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方鹭也趴在床上, 缓缓转头过来：“什么不对劲，我觉得挺好的啊，带劲。”

李智摸摸自己下巴, “不是说你。”

方鹭也：“啊？”

李智：“也不是说我。”

方鹭也松口气, 才三十八岁就不对劲了这辈子怎么过，没有那个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你看看, ”李智赤\\裸着上半身靠在床头, 把手机递给方鹭也说：“最近她花在吃上面的钱比以前多了一倍不止, 而且她现在明明不爱吃汉堡的, 但是却一个星期去了四次肯德基。”

方鹭也拿着手机看，上面是李智副卡的消费账单，那张卡是美美在用。

“可能是胃口变了呢？”

李智：“不可能，她一个小姑娘能一顿吃二百？”

方鹭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是又不想面对，只好继续找补：“也可能是请朋友吃。”

“平时都AA的, 该不会是被霸凌了吧？”李智低头看着方鹭也。

方鹭也抿嘴, 把手机还给李智。

霸凌什么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现在的美美已经不是十年前的美美了, 现在在学校谁不叫她一声梦姐。

“智哥，不会是……”

李智：“不可能。”

方鹭也：“不可能还是不行？”

“不可能也不行！”李智捏着手机就下了床, “等她回来看我不审问她的。”

方鹭也瘫在床上, 不想去洗澡, 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智刚走进卫生间又返回来, 一把扛起方鹭也去洗澡。

其实李智和方鹭也最近是感觉到美美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开始要求自己的衣服自己洗，要求自己买衣服, 从前她可是非常信任方鹭也的品味的，而且从这个学期开始，美美拒绝他们再送她上学。

方鹭也和李智原本想着孩子大了，想要自己的私人空间是正常的，他们俩十五岁的时候比美美叛逆多了，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李智这次发现了副卡账单异常。

从上高中开始，李智就没有限制过美美花钱，她也不会乱花，就是吃饭喝饮料和偶尔周末去看电影逛街。

比如今天，两个“老父亲”正在为美美和同学要去森林公园烧烤能拥有私人周末而开心的时候，李智发现美美同学的账单里显示，她买了两张缆车的票，紧接着又是双人份的各种吃食。

“我觉得还是不要直接问美美比较好。”方鹭也说。

李智在旁边搓内裤，“为什么？”

方鹭也：“她最近本来就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对你有点抵触情绪。”

“她嫌弃我？我怎么没看出来？”李智抬起头看还泡在浴缸里的方鹭也。

方鹭也无语至极。

“你难道就没发现吗？家长会她也不想让你去，出去吃完饭要逛街她说有人来送快递把你支回家等等一系列。”

李智沉默了，思考片刻后埋头继续洗内裤。

“不过智哥，你也别难过，我觉得……”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早恋！”

方鹭也闭嘴，想了一会，出了个主意，“我们可以先暗中调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回事，万一真的就是请没有零花钱的朋友吃饭呢。”

“暗中调查？那等我回头找一下私家侦探吧。”

方鹭也恨他是个木头脑袋，伸手给他甩了一身的水，“私家侦探你也想的出来，我们就偷偷跟着她上学，在校门口盯着不就行了嘛。”

李智别无它法，只能答应。

如果美美是个男孩子他只想给他揍一顿。

按方鹭也的建议，周一早上，他们像往常一样，李智起来给美美做早餐，方鹭也在床上睡大觉，等美美背起书包出门后两人也偷偷摸摸戴上鸭舌帽出门了。

当初选这个房子的原因之一就是这附近的教育资源好。美美的高中距离家里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距离，所以她自己上学的话都是走路上学。

秋天的早晨有点凉，方鹭也和李智很少这么早就出门没在意，只穿了T恤，一边搓手臂取暖一边跟着。

“下次还是开车跟着吧，这样又冷又容易被发现。”方鹭也说。

李智：“不行，早上这么多车，哪控制得了速度啊。”

说话间，美美拐进了一家便利店里。

方鹭也和李智假装在水果店门口挑水果，一会儿后美美出来了，拿着两盒牛奶和一个面包。

“几盒？”

李智咬着腮帮子道：“两盒！果然是给别人买的！”

一路跟着美美到了校门口，美美在走到门口就停下了，拿着手表看时间，好像在等人。

方鹭也和李智在早餐车旁边排队。

“看我抓到那个臭小子不教训他一顿。”李智说。

“还不知道是等谁呢？”

“妈的……”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方鹭也轻轻踢他一脚，“这里是学校，旁边这么多学生。”

排在他们前后的学生被cue之后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李智死死地盯着美美，方鹭也却逐渐被青春靓丽的中学生们吸引，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只觉得又累又烦，不想上课只想去舞蹈班，现在看起来却有点羡慕。

“怎么还没来？”李智有点不耐烦了。

“再等等。”

“两个大哥吃什么？”早餐车的阿姨问。

方鹭也、李智：……

“吃什么哟，有包子稀饭豆浆油条。”

方鹭也：“来两个肉包。”

李智也回过头来：“四个，两个怎么够吃。”

阿姨贴心的给他们分成两个袋子装，心想这学校的新保安还挺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