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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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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门,不知怎的,她浑身汗毛竖起。www.xiashucom.com

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可是她脚步放轻,步步为营,缓缓走进自己家里。

一切没有异样,家具、书籍、衣物。都照原来样子摆放。

礼子取过大行李袋,把重要私人文件放进袋里,她走近书桌,忽然凝住。

桌子上有一张礼禾与礼子合摄照片,一直放在电脑旁边,此刻平放,银相架上插着一把冰钻,直刺在相中礼子的头上。

礼子一看,眼前发黑,那人恨至深力至大,冰钻插进照相架子直透桌面,牢牢钉在桌上!

礼子当然知道这是谁,一定是王志诚,他怎么会有门匙?礼子一向把锁匙放桌上,他来来去去,要配多一条,实在不算稀奇。

礼子猛地抬起头,说不定他此刻就在屋里,躲在柜中、门背、或是走廊。

礼子丢下袋子,打开大门,逃出家中。

她眼前发黑,看到闪光点点,要靠在墙上喘息。

礼子内心苦涩,她只不过死悔婚,她与他又无杀父之仇,从前与男友分手,他们最多对她不理不睬,何致于如此极端。

她跑到姐姐处,脸色苍白,忽然呕吐。

礼禾相当镇定,“这是神情禁制令的时候了。”

“那会影响他的工作。”

礼禾说:“至今你还为他设想,他分明有狂躁症,他应立刻找心理医生帮助处理,同时,警方会限制他接近你住所、办公室或人身。”

礼子痛哭,“我不再爱他。”

“他也不再爱你,”礼禾说:“他狠狠恨你。”

“我只想他丢开我。”

“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出外避一避风头吧。”

“叫我躲到何处去?”

“美、加、英,低调处理,待他结婚生子,你可甩难。”

“礼禾,别开玩笑。”

“他在气头上,这人又不能控制怒火,你不可掉以轻心,虽然你们尚未成家,这可也是家庭暴力事件。”

“我怎么办,换门锁?”

“那里住不得了,你搬家吧,我找人帮你收拾细软,你秘密订飞机票往外国事最佳选择,我会替你找一个人谈谈。”

“谁?”

“那个叫苏杭的女子,王志诚第一任未婚妻,从她口中,或可知他心态。”

“我是调查专题记者,这事应当我来做。”

礼禾看着她,“你处境可安全?”

我会照顾自己。“

“很多女子都那样说,不久她们便告失踪,数月后腐烂躯体才被旅游人士发现。”

“什么话!”

“我自运输署驾驶执照部得到苏杭的资料。”

礼禾自抽屉里取出一张文件,礼子一看,那是一张驾驶执照的影印本。

啊,她低呼,相中人竟与她有七分相像。

“猜一猜她的职业是什么。”

“她像一个有成就的艺术家。”

“苏女士在华南大学任教,主持明清小说讲题。”

“多么娟秀文雅,她与王志诚之间发生什么事?”

礼禾看着她,“你说呢?”

“我立刻去探访她。”

“她已婚,有两个孩子,生活安乐,你考虑一下,是否应当去骚扰人家。”

“我想知道我是否应该下禁制令。”

“去吧。”礼禾叹口气,“你自己小心。”

礼子的精神像是回来了。

她取得地址,找到郊外大学区一幢小洋房去。

小屋白色墙壁上爬满鲜红色流浪美国,十分漂亮。

流浪美国其实是华人的攀藤植物蔷薇花,古人喜在庭园中搭架子种植蔷薇及紫藤,爱它颜色鲜艳香味动人。

礼子从未在都会中见过那么美丽的花墙,它的主人一定也清秀脱俗。

她上前按铃,女佣出来应门,抱歉地说:“太太不在家,我不能让你进来。”

礼子张望一下,只见屋内一尘不染,简单原木家具,走廊里有一只皮球。

她轻轻说:“我稍后再来。”

“她到附近超级市场买冰激凌,很快回转。”

礼子回到车里静静等候,一阵微风吹来,带着花香,令他神清气朗,小鸟啜啜叫,她轻轻说:“是,你也好”,当作问候。

真想不到闹市附近就有世外桃源,礼子扭开收音机听音乐,一个少女哼哼唧唧的声音“爱情慢慢杀死你……”呢喃得仿佛在说故事。

刚在这个时候,一辆旅行车回来了,在路边停好,车门打开,女佣自屋边迎出,从车内带出两个小孩,抱回屋里。

一个少妇打开行李箱,取出一袋袋杂物。

礼子看清楚,原来少妇已经怀孕。

是什么令一个女子不辞辛劳每年生一个孩子?不可思议,头两名那么小,老三却又要出生,啊,他们一定非常相爱,生活必然安定。礼子替他们高兴。

礼子下车走近,“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少妇转过头来,见是打扮朴素漂亮少女,以为是新领导,便笑答:“那我不客气了,这是两袋水果,那是牛奶,都不轻呢。”

礼子帮她搬进屋内,放进冰箱。

少妇笑问:“你贵姓,在读书还在做事?我需要临时保姆,你可愿意赚外快?”

礼子答:“苏杭小姐,我是光明日报记者朱礼子。”

“记者?你知道我名字,有什么事?”

“我可以喝杯茶慢慢谈吗?”

少妇疑惑问“你想知道什么?”

礼子轻轻说“我原是王志诚医生的未婚妻,但最终决定解除婚约。”

这两句话象游丝一般钻进少妇耳朵,她顿失惊色,站进来说:“请你即刻走。”

“苏小姐,我跟你在一条船上。”

“不,你看到了。我已经是三子之母,我丈夫快下班回来,我们要准备晚饭了,请你离去。”

礼子恳求:“请帮我忙,我非常旁徨,王志诚似乎失去理智,我考虑向警方求助,又想留些余地,请予忠告。”

苏杭抬起头,她苍白脸容十分秀丽,叫一个孕妇激动真是罪过,礼子觉得过分,她叹口气,“对不起,打扰你,请你原谅。”

礼子走向大门,就在这时,苏杭叫住她:“请等等。”

礼子转过来,她相信她的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两个惨澹的女子相对无言。

苏杭进厨房做一壶香片茶,“请坐。”

礼子缓缓坐下,喝一口茶,定定神。

苏杭抬起头,“你尽快知会警方,要求保护。”

礼子心中一片冰冷,“有多坏?”

苏杭轻轻解开衣领,礼子一看,霍一声站起,退后三步,撞跌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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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听见声音,进来问:“太太,一切无恙?”

苏杭答:“没事,你去照顾孩子吧。”

礼子颤声问:“是他做的?”

苏杭伸手抚摸颈底喉头一道蚯蚓般的疤痕,轻轻说:“这次生产后我会到矫形医生处治疗伤痕。”

“他割伤你?”礼子指着她。

苏杭点头,“我丈夫不知此事,他以为我做过手术,在医院躺了三天。”

“为什么不将他逮捕?”

“他家人带着律师来说项,答允多宗条件。”

“苏小姐!你真糊涂,你怎么可以接受和解?”

“我有我的苦衷,你快报警吧。”

礼子还要追问:“他因何事暴怒?”

“朱小姐,我只能进这么多,请你走吧,不要回来。”

这时两个幼儿奔出叫妈妈,礼子知道是告辞的时候了。

真凑巧,大门推开,男主人回来,大声叫孩子名字,一手抱起一个,他是个五短身材一看就知道脾气一级的好好先生。

“啊,家里有客?”他客套:“不多坐一会?”

礼子唯唯诺诺低头退出,她不能再打扰她了。

回到车内,发觉全身簌簌颤抖。

王志诚不但会用暴力,而且出手想置人于死地。

礼子把消息告诉礼禾,礼禾说:“我立即知会于启韶。”

这次,礼子不但不觉害怕,相反有种舒泰:来就来吧一间漆黑房间,礼子推门进去,如上次一样,听见哭泣声,房间渐渐光亮,她看到那对母女。

她问:“为什么哭泣,可以告诉我吗?”

少妇说:“请帮我照顾孩子。”

礼子问:“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她指指额头一个洞,洞里流出黑色血液。

礼子追问:“谁伤害你?我替你报仇。”

这时,那孩子忽然转过头来,礼子第一次看清楚她的容貌,她大吃一惊。

礼子大叫,“你——你。”

她跌滚下沙发,礼禾赶进来扶起她。

只见礼子嚎叫:“那是我,那是我,我看到我自己。”

礼禾按着礼子双手,向护士说:“替她注射。”

礼子痛哭,姐姐拥抱着她,任她发泄。

“你精神受到极大困扰,礼子,你最好离开本市去别处松弛,我替你订飞机票往伦敦。”

“我不去,我不愿离开你们。”

“那么,好好躲母亲家休养。”

于律师推门进来,“我已尽快赶到,可是已做了一些调查。”

礼禾说:“愿闻其详。”

“我的朋友科隆负责王苏案和解,基于律师/当事人之间守秘条约,不可透露细节,但是他打了一个比喻。”

“请说。”

“假设又一对年轻男女,情投意合,假设他俩征得双方家长同意,决定订婚,一有婚约,假设男方占有欲越来越强,叫女方无法忍受,假设任何小事都可引起他的不安:同学电话,同事共聚,他都查根问底,并且阻止未婚妻与亲友来往,女方渐感窒息,稍有反抗,他便拳打脚踢,假设女方要求解除婚约,一晚,假设他躲在楼梯角,手持锋利手术刀,伺候等她出来,割伤她喉咙,差点伤到大动脉致命。”

礼禾听到这一连串假设,拳头越握越紧。

“女方被送进医院,假设男方家长连忙邀请律师帮忙议和,摆平此事。

礼禾问:“条件是什么?“

“大量金钱,并保证男方永不骚扰再犯。“

“女方不似贪钱的人。“

“她家庭环境欠佳,的确需要援助,与其两败俱伤,不如趁机下台。“

礼禾气忿,“倘若她起诉他,礼子就不会受到伤害,她放走了一名凶手,都是你们律师干的好事,大力怂恿议和。“

于律师提高声音:“也有人控诉律师唯恐天下不乱,专门教人打官司。“

“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

那边礼子已靠药物帮助沉沉入睡。

于律师叹口气,“我也爱睡觉,假期可以一眠不起,直睡十多个小时,睡着什么烦恼也无,无知无觉无色无相。”

礼禾轻轻说:“你寂寞了,我也是。”

于启韶说:“也许都应该一早结婚生儿育女。”

礼禾吟打油诗:“女儿愁,悔教自身觅功名,碧海青天夜夜深。”

“得了,心理学医生。”

“在佛洛依德之前,坏就是坏,好就是好,全是天性使然,与心理无关,事实上也没有心理一词。”

这时看护进来,“医生,病人到了。”

于律师说:“我去替礼子申请禁制令,叫王志诚不得在一百五十米范围接近朱礼子。”她告辞离去。

病人缓缓走进,朱医生请她坐下。

她脸上蒙着丝巾,混身紧张不安绷紧。

朱医生轻问:“可以解下丝巾,我们这里没有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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