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黛的眼睛发亮,“你在想什么?”
天呵,这年头的时代女性,我有种感觉,她要我了,我只是笑。www.xiaoxiaocom.com
宝儿适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喂喂,你们两个人别这样交头接耳好不好?我反对。”
我说:“怎么?我们还有余兴节目吗?”
“去跳舞!”蓝刚说。
我表示赞成。因为我有话想要跟宝儿说。
我们到夜总会,找到位子,叫了饮品。
轮到我与宝儿跳舞的时候,我跟她说:“宝儿,你可以不可以答应我,我跟你说的话,不告诉蓝刚?”
“什么事?”她问。
“你先答应了再说。”我说。
“蓝刚很爱我,你当心!”宝儿向我眨眨眼。
我啼笑皆非,“不,与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
“哦,”她仿佛有点失望,又仿佛松了口气,“那是什么事?你仿佛很紧张。”
“是的。”我迟疑一下,终于间,“你知道蓝玉这个人?”
她摇摇头,意料中事,我不知道的事,她怎么会知道。我还是失望了。
“谁?”她狐疑的问。“谁叫蓝玉?”
“忘了它,如果你不在蓝刚面前提起,那么咱们还是老朋友。”我说。
“好的,我不说。”
“谢谢你。”但是我对她毫无信心。
宝儿不是可以信任的那种女孩子,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知什么叫作保守秘密,不过好是好在她从来未曾以一个知识分子姿态出现过,准相信她,准比她更笨。
我回去与琏黛在一起坐,我们继续聊大,喝酒,消耗时间。
渐渐我觉得不耐烦,想走。
这里两个女孩子,一个太蠢,一个太聪明,都叫人觉得辛苦。
在十点钟的时候我告辞。
蓝刚说:“替我送琏黛回去吧。”
“好的。”我说。
蓝刚又说:“明天下午我到你家来好不好?我们玩双六,很久没与你交手了,赌一百块。”
我点点头。
上了车,琏黛问我:“要不要找个地方喝咖啡?”
我微微一笑,我实在是有点疲倦,我说:“咖啡店太挤,而且也太吵。”
她想一想,“这样吧,上我家来,如果不介意,尝尝我的咖啡。”
我一呆,没想到她会这样建议,再推辞下去,显得太没礼貌——漂亮的小姐邀请到香闺去,又是深夜,如果拒绝,下次还想见她吗?
我说:“不怕打扰的话,我一定到。”
她淡然一笑,“如果我怕你打扰,早在蓝刚让你送我的时候,已经拒绝了。”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
我问:“请问住在什么地方?”
她把地址告诉我。
“一个人住?”
“是的。”她问,“对于一个人住的女于,有什么感觉?”
“她是个经济上完全独立的女子,要讨好她不是太容易的事,她才不稀罕一顿晚饭,一束鲜花。”
琏黛笑了。
“家明,我喜欢你,我希望你会约会我。”她很坦率地说。
这是她可爱的地方。
我说:“我没有这样的勇气,试一试罢,我的朋友蓝刚倒是理想人选。”
“他?”琏黛有点诧异。
“为什么不是他?”我也十分咤异。
“我认识他很久了。”她说,“远在他去英国之前,我不会喜欢他多过一个朋友那样。”
“为什么?”
“我觉得他太喜欢以女人杀手姿态而出现。当然,杀杀宝儿这样的女孩子是绰绰有余了。”她笑,“杀鸡还真的不需要牛刀呢。”
我也只好笑。
琏黛真的刻薄,但也说到真相上去。
“但是你不一样,”她忽然认真起来,“你是那种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立时三刻使女人觉得有安全感,没有是非。有性格,有品德。有学问的人。”
我吃惊了,“天呀,”我说,“我从没有想到我有这样的美德呢。”
“别怕,”她笑,“我的家到了。”
我把车于停下来。我们下车。
她说:“唉呀,刚洗过地呢。”
地下是湿的,轻风吹来,有种凉意,那情况就像伦敦的初春,忽然之间,我刻骨铭心地想念起伦敦来。可惜在英国没有恋爱过。
琏黛问,“你又在想什么?”
我说:“在想,我竟没有恋爱过。”
“真的?”她诧异了。
“是的。”
“我相信你,”她把手臂绕着我的手。
我倒觉得很自然,我跟她到家。
她的公寓布置得很素净,一尘不染。
我坐下。她到厨房去做咖啡。
我翻了翻杂志,她把咖啡已端了出来。
连茶具都是考究的。她是一个能干的女孩子。
我喝着咖啡,好香。
我问:“常常有客人来的,是吗?”
“你是指男客?”她问,“还没有人配来过。”
“我相信你。”我说。
她淡淡的笑道:“谢谢你,你还喜欢这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