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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幽灵船玛丽·色列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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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的脸因兴奋而满是红潮,他开始说起幽灵船的传说。

“我现在要讲的故事是发生在一八七二年的真实事件。故事一开始是在大西洋中航行的底格拉底亚号遇上一艘样子诡异的帆船,这艘船的帆布像破布一般地垂挂着,就像传说中的幽灵船一般向前航行,此船成为航海史上最大的谜题,也就是玛丽。色列斯号。”

若王子和加纳也不想再制止赤井发言,身为船员,他们或许也曾耳闻过这艘幽灵船,只是一直没听过完整的版本,因此,在赤井说故事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显得格外专注。

“在发出信号弹而没有获得回应之后,底格拉底亚号的船员在船长的命令下划着小艇登上那艘船。可是,他们看到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船上并没有人,也没有甲板作业员、船员,甚至连船长也不见踪影。前往探索的船员,一开始也以为所有的船员是在暴风雨来袭之时弃船逃生了。可是,他们随即就知道这个推想错误,因为船内和平时没有两样,船员们的衣服和行李都在,连早餐也已经准备好,船长太太所使用的缝纫机、孩子的玩具都原封不动地留在现场。更奇怪的是,船长室桌子上还好端端地放着香喷喷的煎蛋、烤好的面包,甚至连咖啡也还热腾腾地冒着蒸气:此外,已经打开盖子的药瓶,里面的药还完整地放着。如果是遇到不得不弃船的暴风雨而使得船身剧烈摇晃的话,药瓶和咖啡杯应该会倒的,而且船内应该会留下动乱之后的痕迹。可是,无论从任何地方都看不出有此迹象;留在船?渗霈x有十天前早上的纪录。也就是说,在被发现之前,这艘船的人员在十天前毫无理由地突然消失了。最令人震惊的是,这艘无人的帆船在十天当中仍然循着既定的航线航行。因此船员们都在传言,这一定是幽灵船长在掌舵的缘故。”

“那……现在这艘船的情况不是跟它一样吗?”

加纳突然打断赤井的话。

“是的!所以找说,这艘船是被诅咒了。”

“加纳,闭嘴!”

若王子面无表情地制止。

可是加纳仍然继续说道:“若王子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有人称这艘船为幽灵船。一年前,当时的船长在航行中因事故而死亡,从此就常有人在船停泊时看到司舵室有人影,也发生过船在无人的状态下,三更半夜自行在港口打转的情形。因此传闻那是死去的船长的幽灵附在这艘船上,不让人接近……会不会是东方号的……”

“住口!”

若王子突然怒吼出来。

原本喋喋不休的加纳也被他的气势所慑,马上安静下来。

“鹰守船长失踪是一件意外,说不定他是自杀。船长在这几年内也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就算他突然想死也不奇怪。是不是?加纳!”

若王子压抑着激动的情绪,红着眼睛说道。

赤井立即加以反驳:“哦?若王子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船长把面包放进烤面包机,准备好咖啡壶,开始用炉子煎蛋时突然想死,于是便跑出房间,以正在扫楼梯的船员都看不到的速度跑下甲板,然后跳进海里吗?那未免太离谱了吧!我敢肯定船长是离奇消失的,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依我看两者都不是。”

阿一打破冗长的沉默说道。

“你说什么?”

赤井问道。

阿一站起来继续发表意见:“我是说,这不是自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哦?你刚刚也在船长室吗?这位是……”

赤井对金田一的发言感到好奇。

“金田一。”

阿一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金田一小兄弟,你有何根据?”

“日志。”

“日志?”

“是的,早上船长的航海日志是摊开在桌上的对吧?上面还写着今天的日期。赤井先生,你认为那是什么时候写的呢?”

“应该是在消失之前写的,船长在写日志时突然受诅咒而消失了。”

赤井提出他的见解。

“可是,我们到船长室去时,炉子是开着的,平底锅上的蛋也煎焦了。这么说来,船长是在做早餐途中不见的。如果他是一边煎着蛋又一边写日志……似乎不太合理。”

“那么我们换个角度想如何?船长一早起床便想写日志,可是他写上日期之后,又停下来准备早餐。”

“那也挺奇怪的。”

“为什么?”

“因为房间的灯没有开呀!”

“什么?”

“你想想,我们是在七点四十五分左右到达船长室的。当时蛋已经煎焦,烤面包机也已经跳起好一阵子。我问过船员,他第一次打对讲机到船长室的时间大概是在七点三十五分左右。所以,在七点半的时候,船长应该还在房间里。”

“那又怎样?”

赤井似乎有些不解地询问金田一。

“准备那些早餐大概要花个十五分钟吧!这么说来,船长想记日志应该是在之前的七点十五分左右。那时太阳是位于东方相当低的地方,位于西侧的船长室还没有照进阳光,房内应该相当阴暗才对。那么,船长如果想记日志,就得先打开电灯才行。可是,我们到船长室去的时候,灯并没有亮着。你不认为这一点很奇怪吗?”

“唔……”

赤井皱起眉头不说话了,倒是若王子跟着说道:“有道理,这位客人的意思是说,船长不是突然失踪,而是中途放下所有的事情,自己离开房间的罗?所以他在离开房间之前,关上电灯。”

“不对!如果照。你的解释,就更奇怪了。”

金田一对着若王子摇摇头。

“为什么?”

若王子狐疑地看着金田一。

“有时间关电灯的人应该不会放着蛋让它焦才对。我要说的是,船长室的状态,包括早餐和放在桌上的日志,都是有人刻意做出来的,或许是出自船长之外的某个人之手。”

“喂!金田一,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剑持插了进来,他大概从阿一的口气中嗅到有案件发生的味道了。

“老兄,这也就是说,船长在更早之前就不在房间里了,而某人为了掩饰这个事实,便在天亮之后到船长室准备早餐,写上日志。”

“唔,有道理。要模仿写数字的笔迹并不难,可是金田一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呢?”“这个我还不知道,不过那个人可能想将船长的失踪模拟成赤井先生所讲的‘玛丽。色列斯号事件’……”

起居室里的人都静静地听着剑持和阿一的对谈。

有一个人模拟百年以前的奇怪事件将船长弄不见,这对他们而言,是一件比被幽灵消灭还更可怕的事。

“那么金田一,那个人会是谁呢?”

剑持问道。

“老兄,我要是知道就不用这么辛苦地推测了,我们不妨先称他为身分不明的‘幽灵船长’吧!”

“等一下!难不成是他把船长带走的?”

加纳发问。

“大概吧!这艘船位在太平洋当中,救生艇也都还在,所以如果船长不在船上的话,生存的机率就等于零,也就是说……”

阿一环视在场所有的人,抛下一句惊人之语。

“船长是被那个‘幽灵船长’所杀害的。”

一瞬间,所有的乘客和工作人员同时僵住脸。

阿一快速地移动视线,扫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你们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若王子以强硬的语气插嘴进来。

“这里还有其他乘客在,请你们控制一下,不要说出这些危言耸听的话来。”

“可、可是,这件事……”

剑持还想力争,可是若王子也不甘示弱地说:“船长不在,我就是代理船长,也是本船的负责人,既然您搭乘本船,就请您遵照我的指示。现在我们要回去工作,此事就此打住!”

若王子说完,便对加纳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起居室。

若王子他们离开之后,香取洋子靠了上来。

“对不起,发生这种里,他们心里也不好受,希望你们见谅。”

洋子不停地赔礼道歉,她每点一次头就飘来洗发精的香味。

“哪里,我们没有证据就说这是杀人事件,也难怪他们要感到为难了。”

剑持说话的态度和对若王子时完全不同,有点装腔作势。

即使是警官,面对年轻女孩一脸愧疚的表情,总是难以招架的。

“那个、请问……”

突然,那个色男大泽插嘴进来,对着剑持问道:“您是警官先生吗?”

“是的。”

“你们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船长是被人杀死的吗?”

躲在大泽后面的美里朱美和饭岛优不安地谈论着。

“啊!怎么办?”

“我不要玩了,我想回家!”

“如果是真的,那杀人犯就在这艘船上罗?”

短发的美里朱美说着便皱起她那漂亮而纤细的眉毛。

仔细一看,原来这个少女的妆化得比一般高中生厚,眉毛也修得整整齐齐的。

饭岛优虽然没化得像朱美那么浓,却涂着正流行的淡珍珠色口红,她全身被太阳晒得点黑,是属于“健美女郎”那一类型。

她睁大眼睛,好像在我什么人似地咕噜咕噜转动着,不断观望四周。

当她发现阿一周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时,不禁吓了一跳,快速地把视线投向剑持问道:“请问凶手会是谁呢?难道会是船员之一吗?”

“这个嘛……”

剑持望着阿一。

阿一会意地代替他回答:“反正我想一定不是你们啦!”

“哈哈哈!有道理,这点是错不了的。”

剑持大笑着站了起来,拍拍金田一的肩膀说:“我们是不是该回房去了?”

8

剑持的房里聚集四个人。

趁着剑持夫人泡茶的空档,剑持带着正经的表情对阿一说:“金田一,你觉得那个大副若王子怎么样?我觉得他好像在隐瞒些什么事。”

“嗯,我也有那种感觉。”

“我猜得没错吧!果然是那家伙把船长……”

“别太早下定论,说不定他也是”幽灵船长“的目标之一。”

“话说得没错。”

听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谈,剑持夫人和枝不由得笑出声来。

“真叫人猜不透哪个才是刑警。”

“罗、罗嗦!你安安静静泡茶就好了。”

“哟!你好了不起哦!在金田一和美雪面前就少摆架子了。”

和枝说着便用眼睛瞪他。

“你、你这样讲话……”

“两位,算了啦!今天不是你们结婚十五周年纪念日吗?要相亲相爱哦!”

美雪笑着打圆场。

剑持难为情地红着脸,扯回原来的话题。

“可、可是金田一啊!在这种情况下,我虽然身为刑警,也不能随便找人问话呀!”

“说得也是。”

“唔,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杀人事件,如果有物证就好办。”

“物证啊!四周都是海,尸体可能早就沈在海底了……啊!”

“金田一,怎么了?”

“无线电!船上一定有无线电的,和海上保安厅联络,请求派遣直升机四处看看,或许还可以发现尸体。老兄,你去问问船员吧!”

“嗯,好!”

剑持马上用对讲机询问无线电室。

可是,一问到无线电之事,剑持的表情却越发地僵硬。

剑持放下话筒,用沉重的语气说道:“金田一,糟了,无线电好像坏掉了。”

“什么?是真的吗?”

“嗯,早上七点左右还可以用,但是十点之前若王子想用无线电联络船长失踪的事情时,却发现机械破水浸湿,已经不能用。”

“修不好吗?”

“听说很难。”

美雪的脸色也变了。

“照这种情形来看,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对外联络?”

“嗯。”

“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只好在海上漂流。”

美雪缩着身体,铁青着脸。

阿一看着她说道:“没事的,美雪。虽然无线电坏了,但是船不会那么脆弱地漂流在海上的。”

“不过,金田一……这么看来,或许这真的如你所说的是一件‘杀人事件’。”

剑持正经八百地说。

“对,老兄。”

阿一仿佛下定决心似地站起来。

“或许破坏无线电和鹰守船长的失踪都是‘幽灵船长’的杰作哪!”

“金田一,你打算怎么样?”

“首先得找到可以证明此事是杀人案的证据,否则我们根本动弹不得。”

“你要查船长室吗?”

“嗯,先去查查那个房间再说。”

阿一和剑持碰都没碰和枝泡的茶便匆匆离开房间。

9

金田一和剑持把和枝和美雪留在房里,朝着船长室走去。

没想到船长室已经从外面上锁,怎么打都打不开。

“怎么办?”

“嗯,就算遭到他们抗议,也得想办法把门打开。”

当阿一他们在船长室前思索时,走廊尽头的司舵室忽然有人探出头来。

“咦?金田一先生,还有剑持先生,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说话的人是水崎丈次。

“水崎先生,你现在忙吗?”

阿一间道。

“不,我从晚上十点才开始负责掌舵,时间还很多,有事吗?”

“那太好了,水崎先生,我们有事想请你帮忙。”

阿一想请水崎打开船长室的门。

“唔……我是无所谓啦!可是不知道大副若王子会怎么说呢?船长室的钥匙应该在他身上。”

“能不能请他帮忙?”

“这个……可是,大副今天到清晨两点才结束勤务,现在还在房里睡觉,如果叫醒他,恐怕会影响他夜间的勤务。”

“拜托!”

阿一两手合十请求他。

“好吧!那就用备份钥匙吧!”

水崎苦笑着说。

“备份钥匙?有这个东西吗?”

“嗯,一向放在船底的管理室,我去找人拿来吧!”

“水崎先生,请等一下!备份钥匙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拿的吗?譬如工作人员……”

“唔,对啊!”

“那么乘客呢?”

“这个嘛……可是客人不知道存放的地点啊!”

“说得也是。”

阿一正支着下巴思考事情时,水椅已拿起走廊上的对讲机。

过一会儿,一个船员拿着备份钥匙走过来。

“现在请两位看清楚吧!”

水崎边说边打开船长室的门。

房间里面除了咖啡壶和电气炉、烤面包机的开关被关掉之外,跟早上看到的情况完全一样,不过,阳光已经开始从西侧照进来。

因为这个缘故,和早上的情况相较,室内显得格外地明亮。

剑持在没有打开灯的情况下第一个踏进室内,就在阿一要跟进去时:“咦?”

阿一的视线望向墙壁,突然停下脚步,靠上前去想看清楚一点。

“老兄,看看这个!”

阿一说道,同时指着入口旁大型旧式电灯开关附近。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

剑持走上前去,注视着阿一所指的部分,那是一个直径不到一公分的红色污点,在纯白的墙上,这么一小点仍然很清楚地浮现出来。

“喂,金田一,这是……”

剑持的脸色倏地变得僵硬起来。

“是血迹!错不了。”

“血迹?”

水崎闻言吓了一跳,也靠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先前都没有发现到。”

剑持颇感纳闷地问道。

“那并不奇怪,早上房里照不进阳光显得有些阴暗,所以我们一进房间就立刻按下开关,就像这样。”

说完,阿一把旧式电灯开关往下压。

日光灯发出滋滋的声音后才亮起来。

刚刚明显可以看到的血迹完全被隐藏在大开关的影子里。

“这是……原来如此,难怪我们看不出来。”

剑持交抱着双臂喃喃说道。

“凶手可能也没有注意到这个。”

阿一说。

水崎露出困惑的表情问道:“啊?凶手?什么意思?”

“当然是杀鹰守船长的凶手呀!”

阿一说。

“杀、杀人?可能吗?”

“错不了的,鹰守船长很可能在这个房间里被凶手用刀刃刺杀,或者用沉重的钝物殴打致死。”

阿一按掉开关,血迹又出现在墙上。

“这个血迹就是证据,从开关后面的血迹来看,凶手可能是在晚上潜入船长室,想趁船长睡觉时将之杀害。可是船长却突然醒过来从床上跳起,逃向门的方向,凶手立刻追了土来,像这样……”

阿一从床边仿佛追着某个人似地往门走去,拳头紧握像握着什么东西。

“凶手用手上握着的凶器杀了船长。”

阿一说着,便做出挥下拳头的动作。

水崎的脸为之僵硬,直直地看着阿一的表演。

剑持则带着已经看惯的表情,沉默地抱着双臂,倾听阿一推理。

阿一继续推断:“当时,从鹰守船长身体喷出来的血溅到白色墙上,或许地上也流了大量的血,凶手打开灯发现到情况不妙,在匆忙之际擦掉血迹。可是他却疏忽藏在开关后面的小血迹。是不是就是这样呢?”

推理到这里,阿一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凶手为什么要用这么不聪明的手段呢?”

“啊?什么意思?”

剑持问道。

阿一看也不看他一眼,开始在厨房四周找东西。

他打开餐具柜,甚至检查流理台下方的收藏柜和冰箱,然后说道:“果然!老兄,我懂了。”

“到底是什么啦?”

剑持不高兴地问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吧!凶手趁三更半夜的时候侵入船长房间,这表示他一开始就带有杀意。既然如此,应该会用勒毙或毒杀等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的手段才对。”

“嗯,说得对。”

“我就是这样想,所以才开始找其中的理由。”

“你发现什么吗?”

“不,说发现什么,不如说丢了什么。”

“什么意思?”

“削水果的刀不见了!”

“水果刀?”

“你看吧!”

说着,金田一打开冰箱。

“冰箱里除了牛奶和蛋之外,还有很多水果。你看,有奇异果、苹果和芒果,可是房间里却没有水果刀,也没菜刀,吃饭用的刀子又不能削水果,这不是太不合理吗?”

“那么,不见的水果刀就是凶器了?”

“大概是,凶手一定把它处理掉了。其实只要洗干净放回原来的地方就可以,大概有不得不处理掉的理由吧!”

“嗯,就心理学上来说,把凶器留在现场是需要勇气的,而且利用最新的科学方法也可以从洗过的东西检验出血液来。”

剑持说罢,金田一继续接着说:“嗯,凶手可能本来准备用不着痕迹的杀害手法。可是当他靠近床边时,鹰守船长却醒了,于是凶手和船长一阵扭打,结果凶手原先准备好的‘道具’掉落在地上。”

金田一指着地板。

“凶手一定很慌张,虽然房里不是非常漆黑,但是靠着月光或者厨房里那个灯泡,想要找到遗落的凶器还是相当困难的。而且,凶手也没有时间去打开门口旁边的电灯开关,然后再回到床边捡凶器。因为,如果让船长逃出去就麻烦了。只要船长发出声音,或者敲附近房间的门,就算三更半夜,也可能会有人出来一探究竟。何况附近的司舵室里还有值班掌舵的人在,对不对?水崎先生。”

“是的,清晨两点以前是我值班,之后到六点是大副若王子在司舵室轮班。”

水崎不安地说道。

阿一点点头,将视线移回到剑持身上,继续他的推理。

“于是,慌张的凶手就用其他的凶器……咦?”

阿一说到这里又开始歪着脖子。

“怎么了?金田一。”

剑持狐疑地问道。

“没什么,好像有点不对。就算房间再怎么暗,犯人捡起落在地上的凶器也比到厨房找刀子还……嗯……啊!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你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为,鹰守船长一定比犯人先逃到厨房去抓起被视为凶器的水果刀或菜刀,因为船长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里,而凶手为了阻止船长逃出去,早就堵在门口前,所以比船长慢一步。”

“原来如此,接下来我就明白了。”

剑持作出从厨房拾起某样东西的动作,走近站在门口前的阿一。

“船长就像这样,手拿刀子朝着凶手走去,可是凶手毫不畏惧,反而扑向船长,夺下刀子。”

剑持说着,阿一便配合着他,作出抢夺剑持手上的刀子的动作说:“结果反而是凶手杀死船长,当时的情形大概就是这样了。”

“唔,如果金田一推理正确的话,凶手可要相当拚命才杀得了船长呢!”

剑持反过来抓住阿一的手腕说道:“因为被害者虽然五十几岁了,但是仍是一个强壮的船员,如果凶手是像你这种软脚虾的话……”

剑持说罢,顺势把阿一的手腕一扭,阿一不由得发出惨叫声。

“老兄!好痛啊!你干什么?”

“哇哈哈哈!因为如果凶手是像你这样的话,老早就被制服了。”

“真是的,何必假戏真做呢?”

阿一不悦地抱怨着,剑持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总之,金田一,夺取刀子刺杀一个人是需要相当的技巧,所以凶手就是船上的二十一个人,去除女人、小孩、老人之外的‘某个人’。是不是?”

“还不能如此确定,不过虽不中亦不远矣。老兄,你愈来愈不错了哟!总之,该是警察出马的时候了。”

“嗯!换我来展开调查!”

剑持精神抖擞地说。

“我一定会彻底地向每个人追问可能成为杀人动机的事实,然后再确认不在场证明。等等!没有尸体,犯罪时间也还不清楚。”

“你还真呆啊!老兄,不知道正确的犯罪时间,总知道伪装工作的时间吧!”

“哦!你是说今天早上的不在场证明啊!”

“嗯,犯人在半夜用水果刀或菜刀杀死鹰守船长之后,匆忙地擦拭血迹,处理掉凶器,然后在第二天早上算准船长做晨间致辞的时间,再度潜进船长室,留下各种线索,让人以为船长刚刚还活着。如果这个推理没错,那么只要查出每个人在凶手从事伪装工作时的不在场证明,就应该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

阿一沈吟地继续说道:“在航海日志上写日期、把餐具摆在餐桌上、煮咖啡、把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开始在炉子上煎蛋,匆促完成这些工作大约需要多少时间?”

“唔……就算速度再怎么快,大约也要花上十分钟。”

剑持回答。

阿一像挖掘到秘密一般,不禁大笑出声来。

“老兄,你果然是个怕老婆的男人哪!”

“胡说!我只是有时为了赶工作才偶尔自己动手。”

“算了、算了!对了,十分钟就可以完成伪装工作,那么接下来就该推算凶手是在早上的几点几分进行伪装工作的。”

“根据船员所说,早上七点三十五分用对讲机呼叫时,船长室已经没有人在了,所以应该是在更早的时候。”

“不,这样不对,你想,就算凶手在房里,他也不可能回应对讲机啊!应该要从我们到船长室的”七点四十五分“推算起才对。我认为从船长室里烤面包机的温度和蛋烧焦的程度、咖啡壶里咖啡的冷却度来推算,当时可能已经超过十到十五分钟了。也就是说,在今天早上七点十五分到七点三十五分的这二十分钟内,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都很有可能是凶手。”

“好极了!金田一,推理到这种程度,就等于找到凶手了。”

剑持说着,很高兴地拍着手。

“嗯,最好是这样。”

阿一淡淡地回答,感觉上似乎有些不太对。

他觉得这样一口气趁势完成的推理,似乎有某个小地方存在着致命伤。

看着阿一不怎么释然的表情,剑持高亢的情绪也受挫地缓和下来。

“水崎先生,就先请你叫醒代理船长若王子先生,要他把所有的乘客和船员,除了那些职责在身、实在分不开身的人之外,全都集合到餐厅去。”

“你想做什么?”

“我要调查这件事,这次可要请你大力相助了。既然找到血迹,此事是杀人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水崎阴郁着脸,只轻轻地点一下头,便把备份钥匙交给剑持,离开船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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