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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京师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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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之上守将见于谦来了,忙行礼作揖,于谦示意众人免礼,道:“京城的安危就全靠各位了。www.xiaoxiaocom.com”将士们齐声答道:“大人放心,我们誓死不松。”声整齐洪亮,于谦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守将说道:“杨将军,城下可有事情发生?”

杨善道:“回大人,没有。”一会儿又道:“只有一群江湖人士出城去了,小将也曾告诉过他们大人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他们说已经请示过大人了,我见江公子也在其中,心想,既然江公子也在,那民必大人是许他们出去了。便开了城门让他们出去了。”

于谦点了点头,说道:“他们还未回来么?”

杨善道:“没有。”

于谦四周转了转,检视了一下工事,又慰劳了几名守兵,说道:“杨将军,瓦剌人现在到哪了?”

杨善道:“就快到芦沟桥了,估计再有两三个时辰便到了。”

于谦“嗯”了一声,道:“将士们的衣食饷银也都发了么?”

杨善道:“发了,都是按饷发的。”

于谦道:“将士们为保家卫国而不吝身家性命,等击退瓦剌人之后需重赏才行!”这时一个兵士跑上来道:“大人,有个和尚要见你。”于谦心道:“和尚见我干什么?”

杨影枫道:“于伯伯,可能是空难大师。”

于谦忙道:“快请!”

那个兵士下去一会儿,空难便上了来,见杨影枫几人也在,合了个十,道:“杨少侠也在啊。楚姑娘,周姑娘,秦姑娘。”挨个问了个好才道:“于大人,听说瓦剌人已至芦沟桥了……”话未说完,杨影枫便打断道:“大师,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空难闻言,侧耳听了一会儿,脸色一变,道:“瓦剌人攻来了!”

楚蝶冰道:“我怎么什么也听不见?”

杨影枫不答她话,自顾说道:“听声音至少有三四千人马。”

空难点了点头,忽然叫道:“不好,解长老他们到现在还未回来,莫不是遇上瓦剌大军了?”

杨影枫道:“很是可能。”

周筱薇担心江楠,轻声问道:“师兄,江楠不会有事吧?”

杨影枫心想:“江楠虽是武功高强,但倘若被数千人围在军中也极是危险。”见周筱薇满脸的担忧,安慰道:“没事的,以江楠的武功,在万人丛中逃生也不是很难。”

周筱薇道:“如果他被围住怎么办,他能逃得出来么?”

杨影枫道:“他不会被围的,便是被围住他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别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话虽如此,可杨影枫心中十分明白如被数千名瓦剌兵士围住的情形。上次在土木堡时他便曾经被围,如果当时不是樊忠将他扔出阵外,他早已累死了。只是不想让周筱薇担心,所以才这样说的。

空难也道:“周姑娘大可放心,江少侠武功高强,又有解长老他们,定会没事的。”周筱薇听空难也这般说,宽心不少。

远处马蹄声嚎叫声越来越近,就连秦梦都可以隐约听到了,只是还看不见人影。于谦道:“来了,众将士听令,准备弓弩火铳。”过了片刻,远处出现了一群黑点,渐渐地变大,似乎只有二百来人,可传来的马碲声却不只二百余人的声音。再近些便发现这两百余人后面还跟着一群人,中有五千余人。空难忽然想起一事,惊道:“杨少侠,前面那些人不会是江少侠他们吧?”杨影枫心中也正有此想法,说道:“待近一些便知道了。”

远处奔来的人马后面拖着一大片尘土,前面之人与后面的五千余人相距不到半里地,就如同在沙漠中遇到狼群的情况一样。前面那二百余人都是身着汉服,后面人却是齐刷刷的瓦剌军服。空难急道:“于大人,是江少侠他们,快开城站让他们进来吧。”于谦犹豫不决,杨善道:“大人,城门不能开。两方相距太近,如果一开城门瓦剌军必会趁隙而入,那样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于谦何尝不知,一方是江湖侠士,一方是京城安危,城门开与不开当真是个难题。犹豫再三才缓缓说道:“城门不可开!”这时江楠等二百余人已经到了城下百余丈处,瓦剌兵士也有几百人追了上与众人撕杀开来,众人回头砍杀一阵,后面的瓦剌人也都涌了上来。空难运足内力大声喊道:“江少侠,解长老,快退了回来,莫要与他们硬斗。”解玉清一行人先是去了一百多人,他们走了小路,所以才没遇到江楠、杨影枫和李建英三人。不想半路上却遇到了瓦剌先锋部队,两下里便杀了起来,边杀边退,后来江楠又率一百多人前去救,此刻回来的人却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人。

江楠闻言向城下退了回来,于谦下令弓箭手与火铳手放箭,顿时射杀了两百余名瓦剌人,但不一会儿瓦剌人便又冲了上来与众人混杀在一起,城上守兵分不清敌我不敢再放箭。城下众人眼见回不了城也只有回头与瓦剌人拼杀起来,四五千人混杀在一起,围攻众江湖豪杰,这两百余名江湖豪杰都是武林高手,其中亦不乏有顶尖高手,瓦剌人数虽多一时之音也耐何不了他们,不然也就不可能让他们从芦沟桥一直东奔至京城脚下还奈何不了他们了。

江楠手执钢刀力斩前队数十人,匀是一刀一条性命,解玉清平时不用兵器,但此时手中却多了一条长矛,东挑西刺。俞一生、陆天明二人匀使剑。王二虎将五虎断魂枪施展开来,风声四起,瓦剌人更是连身都近不了便命丧黄泉了。瓦剌人见众人勇猛,却也毫不畏惧,一批一批的冲上了来拼杀。

于谦从一个兵士手中取过弓箭,瞄准一名瓦剌人直射过去,空难紧张地注目着城下的混战,就如同他自己身在其中一般。江楠横刀一斩,一名瓦剌人立时便被子斩成两片,脑浆肠肚流了一地。人群岛中一阵骚动,但很快便安静了下来。陈杰、田柏也在其中,田柏见江楠将瓦剌人一刀劈成两片,叫道:“好刀法,江少侠,就应该如此才对。”说罢挥刀将一名瓦剌人拦腰斩断,大声道:“瓦剌鞑子,再来些人让爷爷劈砍。”边说边砍,霎时又有七八人被他砍死。砍杀一阵觉得不顺手,心想反正也不可能再跑了,索性便下了马来,平地砍杀。

武功之道,有很多招式都是从脚步腿法之中变化而来,田柏虽然在马下与瓦剌骑兵拼杀,却丝毫不吃亏,相反将各招式应有的威力都发挥了出来。瓦剌人见他下马,纷纷围了过来,田柏身子一低将刀沿地面砍了一圈,将周边瓦剌人坐骑的前腿砍断,然后在地上与之相斗。瓦剌兵士不懂武功,失去战马便如常人失去双腿一般,脚下全无章法,只有等死的份。其余人见田柏下了马,也都纷纷下马砍马腿,不少人口中还带着污言秽语。瓦剌人见众人下了马似乎倒比在马还还厉害,惊奇不已,叽哩咕噜的乱叫一通,众人听不懂瓦剌话,便是听懂了也毫不理会,只顾砍杀。

若是常人在地上与骑兵对阵必吃大专亏,骑兵在马上,一挥刀便可斩杀地上之的脖颈。但武林中人却是不同,瓦剌人朝脖子砍来轻易便可躲开,然后回手再击杀马上之人。马儿是四条腿,转身和躲闪难免会有一些迟缓,就在这一迟缓间马一之人便丧命了。众人杀的眼红,也不管是人是马,只要在他眼前便挥刃斩杀。

城楼上的兵士见众豪杰神勇,有住的叫喊助威,时而放箭射杀一两名瓦剌人。空难站在城头之上观战见瓦剌人越战越勇,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心想如此下去众人武功再高也有力尽的时候,不等瓦剌人死尽他们已经都累死了。大喊一声,说道:“我佛慈悲却也要降妖除魔,今日老衲便要大开杀戒了。”纵身一跃,跃至城下。城上众人一声惊呼,心中匀想:“这老和尚莫不是疯了?从这数十丈的城墙之下跃下去,便是你的武功再高也非摔成肉酱。”

于谦见空难跃下城去,也吃了一惊,问道:“枫儿,大师这么跳下去没事么?”杨影枫道:“他没跳下去。”于谦心道:“明明是跳下去了,你怎么说没有?”探头向城下望去,想看看这老和尚有什么能耐,敢从这么高的城墙之上跳下去。只见空难就如壁虎一般紧贴着城墙往下顺滑。于说从未听说过世间竟有如此神功,更是惊奇不已。杨影枫道:“那是少林寺的一种轻功,叫“壁虎游墙功””于谦叹服道:“果然是如壁虎一般,世间真是无奇不有,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啊!”

楚蝶冰道:“杨影枫,大师是出家人,他都下去了,你还不去?”杨影枫摇头道:“不去。”楚蝶冰骂了一句“小人”便不再理他。朝周筱薇看去,周筱薇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下,脸上的担忧之色洋溢于表。楚蝶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江楠正于八人对战,混身是血,脚下四周躺潢了尸体。忽然间大喊一声,一刀便将六、七个瓦剌人拦腰斩断,那六、七人刚死,又有十来个瓦剌人冲了上来,不给江楠丝毫喘息的机会,一上来便将江楠围在圈中,同时将手中长矛刺出。周筱薇见此情景,轻声呼道:“江楠!”江楠举刀在空中划了个圈,十多个瓦剌人的枪头立时便断,随后一声惨叫,都跌下马来。若是在平时,便是有百十人同时围攻江楠周筱薇也不会担心,但此时城下有数千人,又见瓦剌人凶猛无比,这才担心起来,见江楠脱了险,松了口气。

空难此时也已杀入了瓦剌阵中,从地上拾起一柄单刀朝瓦剌人砍去,不一会儿便砍杀了十几名瓦剌兵士,边砍边进。陆天明只觉身旁有人,一剑便刺了过来,空难挡了一下,道:“陆掌门,是老衲。”陆天明见是空难,忙道:“原来是空难大师。”回身又是一剑,刺翻了一名瓦剌兵士,又道:“大师怎么也出来了?”空难道:“武林同道在城下奋勇杀敌,老衲岂能独善其身?”陆天明说了声“好”又疾刺了几剑,将逼近身旁的几个瓦剌兵士刺死,道:“大师,我等若是有命能回到城时再叙。”一侧身躲过瓦剌人刺来的一枪,长剑顺着枪棒滑至那瓦剌人颈间,“哧”一声那瓦剌人脑袋便掉了下来,颈间鲜血直喷。陆天明大叫道:“哪个还想死,在下送你们下地狱去。”在此境况之下他还是斯斯文文不说一句粗话。

空难手舞单刀,手下毫不留情,刀至人亡,一名瓦剌人会说汉话,见空难厉害,大声说道:“那个老喇嘛,吃我一刀。”草原之上,密宗佛教盛行,他见空难身披袈裟,便以为空难是喇嘛。空难也不理会他,朝他单刀格去,“咔”地一声那瓦剌人单刀被空难劈成两面截,那瓦剌人惊道:“好喇嘛,会妖……”“术”字尚未出口腔已然丧命脉,一股鲜血喷到空难袈裟之上,空难低声道:“罪过罪过!”言毕又有两人命丧于他刀下。忽然身后又有一个袭来,空难回头衣袖一挥,这招正是空难平身绝技“袖里乾坤”,即便是寻常武林高手也难以挡住他这一招,何况是区区一个瓦剌兵士。那瓦剌人见空难只以一只衣袖甩来,心下觉得好笑,毫不理会空难这一袖,挺枪向空难身后刺来。空难衣袖触及枪头,枪头立时折断向后飞出,“扑哧”一声便从哪瓦剌人喉头穿过,又至后面之人背心,一连穿过四人之后劲力才消。瓦剌人见状,纷纷大叫“妖术”。口中念动经文向空难攻来,想以经文来破解空难的“妖术”。空难见来人口中均是念念有词,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以为他们是在骂自己,也大声骂道:“妖魔,妖魔,你们这些个妖魔鬼怪。”挥刀将迎来那几个瓦剌人砍死。余人见自己所诵经文不管用便又换了一种经文,一连换了种,刚想再换便已经被空难破成了两截。

田柏在军阵之中杀的眼红,忽遇上人拆了十余招都有不分胜负,心道:“高手!”又拆了数招才发现对方是俞一生,说道:“俞长老,打错了,我是田柏。”俞一生也清醒了过来,说道:“田大侠,我还想瓦剌人中怎会有如此高手,原来是田大侠。得罪了。”田柏道:“咱俩过了的这几招,要是用在瓦剌人身上,不知得杀多少呢!”俞一生笑道:“那就找他们补回来。”转身刺死一人,道:“我已找补回一人了。”田柏道:“好,那咱们就看谁先找补回来。”刀举地顶,由左上角落斜砍下来,前面三个瓦剌人还未出手便已丧命。俞一生赞道:“好刀法,比我多出了二个。”田柏道:“那就再多一个如何!”头也不回便将身后一名瓦剌人刺死,将刀一抽直接又削向前面两个瓦剌人,那两个瓦剌人也使刀,刚想护住腰间,但已是晚了一上步,被田柏一刀便削了个口子。回过头来,见一中俞一生向后刺来,而俞一生正与前面四名瓦剌人击斗,自己又脱不开身去解救他,急道:“俞长老,身后。”俞一生就好似没听到一般,自顾斩杀前面之人,眼见后面那个瓦剌人长枪就要刺向俞一生后心,俞一生身子忽然一侧,躲过身后那个瓦剌人刺来的一枪,那瓦剌人正好便将长枪刺入对面战友胸膛。俞一生骂道:“好畜生,自己人也杀。”一剑刺入那瓦剌人心窝。田柏心道:“原来俞长老早已发现身后之人了。”赞道:“俞长老,好俊的生身手。”

忽然间听到一人大声喊:“老安!”,田柏、俞一生寻声看去,是王二虎发出的叫声,安之尧身上被捅了七八个没,王二虎怒骂道:“瓦剌狗,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舞枪将身边的七、八个瓦剌人刺死后,至安之尧身前,叫道:“老安!老安!”田柏、俞一生了奔了过去,见安之尧已死,心中怒气狂生,挥起兵刃朝安之尧身边的瓦剌人砍去。王二虎一边舞枪一边叫骂道:“瓦剌狗,*****你娘。”每骂一句便刺死一人,一连刺死了二十多名瓦剌人才不再叫骂。大声道:“老田,俞长老,今日不杀光这帮瓦剌狗,咱们便对不起老安。”俞一生道:“他们也配做狗?连狗都不如。”王二虎骂道:“瓦剌鞑子,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老子操死你祖宗。”扑一声刺入一名瓦剌人的心口,随即又拔出枪来横扫一圈将周围骑兵的马腿扫断。马儿向前一跪,骑在马身上的瓦剌兵士一个拿来不住都滚了下来。王二虎回枪刺出数枪,枪枪朝对方心口刺去,干净利落。田柏心中赞服道:“五虎断魂枪,果然厉害,比这杨家枪法亦毫不逊色。”

陈杰见安之尧战死,也冲了过来,手中的单刀刀刃已经卷起,见对面一个瓦剌人也是使刀,冲上去将那瓦剌人手腕抓住一扭,那瓦剌人“哇”地一声惨叫,陈杰从他被扭断的手中夺过单刀,骂道:“断了一条手臂便如猪嚎一般,若是断了脖子还不得如鬼嚎一般?”然后一刀将那人的脑袋砍下,奇道:“怎么这次没叫?”田柏笑道:“他现在是鬼叫,你是人当然听不到了。”陈杰道:“原来是这样。”王二虎道:“这样下便是杀到天黑也杀不完呀,我们还有多少人?”陈杰道:“不太清楚,再这样下去迟早也得累死。”俞一生道:“累死便累死,反正我是早杀够本了。”余人一听此言,豪气大发,均道:“那就在多赚几个。”俞一生道:“老叫花子能有这么多武林朋友相陪,死了也不闷了。”长剑疾点,顿时刺死了八个瓦剌人,左侧一个瓦剌人插枪刺来,俞一生一把将枪抓住,递上一剑直刺那瓦剌人喉咙。那瓦剌人死后,又将他手中长枪夺过,用力朝人群之中一掷,十几个人便被穿在了一起。

空难在拼杀之中发现瓦剌军中有三个人从一开始便不出手,只在一边观战,料想他们便是这群瓦剌军的将领,而江楠又离他们最近,喊道:“江少侠,西南有王。”江楠听到喊声先是一怔,随即明白,空难是说瓦剌将令在西南方向,擒贼先擒王。暗自惭愧,自己只顾硬拼却没发现敌将。朝西南方看去,果然是有衣着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纵身一跃踩着瓦剌人的头顶向那三人奔去。奔至不远处对方也发现江楠是冲着自己来的,一人立即从马背上跃起挺拔剑向江楠刺到。江楠变招向他腰间削去,那人剑尖在刀上轻轻一格,身子一侧便躲了过去,身法甚是轻快。江楠心道:“这是什么有,竟有如些剑法!”二人拆了十余招,江楠便已看出对方也是一流高手,那人也是惊奇,想不到江楠的刀法竟如此精妙,沉吟道:“独孤九剑?”江楠的“残剑八式”之中有“独孤九剑”的招法,那人将“残剑八式”当成是“独孤九剑”也不奇怪。又过了十余招,那人又摇头,道:“不对,不是独孤九剑。”

楚蝶冰和周筱薇一直注视着江楠,楚蝶冰一见那人出手便道:“欧力,杨影枫,你看和江楠交手的那人是不是欧力?”杨影枫看了看,道:“是欧力。”楚蝶冰道:“江楠是不是欧力的对手?”周筱薇本来是看着江楠,听到楚蝶冰的这句话之后也朝杨影枫看过来。杨影枫思索片刻,道:“难说,其它处到没什么,江楠应该能对付得了。可划个圈圈再套个圈圈那一招怕是有点麻烦。”周筱薇一听江楠有危险,心里顿时乱了套,眼眶中的泪水不住的打转,轻声叫道:“师兄!”她想让杨影枫去救江楠,可又一想,自己担心江楠,冰冰就不担心师兄么!为了救江楠而让师兄去冒险,这么做冰冰不也会担心么!杨影枫见周筱薇满脸担忧之色,眼眶中的泪水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眼神之中充满了期盼。对身边的兵士说道:“给我拿十几根枪来。”楚蝶冰奇道:“你要枪干什么?”杨影枫道:“下去,我怕江楠挡不住欧力的圈圈套圈圈那招。”周筱薇一听杨影枫要下去,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泣道:“师兄,你小心点!”杨影枫笑道:“傻姑娘,哭什么,是咒江楠死呢还是咒我死呢?”周筱薇道:“师兄,谢谢你!”楚蝶冰帮周筱薇擦了擦泪水,道:“别担心,欧力打不过杨影枫,他一定能救江楠回来。”周筱薇感激的点了点头。

守城兵士将一捆长枪抱过来,问道:“杨公子,你看这此够么?”杨影枫道:“够了。”秦梦不解地问道:“影枫哥哥,你抱这么多枪干什么?”杨影枫道:“做梯子。”纵身一跃,将一条枪用力一掷,插到城墙之上,脚尖一点,下沉之执立缓,又落七、八丈又往墙上插了一条枪,如此这般直至城下,这样一来从数十丈的城楼之上跃下便如同是从七、八丈的空中跃下一般。于谦在城楼这上看着杨影枫一节一节的下到城下,赞道:“好轻功,虽不及刚才大师所使的壁虎游墙壁功,却也是非常人能办到的。”楚蝶冰道:“他若是连这么点轻功都没有,还怎么做大盗!”

杨影枫下至城下,抽出腰间软剑冲入阵中,剑光一闪便有一条性命丧生,杨影枫只为救江楠不为杀敌,将面前瓦剌人刺死便不再出招。解玉清见杨影枫剑招奇异疾速,心想:“都说无情剑法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怪不得当年无情能凭一把软剑走遍江湖。”瓦剌人见杨影枫厉害,一群人将他围住,杨影枫挡开左右来人,直刺前面来人,忽然软剑变得如同数十把剑一般,一群瓦剌人叫了一声便都被刺死,然后又左右疾刺,忽而仰身后刺,忽而又横削前面,十多剑刺完又有一群瓦剌人丧生。解玉清越看越奇,杨影枫每出招一次十几剑便如同时刺出,出招令人匪夷所思,就是自己也没把握能挡得了他,何况是瓦剌兵士,看到后来手下不自觉得便慢了下来,这一来便有十多个瓦剌人围来,有的刺他下身,有的刺他上身,解玉清暗叫一声“好险”跃起人高,一挥长枪向众瓦剌人脑门打去,登时将十多名瓦剌人的头颅击得粉碎。杨影枫赞道:“好功夫!”解玉清道:“不敢,在杨公子眼中不过是三脚猫而已。”杨影枫笑道:“如果这招“力破千钧”都是三脚猫的话,那全天下怕就没有四脚猫了。”解玉清这招“力破千钧”本是拳法之中的一招,此刻虽是以枪法使将出来,可杨影枫一眼便看出来了,解玉清大声道:“杨公子好眼力,叫化子的这点障眼法终还是瞒不过你呀。”杨影枫微微一笑,道:“对付几个瓦剌人何必用千钧之力,只须将枪头轻轻往喉头一递便可以了。”解玉清脸上一红,暗叫一声“惭愧”,杨影枫此言是提醒他省点力气,当下说道:“多谢公子指点。”

于谦在城楼之上观望了半天,见瓦剌人丝毫没有退意,而江湖豪杰已经死伤过半,说道:“众将士,箭头上都有绑上火,看准了往出射。”这一来一人中箭,就算是射不死也必会引燃身上的衣服,时正刮西南风,想要来掉身上的为也不容易。瓦剌人中箭后立即便惊慌了起来,跳下马来不住地在地上打滚,不待火灭已是被乱马踩死或是被江湖豪杰杀死。

杨影枫冲杀了几次始终是冲不出去,见江楠与欧力斗的正至酣处,欧力剑法变化无上,江楠只以刀式刀法拆解,任他剑法千变万化,疾如雷电,却也是丝毫伤不了江楠,斗到后来欧力剑招一变,在胸前划了个圈,然后又划一个,一个连一个的划,江楠心想:“这是干什么?”不多时他便知道欧力划圈的原因,心中一惊,挥刀破破他的一个圈,欧力又划一个,江楠再破。如此往来,一个划一个砍,过了七、八招江楠便看出的欧力的破绽在中心那个剑圈处,中心剑圈一毁,整个剑法便破,只是中心剑圈是个虚圈。犹豫再三不知该不该攻他中心的剑圈,如果攻可能会破了他的剑招,但也会让欧力有机会划成外围的剑圈使整个剑招全力攻向自己,那时剑刃从四面八方涌来,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绝难逃脱。所以只能是出招比他快,要在他剑招未成之时破掉中心的剑圈。

欧力的剑法本来便是以快为本,要比他还要快,谈何容易!江楠正要冒险破他中心剑圈之时,忽听杨影枫叫道:“江楠,你快不过他。”江楠心中一喜,道:“影枫,你怎么也下来了?”杨影枫道:“小薇让我过来帮你,她泪都流下来了,我能不下来么?”江楠心中一凛,他只顾杀敌始终没想到周筱薇,听杨影枫说周筱薇为他担心,惭愧,自责,感激各种情感都涌上了心头。杨影枫见他心神不宁,大声说道:“你小心点,想什么呢?欧力,咱们又见面了!”欧力笑道:“杨影枫,你好啊。”杨影枫道:“欧力,你这个圈圈套圈圈剑法已被我破了,快收回去吧,要不我便再破一回?。”欧力道:“我不相信你会以多欺少。”杨影枫道:“你到是个君子,可惜你不该度我这个小人之腹。说实话,我现在是冲不过去,我若是能冲得过去的话肯定会以多欺少的。江楠,走泰位,然后走大有、归妹、无妄位,再到革位。”欧力一惊,心道:“革位不在我身后么!”江楠上次被欧力创的五行八卦阵困住冲不出阵,后来还是多亏杨影枫指路他才破阵而出,至此对杨影枫的五行之术深信不疑,便依言而走位,先至泰位,又到大有位,可要从大有位到归妹位上却是怎么也走不出,初时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又走了几次还是同样走不过去,两个方位根本就不可能连在一起。

欧力见江楠走来走去总是走到归妹便走不下去了,心想:“难道是杨影枫说错了?”心中也按杨影枫所说走了一遍,想了几次也想不通大有怎么就走到归妹了,就算勉强可以走过去,也不可能从归妹再到无妄位上,如果硬要走那么便不连贯,也就起不到攻敌的效用,更不必说破解我的剑招了。正思索间,杨影枫大声说道:“欧力,你那个五行大阵挺厉害,差点把我给蒙了。”欧力道:“我就知道蒙不了你。”杨影枫见江楠总是在泰位和大有位之间走来走去,大声道:“江楠,你跳什么舞,在大有位上转个身然后跨个步不就过去了么。”江楠依言果然轻易便到了归妹位上,再由归妹到无妄,可这时却怎么也走不到革位上,转身跨步也不行。杨影枫笑骂道:“江楠我要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回到泰位上,到了大有位转身斜跨一步至归妹位,走无妄位但不必到无妄位,中途换步不就到了革位上了。”欧力按杨影枫所说在心中走了一次,果然便从泰位走革位之上心里不禁佩服,不待江楠走至归妹位便自行入弃了剑招。杨影枫心想:“欧力,枉你聪明一世,你能从泰位走到革位这上,可不见得别人也行啊。就算江楠真走过去了,但他步伐不够连贯自然是伤不了你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

于谦发现瓦剌军中有两个人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从衣着上看至少也应是万夫长之类的官员,回过头来对杨善道:“杨将军,你看西南方的那二人是什么人?”杨善看了看,道:“好像是也先的族人。”于谦吃了一惊,他本来以为那两人只是万夫长之类的官,没想到还是瓦剌贵族,问道:“你怎么知道?”杨善道:“瓦剌人中能穿这种衣服的人只有也先家族的人才可以,也先最亲信的人也没资格。他们这种衣服相当于大明王爷们的衣服。”于谦道:“好,来人,给我四张弓。”杨善道:“大人,你干什么?”于谦道:“杨将军,你看着我先灭了他两个王爷再说。”杨善目测了一下距离,道:“恐怕箭射不了那么远。”于谦将四张弓并在一起,拉满弓弦手指一松,“嗖”地一声,离弦之箭自奔西南方。那两个瓦剌贵族一见有箭射来,惊地不知如何是好,哧地一箭正中一个瓦剌贵族心口。另一个瓦剌贵族大惊,叫道:“弟弟,弟弟,欧先生,我弟弟被明朝射死了,欧先生。”欧力心中一凛,他之所以敢在乱军之中而驻立便是认为明军不可能将箭射至此处,回头一看,正是博罗被射死了,叫道:“那孩,你先退后。”那孩道:“我弟弟死了,我怎能舍他而去。”正想下马抱博罗的尸体之时又有一箭射来,欧力惊道:“那孩小心!”那孩抬头见羽箭射来,还未来得及低头,羽箭便已射入了他的咽喉。

城上众人见于谦箭法如此了得,大声欢呼了起来。于谦大声道:“众位将士,一起大声叫喊瓦剌首领死了,听我数到三便喊,一……二……三。”“瓦剌首领死了……瓦剌首领死了……”瓦剌人中有听的懂汉话的,回头望去,见二位首领当真已不在原处,离得近的还可以看到他二人的尸体,军阵顿时惊乱了起来。欧力大声喊道:“不要乱,两位将军只是受了轻伤。”众人哪会听他的,眼见博罗、那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喉咙和心口上还插着一支箭,深入半尺有余,哪里会有活命。欧力见众瓦剌人不听自己号令,又大声喊道:“有胆敢私自退出战阵者,杀无赦。千夫长、百夫长,管好你们的兵。”几个千夫长和百夫长都认得欧力,知他在也先面前说话有分量,不敢违令。奈何众兵士一见首领死了便溃散了下来,呼喊惨叫之声乱成一片,自己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正在这时,京城城门大开,数万人蜂涌而出,呼声震野,瓦剌人见明军如潮水般涌来,更是乱成一片,纷纷逃走。有不少人摔下马来被乱马踩死,明军见瓦剌人逃走也不再追赶,只是站在一边大声呼喝。欧力见瓦剌大势已去,封了江楠几剑撤出战圈,跃上马背向西南方奔去。

回到城中,两百名江湖豪杰只剩下了七八十人,其中又有二三十人受伤。人人都是满身鲜血,衣服上的血还在不住地往地上流,众人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之人,哪个没经过大小数十战?但像今天这番恶斗却是平身头一次。一个个可以说都是从地狱门口跑回来的,刚才在城外杀的精疲力尽,一进了进城中登时便都软了下来,浑身没有半点力气。众兵士见他们在城下杀敌勇猛无比,早已是惊佩的五体投地了。急忙跑上前来几个人扶住一个人,也不怕他们身上的血沾到自己身上。陈杰推开扶他的人,慢慢站住身子,道:“娘的,差点儿回不来了。杨影枫,你小子太不够意思,老子拼死拼活的在城下杀敌,你却躲在城上看热闹,说到底我们这么一大帮子人还不是为了救你才差点丧命。”其余人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这般想法,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杨影枫笑了笑,也不搭理他的话,心想:“我又没让你们去救我。上次在大同若没有我救你,你早不知道去哪里做鬼了,还有今日你去救我之事?”陈杰见他不说话,又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良心不安呢!”

杨影枫道:“我有什么不安的?又不是我将你打成这样的,再说我好端端搂什么要下去和几千人打架!”此言一出立即招来了一阵斥责之声,杨影枫待他们安静下来,又道:“陈杰,上次在大同我救了你一命,现在你又为救我而陷困,咱俩算是扯平了。至于其他人,我和他们素不相识也没必要去为他们拼命。你们骂我小人也好,骂我无耻也罢,我不在乎。”

人群中一人道:“杨影枫,我们大伙儿为救你而去百余人,现在回来的却不足四十人,你这样说话对得起死去的好些人么?”

杨影枫道:“是什么在暗地里说话呢?来来来,出来让我瞧瞧你长了几张嘴。”

人群中出来一人,穿着一身长衫,道:“在下朱孔孟。”

杨影枫笑道:“猪孔孟?你也知道孔丘、孟轲是猪?”

朱孔孟脸色一变,道:“在下是朱子的朱,你休要辱及圣贤。”

杨影枫冷冷地说道:“圣贤?狗屎。我连见都没见过你,谁用你去救我了?”

朱孔孟怒道:“杨影枫,你如此这般不讲理岂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杨影枫道:“天下英雄是什么东西?你么?你也配?想留着狗命吃饭但闭上你的狗嘴。”

朱孔孟气的脸色发青,怒道:“我就是说了你便怎样?”

杨影枫“哼”了一声,剑光一闪,江楠惊道:“影枫!”朱孔孟只道杨影枫是说说而已,哪料他真会动手,忙退了一步,颤声道:“你真敢?”

杨影枫冷冷道:“算你躲的快,要不要再说一句试试看?”朱孔孟“哼”了一声便不敢有言语,只能是在心里窝火。杨影枫道:“猪孔孟……就凭这个名字便该死,以后你若再敢在我而前多言一句。嘿嘿,那可就休怪我了。”

解玉清咳了一声,笑道:“朱老兄,你也不要怪杨公子了,杨公子也是为了要保护于大人不是!再说杨公子后来不也下去了么?”

杨影枫道:“我下去是为救江楠,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解玉清本来是为他说话,他却毫不领情,当场便给了解玉清个下不了台。解玉清尴尬地笑了两声。陆天明道:“解长老,这种贪生怕死之徒你还替他说话,当真是好心给狗吃了。”杨影枫微微笑了一下,剑光一闪便抵住了陆天明的喉头,陆天明惊道:“杨影枫,你干什么?”

杨影枫道:“陆掌门,不必害怕,我又会当真杀了你,只是想看看你怕不怕死而已。”又对解玉清道:“解长老,多谢你替我美言了。”

解玉清道:“杨公子,你先把剑放下来,莫要伤了人。”

杨影枫道:“我不会伤人,只会杀人。陆天明,你怕不怕死。”

陆天明咽了口唾沫,道:“要杀便杀,我怕你怎地?”

杨影枫道:“你不怕?那你的脸怎么变了颜色了。今天我看在令狐冲的面子上留你一条狗命。”撤下剑来环顾了一周,道:“哪个还有话说?”众人见他说动手便动手,又都是刚经过了一场大战,谁还敢自讨没趣。杨影枫道:“怎么都没话说了,刚才你们不还都是一别义愤真膺的样子么,现在怎么了?”

陈杰忍不住说道:“杨影枫,大家都是江湖前辈,不愿与你一般见识,你也不要太过了。”

杨影枫道:“陈杰,呵呵。我不管他们是前辈还是后辈,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江湖草寇而已。”

解玉清道:“杨公子,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过分了。我解玉清是一个叫化子,草寇也好盗匪也罢,都无所谓,但你说诸位英雄是草寇,这就些不妥了吧!”

杨影枫道:“有什么不妥?解长老,请问怎么样才能算得上是英雄?哼哼,于伯伯,我先回去了。”

楚蝶冰追上杨影枫,责备道:“杨影枫,你刚才真的太过分了,人家又没惹你,你又动刀子又动枪的。”

杨影枫道:“还是你好,别人都把我当坏人看,就你不把我当坏人,和我师娘对我师父一样。”

楚蝶冰道:“你以后别和他们吵了,合不来便不要往一起走。”

杨影枫道:“好,听你的。”顿了一顿,又道:“我也不是和他们合不来,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和陈杰说话说的好好的,偏偏冒出来了一个朱孔孟,我一听这名字就冒火。他以为他是什么人,看陈杰说我他便也想上来说几句!呸,还有你那个陆师伯。”

楚蝶冰道:“你也真是的,人家不就是说你两句么,又没怎么你,你就动手。”

杨影枫道:“他们也配来指责我?陈杰不也说我没义气了么?我就没上去给他一剑?那帮人就一帮乌合之众,里边没几个像人的。再者说了,我又没叫他们去救我,我又凭什么要去帮他们?”

楚蝶冰道:“你这人真不讲理,你就不为别的也为我爹想想,他们都是来帮我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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