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男生冷哼了一声，就乖乖坐下了。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随后出乎意料地，清水言拿着麦克风唱起了：“lovingyou……”难道他想飙海豚音吗？
是的，正如我所想，清水言飙起了海豚音，声音仿若天籁一般，让人时不时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真的就是一个海豚王子在海中呼唤着天使一样，声音婉转而凄凉……
黑羽凉似乎也被这海豚音震撼到了，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待清水言唱完，黑羽凉在他的耳边细语：“你唱的音越来越准，声调也越来越高了，你一定练习很久了吧？”
清水言冲黑羽凉莞尔一笑：“还好吧，和冷月相比，我还差很多呢……”提起冷月，清水言眼神又变得黯然了。
黑羽凉忧伤地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心中一阵悸动。
“冷月，你还好吗？”
歌也听完了，也该打道回府了吧。
“去哪儿？”清水言询问我和黑羽凉。
“不知道，时间还早……”我撇了撇嘴。
“去我家，怎么样？”
我微微愣了一下，说实话，我还真没有去过清水言家，不知道他家是什么样子的呢。
于是我兴奋地点头。
03
清水言的家如他的人一样，整洁雅致，整个屋子以干凈纯洁的白色为主色调。
可是整天待在白色的屋子里，难道不会感觉到一丁点的冷清和寂寞吗？
这样简洁的风格，应该属于日式的吧。
欧式风格的话就好像黑羽凉的家一般，华丽无比。
清水言家的客厅内还有一架白色的钢琴，白色的漆面显得特别光滑。
哇……白色的钢琴耶！
看着钢琴，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幅“优雅王子图”！
月光洒在房间里，在白色的钢琴上漾开来。身穿燕尾服的王子坐在钢琴前，纤长的双手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跳着华丽的舞蹈。
一个个悦耳动听的音符缓缓流泻出来……在耳畔久久回荡。
那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卷啊！
“呵呵，如果是钢琴的话，三人之中就凉弹得最好了！”清水言一脸温柔地摸了摸白色的钢琴，“这架钢琴是冷月的，他说，他要送给凉……”
黑羽凉愣了愣，眼神忧伤的看着白色的钢琴。
“可惜，我最大的梦想不是钢琴而是吉他……”他缓缓地说道。
“凉，吉他只不过是你想获得自由的一个寄托罢了……难道你真的就对钢琴那么排斥吗？或许你没有发觉，弹钢琴时的你，是那么耀眼夺目！”
黑羽凉惊讶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清水言。
“旁观者清，这个道理你总该懂吧……”
“你们会不会双手连弹？”一旁被忽视已久的我终于重新振作起来。
“钢琴是我地将自己纤长的手指放在了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先慢后快，一个个华丽婉转的音符从钢琴中流泻出来。我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的黑羽凉。
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现在的他呢？优雅、高贵？哦，不，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够诠释。此刻的他仿佛和钢琴融为一体，他就是钢琴，钢琴就是他！
清水言果然了解黑羽凉，黑羽凉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钢琴呢……
如果此刻你在场的话，你可以清楚地看见黑羽凉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如同一个孩童被满足了要求时所露出的笑容。
这个笑容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底……久久无法抹去。一曲终结，可我依旧深陷其中，静静地享受着琴音给我带来的那份快乐，那份甜美。
“《月光交响曲》！”清水言刚才应该也沉浸在琴音之中，此刻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轻声地说道。
“嗯。”黑羽凉点了点头。
“现在，你还否认你对钢琴的感情吗？”清水言说道。
“是啊，你与钢琴融为一体了，钢琴就是你，你就是钢琴！你们是一体的。”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虽然我对音乐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能够感觉到黑羽凉对钢琴的心。那种心，简直就像是对待恋人一样……
钢琴就是他的恋人！
“唉……”过了片刻，他才叹了一口气，“或许正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我一直喜欢的都是钢琴。吉他只不过是我从小失去了自由，对自由的一种向往和寄托罢了……人总是会被眼前的一幕所影响，以至于不能够看清楚事情的真相！”黑羽凉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这句话是真理，就好像“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一样，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可是我们始终无法做到，依旧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然后再到失去的时候醒悟，回想起这句话来。
虽然听上去是简单的道理，可是，我们是人，很多人就是这样不懂得珍惜，只懂得后悔……
“可是如今的我们已回不到从前了。夏?天使失去了一个，终究就是不完整的……”清水言问道。
“言，或许你也不知道，夏?天使是我们的童年，它永远存在！”黑羽凉缓缓地说道。
清水言愣愣地看着他，随后扬起一个微笑。
“凉，今天我终于懂了一件事情。”
“什么？”黑羽凉疑惑地看了看他。
“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说完之后，清水言温柔地看我一眼，“不管人或事，都是如此！”
黑羽凉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他咬了咬唇，仿佛内心在纠结。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对我来说就像是打哑谜一样，我怎么也听不懂、猜不透。
“凉，幸福一定要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听着清水言的这句话，我不由得想起了一段话，那是在网上无意间看到的。然而在此刻，我不由得念起：“人的眼泪，一滴就醉。缘是个长着翅膀的精灵，看你会不会珍惜，如果你珍惜它，就会得到幸福；如果你不珍惜它，它就会挥动着翅膀飞走……”
“呵呵，没错，缘就是一个长着翅膀的精灵，是否能够抓到就要看自己！”清水言微笑道。而他自己，却早已让这个精灵挥动着翅膀飞走了，当年的他，的确没有珍惜过。
“唉，清水言，你们今天的对话也真够深奥的！”我不解地看着他们。
清水言笑了笑，温柔地说道：“小娅，你也是一个笨蛋！还什么‘恋爱女王’呢！我看你的eq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iq都很高，还要计算机做什么？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eq都很高，还要‘驯爱团’做什么？”我反驳道。
“可怜了那些成为‘恋爱见习生’的人！”清水言感叹道。
我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好歹我也有成功的先例好不好？”
“既然你能把别人撮合到一起，为什么不给你自己找一个幸福的归宿呢？”清水言问道。我沉默地低下头。
“因为在爱情面前，人人都是一个傻瓜！”你们是，我也是……
可是正如“恋爱兜兜转”的服务员所说的那样，是缘分就是缘分，不是缘分就不是缘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我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来电，心中一阵疑惑。
是谁打给我的电话呢？
我接听了电话，只听那头传来了一个女声：“小娅……”
那声“小娅”仿若一记天雷，直接打到了我的脑门上。
“啪嚓”一声，手机掉落在了光滑的木地板上，留下一声清脆的声音。
清水言满是担忧的眼神和黑羽凉充满疑惑的眼神一一在我的眼前闪过。
“小娅……”这无疑是最熟悉的声音，也是最陌生的声音。
这个声音，时隔多年，又在耳边响起。
我蹲下，身子微颤，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从我的体中抽出……
“小娅，我想见你，可以吗……”手机掉落前的声音在我的耳中回荡。端木集团的端木夫人……
记忆回到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那时候我的名字不叫茱小白，而是——端木娅。
04
那一年我4岁，喜欢穿粉红色的公主裙，喜欢吃波板糖，喜欢听爸爸妈妈叫我的小名“小娅”……
那一年的我，叫端木娅，没有茱爸爸和茱妈妈，也没有茱小悠。
只有端木妈妈、端木爸爸，只属于我的爸爸妈妈。
前一天，爸爸妈妈给我过了一个快乐而又难忘的生日，给了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可是我没有想到，第二天，他们又送了我一份大礼——他们抛弃了我。
“小娅，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是吗？”妈妈一脸怜惜地看着我。
那时候的我，那么小，以至于察觉不到妈妈一脸的心疼。
“当然了！”我高傲地昂起了自己的脑袋。那时候的我，满脸童真，渴望着妈妈的夸赞。
“那如果你和爸爸妈妈走散了呢？”妈妈的眼角含着一滴泪，但是细微得让人察觉不出来，尤其是4岁的我。
我单纯地以为妈妈是因为最近看到许多拐卖儿童的报道，所以……叨唠我。
可是我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我会自己走回来啊……”
“那如果爸爸妈妈不要你了呢？”
我不再说话。
是不是开玩笑的呢？以前，每当我不吃饭的时候，每当我任性地想要一件玩具他们却不肯买的时候，每当我淘气地哭的时候，他们都会说这句话。
这一次也是如此吧，是小娅做错了什么吧。
“妈妈，我做错什么了吗？”我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如果有错，小娅会改，可是你们不能不要我好吗……”
“好。”妈妈哽咽着抱紧了我，内心挣扎。
爸爸拉了拉妈妈的衣袖，神情很警觉，却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那时候的他们，已经下定决心了吧。我不知道那时候家里究竟窘迫到了什么地步，以至于他们要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时候的他们，或许是爱我的，但是他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他们不希望我陪着他们一起吃苦。
可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的他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抛弃我，让我沦为一个孤儿，在孤儿院和别的孩子抢东西、打架的话，那是不是比跟在他们身边更苦？
或许他们不会想也不敢想……
“小娅，妈妈爱你……”
“妈妈，小娅也爱你……”我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
“小娅，要不要吃棒棒糖？”此刻，爸爸的声音响起。
妈妈放开了我，一脸的不舍，却依旧佯装着微笑，假如和往常一样地说道：“小娅，爸爸妈妈去给你买棒棒糖，你待在这里等我们好不好？”
如果去买棒棒糖的话，何必两个人一起去？其实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决定抛弃我了吧……
“好……”我声音嘶哑地说道。
随后，爸爸妈妈就好像是仓皇逃跑一般离开了我的视线，没有回过头，仿佛害怕一回头我就会追上他们，他们走得那么决绝……
爸爸妈妈……你们只是去买糖了是吗？你们会回来的吧……
于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的我，待在原地。
爸爸妈妈，去买糖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小娅，他们不是不要你了……不是！
我待在原地，望着爸爸妈妈离去的身影，心里一片哀伤……
傻傻地，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等了多久。
天空一片阴霾，一场风雨即将来临。柔静淡雅
我真傻……我应该跟在爸爸妈妈后面的。可是如果她们真的要抛弃我的话，追有用吗？
“轰隆隆……”天空中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蹲下，丝毫没有安全感地蜷缩了起来，双手紧抱双腿，头埋在臂膀之间。
爸爸妈妈，你们真的不要小娅了吗……
雨在下，不停地下，耳里充斥着雨鞭打在身上痛苦的声音。
……
后来的后来，茱家收留了我，茱小悠告诉我，我是迷途的天使。
其实我知道，我是被一起的小孩……
我回过了神，看了看清水言一脸担忧的神情。
曾经的记忆，回到了我的脑海里。我宁愿这段记忆被取走，永远也不愿意让它回到自己的脑海里，增添一抹不愉快的回忆。
我虚弱地笑了笑，随后捡起了手机。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当年你们费尽心思将我遗弃，为何如今还要找我？是不是那天在黑羽凉家中撞见了你们……
“没事，真的没事……我……”我声音嘶哑，眼中的泪水开始掉落，划过脸庞，晶莹剔透。
……