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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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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赏花宴

赏花宴?国色天香开花?讥诮之色从李景隆眼中一闪而过,笑容可掬的对燕王府侍从道:“回禀王爷,景隆准时赴约,现在就迫不及待想一睹名兰芳容了。www.xiaoxiaocom.com”

“王爷还道,他于花草并不放在心上,赏花宴上若兰得知己,拱手送之。”

“如此多谢你家王爷,不知水有幸能成国色天香得知几人呢。”李景隆感叹一句。目送着侍从离开,他唤来引蝶问道:“国色天香是夏兰,初夏开花,冬日从未有见,你觉得呢?”

银蝶想也不想便答道:“燕王府的兰若不开花,还开赏花宴,岂不惹出笑话?小的以为此事甚为怪异。”

李景隆哈哈大笑,朱棣这哪是请人去赏兰,分明就是起了疑心。朱棣以为他会这么笨么?“银蝶,太子殿下样的兰长势如何?”

银蝶会心一笑:“太子殿下以为那种极为普通的春兰是传说中的银丝蕊兰,东宫之中小心呵护,再过些日子花开吐芳,有了燕王的赏花宴,太子殿下必也会开一个赏兰会了。”

李景隆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人中龙凤,卫队美色太过沉迷,不知道燕王的密探查不查得到当日深夜窥视燕王妃的黑衣人是何人。”

“公子妙计,这等事燕王必能查到。”银蝶机灵的接过李景隆的话。

主仆二人轻轻地笑了。

二月春风似剪刀,带着丝丝寒意扑面而来。枝头早春的嫩芽冒出了青绿的一点,春天步子再缓,也一步步逼近了南京城。

燕王府烟雨楼外新搭起了赏花亭,收罗了早春鲜花,姹紫嫣红,缤纷绚丽。亭外衣银白色鲛绢相围阻隔寒风。步入其间,触目全是花束,下面竟铺有地龙,画像被暖风一熏香味更重。所有座椅都处在花园锦簇中,旁边又娇俏侍女只着纱罗静立。

太子初来时眉头一皱,正待斥责朱棣铺张,朱棣拱手笑道:“皇兄不知,此时早已奏请父皇母后,听闻国色天香早春花开,正是我国兴威之征兆,近日赏花宴又别出心裁,将展示的盆花投注卖出,所得音量用于赈济贫穷人家。”

朱标微笑着摆手示意朱棣勉励:“如此好事,难为四弟了。”

“臣弟新婚,这主意是锦曦所出,母后向佛之人,甚是心喜,以命人送来贴及一千两,认购早春桃一盆。”朱棣满面春风地说道。

“呵呵,母后带头,大哥当然也认购,不知那盆早春花开的国色天香标价多少?”朱标想起东宫内的银丝蕊兰,心想若能得到国色天香,一来名好意佳,二来他也起了开赏兰会募捐之意。等到三月春来,兰花吐芳,父皇必定心喜。

朱棣眼波流转:“大哥原来中意国色天香,听闻李景隆也是爱兰如痴,此兰丁当让与大哥,就不知景隆会否与大哥标注争抢了。大哥不会介意价高者得,多募些银两与贫穷人家吧?”

“当然不会,不然,又怎会有投注的乐趣呢。弟妹出的好主意,怎不见弟妹人呢?”朱标丝毫不以为忤,话锋一转把话题带过。

朱棣神色一黯,低头道:“之所以开这个赏花宴,也是为锦曦祈福,她身子弱,大婚之日中了毒虽然解了,去折腾得够呛,人已送去江南休养医治。”

朱标心中惊诧,想起锦曦才嫁给朱棣右分开,隐隐有点喜悦。想起锦曦的容貌,心里对那盆国色天香更是心动。

“王妃身体抱恙?”李景隆略带焦急的声音冒了出来。

李景隆目光在朱棣脸上打了个转,锦曦抱恙?她是解了化功散走了么?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心思转动的瞬间,李景隆以轻声对银蝶吩咐道:“今日燕王赏花宴,去把府中的银丝蕊兰送来添景!”

朱标听闻,眉一展:“东宫之中的银丝蕊长势甚好,不知曹国公府的如何。”

银丝蕊?朱棣马上想起锦曦留下的那片兰叶,虽已枯萎,仍能清楚认出叶片上根根银丝。凤目中闪过一丝得意,瞬间便已消失,看上去温和无害。

等到人齐,盆花在俏侍端捧中陆续展示。听说皇后出一千两人购早春桃,南京城中被邀请名士贵人纷纷解囊投注,一盆矮枝红梅竟出价到三千两。片刻之间,属石盆鲜花已有其主,纷纷摆在主人面前,获得之人平添得意。

然后丝竹声起,歌舞进献。酒酣耳热之时,亲王突然笑了:“我说四弟,你就别卖关子了,早些把那盆国色天香抬出来大家开开眼吧,我这般清淡之人也按捺不住了呀!”

笑声四起,朱棣凤目一转,满意地瞧到众人脸上的期盼之色,轻拍了两下手掌。只见两名身着粉红纱罗的侍女轻步移出,手中抬着一个描金朱漆大盘,上面搭了个纱笼,隐约露出兰之抽茎绿叶,叶高两尺,甚是茂威。

朱棣站起身来朗声道:“这盆国色天香原是夏兰,却早春花开似锦,早春春寒,不得已以纱笼罩之,若想一睹芳容,清鲜投注,为有得主才能独享之。”

李景隆暗暗咒骂朱棣出的主意,若是投不到,就看不了。她爱兰如痴,若是瞧到了国色天香花开说不定也就算了,偏偏不让看,不由心痒难耐。

太子悠然自得,觉得这主意甚好,如果自己投得,奇货可居,少一人瞧到也是得意之事。

朱棣规矩一出,下面众说纷纭,已有人说道:“燕王此举可是让我等失望了。可否轻启纱笼,一眼便可。”

众人随声附和。李景隆笑道:“太子若是有意投注国色天香,我等只能拱手相让。不过,能瞧上一眼也心满意足。”

朱棣面带为难之色,沉思片刻豪爽的说道:“这样,夏兰早开花,怕是不能在寒风中久放,片刻露相也没关系。”

说着亲自走到兰花旁,小心翼翼揭开沙幕。

只见白玉盆中几苗兰叶亭亭玉立,绿叶丝丝黄金般的线条从叶尖勾到叶根。中间冒出三剑花蕊,花开魏紫,雍容华贵。

太子大声道:“这不是银丝蕊么?不是国色天香!”

众人一片哗然。朱棣脸色一变,抬手将纱笼全部揭开,吃惊地问道:“银丝蕊?不是国色天香?”

“东宫之中,有十盆银丝蕊,只是还未开花,银丝蕊是春兰,三月底花开,花期可长至夏初。决不会错!”太子肯定地说道。

朱棣面如寒冰,咬牙切齿喊道:“燕三!那个花农人呢?竟敢这般欺骗本王,让本王险些犯下欺君大罪,打开赏花宴丢脸到家,给我家法伺候!”

燕三应下,过了会儿急急奔进道:“王爷,花农已潜逃!属下已派人前去捉拿!”

这是银蝶正捧着一盆银丝蕊近来,叶片也有丝丝黄金线,不同的是这盆银丝蕊叶片上的黄丝略粗,一叶上仅得一根丝,品相端庄,中间也冒出了花箭,尚未开花,却能明显看到将来花开色泽碧绿。

李景隆叹了口气道:“这才是真正的正品银丝蕊,又名金玉良缘。其花似绿玉,其叶有黄金线条相衬。”他忍住笑,在朱棣揭开沙幕时便对眼前这幕戏了然于胸。朱棣果然如他所料,必定想找出下毒于锦曦之人,很不巧,太子自是嫌疑最大。

太子吃惊地上前细看,想起自己爱若珍宝的兰,指着朱棣那盆问道:“那此兰又是什么?”

“这不过是普通的春兰罢了,只不过,向来长在云南山区,少有传到此处,所以常被误以为是银丝蕊。虽然看上去华贵,可这魏紫……红得不正,紫得不透,红配绿为俗,紫配绿为无品,所以不能登大雅之堂。东宫怎么会误以为此兰是银丝蕊呢?何人这般大胆,竟敢戏弄太子?”李景隆露出疑惑的神情。

朱标再好的涵养也起得不轻,玉面带寒道:“原始有人以珍兰名义线上,骗得本太子好苦!哼!”

朱棣也跟着叹了口气:“算了,此兰本王以五千辆标下,为贫苦人尽份心,也不枉此赏花宴了。”

众人见风使舵,明明一个大笑话,却半点不敢拿募捐之事开玩笑,纷纷附和道燕王心胸宽广。

不等赏花宴完,太子心情不佳另认注六千两买了盆花现行告辞。

李景隆的银丝蕊倒成了大热门,为南京衣富商出价一万两买下,宾主皆欢。

宴后,嘱地看着那盆出兰面带笑容。尹白衣陪侍在旁为笑道:“王爷好计策,原来是太子殿下。”

朱棣随手拈起桌上干枯的蓝花悠然道:“非也,本王决定是李景隆!只不过,曾送过兰花给锦曦的,却是太子!”

尹白衣有些不解。朱棣转动了下那枝枯兰:“锦曦房中书页里有三枝兰,两枝春兰,一枝素翠红轮莲瓣兰。前者太子视若珍宝,徐辉祖祥把锦曦献给太子,所以太子对锦曦态度不一样,一早知道谢非兰就是锦曦,才会赐她东宫行走的玉佩。太子把这春兰看成是银丝蕊,必定心喜它的名字——金玉良缘。而素翠红轮莲瓣兰整座南京城只有李景隆才有。”

“李景隆意在让王爷与会太子下毒?!”

“说对了,不然,他怎么会捧出真正的银丝蕊呢?他生怕本王不知道,偏偏这般心急露出马脚。以本王对他的了解,他这般爱兰之人,若是得知东宫之中有十盆一丝蕊,还不动心?那片传讯的兰叶,也正是他故意留的后手!本王原对蓝不了解,就对锦曦留下的兰叶然本王想起去东宫时看到的兰花。”朱棣缓缓地说出详情。

尹白衣佩服之至,轻声问道:“既然知是李景隆,王爷打算怎么办呢?”

“李景隆一向以浮郎外表迷惑于人,本王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近日方才肯定他另有面目,船划下去,给我盯紧了。本王要知晓李景岭的一举一动!切记,它隐藏这么深,不可小觑!”

“是!”尹白衣应下,由迟疑道,“他知道王妃不再王府,那王妃……”

“十七一直有消息传来,她不会有事。”朱棣想起锦曦负气而走,明知有燕十七保护她,心里仍不免惦记。嘴角微微露出讽刺,“她还小,总会长大了。三年,就三年吧。”

第67张从军(—)1

洪武九年春正月,中山侯汤和,颍川候友德,都督会事蓝玉、王弼,中枢右丞丁玉,备边延安。

锦曦与燕十七原打算出北平往草原,出了南京又改变了主意。锦曦听闻战事,想起父亲威武,竟想去从军。

燕十七百般劝阻,锦曦只是笑笑道:“十七,难得这般自由,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吧。汤和叔叔只闻名从未见面,父亲常道他打仗勇猛的很,锦曦学武以来一直未有施展抱负的机会,这次皇上屯军延安,正是大好机会,反正那里的人都不认识我。”在山上学艺十年,好不容易有施展才艺的机会,她那肯放过。游山玩水总有厌烦的时候,还不如从军杀敌来得痛快!

燕十七满面愁容,瞧着锦曦说不出话来,魏国公府的千金,燕王妃,居然想去从军。他摇了摇头:“锦曦,战场非儿戏,若身份暴露……”

你不说我不说,怎么会暴露?当年皇后娘娘跟随皇上南征北战,军中也不能说没有女人。况且,我才十五,还是天足,男装扮相不容易分辨,我意已决!十七哥若不愿意与锦曦一起,锦曦绝不勉强!”锦曦笑意盈盈,说是不勉强燕十七,对他的心思十拿九稳。

燕十七想起大哥尹白衣临行前在耳边轻声道:“燕王灭奸贼满门,重修父母坟茔。”他叹了口气,此等大恩,难怪大哥事事以燕王为重。且燕王许大哥白衣身份,纳入帐下,终有一日会有机会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尹白衣嘱他投奔太子时并未告知实情,这是说明,不外也怕他情系锦曦,有负于燕王吧。燕十七嘴里发苦,继而黯然。大哥没有说错,今日的锦曦是堂堂的王妃,他只求能陪在她身边就心满意足。他与她之间在无可能。

“十七!”锦曦见燕十七沉默不语便唤了他一声。若是他实在不肯,锦曦暗想,那就只好一意孤行,随燕十七跟不跟了。

燕十七叹气,苦着脸道:“锦曦,你别忘了,你是燕王妃,事关皇家体面……”紧系若是游山玩水倒也罢了,她居然要从军!燕十七觉得头痛,军中规矩森严,若犯了什么军令,这让他如何交差?暴露锦曦身份,岂不是扰乱军营?

“十七哥,从今日起,我就叫吕西,你的弟弟,你恢复本名吧,大哥!”

这声大哥喊出,燕十七背僵了僵,星眸中露出一丝犹豫,想起燕王大恩勉强露出了笑容:“大哥终是要护你一生一世的,走吧,从军便从军,不过去打个面具戴着,不可摘下,要是出了状况,咱们就跑路,以咱们的武功相信军中无人拦得住,这样,也免了身份暴露的后患。”

锦曦大喜,觉得燕十七说的在理,扬手抽了大黑马一鞭,大呼道:“驭剑!咱们战场杀敌去!”

初春大道上,嫩绿春机勃勃,燕十七笑看着锦曦意气风发,劲装干练,感叹她人如其名,聚合了所有的阳光和希望,他策马追了上去。这一刻,他把太子命令,燕王命令远远的抛在脑后,只固守着一个信念,护着她。别的什么也不在意了。

中山侯汤和是一个红圆脸,肩背宽厚,中等个子的中年人。听闻有人前来投军指名点姓要见他,心中好奇,但让近卫带进来人。

燕十七与锦曦走进帅府大厅,两边近卫紧装甲胄分明刀鞘鲜明,威严之气凛然而生。两人近得堂前,拱手行礼:“吕西吕飞见过侯爷!”

“抬起头来!”汤和温言道。

两人一抬头,汤和一愣,吕飞高大英挺,吕西瘦小,面上覆着一个银色面具,露出的半张脸肤色晶莹,红唇似樱。

“吕西为何遮住本来面目?”汤和迟疑,随即冷笑,“不敢以本来面目示人,也敢前来从军?如此不磊落的鼠辈给我出去!”

两名近侍闻言走了出来,一左一右便去拉锦曦的胳膊。锦曦气沉丹田,两名身形高大的近卫竟拉她不动。

锦曦轻施巧劲甩开两名近卫,抱拳一礼朗声道:“传闻侯爷知人善用,怎么也以貌取人?!吕西男生女相,面容过于柔美,古有兰陵王以面具遮掩真实面目,却能使敌人闻风丧胆,吕西效仿之。”

汤和见她有几分本事,听其言之有理,大明建国数年,周边战事不断,军中正需人才。沉吟片刻问道:“你二人有何本事?敢如此嚣张?”

“回侯爷,我兄弟二人本是猎户,巧遇良师学得武功,想投在侯爷帐下建军功以荫子孙。吕飞善山地作战,使一手剑法,我兄弟吕西能开三百石铁弓,五百步内箭无虚发。”燕十七不卑不亢,一身气度让汤和生了几分爱才之意。

他看向吕西,微皱了皱眉道:“五百步内箭无虚发?我瞧吕西小兄弟瘦小精干真能开三百石硬弓?”

锦曦抿嘴笑了笑:“侯爷一试便知。”

“好,若真是如此,我便准你二人投入军中效力!”汤和离开帅座,引着二人来到教场。五百步外安好箭垛,教场内军士齐齐擂鼓助威。

锦曦不慌不忙抽出三支箭,轻松拉开三百石大弓,弓如满月,只听得一声弦响,三箭齐发,似流星飞射而出。

燕十七好笑地看着她抬起下巴得意非凡的样子,宠溺的笑了。

军士飞快扛来箭垛,只见三箭同中红心,于正中排成品字形。汤和呵呵笑了起来,大掌猛的拍在锦曦身上:“好箭法!就留在本帅身边做近卫吧!”

从军(—)2

“侯爷,我兄弟二人投军希望前任前锋,阵前杀敌!”锦曦想近卫有么好玩的,还是做前锋好。

汤和竖起了大拇指赞到:“年轻人有勇气,本帅便封你兄弟二人为前锋营左右副裨将!这就去蓝玉将军前锋营帐!”

燕十七与锦曦大喜,抱拳齐声道:“多谢侯爷提携。”

当下便去前锋营帐报道领了军服穿戴一新。锦曦个头虽小,换上军服后却凭添英气,喜滋滋地问燕十七:“大哥,我这样子,父亲肯定喜欢,但是朱棣就要气吐血啦,哈哈!”

燕十七轻叹一声,给她整了整衣冠:“是啊,王爷若知王妃居然当了前锋营副裨将,不吐血都奇怪。锦曦,军中讲军令,你若是玩腻了,咱们就走。”

“大哥,一仗未打,我怎么会腻?我就想像父亲一样威风凛凛,现在大好机会,我怎么舍得放弃?!”

燕十七有几分明了地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再生王爷的气么?战场可不是儿戏。“

锦曦低下头讷讷道:“我不是生他的气,我,我就是知道战场上没有武功,也就是一样能杀敌的,等我做了将军,我回去,哼,看他还敢废我武功要挟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带着小儿女的娇嗔,燕十七张了张嘴想提醒她,心底里又极不愿意捅破这层纸。黯然地转开脸去,心中有个声音在轻轻对他说,锦曦其实是在意燕王的。

“大哥,你怎么啦?”锦曦见他不吭声,嘴抿成一条薄线木立着,便扯了扯他的衣袖。

燕十七回过神来安慰地笑道:“没什么想锦曦做将军的威风样子呢。”

锦曦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手一挥,大气地说道:“会的,一定会!”

军营的第一夜,锦曦便睡不着了,营帐里居然是四个副裨将睡在一起尽管铺位选在最边上,一座营帐里睡了三个大男人她还是不习惯,便悄悄地起身出去。

她一动燕十七便惊觉,眉头紧锁,恨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事。锦曦毕竟是魏国公千金,燕王正妃,她怎么习惯得了军营生活,这事以后若传扬开去,声名受损,燕王如何还能要她?他沉思良久,也起身出了营帐,见锦曦楞楞站在帐前木栅处,燕十七走过去给她披上袍子轻声道:“不习惯么?”

锦曦尴尬地侧过脸:“没呢,我睡不着而已,十七哥你睡去吧,我想独自呆会。”

燕十七没有回营帐,他估计锦曦也绝不会回营帐去睡,转身趁她不注意,离开营盘悄悄潜入帅府。

“为何深夜蒙面来此?”汤和久经沙场面无惊惧,沉声问道。

“侯爷好胆识!”燕十七解下蒙面恭敬地说道:“在下吕飞,现为燕王府燕卫,王爷赐名十七。”

汤和蹭地站起来:“为何要化名前来投军?”

燕十七打定了主意,笑道:“听闻侯爷与魏国公是八拜之交,如今十七有一难题……“他轻声将锦曦想学父沙场杀敌私出燕王府投军一事告知了汤和。

汤和“扑哧”笑了,原本红润的脸因为放声大笑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哈哈!竟有此事!我道小女已近顽劣,没想天德兄之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

“侯爷!我不能离开王妃太久,可不能让她在军中久留,这以后传扬开去,燕王颜面无存那!”燕十七见汤和大笑,放下一半的心,若是汤和驱逐锦曦,不收留于她,锦曦便不能从军了吧。

汤和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说:“皇上令我备边,是防止元朝余孽作乱,三月皇上将令秦、晋、燕、吴、楚、齐等王治兵凤阳。这样,你二人便持我手令前去,以协助燕王治兵为由将世侄女送到她夫君身边了。”

燕十七一呆:“王妃怎会愿意?”

“她既然投军,自然要遵军令,我让她威风凛凛去助燕王治军,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这是军令啊!她若不遵,我自然便无理由留她。”汤和笑得像狐狸。

“侯爷妙计,十七佩服,这就转告王爷!”燕十七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浑身轻松。

汤和想了想笑道:“且慢,你就不用去了,你不可告知你家王爷,好歹也不能让我的世侄女吃亏不是?”

燕十七眉一挑:“侯爷肯如此信我?”

汤和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你若是告知你家王爷,我的世侄女投军来了,燕王岂肯坐视不理?要知道军中龙蛇混杂,他的王妃与一帮士卒吃喝在一起,他的脸往哪儿搁?你既然不敢告诉他,自然现在也可以不告诉他。”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燕十七感叹了一声,抱拳行礼道:“多谢侯爷设想周全,十七替我家王爷多谢侯爷对王妃的照顾之情了。”他转身离开帅府,出门前突笑着扔下一句,“十七也很想和侯爷一样,看看王妃如何治军的,呵呵。”

汤和忍不住笑,挥笔写下一封信,想了想,又重新写了一封,他喃喃道:“一个副裨将显然管不住燕王,还是虎翼将军好。世侄女,让你当个将军,这下够威风吧?嘿嘿,虎翼,母老虎……”他低声笑了起来。

第68章

“去凤阳帮燕王治军?!”锦曦惊疑地看着持汤和手令的蓝玉。

“侯爷的手令在此!令你二人今日启程,此事已上报兵部。不得有误!”蓝玉板着脸一丝不苟。

锦曦一夜未眠,天人交战一晚,终于决定克服心理障碍,不拘小节习惯军营生活,没想到第二日便接到着这样的军令。

“锦曦,侯爷给你的可是将军称谓,你有面具掩饰,若王爷瞧不出,岂不是”燕十七坏坏地出主意。

锦曦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你在身边,他会不知道?估计师兄也会跟着朱棣去凤阳,会看不出来?”

燕十七嘿嘿笑了:“锦曦,好歹你唤我一声大哥,到了凤阳,我乔装隐在城中就是了,你一人前去。侯爷军令上只写有你一人名字呢。我帮人帮到底。你若不肯服从侯爷军令,我们还是游山玩水去。”

是以虎翼将军的样子见朱棣,还是放弃从军游走江湖?锦曦矛盾起来。

燕十七一心想带她回到朱棣身边,见她有余赶紧煽风点火:“王爷认不出你来,你扛了个将军名头,多微风啊!”

锦曦想想也觉得好玩,朱棣认她不出,在他面前可尽显威风。她嘿嘿笑了:“大哥,先说好,若是你漏了机关,我就不睬你!”

只要你回到燕王身边燕十七有些黯然。他甩甩头把心里泛起的那丝隐痛抛开,露出灿烂的笑容:“走吧。”

从延安到凤阳,两人不赶路,走走停停,到凤阳时正好三月中旬。锦曦戴上面具东瞧瞧西瞧瞧还是有几分紧张,缠着燕十七问:“能认出来么?”

燕十七上下一打量。军服改变了锦曦的气质,掩饰掉她女儿身的柔媚,只是,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依然玲珑精致,加上声音,他叹了口气,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把这个先戴脸上。”

“踱步舒服!”锦曦嘀咕着,知道这时个好办法,弄好后再看看,镜子里那张脸。肤色暗淡,还带着几颗麻子,朱棣肯定认不出她来,便咯咯笑了。

燕十七租了个偏院住下了,和锦曦约好暗号,目送着他雄赳赳地走向皇城。

秦,晋,燕,吴,楚,齐王治兵凤阳,其中以秦王为首,各王分治三千军士,以三月为限,三月后校场大比,上奏天听。

燕王分得三千军士校场点兵完毕一瞧,这些士兵参差不齐,看就看诸王分得士兵,同样情形。zwtxt相同,如何生出?士兵弱质,三个月就能全面提高?众位兄弟均卯足了劲,不至于败得一塌糊涂,要夺胜也有难度,他有些怀疑,有斗志十足。喝令明日起众军士校场点卯,回了皇城。

这时锦曦第二次进中都皇城,心心里有了准备,不再张皇惊奇。他站在点钟等燕王借鉴,寻思若是白衣在场,会不会将她当场戳穿,心里不免有点紧张。

“汤侯爷亲荐,吕将军来助本王,实朱棣之幸!”朱棣顺手把文书递给白衣。

他打量着锦曦,总军的吕身形似曾相识,但锦曦压低了嗓音,面具外的半张脸着实难看。“吕将军战场杀敌戴着面具,现在可揭下让本王一观?”

揭下紧着的一口气,庆幸自己听了燕十七的话,她沉住气嫌弃面具又迅速覆上:“幼时胎记,实为不雅,王爷惊了!”

朱棣面沉如水,却笑道:“大丈夫安能以貌取人!吕将军习惯戴着面具。本王不予勉强。如今六王凤阳治兵,分得军士不是新兵便是体弱之人,三月后大比,不知吕将军可有计谋为本王分忧?”

“吕西得侯爷令相助燕王,有一条件,不知王爷”

“但说无妨!”

锦曦刻意无视白衣探寻的颜色,鼓足勇气道:“治军有三册,一侧为得其心。古有云:得众而不得其心,则与独行者同实。三千军士着先得归心抱团。二策为知己知彼,孙子《谋攻篇》中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王爷若想在六王中胜出,就必须要知道其他王爷手中军士及练兵的情况。然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防范我方军情被刺探。兵因敌而制胜就是这种道理。三策为正军纪,所谓用兵之法,教戒为先,军纪不明,难以服众。”

朱棣眼中露出惊奇,白衣凝视着锦曦眉头一皱看向朱棣。两人目光一碰都觉得这位虎翼将军肚中还有点东西,朱棣笑着拱手请教:“吕将军的条件是什么?”

“如果王爷请我治军,首先,当众拜帅授印!其次,若王爷不遵守军纪,同样军法行事。”锦曦大胆的道别。一句话要了燕王的兵权,想想让他三拜请将,日后锦曦嘴边掠过得意的笑容。朱棣沉着脸盯着锦曦,觉得她的眼睛贼亮。他素有容人的度量,嘴角一弯:“要本王当众拜授印并无不可,本王理当身先士卒,以正军风军纪,只不过三月后若不能胜出,吕将军对本王如何交待?”

话风一转,把难题扔给了锦曦,意思是我做到这份上了,你若不能取胜,总要给本王一个交待。

锦曦坦然自若:“若是王爷应允之事做到,二吕西不能胜出,愿受一百军棍。”

朱棣摇了摇头:“这倒不用,若吕将军败了,自当回归汤侯爷本部,胜了便于本王帐下听令!”若果重人格吕西只是纸上谈兵,回到汤和帐下,谈符合自然没面子会处置于她,若是胜了,自己手下又多一得力大将,何乐而不为。

“好,吕西这便于王爷同立军令状!”锦曦贼笑,想起燕十七的话,败了就三十六计走为上。她险些笑出声来。

两人在军令状上画押时,朱棣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愣了愣,香味又没了。他摇了摇头,只道自己感觉错了。

吕西告退后,朱棣看着墨汁淋漓的军令状,总觉得有些不妥。

“王爷,白衣这就遣人去汤侯爷处打探。”尹白衣微笑。

“白衣,其实吕西说得第三策你也明白的,不是么?”朱棣淡淡地说道,回转身眼神锐利地看着白衣,“你只是对让本王亲自做表率犹豫不决,所以踌躇?”

“王爷,其实您也早想到了,不过,吕西来的正是时候,让他做,比王爷自己做的好。”尹白衣没有否认。

“去吧,早些探明回报,还有快两月了,十七没有消息来。”朱棣也没有回应白衣的话,眉心聚合一抹焦虑。

“白衣明白,王爷请放心,若是十七白衣知道好、该怎么做。”

朱棣负手静静的思考,白衣如果不是忠心耿耿,他没准儿会杀了他。三千军士对他而言治军不是难事。难得是若果得胜,又不让自己锋芒太过。有力吕西这只出头鸟朱棣凤目中闪过意味深长上网神色。

随即眉宇间又笼上愁思,父王加强各王府亲卫,燕王府亲卫已达三千六百人。此时又分令六王凤阳治军,明摆着是要自己的儿子分掉开国诸将手中兵权,用自家人守卫江山。想起和太子争娶锦曦之事,将来就算远在封地,太子登基,他不会报复夺妻之恨?自己承诺安守本分,可是帝王心意难测还有个李景隆,深藏不露,他又帮哪方呢?朱棣想起太子讥讽母妃,目中涌出恨意。

父皇一直宠他,只因为太子居长,便把江山给了他。六王治军均野心勃勃,争相想在父皇面前邀宠。事情明摆着,诸王分治一方,是否心中都服太子就说不准了,若此次得胜,朝中分权一事便占起手,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只能把能挣的兵权夺在手中方能安心。

就算避安封地,也绝不任人宰割!他一圈狠狠击在书案上,下定了决心。

第69章

三月春至,杨柳技头上绽出万千绿枝。都说春意盎然,鳯阳这一年的春天格外知趣,早早的染绿了山野,草木蓬蓬勃勃地在水患後肆意生长。鳯阳的灾情已经过去,朝廷重赈着贪墨的查处一一落到实处,这让淮中淮南一带迅速恢复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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