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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抗贼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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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家寨紧闭寨门,过着平静日子才11天,忽然之间,天刚亮,刘家寨的门外矮树林中冒出二十多个大汉来,这些大汉黄巾包头、黄布扎腰,一个个肩头扛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大踏步地走到刘家寨的寨门前来了。www.mengyuanshucheng.com

刘家寨中早已响起梆子声,霎时间,刘世芳父子首先奔上寨门楼上来。

没多久,“快乐”也到了,席本初与李士良两人跟着也到了寨墙上,只见二十多个黄巾包头的汉子中,有个人抬头大声吼道:“刘家寨当家的站出来说话!”

刘世芳吼道:“说吧!刘世芳听着了。”

“哈……”那怒汉刀指寨墙道:“刘寨主,咱们是来传话的,限期两天,送出粮食100担、银子1000两,统统送到七里湾!你听清楚没有?”

刘世芳怎会把粮食送给山贼呀!别说现有帮手在,便是没有他也不干。

“嘿嘿”一声大笑,刘世芳道:“如果我姓刘的不把粮食、银子送去,又怎样?”

那怒汉仰天冷冷地咬牙道:“杀进你的刘家寨,鸡犬不留!”

刘世芳道:“凭你们?”

不料他此话出口,寨门外二十多个黄巾汉立刻回身便走,霎时间奔入林中不见了。

刘世芳这是当众拒绝对方要求,也等于是不买账。

只不过刘世芳见山贼走了,就立刻把席本初、李士良兄弟、“快乐”几人请入他的后厅上,大家合计如何应付山贼们的攻击。

席本初指着刘家寨四围的寨墙上说道:“除了仍由花子帮弟兄们看牢,另外多堆沙袋堵塞寨门,叫那批山贼冲破了寨门也进不来。”

刘世芳听得直点头,立刻交代儿子去照办。

刘世芳的儿子刘太平奔出厅外去吩咐,突听得有人大声喊叫:“看啦,山贼们过来了。”

后厅上才刚开始商量,听了这叫声,刘世芳几人立刻又奔到大寨的门楼上看。

还真叫人不敢相信,远处的小河边,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四百人之众,这些人一色的打扮,头上包着黄巾,一把砍刀搁在肩头上,每个人的腰带上还挂着个布包,大概包的是干粮吧。

这些人在小河岸边变队形,一变成了五个方块队形,慢慢地朝着斜坡这边走过来。

刘家寨还在张罗如何防御。

刘世芳也吃一惊,他对席、李两人道:“好像是倾巢而出,才如此多的人!”

席本初道:“刘寨主,这是山贼在示威,咱们怎么准备仍然去准备,他们真要冲进来,谁怕谁呀!”

刘世芳心中稍宽,他这里正在仔细看,忽然问山贼那面奔过来十几个大汉,这十几个大汉到了刘家寨的前面十几丈处站定仔细看,忽听一人哈哈笑起来了。

这笑的人不是别人,石太冲是也。

大别山的山寇头子黑面阎罗石太冲来了,站在石太冲附近有个怪毛汉高声地笑骂道:“操!你们认得我叫天张吧?刘寨主,我睡了你们女人呀!应该不会忘记吧!”

他这么一露底,刘世芳不由得开骂:“畜牲啊!你会不得好死的……”

寨门外,叫天张又是一声狂笑道:“且等爷们杀进去,杀光你们满寨的人,为弟兄们报仇!”

叫天张叫着回头道:“杀!”

“杀!”这是他的人马回应,还真吓人的。

叫天张厉声再吼叫:“杀!”

“杀!”又是他的人回应。

刘家寨上,花子帮的人火大了,只因为叫天张曾与石不悔拼杀,叫天张不敌石不悔的打狗棒,暗中打出尖刀一把刺在石不悔的腰眼上。

石不悔这一刀挨得冤,刀口处没关系,但一条腿不能动弹了。

花子帮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件事,尤其是石不悔的四大徒弟更清楚。

四个人以为,若非师父中了刀伤了腿,也不会这么早把帮主之位交给“快乐”手上的。

西门风心中有恨意,他对“快乐”低声道:“帮主,师父伤在这恶寇之手,咱们别放过他。”

申屠雨道:“对,咱们设法杀了他!”

司马雪已高声大叫道:“叫天张,你个王八蛋,你敢不敢同你家司马大爷一决生死?”

寨外面,叫天张一瞪眼,便嘿嘿回应道:“不知死活的臭要饭,这是什么时候,张大爷同你单独对干?去你娘的那条腿。”

司马雪大怒,回骂:“你是窝囊种,你怕了,操你娘的,你去当缩头乌龟吧!我的儿!”

他这几声骂,叫天张可火了:“奶奶的,报上名字来,张大老爷不杀无名之辈!”

司马雪道:“花子帮四大门徒之一,司马雪便是你爷我呀!”

叫天张听了不但不气,反而仰大笑道:“哈……果然叫我一刀宰了那可恶的老叫花子了,太好了,哈……”

司马雪又吼:“你敢接我的挑战?”

叫天张道:“小子哪,你养养精神吧!等爷们攻进寨子里,张大爷一定同你玩几招,哈……”

东方雷开骂了:“去你娘的,有爷们在此,你们休想攻进来,不出三日,准备把你们一个个饿死在野地里,谁同你较手呀!”

这话还真管用,不知叫天张同他的两个手下说了什么话,叫天张立刻走近石太冲。

石太冲只不过点点头,叫天张便开口大吼道:“小叫花子,你们打算为你的师父报仇?”

司马道:“怕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叫天张回头指着对面小山头道:“小子,你往那边处的小山头上看。”

司马雪道:“看什么?”

叫天张道:“今夜二更天,张大爷就在那山头等你,怕的是你不敢来!”

司马雪大吼道:“今夜二更天,大爷我准时赴你的约,姓张的,你不会埋伏人马以多为胜吧?”

叫天张仰天一声笑道:“怕了就别来。”

那边,石太冲粗声似打雷道:“刘寨主,想不到你这刘家寨是宝寨,那么多的存粮呀。哈……”

石太冲指着他的人马大声道:“咱们往日没听过刘家寨是个富户,却长途跋涉往东行,几乎灰头土脸的,他娘的,想不到有银有粮的就在咱们附近百里远,若非张兄来入伙,几乎忘了刘家寨的存在,哈……”

石太冲把话说完,大伙立刻明白是叫天张玩的阴谋。

刘世芳似乎豁上了,他大声道:“姓石的,你休忘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再说信阳州距此地70里,官兵饶不了你们的!”

石太冲一声骂:“去你娘的官兵吧!如今正在闹灾荒,官兵们哪有精神管到这一方。姓刘的,限期两天你献粮,要不然爷们杀进去,准叫鸡犬不留……”

刘世芳道:“操!刘大老爷吃了秤锤铁了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

这话等于说绝了,大批山贼气呼呼地要立刻攻城了,却被石太冲一声吼:“退!”

大伙一听,不少人往地上吐口水。

真快,那么多山贼霎时间消失了。

刘世芳怔在寨墙上,他木然地看着远方。

席本初道:“刘当家的,这是关口,休得失神,咱们快回去细商量。”

李士良道:“山贼四百多,咱们只能凑上百来个,这个仗易守难攻,咱们只能坚守寨子了。”

刘世芳忽然对司马雪招手道:“小兄弟,你……你真的打算二更天去会那个叫天张的贼寇?”

司马道:“为吾师报仇,义无反顾……”

刘世芳道:“小兄弟,你的忠肝义胆令我钦佩,只不过我有意见。”

司马雪道:“寨主有事请说!”

刘世芳道:“咱们的人手不足,咱们的一个要抵五个用,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削弱了咱们的力量。”

司马雪道:“刘寨主是劝我别去赴约了?”

刘世芳道:“别逞一时之快,留终身遗憾之事。”

司马雪道:“便死又何妨。”

他转而对“快乐”道:“帮主,司马雪擅作主张,但愿帮主成全。”

“快乐”笑笑重重地点头道:“去吧,我不拦你的意气。”

他此话一出,听的人全都一怔。

刘世芳怔怔地道:“你兄弟刚接掌帮主大位,应该不要他去冒险才是,可是你……”

“快乐”只淡淡地一笑。

申屠雨却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心中也在想:“什么狗屁帮主,把弟兄推上刀山呀!”

西门风看着申屠雨,两人也是不高兴。

“快乐”只是微微笑,缓缓地往寨墙下走了。

花子帮的人都瞪眼,因为谁都知道,只要司马雪出了刘家寨,他是死定了。

不想也知道,贼寇是什么人物,他会守约不使坏吗?

刘世芳见“快乐”走了,他拉住司马雪,道:“小兄弟,休逞一时之勇,千万别去对面山头呀!”

司马雪淡淡一笑道:“刘寨主,休看低了我司马雪,再是不利,我司马雪也有本事拖他几个垫背的,却不能笑掉贼寇们的大牙!”

话已说尽,事已至此,刘世芳也只有一声叹气,他拍拍司马雪道:“记着我的嘱咐!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司马雪全身血脉一紧,他厉烈地对西门风三人抱拳道:“我的三位好兄弟,长老那里就由你三人侍候了,我……”

西门风道:“二哥,我们也去!”

司马雪直摇头道:“去了反而招致他们围杀,我一人去就够了。”

申屠雨道:“咱们这位帮主啊,他……”

东方雷道:“我看他根本不在乎咱们的生与死!”

西门风道:“往后咱们多注意,如果真叫咱们失望,咱们何必再……”

司马雪急忙摇手道:“咱们要相信师父,他老人家还在这儿,不可说些伤情话。”

哥儿四人便往寨墙下走去,那李士良叹口气道:“花子帮偏是屋漏又逢连夜雨,不利呀!”

刘世芳道:“我看,我们想拦住司马雪别去赴约,只有去对石不悔石长老说了。”

席本初拍手道:“对呀!石老花子的话,花子帮的人还是要听的。对,去找石老花子!”

于是,刘世芳吩咐大伙小心把守寨门之后,便与席本初与李士良三人走向前大院的大厢房去了。

石不悔正在练功疗伤,他每天疗伤活动腿,好像有了些反应。

更令他高兴的是,“快乐”也坐在他身边,偶尔还为他推拿一番。

此刻,刘世芳与李、席两人走进厢房来,倒令石不悔十分高兴:“三位一齐来了,必有什么大事,可是那批山贼要攻打寨子的事?”

刘世芳道:“石兄,你说对了,山寇大举而来,足有四五百人之众。”

石不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席本初道:“大伙早把力量分派好了,石兄,咱们来此只为了令高徒呀!”

石不悔一怔道:“我的四个不成材徒弟?”

刘世芳道:“令徒司马雪为了替你报这一刀之仇,他当着双方人马邀约那叫天张,要在对面山头上决一死战。石兄,这是什么时候,咱们的力量不能分散呀!所以我三人来请你阻止司马雪的赴约。”

李士良道:“那可是准死无疑之约,也叫死亡之约,何必去呢?”

石不悔一瞪眼道:“有这种事?”

刘世芳道:“快劝阻他吧!”

石不悔道:“三位当家的,这好像是我花子帮家务事吧?”

他看看“快乐”,又道:“如今当家做主的是他,可并不是我。”

他向“快乐”又道:“你是帮主,你说了算。”

“快乐”道:“我已准他赴约了。”

石不悔哈哈笑了。

刘世芳三人却愣然地不知如何再开口了。

席本初正在发愣,刘世芳已开口了:“石兄,你不觉得这件事连一些希望都没有?”

李士良道:“是呀!咱们何必动意气,集中力量守寨子才是正确的路呀!”

石不悔道:“二位当家的,我的徒儿为我讨回公道,这也是他的一番孝心嘛!我们不争富贵不争权,义薄云天之举却是要有的,如果没有为我老花子出这口气的徒弟,我岂不是大大的伤心?”

刘世芳道:“石当家的话是不错,但咱们何不等贼子攻来的时候给予迎头痛击,说不定令高徒几人就会遇上那个贼寇头子叫天张,那时候出刀不是更好?”

石不悔道:“三位,那是说得过去,但在意义上却失了颜色,似这样约斗一场,冠冕堂皇为师雪耻,其精神就值得喝采,更何况咱们花子帮如今当家主事的并不是我老花子。”

他看看脸无表情的“快乐”,又道:“帮主既然已准其约斗,这场比武算是铁定了,没有人能改得了的。”

刘世芳叹口气道:“席兄,咱们算是尽人事了,至于结果……”

席本初沉声不悦地道:“什么结果,结果很明显,那小子完蛋了,操!”

他吼过就往门外走,口中咕哝着:“是你们花子帮的事,少管你们的闲事……”

李士良也跟上一句道:“明明是去送死,知不可为而为之者,蠢也!”

刘世芳见无转机,便改口对石不悔道:“石兄,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刘家寨依仗贵帮大力维护了。”

石不悔笑了笑道:“花子们什么都不需要,只要肚皮饱就满意了。”

刘世芳一笑道:“但愿石兄贵体早早康复,我这就去安排别的事了。”

石不悔道:“刘寨主,花子帮已与李、席两家合力在一起了,这是大伙一条船,船沉无一幸免,花子帮自会全力以赴,你宽心吧!”

刘世芳深深喘了一口气,他与“快乐”点点头,匆匆的便走出大厢房的门。

石不悔半闭上双目,他并不同“快乐”说什么。

“快乐”却低声道:“石长老,你不会怪我吧?”

石不悔道:“不!”

“快乐”又道:“我以为咱们仍有生还的机会。”

石不悔道:“我也是这般想。”

“快乐”道:“如果我们有杀那贼寇头子的机会,我们为什么要放弃?”

石不悔淡淡一笑道:“帮主呀,你自己去琢磨吧!我老人家要是为你出主意,那会乱了你的计划。”

“快乐”一怔,道:“我的计划?”

“哈……”石不悔笑道:“难道你没什么计划?哈……”

这光景使“快乐”也暗自一震,他歪着身子闭上眼,看上去似是睡了。

这夜云遮月,只不过并非满天云,那一块块的乌云在明月的美花下宛似镶了银边,美极了。

这时候谁还有心去看天,任何人也不会赏风景,如果山野中有人,那人可不是欣赏风景,那是去杀人的。

刘家寨的寨门拉不开,因为石头装在麻袋里,死死地把寨门堵住了。别说是人推,便用十匹马来顶着巨木也难动它分毫。

刘家寨这种方法,明摆着是求个自保了。

一个人自寨墙上跃过而落寨墙外,他正是司马雪。

司马雪临赴约,他还进人大厢房向床上的石不悔叩了三个大响头,再向“快乐”帮主一个礼数,几个师兄围结着他,大伙都向司马雪致以最大的鼓励与祝福。

司马雪对大伙来了一个“大礼拜”,也算招呼过了,他咬牙对西门风道:“四弟,二哥去了……”

西门风道:“去吧!花子帮没有窝囊种,你不行还有咱们几个,早晚宰了那狗东西!”

申屠雨道:“老二,家伙都带上了吗?”

司马雪重重地点点头,一个塌腰便落在寨墙外面了。

司马雪离开了寨墙正欲向山头狂奔时,却一下子让一个击昏过去了。

司马雪被一个黑影拖进矮林中,他什么也不知道,四肢伸开任人剥,当然是剥了他的外衣裳。

于是,没多久,矮树林中又冒出一个人,这个人怎么又是司马雪?

这个人还拔腿往那小山坡奔去。

这个人并不直接上山坡,他绕道而上,直到他看清附近的一切,这才拔腿到了山坡顶。

于是,附近传来尖尖刺耳的一声大笑:“哈……”

那个“司马雪”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站着,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根青竹杖。

“好小子!胆上生毛,果然不要命了!”

“你混蛋!”

“骂你家张大爷?”

“咱们单打独斗,你为何附近埋伏人?”

“哈……”那大个子正是叫天张,他闻言沉声道:“你还打算活着回去?”

“所以你承认自己不要脸?”

叫天张道:“好小子,你是人前来,我的人就算是后为你小子收尸吧!”

“收尸?”

“不错,且等老子砍了你,便由他们把你的尸体抬回刘家寨,难道不妥?”

那人嘿嘿一笑道:“听起来好像我死定了。”

叫天张道:“你以为你还有生还的希望?你小子一副忠肝义胆,想为那老花子讨回些什么,你这是逞能表现,可也不知死活,只不过……嘿……”

那人双目一亮,破草帽子稍抬道:“只不过什么?难道你还有回旋余地?可能吗?”

“能,当然能,天下没有不能的事。”

那人精神一振,似乎十分有兴趣的道:“有什么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吧!”

叫天张哈哈一笑道:“小子呀!人生自古谁无死,人哪个不怕死?这年头活人不容易,人命似蝼蚁,可是蝼蚁也贪生呀!”

那人听得有些不耐,却也全神贯注地听。

叫天张顿了一下,又道:“小子,你今日前来是送死,那是你缺乏三思而行的结果,然而我姓张的决心放你的生,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这是干什么来的?决斗呀!叫天张会说出这么几句话,而且又在动手之前,怎不令人半信半疑,将信又疑而又莫名其妙?

只不过当这人想通之后,忽的仰天一声大大的冷笑道:“嘿……黄鼠狼向鸡拜年,你不存善心。”

叫天张一瞪眼,叱道:“张大爷操刀17年,杀人多少自己也数不清,偏就今天对你小子手软。娘的,你该爬在地上立刻叩响头才是,怎么说俏皮话呢?”

那人淡淡地道:“就因为你们贼寇杀人不眨眼,我这才想到你必有什么阴谋,是不是?”

叫天张指着那人,嘿嘿笑道:“你这鬼灵精,果然被你猜到九分了。”

“那另外一分呢?”

“另外的一分就是把你放生,张大爷有上天好生之德,不杀你了。”

那人一笑道:“说了半天还不知你肚皮里什么狗屁打算,说出来听听。”

叫天张呵呵一笑,伸手捋了捋胡须道:“放开一半了,你小子的命又有希望了,哈哈!”

他忽的踏前一步,沉声道:“等一会咱两人花拳绣腿的过几招,虚应故事地打一架,然后我叫出我的人,你那里拔腿就逃。”

“逃?”

“当然是逃,然后我率人后边追,直把你追进那可恶的刘家寨!”

那人立刻问道:“你们追我以后呢?”

叫天张道:“我在刘家寨门外大声骂,骂够了以后就撤回来。”

“你白白放我回去?”

“不,当然不是了……”

“你有打算?”

“不错。”

那人心中暗忖:这贼寇是天才型的,得小心应付他。

一念及此,那人又问道:“你的打算是什么?”

叫天张道:“我缺个二把头,你的表现我喜欢,我打算拉你入伙。”

那人道:“原来你想让我当贼寇呀!”

叫天张立刻叱道:“什么贼不贼的,这年头肚皮填饱才是真。”

他四下里看一眼,又道:“我这里许你二把头,你可得先立大功,是不是?”

叫天张道:“小子呀!你的机会来了,这也是你立大功的时候到了,你小子的造化真大呀!”

那人一怔道:“到底什么机会?”

叫天张道:“你只需奔回刘家寨,等到明日夜晚三更时分,偷偷地打开刘家寨的大门,咱们立刻杀进去,占了刘家寨,这头一功就是你立的。”

那人一听,心中还吃一惊,真如此,刘家寨就完了,寨中那么多男女老少,一个也休想活命。

他把头猛一抬.草帽了往头顶送一半,冷冷地道:“我以为什么高明的主意,原来你要我当一名不仁不义的小人,去做那不仁不义、丧心病狂的害人事呀!娘的,这样的事只有你们这批狗操的做得出来,大爷不耻!”

叫天张大怒,叱道:“找死不是,你看上去不像是三枪扎不透的样子,怎么如此的顽固?”

那人开骂:“去你娘的,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我的儿!”

叫天张火大了,他猛然抡动手上砍刀直劈而来,口中大吼:“老子砍碎了你这不知好歹的狗!”

“当……叭……”之声骤起。紧接着便是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声传来,就听得叫天张狂嗥一声暴退。

那人并不急追,他持杖冷漠地瞪着晶亮的双目,果然,叫天张忽的旋身左手疾甩。

“咻!”

“噌!”

这两声几乎出自同一时间,那人侧身沉声道:“还你!”

“噌”声又起,叫天张一声尖嚎:“噢!”

他只叫了一声,紧接着便听他大叫着:“杀!我不要他活……”

“杀!”

草丛中忽然冒出二十多个黑影往这山坡顶上包围过来,这些人举刀奔得快,看来就到了那人的面前了,突见那人一个旱地拔葱三丈高,半空中五个横侧大车轮连着空心斛斗往外跃,等到这些人抬头看,天上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一片黑暗不见人。

等到那片云飘过,早不见了那个人的影子了。

可也妙,叫天张坐在地上为难起来,他的脑筋还清醒,他指着刘家寨大声吼叫:“追!往刘家寨的方向追,他奶奶的,这小子比他师父扎手多了。”

便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吼:“别追了!”

这一声很管用,二十多个贼寇不追了,只见十几个大汉奔过来,其中一人不是别人,“黑面阎罗”石太冲是也。

石太冲大脚走地“咯咯”响,几步站在跌坐地上起不来的叫天张在前。

“张老弟呀,你的主意是好,可惜人家不上当。”

“石兄,我饶不了那小子。”

石太冲道:“怎么伤着的?我看看……”

叫天张叹口气道:“哎唷,尖刀戳在我腿肚子上,娘的,还是我的刀戳上的。”

石太冲冷冷道:“刘家寨有能人,咱们可得好生的商议如何攻打刘家寨了。”

叫天张道:“石兄,我想不到会栽在那小子的手上,我不甘心呀!”

石太冲道:“我也不甘心,弟兄们磨刀要硬干,这光景我有主张。”

且不提这两个恶人如何打那刘家寨的主意,单说那人离开山顶奔得很快,没多久便到了荒林边,只见他匆匆地投入林中,再把衣衫又拉扯下来,他找到司马雪。

他的动作真快,换好衣衫便把司马雪背在肩上,只不过他刚刚奔出林外面,肩头上的司马雪似乎已醒过来。

司马雪发出“嗯”的一声,令那人一怔。

这儿距离刘家寨已不远,那人也不再停留,为的是怕有追来的贼寇,那麻烦可大了。

那人直把司马雪背到刘家寨的寨墙下,他才抬头一声呼叫:“把绳子垂下来!”

寨墙上,花子帮的人没离开,大伙在等候着。

他们当然等候司马雪回来,但有一半的人黯然不出声,尤其是西门风三人。

此刻见有人把司马雪背回来,还以为是贼寇们杀了司马雪,把司马雪的尸体送回来了。

西门凤就在寨墙上厉吼:“可恶啊!你们真的杀了我二师兄?”

申屠雨一向脾气暴,举着竹杖自寨墙上飞身而下,口中大吼:“贼子拿命来吧!”

他的竹杖直往那人捣去,不料那人反臂一圈,把申屠雨的竹杖夺在手中。

申屠雨吃一惊,他握着右拳,左手又自腰上拔出一把尖尖的尺半长利刃。

便在他举刀尚未送过去,只见那人的头上猛一晃,一顶草帽落在地上了。

双方距离近,申屠雨吃一惊道:“帮主!”

不错,那人正是“快乐帮主”。

“快乐”冲着申屠雨点点道:“他很好,马上同你一样不用人扶了。”

说完他出掌疾拍,只听得司马雪口中发出“咯”的一声,人已清醒过来了。

司马雪双目张开就低吼:“暗算不是本事……你……”

当他看清面前两人之后,他迷糊地道:“这是……在哪儿?怎么一回事?”

“快乐帮主”对司马雪道:“这儿是刘家寨墙下,快上去吧,我先上去了。”

他双臂一张拔身起,只在中途双手拍击一次,人已跃上寨墙上,只这一跃,司马雪与申屠雨就不能……

寨上垂下绳子来,两人攀绳而上。申屠雨几人围住司马雪问根由,司马雪什么也不知道。

司马雪只知当他过那林子的时候,突然间,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于是,花子帮的人议论纷纷,司马雪与申屠雨、西门风与东方雪,四个人一齐去见他们的师父石不悔,只见“快乐帮主”正坐在椅子上。

石不悔见四个徒弟都进来,不由哈哈笑道:“我早就断定,帮主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果不其然,以后你们虽自作主张,凡事先请示帮主。”

司马雪道:“不知帮主可去赴约?”

“快乐帮主”点点头道:“花子也守信,怎能不守约!”

司马雪吃惊道:“结果如何?”

“快乐帮主”道:“我以叫天张的尖刀回击他,终叫他日子不好过。”

西门风道:“帮主伤了那叫天张?”

“快乐帮主”道:“石长老一腿不方便,咱去找回来,也叫他一腿不听使唤,嘿……”

大床上的石不悔一拍床,笑道:“真有你的,当初我乍见你,就觉得你当和尚太可惜,埋没了你的人才了,如今你这第一次出马,不但为老夫报了一腿之仇,也为司马雪解去一次危难,更在花子帮中树立了你的威望,难得!难得!”

西门风四人一看,不约而同地对“快乐帮主”抱拳,大表佩服之色。

“快乐帮主”一笑,便听得门外的刘世芳、席本初、李氏昆仲都过来了。

刘世芳见司马雪无恙而回,也觉惊讶,但当“快乐帮主”把叫天张的阴谋说了出来,刘世芳更是吃惊,所有的人对“快乐帮主”的勇气与大气,大表满意与敬佩。刘世芳立刻对儿人道:“如今也算一次胜利,直得咱们一醉,我去命人备酒,为‘快乐帮主’的胜利干几杯!”

他说走就走,匆匆地往寨后张罗酒席去了。

刘家寨就在这天午时,全寨又见四菜一汤好酒一罐,大伙正吃在兴头上,猛孤丁听得寨门楼上清脆的梆子声传来,就听得有人大呼小叫:“山贼来了!”

大伙正吃着,听得这声破锣也似的大叫,谁还有心再吃喝,一个个操起家伙便往寨墙奔,那女的小的进了屋子紧关门,一时间谁也闲不着。就听得寨墙上有人大声叫:“山贼们要攻寨子了!”

果然,就听得寨外人声狂喊大叫着:“杀!”

“鸡犬不留呀!”

正面守的是花子帮的人,寨墙上也站满了人。刘世芳拉紧了“快乐帮主”急急地道:“帮主快看,这批贼子用竹子绑了长梯,他们一心要上我的寨墙了。”

“快乐帮主”道:“他们一心要攻打进来了。”

刘世芳道:“他们的人马真不少,只怕……”

“快乐帮主”道:“刘当家的,你别看他们的人马多,咱们也非省油灯,想攻进来,那得有几手给咱们瞧瞧。”

他左右看了一下,又道:“刘当家的快去守寨后,后寨墙下虽有断崖,但也得小心贼子攻上来。”

刘世芳道:“我刘家寨的人已经去守。”只见那席本初正指挥着席家垛子人分别站守在有利位置,准备厮杀了。

远处,李士良大声的吼:“‘快乐帮主’,你看看来的这批人,好像只是那股贼寇。”

没有大别山的山贼,而只有贼寇不到200人,这倒引得“快乐帮主”低头思量仔细看,不由得笑了。

“快乐帮主”回应道:“李堡主,不错,正是那批贼寇,我看清楚了。”

忽见李士良奔过来,他走近“快乐帮主”,道:“帮主呀。你以为这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

“快乐帮主”道:“好坏各半!”

“怎么说?”

“快乐帮主”道:“如是好兆头,就是这批贼寇与山贼石太冲闹翻了,他们不合作便自行来攻寨,如是坏兆头,那就是贼寇攻击之后,山贼们另有更厉害的手段使出来!”

李士良点头道:“不错,我也是如此想。帮主,你可有什么对策?”

“快乐帮主”道:“咱们死守,也只能随机应变,不放过任何机会。”

李士良道:“对,也是我心中想的,你看!”

“快乐帮主”顺着李士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十几个长竹梯已由十几个发狂般的大汉抬着往寨墙这边奔来,这些人口中狂吼着:“攻啊!”

“杀!”

随在长梯后,各有十多人操刀准备登梯。

这批贼寇中有高人,好像常干爬城的事,十几个长梯三丈余高,刚巧距离寨墙垛子还差一截,这样就不会搭了长竹梯再被寨子上面的人把长梯推倒伤了登寨墙的人。

十几个长梯很快搭靠在寨墙上,这批山寇立刻就往梯上攀。再看寨墙上,花子帮的人不惊慌,他们好像脸带笑容,“快乐帮主”就咧开嘴角笑着吩咐:“别忘了我告诉你们大家的,下手要准、要狠,两支青竹杖齐出手,他们一个也休想登上寨墙来。”

很快的,有几个贼寇已快到寨墙上来了。

这些快上来的贼寇不即把头露上来,先把手上的砍刀在他们的头顶一阵乱砍,然后再大叫一声攀上来。

“下去吧!儿……”

“噢……噢……”

真妙极,花子帮的弟兄出竹杖,狠狠地一齐戳向敌人的两双眼睛上,有的未被戳中眼,也把脸戳破一块皮肉,这些人尚未站稳便被一个个戳跌在城外,四丈多高的寨墙跌下去,就没见几个站起来的。

花子们的竹杖既轻又细又长,使用起来真方便,他们专门戳敌人的眼,就在一阵攻防中,寨墙上的花子们倒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了。

下面的贼寇们吃了亏,拉了长梯往回跑,仔细看,三十多个捂着脸,有的大叫:“我的眼!”

刘家寨传来花子们的笑声:“别跑,别跑呀!来攻呀!操,跑了……”

便在这时候,忽见几个大汉奔到刘家寨的附近石坡上,有个大汉指着刘家寨厉声吼骂:“操你娘的,你们高兴吧!笑吧!不多久,爷们就会杀进去,到那时,新仇旧恨一笔算账,爷们非杀光你们难消心头之恨。”

这几句话随风飘进刘家寨,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刘世芳在一夜之问似乎老了十多岁,他愁眉苦脸哀声叹道:“老天爷啊!”

刘世芳三思五量大半天,半夜里他忽想到了“快乐帮主”的名声大噪,他不但令花子帮的人自豪,连席本初与李士良这些一方杰出人物也为之称颂不已。

刘世芳想了又想没主张。

他忽然发奇想,打算把他的女儿翠花许配给“快乐帮主”。

“快乐帮主”原是空空和尚,他是出了家的方外人,这一辈子也没打算娶妻子,如今虽是花子帮,花子还能娶新娘?

但如今山贼流寇把刘家寨死死的围起来,这光景刘世芳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刘世芳打算先把“快乐帮主”拉在身边,有了“快乐帮主”,就有花子帮,只要他们花子帮肯卖命,山贼流寇就能抵挡了。

刘世芳打定主意,他先把席本初与李士良两人请到后寨大院来。

只不过当刘世芳打算央请他两人去说亲的时候,岂料两人都摇头。

席本初心中十分明白,因为他的女儿席大红,早就表现出喜欢“快乐帮主”了。

席大红在“快乐帮主”还是空空和尚的时候,就力劝过空空和尚还俗了。

席本初对刘世芳道:“这是什么时候呀!怎好在这节骨眼办喜事,大家只管高兴,万一山贼扑进来,大伙全都要遭殃!”

李士良心中也不愉快,凶为他的女儿李小小,虽然未曾有什么表示,但他老人家早已发现小小不时的暗中瞄着“快乐帮主”,如今听得刘世芳的话,他老人家更是不开心,淡淡地道:“此时大伙全力对付山贼流寇,其余的事就不宜多言,刘寨主的美意,若有机会,我会代言。”

只这么几句话,刘世芳还能说什么,只有叹口气,要李、席两家多多出力了。

有了刘世芳的这个意思,席本初便想到女儿了,如果女儿得不到“快乐帮主”,只怕此生她不快乐。

席本初在打主意了。

李士良也在打主意了。

李士良拉过兄弟李士雄,老哥儿俩暗中在商量,如果“快乐帮主”有一天不干花子帮之主,能到西陵堡去同小小结婚就太好了。

李士雄也有些想法,只不过这件事的时机还未到。

现在,刘世芳端坐在前院的大厢房椅子上,他为石不悔倒着观音茶,一边哈哈笑着。那模样比平日太平年日差不多,哪像是寨子外面围着山贼流寇。

“九节公”石不悔也笑脸相迎,他喝着好茶打哈哈。

刘世芳半天才开了腔:“石兄呀!刘家寨全靠你大力协助了。”

石不悔道:“应该的,应该的。”

刘世芳道:“在这种生死交关的时候,我实在不应该再横生什么枝节,只不过……”

“九节公”石不悔似乎听出什么不对劲,不由张口不吃茶,瞪大了眼睛道:“刘寨主,你在说什么?”

刘世芳:“石兄,我是想,咱们这时候走的背时运,该弄件喜事来冲一冲呀!”

石不悔大感好奇地道:“什么喜事能把外面的山贼冲得跑,怕是他们同咱们泡上了?”

刘世芳道:“我的意思是,我把我大女儿翠花嫁给贵帮主,石兄,这件事该由你作个主了。”

石不悔先是吃一惊,但立刻哈哈笑了。

刘世芳见石不悔哈哈笑,他也跟着笑了。

石不悔笑弯了腰道:“刘寨主,你莫非被山贼流寇们吓昏了?”

刘世芳道:“这话怎么说?”

石不悔道:“天底下谁会把女儿嫁给要饭的呀,花子有钱养老婆?哈……”

刘世芳道:“贵帮主不是一般人,论机智武功与人品,他都算得是人中龙呀!”

石不悔道:“他却是个花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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