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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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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之间--

“大盾王”冷公度步法怪异的在沙宏基的周身回转不已,他左臂上的钢盾不好出手,右手中的大砍刀连番虚扬作势欲砍,但刀走中途便立刻自形消失于无形。www.xiashucom.com

外人看来,敌对二人呈现着两种极端不同的动作。

沙宏基宛似老僧入定,他单足微向前伸,双掌一平一竖,双目直不愣的随着敌的人转动而转动。

另一个却是走地有声,呼轰着绕旋不已。

猛然间,冷公度一个倒翻筋斗,只见他钢盾如一片流云,闪晃不已。他的一翻宛似驾云而至,耀眼的闪晃中,大砸刀便在他落地之前快不可言喻的劈出九刀,而沙宏基便在一层冷焰罩顶之下更交替挥出十八掌,巧妙的脱出那片极光罩顶。

瘦高的身形落地再起,冷公度钢盾横扫狂击,大砍刀便配合着钢盾的走势,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的交叉狂斩。剎时间,空气激荡,“轰轰”之声不绝于耳。

橘面泛寒,沙宏基身形运转得有似龙卷风,他的双臂拨左步法怪异,荷摆柳摇般的急速闪腾,只见大片冷芒“咻”声接连白面前半尺距离溜过。

那成束的光带,宛似银河星泻,令人心惊内跳。

于是--

二十招……三十招……五十招过去了。

空气中呈现着窒人的涩寂与冷布,更散发着血腥与颤栗,斗场上人影飞闪,那种猝合又分,交互喝叱与吼骂,令人心神不安,尤其是双方观战的人,不时会冒出一声惊呼与叹息。

四周已至飞砂走石,在双方雄浑的冲激下,攻拒挪移已是令人眼花缭乱,光景还真是一场龙争虎斗。

厉烈的站在外围静观,“黑风当”花子豪双目紧扫,低沉的对长枪门第二船队大把头褚彪,道:“沙当家虽然掌法高绝奇妙,但若要想摆子姓冷的,怕还真不容易,时间一久,怕要吃亏。”

“江里蹦”褚彪咬咬牙,道:“花当家的意思可是要在下出阵?”

他双手挺枪,正待前扑。

花子豪忙低声道:“别急,敌人那支钢盾上造诣,比之他的大砍刀还扎实,沙门主如果想要求胜,怕得有相当的牺牲了。”

褚彪已焦灼的道:“花当家可有良策?”

花子豪双目奇异的闪亮,他悄声的问褚彪:“我方可拼之人多于敌人,如果沙门主能牵制冷公度……”

他一顿,突然又道:“不,由我去接下沙门主。”

褚彪急问:“花当家,我们不是一对一的干吗?”

花子豪冷沉的嘿嘿道:“去他娘的兵对兵将对将,我们这是来拼命,那管他什么约定或江湖规矩,杀光了算数。”

褚彪突然吼笑,道:“花当家,你不提我倒忘了,你的意见实惠,我同意。”

蓦然间,斗场中以气回荡,冷公度已狂烈的吼骂道:“沙宏基,老子碎了你。”

宛似一团黑旋风,冷公度盾砸刀砍,森森寒气,穿射电闪,而空中却抖然出现两团人影,只见两团人影不错腾闪中。

一人已高声叫:“沙门主先退,花子豪来领教姓冷的高招。”

原料宋花子豪见沙宏基攻少守多,真怕己方失去力量,这才咬牙怒冲过来,正逢到沙宏基腾身闪躲,顾不得多说,一百二半斤重的“黑风当”呼的便砸过去。

空中爆发出“轰”声,冷公度脚下浮动,蹬着脚跟连退三丈多才站定,他还是腿伤初愈之人。

“大盾王”冷公度挺身站定,破口吼骂道:“好个无耻之徒,花子豪,你要不要脸?”

跃身落在地上的沙宏基,满面汗水的冷目直视向花子豪,张口半天吐不出一个字,花子豪已沉声冷笑道:“既然大家至死方休,还定他娘的什么规矩?

姓冷的,何妨更热闹的干,大伙谁也别闲着,便一齐上吧,儿。”

一侧,“江里蹦”褚彪大臂一挥,吼声入云的道:“兄弟们,杀。”

长枪门方一炮已死,褚彪、左妙山、公治差别、盛仁,四人又见门主力拼冷公度不下,早已心存混杀。

另一面,大刀会雷豹、柳小红、姚刚皆已受伤,方云海紧随昔花子豪未敢稍有大意,这些人见花子豪拦住冷公度,便立刻一拥而往敌人那面冲杀过去。

一见这光景,“铁掌震八方”沙宏基一咬牙,道:“也好,杀完为止。”

黑龙会那面,十三豹人中的杨小武已死,张博天断去一手,桂向天被鞭苔得血雨淋漓,如今能派上用场的大概也只有涂胆、花冲、齐大雄与蔡勇四个了。

别外,双方各率领而来的二十名大汉,他们似有自知之明的立刻相互扑击,捉对厮杀起来。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一场混杀自是难免,不拼也不行了。

冷公度气的骂也骂不出口了,他呼啸着钢盾与砍刀,厥地狂风般的直往花子豪杀过去了。

花子豪双手紧握黑风当,不等冷公度近身,“呼”的使刀砸过去,冷公度举盾才阻,“当”的一声,两个人各自退了三步。

二人也同时一怔,旋即挥动家伙猝然再上,一时间“叮咚”之声响遍老松坡前,双方几至进入忘我之境。

似是商定好了,左妙山与公冶羊二人竟并肩直往敌人阵中的大黑汉涂胆冲过去,两支银枪,交互抖闪着十朵银花。

公冶羊已狂烈的骂道:“姓涂的,你接招吧。”

长把巨斧力扫,涂胆还正在喘息,见左妙山与公冶羊二人找上门来,大骂道:“劈了你们这些杂碎。”

交互闪击,巧妙的劈刺,两支银枪合击,便见威力之强大。长枪门的这两位二把头,果然出手凌厉无匹。

就在涂胆挥巨斧,暴烈的猝砍之下,公冶羊的银枪却妙不可言的陡然压在敌人巨斧把上,他早已观势力的拼,这时一旦压着对方斧把,左妙山的银枪“咻”的便穿越而上。

“嗷”声怪叫,涂胆胸前从右至右裂开一道血槽,剎时鲜血往外溢流。他拔空两丈,闪落地上,以斧拄地,粗浊的喘息,满面的大汗,他却连低头看一下伤势都没有的咬牙沉声:“公冶羊、左妙山,你们真不要脸,半途捡便宜……”

双枪又在闪耀,公冶羊与左妙山成崎角之势的缓缓往涂胆逼近。

公冶羊更冷酷的道:“不错,你说的便宜,便是我们认为的机会。

涂胆,你应该清楚,我们要把黑龙会的人,一个个吊在这片荒松林里,而你便是其中之一。”

剧烈的呛咳几声,涂胆冷沉的道:“是吗?不过我却不以为然,因为,如果要把涂大爷挂上树,你们会发觉代价极其惨重。”

公冶羊咬牙抖枪的道:“我们不惧,因为世上没有不付代价的收获。

涂胆,要打击黑龙会,甚至打倒崔百龄,乃是我们其它各门派的最大心愿,此一心愿,我们期望已久,梦寐不已而无时或忘,黑龙会便将因你们这批豺狼之死而土崩瓦解。”

左妙山侧面突然狂烈的吼道:“交叉劈刺。”

涂胆话尚未出口,忽见两支银枪寒星曳空般疾闪而至,钢牙猛错,双目尽赤,抖动着满脸胡茬子,右手旋动长把巨斧,左掌突然一把抓住侧刺而来的银枪,高吼着便旋斧平地攀登而上。

攻击者忿火难消,抗拒者满腔激昂,双方俱是热血沸腾,动作上便显得恁般快法。

于是,空荡的四周便见血雨激射,左妙山的左肩头上生被大斧削落一大片皮肉见骨,血在溅,但大片的肉未落,翻挂在他的陂肩袖上直晃荡不已。

公治羊的那支银枪,却适时的贯穿过涂胆的肚皮,直到枪头从敌人背后露出来。

“哦……”涂胆面目扭曲,口中冒血,胸脯上的伤便在他喘气的起伏中,每一挺便标出一股热血出来。

左妙山已抛去银枪,口中“丝丝”,痛的他双目见泪。

公冶羊忙拔出血枪走过去,道:“左兄,伤得如何?”

望着倒地瞪眼的涂胆,左妙山咬紧牙关,道:“划得来,公冶兄别管我,快去杀敌。”

公冶羊猛回头,只见盛仁正被一个矮汉用双刀逼得只有招架之劲,他识得那人叫花冲,也是黑龙会十三豹人之一。

不由得尖声狂叫,道:“老盛,别忙急,公冶羊来也。”

待之公冶羊扑近,才看到盛仁一身鲜血,嘴唇中央正自冒血不已……

原来盛仁是个翘嘴巴,他在竭力闪过敌人劈头一刀之时,嘴唇竟被刀锋削去一块。

公冶羊适时扑来,盛仁已口齿不清的叫道:“杀。”

他杀声刚落,力抖手中银枪便狂豹似的刺过去。

公冶羊便在此际凌空飞罩,人未落下,三朵银花喷射向花冲盖去。

气势似乎稍欠,花冲双刀交互劲旋如电,身体回闪中,躲开了致命的一枪,却仍被不愿顾死活的盛仁在臀上狠扎了一记。

“嗷”声刚出口,他人已往一堆乱石上落去。

两股银枪成弧,抛着旱雷闪电之势凌空飞罩,刚刚落地的花冲忽然高吭的大叫道:“杀。”

宛如白鹤一飞冲天,他不闪不避那两支要命的银枪,相反的,他双刀平举,暴露出全身于敌人的枪尖之下,光景是这身血糊零件任敌人挑拣了。

空中连串的“咻”声,未闻金铁撞击,但标溅的血雨似海浪拍岸的浪花。花冲在身子未落地之先,身上白头至腹,已中了十七枪,枪枪见血,然而他到倒地也未叫出声来--不,他只是一声嘿嘿笑着倒地在上。

有一条正自颤跳的手臂,血淋淋的落在他身上,盛仁却仰天尖声“嗷嗷”旋身不知方向的抖着左肩往土堆上倒去。公冶羊闪过敌人砍头一刀,鼻梁上被砍裂三寸长,血便从他的脸上往下淌……

不顾自己的伤势,公冶羊忙用布巾把盛仁左上臂紧紧扎牢,边沉声骂道:“杀光这批王八操的。”

那面,大刀会“青风堂”堂主“金刀”方云海紧紧的守在花子豪附近,他全神贯注,不为四周拼杀所影响,赤胆忠心的唯恐当家的有所闪失。

其实“黑风当”花子豪舞动他那一百二十斤重的黑风铁当,出手狂烈,招招雷轰,与冷公度力拼,两个人皆以猛砸狂砍。

二人从斗场杀到林边,再由林边狂斗至场中,呼喝怒骂,绝不稍让。

此刻--

“铁掌震八方”沙宏基正与蔡勇拼缠,他在闪躲中见方云海随在花子豪身后跳跃,不由得大声叫道:“方云海,别同鳖娃子们论什么规矩,你该出手了。”

方云海一怔,再看着附近追砍拼杀的人们,不由得咬咬牙,一紧手中金刀,吼道:“当家的,我们合力击杀这头顽熊。”

他早已观准势子,金刀耀眼铮光闪亮中撩起强劲的风声,搔头盖顶的劈罩向冷公度。

原以为方云海不会出手的,但沙宏基的吼叫声刚落,也提醒了冷公度的注意,就在方云海的夹击下,冷公度突然拔空而起,人在半空,已发出一击阴寒的嘿嘿狂笑……

笑声仍在,空中传出大声撞击。

于是,一抹鲜红的血肉便随之飞洒开来。

花子豪又沉声怒骂,道:“老子砸扁你这畜牲。”

一百二十斤重的铁当旋击如电,便在方云海胸、臀血肉飞溅,金刀横飞半空,翻滚出五丈外的柘草丛中时候,花子豪奋不顾身的挥砸上撩,他红须抖动,双目喷火,出手便用了十二成功力。

“大盾王”冷公度新疮初愈,他在半空中回旋,左手钢盾猛烈的撞上扑杀而来的方云海之后,闪腾之势已成强弓之末。

就在他双脚距离地面尚不过半尺的时候,敌人的黑风当疾砸而来,本能的双手横拦,盾刀齐往敌人迎去,就听“轰听”一声大震,冷公度闷哼一声弹飞三丈高下,钢盾脱手,砍刀抛飞,他那瘦高身子落地便宛似空中落下一件东西般,发出“轰”的一声。

“大盾王”冷公度勉强的撑起上身欲起,但他太不走运了。

因为他落在痛苦不堪、鲜血四溅的方云海身边,不等冷公度再站起身,方云海随手抓了一块石头,“咚”的便送上冷公度的顶门。

“嗷。”

冷公度头上开花,鲜血四溅,却厉瞪着一双鱼眼,双手箕张,十指如钩,“哦”的一声便掐上方云海脖子。

血在二人之间喷洒着。

是谁的血已不重要,但从二人口中挤压出来的血水互喷中,两人已忘了生存的价值。

方云海几次未扭脱敌人那双如铁钩的双手,逼得他右手放弃抵抗,猛烈的暴伸食中二指,“咻”的便扎入冷公度的双目。

好一声尖吭的厉叫,冷公度甩头扭脖子,但他就是不放松紧掐在敌人脖子上的双手。

一边,“黑风当”花子豪高举着他那一面二十斤重的铁当,几次未能下手,就怕毙敌不中反倒砸上方云海。

忿怒的吼骂渐沉,鲜血染湿了翻滚中的二人衣衫。

扭挣的拼缠已缓,四只血手在无力的移动。

花子豪已奋起右足把冷公度踢翻三丈远,惊急的扑上方云海,叫道:“方堂主,云海”。

眼珠子动了一下,方云海的喉管已断,他拼命想挤出一句舌,但终没有说出来,反倒把一张血脸涨得泛紫,直不愣的死在地上。

那面,“大盾王”冷公度早已气绝。

至此,大刀会的四位堂主,死了一个方云海,重伤三位,黑风当花子豪有泪往肚子吞的高声厉喝道:“冷公度这个王八蛋死了。

兄弟们,杀尽黑龙会这畜牲啊。”

吼叫连声,他已旋风般到了蔡勇附近。

蔡勇闻得冷护法已死,半信半疑的遥望过来,忽见一团灰影直撞过来,斜刺里闪开八尺。他尚未站定身子,“铁掌震八方。

沙宏基已如影随形的扑到,冷沉道:“小子,姓冷的已死,你又能支撑几时?”

砍刀拼命劲劈,蔡勇怒骂的吼道:“你们该死,黑龙会饶不了你们这群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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