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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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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车厢取出一篮子食物交给雅量。

雅量只得开门让他进去。

他说:“你应当到我家看看,我置了家具,现在有女朋友了,不得不从俗,家具式样你会喜欢,”

雅量啼笑皆非。

他手里还捧着一只考究的柚木盒子,象是人家藏雪茄烟防潮盒。

雅量扬起眉脚,作询问状,他笑嘻嘻打开盒子,只见里边密密麻麻放着各式各样锡纸小包,看仔细了,是数百枚安全套。

雅量怔一会,只能假正经地说:“十分整齐,一丝不苟。”

她开始后悔酒后轻狂,这小子不好应付。

他完全知道雅量想说什么。

“我从不与家母提及我的感情生活。”

雅量不出声。

“我还有两年毕业,你会愿意等我?”

雅量伸手轻轻抚摸他立体浓眉,真是孩子话,两年,过两个月她要到北京,两年后不知在津巴布韦还是卡德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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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把雅量抱紧,胸肌压着她揉动,雅量忍不住嗯一声。

他在她耳边说:“我开始明白,你越是喜欢一个人,越不做声,如不,说得他自杀为止,象刚才那个人。”

雅量笑得呛住。

他又用更低的声音说:“不喜欢多话的爱人,多么难得。”

“我们不能老是这样见面。”

方正答:“那好,你搬到我家来。”

他那个岁数最占便宜,人们把他当孩子,其实他已是经验丰富的大人。

“腕上的丝线代表什么?”

“异性对你有意,把它缠在你腕上,如果你接受,可以嫁给他,如不,就此算数。”

“什么时候流行起来?”

“这几年。”

“那些少女都很漂亮。”

“我却觉得她们装扮可怕,最不能接受的是毛虫似假睫毛,攻击武器般镶铁丝内衣,以及长指甲上描花,还有,头发浆住风吹不动,提高声线直至刺耳程度。”

“她们以为你们会喜欢。”

“谁?我们?”

雅量尽量忍住笑:“不要再批评女性。”

“你统统没有那些毛病。”

“我有一份繁忙工作,还有,我是大人。”

她用额角轻轻碰到他的脸。

第二天一早,方正坐课室里与同学研究一个案子,邻座忽然有人说:“英语系杨教授在泳池早泳。”

有好事之徒传短讯给他通报。

他这样回应:“立即传照片过来,即使是一件头泳衣,也有瞄头。”

方正不由得转过头去。

“看!”

大家挤到电话旁观看。

“呜呜”所有人失望:“太过吝啬。”

原来杨教授穿着潜水衣游泳:樽领、短袖、连及膝裤。

方正低头笑。

“杨教授就是如此,校内好不容易来一个漂亮老实,偏偏钮子扣到领口,对男同事男同学从不做眼神接触,连裙子都不穿,天天白衬衫黑套装长裤,绝少脱去外套,什么意思。”

“不假辞色。”

“谁可以拍到杨教授性感照片?”

“做个比赛可好?”

方正忽然动气:“你们真无聊!”

“咦,阿正,你是我们中最淘气的一个,今天怎么了?”

方正离开课室。

“什么得罪他?”同学叫苦:“我们还有功课要做。”

那日稍后,雅量接到电话。

对方是贤媛,“雅,品藻说替你做生日。”

雅量连忙求饶:“对不起,我没有空。”

“你略为从俗一次可否。”

“恭敬不如从命,我不庆祝任何一日,但我享受每一日。”

“别扫兴,品藻要我找个机会与自新跳舞,她约好他做当天舞伴,我也要介绍我的男伴给你认识。”

这倒叫雅量高兴,她们都有舞伴了。

“我呢?”

“我们给你安排神秘嘉宾,雅,你务必打扮得漂亮些。”

贤媛把地址告诉她。

雅量忽然问:“我们都几岁了?”

贤媛叹口气:“一百岁。”

雅量哈哈大笑。

“亏你笑得出。”

接着几天,雅量要做文件工作,每天忙得很晚,留在办公室,伏案苦干。

邻桌有同事一样要开夜车,偶尔也发几句牢骚。

有人诉苦:“我妻子要求离婚,并且请我不要抗议她提出的内容,那就不用聘请律师,省下一笔费用。”

“她要什么?”

“孩子,房子,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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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

“你已比布朗幸运,他带着新婚妻到剑桥蜜月,那女子就在那段日子爱上别人,跟那人逃走。

“有这种事,不可思议,难得那第三者愿意陪她疯。”

雅量想:男人年纪大了,体内睾丸素渐渐衰减,男性特征消失,姿势口角都开始似老太婆般啰嗦,抱怨益多,这时,只有少女学生娇俏地走近,他们才会吸气收腹挺胸展露剩余男子气概。

可怜。

这时有人走近问她:“杨博士,可有兴趣到酒馆喝一杯?”

雅量连忙答:“我还有事。”

她看都不敢看他,怕瞥到他们来不及染的白色发根,鼻子边肮脏毛孔,以及松弛下巴。

她连忙离开办公室。

回到家,捧住头深深叹息,人过了三十岁会魂离肉身,身躯的年龄日长,但精魂永远不甘心衰老,形成一种滑稽现象。

她杨雅量最是显著的一个受害者。

深夜她继续对牢电脑工作,忽觉劳累,站起躺到床上,却又不能成寐,胸脯似揪住似难过,想到往事,她忍不住轻轻说:是那些微的温柔,照亮了我的回忆。

她终于睡着,转瞬天亮,又不愿起床。

电话铃声大响:“雅,今天晚上七点半,京城酒店明珠厅,记得准时。“

雅量想一想,决定同她们开玩笑。

她下午出去,选购晚礼服,约化妆师及做头发,经过那鞋店,买了双四寸高深紫面血红色底镂空鞋。

化妆师把她的脸妆得雪白,红唇,还贴上镶亮片的假睫毛,然后帮她做一个刚睡醒的蓬松发。

雅量笑嘻嘻穿上低胸黑色网纱晚服及高鞋,自觉活脱象去参加万圣节淘糖晚会,可是化妆师却称赞:“你好看极了。“

雅量心存嬉戏,摇摇晃晃到达现场,迟到二十分钟,她走进去,发觉许多男性用尊敬目光注视她。

呵,可悲,她明明打扮如欢场女子,但虚荣浅薄的异性反而觉得吸引。

自新站起来走近迎她,“雅量,我们在这里,生日快乐。“

她走过去,有人替她拉开椅子,雅量抬头一看,那年轻人却是方正。

他剪理过头发,胡须刮净,一脸俊秀,像个牛乳儿般,穿着整套西服。

雅量呵一声,只听到品藻笑,“看,我带了什么人给你作舞伴,这是小正,没想到他长这么高了可是,小正,留心,别人都是阿姨,这位却是杨小姐,杨小姐在你幼时十分照顾你,今晚你要招呼周到。“

雅量啼笑皆非,只得喝香槟。

唯一的安慰是自新终于转向品藻,而贤媛也带来她的端正男友。

自新坚持与雅量跳第一支舞。

他说:“雅量,从未见过你这样打扮。“

“好玩嘛,难得大家一起吃饭。”

她每眨一下眼,睫毛上亮片都似一颗掉落眼泪。

“今晚看到你,实实在在叫我明白,不愿接受我的人是多么美丽。”

“自新你竟如此会说话。”

“可是上次却得罪了你。“

雅量轻轻与他在舞池转了几个圈,低声答:“你没错,是我反应过度,我确是喜欢欧洲人,因为我从不打算结婚,旧欢如梦,我十九岁那年,在联合国当义工,他们的难民专员,是一个叫菲利普的巴西籍中年男子,他高大英俊,有理想有抱负,懂七国语言,少年的我爱慕他到极点,我钦佩身为富家子的他,放弃祖辈为难民争取权益。”

自新说:“嗯,我知道这个人,他为越南船民曾经痛斥本市关闭营不人道,你与他可有发展?”

“我在远处仰望他,他是我的暗恋对象,握住网络,报章,电视寻找他的消息,结果,”雅量声音低下去:“我得悉联合国在伊拉克的总部遭恐怖分子炸弹袭击,他不幸丧生。”

“我也记得这段新闻,当时联合国大为震惊,如丧考妣。”

“自新,得到与得不到,最终十分虚幻,象一场梦般,叫人想起汤显祖的故事牡丹亭里杜丽娘惊梦。”

自新“啊”一声。

这时方正走近拍拍他肩膀,“自新叔叔该我了。”

周自新只得把舞伴让给他。

方正轻轻问:“你们说些什么?”

“牡丹亭的惊梦。”

“无论你讲什么,自新叔的视线,从未离开你的胸脯,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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