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xiaoxiaocom.com
这一日正午,烈日当头.
小路上远远走来二人.左首一个少年,十七八岁年纪,一身旧袍,腰间斜系了条布巾,脸上微带笑容,露出一丝懒迨之意.右边一个少女,年龄稍小,一袭淡绿色的如水衣裙,长得明秀动人.只听那少年道,“七星别胡闹.此次嵩山之行,我还有不少事要办.你跟我在一起,我也没时间陪你玩.”
那少女嘟嘴恼道,“又是你们教内的事!整天鬼鬼祟祟的,怪不得人家要叫你们魔教.”
那少年正是任卧薪,闻言也不生气,只道,“你在我面前总是口没遮拦.哪天要是让我教中他人听到了,可要找你不少麻烦.”
柳七星道,“我才不怕呢!你不是说教中很多人都听你的话么?有你护着我就行了.”
任卧薪笑道,“你骂我日月神教是魔教,我身为教主之徒,不惩戒于你,却反过来帮护,江湖中人知道了,要说我是那个重什么轻什么了.”
二人一路说笑,缓缓走近.忽然从不远处路左侧的树丛后,隐约传来有人说话之声.任卧薪和柳七星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顽皮好奇之色.任卧薪打个手势,二人潜身欺近过去.柳七星武功虽然平常,轻功却是一流.跟在任卧薪身后,并不落后半步.二人来至树丛,隐身树后,向说话的声音那边望去.在隔不远处林中有一小片空地,树下站着三人.一人道装服色,手里握了一支长剑.任卧薪识得他是青城派的长青子,当日风清扬与左廷伍在岳阳比武,此人亦曾在场.另外两人一胖一瘦,俱为书生打扮,都是腰悬长剑.他二人的剑鞘扁平,剑柄微弯,看来竟是嵩山派用剑,任卧薪不由心中一动.他日前为救风清扬所中毒掌,曾把教中秘传灵药留在一个姓田的农户家中,却不料被人半路杀出,将药抢去,还害了田老汉的性命.此事他一直在明察暗访,已知是嵩山派门下的两个弟子所为.此刻见场中有两个嵩山弟子,正可以想法打探一下.那道士三十来岁年纪,剑眉上挑,眼角下耷,一脸孤傲之色.单手伸出二指捏个剑诀,从剑柄抹至剑尖,道,“我松风观上下多人,公推我为观内第一.论起剑法之精,连掌门师叔也要让我三分.”
任卧薪偷眼去看柳七星,见她嘴角一撇,一付“你在这里胡吹大气,才没有人会信”的神情,不禁微笑.心道,“松风观长青子,说起来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师傅说他的一手青城十九剑,在青城派里确是第一,倒也不是信口胡吹.只是他自来狂傲惯了,不知天高地厚.看来果然如此.”
那嵩山派二人中的胖子道,“长青子师兄的剑法,我和范师弟都是一向佩服得很的.只是那福州林远图,名位武林四秀第一人,若没些真本事,也闯不出那么大的名头.兄台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那姓范的瘦子却道,“杨师兄此言差矣.长青子师兄何等武功,今日来此约战那姓林的小子,自是有了十分的把握.你又何必在此杞人忧天?”
任卧薪和柳七星对望一眼,都是大感惊讶,想不到他三人在此竟是为了约战林远图.松风观长青子,是青城派公推的第一高手,未来掌门人的不二人选.而福州林远图,以武林四秀第一人之身份行走江湖,亦正是如日中天.他二人比武,当是武林中的一件大事,怎么隐瞒的如此之密,并无任何人知道?任卧薪终日奔波于江湖,尚未曾与林远图有过一面之缘,此下自是大感兴奋.柳七星也早听说林远图在武林四秀中排名尚在任卧薪之上,不禁好奇心大起.长青子微微一笑,道,“范兄过奖.不过今日唤二位前来,在下实还有另一事相询.”
那二人正是嵩山杨心坛和范同.长青子今日唤他二人前来,原说是为了他与林远图一战作个见证.二人一商量,猜想着长青子是要他们暗中作个照应,如若长青子不敌则可从旁施助,使计除掉林远图.但来此之后,见长青子言语之间极是自信,半分不提需要二人相助之事,方觉出他或许另有所图.二人互望一眼,警戒之心大起.杨心坛道,“不知兄台有何事,但讲无妨.”
长青子道,“日前我与杨兄范兄酒楼相会,说的投机,酒后偶尔谈起岳阳楼华山派受挫,魔教任卧薪将风清扬那小子安置在不远一个农户家中疗伤.不知酒楼一别之后,杨兄范兄这些日一切可好?”
杨范二人心中俱想,长青子居心不善,果然是为了此事.范同当即笑道,“师兄和我这几日游山玩水,正准备起程回嵩山去赶五岳大会.不知兄台何出此问?”
长青子冷笑一声道,“好一个游山玩水!那害人性命,强抢魔药之事,也算是游山玩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