一见面,怎能一看就知道?”

“快追!”

“不必操之过急,在这条路上,他遁不了的。余兄,联想起什么吗?”

“联想?这……”

“南门灵凤。”

“对,她是风云会会主霸剑功曹南门天宇的女儿。”

“所以大力鬼王是她的保镖,因此不怕他飞掉。”

“至少,咱们该赶两步吧?”

“对,咱们一面走,一面好好策划策划,谋而后动,不能鲁莽从事,走!”

巢县,小小的县城,但地当要道,四通八达,商旅络绎于途,也是江湖朋友的猎食场。

城西南临河,东北据山。河,是巢湖的出水口,流人大江;山,指卧牛山与东山,是本城的林园区。出西门十里左右,就是周延四百余里的巢湖。

巢湖不是鸟巢或圆锅形的湖,而是曲曲折折、由许多大小湖连成的大湖,每段湖都是另有土名,港汉大小三百六十,汇入湖的支流数不胜数。

有山有湖的地方,通常称之为蔽地。巢湖地跨四州县,几乎可称之为四不管、也管不了的地带,因此巢湖的水贼,自古以来就大大的有名。

淮西贼更是嚣张,官兵疲于奔命。本朝的开国名将中,有几位出身就是巢湖水贼,大明皇朝的水军声威远播,可说是这些人一手训练出来的,这些开国元勋,根底就是巢湖水贼。

江湖道的江湖行业中,不包括占山为王的强盗,也不包括占水为寇的水贼,但彼此之间,有交情通声气,相互包庇,相互利用,甚且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巢湖有两位江湖名人,在江湖拥有相当雄厚的潜势力.一是小陇山黄沙城皮家,主人皮坚,绰号叫崩山,因为他的崩山拳号称武林一绝,名列武林九绝技之一。

这位前辈为人凶暴残忍,提起崩山皮坚,江湖朋友真有畏之如虎的感觉。背后,江湖朋友称他为崩山乌龟,因为黄沙城是古代的龟xx城故址。

另一位是城北郊十里紫微山翠微居的金庭道人。翠微居原来是紫微观旧址,目下的紫微观已从城内迁建至卧牛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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