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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总护法受挫 师兄弟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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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那个为他爹请大夫的年轻人,却摇头晃脑地站在附近看热闹。www.maxreader.net

“铁头”罗一冲的牛皮袋子抖开了,他的红面孔上露出个吓人的冷笑,右手已拔出一把三指宽三尺长的钩刀,那通体激闪着蓝焰的刀身,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成线的光束,刀的顶端,那个宛似鹰嘴的弯钩足有三寸长。

抛下左手皮袋,罗一冲以左手食指向陶克一勾一勾地招着:“来吧,你好像是老大,也是伤我三水帮的主犯,你应该明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吧!”

陶克正要迎过去,冬瓜唐一摆手中刀,打横拦在陶克前面:“大哥,小弟最痛恨嚣张小子,你一边守着,兄弟我上!”

陶克道:“兄弟,你的肩带伤,不宜出手,还是由我来!”

冬瓜唐道:“大哥,这光景好像谁也闲不住,总得有个打头阵的吧。”

常在山端着桑木扁担,道:“我看由我先出手!”

冬瓜唐道:“你们得了吧!”

他一蹦到了罗一冲面前,道:“大护法,想同咱大哥交手,你得先把唐爷打倒。”

罗一冲冷冷地道:“先博个好彩头,有何不可!”

冬瓜唐不多言,举刀就砍上去了。

罗一冲大吼一声,钩刀疾杀,“当”地一声,两个人谁也没后退。

冬瓜唐似是玩命,刀法立刻使出来了。

他的刀法叫什么名字,陶克也不知道,因为当年了无和尚只教如何出手,架式一摆,便是36招72式,招招相衔,式式连贯,如今冬瓜唐发觉罗一冲的钩刀厉害,当然不敢大意,了无的刀法一古脑地抖出来了。

只不过五六回合,突闻罗一冲暴喝一声:“躺下!”

“当!”

“哼!”

冬瓜唐因为受了伤,罗一冲又是三水帮总护法,武功当然了得,只见他在暴喝声中,手中的钩刀斜斜地下压,忽然上撩。便也把冬瓜唐的钢刀撩上半天空,钩刀回切,切过冬瓜唐的右上臂连到了右胸上方。

当鲜血洒出来的时候,冬瓜唐的身子往外撞去,却被陶克伸手托住。

“兄弟!”

冬瓜唐一声笑,道:“大哥,咱别的没有,血多肉多,这点伤撑得住!”

就在这时候,一边观望的年轻人,似乎忘了他急着过江请大夫的事了。

他走近冬瓜唐,道:“伤得不轻,我背你去看大夫!”

陶克愣愣地道:“小兄弟,你不是那位要请大夫为你爹看病的吗?”

年轻人道:“所以我顺道背这位大哥去治伤。”

陶克道:“好,我谢谢你了。”

年轻人真有劲,背起冬瓜唐就要走,却不料三水帮的人不放,人。

洪大川就冷冷地拦住年轻人,叱道:“你小子嫌命长不是?滚!”

年轻人一挺胸,道:“人都这么重伤了,难道你们真的要杀人?”

洪大川怒道:“你以为这是打儿架?”

年轻人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吧!”

洪大川吼骂道:“娘的皮,再罗嗦连你一起杀!”

年轻人火了。

陶克也怒火高升地道:“好,且由在下领教你大护法的绝学!”

木棒横指右上方,陶克一步步走向正自冷笑不已的罗一冲,这时候,洪大川也退回原地了。

罗一冲冷沉地道:“刚才你若出手,这矮冬瓜也不至于流血了!”

陶克道:“那是我们兄弟之间证明一件事情,证明我们没有怕死的人!”

罗一冲道:“我也不是慈悲人!”

他的话甫落,立刻暴吼如虎:“杀!”

钩刀晃闪如电,那么凌厉无匹地扫杀过来,陶克旋身一转,木棒滑过刀身,一个反扫中,棒子发出“梆”地一声,神妙地打在罗一冲的头上。

这一棒甚重,陶克却有着敲在石头上的感觉。

陶克当然不知道罗一冲的头上功夫了得,就算是石头也砸不痛。

罗一冲发出一声枭笑,身子拔空平伸,他的红面大头对准陶克就撞过去,而他的钩刀,却巧妙地掩藏在他的身子下方,他在玩阴了。

陶克一见头来到,毫不客气的又是一棒打过去,他用了十成手劲。

“嘭”!

木棒狠狠地敲在罗一冲的头上,但罗一冲的钩刀却在此时自他的下方伸出来了。

陶克疾闪暴退,肚皮带衣破了半尺长,钩刀已杀进他的肚皮,差一寸没钩出他的肚肠。

陶克斜闪两丈远,左手一摸肚子,鲜血沾满一手。

他伸出舌舐去手上鲜血,又捂住肚子:“大护法,陶某小觑你了!”

罗一冲单足点地停住身子,回头道:“你差劲,小觑你的敌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罗某永远戒慎戒惧!”

陶克的木棒那么潇洒地在右手旋动三圈:“大护法,我为时不晚!”

罗一冲沉声道:“你已流血了。”

陶克道:“我的血不会白流,大护法,你马上就会知道我说的话有多么真实。”

罗一冲哈哈一笑,道:“总得证明给我看吧?”

陶克的木棒似刀法,起手之间正是了无和尚的刀法,只这么三招齐展,已欺上罗一冲身前一尺远。

这光景看得那个年轻人又是一怔。

年轻人为什么会吃惊?

陶克出手的时候,年轻人就吃惊了。

罗一冲的钩刀抖出一片光华,那陶克就在这一片光华中蹦跳似猴,一阵响声未已,陶克的棒子一端已抵在罗一冲的右肩窝处。

罗一冲的钩刀再也杀不下来了,他甚至握刀不稳的样子,那肩窝之处在流血,就在陶克的猛力顶中,直把罗一冲抵得后退不已,差一点一屁股坐在地。

当陶克右臂回收,一股鲜血才自罗一冲的肩窝下方洒出来。

这时候所有的人包括远处观看的人,才发觉罗一冲受了重伤。

陶克的木棒上不见血,木棒是不会插进敌人肉的,然而,那些血……

罗一冲以左手按紧右肩窝,他愤怒得几乎要吃人的样子:“好阴毒的,你的木棒上还藏着刀!”

陶克却淡淡地道:“大护法,我已说过,我的血不会白流,那也是警告,你应该有所警惕的,你太自大了!”

罗一冲大吼陶克木棒上藏有刀,但谁也没有看见,就算罗一冲在冒血,别人一样的看不见陶克棒上的刀。

罗一冲是要提醒自己的人小心,洪大川就暗自吃惊,他以为陶克的木棒上藏有刀,那比他手上拿着刀还可怕十倍有余,因为他的木棒已经够厉害了。

如果前天陶克以木棒上藏的刀杀人,他们三个都将活不成。

此刻,“神刀”李良走向陶克。

这时,常在山抡着桑木扁担拦住了。

“我大哥也流了血,来吧,咱们过几招!”

然而,陶克沉声道:“在山,你要不要把我当你大哥呀!”

常在山一怔,道:“大哥!”

陶克道:“如果当我是大哥,你快去同那位小弟一齐照顾你唐兄弟。”

常在山道:“大哥,你的伤……”

陶克道:“我知道,你退回来!”

常在山拖着扁担又折回来了,他心中真苦。

但那年轻人却直直地看着陶克,对常在山道:“原来你们是结拜兄弟?”

常在山道:“比亲兄弟还好!”

陶克的左手又在肚皮上抹了一把鲜血,他仍然往嘴巴里送,舌头舐着往喉咙里咽。

这动作他似乎很习惯,就好像他在塞外打仗一样,正因为如此,塞外便传开那两句话——刀枪我不怕,注意拿棒人。

此刻,他的棒子又在手中旋了三圈,冷冷地道:“三水帮的人物都不简单,大概都喝过人血了。”

李良淡淡地道:“而且还真喝了不少人血,马上就轮到喝你的血了。”

陶克道:“喝我血的人,这个人一定比我流的血更多几倍,就像他。”

他指向正在包扎的罗一冲。

李良道:“那你小子玩阴,当你的阴毒手段曝了光,便再也难以得逞了。”

陶克道:“那么,你还等什么?”

“嗖嗖”之声撩起一片刀海,李良咒骂着杀上来了:“你死吧,我的儿!”

陶克错身疾闪,木棒擦过刀身,但觉冷风白面皮上刮过,他的木棒便也神奇地敲在李良的脑袋上。

“嘭!”

“唔!”

李良闷哼一声,鲜血在头上开了花,只不过他是个狠角色,仍然挥刀狂杀不休。

陶克见对方玩命,一个铁板桥,木棒在敌人的下盘打过去,“嘭”的一声,正打中敌人的左膝上。

李良的眼泪也痛出来了,他左腿疾收,整个身子后退不已。

罗一冲大怒:“围紧了乱刀砍!”

这是不要脸了,三水帮另外六人,当然包括洪大川在内,就几声厉吼“杀”……便蜂拥着杀上来了。

冬瓜唐急得哇哇叫:“别管我了,你们杀呀!”

常在山抡起扁担紧守着冬瓜唐。

嗨,那青年人拾起冬瓜唐的刀也干上了。

陶克一看六个敌人挥刀杀,其中一人是双刀,为了维护冬瓜唐,更不要被敌人个个击破,便也闪在常在山与年轻人身边,三个人合在一起了。

事情实在难以意料,陶克三人的招式均出自了无和尚所授,如今三人合击,便立刻发觉了无和尚的刀法奥妙之处了。

所谓分进合击,互相支援,一套不算神妙的刀法,却在这时威力大增。

但见木棒扁担刀,合成一片激漩,便也把几个凶狠的敌人杀得四下里闪躲不已。

“双刀将”王大刚的肩头上被常在山扁担打得几乎骨裂,洪大川被少年人一刀砍在手背上,另外四人见势不妙,只有忙着闪躲了。

这时看热闹的人直呼过瘾不已。

原本优势局面,只这么一场混战,陶克四个立刻把局势扭转过来了。

为什么总是四个人?只因为受伤的冬瓜唐也不甘坐在地上,捡起地上石头也砸起来了。

三水帮有个汉子的鼻梁被石头砸得既青又肿,痛得他直流鼻涕眼泪,大叫——操他娘!

受伤的罗大护法立刻发觉势不妙,他又提不起刀,再打下去只有更吃亏。

“住手!”

罗一冲这么一吼,三水帮的人往四下里跳,那罗一冲咬牙道:“难怪连少主也吃大亏,原来你们确实够狠的,好,山不转路转,咱们后面走着瞧。”

这几句狠话一交代,立刻又是一声大吼:“撤!”

三水帮的人往岸边快船上走,坐在地上的冬瓜唐叫起来:“大哥,杀光他们。”

陶克道:“朗朗乾坤,咱们不杀人。”

冬瓜唐吼道:“他们已经杀人了。”

陶克道:“那是他们,兄弟,该是为你治伤了。”

他走到那个为老父请大夫的年轻人身边,道:“小兄弟,你的刀法莫非是跟了无和尚学的?”

年轻人道:“不错,正是了无大师所授。”

他指指冬瓜唐,又道:“刚才我下船时,见这位仁兄露的一手,便看出是一家人了。”

冬瓜唐笑了。

陶克道:“快走,咱们往街上走,给兄弟治伤,还有你小兄弟,不是急着为老爹请大夫吗?”

年轻人道:“正好同路。”

陶克也需要治伤,虽然只是皮肉一点伤,但却也流了不少血。

四个人一路往襄阳大街上走,陶克问那年轻人,道:“小兄弟,你的大名是……”

“我叫成石,江那边成家村的人。”

“家中还有何人呢?”

“就我老爹同我,我爹时常生病,这几天好像更重了,我……我也没有再去干活,一直守着他。”

陶克道:“生活上……”

年轻人很乐观地道:“有时江上打些鱼,有时跑去打零工,只不过……我……哈……”

他说不下去了,干干地一笑。

陶克道:“你是何时遇上了无大师的?”

“前年冬天,我打从桐柏山打柴下来,半路上遇见他老人家,他便跟我到我家,住了半年,也教了我这套刀法,这些天我半夜起来练气功,只不过大师走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不辞而别的。”

常在山道:“一样的,了无大师也没告诉我就走了。”

陶克道:“真侠客也,我们可不能让大和尚对我们几个失望。”

说着,他伸手入怀,掏出两锭银子,狠狠地塞在年轻人手中,道:“拿着,给你爹治病。”

年轻的成石一看是十两银子,忙推辞道:“大哥,我怎么能收你的银子,不可以!”

冬瓜唐道:“成老弟,我应该先替你介绍,我呢,人家叫我冬瓜唐,他是大哥陶克,这位大草胡子叫常在山,咱们相遇,也是天命的安排,如今咱们大哥一家妻女二人遇难,大伙是帮大哥在缉凶,这也是义气,你有老爹要侍候,又要花银子请大夫,这点银子你就收下吧!”

成石眨眨大眼珠子,道:“实不相瞒,我怀里只有两个粗面饼,进城请大夫,我打算爬在地上叩头请,嗨,如今这十两银子真的……真的我爹有救了。”

他的话变得粗哑了,那份感激,溢于言表。

冬瓜唐便又把陶克妻子女儿如何被害,女儿14岁便被奸杀之事再对成石说了一遍。

成石闻听火冒三丈,他跳起脚来骂老天:“日你娘,老天怎么不开眼,这是什么世界呀!”

他对陶克又道:“大哥,我厚颜叫你一声大哥。”

陶克道:“也是应该的,如果追溯渊源,我就是你的大师兄了。”

成石道:“大哥,我把老父的病治好,一定去找大哥,这点力气,小弟非出不可。”

陶克很安慰地点点头,笑了。

几个人带伤走进襄阳城,顺着大街往前走,成石已指着一间大药铺道:“到了,大哥!”

常在山扶着冬瓜唐,几个人便进了药铺大门,抬头看,金字招牌上写的是“仁爱药铺”!

另外墙上挂满了黑漆金字匾额,都是店家送来的。

不料四个人刚刚走进去,就见一个头戴小皮帽戴眼镜的老者,起身就往二门溜。

成石一见忙上前拉衣裳,道:“丁大夫,你别走呀!”

老者从眼镜上方看成石,道:“你爹的病我知道,能拖能延死不了,你弄些姜汤喂喂就行了。”

成石忙把银子摊在手上,道:“大夫,你看我手上这些是什么?”

丁大夫愕然地道:“有银子了?”

成石道:“够了吧?”

丁大夫笑笑道:“用不了那么多,我开药你带回去,先把你爹的病稳住,以后再治根,久病不能急呀!”

成石道:“原是想请你劳驾去一趟的。”

丁大夫道:“我说过,你爹的病我清楚。”

说着,他坐下来拿笔开好药方,便掷在柜台上了。

陶克三人已坐在椅子上等着治伤了。

丁大夫上前看,见冬瓜唐伤的真够呛,不由皱眉道:“嗨,再往中间移半尺,你被人开了膛啦!”

冬瓜唐道:“大夫,咱们不欠帐,你快先给我大哥治治伤。”

陶克叱道:“先治你的,我的不要紧。”

冬瓜唐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陶克对丁大夫道:“用最好的药,多少银子没关系。”

其实他已不过十两银子在袋子里了,他如此说,那是说给成石听的,如果他说只有不到十两银子,成石一定不会要他的银子。

陶克见成石的药已抓好放在柜台上,便对成石道:“小兄弟,你快回去给大叔煎药,我们有空,一定去成家村找你。”

成石提着四包药,一共花了一两多银子,他对陶克三人深施一礼,道:“我在家中备些酒菜,我爹见了你们,一定很高兴,也许病就很快的好了。”

陶克点点头,笑笑道:“快回去吧,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成石提着药包走了。

他走得十分轻松,心中那份高兴,几乎就要高歌一曲了,如果这儿不是大街,他一定会叫起来。

丁大夫认真地为冬瓜唐与陶克二人把伤处敷上最好的刀伤药,为了冬瓜唐流血太多,丁大夫还把一根老山人参塞在冬瓜唐的口中。

陶克取出银子,算一算一共是七两三。

他把银子付清,对丁大夫道:“我们可不可以带些伤药回去自己换?”

丁大夫道:“至少得再来三次,刀伤药我自然会为三位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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