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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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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佟贵妃太好太美,她竟然忘了人性也有低劣自私的阴暗面。

「喏,这是您方才给的银子。」太监冷笑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几颗碎银两往若兰面前一推。

「我这就如数还给您,这样您也不必怨我了,是吧?」这颗碎银他压根儿不瞧在眼底!

「你不愿意通报皇阿玛,为什么让我等半个时辰?」她问。

太监哼了一声。

「您愿意等,咱们做奴才有什么法子?」

见若兰没他的法子,那太监哼笑两声,嘴脸势利。随后他手掌一摊,几颗碎银子就从这刁奴手上滑落,掉到地上。

那蔑视的态度,摆明了刁奴欺主!

若兰气得浑身颤抖。

然而他没得意太久,后方林子里忽然出现的人影,一时间吓得他变了脸!

策凌身后跟着一名公公,早已来到附近,若兰与太监两人之间的对话,策凌听得一清二楚。

「爵、爵爷!」爵爷后面跟的那个李公公正不怀好意地瞪着自己,太监大宝吓得退了数步。

「你是哪个总管底下的人?」策凌冷着脸问话。

「禀……禀爵爷,奴才是……是瑞福公公的人。」大宝脸色发青,只差没吓得尿裤子。

「李公公,立刻把这个刁奴押走,捆绑了就送交给瑞福总管!记得,把刚才他与十格格的对话复诵一遍给总管,我倒想看看总管会如何处置!」策凌寒声嘱咐。

「x。」

李公公还没动手抓人,大宝的膝盖一软「咚」地一声就跪了下去。

「爵爷饶命呀!求求您别把我交给总管,您让奴才做什么奴才都愿意!」

尽管大宝已经跪下,李公公仍然毫不留情地拽住他,力气大得一掌就能把人给掐死。

「刁奴!胆敢犯上,死一百次都不可惜!」李公公面无表情地撂话。

人不可貌相,李公公是策凌手下的死士,早年自关外跟随小台吉进宫,一向忠心耿耿随伺左右算是策凌的家仆。

「奴才、奴才这就给格格磕头、磕一百个响头!」大宝赖着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只管给若兰猛磕响头。

若兰退到一旁。「算了。」神色冷淡。

这一幕实在可笑而且荒谬。

一名素昧平生的奴才,因为自私愚昧而对她怀恨轻视,尽管这不是头一遭也不会是最后一回。

「不能算了,」策凌的眼色很冷。

「让他吞下地上的银子,再把人架走!」他若无其事地下令。

那刁奴太监顿时瞪大了眼睛,双眼满怀恐惧。

若兰回眸凝视策凌!

这么做就会是一条人命,这名公公虽然折辱自己,然而她并没有恨他到要置之于死地……

「真的算了,我不在乎。」她严肃地对策凌道。

他却对她咧开嘴,轻描淡写道出三个字:「我在乎。」

然后他回头,冷冷地命令:「让他吞下!」

「格、格格--救命呀!」欺主的刁奴,最后要求救命的却是被自己所欺的主子。

「不要这么做!」情急下,她对他说:「算我求你!」

策凌挑起眉。

「住手。」慢条斯理下令。「妳求我?」他问,英俊的脸含笑,饶富兴味。

「是,我求你,因为人命比尊严值钱。」她回答。

策凌盯着她的脸,研究半晌。

「把人架走!」然后他命令。

李公公听命行事,一掌劈昏还在求饶的大宝,然后拖着人走开。

「要不是我出门找皇额娘,见到这幕,不然连奴才都能欺负妳!」他沉下脸,不太高兴。

「谢谢你替我出气。」若兰幽幽地道。

然而,她还是没见到皇阿玛。

「妳肚量大,奴才们只会当软柿子捏。」

「那么我能如何?我拿什么跟他们计较?」她低叹。

「一个名分还不够?」

名分?她抬眼望他,不明所以。

他凝望她,低嗄地问:「别忘了,妳是策凌爵爷的未婚妻子,难道我还不够格成为妳的靠山?」

若兰别开脸。「前夜我说过,我不能违背皇阿玛的意志,取消这项婚约。」

他僵住。「所以?」

「所以,我决定面对命运,接受即将成为一名『妻子』的事实。」她不自在地低喃。

「妻子?」他眸光深沉。

「妳做好为人妻的准备了?」

若兰屏息地回答:「为人妻子该做什么准备,我不懂,只能慢慢学习。我只知道刚才我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开导了我许多话,让我清楚未来该如何自处。」这一刻,她是真心诚意地告白。

策凌的神色,蓦然浮现几许若兰未察觉的阴沉。

两人之间忽然陷入沉默,夜色来临,凉风从林梢上吹下来,树叶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我还没谢谢你。」片刻后她迟疑地说。

「谢什么?」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她道。

他低笑。「亏妳还是皇格格,连治人都不会?妳这皇格格难道是做假的?」

「人贵自重,而后人敬之。」她也有原则。

「迂腐,难怪刁奴骑到妳头上去!」他嗤之以鼻。

她不再争辩,片刻后才轻声道:「其实,我相信这世上会有公道。」

他再度嗤笑,这回更大声。

「你不信?」

「我凭什么信?」他愤世嫉俗。

「那个太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皱眉代表疑惑。

「就是你呀。」她对着他,青涩地微笑。

「你不是已经帮我出一口气了?」低垂星眸,她仍然不敢真真切切地凝望他。

然而若兰并不明白,她低垂的双眸,平添了一丝娇柔的媚态。

策凌瞪着她,半天不吭气,喉咙里像忽然被一块硬核哽住似的。

见他不语,她尴尬地笑着。

「再过些日子,回到京城后这个『你』,字就要改口了。我想,到时咱们都会不习惯吧?」

「女儿家嫁人后,不习惯的事还很多。」策凌粗声道,抛开胸中陡然升起的一股罪恶感--

他对自己的「妻子」有欲望,是天经地义的事,不需要因此而对他所爱的女人产生愧疚!更何况,是颐静背叛两人的誓言在先!

若兰瞪着小径上的泥土,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喘气……

听着他粗嗄的声音,在这样的月色下,若兰又想起两人在沙洲上共同度过的那一夜。

迷迷蒙蒙地,她心窝上升起一股不真切的迷离,回想起那一夜两人曾经紧紧地搂抱对方,藉以取暖……

见到她脸颊上泛起的迷人红晕,策凌的脸色更显阴沉。

他同样回想起那一夜在营火边上,透过熊熊火光,在那条根本完全失去遮掩功能的单薄褂子下,她诱人的玲珑曲线,以及「那一夜」亲眼所见,那一身白皙光洁的肌肤……

当然,还是闺女的她绝不可能知道,彼时与当下,他心中所想的事。

「很晚了,我送妳回屋里。」他皱起浓眉,想撇去那躁郁的感觉。

「嗯。」若兰轻声低叹。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意境教她着迷,她不想离开这里。直到策凌走近她身边,因为距离太近若兰慌忙后退数步,却又因退得太急险些滑倒--

「小心!」他伸手扶住她,难以避免的肌肤相亲。

「我没事。」她喃喃道。

他牢牢抓住她,一时间竟然难以放手。

只因陌生的触感让他困惑,与颐静结实丰满的肉体不同的是,她的触感几近于绵软,就像一滩水,滑润而柔弱,彷佛只要他稍一用力就会弄坏她。

「我、我没事了。」若兰喘着气重复一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握住她的手腕,力气稍嫌强悍了些。

「真的没事?」策凌问。

她点头。

他才松手,若兰就发现脚上的伤口传来一股湿意以及痛楚……

「怎么了?」见到她秀眉紧蹙,他粗声问。

「没事。」她微笑,却脸色苍白,策凌皱起眉,然后他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

若翻倒抽一口气。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策凌已经迅速脱下她的鞋袜。

若兰屏住气,一脚被悬空握住,为了站稳她只好将手搭在策凌魁梧的肩膀上,然后安静地等待他开口,没有阻止或抗拒,沉默中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双颊火热……

因为这个男人即将是她的「丈夫」。

她开始试着接受,过去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习惯的一切。

「伤口恶化,又出血了。」他皱起眉头,粗糙的手掌似不经意地擦过她细腻柔滑的足心。

若兰瑟缩了一下,当她颤栗时,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策凌厚实的肩头。静夜中,忽然传来男人粗犷的喘息声,然后是一下绵长的呼气声。

「看来,我必须背妳回去。」他低哑地道,似乎感应到两人间莫名的紧张与相互牵引,他看她的眼神深邃如两泓幽潭。

若兰咬着唇,避开他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眸光。「我可以试试看……也许我能自己走回去。」她道。

「倘若再伤到,我保证妳三个月下不了床。」他粗声警告,不等若兰响应已经动手将她抱起!

她低呼一声。

策凌的大手已经握住她的腰肢,并且暧昧地把住包裹在衣物下紧俏的臀部。

她没看见的是,这瞬间他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欲色!

「妳的脚必须立刻上药。」

若兰喘了口气。「可是--」

「别乱动,要是摔下来我可不负责。」他低笑。

在沙洲那一夜,他早已知道她拥有让男人垂涎的身子,却不料尝到这馥郁芬芳的柔软,一时间他竟不能撂开手。

闷着头,若兰果真不敢乱动却浑身僵硬,因为那暧昧的大掌不时「不经意」地触及她的小腹……

若兰涨红了小脸。

策凌就这样抱着她,过后她只记得……

这一小段路好远、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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