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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情仇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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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过洛阳,这一路上,该一直朝着北走。www.maxreader.net

洛阳肃王府的小王爷福安,也已拨马调头回返洛阳了,而玉柱子还是无法说服穷跟不舍的卓玉莲,看样子,她是跟定了玉柱子。

在玉柱子想来,卓玉莲这种“吃了秤锤铁了心”的死心眼.如果真的硬拉开脸,加以喝叱,甚至给她两巴掌,骂她一声不要脸,说不准她会一头碰死在自己面前。这么俏丽的姑娘,又那么直心乖巧,真要死去,连上天都不会原谅自己,当然自己也必抱恨终生了。

可是玉柱子的想法,与卓玉莲的想法,就有所不同,在她想来,自己单独与玉柱子相处数日,家乡人所有认识的,也都看见了,如今三个哥哥留在洛阳吃粮当差,他们算是找到了“铁”饭碗,没有一个陪自己回家乡赤眉镇去,而今突然之间,自己变得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跑回家乡,即使人家不问,也挡不住闲言闲语,蜚长流短,难道还要自己一个一个的加以解释不成。

卓玉莲这是“有家归不得”的想法,男人家是想不到这些的,所以他才决定跟着玉柱子,就算做他的下女,总比折回家乡要好得多。

两个人各想各的,马却是同一个方向——往北京城的方向而去。

往北,天气变得更为酷寒,有时候大白天,也会叫人直流青鼻涕,两只脚丫子麻木的像是同腿分了家一般。

这天天将黑的时候,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已到了孟津,而孟津城的“第一客栈”,对玉柱子来说,算是熟客上门。

玉柱子当先拉着马,走进“第一客栈”的高大拱门,跟着,卓玉莲也走了进去。灰蒙蒙的天色,屋子里已点上灯火了,却是因为玉柱子的马特别引人注目,所以那两个侍候马匹戴瓜皮帽的人,早已迎了上来,两个人那种殷勤劲,就差没有对玉柱子跪下。

当然,财神爷上门,谁还会拒绝接纳的?

也许,除了一个人,他可能拒绝,那就是“河上翁”万寿才,但天底下也只有他一个老怪物,视金银如粪土。

当天夜里,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又去到通往黄河的那条河湾,跳板仍在,但那艘小船与“河上翁”万寿才,却已不知去向,向附近人打听,才知道“河上翁”万寿才,已在前天放船驶入黄河去了。据说这“河上翁”万寿才,每逢过年过节,都是放船入黄河,好像有意逃避什么似的,一等节过完,他才又返回孟津来。

玉柱子当然无法等“河上翁”回来,只好怅然若有所失的,于第二天一大早,起身与卓玉莲,离开了孟津。

过年,对玉柱子是陌生的,过去的年节,都是在高山崖穴中,与黑大叔共渡,当然是平淡而无味。如今,虽然仍不觉如何,但一路上看到家家户户过年的热闹劲儿,不能不使他有所怀念,怀念当年小时候在王府中的热闹气氛。

于是,年初一的当天,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也找了一家客店,好好的庆祝了一番,当天,他们没有再往前赶,说在客店中,烤火谈心,却也另有一番情调。

本来,玉柱子的猴子,早已认同卓玉莲,有时候它还会乘坐在卓玉莲的马上。

但是,当二人烤着火,吃着点心的时候,而那只猴子却躲得远远的,可能这是猴子怕火的本性,但玉柱子却以为,猴子很识相,不愿打扰他与卓玉莲的谈心。

所谓“人贵知心”,当一个人对某一人,达到心意相通的时候,就会无话而不谈,而玉柱子对卓玉莲,就已达到这种境界。因为卓玉莲的坦率,使玉柱子觉得,卓玉莲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红粉知己呢。她与娇妻莲妹,是属于两种不同类型的女性,他们一个是一杯香茶,面对玉人,心会神领话一堆,但却无意闭口的特殊情调,两个人似乎有一辈子说不完的话似的,说穿了还不是一个“情投”,另一个“意合”。

年初四的早上,二人在离开饭店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没有一点放晴的迹象,当二人走过石门,再往北,渐渐的有了下雪的情形,但也只是偶尔洒那么几粒雪花在二人的身上。

玉柱子并未放在心上,而卓玉莲更没有提出自己的看法,只一味的跟在玉柱子的马后,缓缓前驰。

也不过一个多时辰,雪花已开始在西北风的吹送下,一团团的往二人身上袭来。

雪花是柔柔的,像鹅毛,所以就算堆了二人满身,也不觉得有什么,坐在马上,只要抖一抖披风,雪花也就随之落下;然而,通往京中的这条官道,却渐渐被雪花所掩埋,于是,玉柱子就不能不考虑找个适当的地方,避避风雪了。

在这荒凉的官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找个躲避风雪的地方,又谈何容易?一眼望去,除了半尺多高的麦苗田地以外,就是有小山坡处的几株老松树,而麦田与老松树,却已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

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十几只老乌鸦,一下子全投入山坡边的老松林里,也就在这时候,玉柱子回头问:“卓姑娘冷不冷?”

卓玉莲心想:“这不是废话,顶着鹅毛大雪赶路,还能暖和得了的?”然而她表面上还是逞强的笑道:“我一点也不冷呀。”

玉柱子笑笑,心中也在想:脸都冻得发青,还说不冷。

于是,玉柱子立刻又道:“咱们最好快马加鞭,在官道还未被封住以前,能赶到市集上住下,等这一阵大雪过后,咱们再赶路。”

卓玉莲没有开口,因为西北风会灌进喉咙,使人噎气,所以她只对玉柱子点点头。

于是,双马连环,洒开铁蹄,往北冲去。

就在二人怒马狂奔中,突然前面一条小河,横在二人面前,连接官道的桥,并不太宽,这时候正有一个披着一件绿色大衣头戴斗笠的女子,一手拄着一根拐杖,也正在桥上走过,看着她一歪一歪的走路,显然是个瘸子。

荒凉的草野,能够在这大风雪天里,遇到这么一个人,那是十分难得的事。

“借问一声,前面可有市集吗?”玉柱子勒住马,欠身问这个陌生人。

猛抬头,斗笠下面露出了一张极为俏丽的脸庞,只是大冷的天,看上去有些寒寒的样子,显然她是个女子。

“快马加鞭,两三个时辰可以赶到高阳。”

声音清脆,铿锵有力,却是个三十以上的女人。

“请问这附近可有住户或能暂避风雪的地方?”

卓玉莲显然承受不了严寒,才这么问了一句。

只见那个女的,轻摇着头,不疾不徐的说:“二位如果暂避这场风雪,也只有贫尼的小庵,尚可一避。”

玉柱子一听,原来面前这位三十出头的美绝女子,是个尼姑,心想:我这个大男人去住在尼姑庵里,不知方便不方便?

玉柱子正在犹豫,却听卓玉莲说:“就请师父行个方便,容我们二人暂避一下风雪,好不好?”

“出家人原是为天下苍生祈福,哪有不答应的?二位施主请随我来。”一面走过木桥,岔过小路,直往附近一处竹林中走去。

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下马随尼姑走入过大片的竹林中,这才看到一问不算大的尼姑庵。

玉柱子抬头看,两扇木门上框,挂了一块木牌,三个大金字,写着“大静庵”三个字。

门没有上锁,只见那尼姑只一伸手,就把两扇木门推开,马匹只能拴在竹林中,为了替宝马御寒,玉柱子把两张毛毯,分别盖在马背上,这才随尼姑走入庵中。

进门是一个小院子,原本种了些花草,如今除菊花、腊梅盛开之外,其余的已为大雪所掩。

进入庵堂,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这才确定,这个尼姑庵只有这么一位女尼。

三个人就着一个火盆,围着烧火,尼姑把拐杖往身边一靠,把她那只脚,往炭火边一放,两手往袖一叉,这才一面看着火上煨的烧水壶,一面笑问道:“二位这么大的雪天,又是在过年期间,有什么要事,非要冒险赶路。”

玉柱子笑笑,一边也把湿的风衣,往火边凑着烤,随口回道:“回京里去嘛,出门时候好好的,可是走到半道上,却又变成大雪天。”

卓玉莲望着尼姑的双足,问道:“看师父的行动不便,敢情是伤了筋还是伤到了骨?”

尼姑望望自己的左足后跟,惨然一笑,说:“往事何堪再提。”

卓玉莲笑道:“师父你有所不知,我身边带有专治跌打伤药,只要不太严重,我就有把握医治。”

深长的一声浩叹,尼姑说:“后脚跟筋已被挑断,华陀再世,也难以医治,女施主的善心,贫尼心领了。”

“挑断?”玉柱子双眉一皱,望着尼姑。

尼姑望望院子,雪下的更大了,而火盆上的水壶烧的水,也开了。

于是,她起身到后面,取出三只木碗,满满的倒了三碗开水,一面把开水送给玉柱子二人,随口又道:“看样子你们要在我这庵里吃顿斋饭了。”

玉柱子双手捧着木碗,说:“又要偏劳师父了。”

尼姑取了一个小铜锅,说着火盆放好,又把水也倒上,这才又道:“也没有什么,年前山里有人来这庵里拜拜,送了一些挂面,咱们就在这铜锅里,每人煮上一大碗,再放些豆腐白菜,一顿饭就算解决了。”

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一看,还真是既方便,又简单,也不用跑前跑后的穷张罗。

于是,玉柱子笑道:“师父这种淡泊生活,倒是另一种人生的享受。”

望望玉柱子怀中的宝剑,尼姑看了一看,缓缓的说:“十几年前,贫尼也是手不离剑的随着主人,纵横在江湖上,当时的那种雄心,那种豪情,何异山岳之雄峙,江河之涛声,而今那些壮志,却变成了青灯一盏,与暮鼓晨锤而已。”

“听师父之言,也是用剑名家了?”卓玉莲一面喝着热茶,随口又问。

无奈的一笑,尼姑说:“天下有名剑,却难有几个名家,如果真要指出几个用剑老手,除了中原五道以外,就算是长白山插天峰上的卜二小姐了。”

玉柱子几乎把手中的木碗失手落地,他喃喃自语的说:“卜二小姐!卜二小姐!”

玉柱子心中在狂跳,会是她吗?

于是,她强压住心中激动,“欲擒故纵”的问:“听你的口气,这卜二小姐只怕年岁不大吧?小小年纪,已列入用剑高手之列,还真令人难以想象。”

尼姑摇摇头,笑道:“论年龄也不小了,再过个三两年,也将四十的中年人了。”

玉柱子急又问:“师父可知道这位前辈的大名?”

尼姑哈哈一笑。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从小侍候她,差不多有十来年,在我们二十四婢中,论武功,讲机智,就属我最优,所以也最受她器重。”

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令人意料,就拿卜二小姐来说吧。她应该属于红颜薄命的人,只是她如今尚活着罢了……可是她那种日子,我看也不怎么好过的。”

“师父还没告诉我们,这卜二小姐的芳名呢?”

“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知道的,因为论年纪,你们显然要小的太多了,”尼姑把挂面,开始往开水锅里放。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碰了面,也好在她面前请教。”

摇摇头,尼姑凄然的说:“她已经十年没有下过插天峰了,你们永远也不会遇上她的。”

卓玉莲有些迷惘的问:“听师父这么一说,这位前辈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嘛。”

“打击?岂只是打击!简直就是残忍的魔难。”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围炉取暖,应是很有情趣的一件事。但却因尼姑的这么一段闲话,使情趣一变而为伤感。

只听尼姑缓缓的又道:“二小姐可算是天生丽质,美若天仙,她应该有良好的归宿,应该受众人的庞爱,却因情势所逼,而放弃了幸福的姻缘,如今只落得夜夜孤眠,日日空虚。你要问她,究竟是错?是对?她恐怕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在这世上,扮演了个什么角色?”

玉柱子站起来,一手扶着门框,就着一块小玻璃,望着小院里的雪景。

雪似乎是更大了,他希望雪暂时再下大一点,他要打听这尼姑口中的那位二小姐,是不是埋藏在他心中几已生锈的那个丽贵人,从尼姑的口中,他已知道她们的关系,这事情不能急,得慢慢来。

两块豆腐,一把白菜,全都下到锅里,锅盖又盖了起来,而尼姑的口,却又开了。

只听她说:“想当年我们二十四姐妹,豪气干云的,闯荡在中原九州,黑白两道,几乎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真可惜功亏一篑,而我……”

说着,她转动脚后跟,黯然的看了一眼,道:“一个以轻功独步武林的人,其结果却被人挑断脚筋,等于是夺走了她的生命一般,只有以青灯木鱼为伴,了此一生了。”

挂面下好了,尼姑每人盛了一碗,三个人就着火盆,一面烤火,一边吃着挂面。

玉柱子不时拿眼睛瞟向尼姑,他看得出,如果在十几年前,这个尼姑必然相当美丽,不论她的眼神、脸型、口鼻,都是极为适中,加以皮肤白皙,她应该是个美人,却不幸进入空门,岂不是天妒红颜?

玉柱子试探性的边吃边问,道:“曾听人说,十多年前,汴梁府城的王府井街,发生一桩惨案,相传是一位王爷的贵人所扮演那次惨案的持刀者,而那位丽贵人,也是一位貌若天仙的美人儿。如今听师父也谈起你那位原是你侍候的小姐,也是一位美人儿,在下实在弄不清楚,所渭‘红颜薄命’,是否就是‘咎由自取’,还是环境所逼?就我所知,天下有许多女人,自以为美貌超人一一等,就以其这种美的天赋,日中无人,甚至视她四周的男人如烘土而不值她一顾,终将造成人们的忌恨,而这种具有美丽的女人,当遗憾缠身的时候,她们才醒悟过来,原来她们也是‘女人’。”

放下碗筷,玉柱子缓缓站起身来,又道:“上天创造美丽的女人,那是上天对她的一种特殊眷顾,她应该加以珍惜,善自把上天的这种杰作,完美无缺的表现出来。如果她披着一身美丽的外表,而又两手血腥的违背上天的心意,上天自然会以各种方法,毁灭他所创造的杰作,而一般人痛惜上天杰作的丧失,才无可奈何的说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一边收起铜锅,尼姑惊疑的望着玉柱子,缓缓而有力的说:“施主看来年纪不大,却这么精辟的洞察人生,想必也碰到什么不幸的大事了吧!”

玉柱子一栗,急忙摇手道:“我幸福得很,上有高堂,下有妻小,如今正赶着回京探亲,何来不幸?”

尼姑一听,自觉在大年期间,有些失言,哈哈一笑,说:“是贫尼失言,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的,倒是以师父的年纪看来,十多年前汴梁城的那桩惨案,应该听说过了吧。”玉柱子望着纷飞的大雪,脸朝小院,淡淡的问。

“其实,这里面的情节,我不但清楚,而且我也参与其中。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愿再提起,只是你们年纪还小,我倒奉劝你们一句话:千万不要做一个被人利用的人。”

玉柱子手心沁汗,心口狂跳,但他却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冲动,如今这才刚刚上了正道,摸着了边,就算往京里去打探,也不如眼前令人来得兴奋。

“如果我猜得不错,如今隐居在长白山插天峰上的美艳妇人.一定就是汴梁血案的丽贵人了。”玉柱子话刚说完,猛的一个大旋身,双目如炬,直视着正在加添炭薪的尼姑。

腰仍然弯着,但头却扭转到极限的望着玉柱子高大的身体,妙目紧结在眼眶里,半晌才又说:“施主怎么知道那女人是丽贵人?”

突听卓玉莲笑道:“这事连我都知道她叫丽贵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其实卓玉莲根本不知道,她怕玉柱子露出马脚,而这段往事,王柱子也曾告诉过她一个大概,是以她这才插上那么“恰到好处”的一句。

尼姑脸色一缓,说:“事情已过了十多年,还望施主们口上留德,不要张扬出去。”

玉柱子一听,心想:这不就等于承认了吗?难道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追问下去?而面前的尼姑,自承曾参与其事,她会不会就是在黄河岸边,投掷长剑,刺死奶娘的人?

心念间,立即含笑又问:“刚才听师傅讲,也曾参与那件惨案,而师父却脚筋被挑,步履艰难,这是怎么回事?还请师父给在下释疑。”

王柱子话一落,尼姑似已觉出面前这个年轻人,怎么会对这件事,特别感到兴趣,不觉也起了戒心。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一面笑说:“是贫尼诵经的时候了,两位尽可在此烤火取暖,贫尼不陪了。”

一面缓缓向案前走去。

玉柱子望望卓玉莲,而卓玉莲也微点一下头。

就见那尼姑已跪在蒲团上,垂首低诵,而不再搭理火盆边的玉柱子与卓玉莲。

时间不停的溜走,而空间却是沉闷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尼姑才由蒲团上站了起来,她似是不再理会玉柱子二人,只稍稍推开门,望了外面一下:“风小雪停,二位似乎可以上路了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玉柱子心中在想。

冷然一笑,玉柱子道:“我这个人,甚是好奇,当我听的故事,没有完整的结局时候,我连睡觉吃饭,都觉着乏味。”

尼姑似已发觉这年轻人的话中,含有无穷的杀机,但她好像有所悸的,说:“天底下有许多事情,最好是一知半解,如果知道的太多了,或一味的追根究底,那会伤身体的,施主以为然否?”

“有些人甘愿冒生命之危,而去探幽谷登高峰,为的只是好奇,而我就是这种人。”

“一个人纵然奇事一身,最后丢了小命,还不是得不偿失?”

一面缓缓的又道:“其实汴梁血案,已事过境迁,偶尔茶余饭后称提一下,又何必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来讨论?”

冷冷一笑,玉柱子正色的直逼尼姑,沉声说:“师父,你说的好轻松,王府三十五口,可以说是鸡犬不留,这还不算是大事?”

“与你何干?”

“与人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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