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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二战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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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欧阳吉苦思不解的时个,楼上上来一男一女,说说笑笑,听到声音抬起来头来一看,果然正是杨影枫和楚蝶冰二人。www.xiashucom.com二人找了个座位坐下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就坐在了欧阳吉对面的桌子上。

楚蝶冰看着欧阳吉尴尬而惊异的神色,嘻嘻笑道:“欧阳先生多日不见,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去看大夫,可不能硬撑着,万一有个三长二短,你一下给病死了,让谁带我们去少林寺呢,我们可不识得去少林的路。”

欧阳吉知道她是在讥讽自己,咳了一声,说道:“姑娘也好?近日来东躲西藏的想必也不好过吧!在下这把骨头还是经得住折腾,多谢姑娘关心了。倒是在下累的姑娘几日来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心下实在是对不住啊。”他认定了杨影枫为躲避自己的跟踪必是小心谨慎,不敢大肆张扬,所以才找不到他们的行踪。

楚蝶冰咯咯笑道:“欧阳先生还是原来的样子英俊,就这样多好啊!你这一路上又是老头又是老太太,又是秀才公又是测字先生,可难为你了。”

欧阳吉脸一红,心想:“她怎么样知道我化装成那些人的。”转念又一想:“是了,他们在暗处我在明处,当然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了。”楚蝶冰又道:“欧阳先生,你下次又准备扮什么呢?”假装沉思了一会儿,道:“对了,你一定会假扮少林和尚,对不对,要不你买那些个僧袍鞋袜干什么?总不会是送给少林和尚吧!”

欧阳吉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手中的包袱,道:“姑娘聪明的紧啊,哈哈哈……”

杨影枫少年心性,见欧阳吉这般模样,心中觉得有趣,插口道:“欧阳先生,这一路上你可是累坏了吧!又要赶路,又要易容,还要看我们是不是走到你前面去了,生怕我们不认识去少林迷了路、你这般担心挂念着我们,我们俩人当真是十分感激啊!”

欧阳吉又是一惊,道:“你们一直在我后面走着?”又一想:“他们若不是在我后面走着,我又怎会寻不到他们的踪影呢?怪不得说是我一直在给他们带路。”打了个哈哈中,道:“不侠武功高强,心思也精明的很啊。哈哈,这可真是灯下黑,我只道你们在我前面,不想……”

楚蝶冰道:“欧阳先生轻功那么好,我们怎么能追得上你呢,所以只能落在你后面了。”

欧阳吉:“今日我认输了,姑娘也不必取笑我了。我轻功再好也及不上杨少侠,要不然也不会给杨少侠挂在树上晾风了。”叹了一口气,又道:“'万里无形'欧阳吉,江湖上的朋友们太抬举了,不如叫'半里现形'欧阳吉好了。”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一个声音叫骂道:“放屁,放屁,放他娘的狗臭屁。谁敢说你是半里现形,老子一刀劈了他的狗腿。”

杨影枫寻说话的声音看去,见西面桌子坐着一个老人,头发胡了花白,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十多岁了。脸如金纸,双目有光。忽听得欧阳吉说道:“师父,你老人家怎么来这儿了,我本打算过几天去看你老人家的,可无奈事情脱不……”话未说完,那老人风也似地就飘了过来,说道:“行了,行了,别说了。我自由自在的挺好的,用不着你来烦我。”指了批杨影枫,说道:“连这样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改尽了,他娘的,以后别叫老子师父了。”

楚蝶冰见他出言粗鲁,脸上露出了一丝反感的神情。欧阳吉一脸委异屈地说道:“师父,他是无情的弟子……”

那老者也不等他把话说完,当下喝道:“你给老子闭嘴,无情怎么了?他不就会两下切猪肉的剑招么,有什么了不起,你是和这小子比轻功,提他师父干什么?”

杨影枫还是头一次听人把越女剑法说成是切猪肉的剑招,连剑法都算不上。心下又是好笑,又是不服气,说道:“老爷子说我的剑法是切猪肉的剑法,想必你老必是有上乘的剑法了?”

那老者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无情的待弟?”

杨影枫道:“杨影枫。”

那老者道:“杨影枫,听说过。你轻功很厉害?来咱们俩人比比,看看是我'万里独行'田伯光厉害,还是你这个小毛贼厉害。”这老者正是当年的田伯光,当年他离开恒山后就到处游荡,后来看欧阳吉生得可爱,可将他收作了弟子,可欧阳吉却不爱习武,学来学去也总是学不成,无奈之下就教他轻功。这次到是对了欧阳吉的口味,几年下来到也小有所成。今日正巧遇见徙弟,又听说他轻功输了别人。他原本所学的轻功在江湖之上便已很少有人能追得上他了,后来被不戒和尚捉住之后,以后十余年来苦心钻研,终于大有所成。自认为自己的轻功已是天下无双了,一听徒弟不如别人,一股不平之气就涌上了心头,非要和杨影枫较个高下。杨影枫见他虽然已是七老八十,可刚才从那边到这边来的露得那一手也确实不一般。便道:“老爷子轻功了得早有耳闻,我可不敢与你比试。”

田伯光道:“你这小子也忒不老实,老子退隐江湖时,我师父还不知道哪家女人肚子里头呢,你却说早就听说过我,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杨影枫笑道:“你说我的剑法是切肉剑招,那么我想见识一下你的剑法,如何?”

田伯光道:“论刀剑,是打不过你,要比咱们就比轻功。”

楚蝶冰划了一下自己的脸,说道:“那么大年纪了还胡说八道,羞也不羞!”

田伯光道:“我怎么胡说了,你若不信我的轻功比他高,那咱们就比试一下。”

楚蝶冰道:“谁和你说轻功了,你自己打不过人家,却说人家的剑法不好,你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田伯光急道:“我是打不过他,可不见得别人也打不过他,若是令狐冲不活着的话,只怕他连令狐冲十招也接不了。”

楚蝶冰道:“你随便说个本来没有的人,就说他的武功厉害,谁相信?”

田伯光想想她说的话也有道理,令狐冲归隐都几十年了,后生小辈自知是不会知道了。说道:“那是你没见过他,你总不能说凡是你没见过的人就都存吧。你以前没见过我,我不照样活了几十年了!”

杨影枫以前曾听无情说过令狐冲这个人,说道:“我师父都打不过他,我自然也打不过他了。”

田伯光眼睛一亮,忽地走到杨影枫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问道:“你见过令狐冲?你什么时候见他的?他现在好么?任大小姐她也好么?他们在哪儿呢?”

杨影枫被他这一连串问题问的头发胀,见田伯光满是期待地等着自己回答,说道:“我没见过他,我也是听我师父曾说起过他,至于其它事我就不知道了。”

田伯光听罢,脸上顿时现出了失望之情,喃喃道:“令狐老兄,你去哪里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也不来看我呢,可想死我了。”又对杨影枫说道:“小姑娘听到了吧,你丈夫也听到过令狐冲的名头,我没骗你吧!”

楚蝶冰听他把杨影枫说成是她丈夫,羞得满脸通红,低声说道:“为老不尊。”

田伯光见她满脸娇羞,哈哈笑道:“小姑娘害羞了。”

楚蝶冰二话不多说,抽出九节鞭来就朝田伯光下颌打去。田伯光见势不妙,向后退了一步,低头躲了过去。楚蝶冰道:“叫你瞎说,再瞎说我打烂你的舌头。”

田伯光笑道:“不瞎说,不瞎说。小姑娘武功不错,谁教的啊?”

楚蝶冰道:“算你还有点眼光,不怕告诉你,我师父就是恒山派的慈因师太。”

田柏光一听“恒山”二字,脸色铁青,惊道:“你是恒山派的?帮我向仪琳小师父问好!”话音未落人就已经看不见了。欧阳吉叫了两声“师父”,也听不到答应,自言自语道:“师父子是怎么了?”

杨影枫对楚蝶冰道:“冰冰,看来你恒山派的威名不小啊,一说出来就把人给吓跑了。”

楚蝶冰也正自奇怪,道:“他怎么叫我太师叔叫小师父呢!难道他认识我太师叔?”

杨影枫道:“他可能是被你太师叔擒到过吧,就如欧阳先生一般。”楚蝶冰听他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欧阳吉道:“我是学艺不精才不幸被你那个的,我师父他老人家的身手你也看到了,你自忖能胜得过他么?”他说不幸被杨影枫那个,自然是指被杨影枫擒到了。

楚蝶冰不依不饶地问道:“欧阳先生所说的那个是什么呢?”

欧阳吉道:“姑娘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说着便要走人。

楚蝶冰道:“欧阳先生死死抱着的那个里面装有僧袍的包袱不入是不是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里面的衣服,然后去少林寺冒充和尚呢?”

欧阳吉叫了声“掌柜,结账”,头也不回就走了。楚蝶冰见他一副尴尬的神色,咯咯地笑个不停。杨影枫先是忍着不笑,见欧阳吉走了,也放声笑了起来。旁人见他二人发笑,虽然奇怪,可一想到刚才见楚蝶冰挥鞭打人的情形来,谁也不敢向二人注目。

楚蝶冰好容易忍住了笑,对杨影枫道:“你说欧阳吉会不会去少林寺假扮和尚?”

杨影枫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个办法,一试便知他会不会去了。”

楚蝶冰道:“什么办法?”杨影枫附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楚蝶冰听完后,道:“好办法,我也有个计较,他若敢去的话,我们就让他再丢一次人。”也悄声对杨影枫说了些话。杨影枫听后,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连声称好。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前往少林,到了嵩山脚下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往日里少林寺都是香火鼎盛,今天却不见有人前往寺中参拜。只有三三两两的僧人来山下挑柴买菜。到了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更是有些异乎寻常驻的安静。楚蝶冰此时已是换了男装,看上去要比穿女装俊俏的多。杨影枫打趣道:“冰冰,你这身打扮可是俊的很啊,要是走在大街上,肯定会迷倒不少富家小姐的。”

楚蝶冰傲然道:“那当然了,谁像你,那么丑,让人一见了就想跑。”

杨影枫道:“怪不得这一路上连个人也没有,原来都被我给吓跑了。”

楚蝶冰笑道:“这可说不准,早知道这样,昨天就让欧阳吉给你易个容,把你易俊一点,也省得吓人。如果真那样,指不定会有多少姑娘看上你呢!”

杨影枫道:“那你不又要打翻醋坛子了!我看就这样吧,我也不用变俊,你也不有用吃醋。”

楚蝶冰道:“谁吃你的醋!”

杨影枫道:“冰冰,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古怪呢?往日里少林寺都是有很多人来烧香拜佛的。可今天我们除了见过几个稀稀拉拉的僧人之外再没见过什么人了,会不会少林寺出什么事情了?”

楚蝶冰原本倒也没注意这些,听杨影枫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少林和尚武功高强,在武林中地们崇高,谁敢来少林惹事生非呢!”顿了顿又道:“说不定今天是少林的什么大日子,所以才闭寺一天的,这也是常有之事啊!”

杨影枫道:“不是,表面上看是很平静,可暗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从嵩山脚下一直到少室山上,总有一些人暗中窥探什么,就好像是有什么大敌要来一样。”

楚蝶冰四处看了看,道:“没有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

杨影枫道:“如果那么容易就让人发现,那他们还不如站在大街上让人看呢。”

楚蝶冰心念一动,道:“是不是为你而来的?”

杨影枫道:“我又不是来找麻烦的,犯得着这么严密的查看么!”

楚蝶冰道:“空玄伤了你师娘,你这次来,谁敢说你不是来为报仇呢?”

杨影枫想想也是,道:“有点道理,不过就算他们真把我当作来寻仇,那也用不着这样啊。我一个人,加上你也不过两个人,我们俩能有什么惊人的作为?到时也不用空玄出手,只要空难挡住你,空明挡住我,我们还能做什么?”

楚蝶冰道:“是不是要开武林大会呢?”

杨影枫道:“要是开武林大会的话,你师父会不来?江湖中也早就满城风雨了,我们怎会知?”

楚蝶冰道:“管他呢,我们是来找空玄的,又不是来捣乱的,如果他们真以为你是来报仇的,你和他们心平气和的说清楚不就行了!若是有其它事情,我们在儿瞎猜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去少林问个清楚呢?”

杨影枫想想也是,径直向山上走去,行不多时便到了少林门口。寺门紧闭,门口的接客僧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杨影枫走上前敲了几下门,过了许久才出来两个僧人。那两个僧人打量了杨影枫一番才道:“二位施主有礼了,本寺今天不接见来访,请二位施主先下山去,改日再来吧。”

杨影枫答了个礼,道:“我们不是来烧香的,我有事要见空玄大师,烦请通报一声。”

一个僧人道:“请问施主贵姓?”

杨影枫道:“我叫杨影枫。”指了指楚蝶冰,道:“她叫楚斌。”

那僧人道:“二位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楚蝶冰见二僧说话客气,待二人走后,对杨影枫道:“看来他们不是防备你。”

杨影枫道:“我就说了么,我哪有那么可快报,犯得着这样对付我。”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楚蝶冰等得不耐烦,不悦道:“少林和尚架子也太大了吧,等这么半天也不出来个人。”又大声道:“再不出来人我们可就要翻墙了。”

话音刚落,寺门“吱”地一声就开了,里面走出十几个僧人来,手中各提着一条木棒,分开两排站在两侧,后面又出来了一名僧人,看袈裟的颜色他辈份应该比较高。杨影枫心想:“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还都拿着兵器,看样子是要摆阵法啊。”当下说道:“杨影枫前来拜见少林空玄大师,不知大师法号上下?”

那僧人道:“老衲法号空难,杨居士之名老衲早有耳闻,居士今日前来想必是为了令师之事了!不地老衲劝居士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之事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我空玄师兄当年也被无情施主打成后重伤,养伤数月才见好。师兄当日误伤人性命也是无心之失,他已为此事面壁五年之久,这么多年了居士何必如此执著于仇恨呢,还是请下山去吧”

杨影枫听他一番长篇大论,朝楚蝶冰看了一眼,心想:“他们果然是以我来报仇了。”楚蝶冰苦笑了一下,杨影枫道:“原来是空难大师,我师娘当年误伤空玄大师之手,确不是空玄大师之过,我今天来也不是为报仇而来的,只是代我师父来见空玄大师一面,望大师见谅。”

空难心想:“既不是为报仇而来,那你见我空玄师兄却是何故。”道:“居士放得下仇恨,那实在是很好啊,只是我空玄师兄有事在身,不便相见,还请居士下山去吧。”

杨影枫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只想见大师一面又有何妨?”

两人一个是定要入寺,一个是无论如何也不让进。你一言我一语,空难怕杨影枫对空玄不利,而杨影枫也使上了性,多年来和无情相处,使他的性格也与无情相似。你不让进我却偏要进,看你能怎么样?

楚蝶冰见空难顽固,死活不让二人进寺,一个劲的讲佛论经,心中也极是烦躁。道:“你这和尚,杨影枫不为报仇而来已经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了,你却百加阻挠,也忒不讲理了吧。你若再罗嗦下去,可别怪我们无礼了!”

空难心想:“终于露出本意来了吧。”宣了一声佛号,道:“施主无理了,我乃达麾堂首座,本寺的安危自是我的职责之内。况且今日本寺不接待外人,无情施主当年与空玄师兄有此恩怨,今日无情施主的后人来寻空玄师兄,任是谁人也不能不防啊。”

楚蝶冰道:“修佛之人怎能胡乱猜测别人居心不轨呢,你这和尚白修了几十年的佛了。”

空难宣了声佛号,道:“惭愧。”

杨影枫道:“空难大师今天是定不让我入寺了?那我也就只有硬闯了,我倒要看看少林寺除了以从敌寡之外,还有什么看家本事。”他知道少林罗汉阵威力无穷,数百年来很少有人能破的了,所以事先说少林以众敌寡,想让他们不用罗汉阵。

空难皱了皱眉头,道:“我少林怎么以众敌寡了?”

楚蝶冰见那此个僧人个个手中都有兵器,又正好是十八人,听杨影枫说少林以众敌寡便以猜到了杨影枫的心思,道:“这十八位大师想是要摆罗汉阵来对付我人孤孤单单两个人了”她“两人”二字说的很重,又在前面加上“孤孤单单”让人听着以为是少林寺欺负两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了。

空难道:“这怎能算是以众敌寡呢,你们两个人来我也以罗汉阵来对付,你们三个人来我也还是以罗汉阵来护寺。再说少林罗汉阵千百年来就是由十八人组成,难不成因为你们只两个人,罗汉阵便只能是两个人?”

楚蝶冰道:“空难大师的意思是,我人两个人来,你是以罗汉阵来对付我们,我们若是千万个人来你也以一个罗汉阵来对付我们是也不是?”

空难被她这么一问,顿时语塞,心想:“你们若真是千万个人来,我寺又怎能以一个罗汉阵来对付呢!即便是猛虎也经不住数千只豺狼来咬啊。”想到此处又觉得将人比成豺狼不太好,胡骂人是豺狼的意思,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施主既然这样说也就罢了,就由我一人来领教一下杨居士的剑法吧。”

楚蝶冰道:“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空难道:“我若输了自是挡住你二人入寺了。”

杨影枫说了一声“得罪”便向空难刺去,空难一甩衣袖将杨影枫这一剑挡了过去,杨影枫剑锋一偏又回刺空难右肋,叫道:“好一招'袖里乾坤'。”空难不理会他,拂袖继续攻来,他刚才一袖荡开了杨影枫的软剑,便觉对方内力不一般,剑法也是极精奇,不敢托大,只有全力而攻。

两只衣袖呼呼作响,丝毫不敢松懈。杨影枫亦知道他这袖里乾坤时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甚是厉害。挥舞软剑,或刺、或削、或劈、或砍、或挑、或点、或崩、或划。楚蝶冰在下面大叫“小心”。杨影枫回道:“放心,空难大师慈悲为怀,他不会伤我的。”手上却并不停歇。

空难心中暗自佩服,无情剑法果然了得,我已出全力,他竟然还能轻松说笑。袖上加劲,袖底拳力向杨影枫打来。杨影枫道:“小心剑尖。”空难一惊,心想:“刚才我明明已将他的剑挡开了,怎地又回来了。”急忙收拳,右手衣袖挥出格打杨影枫这一剑。

“袖里乾坤”这路拳法,拳藏袖里,以衣袖来掩饰拳劲与拳势来路,使对方无法看到拳出何处,攻向何方,攻他个措手不及。对方若是全身心的拆解他袖底的拳法,便以衣袖上的劲力伤人,若只顾及他的衣袖,那便防不住袖底的拳头。楚蝶冰不知其中奥妙,见空难以两只衣袖挥来舞去,扑打杨影枫的软剑,还以为是空难在袖中藏有硬物。其他个少林弟子见空难使将这路袖里乾坤,使得虎虎生威,有的脸上显出兴奋之情,有的显出一种傲气,似是说“让你们这些个凡夫俗子也瞧瞧我少林绝技的厉害”。

折得一百多招时,空难心中便已烦躁起来,堂堂少林达麾堂首座竟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在手下走过一百多招而不能取胜,在这众弟子面前颜面何存,心念用此,双袖忽然交叉舞动起来,袖风在他身前有如形成一堵墙一般,猛然间右拳从衣袖中伸了出来,直取杨影枫丹田。这招却是少林寺最精浅的罗汉拳,但从这位少林高僧手中使出来自不一的、般。杨影枫手腕一转向空难手腕划去。空难无奈只得回拳,杨影枫乘他收势逼入空难拳风内,此时已拆得二、百余招了。到后来杨影枫的剑招越来越快,出招也越来越奇,除了空难和杨影枫二人外旁人已无法记得住二人拆了多少招了,甚至连二人招式也看不清楚了。杨影枫大声道:“大师,再快点如何?”

空难道:“何惧之有!”话虽如此,心中却已是叫苦。又过了一会儿空难已是汗流满面了,杨影枫除了气稍重之外与平时并无多大不同。楚蝶冰见杨影枫久攻不下,手中拿着九节鞭想上去帮忙,可双插不上手。杨影枫见她那副表情,道:“楚兄,不必担心我。”

楚蝶冰道:“我怎么才能帮你呢?”

空难此时一拳打来,杨影枫挥剑将他逼退,道:“你站在那儿不要动就行了,你帮不了我的。”

少林僧人怕楚蝶冰上去与杨影枫一起围攻空难,便摆开罗汉阵,将楚蝶冰围在中间。楚蝶冰自知不是罗汉阵的对手,道:“你们见空难打不过杨影枫,你们就结阵来对会我这个弱……书生了!”她本想说是弱女子,但想到自己现在是男儿身,就改口为弱书生了。一个僧人道:“只要施主不与杨施主联手,我们保证不伤施主半根汗毛。”

杨影枫怕他们伤了楚蝶冰,大声喝道:“空难大师,这就是你们少林寺不以众敌寡的高风亮节么?”

空难凝了凝气,大声道:“众弟了退下,莫让人小看了我少林。”说到后来,声音已不如前面洪亮了。

杨影枫心想:“这样打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打完。这和尚禅心不定,我且激他一激。”道:“大师是不是太累了,看你满头大汗的,说话声音也是大不如前了。”

空难果然动怒,一声不吭,呼呼呼三拳打向杨影枫左肩、前胸、小腹。这三拳是他力聚而发,威力自是大增。杨影枫刷刷刷刺出三剑,舞了几个剑花,抖动剑尖。只听哧哧不响彻个不停,数十片布片上下翻舞,就如秋风扫叶落一般。楚蝶冰“咦”了一声,定眼看去,原来是空难的两只衣袖已被杨影枫划成了数十片破布,光着膀子站在那里,样子有点不伦不类。楚蝶冰笑道:“大师小心着凉。”

空难神情尴尬,道:“杨居士剑术了得,老衲输了。”

众僧人也都是面面相觑,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有的叫“师叔”,有的叫“师伯”还有的举棒要结罗汉阵。空难道:“既已输了,那就请居士自便吧。”

“师伯,我们结阵困住他。”

“师父,不能让他进去。”

“师父,对这种人,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

空难喝道:“少林寺岂是食言而肥之类?都不要再说了,走吧。”众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随空难进了寺中。

楚蝶冰喜道:“杨影枫,真有你的啊,那和尚的袖子那么厉害,你就割了他的袖子,看他还怎么甩袖子。”

杨影枫说了声“走吧”,便朝寺中走去。到了大雄宝殿前面的大厅上,见院中站着二、三十个僧人,台上还站着三位辈份较高的僧人,其中有一位便是刚才和杨影枫交手的空难,其他二人的袈裟与空难相同,想必也都是空字辈高僧。

楚蝶冰嘻嘻笑道:“空难大师怎么还没换了衣服,光着膀子多难看了啊!”

空难对左首一位僧人说了几名话,那僧人点了点头,道:“二位便是杨少侠和楚少侠了?”

杨影枫道:“'侠'字不敢当,我就是杨影枫,她是楚斌。敢问哪位是空玄大师?”

那僧道:“空玄师兄正在入定,老衲是空明,这个是空难师弟,少侠刚才已经见过了。”指了指右首一位僧人,道:“这个是空寂师弟。”

少林寺玄、明、难、寂四僧中武功最高的要数空玄,次之空明,再而空难。空寂不喜习武,一心钻研佛学,但于武学上的造诣也非寻常。空明道:“杨少侠之名老衲也是早有所闻,今日少侠以破去空难师弟的袖里乾坤,可见少侠确是剑术神通。”

杨影枫道:“大师过奖了,刚才是我有意激怒空难大师,所以才侥幸得胜,如若不然我怎会是空难大师的对手呢!”楚蝶冰见二人客气,也不去插话,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空明对杨影枫的回答颇为满意,微微点了点头。空难道:“杨少侠过谦了,老衲方才动怒便是禅心不定。佛家讲究戒嗔戒躁,我却二戒全犯,实在是惭愧啊。退一步说,就算我不动怒,那也不过是多拆得些招式,终究还是要输的。”

杨影枫道:“大师说笑了,大师内力深厚,若是再拆下去顶多也就是个平手,大师怎会输呢。”刚才二人大战之时,杨影枫说笑自如,而空难却已是汗流满面,他自是知道论内烽自己也绝非杨影枫对手,杨影枫如此说来不过是顾全自己的颜面罢了,当下也不再多说。杨影枫又道:“遵师所言前来拜谒方丈大师,不巧大师正值入定,但不知大师何时才能回来?”

空明道:“师兄入定已有两日,何时醒来却是不知,或是一日,或数日也说不定。”

杨影枫心想:“刚才空难说空玄有事在身,现在你又说他是入定,这也太难以令人相信了吧。”说道:“我只想与空玄大师见一面而已同,入定与否到也无干。”

空玄此时确实是在入定之中,空难是怕杨影枫知道空玄入定之后,更加肆无忌惮,不料空明却是如实相告。空明也知道杨影枫不信他的话,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空玄此时确是在入定当中,杨少怎么不信?”

杨影枫心想:“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我没说信。”说道:“我怎敢不信大师所言,我只是想见空玄大师一面而已,怎奈大师正巧入定,而我又是俗务缠身,不便久候,所以才想单见空玄大师一面,实无他意。”

空难道:“有无他意,旁人无法得知。少侠又何必非要见空玄师兄呢!”

一直未曾说话的空寂也说道:“少侠此番前来必是为报仇之事而来。依老衲之见,少侠不如放下心中仇恨,做个轻快的侠客。如果少侠执意要寻仇,试想,当年令师尚且耐何不了空玄师兄,少侠年纪轻轻又怎会是师兄的对手呢!又曾想,令师当年血债累累,如果旁人都去找令师报仇,又或是找我怨,你又当如何?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回头是岸哪!”

杨影枫刚要说话,楚蝶冰拉了拉他,低声说了几句话。杨影枫听罢提剑向下面众僧之中刺去。空明早防着杨影枫会突然发难,却没料到他一出手便是向下边低辈僧人攻去,知道他向来都是出手便要伤人。惊道:“少侠,不可造次。”当即便出掌向杨影枫身后袭去。楚蝶冰大惊,挥鞭就向空明手腕缠去,大叫道:“杨影枫,小心。”

空明躲避不及,只任她缠来。鞭身一缠到空明腕上,楚蝶冰立时觉一股内力传到她手上,震得她手指发麻,一个把捏不住,九节鞭脱手而出。空明没想到对方内力如此不经,自觉出手太重,暗自惭愧。

杨影枫忽然间感到背后掌风袭来,便知对方内力深厚,不敢大意,回过身来挥剑向空明斩来。空明见杨影枫招势凌厉,收掌换招。杨影枫一剑正好挑在了楚蝶冰的九节鞭上,说了声“拿好”将鞭抛回到楚蝶冰手中。楚蝶冰伸手接住,道:“这和尚好生了得,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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