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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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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拂晓

“您终于来了。www.mengyuanshucheng.com”田心原本因为在场的锦衣卫和御林军不听指挥,表情中已经有了些紧张的意味,这时见到来人,才重新放松下来,“今夜一直没见到您老人家,孩儿真是很担心呢。”

“啪!”蒙面人一语未发,只是几步走过来,冲着田心就是一巴掌,这一掌看起来不太用力,但是打到田心脸上,却是很大的一声响,田心站立不稳,踉跄前冲,众人被这变故弄得一愣,还没弄清眼前的两个人在搞什么鬼,就听莫西北忽然喊了一声,“小

却是田心被人一掌打跌出去,跌倒的方向正好距离皇帝所站的位置非常近,这一刻不过脚尖一点,身子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扭了回来,手腕一翻,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首,直刺皇帝前胸。这一下变化极快,一招含着连环三式,皇帝本不会武艺,此时身后又有桌子挡路,惊愕得干脆忘了躲闪了。

莫西北下意识的上前,想去拦阻田心,只是更快的,一直被挟持站在皇帝身旁的红绿居然被人猛的推出,整个人直扑在皇帝身上。

“红绿!”布料撕裂的声音落在耳中是无比清脆,看看手中刚刚自红绿身上撕下的半幅长袖,再看看慢慢滑倒在地的红绿,莫西北一时只觉得周身阵阵的散发着寒意,那种冷,甚至不是如坠冰窟能够形容的。

田心的连环三式并没有施展开来,在匕首即将触到红绿的一刻,他骤然收力,真气反噬,几乎在红绿倒地的同时。一口血也直喷了出来。

莫西北抢步上前去扶红绿,却几乎与身旁忽然发难的人撞在一处,是那个蒋太后地心腹。推出红绿救下皇上后,趁着田心吐血无力反抗之际。猝然出手。

这一掌的成败,莫西北并不关心,她心里反而希望,田心或是刚来的蒙面人,能狠狠地还上一掌。一个连孕妇也能利用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砰!”地一声钝响,莫西北没有回头,却在刚刚支撑着坐起身的红绿眼中,读出了一瞬间的绝望。

田心没有能够闪开这一掌,尽管莫西北的师傅和刚来的蒙面人距离他都近在咫尺。

更多地鲜血从他的嘴里毫无顾忌的涌出,将他身上明黄的长衫上金丝织就的盘龙染成了暗暗的色块,“为什么?”田心缓慢的转头,看向一脸淡漠的蒙面人。“爹,为什么不救我?”“你这孩子,从小就是浮精灵。”蒙面人冷漠的说,“你以为。我真是你爹吗?还是你以为。我会让自己地儿子做这么危险、注定要背负骂名的事情?”

“你——说什么?”田心有些不可置信的脚步踉跄,终于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似乎没有听懂那句简单地回答,猛然扬起头,眼中写满了诧异和不解。“你不过是我收养的孤儿,说你是皇室血脉地话,都是我骗你地,不这样,你怎么能甘心为我驱使?”蒙面人冷笑,“本来你可以不必死,可是你太自作聪明,我让你走的路你阳奉阴违,居然趁着我今天出去,做出逼宫这样地傻事,打乱我的计划,你应该知道,一条不听话的狗,最后的下场就只有死。”

“你说什么?都是骗我……不听话的狗……哈哈——”田心喃喃的反复的念叨这两句,好半天,终于忍不住仰天狂笑,伴随着笑声,更多的鲜血不断涌出。

“田心,你别笑,你别笑了。”红绿忽然挣脱了莫西北的手,爬向田心,她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几乎无力支撑身体,三四步远的距离,仿佛隔了天涯,每一步都那样艰难,爬过的金砖地面上,留下一条湿漉漉的痕迹。

“我明白了。”田心终于止住笑声,却看也不看艰难爬向他的红绿,反而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从小我什么都比不上楚俊风,那时候我就常想,我爹这么聪明,为什么我就不像他呢?原来,二十年,二十年里你都在骗我,原来,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条狗,你利用我,让我不停的替你杀人,为了你一个又一个不敢见人的秘密,可惜,你逆天而行,注定了什么都得不到。”田心又忍不住笑了,只是他更快的说,“你利用我,先是故意制造血案,将东厂引到河南府,然后逼的慕容松涛走投无路投奔你,真是可笑,你以为逼得他走投无路,他就会乖乖把宝藏交出来了?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宝藏的钥匙反而落在莫西北手里,于是你又利用楚俊风,这次的结果呢?呵呵,宝藏确实找到了,慕容松涛却一两银子也带不走,只被逼得点燃火药,把所有的东西都炸沉到江底。于是你又利用我,引导皇帝炼丹求仙,想让他天怒人怨,然后你振臂一呼,推出建文帝的血脉取而代之,结果你又失算了,你没想到,即便我不知道真相,我也不喜欢有人始终在背后对我指手画脚,我这么喜爱权势,喜欢站在高处,怎么可能一辈子总是要按你的意思做事,这样即时当了皇帝又有什么趣味?所以,不等你的计划成熟,我就准备提前下手,毒死狗皇帝,让我的儿子取而代之。你太自大了,总以为可以把别人玩弄于股掌,结果,你就注定什么都不会得到。”

“是吗?”蒙面人冷笑,手中冷森森的长剑瞬间直刺进田心的腹中,“本来可以留你这口气,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得到这天下的,可是你的话太不中听了。”长剑抽出,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蒙面人再不看田心徐徐倒下的身体,反而看向皇帝,半天才说,“本来大家也算血脉相连,我不想同你们刀剑相向,只是我这劣徒把事情搞砸了,事到如今,也是形势逼人,不过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按帝王的礼仪,好好的厚葬于你。”

仿佛是印证蒙面人的话,一直围而不动的锦衣卫与御林军同时刀剑出鞘,直指向圈中的众人。

空气紧张到凝滞,蒋太后已经站起身,在另一侧护住皇帝,眼睛牢牢的盯着蒙面人,随时准备搏命一击,而皇帝也不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四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茫然,蒙面人的眼也是一刻不离面前的皇帝,认真的等待动手的最佳时刻。偌大的后暖阁,只有红绿的哽咽声,轻轻的落入众人的耳中,悲伤而无望。

田心倒地后再没有动,鲜血从开始的大量涌出到现在的干涸,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他维持着倒地时的姿势,微微侧着头,看向红绿的方向,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是目光早失去了焦距。

“我会照顾红绿。”莫西北沉默了片刻,并不理会周围的剑拔弩张,自顾自的站起身走到田心身旁,轻轻的说完这句话后,不意外的看着田心的眼慢慢合拢,这才上前扶起红绿。

“走水了!”几乎与此同时,乾清宫外忽然传来了很多人的惊呼,很快的,东六宫方向冲天的火光,映红了乾清宫内每个人的眼。

“一切到此为止了。”蒙面人把手一挥,下令道,“乾清宫的人,格杀勿论。”

第三十八章身世

刀光剑影,伴随着蒙面人的一句话,在乾清宫内,瞬间闪耀。

“一切并没有结束,是你该收手了。”一个声音却在这样的纷乱中传来,清悦动人,一瞬间竟压住了无数已经举过头顶的刀剑。

“慕公子!”红绿暗淡无神的眼中,光芒一闪,此时她虚弱的靠在莫西北的怀中,纤细的手指按在已经圆滚的腹上。方才莫西北说要带她回江南,江南,这个时候,该是秋尽而草未凋,阳光每天都暖暖的照在她的房间中,百合花的香饼子在炉中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可以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翻着厚厚的账本,然后追在莫西北身后,提醒她身为老板,要勤奋再勤奋一点,不要总为了吃什么美味到处跑,那样的日子多好,只是,她还能回去吗?真的可以吗?

“我来迟了。”慕非难的眼神并没有看后暖阁内的其他人,无论隔了多少障碍,他总是能够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莫西北,他最爱的人,这个时候抱着红绿蹲坐在地上,身上蹭了几块血迹,眼神中有惊痛,只是却毫无恐惧,很多锦衣卫和御林军持刀拿剑的围在她的四周,然而,这样的场景在她眼中,也和在江南闲庭信步并无不同。他牢牢的看住莫西北,生怕漏过一点点,直到莫西北也看向他的时候,才轻轻问,“你没伤到吧?”

“我很好。”莫西北看着他,隔着无数人的刀剑,看着他的笑容,“你来得确实有点慢了,比我预计的。”

“事情总是会突然出现一些变化。”慕非难叹了口气,皱着眉说,“我来的路上一直想。要是莫西北不等我,自己跑回江南去。我得走哪条路,才能在最短地时间内追上她。”

“那你想到了吗?”莫西北问。

“没有,因为我想,只要走快一点,你多少还是肯等我一会的。”慕非难笑笑。翩然走进殿中,此时的刀剑林立,只是他明明走得飞快,那些锋利却连他地一角衣裳也刮不到。“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背弃你亲生的爹吗?”蒙面人对慕非难地到来似乎很吃惊也很愤怒。“早知道这样,之前我就无论如何都该杀掉她。”

“我当然不会背弃我爹,可是问题是,你并不是我爹。”慕非难走到莫西北身前,然后才转身面对蒙面人。“我并不是田心,虽然你有关乎我身世的信物,虽然有一阵子。我确实信了你的故事,觉得我和她可能真的有血缘。甚至克制自己不去见她。还要让她对我死心,但是我对你许诺的权势富贵全都没有兴趣。没有一叶障目,于是就看到了你地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蒙面人猛然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那是一张和慕非难有六七分相似的脸,少了份慕非难的倾国丰姿,多了些棱角和愤懑。以他的年纪看,这张脸显然也是得到上天偏爱的,岁月只在上面留下了些许痕迹。他显然很满意揭下面纱后众人的反应,隔了片刻才说,“什么是我的真面目,你真以为自己知道吗?看看我,你敢说,你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慕非难地面色一沉,同在场的人一样,沉默着。

“他同你确实不是毫无关系,或许他自己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在一片沉默中,莫西北的师傅却忽然踏前两步,沉声说道:“几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位知名地侠客,很多人喜欢叫他千面郎君,郎君是说他为人风姿俊美无双,千面是说此人除了艺业无双之外,还有一个本事,就是擅长易容,他所制作的面具更是天下独尊。大约在二十年前,千面郎君忽然在江湖销声匿迹,很多人以为他厌倦了江湖刀口舔血地日子,携带家眷归隐了,也不愿再去打扰这位江湖前辈,然而,我却知道,他并不是归隐了。事实上,他和他地家眷,都死在了一个深夜。”

“他们是怎么死的?”慕非难忽然问,“前辈不是说这位千面郎君艺业无双吗,怎么会和家人都死在一个深夜?”“那是因为,有人垂涎他地武功和天上独步的易容技巧,希望能独霸这些技艺,所以,趁着他没有防备,先下了毒药,又请了帮手,一起做下了这场血案。”师傅仿佛沉入了某一段回忆当中,“下毒的人当时还是个青年,他身世离奇,有着一段血海深仇,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拜入千面郎君门下,等到他艺业已成,却起了欺师灭祖之心,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杀死了恩师一门上百口人。”

“这个下毒的人是谁?前辈为什么要提起这段往事?”慕非难身子微微一晃,语调也有些颤抖。

“这个下毒的人就站在我们面前。”师傅定定的看过去,“朱厚韧,你满身血债,也该清醒了吧。”

“你违背了当初我们的誓言,”被叫做朱厚韧的,正是那个蒙面人,“别忘了,我不是一个人做下的这血案,你没有说清楚,当时我请的帮手,实际只有你一个人,这上百条人命,有一半是记在你头上的。”

“没错,当年我杀了人后,一直良心不安,这么多年,我就等着能把这些说出来的一天,如今,我再不怕你什么了。”师傅淡淡的笑了,转头看向莫西北,“北儿,师傅是这样的坏人,你是不是很失望?”

莫西北心里一阵沉重,只觉得不好,想都不想的摇头,然而嗓子里好像堵了什么一样,倒是慕非难抢问了一句,“那千面郎君的家人,都死了吗?”

“当时我们以为所有的人都死了,因为很慌乱,到了几天后,朱厚韧才想到,当时杀人的时候,千面郎君最小的女儿正好不在家。”师傅的声音很平静,“后来,他有没有找到这个人,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我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千面郎君,世人都只记住了他的名号,往往会忘记他的真名,他是叫做慕昊天的。”

“原来如此,难怪你精通易容,难怪你有下半册的昊天手札,”慕非难冷笑连连,长剑出鞘直指朱厚韧,“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今天,就是清算的时候。”

“清算?你我之间吗?”朱厚韧眼神闪过狂乱,莫西北轻轻将红绿抱起,趁乱藏到角落,这才回到慕非难身边,一起看向朱厚韧。

“血债血偿,你不是一直希望这样吗?”慕非难轻轻将莫西北又拉到身后,手在莫西北的手上重重一握,又飞快松开。

“他说的,只是他知道的,那么,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版本,”朱厚韧忽然叹了口气,“你娘为什么恰好不在?她为什么能够逃脱?你就一点不好奇吗?”

“好奇也不能改变结果,何必要好奇。”慕非难剑尖微微一扬。

“那是因为,我下毒之前,特意引开了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下毒,我十岁入门,一直循规蹈矩,我和小师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仅仅就因为我想报仇,仅仅就因为我私下里常同祖辈起就追随我们的下属联络通信,部署行动,师傅就说我为人居心叵测,不仅要废去我的武功,还要逐我出师门。如果不是小师妹苦苦哀求,只怕我就废了,你说,我能不恨吗?挡路的石头要搬开,挡路的人,就只能死。”朱厚韧说着,语气忽然一转,居然柔和了下来,“只是我终究舍不得杀她,我宁可她恨我,也让她走了,这些年,我一直很害怕再见到她,害怕她举着剑对我,但是她没有,她到死也没对你说起过这些,她也还是爱我的。”

“她不是爱你,她只是没机会对我说。”慕非难的声音冰冷,“我师傅说,他救下我们母子的时候,我娘正在被人追杀,没有几天,娘就因为难产死了,如果她不死,这样的仇恨,你以为她会忘记吗?”

“尘归尘、土归土,哈哈,”朱厚韧忽然一阵狂笑,身形急起,居然擦着慕非难刺过的剑锋飞身而过,直扑被团团包围的皇帝。

蒋太后衣袖挥舞,挡住了那雷霆万钧的一剑,只是双袖也在这一剑之下,断成两截。

而不过是眨眼间,朱厚韧的第二剑又到了。蒋太后缩头弯腰,头上的凤冠被一剑削成两半,因为皇帝一直站在她的身后,虽然不是对手,她却一步不敢后退,然后,第三剑又到了眼前。

“扑”的一声轻响,那是利器入骨的声音,蒋太后把眼一闭,只是始终没有等到那种尖锐的痛觉,反而是听到莫西北尖叫了一声“师傅!”

朱厚韧似乎并不意外有人会挡到蒋太后母子身前,看着眼前的人,也不过嘴角闪过一抹讥讽的笑容,手上用力就想要将剑抽出,只是,一抽之下,宝剑却纹丝不动,不仅剑身不动,还有一股绵密的真气,透过剑身,直向他扑来。

“蠢材,”朱厚韧连忙松手,一把剑而已,不用它还可以用别的,居然想用这种法子拖住他,多么愚蠢。

只是他刚刚后退一步,身后,莫西北的剑已经到了,这已经不同于前半夜在梅花山庄的较量,这一剑挟着劲风,已经是拼命的搏杀了。

朱厚韧自然不敢大意,手里一时没有趁手的兵器,迫得他只能闪身退步,一边喝令傻愣着的人赶紧动手,一边随手抓住一个最靠近自己的锦衣卫,挡在身前。

第三十九章尘埃落定

一招,几个人身形交错,事实上也是不过是眨眼间,朱厚韧的剑插进莫西北师傅的胸膛,因为剑身被牢牢握住仓促之间并没有拔出,为了闪躲莫西北急速而至的剑,朱厚韧只能随手抓了一个锦衣卫挡在身前,此时莫西北招数已然用老无处闪躲,加上心中激怒,宝剑居然也没有回旋闪避,而是径直插进了锦衣卫的胸膛。当然,朱厚韧一只手抓住人肉盾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就趁着莫西北来不及撤剑换招的时候,一掌劈向她的头顶。

此时两个人的距离,也不过半剑那么长,抽剑换招已是不可能了。

莫西北抬脚在在已死的锦衣卫身上一踢,借力飞身侧闪,将剑柄转到左手,堪堪避开朱厚韧的一掌,束在头顶的长发随着掌风掠过,洋洋洒洒飘荡在脑后,而一旁,慕非难也已经飞身赶至,一剑直削朱厚韧的右臂,迫使他不能继续追击莫西北,而是回掌自保。这一招关心则乱,实则已经露出了前胸的空门,只是朱厚韧仿若未见,右掌一收,左手将人盾一抛,居然闪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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