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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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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刘太平持他爹的信与尹老九匆匆赶往信阳州去搭救兔子王与竹竿李二人,先说那信阳州的府衙正发生着一件大事情。www.xiaoxiaocom.com

原来官兵们在鸡公山附近吃了大亏,两名管带被臭骂,各降三级又罚禄,知府大人也向上写告急状,于是,驻守在黄淮一带的官军调来五百人。

五百名官军过午就快赶到信阳州来了。娘的,不知何人出了一个鬼主意,要在大军去剿山贼之前,来一个血淋淋的祭旗仪式。

用血祭旗当然要杀人,最适当的人便是牢中关着的兔子王和竹竿李二人。

牢房里来了两个年轻的牢卒,两个人手上提着酒,另一人还带了两个棒子面窝头,小菜也有两样。两个牢卒哈哈一笑,其中一人开口道:“两位老兄,吃一点,喝一点,走起路来有力气,走得快。且记住,再抢人皮要抢一张有钱的,贱皮根本不用再来了。”

兔子王道:“两位,莫非大限已到了?”

那二人叹口气,道:“别想太多,吃吧!”

竹竿李道:“吃过就走?”

一个牢卒接口道:“等着大军一到,拿你二人祭旗了。吃吧,娘的,换成刑场犯,这一顿酒菜是没有的。”

兔子王道:“不都是死犯吗?为什么拉上刑场的犯人就没有这顿酒?”

牢卒冷冷一笑,道:“自从三年前闹灾荒,死犯的这一顿就免了,死了还喝什么迷魂酒呀。”

竹竿李道:“我们为什么喝这酒?”

牢卒嘿嘿道:“那是怕你们这几天没什么吃的,等到刀砍在头上,你的脖子冒的血不够多,就有些那个了。”

兔子王忍不住摸脖子,好像刀要杀到了。

竹竿李道:“奶奶的,想得真周到。”

两个牢卒往外走,走出牢门又关紧了门。

“快点吃,不想喝酒留下来。”

“留下来我们兄弟帮你们喝。”

两个人笑着走开了。

竹竿李与兔子王二人奔到小窗下,兔子王站在竹竿李的两肩上可就往外叫了。

“好兄弟们,赶快去叫方堂主!”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有,官家要拿我们二人祭旗了。”

“扑噜噜”几声响,墙外的花子们都走光了。

真叫快,没多久,信阳州分堂堂主一丈青方大鹏匆匆忙忙地来了。

方大鹏蹲在小窗下:“两位兄弟,怎么啦?”

兔子王道:“官家调来大兵,他们要拿我二人祭大旗。你得赶快想办法呀……我的乖乖隆地咚!”

方大鹏怒道:“难道老天不赐福,来个连年灾难,还有拿人命祭大旗的?”

他拍拍小窗又道:“兄弟,别慌,我这就去想办法。”

他说完立刻就走,于是……

于是小巷这边的花子们全走光了。

大约是过午快一个时辰多一些吧,大队官兵开到信阳州城外的校场来了。

信阳州的知府年纪不过四十多,走起路来弓着腰,那表示他的肚子里墨水多。

墨水多就是有学问,他正与几个属下捕头全部等在府衙门口迎接官军。

只听得“轰轰轰”三声炮,“嘟嘟嘟”号声起,一队官兵簇拥着一个骑马的进城来了。

大队官兵不进城,只在城外扎了大营。

这位来的是千总,骑在马上真威风。

45个官兵跟在后,一路到了府衙前,那知府迎上去,又抱拳又弯腰,道:“辛苦了,罗千总。”

姓罗的翻身下了马,迎着知府点点头。

于是,这一伙立刻往府衙内走去了。

好像花子帮的人要造反了。

这时候衙门外面站了不少人,如果仔细看,少说也有近千人。

如果再细瞧,一大半都是花子帮的人!

姓罗的千总进入府衙中,免不了被知府大人招待一番,当然也得听听两个管带的报告。

就这么一折腾,几乎又是快一个时辰了,等到知府再把那位罗千总送出来,这姓罗的千总满面通红。

酒喝多了就是那模样。

姓罗的千总刚要上马,只见两个捕快用绳子拴了两个死囚出来了。

两个死囚非是别人,正是兔子王与竹竿李。

兔子王与竹竿李出了衙门就大叫:“冤枉呀,我们不是山贼呀,冤枉呀!”

只见那捕头走过去,“啪啪”就是几巴掌,道:“再叫拿线缝上他的臭嘴!”

猛地,花子帮的人走出人群来了。

有个小个子边走边打起竹板来:

“哎,大将军先别上马,这里俩人有冤枉!

你看看一个高一个矮,贱命生就是要饭郎。

既无刀又无枪,他们怎么去行抢。

大将军你想一想,强盗岂是这模样……”

他那里刚唱完,斜刺里“咚咚”几脚踢过来。

这花子又大叫:“哎,真正强盗你们打不过,专找我花子干什么!”

大批花子挤住去路,知府大人火大了。

“罗千总,你不知道呀,这些花子们比强盗还可恶,天天街上抢吃喝!”

他猛一声大吼:“谢捕头,把这群花子赶走!”

那捕头姓谢,是个大个子,他举手一挥,吼道:“你们给我滚!”

立刻传来劈哩叭啦揍人声。

不揍还好,这一揍大乱了,许多花子滚在地上又喊又叫:“老天爷呀,揍人了!”

花子们耍起赖是没完没了的,只见地上滚了一大片,一边叫一边骂,他们骂山里贼子害了他们帮的人。

罗千总忿怒地道:“可恶!”他一怒上马,准备马踏人身上而出城了。

罗千总的人已在前面推拉地上躺着的花子们,这光景可也令知府大人的牙咬得格格响。他厉声吼道:“把这两个死囚押送城外,为罗千总的军旗祭旗!”

“是!”

四个捕快拉着兔子王与竹竿李两人挤着人群中走,花子帮们前仆后继地挤在前面不放行,有的忍不住开口大骂起来了。

这情形很明显,出了城这两个人准没命。

就在一阵乱七八糟中,城门口奔过来两个人,大伙一看齐欢呼,有的花子们立刻大呼:“帮主好!”

他们把刘太平看成花子帮帮主了。

花子帮换帮主,换了个年轻的,这话是方大鹏对花子帮大伙说的。

如今见尹老九与一个年轻人奔来,而且还气喘吁吁的,以为是花子帮帮主来到信阳了。

刘太平直摇手,他不开口,立刻举着他爹的信,大叫:“谢捕头,等一等,我爹有书信写给你呀!”

他自人群中挤到千总与捕头前面,急忙把信交在谢捕头的手上。

这才走不远,知府大人尚在衙门口发怒。

他见人马在城门口停下来,立刻又追上去,大叫:“为什么还不走?”

谢捕头刚看完信,他的心中直扑通,急忙把书信送到知府大人前,道:“大人,你看看!”

知府大人接过书信看一遍,不由也怔住了。

“怎么会是这样?这两个管带呀,太可恶了!”

罗千总在马上道:“怎么了?”

知府道:“他们两个人别祭旗了!”

“怎么了?”

“他两个人真正是花子帮的人,而且也算有功之人,怎好拿他两人去开刀?”

罗千总火大了:“都是一群饭桶,太不像话了!”

有个花子唱起来:

“哎,大将军你别骂,中原不是你的家。

想在关内当大帅,请把窝窝头送过来!”

罗千总一瞪眼,叱道:“饿极了,什么人你也耍!”

忽听知府大人吼道:“放了他们,叫他们滚开,我不要再看到他们这群臭花子。”

“哗!”

花子们一听可乐了,当然,兔子王与竹竿李两人又算活了。

这几天在牢中虽然没饿着,可也挨了不少揍。

于是,花子们立刻往城北移动而去,大伙跟在方大鹏身后,刚走了没多远,忽听得谢捕头走过来。

谢捕头叫住刘太平,道:“少寨主,你留步!”

他指指附进小馆,道:“进去我请你喝几杯!”

刘太平道:“捕头大人,我正要会一会大人,呶,咱们进去最好不过。”

他对前面的兔子王与竹竿李两人又道:“我等你两位回来,咱们马上回去了!”

兔子王点头道:“很快回来,少寨主稍等!”

谢捕头要了一盘小菜,半斤高粱酒,两个人饮了一杯,这才低声道:“刘家寨真的被围?”

“山贼流寇们想尽了方法,可也被咱们挡回去了!”

说完,他自怀中摸出带来的银子往谢捕头怀中一塞,笑道:“这是我爹一点意思,你笑纳!”

谢捕头一怔,道:“这……不可以……”笑笑,刘太平道:“担待!”

“哈……”谢捕头边往怀中塞,说道:“调来的五百人马都是满州军,听说他们都很剽悍,回去转告令尊,山贼不久就会被剿灭的。”

刘太平道:“再不剿灭那些流寇,咱们刘家寨真的会被攻陷,我爹希望你们能派军往那一带走走,咱们会出银子慰劳的。”

谢捕头道:“得!你回去转告寨主,以后我带弟兄们绕向那一带,叫令尊放宽心。”

只这几句话,刘太平来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刘太平立刻举杯,道:“谢捕头,我敬你!”

“干!”

两个人酒馆内喝上了。

没多久,兔子王与竹竿李人伙同方大鹏走来了。

三人门口招手叫,花子是不会进门的,何况还有个谢捕头在里面。

“刘大少,走啦!”

刘太平忙起身,他对谢捕头一抱拳,道:“大人,我这就回去了,咱们刘家寨等你大驾光临!”

“哈……你们慢走!”

他不出门来,因为门外是花子,他仍坐下来,酒菜尚未吃完。

方大鹏直把刘太平三人送出城外五里远,才对兔子王两个人道:“记住我的话,说与帮主知,如果有需要,报个讯就成了。”

兔子王道:“回去报你大功一件,哈……”

方大鹏道:“咱们都有功,哈……”

“哈……”

四个人就在河岸渡口分了手,方大鹏匆匆又回到信阳州去了。

刘太平与兔子王、竹竿李三人大步回刘家寨,路上不提倒霉事,兔子王尽说笑,不时地传出哈哈声。

三人说笑不寂寞,走起路来便也不觉累了。

远远的,前面露出山顶,刘太平笑道:“两位花子兄弟呀,看到了没有?”

兔子王急问:“少寨主,你看到什么了?”

刘太平道:“前面冒出地面的小山头呀!”

竹竿李长得个儿高,他笑道:“早看到了!”

刘太平道:“过了那个小山头,就是我们刘家寨,就是你们在寨墙上看到的那个小山坡呀。”

兔子王道:“山这面看去不一样,那山头好像个大馒头,正对着刘家寨后面的狮子口,也难怪刘家寨富甲一方,叫人心里嫉妒!”

竹竿李道:“嫉妒什么!再多的银子有什么用!咱们花子帮老天养,还妒人家什么呀!”

这两人正在斗嘴,猛孤丁“哗啦”一声响,草丛中跳出五个大汉来。

五个大汉跳到大道上,立刻把刘太平三人围了起来。

兔子王的眼最尖,立刻认出这里面有两个人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人。

一个是贼寇的大头目钱大孔,因为姓钱的攻寨叫骂得最厉害。

另一个是红毛大汉子,这人曾经被活捉,装在竹篓里没有死,还送了银子给他们,不料这家伙又来了。

刘太平认得这红毛汉,但他不知道这红毛汉的名字叫毛白天。

毛白天与另外十个人被放出刘家寨,他在林子里用骰子把别人的银子赢去不少。

想也想不到,当初由刘太平取来银子给他们,此刻又在这儿碰上了。

真叫做冤家路窄,也叫做造化弄人。

毛白天不等钱大孔开口吼,他先吼道:“操,果然是刘家大少爷出来了,哈……”

刘太平惊道:“你……你没有拿银子到南方去呀?”

毛白天哈哈一笑道:“就那么几个子儿呀,去南边我喝东南风呀!”

刘太平道:“你们仍然干贼寇?”

毛白天道:“不干贼寇干什么,咱们就只会干这个。”

兔子王叱道:“奶奶的,拦住爷们去路,你们想怎么样?”

钱大孔冷笑了。

他龇牙咧嘴地冷笑道:“想发财,如此而已!”

竹竿李叫骂道:“发你娘的屁财,不就是你们五个鳖娃儿吗?”

他把竹杖抡得“哗哗”响。

兔子王也吼叱:“想发财呀,老子们刚出生就想发财,奶奶的越想发财越没财,到头来一根竹杖走四方!”

钱大孔一抡手中刀,冷笑道:“奶奶的,先劈死你这两个可恶的花子!”

兔子王高声道:“咱们帮主就来了!”

钱大孔哈哈笑道:“娘的,30里外咱们就盯住你三个了,为的就是那个狗娘养的花子王。矮子呀,你别再耍你家钱大爷,你等着挨刀吧!”

兔子王立刻把刘太平挡在身后,竹竿李也在侧面准备出手。

兔子王对刘太平道:“少寨主,这一带的路你最熟,咱们一旦交上手,你立刻拔腿往寨门跑,越快跑越好,千万别管咱们了。”

刘太平道:“别为我担心,武功一道我也学过,只不过对敌尚缺经验。”

毛白天哈哈笑道:“刘大少,你就别动刀了吧,你可是金枝玉叶身,怎比那两个泼皮狗,俩人的命不值钱,死在水沟同狗一般,你是贵人呀!”

兔子王火了,道:“操,你的命又算他娘的什么,狗都不如!”

钱大孔嘿嘿一笑道:“毛白天,两个花子由你同他三人去对付,刘大少我的了。”

毛白天道:“二当家,你放心,两个花子我四人送他们上西天。”

钱大孔道:“不,不能全宰掉,要留个活口回到刘家寨传传话。”

有个贼寇问:“传什么话?”

“当然是告诉刘家寨,他们的少寨主去鸡公山作客了呀!”

“作客?作的哪门子客?”另一贼寇问。

钱大孔叱道:“娘的,干了这多年,你们他娘的就会乱七八糟地骂,全是乱七八糟的猪,到了动脑筋,你们就全傻了不是?”

他指着中间的刘太平,品头论足似的又道:“瞧瞧,一身细皮白肉的,手上一把尖刀多不衬,他的人可值银子。把他弄上山,咱们要多少银子,他那个寨主爹爹就会乖乖地把大把银子送咱们,知道吗?你们这些猪!”

三个贼寇齐点头,其中一人还高兴得跳脚哇哇叫:“好哇,哈……”

被围的兔子王三人,此刻也不多说,就等着厮杀了。

不料,钱大孔又出主意了。

他对兔子王道:“花子,钱大爷想了一下改变主意了。”

兔子王道:“必是坑人生意。”

“错!”

“你会放走我三人?”

“对!”

“什么条件?”

“我放走你们两个人,你们叫这刘大少跟我们走,大家和平分开,你们就不会挨刀了!”

兔子王咒骂道:“放你娘的屁!”

“杀!”

杀声出自刘太平之口,他是听了钱大孔的话,忍无可忍才大吼着扑杀而上。

他不会跟着钱大孔上山去,那会带给刘家寨很大的危机与灾难。

凌厉的搏杀展开了,钱大孔真是有心人,只见他,砍刀疾撞侧身旋,这一旋就是三丈远。

刘太平不知钱大孔这是阴谋,还以为贼子怕他出刀而闪身,立刻横截而上。

于是,兔子王和竹竿李二八便也立刻被毛白天四个贼子连劈七刀分开来。

到了这时候,大家谁也顾不了谁了,各自为营玩命了。

刘太平还真不简单,他的刀法有一套。刘家寨也曾请过武师,教了他与两个妹子的武艺,如今还真的应用上了。只见他手中尖刀左右劈,前后杀,刀法一看便知道是南阳府赵打雷的闪电刀法。

提起赵打雷,这人是个独身汉,那年头他背着一把皮鞘砍刀走江湖。赵打雷不是他的名,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了。也有人说赵打雷背负着一身仇恨走江湖。

只因为他出刀总是大声吼,他人长得丑,吼声粗,每出一刀吼一声,听起来就如同打雷一样,人们才给他起个外号叫赵打雷。

赵打雷来过刘家寨,他一住半年未离开,便也把他那一套闯江湖的刀法授给刘太平兄妹三个人。

刀法原是辛辣的,其中怪招共三手,暗藏在三、七、九三招中,不到危机不出手。

只可惜刘太平是个大少爷,公子哥儿吃不了苦,刀法学会缺少练,动起手来也不够狠。

虽然是不够狠,钱大孔想马上打败刘太平,还真的不容易。

一阵搏杀,钱大孔急得哇哇叫。

“操,你们两个打一个也不行呀!”

他这是呼叫另外四人赶快下重手,把两个花子解决了再过来帮他。

就听得毛白天厉吼如虎,道:“杀!”

他老兄发了狠,抱刀便往兔子王杀过去,竹杖打得辟叭响,毛白天头上身上挨了1l杖,但他可不管那里疼,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兔子王的左手上,因为兔子王的左手明晃晃一把短刀,那才令人担心呢。

果然,兔子王见毛白天那么高大的身子压上来,他来了一个冷不防。

他以为那是防不胜防的一刀狠戳,而毛白天早看到了,他等兔子王的尖刀快及肚皮时,忽然疾抓,果然被他抓牢兔子王的左手腕。

毛白天的劲头大,他用力猛一提,再用力抡了一圈半,一声大吼:“去你娘的!”

“咚!”

“啊!”

兔子王真像被人捉的兔子往外摔一样,整个身子平飞而起,那么实在地撞上一块大石上。

兔子王只那么叫了一声就不动了。

于是,毛白天指着竹竿李对另一汉子道:“去,你们三个收拾他。”

他说完不怠慢,拔腿又往刘太平这边扑过来了。

毛白天人未到,已吼叫:“大头目,我来助你,咱们今天抓活的。”

这一叫令刘太平心中可就发了毛,一个钱大孔还可以应付,再加一个就不行了。

刘太平搏斗没经验,更何况好汉也架不住人多。

就在这时候,忽听得一声尖嗥,只见竹竿李的肩头上在冒血,他的竹竿也断了。

当然是被刀砍断的。

竹竿李一看这光景,头也不回地拔腿就逃。

如果不是为了刘大少爷,他与兔子王早就逃走了。

花子帮中就是他二人的脚程快,行走如飞,一夜跑上二三百里是常事。

此刻,竹竿李一看大势不妙,他要赶回寨中去报告,可不能把少爷丢在这儿,那就更糟了。

腿快的人如果逃,一般的人是很难追得上的。

兔子王就是没有逃,加之遇上的是毛白天才倒了霉。而竹竿李逃得快,一溜烟似的已上了小山顶。

他上了山顶就大声吼叫:“来人呐,流寇要抓刘大少爷了!”

他再是大声叫,刘家寨的人也听不到三里外。

但竹竿李的目的可不是真的叫来寨上的人,他叫只是为了吓走正在后面追他的三个贼寇。

还真妙,三个贼寇不追了,三人急忙回头走,因为钱大孔正在哈哈笑。

钱大孔为什么哈哈笑,得意嘛!

他与毛白天合作,很快就把刀子架在刘太平的脖下,吓得刘太平面色灰惨惨地道:“你们想怎样?”

毛白天笑道:“请你到鸡公山去作客呀,鸡公山上风光好,花儿香、树又多,哗啦啦的小泉似唱歌,你去了就知道。”

“我不去!”

“由不得你不去呀!”

“咚!”

“啊!”

毛白天一举手打在刘太平的后心上,吼骂道:“奶奶的,什么时候呀,你敢说不去?”

钱大孔道:“他是贵客,不可以打的。”

毛白天笑道:“是,是,十分尊贵的客,应该对他多多的客气,哈……”

便在这时候,三个汉子奔回来了。

钱大孔急问:“干掉了吗?”

有个大汉道:“那小子好像脚不沾地,看上去同个羚羊差不多。”

“逃了?”

“逃回刘家寨去了。”

毛白天立刻顿足,道:“不好,咱们快走,刘家寨内有高手,出来一个咱们就难对付。”

钱大孔也吼道:“把这小子背了走,咱们赶快抄小路。奶奶的,你们真是大饭桶。”

三个大汉捉住刘太平,小绳子反背拴紧了,立刻背起来就往林中狂奔而去。

三个大汉轮流背,认准了方向往鸡公山去了。

竹竿李可急坏了,他带伤奔到刘家寨的小河边,这时候他才被人发现。

有人寨墙上大声吼:“喂,是竹竿李回来了!”

寨墙上,只见西门风大声吩咐:“快呀,放下绳子。”

一根绳子放下去,西门风先滑下去。

西门风往河边跑,一边跑一边叫:“竹竿李,怎么了,你流了血?”

竹竿李回身指:“贼寇,贼寇!”

西门风吃一惊,道:“贼寇又来了?”

这时,竹竿李的肩上不住地往外流着鲜血,过了河全身更是湿个透。

西门风急问:“多少人?”

“五个,五个呀!”

“兔子王呢?”西门风问。

“定是死了!”

“死了?”西门风可急了。

就在这时候,申屠雨也来了:“怎么啦?”

西门风急道:“快去找兔子王!”

申屠雨道:“刘大少爷呢?怎不见他回来?”

竹竿李这才欲哭无泪地道:“糟了!”

申屠雨与西门风齐吃一惊,西门风急问:“刘大少爷怎么了,你快说呀?”

竹竿李道:“我受伤后为了报告就匆匆奔回来,刘大少正与两个贼子火拼呐!”

申屠雨抖着竹杖,大吼道:“四弟,快走!”

他与西门风不管竹竿李了。

两人飞一般地奔过那座小圆顶山,发了疯一般直往一片林子跑去。

早屠雨边跑边吃惊道:“天爷,怎么不见人呢?”

西门风道:“莫非他们把刘大少杀了?”

申屠雨道:“这个打击太大了,刘老寨主怎么能够吃得消哟!”

西门风道:“少寨主去信阳,那可是为了救回兔子王与竹杆李两人,如今已把两人救回来,娘的怎么偏偏会在半路上出事。”

师兄弟两个人刚奔到荒林边,忽听得哎哟一声叫,西门风急忙收住声。哟,兔子王在蠕动了。

申屠雨与西门风两人急奔过去,天爷,石头上好大一滩血,约莫着怕有半升那么多。

西门风急托住兔子王,道:“兔子王,你怎么了?”

兔子王道:“没死,唉,那个贼寇钱大孔呀……他们把刘大少架走了!”

“架哪里了?”

“好像是,似乎是……隐隐约约地听他们说是往鸡公山,叫刘大少当他们的贵客去了!”

西门风叫道:“原来你没死,全都听到了!”

兔子王道:“我若不装死,他们过来加一刀,我这就没命了!”

申屠雨道:“什么贵客呀,刘大少爷的银子多,多金的人自然贵。”

西门风道:“师兄,咱们这就追下去,不能叫刘大少爷上鸡公山!”

申屠雨对兔子王道:“你能回去吗?”

兔子王道:“两位护法呀,我看你们别追了!”

西门风道:“不追?”

兔子王道:“那个姓钱的刀法厉害,他们一共五个人。唉,其中还有个毛面汉,一头的红头发……”

西门风惊道:“是不是咱们捉了又放走的那一个?”

兔子王道:“正是那家伙,他还沾沾自喜呢。”

西门风一听火大了:“娘的,咱们好心放了他,反倒当咱们是猪呀!”

申屠雨道:“也罢,赶快回去向帮主报告去!”

他二人架起兔子王,立刻赶奔刘家寨。

西门风也明白,如果真的追上去,贼子人多,他们只两个,何况刘大少还在人家刀口下。

当然,如果来的是“快乐帮主”,这情形就不一样了。

“快乐帮主”是不会轻易放走钱大孔五人的。

申屠雨找了兔子王,三个人过了那条小河,便急急忙忙地赶到刘家寨墙下。

绳子拴牢兔子王,立刻有人拉绳子,很快把兔子王拉到寨墙上。

西门风与申屠雨两人也上来了。

此刻,寨墙上的门楼中,刘世芳正在跳脚。

“快乐帮主”急急抓住兔子王,道:“刘少寨主呢?”

兔子王哭丧着脸道:“被山贼抓到鸡公山了。”

“快乐帮主”一听大怒,吼道:“怎不把你两个人抓去。”

兔子王道:“花子命不值钱呀!”

“快乐帮主”道:“我知道。”

这时候谁也不敢再多口。

这时候只有一个人开口,他就是石不悔。

石不悔却淡淡地道:“没什么,没什么!”

“快乐帮主”道:“如此大的事还没有什么呀?”

石不悔道:“死不了,所以没什么。”

刘世芳忙上前,急急问:“石兄可有高见?”

石不悔却一笑,道:“我不管,花子帮自有当家主事的管呀!”

刘世芳看向“快乐帮主”,他满面发了青,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年,看得人实在不忍心。

一边的李士良也无可奈何,他们想不到贼寇仍然出没在这刘家寨附近。

席本初想不通,为什么只有那么五个贼寇,其余的人呢?

其实他们不知道,自从叫天张分了大米抬上鸡公山不久,在肚皮吃饱之余便想到了刘家寨。

刘家寨不只米粮多,金银多,女人也不少。想想看,贼寇们到处流窜,没有一个带家眷的,一个个年轻力壮性欲强,吃饱了没事当然想姑娘。

叫天张想女人,第一个念头便是刘家寨,于是乎,他就把所想的事对钱大孔表了个明白。

这也正是钱大孔所想的,叫天张便命钱大孔带领着毛白天几人去刘家寨查看。

原是想看看花子帮是不是离开了刘家寨,然后他们再发动攻势来夺取刘家寨。

刘家寨比鸡公山可舒服多了。

却不料,他们会在半途上碰到了刘太平与兔子王、竹竿李三个人。

也算是大不幸,刘太平被押上鸡公山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

“我不要活了呀!”

这是刘家寨后案上两个女人的哭叫声。

一个是刘老夫人,另一个乃是刘太平的妻子汪氏。

两个女人抱头哭,好像是刘太平真的活不成了。

于是,刘家寨中立刻陷入惨云愁雾之中。

“快乐帮主”痴呆似的坐在大厅一角,一个人静静地在思索着,他还真的不知自己应该如何下手救出刘太平。

忽然间,有人拍他的肩头。

“快乐帮主”猛抬头,见是石不悔回来,不由苦笑道:“石长老,你真的不管了?”

石不悔道:“怎么管?”

“你老见识那么广,这种事情见多了,总会想个主意给我参考吧!”

石不悔道:“难呀!”

“快乐帮主”道:“石长老,你想想,人家刘寨主是为了咱们花子帮两兄弟被囚在信阳州大牢,才命他儿子前去救人的,如今他儿子落了难,咱们能不管吗?”

石不悔一瞪眼,道:“谁说不管?当然要管。”

“快乐帮主”道:“可是你……”

“我不管!”

“你老叫我去管?”

“没错!”

“石长老,你就出个妙策吧!”

石不悔摇摇头道:“如今情况不对劲,我老叫你去救人,那右面的席本初,左面的李士良,他两家就饶不了我老家伙,我若叫你别去,那刘家寨的人就会骂死我,你说说,我怎么管?”

“快乐帮主”道:“现在只有咱两个人,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石不悔道:“我问你,你的胆子大不大?”

“虽不大亦不小矣!”

“好,你去,可是别正面去,你设法先弄明白刘少爷被囚在什么地方,之后再设法下手。”

“快乐帮主”道:“由我一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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