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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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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在一起,如沐春风,你何故没有男伴?”

雅量苦笑。

“他们叫你失望?”

“我自幼喜欢异性,我觉得男子比女子漂亮,至今我还迷a+f季刊,女体功能太过复杂,结构影响线条。”

宣教授仰起头笑。

“但是,”雅量说下去:“男人没有灵魂,他们愚昧,时时令女人伤心。”

“说得好,听,听。”

“宣女士你从未结过婚吧。”

“那是我的明智选择。”

雅量感慨:“我却浪费了那许多岁月与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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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时时有赤裸上胸的年轻男子向你注视。”

“当真。”

雅量并无兴趣。

“你的男友似mancandy吧。”

“像英国arena杂志内模特儿,开头,大家都非常开心,渐渐,他的要求变得苛刻,要一个稳定的家与固定的关系,叫女方驯服,侍候他们生活起居,最好繁殖后代,又要她负责子女听话成材……”

“听着都觉得累。”

“我是逃妻。”

她俩笑出声。

这时有人走近她们,那是一个少女,皮肤晒成金棕,十分可爱,她低声:“杨小姐,我可以与你说几句话吗。”

雅量抬头,“别客气,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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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轻轻说:“朱利安营扎寨说,可否邀请你到康乐室喝一杯。”

“谁是朱利安?”

“曾博士的助手,他说他认识你--”

雅量打断她,指着舱壁,平静地说:“你看到那把防火斧没有,你回去同朱先生说,他敢走过我十尺以内,我就用那把斧头把他斫成一截截,丢进尼罗河喂那些他妈的鳄鱼。”

少女闻方顿时敬畏地站起缓缓地后退,“是,是。”

老人家笑得前仰后合。

雅量犹自喃喃咒骂:“永无宁日。”

老人回舱休息,晚膳后与雅量在康乐室玩纸牌。

有人问:“整个小时不动,她们玩什么?”

“廿一点。”

“那有什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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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漂亮的女子……我真不懂。”

第二天,雅量看着史密生研究人员把一条成长鳄鱼拖上甲板,蒙上它双眼,扎住嘴,做量度秤重,以及钉上追踪器,十分折腾。

雅量不禁脱口而出:“是谁第一个想到把鳄鱼皮做手袋。”引致尼罗河鳄濒临绝种。

做完一切功夫,他们把鳄鱼放回河里。

那条大鳄不慌不忙像枕木似沉入河底。

宣女士说:“听说连河马都不敢惹它。”

“在尼罗河研究鳄鱼呢,还是到阿玛逊河找安纳达大蟒蛇?”

宣女士答:“所以我读天文物理。”

她们继续回康乐室玩廿一点,雅量终于输掉所有零钱。

船向阿历山大港驶去,河上观光船渐多,可以听到美国游客在甲板大肆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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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知道尼罗河分白色与蓝色支流”,“经上埃及的叫下游,经下埃及的叫上游,我都弄糊涂了。”

深夜,酒吧快打烊,雅量进去买冰冻啤酒,忽见柜台后一瓶碧绿色酒闪闪生光,像在叫她名字,她脱口:“absinthe。”

酒保点点头。

“给我一杯。”

“杨小姐,你喝啤酒就好。”

“你会得调制?”

酒保经不起挑战,取现一只调酒瓶斟入绿酒,加碎冰摇匀,倒进一只小小v形杯子,接着,他用小茶匙勺起白糖,点火,把糖烤得融焦,倾入酒内,搅一搅,递给客人。

雅量贪婪地一饮而尽,觉得那酒甜苦辣,浓得化不开,想必到明晨仍然回味,怪不得受十九世纪艺术家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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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名不虚传。”

酒保说:“杨小姐,你回记休息吧,这酒易上头,别在甲板乱走。”

雅量笑笑,走向船头。

她丝毫不觉有人跟着她。

前边不远的船上有人庆祝生辰,张灯结彩,音乐断续传来,是一种叫jive的轻快舞步。

雅量抬头,看到一轮银盘似月亮,不禁脱口说:“真美。”月色已照耀数亿年。

不料远处有人轻轻答:“说得好。”

雅量没有抬嘀咕不,她想绕去另一边回房。

但那人却说:“杨小姐,我们一早见过面,我叫朱利安,我遵嘱站在十尺以外,可以说几句话吗。”

雅量实在没有心情,她朝相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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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北大那碗豆腐吗?”

啊,雅量讶异地停住脚步。

她欠那人十块钱,或是,二十元。

“我就是那名交换学生。“

雅量纳罕,在地球上绕了半个圈子,又碰到债主。

她一直感激那人的慷慨,她轻轻说:“谢谢你。”

“不客气。”

她转过头看他,月色把他照得通明,好一个高大漂亮的年轻人,穿蓝斜布衬衫已十分温文。

他在月色也凝视杨雅量,她比他记忆中还要好看,她分明已经醉醺醺,

手里却还握着啤酒瓶。

“我可以走近一点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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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量不禁笑出声,他还介怀她的恐吓。

他只走近两步,靠在围栏上。

雅量想了想:“那晚,你为何在校园?”

他有点迟疑,终于缓缓答:“我是泳池义务救生员。”

“嗯。”

他看着远处,“你一连两晚独自畅泳,我都坐在救生台上,你没有看到我。”

雅量想起,不禁尴尬。

“你一直在泳池旁?”

“是,杨小姐。”

“你看到我游泳?”

有一次,她没穿泳衣。

“你违例带着啤酒,我本想阻止你,但池边只得你一个,我不想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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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量说:“你应当扬声。”

“你看上去有占寂寥,可是,随后,在水中你又显得高兴,我听见你笑声。”

他声音越来越低,明显地陶醉不已。

“我跟你出院子,看到你吃甜豆腐,可是忘记带钱。”

雅量不出声。

这年轻人已经见过她的裸体,她不禁吁出一口气。

“之后我就到史密生研究所报到,每次在极之苦闷的阴天,我想到那一晚你自得其乐甜美笑声,我又活了下来。”

雅量意外,“你读生物科技?”

“正是。”

“口的敢像个诗人呢。”

“那日看到你上船,我以为眼花,我太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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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量侧着脸看他。

他轻轻咳嗽一声,忽然静静把衬衫钮扣解开,脱去上衣,他低声说:“现在你也看到我了。”

雅量啼笑皆非,他们这班男生每天只穿泳裤光着上身在船上走来走去,怎可同她的裸体作交换条件。

“对不起,我不该偷窥。”

是她杨雅量的错,“mybad,那是公众场所。”

光着上身的他像在展示本钱,浑身肌肉强壮有力,深色体毛从腮边一直燃烧到胸前,然后一条线般汇合,伸延到小腹,他也是个毛孩。

雅量低声揶揄他:“你看到的比我看到的要多。”

他把裤腰拉低一点,去到危险地步,他轻轻说:“我不介意,但我需要一间房间。”

雅量忽然泪盈于睫,她想说:无分国籍年龄,y’alljustwantonething,苦苦追求,低声下气,甜言蜜语,寒夜或风中站在门外静候,毫无怨言,但是,得到之后,脸容即变,践踏她自尊感情。

雅量身受内伤,她怕轻举妄动,随即七孔流血。

他低声说下去:“我查入场证件的电脑记录,知道你叫杨雅量,你是英语系客座教授,你是丹麦大使的妻子。”

雅量不说话。

“你好似不大开心。”

雅量告诉他:“我已同丈夫分居。”

他走近两步。

雅量却没有心情。

她退后一点。

“让我助你忘忧。”

他伸出手想拷打雅量腮边,她轻轻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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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不要紧,还有明天。”

雅量转身走回船舱,听见他在身后问:“你想念他?”

她没有回头,“非常。”

这是真的,她永远无法忘记大丹与毛孩。

清晨,尼罗河忽然降雾,伸手不见五指,甲板上人影幢幢,大家啧啧称奇,船长响起雾号,暂停行驶。

宣女士独自在餐厅吃早点,朱走近,不见杨小姐,他轻轻问:“她还未睡醒?”

老人微笑问:“你没去敲门?”

他脸红,“我不想做登徒子。”

“坐下,年轻人,喝什么?”

他要一杯黑咖啡。

“这几天你一直盯着杨雅量,为什么?”

“先是她美丽的脸容光焕发与体态叫我陶醉。”

“随后呢?”

“她的友善慷慨,以及大方自在均难能可贵。”

“说得很好,我亦是这样成为她的朋友,小伙子,你想与她发展?”

“我想提出,下一站我去阿玛逊流域,她有时间,或可与我一起。”

“受伤甚深的她已经下船。”

“什么。”他险些泼翻面前咖啡。

老人语音清晰平淡:“杨雅量昨日凌晨下船,乘小汽艇往开罗驶去,这上下恐怕已经登上飞机往伦敦飞翔。”

年轻人愣住,如此难以捉摸的女子。

“她为着躲避你,如此费尽周章,你亦可引以为荣。”

朱脱口而出,“有什么理由要避开我?”

老人家微微笑,“也许已经受够,她实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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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效、后悔、失落,“我不应骚扰她。”

“你也难以自制。”

他低头不语,难得有人了解他。

宣女士说:“英国埃及学家如卡达等人探测古物时带来英国习俗,这早餐吃得十分考究,厨房准备了德芬郡奶油及玫瑰果酱,你可要配司空饼吃?”

年轻人双手掩着面孔,像是活不下去的样子。

宣女士觉得可笑,“此刻已是八月。”

他呜咽一声。

“九月中杨雅量会回返卑诗大学任教,你知道该大学在温哥华吧。”

年轻人把手放下,大眼睛又闪出一丝光芒。

宣女士看着他没好气地摇摇头,“你要是想追求她,还是有机会。”

他定一定神,“是,是。”

“不过我警告你,她不是无知少女,你要加油。”

“是,是。”

这时有人大声喊:“朱利安你在哪里,曾博士找你有话要说--”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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