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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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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已经……”左菲举起右手的食指在天空画圈圈。

“这还用问吗?”熊思思接口,脸上绽露出幸福的光彩,“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左菲眯细眼,“你脖子怎么了?”

她从皮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颈子。哦,班风恒的杰作。

“是不是被毛毛虫咬到?”

她笑出声,“乡巴佬,那是吻痕啦!”也难怪左菲这么以为,没谈过恋爱,所以莫宰羊,要是芝琪的话,就不会看不出。

左菲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叫他嘴下留情,把你当鸡腿啃啊。”

“你还是那么不喜欢他。”

“我喜欢他干嘛!有你喜欢他就好了。”左菲尖刻地说。

“左菲,你采访风恒时,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

“没有啊,芝琪说我没谈过恋爱,不懂恋爱中的女人,叫我少大放厥词。”

“说啦,你是没办法闷在心里的。”

左菲细细看了她一会儿,慢条斯理的说道:“说了怕你不高兴,然后又掉眼泪。”

“不会,我跟你保证不会不高兴,也不会掉眼泪。”

“我先问你,你跟他那样以后,对算命先生算的还有没有信心?”

“以前我只是在你面前死鸭子嘴硬,不肯实说我对算命先生算的其实是半信半疑。”熊思思咬字清楚的告诉左菲,“但现在,没有一丝怀疑。”和班风恒在一起也有不少天了,他有些时候的表现,让她觉得那是因为爱,不是欲,只是他自己似乎并不是很清楚。

“不是我要打击你的士气,我会来采访他,其实是想借采访之便,探问他对感情的看法,结果他的回答令我失望透了。”左菲深深看着熊思思,“我在采访差不多结束前,很八卦地问起他换女友的事,他告诉我人是喜新厌旧的,在一起久了,总会有点疲态,又说人类那种一配一的制度,本来就违反人性。他这样说,我听了当然火冒三丈,于是就跟他辩论起来┉┉”

熊思思低垂着脸,搓弄着咖啡杯的杯把。

左菲拉住熊思思的手表示安慰。“我知道你听了会难过……”

“还好啦,没你想的那么难过。”她挤出一个微笑。“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长,才十来天而已,但假以时日,我的爱和付出会让他改变想法。”

左菲不以为然,“女人总是把爱看得天下无敌,好像爱可以使浪子回头,其实男人离开女人,不是因为女人不够好或不爱她,而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正是多数男性梦寐以求的。”

“我哥的风流病比风恒更严重,但他现在不是被我大嫂的爱给收服了。”

“每件事都会有特例,但那不过是凤毛麟角。”

“你会看到另一个特例,那就是我的,我们现在如胶似漆…·”

左菲截断熊思思的话,正色说道:“这只是每对男女谈恋爱时都会有的蜜月期,蜜月期过后才是重点。”

熊思思横眉竖眼的嚷嚷:“你就这么不看好我们……”快被左菲气炸了!祝福的话不会说也就罢了,偏偏乌鸦嘴,拼命诅咒她和班风恒。

对熊思思的怒意,左菲视若无睹。“我承认班风恒条件很好,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是有几个女人能对他的魁力无动于衷?而你认为他对女人的投怀送抱能说不吗?你怎么不去喜欢像芝琪嫁的范欧文那种,那种的我就举双手赞成,也不会苦口婆心地有口水说到没口水。”

“拜托,范欧文不是我会喜欢的类型,他是芝琪才会喜欢的类型。”她想想又说:“其实,班风恒跟真正的花花公子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至少他从没脚踏两条船,一定是某一段结束了,才会换个新人。”

“他还算小巫啊?你别忘了,他曾是pub之狼。”左菲马上吐槽。

“他不做狼已经很久了,还有……不是因为算命,而是我相信我有那种独一无二的魅力,会是他最后的情人。”

左菲望着熊思思,从言谈之中,可以听出她对班风恒的痴迷较以往更深,然而这样好吗?他们现在是蜜月期,所以甜甜蜜蜜,但思思是否不会让班风恒日久生厌,尚有待观察——很少女人能在情场浪子前永保新鲜。

唉,什么话才能一语点醒恋爱中的女人呢?

才踏进门,班风恒就跟她抱怨左菲。“我不喜欢你那个叫左菲的朋友,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蟑螂,她恨不得一脚踩死。”

熊思思莞尔地笑了,“嗯,形容得非常贴切。”

“一看就知道她是女斗土。女权至上者,对男人有强烈的排斥感。”班风恒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我相信在她眼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答对了一半,左菲认为男人都不是东西,没有好这个字眼。”

“她这不是骂到她自己祖宗八代和她爸了。”他好笑的说。

熊思思白他一眼,“她骂的是你这种男人!”

“请问在她眼里我是哪种男人?”他挑高眉问。

“她说你条件很好,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班风恒扬起清脆地笑,“至少她很诚实。”

“别得意,还有下文,她又说可惜你却是个喜新厌旧的花花公子,还苦心地劝我赶快换男朋友。”

他风马牛不相干的问了句,“她有没有男友?”

“你问这个做什么?想追她啊?”熊思思脸上表情张牙舞爪。左菲虽然剽悍,可也是个令人心动的美女。

“谁要追那个母夜叉!我又不是被虐待狂。”班风恒边嚷着,边用双臂圈住熊思思的上围,“再说,光比这里,你就强她太多了,她这里没几两肉。”

“你竟敢偷袭我朋友的胸部——”她使劲拧了下他的手背。

“噢!我才没那么下流,只是用目测的。”班风恒的嘴角慢慢地上扬了,“我想,也不会有男人想偷袭太平公主。”

“不准你这样攻讦我朋友的胸围。”

“好,不批评她那里,反正那是她男朋友的事……不对!她没有男朋友,对吧?只有没男友的女人才会酸葡萄见不得别人成双成对,思思,她根本是在嫉妒你,在你面前讲我不好,是想要拆散我们。”

“左菲才不会嫉妒我。”她脸带有深意地望着他,“她是关心我,怕我吃了你的亏。”

班风恒没有针对这话题做回答,却机伶地说道:“你叫她关心她自己的事就好,赶快把自己推销掉。”

不得不说班风恒很狡猾,每次谈到关键问题,他就跟她打起太极拳。

到底,还要多久他才会带她去看流星,给她承诺呢?熊思思无奈的想着,眼看剩没几天就过农历年了,她又无法催逼他,也怕自己太心急而打翻锅弄破碗,把

他给吓跑。

唉,爱情这种理该很美好的东西,为什么这么磨人呢?罢了,做他老婆的事还有得拖,但至少可以先做好他的女友。这么想后,她突然开口问他:“晚上吃了什么?”

“只吃了几片饼干。”他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

“怎么这么可怜,饿不饿?要不要我煮意大利面?”

“要,你真体贴。”他亲吻她脸颊~下。

“你先洗个澡,洗好刚好吃面。”她把他推进房间后,便走进厨房。

班风恒浴罢,下半身围条浴巾出来,在房间便闻到浓浓的起士香味,他走出房间,看到熊思思已换上他送她的那件半透明、低胸、露腿的睡袍,意大利面也做好放在客厅桌上。

“哇,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他关掉电灯,只留一盏在角落的立灯,并点了几根腊烛,放了一片维瓦第的四季交响乐。

他是很懂得享受的。熊思思迳自走到餐桌前,拿出了一只精美的的水晶酒器,和两只郁金香型的酒杯。由于她是站在角落的立灯前,灯光穿透了她身上的薄衫,隐约露出的胴体曲线,班风恒不由得血脉加速,直咽唾液。

熊思思毫不知情的转过身,来到班恒风面前弯腰倒酒。

面对服前浑圆的臀浪,班风恒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熊思思惊跳开来,手中的酒随即洒在光亮的木质地板和班风恒赤裸的胸膛上。

“你看你!”她瞪他一眼。

他从她手上拿过葡萄酒瓶,涂香水般地把葡萄酒抹遍她胸前,然后让酒滴涓流而下。她感到它滑过小腹……

她伏在他的裸胸上,用纤细的食指顺着他的额头、眉心、鼻梁一路划过,最后停在他薄薄的唇上,他张嘴,用牙齿轻轻嗡咬她的指头。

“听说嘴唇薄的男人最无情。”

“你看清楚,我下唇没那么薄,面相学说上唇薄下唇丰,擅吻者也。”他转过脸就重重的啄她小嘴一下,“这个问你最清楚了。”

“你肯定我是‘最’清楚的吗?”她眼睛嘴巴都成蜜豆型,这可是‘恶女’田中麻里玲的招牌表情。“说,你吻过多少女人?”

“嗯……如果连我小侄女也算进去,那可能就是天文数字了。”

“那你上过多少女人?”她忍不住用尖酸的语气问,“也是天文数字吗?”

“没那么可怕,我又不是牛郎。”他避重就轻的回答。女人都喜欢在做过爱后逼供男人,好像不这样就不叫女人。

“那处女呢?”

他看着她,不怎么认真的说:“反正你不是唯一。”

这么听起来,‘处女’并未使她身分特殊一点,说不定他还嫌她不够风情呢!

熊思思咬着嘴唇,“她们怎么样了?我是问那些处女。”

“我怎么知道!也许嫁人了,也许还没有。”他声调冷冽得有如秋天的落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罪恶感,我从没欺骗她们的感情,她们都是心甘情愿把第一次给我的。”

一句‘心甘情愿’说中她的痛处,让她几乎没有还击的余地。

班风恒坐起身,看见她眼中水光荡漾,顿时感到一阵心疼,但又提醒自己不可以被女人的眼泪软化。

“爱情嘛,不过就一场游戏,看不透的人是傻瓜┉┉时间不早了,你感冒才刚好,不要睡在地板上。”他双手绕过熊思思的腰际.将她抱到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快要黎明时,因为雨声,熊思思转醒过来,她躺在那里,凝望班风恒背脊的线条,心想,她在他心目中,只不过是许多投怀送抱中的一个罢了。

才想到这里,眼泪便滚滚而下,但她咬着牙不哭出声。其实她也明了:该是抉择的时候了,但是她却不愿意做抉择,因为对于班风恒,她除了感情用事外,还有什么?她认了,反正谁爱谁比较多,谁就注定吃的苦比较多。

熊思思把身体靠近熟睡的班风恒,大概是移动惊扰了他,他翻了个身将手臂搭上她的腰,紧紧地搂着她。

也许她想太多了,现在拥有他,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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