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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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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督察无奈。

疑犯就在他们眼前隐藏,根本不用刻意躲避,初夏,大批年轻人涌到度假区工作游玩,他们放眼看去,汽车旅馆门前聚集着一群群穿花衫短裤的年轻男女。

警员扔不放弃,逐家逐家打探。

终于在一间叫野百合的酒吧,有个酒保说:“给我看仔细一点。”

警员提醒他:“这女子极其标致。”

“呵,忧郁的大眼睛。”

“你认得她?可在附近出没过?”

酒保摇摇头,“一日上千顾客,我不记得有那样一个人。”

其中一名探员气馁,“大海捞针。”

他的上司生气,“你也得给我去捞到这两名犯人。”

女侍走近,“我看看。”

探员把照片交给她女侍走近,“我看看。

“我记得这女子,她给了很丰富的小费,十多元啤酒,二十元小费,笑容可掬,说我是行家。”

警员精神一振,“几时的事?”

“昨天下午。”

“啊,她用什么付帐:信用卡还是现款?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现款,”女侍想一想,“她有男朋友,两人就住对面豪华旅馆。”

警员反而紧张起来,一人即时联络当地警署,另一人到旅馆探问。

所谓豪华旅馆,一共十多间房间,就在海滩附近,查过登记,只有三对男女符合条件,一对正在搬行李,另一对在晒太阳。

管理人员指着照片,“这一对。”

三四个警员兜上二楼,认准门牌,大声吆喝:“警察,开门!”数秒钟内没有回应,立刻举起枪械,踢开房门。

床上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慌忙穿衣,见到警察,举起双手。

“伏在地上!”

两人才十八九岁,已经吓得流泪。

一名探员看仔细他们五官,大为失望,“不是他们。”

的确认错人,两人接着出示驾驶执照,学生证、信用卡,查过统统属实名。

探员茫然。

大海捞针,形容得再正确没有。

千里追踪这两个人,漫无结果。

领队说:“收队,我下班了,我需要一杯冰冻啤酒。”

豪华旅馆旁边挤满看热闹的人。

一个正吃蓝莓冰淇淋的年轻女子好奇问:“什么事?”

“警察破门抓错人。”

“啧啧啧。”

“可不是,当事人立刻投诉,人家正在温存,哈哈哈。”

有人拉一拉吃冰淇淋女子,她随友人隐没在人群中。

他们上车驶离当地。

在市区公寓里,佣人对王子觉说:“关芷少尉来了。”

王子觉抬起头,“关女士,我无话要说。”

“那么,你净是听就可以。”

她坐到他对面,王子觉无奈,看着她不出声。

“我们到东部调查过孤儿院旧档案,根本没有深忍之及深恕之这两兄妹,他俩并非孤儿院出身。”

王子觉不出声。

“但是,世上有否深氏兄妹呢?有,九五年东部贫民区一场大火,三死五伤,其中两名丧生者正是一对小兄妹,他们叫忍之与恕之,当年,他十岁,她八岁。”

王子觉十分震惊。

“小兄妹的身份证明文件,不知怎地,落到他们手中,一直沿用,其间,他们也盗用别的信用卡,旅游证件,健保卡。但我们主要,是调查一件命案,王先生,你很清楚苦主是谁。”

王子觉静坐不动。

“王先生,你甚至不知道王太太真实姓名。”

王子觉还是不出声。

“我很佩服你,王先生,你爱一个人,真是爱她一辈子。”

王子觉仍然不发一言。

“她可有同你联络?”

王子觉微微摇头。

“听说,你雇了两名私家侦探,追查她下落。”

王子觉不置可否。

“如有消息,请与警方联络,我们可以交换消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王子觉自头到尾,不发一言。

关少尉感喟:“你也许不知道,她最常用的名字,叫小曼,容易上口,也像她本人。”

王子觉吁出一口气。

关少尉说:“我不像是受欢迎的人,打扰你了,有消息我会再来。”

王子觉仍然客套地送她到门口。

“王先生,你身体无恙?”

王子觉到这个时候才开口:“我很好,谢谢。”

关少尉离去。

他舒出一口气,坐在书房里,像往日一般,动也不动,度过一个寂寥的晚上。

在另一家小旅馆,深忍之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恕之,“你猜,他有没有派人找我们?”

恕之接过啤酒,“不是香槟吗?”

“香槟空瓶太惹人注目,你猜,王子觉可有找我们?”

恕之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去猜臆,那好像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谁说不是,天气热得售冰机空空如也。”

“真没想到今年要抱住冰袋睡觉。”

“这个时候,太阳照正在北回归线之上。”

他们开头聊些不相干的事,终于恕之问:“万一警方追到我俩,该怎么办?”

“举起双手投降。”

恕之蓦然大笑起来。

“然后经过一重一重手续:提堂,初审,上诉,再审,或者定罪,或许不恕。”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身在牢狱。”

“那自然,我俩精于潜逃,肯定不准保释。”

“王子觉会想办法。”

“呵是吗,你一直对他有信心,经过这么多,仍然信任他。”

恕之叹息,“我俩的命运,似乎也不难猜测。”

“你知道警方有多少悬案?为免引起市民恐慌,一字不提,利用人类善忘心理,这些案件渐渐湮没。”

“可是,关少尉忘不了你。”

“我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她却掌握了你的所有资料:指纹,涎沫,头发样板,足印尺寸。你在她家内出入多次。”

“我当时大意无知,是我的错,我全部承认。”

恕之却说:“不要再提了,我们还有明天。”

第二天一早,他们上路,发觉多条大路设有路障,租来的车子只得越驶越偏僻,很快,去到一个叫核桃的小镇,路牌标明:人口一千零四名,欢迎游客。

小路尽头,他俩齐齐低呼,是一辆银色餐车。

他们下了车,奔过去。

推开玻璃门,年轻穿小背心女侍走近,边嚼口香糖边笑问:“吃些什么?”

恕之说:“有什么招牌菜?”

“核桃馅饼加冰淇淋。”

“来一客,加牛奶一杯。”

忍之只要一杯咖啡。

女侍与他们搭讪:“你们是游客?”

忍之点点头。

“外边世界可是十分精彩?我从未离开过核桃镇,许多同学中学毕业后都往大城发展,很少返来,我却结了婚生下子女,根本离不开。”

恕之忽然问:“丈夫可体贴,孩子可听话?”

“还过得去。”

恕之笑:“那你还要求什么。”

“到外边开开眼界,不然,总是不甘心。”

他们两人笑了。

这是大厨忽然走出来,大叫一声:“清理油槽!”

那女侍十分无奈,走进厨房。

恕之看看桌上的胡椒与盐瓶子,糖罐纸巾盒,不禁微笑。

她轻轻说:“旧谷仓其实冷得要命。”

王子觉把他们接走,真是救命恩人,那时,她真想留下不再流浪,叫她砍下一条右臂交换都愿意。

这名女侍至少有个家,她条件比深恕之好得多。

恕之留下丰富小费,这时,别的客人,陆续进来吃午餐,他们两人离去。

他们手牵手,上车,往北部驶去,“快到松鼠镇了。”

“避开松鼠镇,千万别回犯罪现场探视,那里每一个人都认识我们。”

恕之笑,“谁还记得我同你。”

这话不假,他们染过的头发已长出黑色发根,活像时下所有追求时髦的年轻人,浑身晒黑,穿t恤牛仔裤,毫无特征,相信即使是警长,也需要端详一番,才能认出他俩。

“今日好阳光,我们到小公园晒太阳。”

在城里,关少尉可没有那么悠闲,她与手下开会。

“有无新线索?”

众人摇摇头,“他们尚未动用信用卡,为何?”

“因为手头尚有现款。”

“现金来自何处?”

“王子觉,他不愿透露他们是否携械,以及带走多少现钞。”

有人恼怒,“我打算控诉王氏为从犯。”

“这个人有点怪,你们说是不是?”

这时秘书进来说几句话,关芷抬起头,“那怪人来了,大家散会。”

可不是王子觉前来探访。

关芷迎上去,“王先生有什么事?”

“有人在北部大熊湖附近见到他们。”

“大熊湖占地两万平方里。”

“我的线人相当肯定。”

“我会联络北部刑警。”

王子觉说:“我还想知道一件事,”他似难以启齿,终于他问:“他们可是兄妹?”

关芷愕然,“我一直没想过你原来不知道。”

王子觉不出声。

“不,他们并非兄妹,他俩甚至不同族裔,深忍之有南欧血统,鉴证科认为他可能是吉普赛人,深恕之是高加索与亚裔混血儿。”

王子觉张大嘴不,他们并非兄妹,他俩甚至不同种族。

“王先生真难想象似你般精明生意人对妻子底蕴一无所知。”

王子觉静静离去。

助手进来说:“他真似他扮演的人那么蠢?”

关芷说:“他诸多隐瞒,此人若非大病初愈,警方一早怀疑到他,百分之七十五女性受害者为熟人所杀。”

“我们已对他展开调查。”

“北部发现两人行踪,北部几乎占地球陆地十分之一,亏他说得出口。”

关芷答:“他并非来告诉我们,他知道些什么,他只想打听,我们知道什么。”

“我想找法官给我们一张搜查令去王宅搜集资料。”

“我们没有足够理据,众法官已经多次投诉我们这一组人扰民。”

“我们已经套取到深氏兄妹足印,并不吻合贞嫂失踪现场部分鞋印。”

“那些脚印已经被雨水冲至模糊不清,而且,估计穿十四号鞋,什么人有那样一双大脚,他故意穿上大号鞋扰乱现场证据。”

“这件案很快冰冷。”

有人惋惜,“最叫人难过的是,松氏夫妇落得如此下场,不过因为他们做了一次好心人。”

关芷不出声。

“少尉你有什么新鲜看法?”

“贞嫂去迷失湖畔,是为着会晤一个人。”

“她有话要说,说什么?同谁说?”

这段日子以来,该组人想得头都发痛。

关芷说:“散会。”

要到这个时候,核桃餐车的女侍才看到柜台下贴着的彩色照片,她喃喃说:“我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对疑犯。”

大厨对着她吼:“美人,把地板扫一扫!”

她急急取过扫帚。

小公园里有不少年轻母亲推着婴儿车出来晒太阳,幼儿也懂得享受,眯着双眼渴睡,双颊晒得像红苹果。

忍之与恕之从来没想过会有家庭,两个成年人四处流窜已经够惨,谁还想带着小孩。

他们本身便是无家可归的小孩,在地上拾糖果吃,拨掉蚂蚁,不顾异味,塞进嘴里。

恕之轻轻说:“看到那卖糖的太太没有,去,把所有糖买下来,分发给孩子们。”

“我们不能吸引注意。”

恕之不出声。

“静静来,静静去,混在人群中,不要声张。”

恕之叹息,“夏季特别短,茂盛树叶很快转黄,春去秋来。”

他们背靠背坐着,看着孩子们奔来跑去,这时,有人放起风筝。

“你们家乡也有人放风筝?”

忍之答,“全世界人都喜欢风筝。”

“你没有直接回答问题的习惯。”

“我不知家乡在何处,童年一直得照顾饥饿的肚子,未试过拥有玩具,也无暇抬头看风景,这样回答,你可满意。”

风筝一只只放起,七彩缤纷,争同一片天空。

恕之仰起头,看得脖子发酸,再看忍之,他用一张报纸遮住脸孔,睡得香甜。

恕之知道他像她那样,已经豁出去了。

就在这安宁气氛下,一辆警车驶近。

恕之用手推一推忍之,忍之已经警惕睁开双眼。

他轻轻起来,拉着恕之,匆匆往停车场走去。

这时,救护车也响着号赶到。

接着,有人朝警车方向奔去时,救护车也响着号赶到。

“什么事?”

“有缺德的变态魔把刀片埋在草地里割伤幼儿的脚。”

“那种人不得善终。”

忍之与恕之对望一眼,把车子驶走。

回到旅舍,他们收拾行李继续上路。

恕之问:“什么叫善终?”

“你大概不会喜欢我的答案:我不知道。”

“是否活到一百岁无疾而终,在儿孙围绕着哭泣下举行肃穆仪式。”

“恐怕就是这样。”

“你可有希望长寿?”

忍之回答:“我从未想过,亦无必要。”

恕之微笑,“想也没多大乐趣,还不是得营营役役张罗三餐一宿。”

她打一个呵欠,累了恕之微笑,“想也没多大乐趣,。

每隔几天就得搬一家旅馆,换一辆车。

忍之说:“回市区可以向朋友租公寓住,你愿意吗?”

恕之却摇摇头。

“松鼠镇就在附近。”

“不要回头,一直往北走。”

幸亏恕之坚持不再走回老路,镇上小小警署忽然热闹起来,关少尉刚刚带着助手赶到。

警长迎出来,“我立即带你去现场。”

关芷点头,乘警车出去。

公路边还有小路,他们步行下山坡,警长说:“这叫迷失湖,镇上少年在夏季最喜聚集该处。”

这时,湖水却几乎已被大型抽水机泵干。

助手轻轻说:“可惜。”

“镇民反对无效,发展商准备在此建造大型商业区。”

“渐渐小镇风貌渐失。”

“许多大城市都是这样一日千里发展起来,利弊都有,闲话不说了,水泵干之后,湖底发现各种垃圾,连破烂的废车及独木舟都有,均由工程人员小心登记,以免日后万一有诉讼时失却证据。”

关芷小心聆听。

“他们打捞到这个。”

警长出示照片。

关芷嗯的一声,她看到一支精致的特制拐杖,桃花木,银质手柄。

“很多人见过这只手杖,它属于王子觉所有。”

关芷问:“可是在湖中心发现?”

警长摇摇头,他穿着塑料防水长筒靴,,一直走下湖边,在一个地方站定。

“这里。”他说。

关芷拾起一块石头,在心中称一称重量,用力扔出去,石块落在警长不远之处。

警长说:“我们也那么想。”

关芷点头:“有人用完这支拐杖后,奋力扔进湖中。”

警长走回岸边,“王子觉从未报失。”

“也许他认为是小事。”

“我们找到档案照片,请你来看。”

关少尉随着警长转回派出所,坐下。

警长取出文件中照片,是一张受害人后脑伤口的近照。

他说:“这并非致命伤口,可是,你看。”

他把拐杖手柄的透明图印放在伤口上,两者形状完全吻合。

关芷看着小镇警长,这也不是一个完全不办事的人。

“关少尉,我知道此刻由你接办此案。”

“我负责追捕深恕之与深忍之二人。”

“这两兄妹已随王子觉离开松鼠镇,此刻看来,关少尉,我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他的语气十分炙痛,像是被他最信任的人出卖一样。

“你从未怀疑过王子觉?”

“王氏几乎建立了半个松鼠镇,倘若他没有搬迁,建筑商怎能得逞。”

“他的旧居呢?”

“已经出售。”

“受害人失踪前后,王子觉全无异样?”

“我记得很清楚,第二天一早他与深恕之结婚,他幸福满足,一脸红光。”

“这拐杖不过是表面证据。”

“至少可让王先生解释,它怎么会落在迷失湖中。”

“你可有请鉴证科测度造成伤口的力道?”

“每平方寸三十磅,正是一个瘦小男子的臂力,符合王子觉身型。”

关芷说:“两名疑凶一直潜逃,造成更大嫌疑,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

警长苦笑:“他们兄妹是流民,王子觉是他们救命恩人,他们有口难辨。”

“我以为深恕之才是王氏救命恩人。”

警长也糊涂了,无话可说。

“可有探望松山?”

警长点点头,“他情况时好时坏,子女从未出现,一次,他对我说闲得慌,希望到厨房帮忙,可是,被婉拒了。”

关芷站到天窗前,“警长,你有孩子吗?”

“两个儿子,在东部读大学。”

“他们会回来发展吗?”

“是经济情况而定,所以,我不完全反对发展迷失湖。”

关芷不出声。

警长说:“我印了一套文件给你。”

助手说:“这次,法官可一定批准发出搜查令。”

警长说:“关少尉劳驾你了。”

关芷与助手乘搭小型飞机回到城里。

助手困惑,“谋杀均有动机,王子觉的动机是什么?”

关芷轻轻说,“他的拐杖是凶器,他不一定是凶手。”

助手问:“你希望谁是凶手?”

关芷苦笑,“这是什么问题?我不希望任何人是凶手。”

“可是,发现新证据之后,你好象松下一口气。”

“相信你也一样。”

“你同情那一对孤儿?”

关芷不再回答。

她回到警署,第一件事便是申请搜查令。

王子觉来开门时十分错愕。他立刻通知律师n。

搜查人员知道要寻找一双十四号大鞋,却无影踪。

他们在书房暗格找到一只不锈钢盒子,打开,有注射器及药粉。

“药粉是什么?”

“需要化验。”

关芷走进深恕之居住过的寝室,检查鞋柜。

房里衣物动也未动,像是一座纪念馆,王子觉像是要专心等深恕之回来。

她发觉深恕之只穿六号鞋,鞋子里有垫子,垫边有少许白色粉末。

她取回检查。

关芷收拾证据离去。

律师铁青着面孔,“少尉,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关芷本来不是多话的人,此刻忽然笑了,“我是警员,你的当事人是疑犯,我们从来不是朋友。”

第二天一早,关芷去见鉴证科同事。

同事正在喝咖啡吃松饼,她说:“白色粉末是砒毒。”

关芷意外,皱上眉头,“可是,没有人中毒呀。”

“有,”同事说,“这双鞋的主人。”

“深恕之的鞋子。”

同事说:“鞋垫上有毒素,他把毒粉兑稀,注射入鞋垫,手心与脚底皮肤最易吸湿,毒素缓慢进入体内,若果替鞋子主人验血,可以证实,两者毒素成分完全吻合。”

关芷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那是价值一百万元的问题,砒霜如此稀释,一百年也杀不死人,或者,他打算渐渐加重分量。”

关芷嗤一声笑,“这里有错误:疑凶忽然成为受害人?”

“证据不会说谎。”

关芷无言。

同事说:“砒素有许多用途,日本有一只非常著名令妇女趋之若鹜的美容霜,北美洲全禁入口,传说含有砷素,适当含量能令皮肤美白。”

关芷抬起头来。

“还有一个未获药学证实的的用途,却在黑社会广泛应用…它可以使人讲出真话,把心中隐瞒的秘密,缓缓透露出来。”

关芷啊的一声。

“你有顿悟?”

同事把实验室报告印一份交给她。

关芷说:“我要去见一个人。”

“关芷,你最好与检察官商量一下。”

面皮已经撕破,关芷直赴王宅。

应门的正是年轻律师,他极端恼怒,“请勿再骚扰王先生。”

关芷把文件放在他面前。

他读过之后也极之讶异。

这时,门铃响起,佣人去开门,律师振作起来,“我师傅平律师到了。”他吁出一口气。

平律师到底是长辈,气定神闲,打过招呼,听徒弟汇报,沉吟不语一口气。

半响她说:“子觉在接受骨髓移植后判若二人,失去自我控制。”

关芷看着她,“你打算用这个理据替他辩护?”

平律师反问:“你准备拘捕我的当事人?”

“正是。”

“什么理由?”

“他蓄意毒杀深恕之。”

“别开玩笑,少尉,深恕之不知所踪,王子觉才是受害人。”

“正是,深恕之失踪多日,她去了何处,这可是一件人口失踪案,抑或,另有内情?”

平律师生气,“你强词夺理,你明知深恕之离家出走。”

“她身上有砒素,她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关芷身边手提电话响起。

她侧身去听,“啊”地一声。

她收起电话,对平律师说:“你与王先生,有时间应该到派出所来一趟,迟者自误。”

她匆匆回到派出所。

一进门便问助手:“在哪里?”

“凤凰国际飞机场,他俩要求及时购买两张单程往伦敦票子,柜员循例把他们护照上照片与电脑中存放疑犯照片核对,十五秒钟后,叮一声,原来是深恕之小姐与深忍之先生,他们用的是假护照。”

“你还坐在这里?”

“柜员一抬头,他们已经走脱。”

关芷顿足,“立刻赶往凤凰机场,去。”

那天上午,航空公司柜台人员看到一对年轻男女手拉手走近。

“今日往伦敦飞机票可还有空位?”

“十时半一班只余头等舱。”

“两张,”男子递上信用卡。

“国际旅程需检查护照。”

两人交出护照,柜台员检查过,她顺手将护照放入最新容貌核对器,她注视核对结果:红色大字打出“涉嫌谋杀”。

柜台员大惊,立刻按动无声警报。

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抬起头来,“先生,该班飞机全舱禁烟…”

但是那一对年轻男女已经在她眼前消失。

驻守飞机场警员荷枪实弹赶到,立刻去守卫大门,可是经过搜查,一无所获。

假护照假信用卡全部留在柜台。

柜台员对关少尉说:“他们不像罪犯,两人很亲密,像一般恋人,由男方做主,但不似很精明的样子。”

“谢谢你的观察。”

“不过迟了一步,我一定注视银幕太久,被他们发觉。”

关芷说:“不是你的错。”

助手吩咐警员,“设路障逐辆车搜查。”

关芷抬起头来,“为什么?”

在一间快餐店里,恕之也在问:“为什么?”

忍之答:“我想去欧洲。”

“插翅难飞。”

“在这块地方兜兜转转,实在憋得慌,去到欧洲,恐怕会自由,试一试。”

恕之叹口气,“你不让他们下台,他们也不给你过好日子。”

“躲了那么久,真的腻了。”

“有一个地方,你一直想去。”

“那是什么地方?”

“我们到南部海岸,租一座灯塔居住,对牢大海,无牵无挂。”

“能住多久?”

“不必烦恼,能多久就多久。”

“还有足够的钱吗?”

“我会想办法。”

忍之怜惜地看着她,“你那么蠢,有什么办法?”

“如果在东南亚,可以租船偷渡到附近小国。”

“这里离古巴也不远,你可谙西文?”

两人忽然不再忧虑,大笑起来。关芷小心聆听。

“他们打捞到这个。”

警长出示照片。

关芷嗯的一声,她看到一支精致的特制拐杖,桃花木,银质手柄。

“很多人见过这只手杖,它属于王子觉所有。”

关芷问:“可是在湖中心发现?”

警长摇摇头,他穿着塑料防水长筒靴,,一直走下湖边,在一个地方站定。

“这里。”他说。

关芷拾起一块石头,在心中称一称重量,用力扔出去,石块落在警长不远之处。

警长说:“我们也那么想。”

关芷点头:“有人用完这支拐杖后,奋力扔进湖中。”

警长走回岸边,“王子觉从未报失。”

“也许他认为是小事。”

“我们找到档案照片,请你来看。”

关少尉随着警长转回派出所,坐下。

警长取出文件中照片,是一张受害人后脑伤口的近照。

他说:“这并非致命伤口,可是,你看。”

他把拐杖手柄的透明图印放在伤口上,两者形状完全吻合。

关芷看着小镇警长,这也不是一个完全不办事的人。

“关少尉,我知道此刻由你接办此案。”

“我负责追捕深恕之与深忍之二人。”

“这两兄妹已随王子觉离开松鼠镇,此刻看来,关少尉,我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他的语气十分炙痛,像是被他最信任的人出卖一样。

“你从未怀疑过王子觉?”

“王氏几乎建立了半个松鼠镇,倘若他没有搬迁,建筑商怎能得逞。”

“他的旧居呢?”

“已经出售。”

“受害人失踪前后,王子觉全无异样?”

“我记得很清楚,第二天一早他与深恕之结婚,他幸福满足,一脸红光。”

“这拐杖不过是表面证据。”

“至少可让王先生解释,它怎么会落在迷失湖中。”

“你可有请鉴证科测度造成伤口的力道?”

“每平方寸三十磅,正是一个瘦小男子的臂力,符合王子觉身型。”

关芷说:“两名疑凶一直潜逃,造成更大嫌疑,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

警长苦笑:“他们兄妹是流民,王子觉是他们救命恩人,他们有口难辨。”

“我以为深恕之才是王氏救命恩人。”

警长也糊涂了,无话可说。

“可有探望松山?”

警长点点头,“他情况时好时坏,子女从未出现,一次,他对我说闲得慌,希望到厨房帮忙,可是,被婉拒了。”

关芷站到天窗前,“警长,你有孩子吗?”

“两个儿子,在东部读大学。”

“他们会回来发展吗?”

“是经济情况而定,所以,我不完全反对发展迷失湖。”

关芷不出声。

警长说:“我印了一套文件给你。”

助手说:“这次,法官可一定批准发出搜查令。”

警长说:“关少尉劳驾你了。”

关芷与助手乘搭小型飞机回到城里。

助手困惑,“谋杀均有动机,王子觉的动机是什么?”

关芷轻轻说,“他的拐杖是凶器,他不一定是凶手。”

助手问:“你希望谁是凶手?”

关芷苦笑,“这是什么问题?我不希望任何人是凶手。”

“可是,发现新证据之后,你好象松下一口气。”

“相信你也一样。”

“你同情那一对孤儿?”

关芷不再回答。

她回到警署,第一件事便是申请搜查令。

王子觉来开门时十分错愕。他立刻通知律师n。

搜查人员知道要寻找一双十四号大鞋,却无影踪。

他们在书房暗格找到一只不锈钢盒子,打开,有注射器及药粉。

“药粉是什么?”

“需要化验。”

关芷走进深恕之居住过的寝室,检查鞋柜。

房里衣物动也未动,像是一座纪念馆,王子觉像是要专心等深恕之回来。

她发觉深恕之只穿六号鞋,鞋子里有垫子,垫边有少许白色粉末。

她取回检查。

关芷收拾证据离去。

律师铁青着面孔,“少尉,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关芷本来不是多话的人,此刻忽然笑了,“我是警员,你的当事人是疑犯,我们从来不是朋友。”

第二天一早,关芷去见鉴证科同事。

同事正在喝咖啡吃松饼,她说:“白色粉末是砒毒。”

关芷意外,皱上眉头,“可是,没有人中毒呀。”

“有,”同事说,“这双鞋的主人。”

“深恕之的鞋子。”

同事说:“鞋垫上有毒素,他把毒粉兑稀,注射入鞋垫,手心与脚底皮肤最易吸湿,毒素缓慢进入体内,若果替鞋子主人验血,可以证实,两者毒素成分完全吻合。”

关芷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那是价值一百万元的问题,砒霜如此稀释,一百年也杀不死人,或者,他打算渐渐加重分量。”

关芷嗤一声笑,“这里有错误:疑凶忽然成为受害人?”

“证据不会说谎。”

关芷无言。

同事说:“砒素有许多用途,日本有一只非常著名令妇女趋之若鹜的美容霜,北美洲全禁入口,传说含有砷素,适当含量能令皮肤美白。”

关芷抬起头来。

“还有一个未获药学证实的的用途,却在黑社会广泛应用…它可以使人讲出真话,把心中隐瞒的秘密,缓缓透露出来。”

关芷啊的一声。

“你有顿悟?”

同事把实验室报告印一份交给她。

关芷说:“我要去见一个人。”

“关芷,你最好与检察官商量一下。”

面皮已经撕破,关芷直赴王宅。

应门的正是年轻律师,他极端恼怒,“请勿再骚扰王先生。”

关芷把文件放在他面前。

他读过之后也极之讶异。

这时,门铃响起,佣人去开门,律师振作起来,“我师傅平律师到了。”他吁出一口气。

平律师到底是长辈,气定神闲,打过招呼,听徒弟汇报,沉吟不语一口气。

半响她说:“子觉在接受骨髓移植后判若二人,失去自我控制。”

关芷看着她,“你打算用这个理据替他辩护?”

平律师反问:“你准备拘捕我的当事人?”

“正是。”

“什么理由?”

“他蓄意毒杀深恕之。”

“别开玩笑,少尉,深恕之不知所踪,王子觉才是受害人。”

“正是,深恕之失踪多日,她去了何处,这可是一件人口失踪案,抑或,另有内情?”

平律师生气,“你强词夺理,你明知深恕之离家出走。”

“她身上有砒素,她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关芷身边手提电话响起。

她侧身去听,“啊”地一声。

她收起电话,对平律师说:“你与王先生,有时间应该到派出所来一趟,迟者自误。”

她匆匆回到派出所。

一进门便问助手:“在哪里?”

“凤凰国际飞机场,他俩要求及时购买两张单程往伦敦票子,柜员循例把他们护照上照片与电脑中存放疑犯照片核对,十五秒钟后,叮一声,原来是深恕之小姐与深忍之先生,他们用的是假护照。”

“你还坐在这里?”

“柜员一抬头,他们已经走脱。”

关芷顿足,“立刻赶往凤凰机场,去。”

那天上午,航空公司柜台人员看到一对年轻男女手拉手走近。

“今日往伦敦飞机票可还有空位?”

“十时半一班只余头等舱。”

“两张,”男子递上信用卡。

“国际旅程需检查护照。”

两人交出护照,柜台员检查过,她顺手将护照放入最新容貌核对器,她注视核对结果:红色大字打出“涉嫌谋杀”。

柜台员大惊,立刻按动无声警报。

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抬起头来,“先生,该班飞机全舱禁烟…”

但是那一对年轻男女已经在她眼前消失。

驻守飞机场警员荷枪实弹赶到,立刻去守卫大门,可是经过搜查,一无所获。

假护照假信用卡全部留在柜台。

柜台员对关少尉说:“他们不像罪犯,两人很亲密,像一般恋人,由男方做主,但不似很精明的样子。”

“谢谢你的观察。”

“不过迟了一步,我一定注视银幕太久,被他们发觉。”

关芷说:“不是你的错。”

助手吩咐警员,“设路障逐辆车搜查。”

关芷抬起头来,“为什么?”

在一间快餐店里,恕之也在问:“为什么?”

忍之答:“我想去欧洲。”

“插翅难飞。”

“在这块地方兜兜转转,实在憋得慌,去到欧洲,恐怕会自由,试一试。”

恕之叹口气,“你不让他们下台,他们也不给你过好日子。”

“躲了那么久,真的腻了。”

“有一个地方,你一直想去。”

“那是什么地方?”

“我们到南部海岸,租一座灯塔居住,对牢大海,无牵无挂。”

“能住多久?”

“不必烦恼,能多久就多久。”

“还有足够的钱吗?”

“我会想办法。”

忍之怜惜地看着她,“你那么蠢,有什么办法?”

“如果在东南亚,可以租船偷渡到附近小国。”

“这里离古巴也不远,你可谙西文?”

两人忽然不再忧虑,大笑起来。

过了两日,关芷在办公室接见王子觉与平律师。

平律师一见她便说:“失敬失敬,原来少尉便是传说中的关美人。”

关芷轻轻说:“平律师好兴致。”

王子觉一直不出声。

“王先生身体可好?”

“子觉已与常人无异。”

“王先生企图毒杀你的妻子以及救治你的人,是合适的做法?”

“子觉,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王子觉镇静微笑。

“这叫做与警方合作?”

平律师说:“我们到这里完全出于自愿合作,如果遭到不礼貌待遇,立刻离去。”

“王先生,针筒与毒药要来何用?”

王子觉轻轻答,“你知道得很清楚。”

“不,我不清楚,你说给我听。”

平律师没有好气,取出一本精致烫金封面小书,翻到某一页,递给关芷读。

关芷看到封面上的字样,略觉尴尬,看到平律师指着那一页那一行:“…砒素可增加不可言喻之欢愉,行使方法如下,…”

平律师说:“这小书还有其他秘方,十分有趣,并非全无科学道理。”

关芷气结,她不动声色。

“王先生,你的拐杖,在干涸的迷失湖中发觉。”

王子觉仍然不徐不疾的回答:“我不止拥有一支拐杖,随意放在家里,每个人都看得见,每个人都可以借用。”

他态度奇佳,不卑不亢,不温不火,充分合作。

平律师问:“关小姐,你还有什么问题?”

关芷看牢王子觉:“王先生,你可有杀害贞嫂?”

王子觉平静的答:“我没有。”

“子觉,关小姐心中疑团已释,我们可以走了。”

关芷忽然问:“王先生,你晚上睡得好吗?”

王子觉脱口便答:“我十分思念恕之,时时辗转反侧。”

平律师说:“关小姐,够了,警方要的疑犯并不是王氏,除非你对其他人有特殊感情,听说,你为着查案,曾经充当某人的未婚妻。”

姜是老的辣,说完他与王子觉离去。

助手斥责:“无理!”

再看上司,关芷却不动怒,她正在沉思。

在车上,平律师对徒弟说:“你陪子觉到欧洲去度假,走,越快越好。”

王子觉并没有反对,她只是说:“倘若恕之回来…”

平律师并不与他争执,“倘若她回来,我会通知你。”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她约见了一直雇用的私家侦探。

对方问她,“事情怎么样?”

“王子觉似随时愿意招供,他们二人下落如何?”

探员叹口气,“他俩自中部随王自觉走到西岸,然后不告而别,走向北部,现在,又折向南方。”

“好本事。”

“老平,他们一定要租车子用,且必须住宿,盯着这两条线跟踪,必定有线索,警方案件太多人手不足,否则,所有逃犯均可归案。”

“他们此刻在何处?”

私家侦探摊开地图,“我的伙计说,他们在海岸镇租房子住,他们的要求很奇怪,他们租了层灯塔。”

平律师不出声。

“我觉得事情异样,他俩似已厌倦逃亡,打算放弃,你可需知会王子觉?”

平律师沉吟。

“如否,警方很快会找到他们,若果他俩异口同声指证王子觉,在法庭上会有点麻烦。”

平律师忽然问:“你怎么看这两兄妹?”

“他们当然不是真正兄妹,可是两人相依为命的感觉,却真叫人恻然。”

“他们也试图离开对方,寻找新生,不知怎的,又回转对方身边,一起逃亡。”

“王子觉多么不幸。”

平律师说:“故事还没有结束呢。”

“你打算把案子订在深忍之身上?”

“不是他还有谁,有目击证人在该日看到他清晨离开王家驾车往迷失湖方向。”

“那醉汉说的话不能入信,给他一瓶劣酒,叫他认是凶手,他也无所谓。”

“动机是什么?”

“两个男人都不愿有人伤害深恕之。”

“深恕之是那样不可抗拒的女子吗?”

“你要知道,那是两个世上少有的寂寞人。”

平律师叹口气,“谁不是。”

“老平,你还是新婚。”

“我真算幸运。”

“老平,这是海岸镇灯塔的位置,记住,他们可能持有枪械。”

有了固定地址,恕之即时订阅报刊,请杂货店每日送牛奶鸡蛋面包水果上门,当灯塔是一个正式的家。

一生都想过正常家庭生活的深恕之不顾一切做起小主妇,每天在厨房兜转,她做的全是粗浅美味的甜品:苹果馅饼,蓝莓松饼,巧克力饼干,橙皮蛋糕。

忍之乐于捧场,很快胖了一圈。

他们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只见全世界炮火连天,没有一寸安乐土。

起坐间在灯塔中部,可以看到蔚蓝的大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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