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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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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世间,试问谁可独尊?

有人说是天上的神。www.xiaoxiaocom.com

盖因神的地位远在人之上,一直脾脱茫茫众生,受千人拜万人敬,地位尊崇无比。

亦有人认为是地狱的魔。

缘于魔的存在由来已久,天上的神却一直无法将魔彻底消灭,千秋万世下来,魔道依然横行!

故而,魔的本事可能比神更强更大,更有资可靠独尊于天地之间!

然而,人们的想法全都错了!

若神及魔代表正邪两方力量,那未这个世上,便该还有一种力量,可以比神及魔更为超然,更有资格说一句唯我独尊!

即使强如神魔亦须俯乎称臣,逃不出其播弄!

那就是

天至高无上的天!

神大魔大,始终不及天大!

人定胜天这句活更可能是错的!

只因天已包罗世间一切,不但操控着人的命运、操拄着神魔之命,更操控着万物秩序!

天要安排人哭,人又怎能不哭?

毕竟天命难违

可是,既然这世上曾有人自封为神,亦有人自号为魔,那未,又会否有人自尊为天?

若真的有人如此狂妄,以天自居,那这个人,又会否身负可与天比高的力量?

甚至野心?

在三家镇的镇民口里,就一直有一个关于天的可怕流传

所谓三家镇,原来真的可分三家,共有三个不同姓氏的镇民聚居于此,因而得名。

由于聚居者众,故而,三家镇亦可以说是一个大镇,镇上的市集,更是人来人往,由早到晚络绎不绝。

事情就发生在两月前的一个晚上。

那夜,镇上一个占卜老头字仙,正又如常坐在市集一个茶买上,为镇民以测字定吉凶,更一直测字到深宵时分,围拢着茶室的人群依然未有散去。

这亦难怪!据闻字仙少年时曾得一个玄学高人指点,精于测字神技,经其妙算之下,事情吉凶灵验无比,无一失准!

因此,不单三家镇镇民对其惊为神人,镇外人亦慕名而至,已经挤拥不堪的茶室,每夜更是座无虚设,茶室老板也乐得让字仙继续在此卖艺,以广招来客。

然而今夜,字仙每在测字之际,身躯竟不时轻轻烦动起来,围拢着他的众人见状,亦感到好生奇怪,有人更忍不住问道:

字仙字仙,你今夜为何浑身极不自在似的?身躯还不时颤抖?

字仙半张垂垂老目,答道:

老夫也不明所以,今夜总是有股寒意打从心底冒起,心绪极为不宁,仿佛,将有有些可怕的事发生

一语至此,字仙忽地一站而起,道:

心不宁则玄机不难,老天今夜恐再难为任何人测字,我们就到此为止,各位明日再来吧!

字仙说走就走,当然令那些苦侯整夜的客人异常失望,但他既然心绪不宁,众人亦知不宜勉强,只有目送他离开。

然而,字仙欲离开这里的决定未免下得大迟了。

因为就在他举步欲离的一剎那,令他今夜一直心绪不宁的原因,终于来了!

霍地,茶室后方一个暗角,竟传来一个异常沉重的男人声音道:

测?字?未?终,缘?何?要?走?

我,亦想你──为一我──测──字!

来了!真的来了!即使是字仙自己,亦瞩即感到如今这个说话的人,正是令他今夜心绪不宁的主因!

只因来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隐隐透发着一股令人心胆俱裂的无上威仪!每个字更蕴含万斤之力,硬生生将字仙正欲离开的步履重重压下!

他的双目,竟真的被其沉厚声音压至动弹不得!

字仙暗暗一惊,他为人测字半生,阅尽奇人异士成千上万,却从未遇过一个可以用声音中的威仪便能令个人止步的人。

这个说话的人,其威仪比诸当今天子,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定必是个非凡之辈

字仙不由无限好奇地回头一望,所有人亦随他的视线回头一望。

只见在那茶室后方的暗角,不知何时,竟真的沉沉坐着一条人影!

但这条人影,还算是一个人吗?

严格来说,众人回头看见的,其实真的不像一个人!只可以也是一条血红人影!

但瞧真一点,这每人影之所以血红,却非因身披一身血红衣衫,而是其浑身上下,竟在激发着一层浓厚无比的红气!

这层红气竟如同布匹一样,将其头脸身躯重重覆盖!

字仙与其它茶客眼见这幕诡异情景,不单膛目结舌,所有茶客更已无限张惶地尖叫:

哇这家伙到底??是人是妖?

大家快走啊

无法想象的诡奇异象呈现眼前,茶客们第一个反应便是走为上着!可是同一时间,那条不见头脸身躯的血红人影,却突然又再吐出数个字:

走──不──得!

声音缓而沉重,然而走不得这三字乍送到所有茶客耳中,众人只觉全身如迫雷击,当场如字仙一样无法动弹,双腿钉在原地,却走无从!

不但如此,众人的咀巴更陡地变得僵硬乏力,甚至连呼叫的气力亦骤然失去!

天!仅是三个字,便足可将茶室内的数十茶客弄至动叫不得,如石像般散立四周,这份能将苍生任意鱼肉的修为,到底是绝世奇功?还是妖术?

眼见其它茶客呆立四周,字仙唯有强掩,心中的极度震惊,战战兢兢问遭:你到底是谁?

那诡异的血红人形,还是以无比低沉威严的声音答道。

问得好!可惜,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本座是谁!

你,只有资格为本座测──三个字!

你到底要测什么字?

那血红人影答:

一个你可能亦已听过的名字

步!

惊!

云!

步惊云?

呵?这条血红人形,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为何要字仙为步惊云的名字预测吉凶。

字仙但听步惊云的名字,也是一怔,沉吟道:

原来你是要我为你测字步惊云,此人的一生吉凶?这个步像云,听闻是那个天下去雄霸帮主的入室弟子

这个本座早已知道,用不着你唠叨相告!我如今最想1知道的,只是步惊云的一生吉凶!

血红人影语声之中,复再运发着一股无上权威,字仙不知怎地,心头竟似被这股无上权威牵引,心不由己地开始为其测起字来

但听字仙恍似自言自语地呢吶半响,终于对那血红人形道:

以名测字,先分上、中、下三庭,以代表其人早、中、后期命运。

而步惊云三字中的?步,为上庭,正好代表其早年命运

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那血红人形道:

步惊云的早年命运如何?

字仙沉吟道:

步,有步步惊心,亦有步步上升之意,故此,这个步惊云的童年命运,可说吉凶参半,凄苦自知

观其名字命格,他童年必刑克至亲,任何令他刻骨铭心的人,都会劫数难逃,包括他的亲生父母、继父,尽皆要英年早逝,甚至恋人,亦会命如丝萝,白发难偕!

只是,由于步字亦有高升之意,所以他童年虽有种种不可告人的痛苦过去,却还是会遇贵人,逢凶化吉,且更会得贵人扶持,正如他如今能晋身成为雄霸的入室弟子;

地位超然,其实亦可在其名字中有迹可寻

字仙一口气算出步惊云童年命运,那血红人影亦不由微徽颔首道:

唔。字仙一名,果然名不虚传!你倒是有点料子!

拒本座所知,步惊云在童年确母父母早亡,甚至对其疼爱有加的继父霍步天,最后亦在其寿宴当中死无葬身之地,与步惊云从此永诀,成为他毕生一个最大遗憾!

什么?自从霍步天一死,世上已只有当年的无名及不虚知道,步惊云的真正身份其实是霍步天最疼借的儿子,即使是雄霸,亦不知道这个埋藏在步惊云心里的秘密!

如今这条血红人彤;却竟然会知道这个惊人真相?

他到底是谁?

但听字仙又再沉吟下去:

至于步惊云姓名中的惊字,则满含惊涛骇浪、阴死还生之意,正意喻其童年时代过后的青壮期,个中经历可能会尝透生离死别之苦,甚至数番从死里逃生。

但因他名字中最后一字为云,暗示阴晴难料、无法捉摸,故即使是我字仙,亦无法看透他经历一生重重劫难之后,最后的下场会如何!

我只知道,他一生会遭遇几个大劫

是何大劫?那血红人影似乎对步惊云的大劫很感兴趣。

一个与霍字有关,一个与雪字有关!而最近,他亦会遇上两个劫数,一个与慈字有密切关连,而另一个,则是一个无字!

霍字,显然是指步惊云最怀念的那个不是父亲的父亲──霍步天了。

雪字,亦可能是指步惊云一生中的最爱雪缘。

而霍步天及雪缘带给步惊云的,亦可也是情劫

然而,字仙最后所说的慈字与天字,所指的又会是谁?

但听字仙又道:

霍与雪,这两个字,已在步惊云生命中成为过去,再算下去亦没意思,而步惊云最近的两个大劫──慈与天,当中的慈字极可能与步惊云身边一个极为亲近的人有关

那血应人影未待字仙把话说完,已打断他的话道:

依本座估计,那个慈字,极可能是步惊云的贴身侍婢──孔慈!

什???么?孔慈亦会成为步惊云的大劫?她和步惊云之间,将会发生什么事?

这条血红人影竟连孔慈是步惊云的贴身侍婢也知道,字仙也不虞他对步惊去的一切了如指掌,不禁愕然道:

,可能是吧不过,步惊云两个大劫中最后的那个天字,我字仙即使穷究玄机,亦无法算出那人是谁。

乍闻此语,那血红人影却发生一声鄙夷的笑声,仿佛在耻笑字仙在号为仙、他道:

呵呵,这个本座倒较你更神通广大,步惊云那个天字的大劫,本座早知道是谁了!

字仙不由纳罕道:

哦?你知道那个天字所指是谁?字仙愿闻其详。

血红人影侥有深意的答:

很好。那就让本座告诉你,步惊云劫中所指的那个天字,其实是

我!

字仙当场一怔,道:

是你?你为何会说自己是步惊云的大劫?

因为,血红人影又一字一字地吐出一个惊人答案:

本座就是千秋万代的茫茫众生,都应五体投地朝拜的

天!

无?道?狂?天!

天!一个人敢自称为天,已属狂妄,何况还自诩为无义无道的天?

若这样一个狂人真的成为所有众生畏服的天,只怕更是苍天无道!

字仙的战战兢兢的道:

天地人间,神人有序,若人妄自尊大为

天,恐怕最后必遭天谴,请君三思

这个浑身遗发血红真气的无道狂天却冷笑道:

呵呵,想不到一个测字老头,也竟然有胆怀疑我无道狂天的资格?

字仙!你若知道本座的真面目,使会知道,我绝对有资格成为──天!

字仙虽在战战兢兢,惟仍然好奇地道:

那你的真正面日,到底是怎么样的?无道狂天狞笑着道:

呵呵,你真的很想知道吗?但,要看本座的真面目,可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就是──无道狂天说到这里,忽地语音稍顿,复再一字一字地道:

死──的──代──价!

死的待价四字一出,一直笼罩着这个无道狂天身脸的血红真气,霍地蓬的一声闪电散开,同一时间,字仙已瞥见了这个敢自尊为天的狂人的真正面目!

不但字仙,甚至适才被无道狂无压至动叫不得的数十茶客,亦全都瞥见了!

他们虽然无法动叫,然而吃他们脸上此刻的表情,就像在看见真正的苍天降临一样!

一样的可怕!

字仙的表情,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此刻的他,一面在张惶盯着无道狂夭的真正面目,一面在失常高叫:

啊?原来,你真的是

天?

天啊!世上,怎可能有人真的

有资格成为

天?

最后一个天字乍出,字仙的头颅登时拍一声爆开,实时倒地身亡!

而茶室内所有看见这个无道狂天真西目的数十茶客,亦同时传出连串脑爆声,纷纷惨叫倒毙!

霎时血箭冲天,慢人心目!想不到仅在一瞥之间,所有人都抵受不了这无道狂无的真面目;落得脑爆而死的恐怖下场!

这个天道狂天的真面目,到底是何方神圣?

抑或,他真的如字仙死前所说,极有可能成为一真正的天,但更可怕的,是适才看见他真面目的人已经死绝死光,前他的身体,亦再度漫聚一层血红真气:如布匹般将其真面目重重笼罩

这个世上,又再没有人可看见他的真正面目,更没有人会知道他那教人昨舌的真正身份

但见这个无道狂天看着字仙的尸体,与工地上数十条死状恐怖的残骸,赫然还在发生令人心的笑声:

呵呵

字仙,你可知道,为何看过我无道狂天真面目的人,都要──死?

没有人回答!回答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因为,我无道狂天如今要去干一件事,绝对不能让他们泄赐我的真正身份!而这件事,便是要对付我适才要你为我所测的那个名字的主人──步惊云!

只有对付步惊云,我,才可得到我最想要的──天!

哭!

啊?这个无道狂天,目的原来是要对付步惊云,以得到天哭?

究竟什么是无哭?

天哭天哭,会否是一件足叫苍天沉泪号哭之物?为何定要对付步惊云才可得到它?

但见那无道狂天仰首看天,复再沉吟下去:

步惊云!我无道狂天如今来了!?

你就等着瞧,我这个足叫所有神人魔妖震服的天

如今成为你一生其中一个大劫吧!

语声方歇,这个无道狂天已一掠而起,更俨如一道血红匹练,御着周遭的腥凤血雾而去!

他去了!然而,他到底要如何对付步惊云?

步惊云又如何应付一个仅是露出真面日、便能瞬间杀绝数十人的──

无道狂天?

还有,亦可能是他另一个大劫的──

孔慈?

漆黑!

周遭一片漆黑,早得无法看清前路。

步惊云却一直在这无边漆黑中向前走,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不知不觉间来至这里。

仿佛在这个地方,有一些他似曾相识的人或感觉在呼唤他

然而,虽然身处这个陌生的黑暗异地,步惊云却始终未有动容。

缘于他活至今天,大部份的岁月都活在黑暗与痛苦之中!黑暗与痛苦,本来就是他的归宿!

不哭死神,本来就是比黑暗更像黑暗!

若要他道出五件能令他真正快乐的事,他定必哑口无言!

他根本从未尝真正的快乐,即使当年其继父霍步天带给他的半丝人间温暖,亦只是稍纵即逝,反而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然而,步惊云势难料到,他竟在眼前这片无边的漆黑中,隐隐感到一股温暖

和快乐!

这股感觉,是那样地真实,仿佛在这片漆黑异地的前方,正有一个曾令他感到无限温暖和快乐的人,在等待着他到底是谁在这里等他?

而就在步惊云继续前行之际,辜地,他听见一丝声音!

那是一丝差点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得就像眼泪滴到地上

啊?是谁在这漆黑中暗暗垂泪?是谁在哀伤吸位?

步惊云很快便知道了!因为他忽然发觉,自己已步至这片漆黑的最尽头,而在尽头之上,正有一条人影坐在那里,仿佛在等着他

那是一条

那是一条一头白发、一身白衣的女子倩影。

这个女子虽背向步惊云而坐,令步惊云根本无法看清她的容貌,但纵是她的情形,已令人感到她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绝代风华!

是的!她本来就是一朵出于污泥而不染的绝世奇花,可惜最后却为了拯救苍生而花自凋零,但即使她已失去自己那份惊世的美丽,却还是未有失去她那份脱俗芳华

乍见这个女子身形,步惊云已立时记起来了!

她,正是一直缠绕在他脑海中的那条──白衣倩影!

是她!真的是她!她又再次来找他了!

步惊云不由双目一亮!

他依稀记得,自己好象曾与聂风联手对付一个唤作神行太保的人,在那一役当中,他好象差点但可记回这条白衣情形,更差点可与她再续前缘,可惜簿命的她,却又如凤中一经飘絮般消失了,他又再次不堪刺激,记不起她是什么样子

而眼前这条白衣倩影,却已在步惊云追忆之间,幽幽地张口道:

惊云

你终于也来了,我在这里,已等了许久了

步惊云双眉一皱,沉沉道:

你,就是一直缠绕在我脑海的那个人?

你,到底是谁?

为何我总感到,你与我有一种超乎任何关系的──亲密感觉多么可悲!曾经同生共死的一对恋儿今日竟落至相见无法相认!那条白衣倩影乍闻步惊云这一问,更是,心痛得泪如雨下,但她还是强忍伤痛,无限苦涩地笑道:

惊云,我实在,很高兴,即使你已无法记起我是谁,却仍未有忘怀你我间的亲密感觉

是的!他已经忘记她是她了,却仍未遗忘二人间的亲密感觉,可知当日他的前身阿铁、如何刻骨铭心地深爱着她?如何千般不愿地被逼忘记她?

但,我今次引你前来这里,却是希望再对你说一句话。

步惊云道:

一句话?

她微微低首,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却又欲说无从:

我,想对你说的话但是,希望你能

彻底的忘记我!

忘记她?想不到一对患难情人难得重逢,她第一句活竟是要他忘记她?

步惊云随即冷面一沉,道:

不?可?以!

我,绝不能忘记你!

骤闻死神如此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她不由一楞,但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道:

你绝不能忘记我?究竟为了什么原因?

因为,步惊云看着她的背影,一字一字的道:

如果可以把你彻底忘记,我脑海早就不会残存你的影子!

即使我如今一时无法记起你是谁,但,你亦必是一个曾对我义重情深的人

我步惊云一生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曾经对我好的人,我,亦绝不会愿意忘记!

好一句绝不会愿意忘记!真是字字如铁,坚定不移!

可惜,纵然不易作出承诺的死神,亦对她许下这个承诺,她却在深深感动之余,仍硬咽地摇头道:

不,总有一日,你始终会把我彻底忘记!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忠肝义胆的气慨,人间所有情情义义能够保存,只因为没有足够时间让其变坏

所以,即使你如今仍忘不了,也许全由于我俩分开的时间仍短,假以时日,你一定会忘了我的!

世上真的没有真正的爱情?甚至忠肝义胆,不!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只因若说真正的爱情,她与步惊云的前身阿铁之间就是!

若说忠肝义胆的气概,聂凤又何尝不是当之无愧?

她这样说;只是想说服步惊云忘记她,彻底的忘记她!

但,步惊云看着地孤伶的背影,冰冷的同光中竟罕有地泛起一丝怜惜,他道:

你,为何一定要我──忘了你?

她凄然答:

因为,我与你??这间若要再在一起,已是难比登天,但,你命中注定还会有数段情缘。

若你再忘不了我,只会令你无法投人新的缘份,我深信在这世上,一定还另有一个红颜,会象我一样关心你,甚至令你快乐

是的!能够令死神过得开开心心,本来就是她一生的最大宏愿,可惜,她与死神始终有爱难圆

然而,即使自己未能长伴他的左右,为他早上弄饭,夜来暖床,她,亦很希望他能再遇上另一个对他关怀备致的红颜。

真正的爱情,本来便该如此,并非定要将对方据为己有,而是希望自己所爱的人一生活得平安幸福

可是,即使知道她的原因又如何?步惊云却像是无动于衷,仍然无比坚定的道:

你的原因我总算已明白。

但,我再对你重申一次!

我步惊云今生今世

都不会忘记──你!

费尽一番唇舌仍无法打动死神,她不由微微一愣,道:

惊云,你??何苦为我执着若此?

步惊云道:

还是那个原因!

我,绝不会丢下曾经对我好的人!

但听步惊云一而再地维持原持原判,她不期然深深触动,朝天吐出一口气,叹:

实在很多谢你绝不会??忘记我、可惜

当缘份真的应该过去的时候,曾经动人心魄的爱情,亦只会如夜间一声无奈叹息

无论你多么坚定,多么不愿,你,始终会有一日忘记我的!

步惊云不以为然地道:

情,若不是一种分享,就是一种负累。

你既然曾为我尝尽痛苦的负累,我,何尝不能为你承受负累从今日始,为了绝不会忘记你,我决定──为?你?锁?心!

锁心?

是的!死神的心本来就像一个黑暗的箱子,从没有人愿意启开!如今他更决定将这个黑暗的箱子上锁,恐怕从今以后,他的心更是乏人问津

步惊云这一句活,显然是为了她而绝不容自己的心,再接受其它人的心!

骤闻死神以冰冷的语词,吐出这句无限深情的话,她真的己无话可说,只得道:

很好,对于许多人来说,生命贫血而沉闷,但我一生,曾与你那么接近,曾得一个如此坚定的男人深爱一场,已算过得不枉了,可惜有些时候

既然无法好梦同圆,那一如永远不再相见,未尝不是理想结局

她说皱遂地把袖一挥,漆黑之中遂然出现一道白光,而在白光之中,竟依稀浮现一度白门!

她纵身一纵,便已掠进门内,步惊云却随即追上前来,一手捉着她的手,道:

你,要去哪?

她还是未有回头看他,仿佛不想他看见她那张已经惨不忍睹的脸,道:

时限已至,我要回去??我该回去的地方,一个你绝不该到的地方!神母正在哪里等着我,你别要跟着来

步惊云正色道:

不。

我,绝不能再丢下你不问!

是吗?她凄然反问:

可惜,命运根本不由你我选择,暂时没有福份与你长相守的人

总是要走的!

她说着使劲一甩,便已将步惊云的手甩开,虽然她亦很想紧紧握着那只外冷内热的手,永永远远地

同时在同一时间,她的人亦已完全投进那散发着白光的门内,步惊云还想追上去亦已来不及了。

因为那度门竟在渐渐飘远,而她,亦一起愈飘愈远,与她最爱的惊云愈距愈远

但见她一面飘运,却仍在依依地对步惊云千般叮咛:

惊云,忘了我吧

只有忘记了我,你才可真正重过新生?????

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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