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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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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女子却不领情,藕臂羞涩地环上粗壮颈项,轻轻地将他往自己拉,秋水眼眸漾着娇羞。

「阿苏?」男子几乎快把持不住,额上沁出热汗。老天!他不想伤了她、伤了孩子啊!

「可以的!」知晓他的顾虑,女子轻声羞赧道。「只要轻些、小心些就行了。」时间不多了,她需要感受他的存在,记下他或温柔、或激情的种种神情,好深藏在心中,待黄泉地下时能细细回忆,永不相忘。

「阿苏……」男人叹息,脆弱意志溃堤,伟岸身形小心覆上柔软娇躯,旖旎春情在夜色下悄悄蔓延……

她又在瞧他了!

感受到视线凝觑,玄苍抬眸就抓到她瞅睇目光,不由得若有所思起来……

自从双眼复明后,她愈来愈奇怪,变得动不动就凝着他瞧,甚至在夜半时分还会醒过来怔怔地瞅着他,眼底有着淡淡哀伤,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然她总是以「你俊,我喜欢瞧你」之类的话来惹得他尴尬爆红,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尤其这四个月来,除了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外,她身子日渐消瘦,脸色更是一日比一日差,真教人担心不已。

该死!孕妇不都会增重变胖的吗?怎她偏偏与人不同?越夫人不是有在帮她调养身体吗?为何愈是调养,她愈是消瘦?

哎呀!真糟!又被抓到自己在偷瞧他了!玄苍近来已起了疑心,总是问她怎么了?身子是否有何不适?可……可教她怎么跟他坦承,她的状况糟糕到极点了。

唉……得克制点,别动不动就瞅着他瞧,彷佛是此生的最后一眼,否则只怕他疑心只增不减,日渐加重啊!

暗自叹气,坐在石椅上的阿苏佯装若无其事地对他展颜一笑,随即低头缝制幼儿衣物,不敢再瞧向他。

「阿苏,别再缝制孩子的衣服了。」无声无息靠近,由后将她拥进怀里,大掌贴抚在圆肚上,玄苍拧眉要求,眼底有着满满的担忧。「回房间休息吧!-的脸色不太好。」

「苍……」偎在他胸膛上,嗅闻他的气息,阿苏不禁满足地阖眼轻叹口气,唇瓣扬起一朵浅淡笑花。「你以后一定要告诉我们的孩子,说我好爱、好爱他……」

「说什么傻话?-以后可以自己告诉孩子,怎还需要我说呢?」轻声笑斥,然而心底却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奇怪之语而不安。

「是啊!我可以自己告诉孩子……」柔笑低喃,她顺着他的话。

垂眸瞧着苍白粉颊近乎透明,一种她似乎快消失的莫名恐惧忽袭上心头,玄苍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双臂一缩,将她拥得好紧,其用力之强,似乎要把她揉入骨血里。

「苍?」吃痛低呼,阿苏不解地抬头看他,不懂他是怎么了?

「抱歉!」知道自己弄痛了她,玄苍急忙放松力道。

摇摇头表示不打紧,她忽然微笑问:「苍,你可想过要帮孩子取啥名?」

「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就取名叫『平』:第二个孩子,再取叫『安』,若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更多更多个,嗯……我到时再想好了!」提到孩子,方才的不安消去,他微笑起来。

闻言,知他取其「平安」二字的用意,是要孩子未来平平安安,一生安乐顺遂,阿苏不禁轻笑出声。「不如凑个『平安康泰,天官赐福』好了!」

「这倒也好!不过-可辛苦了,得生八个才行。」淡笑,丝毫不反对。

生八个孩子啊……若是老天爷允许,她很愿意啊……

笑颜微黯,随即想到不能让他瞧出自己的异样,阿苏强振起精神正欲接腔时,忽地感到心口窒闷,忍不住轻咳一声。

「瞧-!肯定是吹风受寒了,莫怪脸色这般差,我抱-回房休息吧!」玄苍闻声,忙不迭将她轻抱起来,飞快往房间而去。

确实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心口沉沉闷闷的,阿苏没有拒绝,任由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抱至房内床榻上安歇。

「-歇会儿,我去请越夫人过来看看。」为她盖上锦被,玄苍低声嘱咐。

「嗯。」轻应一声,她有些疲惫地阖上眼,没有反对。

见她精神真的不太好,玄苍心底的不安莫名又窜了上来,当下飞快转身出了房门,急着找人去了。

躺在床榻上,阿苏忽觉胸口的窒闷益发严重,喉头蓦地一热,似有股腥味直往上窜,她急忙翻身坐起,飞快以袖捂唇,随即一股温热血味溢了满嘴,让她禁不住地呕了出来。

才呕完顺好气,她展袖细瞧,就见上头竟沾了片鲜血,在雪白衣色的衬托下,显得极为怵目惊心。

「开始吐血了吗?」见状,她苦笑喃声自语,神情因而幽然怔忡了起来。

蓦地,外头回廊由远而近传来一阵轻巧足音,阿苏回神急忙拭去嘴角血渍,将衣袖藏进了锦被内,就怕被人发现。

不一会儿,就见任圆进了房,手中托盘端着她每日必服的一碗药汁。

「玄夫人,该喝药了。」任圆微笑,善尽大夫之责,每日必亲自煎熬这帖药给她服用。

眼见是她,阿苏心中一松,但双眸还是谨慎地朝她身后瞧去,小心探问:「我家相公呢?-没遇见他吗?」

「没有!」摇摇头,任圆讶异反问:「怎么了?」

看来他们是错开了!心不知道玄苍一时间还不会回来,阿苏安心地将锦被内的衣袖抽出,让任圆看个明白。

「开始吐血了啊!」一见那袖上的血渍,任圆不禁皱眉叹气。「看来我该改药方了。」

「越夫人,若我相公问起-,为何我近来气色不好,请-告诉他,我受了点风寒,可以吗?」阿苏也叹气了,低声要求着。

「就怕-吐血情况日益加重,届时想瞒也瞒不了了。」任圆点头答应,但是还颇为实际地指出其中困难之处。

「我自会想法子不让他发现的。」嘴角泛起苦笑,虽知要瞒他很难,但却得试着去做。

闻言,任圆淡笑不便再表示些什么,径自转移了话题。「这药不适合-现在状况喝了,我得重配一帖药方才行。」话落,端着那还热腾腾的药汁走了,打算回去重开一张新的药单让人去抓药。

见她离去,阿苏不由得再次怔忡了起来……

南宫大哥那边一直没传来好消息,她和苍的夫妻缘分真的快尽了吗?

一个月后,阿苏身怀八个月身孕之际,多月前离去的众多食客陆陆续续回到南宫府,脸上皆是末达所托的懊丧样。

直到某天,一名长得尖嘴猴腮、毫不引人注目的瘦小汉子驾着马匹,后头拖着棺材般大的沉重木箱子返回府中,在南宫易开箱确定里头的东西没错后,众食客所居的院落爆出一片欢呼声,而瘦小汉子则笑咧嘴地接受众人的赞叹佩服。

这一生,就属这一刻最受人尊敬、最骄傲了啦!

瘦小汉子乐陶陶地想,从不知道平日没没无名的自己也能有今天这般风光的时候。

南宫易再三道谢,直称瘦小汉子是南宫家恩人,日后有难,只要说一声,南宫家绝对义不容辞出面相助后,就让大家帮着将沉重木箱抬至后院某座地下石室内,随即又赶去向阿苏和任圆传达好消息。

霎时,阿苏又惊又喜,不禁激动地流下泪来,而任圆则笑着直称好,佩服南宫易果然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简直比春秋战国时的那位孟尝君还要厉害了。

呵……「武林孟尝君」真不是叫假的呢!

她……又陷入昏睡中了。

才回房,就见床上的人儿双眼紧闭,陷入似昏似眠的状态中,玄苍来到床沿边,指腹轻滑过苍白瘦弱的粉颊,见她精神一日比一日委靡,甚至这阵子几乎是睡着的时间多,醒来的时间少,让他不由得忧心地眉头紧蹙,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她老爱瞅着他瞧;之后,她却精、气,神一日不复一日,身子更加孱弱不堪,甚至……甚至这些天来,他莫名开始有种她就要一睡不醒的恐惧。

曾问过她,也质问过越夫人,可偏偏她们两人给他的答复都是摇头否认,只说她受了风寒一直未好,是以精神差了些。

可……若只是风寒,会让她体弱至如此吗?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们有事瞒他,偏偏百般旁敲侧击、一再拐弯探问,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唉……但愿一切真如她们所言,只是风寒罢了!

「唔……」感到颊上麻麻痒痒,舒缓转醒,才睁眼就瞧见他眉头微拧的面容,阿苏不禁微微一笑,伸手抚去他眉间的皱褶。「好丑!你是故意要吓我吗?」

「醒了?」强挤出笑,低首在无血色的唇瓣上落吻,玄苍将她扶起坐靠着,柔声轻问:「-睡了好久,饿了吧?」

正想摇头表示不饿时,胸口一股强烈的窒闷忽又袭来,她连忙改弦易辙,连连点头。

「那好!我去端些吃的给。」

又点头,怎么也不敢开口应声。

玄苍见状虽觉奇怪,却以为她精神不好,一时间不太愿意说话,笑了笑,要她稍等会儿后,便转身出去了。

一见他离开,阿苏急忙从绣枕下抽来一条手巾,捂着嘴就再也强抑不住地连连呕出鲜血……

「阿苏,我记得-近来爱吃蜜饯,要不要我帮-拿些来……」玄苍去而复返,询问的低沉嗓音顿止于瞧见她怪异的举动。

「啊!」万万没料到他会突然掉头,阿苏惊呼一声,仓皇地忙着将满是血渍的手巾塞入枕下,佯装无事微笑。「蜜饯吗?我挺想吃的……」

「阿苏!」来到床前,结着粗茧的长指抵上粉唇,深黝眸光复杂地瞅着她嘴角来下及拭净的血丝,玄苍不顾她抗拒,强将她藏入枕下的手巾取出,当瞧见上头的斑斑血渍时,一股惊恐袭上心头,他颤着嗓音急问:「这、这是怎么回事?何时开始的?-告诉我!告诉我啊!」

怎会?她怎会吐血?为何迟迟不告诉他?她究竟是怎么了?

糟!还是让他发现了!

阿苏心下一凉,小脸霎时苍白如雪,慌张中正想找借口搪塞时,忽地,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头,她强抑不了地张口喷出,温热血渍霎时溅了玄苍一身。

「阿苏!」几乎无法置信眼前景况,玄苍惊恐万分下,飞快扶着她躺下。

「苍,我……我……啊--」心绪激动难平下,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她还想开口,蓦地,一道突如其来的激烈剧痛如利刃般贯穿下腹而来,痛得她不禁惊喘一声,随即感到腿间一阵濡湿。

「阿苏,别说话了!我立刻去请越夫人过来!」深恐她有何差错,踉跄转身就要奔去找人。

「苍!」蓦地,她细瘦五指抓住健壮臂腕,逼得他顿足回头,这才颤巍巍抽气强笑。「告、告诉越夫人,我……我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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