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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理欲讹诈 痛击逞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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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听说大师被囚在地牢的情况了,便不由得一阵唏嘘地走上去。

了无大师长长吁了一口气,原来他正以气功配合着丁大夫的药物疗伤,此时睁眼一瞧,立刻伸手摸着毛汾水的手臂,道:“是你,汾水啊!”

毛汾水道:“大师,这几年不知你的情况,我在江面上很注意,可是我不见你的影子,想不到……”

了无大师点点头,道:“这几年我除了同他在一起过了一年之外,我的日子过得很苦……”

他指着成石,又道:“我那师妹太令我操心了。”

成石接道:“就是那老尼姑呀。”

了无摇头一叹,他似是有难言之隐。

三人缓缓走到前面,丁大夫正给陶克医伤,了无一见,脸色十分悲痛地道:“陶克,你要多多保重啊!”

陶克道:“大师,双脚踩在刀口上,这日子是不好过,不过,陶克非抓住那淫贼才甘休……”

他命成石快去请来修面的,又命毛汾水去办几套衣裤鞋靴,如今陶克有银子,总要先给了无大师整整门面,换套好的僧衣,哥儿几个的衣裳也要换一下,还有毛汾水,既然学了大师的刀法,也得弄一把趁手的刀。

成石与毛汾水匆匆地上街赶办去了,不旋踵间,有个剃头的挑着担子走来。

“这儿有人要剃头?”

陶克招呼剃头的,先给了无大师整门面,果然,了无大师把白发剃光之后,露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陶克更清楚地看到了十几年前了无大师的风采。

这时候,成石与毛汾水也回来了,二人抱着两大包衣服,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倒也是时下不错的细洋布。

那时候已有人进口洋布料了,其实在道光年间就已经有了。

了无大师换上黄色僧衣,足蹬僧鞋,看上去飘逸似神仙,比之刚自地牢中救出来,几乎判若两人。

陶克很感谢丁大夫,立刻取出20两银子放在桌面上,道:“丁大夫,十分感激,你收下吧。”

丁大夫也不客气,马上又取了几包刀伤药交在陶克手上,道:“两天换一次,三天之后会好的。”

陶克把药交在成石手中,这才与了无大师、毛汾水几人出得药铺大门,刘家庄赶大车的伙计侍候着四人上了他的大车,出城便往刘家庄赶回去了。

刘家庄庄主刘一龙早就摆下酒席了,另外,他也命大掌鞭桂三元特别为了无大师备下精美素斋一份,热烈地招待了无大师与陶克哥儿五个。

冬瓜唐见多了一个毛汾水,虽然陶大哥受伤令他不快,但多了毛兄,他依然十分愉快。

哥儿五人论年纪,陶克仍是老大,常在山比毛汾水大一个月,他便成了二哥,毛汾水老三,冬瓜唐老四,成石当然成小弟了。

了无大师看看自己云游中调教的几个后辈,如今全部聚在一起,心中那份高兴,就甭提了。

偏就陶克几人均是贫寒出身,每个人已无牵无挂,更是了无大师心中所同情的江湖孤儿。

如今一个个都成器了,而且又对他十分孝顺,怎不令他大为感动。

刘庄主一见庄上住了这几位武功高强的年轻人,真想把陶克几人永远留在庄上。

但他又知道陶克不忘女儿惨死,就如同他一样,为女儿惨死之事,经常派人往各衙门打探,十分焦急,只不过陶克如果抓淫贼,等于也在为他报仇。

刘庄主对陶克,便更为热情地款待了。

陶克五人每日陪着了无大师在屋内闲话,了无大师想起师妹的行为,便不由得十分忧戚,只是他不说出来,陶克几人也不便多问。

夜晚虫鸣到三更,此时二更天刚过,刘家庄附近都已沉寂得宛如幽冥世界。

太静,总是令人觉得不舒服。

陶克的伤好了,在这五天多他睡的时间特别多,此刻反而睡不着了。

陶克瞪着两眼往上看,他好像看到虚空中有人影在浮现,在向他奔来,那是两个人影。

渐渐地,他好像发现是桂花与小娟携手向他飘来,他很清醒,这不是做梦,为了能多看看桂花与小娟,他甚至屏住呼吸。

于是,影像渐渐近了,那两团幻影果然真实,只不过当陶克自床前的窗口望出去看得更清楚的时候,他一挺而起,立刻拍醒同住的冬瓜唐。冬瓜唐正在打鼾,被陶克叫醒还未开口,另一张床上传来了无大师的声音:“如果是青莲庵来的,你们当心她们的毒粉!”

陶克闻言,道:“原来大师也醒了。”

“老衲醒来多时了,陶克,他们来了不少人呢。”

陶克吃惊地道:“我只发觉两个女的。”

“老衲估计,他们来了近十个。”

陶克道:“大师,我们还等什么?”

“快,暗中把常在山他们叫起来,今夜刘家庄怕有危险了。”

陶克示意冬瓜唐,暗中溜进常在山、成石与毛汾水三人的房间,立刻把这三人叫起来了。

哥儿五个在房内正商量,就见前面大院内跳进五个人影,五个人的动作真快,两三个平飞便落在正门的前廊上了。

五个人之中一个矮小身形走在前面,只见她把手左右一指,另外四条人影便分开来了。

四条人影分两边,娇小的人影已大胆地去大厅的正门了。

“刘一龙,你还不出来,出来迎接你口中常说的‘最美丽的女人’,我牡丹回来了。”

只这几句话,二楼上的灯亮了,二楼上也有了冷叱声:“好个花魁狐,你还有脸再回来。”

话声中,只见刘一龙仗剑走下二楼来了,便在这时候,大掌鞭桂三元也率领十多个庄丁从两廊奔出来了。

这些人只一出来,刘一龙便大声地叫:“站在一边紧紧围着,且看这些贼人想干什么?”

牡丹果然来了,也果然被刘一龙猜中,而且牡丹也把“四山八怪”中的寇远大,尹洪、王二天找来了,当然这是铁石心的主意。

此刻,铁石心就望着刘一龙奸笑不已。

牡丹左手伸出来,道:“拿来。”

刘一龙道:“你要什么?”

牡丹道:“刘一龙,老娘陪你睡觉三年了,没有功劳有苦劳,你找乐子我图钱,合着你暗中找了几个泼皮对付我,那天夜里把老娘我三年的积蓄也夺走了,你看,我该不该回来找你要?”

刘一龙冷笑一声,道:“怎不说你与那个野男人设计在谋我刘某人?”

牡丹大吼,道:“不是野男人,若论前后,你排在他的后面呢!”

刘一龙道:“真不要脸!”

牡丹道:“也是你这有银子人的下场!”

刘一龙道:“你想怎样?”

牡丹得意地道:“除了赔我那个包袱之外,另取银票一万两,否则,今夜就血洗刘家庄。”

刘一龙心中既惊又喜。

惊的是这女人果然没忘了再回来要钱,如果不是自己有预知,岂不惨了。

喜的当然是这几天陶克几人在此住着,今夜正是宰这恶女人的最佳时机。

刘一龙心中很笃定,他屹立在正廊门上,不为所动地道:“你这女人心肠太毒了,你以为会得逞?”

牡丹尖酸地道:“姓刘的,你的床上功夫不够爽,你的手上功夫更不行,还有……”

她把头两边看,又道:“刘家庄我能不清楚?都是一群大饭桶!”

刘一龙气得脸皮也白了,却在此时,黑暗的房中传来陶克的声音,道:“也包括我兄弟在内吗?”

此言一出,牡丹第一个转头看。

另外,四个大汉也忙往中间聚一起,却又听得陶克开口,道:“刘庄主,叫人掌灯,咱们先认识一下,来的何方牛鬼蛇神。”

刘一龙大叫:“快点灯!”

真快,四盏灯笼点上了,把前院也照得似白天。

于是,陶克当先走出来了,他手中的棒在旋转。

常在山、冬瓜唐、毛汾水与成石,鱼贯地也走出来了。

陶克站在院当中。

牡丹尖声骂起来:“姓陶的,我与你何仇何恨,为什么一再揽是非,江湖规矩何在,断人财路就是仇,你知不知道哇?”

陶克淡淡地道:“陶某妻女俱死于淫贼之手,我这是暗中找那贼子的,偏就碰上你同姓铁的通奸在刘家庄,初时我们还以为淫贼又找上刘家庄来了,也是为了救你呀,你如果追根究底,娘的,你应该感激我们的!”

铁石心就守在牡丹身边,闻言大吼一声,道:“感激你个屁,奶奶的,你把老子当淫贼呀!”

陶克叱喝:“你比淫贼还可恶,我问你,你们打算如何坑刘家庄?又为何一等三年呀?”

铁石心咬牙道:“妈的,今夜老子们再来,就是要改变方法,今夜姓刘的不交出他的窖藏宝物,老子们决心血洗刘家庄。”

牡丹道:“姓陶的,如果你们一边站,三成就是你们的,怎么样?又不用你们出手抢。”

陶克哈哈笑,道:“可惜呀。”

牡丹忙问:“可惜什么?”

陶克道:“可惜我们不是贪财的人。”

另一边,寇远大与尹洪、王二天三人早就不耐烦了。

寇远大嘿然抖着尖杵,怪吼道:“老铁,牡丹狐,别费心在逗了,他们不是台面上人物,说了也是白说。”

王二天道:“对,早晚免不了一场杀,还费他娘的什么唇舌。”

鬼头刀虚空“嗖嗖”响,尹洪也怪叫:“杀吧,老铁,还等什么?”

“对,早死早投生!”

这话出自冬瓜唐之口,大伙一听就知道是他在吼。

“喂,那个玩大杵的,咱们今天接着杀,谁要先溜就操他妈!”

寇远大火大了,他举着巨杵就开骂:“老子砸扁你这矮冬瓜。”

这二人真的又干上了,灯光之下杀得凶,二人已把在场的人全忘了。

成石曾吃过王二天几皮鞭,他那白净的脸皮上,至今还有两条鞭印子,如今仇人再见面,不用谁吩咐,他已抱刀奔过去了。

“奶奶的,你还认识小爷吗?”

王二天早就发觉成石了,他也早就在对着成石哧哧地冷笑不已。

“小王八蛋,又找来挨皮鞭了!”

前院地方虽然大,王二天的皮鞭朝天抽得“叭叭”响,却也把庄丁们吓得往后闪。

这二人一照上面,成石一头钻进王二天的怀里,他的钢刀左右杀,宛似附骨之蛆一般,逼得王二天暴闪不迭,那皮鞭便也难以回抽,因为成石挨过鞭以后,这几天他在暗中琢磨,唯一的方法就是贴身干。

如今他采取的方法便是近身肉搏,杀得王二天身上冒出鲜血来了。

王二天挨刀在什么地方?夜间看不清楚,当王二天振臂拔空的时候,半空中一把短刀射来:“死吧,儿!”

成石抬头正要追,他唯恐王二天逃掉,却发现一点寒星射来,忙着把上身后仰,“嗖”地一声,尖刀扎过右大腿外侧,却也把成石吓一跳,他想不到这家伙身上还带有一把小刀子。

再要追,王二天早已越过围墙逃走了。

刘家庄的庄丁们,就没有一人来得及出手拦,眼看着王二天往外跃。

大院子里动上手,铁石心与牡丹二人直扑刘一龙,很显然,二人只要拿住刘一龙,以刘一龙的性命作威胁,刘家庄照样会答应他们的条件。

他们本来没有这项计划,只因为陶克五人突然出现,铁石心便暗中对牡丹示意了。

两个人并肩对刘一龙扑上去,却不料突然一团黑呼呼的影子打横穿出,便也传出两声“哎呀!”

牡丹与铁石心二人随着一声叫,双方又退出门外,两个人各挨了一掌,不重,但足以把二人又挡在门外面。

铁石心猛一看,歪着身子厉声道:“和尚,是你!”

不错,了无和尚也来了。

“你们的阴谋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找上此地?施主,回头是岸哪!”

牡丹道:“这老秃驴何人?”

“老尼姑的师兄!”他说得很不自然。

“你好像对我说过,不是囚在地牢中了?”

“又被这几个王八蛋救出来了。”

“坏事呀!”

“所以我们急着叫白玉郎他们四个尽快赶来呀。”

“今晚怎么办?”

铁石心咬咬牙,道:“杀……”

陶克在此时扑过来了。

“姓铁的,虎子狼心,想挟持庄主呀,我看还是咱们比个高下吧。”

铁石心已发现王二天受伤越墙逃了。

那面,寇远大正与冬瓜唐杀得凶,两个人好像不要命的对砍对碰。

尹洪与姓常的正绕着花丛追杀不休,二人还对着骂。

他把眼往牡丹一瞟,牡丹暗暗点了个头。

牡丹转身一刀往毛汾水就刺,因为毛汾水就站在她的右前方。

毛汾水一见刀来到,双肩左右晃,手中刀便也砍过去了,他厉吼:“杀!”

“当当当当”金铁撞击声不绝于耳,毛汾水的刀已往牡丹的腿上砍过去。

牡丹想也想不到这白净脸皮的年轻人刀法了得,她若打算逃,腿上免不了挨刀,因为她拔身的时候双腿必须越过一片刀芒。

牡丹不逃了,她旋杀,便也躲过一刀杀。

铁石心发疯似的出手21刀罩上陶克,口中厉骂:“我的孙,看刀!”

陶克的棒子疾点又拨,就在回收中,棒尾突然点出,便也点在铁石心的鼻子尖。

“啪!”

铁石心的鼻血流出来了。

他厉吼两声……他本来江湖人称“伏牛虎”,此时发了疯一般,双手握紧砍刀好一阵狂杀,那满脸鲜血在往外冒,流他满身也湿了大片衣衫,他自然无暇多去管,一心要砍倒陶克了。

大院中正捉对厮杀着,那成石发现冬瓜唐的衣衫又破了,而且好像在流血,他提刀奔过去:“四哥,我来帮你宰杀他!”

冬瓜唐道:“兄弟,你看我砍下这小子的头。”

成石的刀已出手了,闻言大叫:“四哥,看咱们谁先把这家伙打倒。”

寇远大心惊又恼怒,大骂:“老子砸烂你们的狗头,杀,杀,杀!”

寇远大连声“杀”,他双手抡动巨杵连身旋、架式上十分吓人,却也把冬瓜唐与成石二人逼出一丈外,他这是有目的,只见他双手托住巨杵,一个空翻,便越过了墙,灯光之下他也惨,左后肩上在流着血。

寇远大出了庄,拼命似的往林中逃,冬瓜唐与成石二人已上了墙,却听得了无大师一声叫喊:“回来吧,别追了,这儿还有两男一女是要角!”

了无大师的意思很明白,牡丹与铁石心才是主谋来坑刘家庄的人,要杀就杀这二人。

那一边,常在山与尹洪也已杀了二十多回合,这二人还真的半斤八两,但在气势上,常在山越杀越勇,因为四周都是自己的人。

相对的,尹洪却已心寒了。

这是要洗劫刘家庄的,绝对不会打算把命留在此地,尹洪看势不妙,便也无心恋战,他拔身穿越一道花墙,身子猛一矮,便也越墙而去。

这时候,铁石心的头上又挨一记,陶克打得性起,木棒穿过刀芒,猛往敌人的胸口打,铁石心七刀落空,拼着再挨两下子,腾空便往庄外飞去。

那毛汾水一把没有抓住牡丹,肚皮上被牡丹踢了一脚,牡丹便利用这一脚踢,才有机会跃过墙。原来她的尖刀被毛汾水一刀砍落,毛汾水以为她没有刀,便想伸手捉活的,却被牡丹横来一脚。

毛汾水太没经验了,如果他再出刀,牡丹非死不可,他却失去这大好的机会了。

这二人逃得快,便是陶克也追之不及,当然,刘家庄的人看得直瞪眼,因为这五个男女都是高来高去的能人,那刘一龙与大掌鞭二人的武功也算得二流的了,但见这种场面,二人看得直瞪眼。

刘家庄二十多名庄丁,也没有一个能登上围墙的。

此刻,刘一龙对陶克几人更是表现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立刻命伙计们把庄上珍藏的刀伤药取出来,细心地为伤者敷药。

陶克走向了无大师,关心地直问:“大师,你怎么出来了,你老的身子……”

了无大师笑了,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子弟,小克,你别为我操心,我已经复原了。”

他转而对刘一龙笑笑,道:“刘施主,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总该明白了吧。”

刘一龙在洛阳带回牡丹,还以为此生艳福不浅,哪里会想到,这牡丹原是江湖黑道上的“牡丹狐”,他这是把女贼引上门来了。

刘一龙摇头直叹气,道:“真是悔不当初啊,大师。”

天亮了,刘家庄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两间大厢门紧紧地关着,陶克六人分别睡下,但在刘家庄的大厅上,这时候却来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真排场,大咧咧地坐在大厅上。

五个人,人手一杯茶,点心也摆在桌面上,其中坐在刘庄主右手的是个大汉,长得真是威风十面呢。

刘家庄前厅上,刘一龙与桂三元二人亲自陪着那五个大汉,招待得十分周到。

这五个人并非别人,乃是桐城县来的捕头章飞与他的四名手下人。

就在刘庄主与桂三元的热情款待下,章飞同他的四名手下,吃得十分愉快。

那章飞有十斤酒量,半个时辰不到已喝了七斤多,另外四个也吃得多。

酒喝多了,话便也多了。

这本就是喝酒人的通病,但章飞的话是有目的,他每来一次刘家庄,总是不会空手而去的。

“庄主呀,这一回我为你那件案子几乎跑断双腿呀!”

他不说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而是替刘一龙在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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